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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侯门嫡秀-第2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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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谢昭用起了吃食,墨玉这才松了口气,又嘱咐道:“姑娘昨儿个咳了几声,糯米酥要少用些。”

    谢昭轻轻地拨弄着手中的小勺,点了点头。

    墨玉又接着道:“回头到了寺里奴婢再熬些雪梨水,姑娘喝了润润喉咙。”

    绿珠正在一旁帮忙,听了这话捂着唇笑,“这下墨玉将事情都做完了,到时候姑娘可别怪奴婢躲懒去!”

    谢昭搁下了碗来,糖蒸酥酪她只用了一小半,又用象牙箸夹了一块枣泥糕细细地吃了,末了再用绢帕沾了沾嘴角,这才慢条斯理地道:“横竖这点心我是吃不完的,你们俩人都挑捻些用了,也算是帮到我的忙了!”

    “奴婢可是求之不得!”

    绿珠双眼一弯,笑成了月牙,墨玉只在一旁无奈地摇头。

    谢昭却不在意,只是笑着捋了捋垂在肩头的乌发,手指在触到垂下的水晶璎络时微微顿了顿,这发饰……还是母亲留给她的遗物。

    说起谢昭的母亲萧彤,那也是出自顶级门阀士族,十氏九公的兰陵萧氏,祖上还曾出过两代帝王,是一等一的豪门大家。

    谢昭卜一出生便被封为了江宁县主,拥有自己的汤沐邑,是当之无愧的天之娇女。

    可因着上一世的经历,谢昭的心性到底冷了几分,虽是小小婴孩却也不哭不闹的,初时还被人说是乖巧,渐渐地便让人觉得她痴傻。

    唯有萧彤没有放弃她,全心全意地呵护爱怜,逐渐融化了她这颗已近冰冷的心。

    可好景不长,在谢昭三岁时,萧彤因难产殒命,一尸两命,那腹中怀的正是个男孩,而在这之前她连一声母亲都没有唤过,那两个字眼在舌间艰难地打着转,终是在她的嘤嘤哭泣声中随风飘散。

    这个世界上最疼她的人已经不在了!

    父亲谢瑾鸿虽然难过伤心,可擦干眼泪后照样做他的风流名士,往上还有个皇后姐姐以及贵为大长公主的母亲看护,这样的家世不愁娶不到媳妇。

    不过一年的功夫,袁氏嫡女便嫁到了谢家来成了谢昭的继母,而嫡妹谢玟不过小了她五岁。

    牛车略微有些颠簸了起来,打断了谢昭的思绪,她撩帘向外看了一眼,不由微微蹙眉,她记得这条路早已经修整过,怎么远远望去好似还有些碎石挡了道?

    “外面到底是怎么了?”

    绿珠也有些纳闷,不由向外问了一声,那驾车的余苗便转头回道:“前面路上多了好些碎石,小的已经好生避开了,可这牛左右摇摆,免不得车子要颠簸,要不请姑娘先坐坐,小的让人过去看看。”

    余苗是谢昭的养娘余妈妈的独子,性子稳重老实,一直在外院当差,每次她出门也是由他驾车,来来回回几十次了,早便成了习惯。

    这一次他们出行带了随行的部曲不过二十来人,这条路又是每个月走惯了的,谢昭本也不觉得有什么危险,可今日……不知道怎的,她心里陡然生出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三月的天还有些清冷,虽是正午,可没有阳光的照射连天空都显得阴沉沉的,好似布满了阴霾,一场雷雨似乎就要来袭。

    牛车已是停稳了,余苗唤了身旁随行的两个部曲前去查探一下情况,转头对车里的谢昭恭敬道:“请姑娘再等一会儿,把这沿路的碎石块给搬开,咱们的牛车就能过了。”

    “好!”

    谢昭应了一声,葱白玉嫩的指尖却是缓缓地握紧了袖摆的边缘,虽然余苗这般说,可她的心为什么还是不踏实呢?!

    轰隆隆!

    伴随着滚滚雷声而下的还有车外的一阵高声的喧哗,绿珠连点心都不吃了,抹了抹嘴小心翼翼地收好了食盒。

    谢昭一个眼色过去,墨玉则是掀开了车帘的一角查探情况,这一看却是惊了一跳,眸中盈满了震动,转头急声道:“姑娘,外面好多流民!”

    像是应证着墨玉的话,道路两旁的草丛里顿时跳出了好些穿着破烂的身影,他们面目乌黑,形容糟蹋,看那模样确实与流民无异,可眼底时而泛起的狡诈凶光则说明了他们的身份并不简单。

    谢家的部曲见状赶忙围在了牛车左右,腰间长刀抽出,严密地在四周拱围着,不让那些人近前一步。

    谢昭眉头轻皱,但却颇为不解,“建业城附近怎么可能会有流民,你们可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的确是流民!”

    墨玉面色凝重地点头,此刻却再也不敢撩开车帘,她已觉着那些人目光不善,盯着他们的牛车就像盯着一头肥羊似的。

    “余苗!”

    谢昭唤了一声,余苗在车外站定,显然话语里已是多了一丝紧张,却还是宽慰着谢昭,“姑娘莫急,只是些流民挡了道,待宋队长与他们好生说道,必然会让开的。”说完已是用衣袖拭过额头的汗水,这些人虽然穿着破烂,但目露凶光,一看便不是那么好打发的。

    “怎么办,姑娘?”

    绿珠有些发抖,缓缓地倚在了墨玉身旁,两个丫环手牵着手,显然也是意识到气氛不对,大气都不敢多出一声。

    谢昭目光凝重,小手却是缓缓握成了拳头,“若真是流民那倒还好了……”可自那一声喧哗之后,车外便无声无息的,显然是进入了一种紧张的对峙。

    这局面不过持续了半柱香的功夫,部曲宋队长已经率先开口道:“不知各位是哪里的好汉?”

    “呵呵!”

    黑压压的人群里传出一声低沉的怪笑,“咱们可不是好汉,只是吃不上饭的流民,见着你们这牛车贵重华丽,里面定是坐了哪位贵人,就盼着贵人赏口饭吃!”

    “对,赏口饭吃!”

    话音一落立马便有一众附和之声此起彼伏。

    听着车外这浩大的声势,谢昭面色更是沉了一分,看来对方人数不少,而谢家只有区区二十来个部曲,就算加上余苗也不过二十几条汉子,怎么敌得过?

    宋队长也知道情势不妙,这些人腰间可都是鼓鼓的,谁知道藏了什么利器,刀剑无眼,若是没将谢昭给保护好,他们死都白死,可眼前的情况若真是拼杀起来,他们的胜算却是不足三成。

    想到这里,宋队长面上不由显出几分焦急,转头便向牛车而来,对着车里的谢昭请示道:“县主,他们人多势众,只怕不会轻易退开!”

    谢昭想了想,才问道:“你看这些人真是流民?”

    宋队长一怔,随即又回头扫了一眼四周,摇头道:“不像是流民,倒像是盗匪,那眼里的光就跟狼似的,小的看只有见过血的人才会有那种眼神。”

    谢昭眸光微转,沉吟道:“我这里倒有些首饰,若真是求财,就给了他们,若是还不肯罢手……”顿了顿红唇一咬,“只怕就要仰仗宋队长为咱们杀条血路出来了!”

    “是,县主!”

    宋队长抱了抱拳,深深地吸了口气,谈判他是不在行,可说到打杀,他们这帮部曲也不是白养的,即使对方人数多了他们几倍,若真到了那种时候,就算是杀也要杀条路出来。

    谢昭取下了身上的首饰玉佩,这次不过是去慈安寺上香,她穿戴的并不华丽,身上也的确没有带多少钱财,这些人当真是打错了算盘,不过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墨玉已在车里的小方桌上摊开了一方淡蓝色的绢帕,默默地接过谢昭递来的首饰一一放了上去,又将她与绿珠随身携带的首饰也取了下来搁在一处,当见到谢昭正要取下头上的水晶璎珞步摇时不禁脸色一变,阻止道:“姑娘,那可是太太留给您的遗物……”

    谢昭的手顿了顿,随即还是将那步摇自发鬓间抽出,轻轻搁在了绢帕上,闭眼叹道:“去财挡灾,就算母亲知道了也不会怪我的!”

    墨玉咬了咬唇,只觉得有几分心酸,这水晶步摇可是谢昭最心爱的首饰,如今却要拱手他人,她心里怎么可能不难过?

    绿珠也是红了眼,只是死死地咬住了唇,这才没有哭出声来。

    墨玉包好了首饰递给了车外的宋队长,宋队长便继续去与那伙人交涉。

    时间一分分地过去,谢昭只觉得一颗心都绷在了嗓子眼,虽然看不到车外的情景,但那密密麻麻的威压她却是能够真切地感受到,若是一言不和,只怕顷刻间他们的牛车便能被这人潮给淹没了去。

    只是让她奇怪的是建业城外怎么会聚集了那么多看似流民的盗匪,这些人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又过了约莫一刻钟,余苗带着惊喜的声音传了进来,“姑娘,宋队长那方好似谈好了,东西也给了……”又望前瞄了瞄,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他们已经让开路了。”

    谢昭紧绷的面色这才略有松缓,连墨玉与绿珠眼中都迸出一丝放松的笑意。

    余苗驾着牛车紧紧地跟在宋队长身后而行,左右的部曲也收了刀剑,但仍然警惕地看着四周,若是有什么不对,他们也能及时应变。

    牛车缓缓而行,眼看就要越过了最前方的人群,谢昭这才松了口气,也就是在这一刹那,一只黝黑的大手突然拍在了车壁上,旋即传来一阵调笑声,“究竟车里坐的是哪位贵人,即使隔着车帘,我都能闻到里面传来的香气……”说着竟然又凑近了车帘那处闻了闻,“好香!”

    “大胆!”

    宋队长面色一变,当即大喝一声,所有的部曲在这时也立马拔出了刀剑,“这是成国公府的江宁县主,尔等也敢冒犯?!”

    一片冷寒的刀芒中,那人却是笑意不减,薄薄的唇瓣勾出一丝阴冷的弧度,极为嚣张地道:“没想到还是个县主,老子这辈子还没玩过皇亲国戚呢,就拿她来开刀了!”森森的笑意似乎在刹那间便转化为火热的目光,足以洞穿那并不厚实的车壁,谢昭只觉得心里一阵一阵发紧。

    随着这人话音一落,刀剑碰撞的声间立时便响了起来,车外拼杀声、惨叫声响成一片,宽大的牛车也禁不住摇晃了起来。

    “姑娘!”

    绿珠与墨玉紧紧地护在谢昭左右,惊恐地看着车帘摇晃间车外不停闪动的人影,似乎在下一刻便会有人冲杀进来。

    “姑娘,坐稳了!”

    余苗见状心下也是一横,宋队长已经带着谢家的部曲与那些人厮杀了起来,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将谢昭带出这个险境,当下一记鞭子高高地甩了起来,对着牛股便是一记狠抽。

    牛儿吃痛,撒蹄狂奔,也是这头牛凶悍,头上利角横冲直撞,竟是将想要扑上牛车的那些人都撞得飞了起来,牛车原本已经要越过了人群,此刻奔跑起来立马便将人群甩在了身后。

    余苗抹了把头上的汗,刚想松口气,一记长鞭却是缠上了他的脖子,在他惊恐的叫声中带着他飞下了牛车,重重地摔在了一旁的乱石堆里。

    随着牛车去势骤减,谢昭只觉得一颗心都沉了底。

    写<;侯门嫡秀>;的的时候就想写这个故事了,可以说是同时在我脑海中徘徊,我就在想女主如果换个朝代会怎么样呢,前两天一时兴起就写了一点,我很喜欢这个故事,就忍不住接着往后写了,希望你们也能喜欢^反正不管喜欢不喜欢接着看就成,因为一定会好看滴…

    至于故事内容呢,就是讲述的名门贵女与寒门忠犬,绝对温馨专宠,快来支持我,让我有动力把这个憋不住往外冒的故事吧啦吧啦的写出来!

第【2】章 救兵() 
牛车缓缓地停了下来,雷声滚滚而过,似乎连后方的厮杀声都已经远去,静得只能听见呼吸与心跳。

    刚才牛车那一阵狂奔将绿珠与墨玉都颠簸得东倒西歪,此刻虽然害怕,两个丫环却爬了起来护在谢昭跟前,双双挺起了胸膛。

    谢昭扶住有些发晕的额头,看着两个丫环这般模样,心下却是浮上了一丝感动,却又止不住在心里叹了一声,若是真到了要忍受屈辱的地步,指不定她这条命就要交待在这里了。

    前尘种种如过眼云烟,她已是死过一回的人了,还有什么好惧怕呢?

    这样一想谢昭缓缓镇定下来,忽然,她目光一凝面色巨变,就见一只黝黑的如蒲扇般的大手“唰”的一下撩开了帘子!

    “啊!”

    墨玉和绿珠失声尖叫起来,谢昭将两人朝后一拉,伸手便摸向了车厢里的烛台,紧紧握在手中。

    就在这时,一只箭羽破空而来,只听“咚”的一声,钉在了那只大手上,谢昭听到一声闷哼,车外一时又安静了下来,艳红的鲜血溅在牛车内外,刺目惊心。

    那大手的主人也是彪悍,伸手便将羽箭给拔了出来,忍着剧痛在厮杀声中应战强敌,车外很快又响起一阵刀剑碰撞的钝响。

    谢昭抚了抚胸口,平息着胸腔中翻腾的情绪,没想到一时之间局势又扭转了过来,难不成是宋队长带着人杀了过来?

    “快去看看余苗怎么样了!”

    谢昭转头对墨玉吩咐了一声,余苗是余妈妈的独子,对这个儿子她爱若珍宝,可不能出了什么岔子。

    再说没有了余苗驾车,她们也走不了。

    墨玉应了一声,一张小脸犹带着惊惧后的煞白,小心翼翼地撩帘向外看了一眼这才爬下了牛车,奔着倒在路旁的余苗而去。

    绿珠扶住了谢昭,清瘦的小脸上也有惶惶之色,只咬紧了牙关颤声道:“姑娘,咱们现在怎么办?”

    “看看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坐以待毙不是谢昭的性子,但若是就这样抛头露面也是不好,趁着绿珠察看车外情况的同时,她转身取过搁在车角樟木箱笼上的幂篱戴上,薄薄的轻纱遮住了面容,从外向里看不真切,但从轻纱下往外看去却是一切分明。

    “姑娘,是救兵来了!”

    绿珠欢喜的声音在车外响起,随即一把撩开了车帘,扶着谢昭落了地。

    举目望去,只见刚才拦路的那些流民已经四散奔逃开来,一队身着铠甲的兵士正夹杂在谢家部曲之间与那些手持利器的流民搏杀着,他们手起刀落,一条条身影便骤然倒地,犹如被收割的麦子。

    血腥味漫延开来,谢昭只觉得胃里阵阵翻滚,止不住地捂住了口鼻。

    “姑娘!”

    余苗的声音带着几分虚弱在身后响起,谢昭立马转过了身来,只见墨玉正有些吃力地扶着他,他的脚似乎崴了走路一瘸一拐的,一只手还捂着额头,指间有血丝漫延而下。

    “快给他包扎一下,先把血止住!”

    谢昭脸色一变赶忙吩咐了一声,绿珠也快步上前,顾不得男女之别与墨玉一左一右地扶住了余苗,转身抽出腰间的白绢给他包扎了一圈。

    由于这队士兵的加入,这场战斗很快便落下了帷幕,宋队长快步奔到了谢昭跟前,顾不得满脸的鲜血,有些兴奋地说道:“县主,幸好有秦校尉带兵帮了咱们,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秦校尉?”

    谢昭怔了怔,便听宋队长解释道:“秦校尉在李郁小将军麾下任职,这次是奉命护送南迁的士族,也顺道清扫沿途的流民匪患。”

    “原来是李郁。”

    谢昭定了定神,这才想起来李郁是谁。

    陇西李氏与弘农杨氏历来执掌兵权,一系高级将领皆是出自这两家,而李郁则是李家如今的第三代孙,前不久才领了四品的后军将军之衔,负责士族南迁的引渡及护卫之职,以他弱冠之年便能得此高位,纵然和家族的萌荫脱不了干系,在同辈中也算是佼佼者了。

    谢昭正与宋队长说着话,道路另一头便有一身着暗红色铠甲之人策马而来,她不由微微眯了眯眼。

    南齐北魏建国也不过百年,因着之前连年的战火,马匹已经极度匮乏,如今仅有的马匹几乎全部都投入了军队,豪门士族虽然也有圈养,不过寥寥数匹,牛车才是这时最普遍的交通工具,甚至还有清谈学士骑牛而过,宽袖深衣,墨发飞扬,那样的魏晋风流谢昭也不是没有见过。

    见着一人一骑飞奔而来,宋队长的眼睛也亮了起来,伸手一指道:“县主,那便是秦校尉,先前若不是他一箭射中那贼人,想必那贼人已经冒犯了县主,”说到这里话语一顿,面容有些愧色,只低头道:“也是小的失职,没能护卫好县主的安全!”

    谢昭一摆手止住了宋队长的话,“不必说了,他们的人太多,我知道你已经尽力,待会清点一下咱们这边伤亡的人数。”

    “是。”

    宋队长叹了口气,眸色也有些黯然,那些跟随他的兄弟们这次死伤过半,此刻他心里也难受得紧。

    秦啸纵马而来,不过在谢昭十步之遥便停住了马儿,利落地翻身下马,抱拳恭身,“后军将军麾下五营校尉秦啸见过江宁县主,让县主受惊了!”嗓音有些低沉,但却清冽,带着军人的爽利之风。

    “秦校尉不必多礼,还要谢谢你及时解围!”

    谢昭优雅站定,双手交叠在身前,对着秦啸微微颔首,“秦校尉可知道这次突袭咱们的是什么人?”

    “有流民,也有混在其中的盗匪。”

    秦啸正了正神色,此时才抬起头来,目光却只定格在谢昭正面下颌之处。

    透过幂篱看不清眼前女子的容貌,但她身形窈窕纤细,嗓音婉转清柔,犹如夜莺的低鸣,秦啸只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好听的声音,微微有些出神。

    “流民和盗匪?”

    谢昭秀眉轻蹙,半晌后才轻声问道:“可是北地来的流民?”说着目光已经盈盈凝在了眼前年轻的身影之上,眸色微变,带着几分惊讶。

    这秦啸看年龄也不过才十六七岁,皮肤呈健康的古铜色,双眼极其有神,虽然面容谈不上俊俏,但却刚毅冷峻,有种不怒而威的气势!

    这才是真正上过战场的军人,就像一只在血腥与战火的洗礼中成长起来的猛虎,充满了勃勃生机!

    “确是北地的流民!”

    秦啸目光一闪,眸中划过一抹诧异,他以为士家大族里的深宅女眷只知道悠闲度日,完全不清楚眼下的时势政局,没想到谢昭还是有所耳闻的,想到这里,他不由又道:“李将军这次是奉命护送北地士族至建业城,没想到竟发现有盗匪混入流民趁机生事,卑职便是奉命清剿!”

    谢昭点了点头,目光却渐渐沉了下来,北地的流民和盗匪都到了建业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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