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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侯门嫡秀-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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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太谢谢你了!”

    杜延玉欢喜地抚掌,又揪了萧怀素的衣袖,激动道:“其实我不喜欢小猴子,有只小狗更好,竟是袖犬呢,若是我有一只定把它视若珍宝。”

    “好,美得你了!”

    萧怀素笑了笑,这才转过了目光大着胆子看了宁湛一眼,起初也只是眼风扫过去不敢细看,可此刻再望过去只觉得曾经在记忆中的少年已经足足长大了一圈,挺直的腰背,伟岸的肩膀,眉宇舒展间都是勃勃的英气,他的五官很是深邃,一双黑眸若幽潭一般,跳跃着星星点点的光芒,鼻梁高挺,薄唇微微翘起带着笑意。

    萧怀素是见过袁氏的,只觉得他们母子有五分相似,袁氏是柔美脱俗,而宁湛却是英武俊朗,浓眉粗黑,眼神坚毅,不是那种一看便让人觉得亲近的面相,但却越看越有味道,就像一杯醇酒,越品越香浓。

    “宁湛,时辰不早了,便不多聊了,等你到了京城记得一定来杜家坐坐!”

    杜老夫人看着孙女高兴的模样,只能无奈地摇头,又对宁湛道:“你可别惯着她们,要不然今后可真是没完没了了。”

    宁湛只是笑而不答,显然为某人再不辞辛劳也是乐意的,千金难搏美人一笑嘛。

    萧怀素也对宁湛点了点头,“宁六哥,就此别过了,你……多保重!”千言万语都化作了那深深地一瞥,有诉不尽的衷肠与思念,仿若柔柔的丝线将宁湛缠了又绕。

    宁湛点了点头,侧身让到了一旁,拱手道:“老夫人,两位小姐一路珍重!”

    杜老夫人笑着点了点头,香桃则放下了帘子,马车又一次动了起来,带着轱辘转动的声响,穿过了城门而去。

    宁湛的目光紧紧追随着,似乎透过了车壁,看见了那个端坐的少女,那含羞带怯的目光,那隐隐期盼的眼神,搅得他心内一阵激荡,忍不住握紧了拳头,喃喃道:“快了,快了!”

    萧怀素强忍住心头的悸动,这才没有回过头去看上一眼。

    别了,西安城!

    别了,宁湛!

    就像杜老太爷曾经与她说过的一般,今日的分别是为了明日的相聚,真到了那一天,他们必定不会再分离。

    她期待着与他在京城的重逢!

第【118】章 再见() 
回京的路程还算平顺,二月底便抵达了汴京城。

    看着那座巍峨熟悉的城楼,萧怀素与杜延玉都不禁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她们终于回来了。

    杜老夫人倒是如常的镇定,只是瞅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这一辈子她跟着杜老太爷哪没去过,南下北上地外放,什么苦都吃过,不过在京里定居的时间算是久了,可她最怀念的还是在杜家村的时光。

    落叶归根,老年人的心态毕竟与年轻人是不一样的。

    杜延昭早便率着家仆在城门外守候着,远远地便见到了杜家的马队,心中一喜,赶忙迎了上来。

    “老夫人,是大爷来接咱们了。”

    香桃撩起了帘子,杜延昭成了亲后,丫环们就从善如流地省了少爷称谓,直接唤作大爷。

    “是大哥!”

    杜延玉也是精神一怔,连萧怀素都微微探起了身子。

    “祖母,”杜延昭一脸激动地上前向杜老夫人见礼,又转向了萧怀素与杜延玉,“两位妹妹。”

    “大表哥。”

    萧怀素笑着点头,仔细打量了杜延昭一眼,他一身青色竹纹的长袍,外面披着黑色的披风,整个人看起来清瘦不少,面相秉承了他父亲杜伯温一惯的儒雅,唇上已是蓄起了薄薄的短须,这点让人微微有些不适应。

    杜延玉也捂着唇笑,打趣道:“才多久没见大哥,怎么大哥都成了个老夫子了?!”

    杜延昭微微一怔,这才后知后觉地抚了抚自己的短须,不由笑了,“三妹,大哥成家立事,自然便要持重一些的好。”

    杜老夫人嗔了杜延玉一眼,这才对杜延昭点了点头,“别听你妹妹乱说,老成持重的好,你眼下又在中书省任职,不可给那些老大人留下轻浮的印象。”

    杜延昭续考之后进了一甲第二十三名,又因着杜家的关系被分到了中书省任职,如今是正七品的中书省都事,搁在他这个年纪也算年少有为,将来升迁历任亦是前途无量的。

    “是。”

    杜延昭恭敬地听着杜老夫人的教诲,又深深一揖。

    “走吧,家里人定都在等着我们了。”

    杜老夫人笑着对杜延昭挥了挥手,香桃放下了帘子,杜延玉与萧怀素端正地坐好,听着马车的轱辘声一下又一下地在耳边响了起来。

    杜家的车队入了城后正有一队人马打马经过,与杜家的车队刚好擦身而过,骑在马上的墨蓝锦袍的男子身形一怔,微微偏头道:“那人……好像是杜家的……”

    “是的,世子爷。”

    身边的侍从立马上前恭身道:“那便是杜家的大爷,如今在中书省任职。”

    “杜延昭啊!”

    顾清扬微微叹了口气,俊逸的面容上一双浓眉不自觉地轻蹙,曾几何时他也是杜家出入的常客,可如今他都快要不认识杜家的人了,到底是岁月弄人,还是他作茧自缚?

    顾清扬无奈一笑,不由仰天而望,天上云卷云舒,本应是心情开阔,他却感觉到压抑至极,攥在手中的缰绳都不由收紧了,便又听到那侍从道:“世子爷,杜家大爷好像是去接从西安回来的杜老夫人还有其他女眷……”

    “从西安回来?”

    顾清扬神情微微一怔,下一刻已经有些不可置信地调转了马头,直直看向杜家车队那居于中间的两辆马车,似乎想要透过车壁看清那坐在车里的人。

    杜延云已是在去年回了京,听说是在那边就嫁了人,如今是随着夫婿回京的。

    那么杜家从西安回来的女眷,除了杜老夫人便只剩下杜延玉与萧怀素。

    萧怀素……会是她归来了吗?

    顾清扬只觉得心潮澎湃,勒住缰绳的手不由微微颤抖起来,离去时还不过是个八岁的小姑娘,如今一晃眼六年过去了,她可还是从前那个乖巧灵动的小女孩?

    “驾!”

    再也想不得什么,顾清扬突然掉转了马头向杜家的车队奔去,身后的侍从吓了一跳,赶忙集合了众人一同追了上去,如今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们景国公府可不能再出什么事端,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呢,希望世子爷能悠着点,千万别犯错啊,杜家可惹不起!

    离杜家的车队越来越近,顾清扬也不知道他是想要做什么,也许仅仅是想确认是不是她回京了,也许仅仅是想知道那么多年过去了她可还记得从前那个喜欢作弄她,却又打从内心里关怀着她的顾二哥?

    身后的马蹄嗒嗒作响,早有随侍的杜家护卫发现了动静,这才打马上前向杜延昭禀报了。

    杜延昭眉头微皱,又向后瞄了一眼,心中暗暗诧异,怎么会是他?

    要知道自从去年那场变故后,景国公父子就被皇上撤了官职,如今闲赋在家,他们父子也算沉得住气,平日里绝不走动于人前,他也是好久没见过顾清扬了,怎么单单就在这里撞见了?

    顾清扬与杜家从前还算是有几分交情,但自从与宋家结亲后两家人便越走越远了,虽然算不得敌对,但到底也是无话可说。

    是走,还是留一留?

    也就在杜延昭犹豫之间,顾清扬一人一骑已是奔到了杜家队伍的最前面,微微喘气定神,这才对着杜延昭抱拳道:“杜兄,没想到在这遇见了。”

    杜延昭挥手停住了队伍,这才笑着看向顾清扬,微微拱手,“世子爷别来无恙!”

    “还好!”

    顾清扬客气地一拱手,好容易按捺住心头的激动,这才微微侧身看向不远处停着那辆青顶帷布的马车,“不知车内是……”

    这话便问得有些唐突了,能坐马车的大多是女眷,当然也有老人与孩子。

    杜延昭本不待回他这个问题,可看顾清扬那隐隐有些期盼的眼神,他突然间好似明了了什么,从前这个高傲的景国公世子可是对他们的表妹青睐有加,虽然那个时候萧怀素才是几岁稚龄,他们都没往那方面想,更何况后来顾清扬娶妻生子,早已与他们划清了界限。

    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如今的萧怀素已是妙龄芳华,且又与宁家定了亲事,俩人再不可能有什么交集。

    这个时候顾清扬这样急急地追来又是为了什么?

    偶遇?

    他可不信!

    杜延昭微微眯了眼,敛了面容道:“世子爷,我祖母才从西安归来,舟车劳顿,不便久留,这就……”话还未说完便被顾清扬惊喜的声音打断,“原来是杜老夫人,多年未见,我也该去拜见一番!”说着已是自行翻身下马,向着马车快步而去。

    “拦住他!”

    杜延昭亦沉下了脸色,左右一声吩咐,立马便有护卫上前拦在顾清扬跟前。

    若非是顾清扬今日的举动太不合时宜,杜延昭也不想将两方关系弄得这般,从前不是个挺精明的人,怎么今日竟然犯了这糊涂?

    马车本来无故停下,杜老夫人便有些生疑了,此刻听到外面的喧哗声不由皱了眉,吩咐香桃道:“去看看是出了什么事,”

    香桃应了一声,挑帘下车,不一会儿便回转,跪坐在车内回道:“老夫人,是景国公世子拦住了咱们的车!”

    “景国公世子?”

    杜延玉止不住惊呼一声,被杜老夫人瞪了一眼,这才赶忙用手掩了嘴,又对萧怀素使了使眼色,“是顾二哥呢!”

    从前顾清扬往杜家来的次数不算少,一来二去之下与杜家兄妹也算有些交情,更何况他还救过杜延云的性命,若不是发生了后来的事,指不定两家人的关系还能继续下去。

    萧怀素也轻叹了一声,转向杜老夫人道:“外祖母,听说如今景国公府也不算好了,若由得顾二哥在外面闹上一通,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只怕又逃不过一顿申饬,咱们家牵扯在内也不好。”

    杜老夫人略微一想,便沉吟道:“请景国公世子上前说话。”

    香桃应了一声,又下车与杜延昭交涉了一通,这才由他领着顾清扬到了杜老夫人跟前来。

    “世子爷,今日我祖母在跟前,希望你别做什么不合时宜的事!”

    杜延昭咬了咬牙,不忘低声警告顾清扬。

    “杜兄言重了,”顾清扬深吸了一口气,刚才的确是他太冲动了,差点便与杜家的护卫动起了手来,他不是这般冲动的人,可心里却仿佛奔涌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热潮,让他迫切地想要再见萧怀素一面,若是等着她入了杜府,只怕他再也没有机会见她一面了,想到这里,他对着杜延昭一揖道:“刚才是我莽撞,实在是多年未见老夫人,想到从前老夫人的殷殷教导,一时情难自已!”

    杜延昭轻哼一声,显然是不信顾清扬的说辞,又对左右的护卫使了眼色,若是有什么不对他可顾不得景国公府的身份了,是顾清扬自己不要脸在先,就不要怪他们杜家当街将他给拿下。

    香桃撩起了帘子,顾清扬理了理衣袍,对着杜老夫人恭敬地行礼道:“清扬见过老夫人,老夫人多年未见,身体可好还?”说着抬起了头,一脸和煦地望了过来,虽然景国公府暂时失势了,可他的气度还在。

    车帘只是半卷,杜老夫人居中而坐,左右有两道身影微微垂首,顾清扬看不清样貌,一时无法分辨谁才是萧怀素,这让他微微有些心急,脚步不觉向前挪动了一步。

    “承世子爷记挂了,老身还好!”

    杜老夫人淡淡地点了点头,心中也有许多感慨,她还记得初见顾清扬时的情景,那么飞扬意气的少年,虽然岁月磨砺让他失了锋芒与棱角,可如今能安宜的过活,不争不夺的也未尝不是一种幸运。

    “杜三妹妹,萧三妹妹,你们也还好?”

    顾清扬不知不觉沿用了从前的称呼,他攥紧了袖摆微微压抑着心潮的涌动,可说出来的话却还是带了一丝颤音,他不知道坐在车里的萧怀素会不会理他,或者早已经将他当成了路人?

    “劳顾二哥关心,我很好。”

    杜延玉俏皮地回了一句,抬起头来对着顾清扬璨然一笑,有些婴儿肥的脸蛋显出几分少女的活泼与娇俏。

    若是没有顾清扬的援救,只怕那一日杜延云已经葬身沟底,她是亲身经历了那样的凶险,自然记忆犹新,对于这份恩情也记在心里的。

    顾清扬笑着点头,这才转向了另一个方向,杜延玉他已经见着了,那么另一个就是……

    萧怀素鸦青色的发顶上插着一只粉色小米珠攒成的梅花簪,在车内明灭的光线中散发着莹润的光芒,她微微抬起头来,秀致的长眉舒展开来,一双眼睛明若星辰含着浅浅的笑意,银线穿起的珍珠耳铛垂在两侧微微晃动着,显出一张纤合度的瓜子脸来,红唇微启露出洁白的贝齿,“顾二哥,好久不见!”

    萧怀素嗓音清亮,音色柔滑,早已脱了童音的稚气,带着少女特有的娇柔婉转的音调,仿若一根拨弦的玉指,撩动着顾清扬心底的魔咒。

    他的目光一下便怔住了,久久都未移开。

    这就是长成后的萧怀素吗?

    她的美不是夺人心魄亦不是绝尘脱俗,可之于他却好比朝露霞光,有种抚慰人心的力量,前尘过往激荡眼前,顾清扬不由微微红了眼眶。

    他还记得那一年见着萧怀素时,三岁的小丫头已经有一双明亮慧黠的眼,那玉雪可爱的模样便深深印在了他的心底。

    若说那时的她还会情绪外露,高兴时会对他笑,不快时会捉弄打趣他,那么如今这一切已是一去不复返了。

    一个选择便是一次错失,他已经踏错了步伐,永远也回不来了。

    萧怀素深深地看了顾清扬一眼,心里只有惋惜,从前的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是再也找不到了,在她面前的是因为失意却还要强撑着气度站在人前的景国公世子。

    是的,他是国公府的世子爷,所以他要维持着国公府的体面和气度。

    也只是一瞬间的失态,顾清扬已经很快回过神来,自嘲一笑,“看我,见到两位妹妹便想起了从前的日子,让你们见笑了!”

    说着袖袍一挥,已是将那抹湿意不着痕迹地抹去。

    “无妨!”

    萧怀素淡淡地摆了摆手,便不再说话。

    杜延玉也意识到了气氛不对,虽然有心再说两句,可见着杜老夫人都抿紧了唇,便也如大家闺秀一般只垂了目光乖巧地坐定。

    “家里人还在等着,”杜延昭适时地插进话来,客气道:“如此就不与世子爷多聊了!”

    “是我叨扰了!”

    顾清扬已经调整好了情绪,侧身避过,拱手道:“老夫人慢走,晚辈得空了再去府中拜访!”当然这是说的场面话,至于去与不去谁知道。

    杜老夫人点了点头,香桃欲要放下车帘,便又听顾清扬朗声道:“两位妹妹珍重!”

    “顾二哥也是!”

    “顾二哥,保重!”

    两道不同的声音先后响起,随着车帘被掩,杜家的马车缓缓离去,顾清扬有些心酸得闭上了眼。

    错了一步,便再也不是自己的。

    怀素……怀素……

    难道这个名字只能永远地刻在他的心底?

    侍从小心翼翼地靠近了顾清扬,谨慎地问道:“世子爷,咱们还去不去大相国寺于少夫人拿平安符?”

    去年的那场变故中,宋阁老被迫致仕,人年纪大了气得不轻,当时就病了一场,将养了一年有了好转,人大面大的觉得在京里呆不不下去了,如今准备携着家眷回乡长住。

    景国公府的世子夫人宋思渺便在大相国寺求了平安府,再由寺里的大师加持佛法七七四十九日,今儿个刚好够日子,所以顾清扬才会出门,这是为了宋思渺去取平安符。

    宋阁老到如今的地步也是受了顾家的牵连,当然也与他一心与杜老太爷作对有关,顾清扬到底是心里愧疚的,待宋思渺也好了许多,俩人如今算是患难夫妻。

    顾清扬沉沉一叹,旋即增开了眼来,只是面色略显得疲惫,看了一眼不远处撑着棚子的茶肆,道:“我在那里坐一会儿,你去取了平安符再来寻我。”

    侍从微微有些诧异,却还是恭敬地应了一声,又留下不少人守在顾清扬身边,这才往大相国寺而去。

    杜家的马车上,杜老夫人却是感叹地摇了摇头,“从前也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看来顾家的日子当真不好过了。”

    萧怀素有些黯然地点了点头,“此一时彼一时,从前风光,如今落难,人生几起几落是没有定数的。”

    “那可不是。”

    杜老夫人点头道:“你外祖父刚入仕时也不是没有得罪过小人,还被放到蜀地任职呢,那几年辛苦的日子咱们也熬过来了。”

    “祖父曾到过蜀地?”

    杜延玉却是有些惊奇,不由凑了过来,“怎么没听祖母提过?”

    “那是好多年前的事了。”

    杜老夫人笑着摆了摆手,眸中有着一丝追忆之色,“那时可还没有你大伯父……”

    听着杜老夫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从前的往事,萧怀素却是有些出神,景国公府如今落败,想必人人躲之不及,这样的日子不知道会熬到几时,看着顾清扬那强撑着笑意的脸庞,她心里不禁生出了万般感慨。

第【119】章 家人() 
杜老夫人归家,王氏自然率着一众女眷亲迎,恭敬地将老夫人给扶了进去,各人又是磕头又是问安的,将礼数都给齐备了这才一一落座。||

    回到杜家后,萧怀素不无意外地见到了杜延云,此时的杜延云已是挺着六个月大的肚子了。

    说来也是巧,杜延云在毫不知情的状况下赶往京城,结果这一路上便吐得稀里哗啦,还以为是坐马车的不适,可到了京里请了大夫一瞧才知道是有了身孕,这便在娘家安心地养起了胎来。

    这个孩子得来不宜,不管是秦家还是杜家都极其重视。

    九皇子回京后便被封了秦王,赐了府邸,秦致远如今暂时任了王府长史,算是秦王的家臣,掌王府政令,总管王府事务。

    秦王也赏给了秦致远一座三进的宅院,只是平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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