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嫡秀-第2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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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啸收到谢昭的来信也很是欢喜,他原本一直踌躇着该不该写信给她,又怕谢昭觉得冒犯和唐突,眼下收到佳人来信,这一来二去地便又建立起了联系。
“今儿个雪可真大!”
绿珠抖落肩头的雪片,撩了帘子进屋,见外间没人,次间里却传来一阵声响,不由探头向里往了一眼,见谢昭正坐在桌案前,凝眉细看手中一张鹅黄色的信笺,不由又收回了目光转头看向墨玉,笑道:“是秦校尉又来信了?”
“是。”
墨玉看了绿珠一眼,抿了抿唇,“这样大的雪天,这信在途中定然耽搁了一阵,不然早该到了。”
秦啸的信恐怕就是几天一封的速度转到谢昭的手上,其实说的也不是什么紧要的事情,要么是边防的军务,以么是平日里的琐碎,并无特别之处。
“咱们姑娘与秦校尉这般算什么……”
绿珠小心地嘀咕了两声,又碰了碰墨玉的肩膀,挤眉弄眼道:“不会真是?”
“小心祸从口出!”
墨玉瞪了绿珠一眼,又向里一望这才收回了目光,“咱们姑娘不过是爱惜人才罢了,再说秦校尉于咱们有恩,姑娘折节相交,想来是看好秦校尉的。”
“真是这样就好,害我以为……”
绿珠说到一半连忙捂了唇,半晌后又轻叹一声,摊手道:“其实秦校尉确实不错,只是可惜了他是庶族子弟。”话语里也有一丝惋惜。
“嘘,小声些。”
墨玉对绿珠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俩人对视一眼这才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谢昭与秦啸相交倒是坦坦荡荡并没有避忌着旁人,就连大长公主都知道她颇为赏识这个庶族校尉,但也仅仅只是赏识罢了,依着俩人的身份地位断没有那方面发展的可能。
而这个时代男女大防也没有那么严苛,所以谢昭与秦啸也不算是私相授受。
次间里燃着暖香,清淡的香味又带着点甘甜之味倒是熏得人身上都暖了不少,谢昭看完信后不禁轻轻笑了笑。
没想到她设计出的无指手套倒是让秦啸很是喜欢,说是在冬日里练剑拉弓也不觉得冷了,只是眼下他还想征求谢昭的意见,问问能不能多做一些发给这里兵士们,也免得冬日里一个个操练后将手冻得就跟红馒头似的。
当然秦啸的意思并不是让谢昭出钱出力,但这毕竟又是谢昭想出的主意,若是他想要大量地制作出这种无指手套来,势必要征求一下这个当事人的意见。
“他倒是好心。”
谢昭笑着轻哼了一声,想了想便提笔写下了回信。
信中言明,秦啸的想法不是不可以,不过大量地制作手套的话皮毛昂贵是个问题,建议他们用轻便保暖的材料代替,就用前几年新出的棉花塞在布里做成棉手套也行,棉花不贵又保暖,只是没有皮毛这般耐用罢了,但仅仅是方便和御寒却也足够了。
得到谢昭的同意秦啸也很是高兴,回头就向士族上锋禀报了这事,不过他的上锋很是不乐意,但因着秦毅在一旁帮衬着说话,加之秦家也愿意拿出一大笔钱来,这位士族上锋才勉强点头同意。
时下士族等级观念森严,这些士兵不是庶族便是贱民,士族出身的上锋又怎么会去理睬这些人的死活,他的反应倒是在情理之中。
不过秦家人这样的做法却在不知不觉中拉拢了人心,又加之秦毅颇会做人,秦家父子在军中渐渐树立起了不小的威望。
日子转眼到了三月十八,这一天正是谢栖芳与崔夷姜的成亲之日。
谢昭作为崔夷姜的好友又是她的婆家人,自然早早地便来到崔府,奉上了自己带来的添妆礼后,便与郑皎兮几个陪在闺房里。
“瞧瞧阿姜今日的模样,当真是个含羞带怯的美娇娘呢!”
郑皎兮今日穿了一身镶了银色澜边的宝蓝色襦裙,圆润的耳朵上垂下两粒水滴状的蓝宝石耳坠,随着她的动作一晃一晃的,倒是衬得她更加明丽可人。
卢灼华轻咳了两声,又拿绢帕捂了唇,跟着点头道:“女子嫁人的时候总是最美的!”话语里难得有了一丝憧憬与向往。
今日的卢灼华穿得并不如往日一身素雅,到底是好友成亲,她穿了一身粉色的衣裙,倒是显得娇娇弱弱,别有一番弱风拂柳的风姿。
谢昭坐在一旁浅浅地笑着,倒是看得崔夷姜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了头,便听谢昭一本正经地说道:“阿姜嫁到谢家后就要改口唤我二姑姑了!”
郑皎兮听了“扑哧”一笑,又扶着崔夷姜的肩膀促狭道:“阿姜,你生生要比阿妩矮了辈分,这可怎么是好?”
“这又什么不好的?!”
崔夷姜却是不甚在意,又挺直了背脊伸手拂掉了郑皎兮的两只爪子,笑道:“多了阿妩在上面照应我,想来谢家的日子也是不难过的。”
崔夷姜与谢栖芳从小就订了亲事,俩人也是相熟的,她知道这个夫君生来温润宽厚,上头虽然有三重婆婆在,可陆氏与王氏打小就喜欢她,大长公主也不是那么难相处,再则还有谢昭给她在一旁帮衬着,所以她对未来在婆家的日子还是充满信心和期待的。
“看看,还没嫁进谢家呢,眼下就在为婆家人说话了,真正是女生外向!”
郑皎兮打趣着崔夷姜,转头却是拉了卢灼华在一旁说悄悄话。
崔夷姜却是侧了侧身子,对镜一照后,显然也是满意于今日的妆容,又透过镜光对谢昭道:“阿妩,你还是先回去吧,横竖我一会就要到谢家了。”
“行,那我先回去,等着明日认亲时咱们再好好聊聊。”
听崔夷姜这一说,谢昭便顺势站了起来,怎么说她也是崔夷姜的婆家人不好一直待在这里,谢家正是忙碌的时候,她也要回去看看要不要搭把手。
与几个朋友告别后,谢昭这才出了崔家的门,只是牛车刚驶出崔家所在的那条巷子,那车轮却是坏了。
车夫下来一番修整后却还是无法,只能禀报到了谢昭跟前,“县主,怕是要找人来修修,轮子拔缝了,若是再继续驶去,只怕中途就会裂开!”到时候摔着了谢昭,他们可负不了这个责任。
“横竖这里离崔家不远,绿珠你去借辆车来。”
谢昭想了想便对绿珠这样吩咐,宋队长又拨了两个人陪着绿珠一道返回了崔家。
谢家的牛车不能用了,谢昭只得先下了车候在一旁。
而正在这时,不远处却有一队人马从另一条巷子穿过,走在最前之人穿着一身银红相交的胡服,他长得五大三粗,脸上一圈络腮胡子,眼睛虽小却闪着凶悍的冷光,一看就不是个好相与的。
在与崔家这条巷子交错而过时,这人无意地往巷子里一瞟,却是一下就定住了脚步,因为他不经意间已是瞧见了站在巷子旁的谢昭等人,不由眼睛一亮,又唤了身后一个侍从来问道:“瞧见没有,那是哪家的姑娘?”
“这……”
侍从操着一口标准的京都官话,他放眼一打量,又瞧了瞧不远处牛车上的标识,再看了看崔府的位置,心头一计较,这才道:“回禀刘大人,小的听说今日是崔、谢两家的大喜之日,而这牛车却是谢家的……作为婆家人本不好往新娘子家来,也就是谢家的江宁县主与崔家那位新嫁娘交好,小的也远远瞧见过县主尊荣,那位姑娘想来就是县主本人了!”
“原来是江宁县主!”
被侍从唤作刘大人的男子不由咧嘴笑道:“早就听闻南方女子是水作的美人,这江宁县主瞧着是清冷了些,不过这身段这容貌,当真是堪称绝色!”说罢已是一脸垂涎的模样。
江宁县主自然是绝色美人,又出身高贵,又哪里是尔等胡蛮可以肖想的?
侍从在心里暗自腹诽了一阵,面上却是带着一脸恭维的笑容。
要知道这位刘大人可是率族来投南齐,虽是北方的胡族蛮子,可皇帝陛下还是很重视的,这不刚来一段日子便赐了府邸赏了美人,虽然官位上还未授封,想来也不会太低。
许是不远处的视线太过炽热焦灼,谢昭不由微微拧起了眉,目光一扫便望见了不远处探头探脑的那一帮人,面色一凛,跟着便转了身背对着他们,又瞧着崔府的侧门已经驶出了一辆牛车,这才踏步向前,“我们走!”
谢昭这一动,墨玉自然也就跟了上去,不过离去之前她还特意往身后扫了一眼,见着是些胡人打扮的男子在向这边张望,心下也是不喜,遂加快了自己的步伐。
谢昭主仆一走,宋队长他们也围了上去,魁梧的男子身形一错而过立马便挡住了身后炽热的视线,那位刘大人还因见不着美人的背影而一脸惋惜的模样,心下不由琢磨着是不是他也应该讨个南方女子做妻子,听说这南女最是娇贵可人,若是能收服这样的一个贵女,岂不也是人生一件乐事?
第【21】章 突变()
在回程的路上谢昭眉头轻蹙,显然是在想着什么。
绿珠却与墨玉在一旁嘀咕着,“怎么我好似瞧见了一些胡人?”
“是,”墨玉看了谢昭一眼,这才低声回了绿珠,“那些人在巷子那头探头探脑的,一直往咱们这里打量呢,姑娘这才带着咱们往回走。”
“讨厌的胡人,定是北方过来的,咱们这里哪来这些蛮子?!”
绿珠轻哼了一声,显然对这些野蛮人很没有好感,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也不知道皇帝陛下是怎么想的,偏偏就接纳了这样的人?
“姑娘,您别往心里去,那些个人什么礼仪都不懂,看着便让人讨厌!”
绿珠转头劝了谢昭一句,却发现自家姑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由小声唤道:“姑娘?”
谢昭回过神来,只轻轻点头,“我知道……”
这些胡人蛮子生性粗犷,又是从那样的烽烟战火中投奔到了南齐来,必定是见过血腥的,刚才她只是无意地一瞥便觉得那人的目光冷戾嗜血,看向她时又带着一种志在必得的兴奋之光,让人生生地打了个寒颤。
眼见着谢家快到了,谢昭也不愿意再想这些事情,遂将心头的那点不快压了下来,投入到了忙碌的昏礼筹办中。
这个时代的昏礼倒是真正的昏礼,时辰都定在黄昏以后,夜幕渐渐降临,谢府的红灯笼次第被点亮了,火树银花,声声爆竹,真正的热闹从眼下才开始。
谢栖芳牵着头顶红盖头的崔夷姜缓步而来,谢昭在人群中看着挚友终于踏进了谢家的大门,唇角不由缓缓升起了一抹笑容。
第二日认亲时,大长公主的正明堂里坐了满屋的人,崔夷姜做为新妇穿了一身大红的对襟长裙,裙角绣着盛放的牡丹花,倒是绚丽富贵得紧。
陆氏对这个儿媳妇是很满意的,身份高贵又大方得体,只拉着她看了又看,满口的夸赞,还将手上的一对龙凤镯取了下来给她。
“阿姜是咱们从小就识得的,她又与阿妩交好,礼仪规矩都是没差的,曾祖母只盼着你与景淳早早地诞下孩儿,这人口越兴旺越好,咱们家就是单薄了些……”谢栖芳小字景淳。
大长公主说到最后却不免含了两声抱怨,目光却是往袁氏那里瞟了去,显然是意有所指。
袁氏一下便涨红的脸,只攥紧了手中的绢帕,若是不是刘妈妈与谢玟一左一右地按住了她,只怕她又要憋不住气了。
谢昭淡淡地瞥了袁氏一眼,目光又转向了崔夷姜,看着她粉面桃花的模样,时不时地又与谢栖芳一个眼神交流,那种流淌在俩人眼中的温情倒是让人羡慕不已。
认亲之后,崔夷姜便跟着谢昭去了她的宝墨轩,等着俩人坐定,她这才松了口气,“原本以为这认亲简单,可一听曾祖母说的话我就觉得肩上担子重了……”
谢昭慢条斯理地抿了口清茶,“放心,祖母她不是在说你。”
“那……是在说二伯祖母?”
崔夷姜眼珠子一转,她又不是傻的,谢家就只有两房人口,要说人丁单薄也不尽然,再怎么说王氏与陆氏都是生养了两个儿子的人,女儿也有,在谢家绝对挺得起腰板,也就是袁氏……
谢昭笑而不答,算是默认。
便又听得崔夷姜道:“你继母也嫁入谢家那么多年了,膝下又只得阿蕙一个,二房少了个承嗣的男丁,怪不得曾祖母要念叨了。”说罢又碰了碰谢昭的手肘,“我瞧着二伯祖母与你还是有些不对盘,怎么这关系还没改善多少?”
以前崔夷姜就听谢昭说过这事,原想着没这么严重,可如今看来是比自己想像中还复杂些。
“这么多年也过了,咱们只要井水不犯河水就能相安无事,再说还有阿蕙在她身边,平日里让让她也没什么。”
谢昭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又看向崔夷姜,唇角一弯打趣道:“眼下你也嫁到谢家了,是不是该好好唤我一声‘二姑姑’了。”
崔夷姜怔了怔,旋即一手拍在谢昭肩头,笑道:“原本是想叫来着,可认亲时见着你的脸我就叫不出来了,眼下更是……”说罢摇了摇头,“咱们私下里还与从前一般,可好?”
谢昭自然是与崔夷姜说的玩笑话,她的确不介意这个,俩人又闲聊了一阵,崔夷姜这才告辞而去,横竖如今都在谢家住着,俩人今后相见也容易。
眼下陆氏虽然掌着家,可崔夷姜进门后她也想着媳妇能分担一些,学着王氏的模样带上一段日子便将中馈交给媳妇打理,自己能落得一身清闲。
是以崔夷姜过了几天新妇的美满日子,三朝回门后也开始忙碌了起来,跟着婆婆陆氏学着管理起了谢家的庶务。
日子一晃到了五月,太子大婚。
谢昭自然也去宫中出席婚宴,不过这一次她是高兴而去,败兴而归。
坐在回谢府的牛车中,谢昭的面色沉凝如水,要说是气愤却也不像,只是紧紧地抿着唇角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崔夷姜奉了三重婆婆之命在一旁开解劝导谢昭,想了想才拉了谢昭的袖子轻声道:“阿妩,你也别恼,虽则那刘大人如今位高权重,可到底是蛮夷出身,陛下是绝对不会将你许配给他的!”
崔夷姜口中的刘大人正是不久之前率部来投南齐的胡族蛮子,姓刘,单名一个满字,如今被皇帝封了太仆,位列九卿,在南齐也算是个高官了。
刘满不久之前在崔府外的巷子里偶见谢昭便惊为天人,回府后一直念念不忘,他知道南齐人最重门第,也不知道谢府舍不舍得将这个如花似玉的江宁县主嫁给他,多方计较后竟是选择了太子付铜大婚之日向皇帝陛下提了出来。
皇帝当时就黑了脸。
付硕甚至都想与刘满拔剑相对,谢昭可是他内定的未来媳妇,怎容他人肖想,更何况这个人还是个胡族蛮夷!
谢家众人脸色也不好看。
但各士家却是持不同的态度,有的带着看好戏的心情,有的还真想看看皇帝陛下怎么回答,就连与皇室结亲这些士家都不太愿意,更何况是蛮夷?
刘满虽然率部来投,皇帝也颇为看重,可眼下这般情况是没有认清自己的地位吧,还想求娶士族贵女,当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皇帝历来温吞惯了,知道这事不能答应刘满,可看着刘满在殿下一脸意气风发的模样,似乎丝毫不知道自己比这些士家大族差在了哪里,只能斟酌一下才回道:“刘卿,江宁县主恐怕实非良配,等朕与皇后商议后另择一高门贵女下嫁于你!”
这算是给了刘满一个保证,即使娶不到一流门阀中如谢昭这样的贵女,那么至少在二三流门阀中也能给他选一个,当然到时候就不拘嫡庶了。
但皇帝这话一说便让其他士族不满了,谢家找个姑娘嫁了这蛮夷即是,凭什么还要祸水东引牵连上别家,即使是他们家的一个庶女,也不屑嫁给这样的人。
一时之间朝堂之上非议声声,纷纷是不赞成的言语,也有指责刘满痴心妄想的。
刘满却是冷哼一声全然不介意,若他是个识相的,这个时候就应该找个台阶下了,可刘满却是不依不饶,“臣偶见县主天姿便心中难忘,还请陛下成全!”说罢便要拜下。
这时便见谢瑾温理了理衣袍踏前一步,先对皇帝拱手一拜,这才转向刘满,清淡一笑,“蒙刘大人错爱,我家侄女的婚事却是早有安排,恐怕与大人无缘了。”这便是婉转的拒绝,不过由他这个谢家当家人来说显得更可信一些。
刘满当即便冷笑了一声,阴冷的眸子在殿里睃了一圈,暗自记下了这些人的长相。
他就知道南齐皇帝不是真心接纳于他,不然仅仅只是一个县主,他还没求娶公主呢,凭什么就不行了?!
也是这些士家大族自认高人一等,这才不将他放在眼里。
可恶!
可恨!
刘满本就不是心胸宽广之人,便暗自记下了这份仇怨,这实乃他人生中的屈辱,将来总有一天必报之!
晚宴中殿前发生的种种很快便传到了女宾这边,倒是让谢昭好一通惊讶。
好些士族贵女过来安慰谢昭,因为被一个蛮夷求亲,无疑是受到了严重的侮辱,她们一帮贵女理应同仇敌忾。
当然也有暗自奚落嘲笑的,荀菲儿不就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地上前嘲讽了谢昭一把。
而今日谢昭罕见的并没有与她唇枪舌战一番,而是借故不适先离了席。
大长公主与皇后娘娘她们都怕谢昭是心里不舒服,这才唤了崔夷姜陪着她一道回去,这才有了马车上劝解的那一幕。
谢昭心中确实有些自己的考量,听了崔夷姜这一劝,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我没有生气……”她只是有些不安罢了。
“好了,你别放在心上,虽则这人冒犯了你,横竖平日里也是见不着的,”崔夷姜说到这里微微一顿,又看了看谢昭沉凝的表情,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便试探着道:“要不回头你出城去散散心,也不用闷在家里?”
“好。”
谢昭点了点头,也许避避是好的,免得让谢家人难做。
虽然她并不觉得凭着那个刘满能够为难谢家,可心里却又隐隐生出一丝不安来。
许是那日所见让她觉得刘满这人不是个容易善罢干休的,那一双眸子看起来又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