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嫡秀-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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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到时候输了可别哭鼻子!”
她们自小在杜家村里长大,每年的冰嬉可不止是男孩子们的游戏,女孩子自然也有约战的,她们可不怕什么,再说还有彩头可以赢,难不成她们还比不过这几个娇滴滴的京中小姐,那可真是笑话了!
“好,那咱们就这样说定了。”
萧怀素眸光晶亮,面上的神色自信飞扬,不就是冰嬉么,在京里时每年都有小练一场,去年她们姐妹几个伴着杜延晨就在祖河里打了个够本,虽然谈不上技艺有多高超,可论灵巧度她是谁也不输的。
杜延玉也歇了怒火,扬眉道:“说好了,到时候我一定会打得你们落花流水!”
“没到那一天,鹿死谁手可说不清。”
天蓝衣裙的少女冷哼一声,眸中火光闪烁,毫不相让地与杜延玉对视着。
“既然要比赛,还不知道各位的名字呢!”
萧怀素率先介绍道:“我行萧,在姐妹中行三,是杜家的表小姐,相信你们都听说过。”又拉过杜延玉道:“这是我三表姐杜延玉。”
“我,”天蓝衣裙的少女高高扬起了下颌,“杜延兰,十一房的。”
“我叫杜延静,七房的。”
那个玉粉色衣裙的少女也跟着说道。
“我叫杜延丽,五房的……”
“杜延婷!”
“杜延如!”
“……”
一个个少女都争相报着家门,萧怀素目光一扫便记住了她们各自的名字,出自哪一房,回头再打听一下,也好让心头有个谱。
这边邀战完毕,萧怀素与杜延玉便转身离去,谁知没走出多远便瞧着庑廊下转出了杜延云的身影,在她身后还站着一脸尴尬的杜延晨。
“延玉妹妹,萧家表妹,你们别与她们一般计较,延兰和延静就是那好强好胜的性子,过了就好了,你何必与她们约战?”杜延晨说着便一脸担忧,“她们可都是村子上冰嬉的好手!”
“这有什么?”
萧怀素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又看了一眼杜延玉,在对方眼中看到肯定的目光,这才道:“就是要棋逢对手才好玩,痛痛快快地比一场,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杜延晨见劝不住,也只能摇了摇头。
杜延云上前来拉了萧怀素与杜延玉的手,眸中泛着感动的泪光,她哪里不知道她们这样做是为了维护她,只点头道:“既然两位妹妹都这么说,到时候姐姐也与你们一起,咱们痛快地比一场就是!”
姐妹三人相视一眼,都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第【90】章 胜负()
杜老夫人事后才知道几个孙女竟然与族内的姐妹约战,只等祖河一结冰便在河面上来一场冰嬉比赛。
刘妈妈还夸赞了几句,“不愧是咱们家的小姐,有胆色!”
“这几个丫头,”杜老夫人却有些哭笑不得,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光也是这样过来的,倒也由得她们了,“不管是输是赢,那也是长见识了。”
“那可不是?”
刘妈妈笑着附和道:“去年冬天几位小姐不是就玩得狠,奴婢也去看过一遭,表小姐最机灵,二小姐技巧最好,三小姐虽然在那里凑热闹,不过挡挡人还是行的,我看最后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那咱们且看着吧!”
杜老夫人抚掌笑着,不过想起另一件事情眉头又皱了起来,面上升起一抹忧愁,“延云的婚事又拖了一年,我知道老大媳妇着急,可没合适的也不能将就了……就说说前两次她写信来提到的那两个,我看着家世都太差了些,延云嫁过去也委屈,更何况婆家又隔得那么远,若是人品再不好,将来后悔都晚了。”
远嫁的姑娘没有娘家人帮扶,若是再不知道对方的禀性如何,那今后祸福难料,可是苦一辈子的事,越临到后头了越不能马虎。
相信王氏也是这样想的,不能先自乱了阵脚,宁缺勿滥,不然这么长时日过去了,早就能将这婚事给定下来,可是王氏却迟迟没有松口,还写信征求杜老夫人的意见,想来最后还是作罢了。
“是这个理。”
刘妈妈点了点头,表情也有些沉重,不过看杜老夫人那担忧的面上,她也不好再说些泄气的话,只道:“二小姐这般好的姑娘当然是不愁嫁的,只是没遇到合适的,若缘分真的到了,挡也挡不住的!”
“哎,希望真如你所说。”
杜老夫人长叹了一声,缓缓点了点头。
对于长辈的担忧,做小辈的自然不知道,萧怀素姐妹几个全付心神都为那场冰嬉做着准备,至少比试穿着的衣服要她们自己缝制出来,这还与平日里穿着的不一样,得紧身利索些,长裙可是不行,会绊脚。
“这次与她们比试,说好了是跑冰,不拘形式,只要谁先拿到标旗就算赢!”
萧怀素一边缝着手中的护膝,一边转向杜延玉说道:“我看杜延兰长得高,手脚长,但灵活性只怕不行,到时候三表姐就着重将她给看牢了。”
冰嬉大概有几类玩法,一是在有河的地方专供游乐的冰床,二是冰上执球与踢球,三是跑冰,穿有铁齿的鞋,溜行冰上,争先夺标取胜,也有从冰山上下滑,称“打滑挞”,四是花样溜冰,五是冰上杂戏。
萧怀素她们也综合了杜家村的实际情况考虑,最后才定下以跑冰作为比试项目,人数不用太多,杀伤力也不大。
若是执球与踢球的话,那木棍挥杆可是无眼,打伤打残了都是不好,到底是族内的姐妹,可别因此结了仇。
“嗯,到时候就将她交给我!”
杜延玉信心满满地点了点头,用牙齿咬掉了线头,将手中的护膝抖了抖,笑道:“还是表妹的办法好,冬日里穿厚实了又活动不开,可穿薄了摔着也疼,如今咱们手肘和膝盖都加了护膝,就算摔着了也不疼,比起她们可要好多了!”
“还是表妹有主意。”
杜延云也含笑点头,跟着继续做着手中的活计,那表情极是认真。
“咱们三个里面属二表姐技巧最好,”萧怀素看了杜延云一眼,又接着说道:“最后少不得要二表姐多出出力。”
“那是自然。”
杜延云笑着眨了眨眼,片刻后秀眉却是一蹙,“不过她们那边有五个人,咱们这边也得出五个,就算加上延晨也才四人,还差一个呢!”
“要不叫上延慧姐?”
杜延玉试探着说道,话音一落便遭了两个大白眼。
“延慧表姐走路都喘气,你还让她跑冰?”
萧怀素瞪了杜延玉一眼,“若是只给咱们壮壮人气坐在一旁看着还行。”
“我就说着玩呗,”杜延玉摊了摊手,一脸的无奈,“那你们说找谁?与咱们交好的就这两个,其他的也不熟啊!”
杜延云提议道:“要不让延晨妹妹想想办法,她人缘好,指不定她一开口便有人帮咱们了。”
“好,咱们回头就去找她。”
萧怀素点了点头,杜延玉又扬了扬手中的护膝道:“那这护膝还要多做几对,到时候给她们送去?”
萧怀素沉吟道:“眼下先不急,等着比试前一天再送去,不然被杜延兰她们几个知道了,铁定会效仿的。”
“表妹说得对,”杜延云也跟着点头,“就算延晨是可信的,其他人却是不知道,这是咱们的秘密,提前走漏了也不好。”
姐妹几个商定好了,第二日便找上了杜延晨,拜托她再寻一位可靠的族内姐妹,到时候五人组成联队,这才好与杜延兰她们一搏。
当然这也要别人心甘情愿,若是勉强的,或是包藏祸心的,或是明着答应暗地里却想要扯她们后腿的自然不行。
杜家姐妹的顾忌是有道理的,杜延晨也拍了胸脯保证,一定找到个满意的。
转眼到了十一月,河水表层开始结冰,只是结冰的厚度不一,真要在上面玩冰嬉还要再等些时日。
杜延晨最后拉了十四房的杜延丹入伙,这是个圆脸的胖丫头,其他的都还好,就是人贪吃,比杜延玉那张好吃嘴都要厉害。
特别是在吃过一次萧怀素做的点心之后,杜延丹便心甘情愿地任凭差遣,她也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如果胜了杜延兰她们,就让她吃萧怀素做的点心吃到饱。
萧怀素无奈答应了下来,就凭杜延丹那吨位,一个赛两个,到时候挡人拖人少不了她的。
再说杜延丹虽胖但却不失灵活,于冰嬉上又悟出了自己的门道,听说还是杜家村里少有的高手,只是她太贪吃又胖,大家不爱与她在一块玩耍,但对她们来说杜延丹却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帮手。
有杜延丹的加入,萧怀素她们终于组成了五人小队,没事时便在院子里练步伐练配合,队伍的契合度也在日渐提高。
连杜延意看了都忍不住夸赞一番,“倒有我从前在京里见过的那些女子冰嬉队的水平,到时候二哥定去给你们助阵!”
杜延林却在一旁打趣道:“二哥这是想京里的日子了?”说着眼珠子一转,低声道:“对了,那顾五哥前些日子不还给你写了信,又寄了什么好东西来,给弟弟瞧瞧?”
“哪有什么好东西,不过是我托他买的,你又用不着!”
杜延意谨慎地看了杜延林一眼,却是没有说漏嘴,这个三弟就像猴一样精,哪里的小便宜都想要占,让人颇有些无奈。
“不看就不看,瞧你紧张的模样!”
杜延林瘪了瘪嘴,颇有些扫兴,懒洋洋地倚在廊下,刻意提高了几分声调,“不就是景国公府吗,如今他们与咱们家可不对盘,我劝三哥还是少与顾家人来往!”
“我的事不用你管!”
杜延意哼了一声,转头就走。
杜延林也觉得无趣,又见场中杜延晨停下了步伐,有些好奇地望了过来,这才耸了耸肩,跟着慢悠悠地晃着离开了。
“景国公府……顾家?”
杜延晨转头看向萧怀素她们几个,却发现杜延云的神情有些不对,忙道:“延云姐姐可是哪里不舒服?”
“有些头晕……”
杜延云回过神来,勉强地摇了摇头,萧怀素赶忙上前将她给扶住,转头对杜延晨俩人道:“今日就到这里吧,下次咱们再接着练。”又见杜延丹眼巴巴地瞅着她,不由无奈一笑,“今日我让小菊做了点心,两位表姐不嫌弃便跟着秋灵去吃些再走!”
“那敢情好,我最喜欢了!”
杜延丹倒是半点不客气,拉了杜延晨就走,倒是弄得杜延晨好一阵尴尬。
秋灵得了萧怀素的吩咐,自然快步跟了上去,引领着俩人往休息的花厅而去。
这时杜延玉也凑了过来,一脸担忧地扶住了杜延云的另一只手臂,“二姐不舒服就先回去歇会,可不能勉强!”
“我知道。”
杜延云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点了点头,又见萧怀素目光关切中带着一丝担忧,随即摇头道:“表妹放心,我没事的。”
到底都过了那么久,虽然乍然听人提起顾家她还有些神思不属,但那种心痛的感觉也没从前那般强烈了,只是一时之间难以忘怀,这总是有的,也不知道京里如今又是个什么光景?
进入十二月,天气亦加寒冷,雪都堆了老厚,要进行冰嬉,可得提前将祖河上的积雪给清出一部分。
这项工作就落到了族内男孩子的身上,当然他们也不算是毫无关系的,都是参加冰嬉那几个姑娘的兄弟,早上热火朝天地清扫了积雪,下午便要开始比了。
萧怀素她们一方是统一的红色服装,在洁白如雪的冰河上一亮相,就像开在冬日里的红花,洋溢着青春的热情和美丽。
杜延兰她们一方则是蓝色的服装,两方队伍站在一起,恰好就如冰与火的对比。
“今日定要让你们输得心服口服!”
杜延兰长得比较纤瘦,瓜子脸上没二两肉,所以五官显得更深刻,一双眼睛好似都要突了出来,这模样可不讨喜。
“哼,没到最后一刻可不知道谁输谁赢!”
杜延玉哼了一声,气势上半点不让。
萧怀素也上前一步,淡淡地摆手道:“说好规矩,不然待会犯规了可是要罚下场的。”
“行!”
七房的杜延静点了点头,下颌微扬,她长相还算明丽,只是心气有些高,随时都扬着下颌,看人似乎都是斜着眼睛的。
“竟然将延丹都找来了,你们真是好手段!”
五房的杜延丽瞥了对面胖胖的杜延丹一眼,心下有些不屑。
杜延丹再厉害,可耐何队友太弱,她就不相信凭借着杜延丹一人便能力挽狂澜,玩冰嬉她们虽然不是顶尖的,但互相配合下来也算好手。
“延丽姐,你们都那么厉害,若是不拉上延丹,只怕我们这次会不敌的。”
杜延晨是两边都不得罪的性子,笑咪咪地说道。
“好了,别多说了,咱们手底下见真章!”
杜延兰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又挑衅地看了萧怀素一眼。
这次的冰嬉就是这个小丫头提议的,年纪不大,鬼点子倒是多,到时候定要打得她们落花流水,好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大家又聚在一起商量好了规矩,三局两胜,又定下了两名族中年长的姐妹杜延菊与杜延凤当裁判,将挂着彩旗的铁杆远远地插着,这才分做两拨行成了对垒之势。
杜延昭兄弟几个正兴致勃勃地站在一旁观看着,连杜延慧也裹得厚厚地坐在一张软椅上,身边还有杜延德看顾着她。
“萧表姐她们一定赢!”
杜延德捏了捏小拳头,眸中闪着兴奋的光芒,他与杜家兄妹都处得好,如今性子也越来越放得开,连口吃的毛病都好了起来。
杜延慧笑着看了他一眼,“就护着你萧表姐是吧?”说着也眨了眨眼,“我也觉得她们能赢!”
“要不咱们赌个彩头吧?”
杜延林灵机一动,转身便吆喝了起来,倒是真有好多人感兴趣纷纷下注。
彩头下得不大,都是些孩子们,无非就是平日里随身揣着的几个铜钱,或是零嘴,或是小玩意。
杜延意与杜延昭对视一眼,只能无奈地摇头。
不是一个爹妈生的,到底性子有些不同,说杜延林奸滑吧倒也不至于,只是小聪明不用在正道上,还不知道他今后会怎么样。
这边正如火如荼地压着彩头赌注,那边的冰嬉已经开场!
众人的目光一下便被吸引了过去,看着一道道红火色的身影与蓝色的身影在广袤的冰河上互相穿插交替,那场面好不热闹。
萧怀素执掌全局,在她的手势号令下,红队配合默契,时不时地绕过对手,抢得先机,互相配合着往铁杆标旗那里冲去。
场上顿时冰屑飞扬,还有一阵阵的呐喊助威声响在耳畔,竞争得尤为激烈。
规矩是所有人都不能动手动脚,但可以用四肢以外的身体相抵触,当然故意撞击别人属于违规,会被罚出赛场。
蓝队的杜延如与杜延婷还算壮硕,俩人似乎是得了杜延兰的吩咐专门拦住杜延丹,不让她去救场。
杜延玉想要困住杜延兰,可显然是有点困难,杜延兰手长脚长,活动虽然没有想像中灵活,但她脚下步伐稳健,就着铁齿一路拐着弯地向前滑去,杜延玉几次想要拦住她,都恰巧地与她失之交臂,只能狠狠地跺脚。
而杜延晨起步慢了些,想要再追上杜延兰已是晚了。
萧怀素与杜延云是一起对上了杜延静与杜延丽,两方你追我赶,互不相让。
杜延兰超过杜延玉后,身影便如利箭一般飙射而出,遥遥领先。
杜延静与杜延丽见状都是一喜。
眼下杜延丹正被杜延如与杜延婷缠住,她们又与萧怀素、杜延云姐妹僵持着,杜延兰绕过了杜延玉,正好一口气直取标杆,若是就这样拿下了第一局,那之后胜起来就要轻松许多。
看着杜延兰直直往标杆那里奔去,萧怀素也有几分焦急,但奈何杜延静与杜延丽紧紧咬住了她们,你追我赶就是不肯松口。
“二表姐!”
萧怀素突然高喝一声,又对杜延云使了个眼色,左手并着两指往下一划,右手一指与这边两指交叉,这便是她们之前说好的暗号之一。
杜延云会过意来,飞快地点了点头。
杜延静与杜延丽微微一怔,显然有些纳闷,不知道萧怀素姐妹这是什么意思,可见识过刚才她们手势暗号的配合,也知道只怕不是什么好事,遂都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一边飞速地向前滑动阻拦,一边小心翼翼地防备着。
突然,萧怀素与杜延云的动作都停了下来,接着向后用力一蹬拉了个斜角,再猛地向前滑去,就在俩人将要撞在一起时,杜延云与萧怀素的双手却奇迹般地拉在了一起,接着猛地几个旋转,杜延云一撒手,萧怀素便飞了出去。
红火色的身影像一只飞射而出的利箭,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追赶而去,沿途扬起一阵白色的冰屑,甚至还升腾起了一阵蒙蒙的雾气。
在有如仙雾缭绕中,萧怀素的身影直直地冲了出来,再猛地滑动几下,很快便超过了领先在前的杜延兰,将她甩在了身后。
当那火红色的身影从身边一晃而过时,杜延兰顿时傻住了,还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似乎有些不可置信,明明她先前还觉得那道身影隔得老远,怎么一下就超过了她?
杜延兰往后直瞪眼,却接收到杜延静与杜延丽同样错愕的眼神,她们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这样发展,这又是什么招式,她们以前根本没见过,又怎么谈防备?
萧怀素根本是借着惯性被杜延云给扔出去的,这怎么拦?
想拦也拦不住啊,除非想要两败俱伤,可这冰嬉不过是游戏罢了,又不是深仇大恨,谁还想拼命来着?
“哈哈,我们赢了!”
萧怀素眸中也闪着兴奋的光芒,根本没有一点减速的迹象,脚下用力滑动,连手臂都尽量缩在一起减小风阻,娇小的身子微微躬着,去势不减,一把便拔下了挂着彩旗的标杆,转身在冰上打了个旋这才稳住身形,手中的彩旗在空中飘摇,高兴地大喊道:“第一局,胜了!”
“好耶,第一局胜了!”
场中立时暴发出一阵一阵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