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空间之商门天师-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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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老祖的风也不肯退却。
两道风僵持住。沈襄这边犹如被撑起一个保护罩,锋面后面风平浪静,两道风交界处看似静谧无声,实则锋利如刀,将地上割出一道道一尺多深的深坑。
忽然,风一变。
沈襄这边风骤然变大,压过了闫老祖那边刮起的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游龙般窜到闫老祖身边,化身巨石般朝着闫老祖身边形成的小型漩涡撞了过去。
一下一下,力道惊人。
每一次相撞,似乎都有闷雷声起,仿佛两个巨大的山直接碰撞般,让大地都为之颤抖,天地变色,搅动风云变幻。
闫老祖起初岿然不动,定如磐石。
渐渐的,在沈襄的风持续不断撞击下,他也开始了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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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 大结局(终)()
两风僵持。
与其说这是沈襄与闫老祖之间风势较量,不如说是两人灵力的一次提前试探与碰撞。借助这个机会,两人都探探对方虚实,看看对方灵力几何。
两人都不肯在此时露怯。
两风对峙看似无声无息,其实锋面交界处风起云涌,气象万千,引起天地异象,其对峙产生的光波甚至让两方地面深坑不断加深,瞬息间竟出现一个深不见底的窄坑。
穆冉轩也被这气势逼得倒退几步。
现在对峙,他插不上手。
他捏紧剑,紧紧观察着两人对峙状况,灵力时刻准备,唯恐沈襄有任何状况可以及时上去拯救,或者给沈襄帮把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呼啸风声在几人耳边传响,平添几分诡异凄凉基调。天地似被劈成两半,虽在同一片天地,气象却迥异不同。
沈襄这边风和日丽,阳光明媚,万里无云,不时有微风拂面,清新袭人。而闫老祖那边黑云压境,沉沉翻滚,乌云裹挟雷声,轰然炸响,狂风乍起,飞沙走石,让人几乎不能睁眼。
这场景着实诡异的很。
这场景也不知僵持多久,或许十分钟,或许半个小时,或许更久,就像电影卡了带般,场面几乎静止,犹如油画,只有身处其中的人才能感受到其风云翻滚的灵力波动。
轰——
终于有一方挺不住了,僵持局面被打破。
定睛一看,原来是闫老祖顶不住了。
他狂飙一口血,往后退了三步有余,捂着胸口,看着沈襄,阴晴不定。他那边的狂风、黑云,闷雷也在一瞬间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般。
“沈襄,你怎么会这么强!”闫老祖盯着沈襄,目光阴沉。
沈襄缓缓收了灵力架势,冷笑一声,根本不理闫老祖的问话,拿出痛打落水狗的架势,直朝着闫老祖扑过去,一剑刺向他胸口:“你不用知道。”
闫老祖受伤,行动迟缓,堪堪躲过沈襄一击,又盯着沈襄:“你的灵力,怎么会比我的还要雄厚。我可是修炼了几百年的,你一个小毛孩子,区区几十年的功力,怎么会比我的灵力还要雄厚,怎么可能……”
“这不可能……”
“你说,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不服,这不可能!”
……
闫老祖眼睛赤红,盯着沈襄,模样已有几分癫狂,仰天大叫,似呐喊似质问似不甘:“你说啊,这倒是是怎么回事?我不服,这不可能的,你才修行了几十年而已,怎么可能比得过我。难道我这几百年的功夫还比不过你一个修炼几十年的小毛孩子。这到底怎么回事?你说啊……”
沈襄冷笑:“闫老祖,失败的滋味,好受吗?”
“啊——”闫老祖被沈襄刺激到,疯了般朝沈襄扑过来,嘴里大喊着:“我没有败,我没有败,我不可能输。我修炼了几百年,我是世间最厉害的,我马上就要飞升成仙了,我不可能输,我只可能赢。我不会输的……”
沈襄轻巧一个转身,便躲过闫老祖的攻击。
她顺势反手一剑,砍在闫老祖胳膊上,刺啦一声,利刃进入肉中,闫老祖精神恍惚,哪里记得防守,一下子被沈襄生生砍断了一只胳膊。
biubiu——
鲜血从闫老祖的断肢处飚射出来,如硫酸落地,将地面腐蚀处一个个大坑。血肉模糊的一只胳膊落地,叠在地上,立即冒出细小嗤嗤声,将地面腐蚀出一个个小气泡。
“啊——”
闫老祖尖声大叫,痛苦不堪,可能是装女声太久,他一出口便是女声,但因过于痛苦,维持不住,又变成嘶哑男声,在两种声音之间变幻,忽男忽女。
沈襄执剑,冷笑:“闫老祖,你真当自己是天下无敌了。”
趁你病,要你命。
和闫老祖这个害人如此深的老妖怪可不用讲任何道义。穆冉轩早已在旁观察时机多时,见沈襄一击得手,也乘胜追击,一下子扑上去,电光火石间,以万钧之势,将闫老祖另一个手臂也给砍了下来。
“啊啊啊——”
闫老祖又痛呼道:“我要杀你们,我要杀了你们。”
沈襄才不理他,而是和穆冉轩对视一眼,有了计量。他们扔了手中的剑。那剑被闫老祖的鲜血腐蚀,几息间,便已出现数个小洞,极快破破烂烂了。
他们双双蓄积灵力,朝着闫老祖迅猛出击。
闫老祖到底感觉灵敏,即使被砍断两臂,仍没有被痛觉干扰感知。他几乎是立刻发现了沈襄和穆冉轩的攻击计划,朝一边闪去。
但这一回,他没有躲过去。
人的双臂在人身体两侧,起到一种平衡的作用。而骤然被砍掉双臂的闫老祖,原本可以闪过那一击的,只是却因为失去平衡,而猛然摔在地上,被打了个正着。
他被击中了。
血肉四溅。
闫老祖的身体被沈襄和穆冉轩前后夹击击中,立刻如被导弹打中,从腰的地方开始炸开。轰的一下,便炸成了无数个猩红,软塌塌,血肉模糊的肉块。
闫老祖……被炸碎了。
沈襄眼睁睁看着闫老祖被炸成碎片,双手犹保持方才出击的姿势,怔怔然,似乎没反应过来的样子,看着面前一滩烂肉:“闫老祖……死了?”
穆冉轩重重吐出一口气:“他被我们炸死了。”
“真的吗?”尽管无数次幻想过这个时刻,沈襄仍有一种在梦中的感觉,“他真的死了吗?彻底的死了吗?活了几百年的妖怪就这么死了?”
其实,沈襄今天来是没有十足把握能够打败闫老祖的。她甚至早已在心中做好不成功便成仁的准备,盖因闫老祖一个几百年的老妖怪,实力实在让人捉摸不透。
“被炸成这个样子。”穆冉轩收了手,走向沈襄,“不可能再有生机了。”
“……我们赢了?”沈襄喃喃道。
“是的。”穆冉轩定定看着沈襄,一步一步慢慢走过来,“小襄,我们赢了。”
沈襄笑了,一点一点扯开的笑容,越来越大,渐渐笑出声,高兴地叫道:“我们赢了,我们真的赢了,我们打败了闫老祖了。”
她抬头,看向穆冉轩:“冉轩,我们赢了!”
穆冉轩点头,微笑:“是的,我们赢了。”
“小襄——小心——”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嘶力竭的喊声,沈襄来不及回头,忽然被一个大力扑到在地,身上压上一个温热的躯体。
是肖炽的声音。
沈襄懵了,立即反应出来什么不对劲。接着,她听到血肉绽开的声音,细小而短促的一声,哧,好像有人在笑般,在此刻听起来格外滑稽。
她颤抖着,摸着脸上的鲜血。
这血不是她的。
是从上面留下来的。
肖炽的血。
那血还是温热的,咸腥的,鲜红的刺目,像一团烈烈烧起的火,灼伤了沈襄的眼睛。她木然抬起头,看着指尖上的血,声音冷静到自己都觉得可怕:“肖炽,你不会有事的。”
肖炽声音虚弱不少,在沈襄耳边说:“小襄,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沈襄仿佛一脚踩到空中,下面是望不见底的深渊,直直坠落的恐怖感觉让她头脑空白。她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怎么会呢?在这个胜利已经来临的时刻,肖炽怎么会受伤,怎么会……死呢。
肖炽在她耳边轻轻笑了一声,声音很好听,就像他那日和沈襄告别,说他要去国外散散心的时候一样,舒朗释然:“我本来以为,我……可以把这个秘密一直藏着,只有我一个人知道的。可是……刚刚,我突然不甘心了。我只想把这句话对你说一遍,而小襄,我希望你听过后,便忘掉他,忘掉对你说这句话的人……答应我,好吗?”
沈襄惊慌着说:“好,我答应你。肖炽,你不要死。你答应我的国外明信片还没有给我呢,你不能就这么走了,你不能……”
肖炽轻轻地,小声的,在她耳边说道:“小襄,我……喜欢你,从第一次见面我就喜欢你了……”
沈襄心被人狠狠抽了一鞭,蜷缩起来,钻心地疼。
肖炽声音越来越虚弱了,只剩下小小的呢喃:“你……答应过我,一定要忘记……要好好的……”
身后没了声音。
沈襄手顿在半空,眼泪不知不觉间滑了下来,像被人抽去了魂般,低声楠楠自语道:“肖炽,你个大骗子。你说了,要给我的明信片还没有给我……”
“你个大骗子!”
穆冉轩走到她面前:“他走了。”
沈襄不说话,只是捂着脸。
穆冉轩继续说:“……刚才,闫老祖的一块拳头大小的肉忽然飞起来,朝着你的后背的方向。那肉具有腐蚀性,闫老祖的微弱意识藏在里面,只剩最后一口气,想要伤害你。”
“那块肉太小了,我们都没有注意到。是我的错,刚刚胜利的喜悦让我大意了,失去了应有的警觉。”
“他看到了,扑过来救了你。”
“闫老祖真的死了,彻彻底底的死了。连渣都不剩了。”
“肖炽他……”
泪水无声从沈襄指缝中流出来。
全文完。
------题外话------
接下来还有几个番外。
肖炽的番外。
沈襄父母和未来小弟弟妹妹的番外。
沈襄公司的番外。
大概就是这么多。
终于完结了,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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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炽番外()
八岁以前,我一直很开心。父亲是大世家的旁支,虽然算不得顶级富贵,却也是家境殷实,父母恩爱,头上有个姐姐,可比我大十五岁,把我像孩子一样宠。
我人又生得聪明,什么都一学就会。
记得小时候,有一次我说在家无聊,想出去玩。父母给我请了很多保姆,专门看着我,还让附近的一些小家族的孩子过来陪他玩。那些小孩又笨,被欺负了只会哭。可哭也没用,因为我爸妈在当地还算的上很有势力,那些家长也是敢怒不敢言。
我便欺负那些小孩更厉害了,渐渐成了孩子头头。
学校老师也很照顾他。
因为我成绩好,从刚入学就是班长,一连做了好几年,也因为长得帅,在幼儿园就有小姑娘和他表白,我就像一只开屏的孔雀,随时都在引人注目。
他既骄傲又有些不屑。
我也养成了有些被宠坏的性子。
我以为,生活都一直会这么幸福下去,直到我上大学,结婚生子。十岁的时候,觉得这些几乎就是时间的尽头了,远的像一辈子都到不了。
可事实却并不是这样。
十岁那年,我放学提前回家,家里空空的,但我看见妈妈的车还在,就开始调皮找妈妈。卧室、书房……
最后,我在地下室发现妈妈。
她面前摆着一大一小两尊道像,上都抹着红黑色篆文,看不清容貌,披着一件奇怪的长袍,血红色,上面有着歪歪扭扭的文字,像蝌蚪一样,背后一个巨大八卦图,只是那八卦图不是黑白的,而是浅红和黑红。
妈妈穿着和道像上一模一样的长袍,正对两尊道像顶礼膜拜。
“我虔诚的赞美您,我的圣父圣母,您是这个污浊世界的救世主,请求你保护我们,直到……我的圣父圣母……”
我看着妈妈扭曲而嘶吼的脸,不自觉后退两步。
脚步声惊醒了妈妈。
“肖帜,你怎么来了?”
“妈妈,你在拜什么东西,怎么长得这么丑?”
妈妈惊恐地捂住我的嘴,警惕四望,最后才小声和我道:“你可不能瞎说,圣父圣母会听见的,到时候他会降下惩罚的。”
我懵懵懂懂:“圣父圣母是什么?”
“圣父圣母是救世主,是解救我们离开这污浊的人世间,获得永乐和长生,到那极乐世界的神明。我们尊敬他,他们就会保佑我们,你可不能对他们不敬……”
我似懂非懂地看着妈妈。
我觉得妈妈现在的表情很奇怪。
许多年后,我学了很多的词,见识到很多的事后,才明白妈妈的表情可以用一个词来形容——狂热,极端宗教狂热者。
妈妈要求我不能把这件事说出去。
我答应了。
自那以后,妈妈似乎是不再顾忌我,肆无忌惮地在家里祭拜,还拿来许多奇奇怪怪的黄纸,藏在客厅的角落,说是驱邪……
我觉得妈妈有些过分迷信了。
可也没怎么阻止。
只是在枕头底下摸出黄符时,会嘟哝几句。
爸爸不厌其烦,觉得妈妈有精神病,躲出去了,后来听说外面有了人。
我劝妈妈,可妈妈仍旧自行其是。
可直到十三岁那年,我恨上了这个宗教。
那年,妈妈肚子一直都不舒服。一开始,谁也没当回事,妈妈去求了些符纸来喝,就算治病了。我和妈妈说说这样不行,要去医院,可妈妈不听。
我也无可奈何。
一天,妈妈病发,疼得死去活来。
我硬逼着爸爸带妈妈去检查。
中期肝癌。
要住院化疗。
可妈妈不肯。她说:“医院里都是骗人的,不过是想坑医药费罢了,人都是这样,人骗人,没有一个好人,就是这些人,把世间弄得一片污浊……我这些年一直在喝圣水,报平安,怎么可能有事。”
坚持要出院。
医院也没办法。
妈妈在家请了些道士,来驱邪。道士告诉她,这是她被选中了,西天极乐世界在召唤她了,让她不必担心,很快就会有圣父圣母来度化她。
妈妈高兴极了。
我甚至都没意识到,这样就是直接死了。
我听得毛骨悚然。
我用扫把把那道士赶出去了。
我请了长假,在家守着妈妈,不让那些道士和天师来家里,我痛恨这些东西,就是这些东西把妈妈变得不正常的。
我还逼妈妈吃药。
妈妈抵触过一段时间,也开始吃了。
这样过了三个月。
我开始慢慢放松了警惕。
这天,他去医院拿药。
回来时,远远看见自家花园冒着滚滚浓烟,我心里一个咯噔,涌起一股极不好的预感,匆匆忙忙赶回家,只看见妈妈全身燃烧着,在地上挑着一种奇怪的舞。
她痛得厉声尖叫,却还喊着:“圣父圣母万寿无疆……”
我要扑上去救妈妈。
可被司机拉住了。
妈妈在我面前化作一把黑炭,漆黑的颜色,像焦掉的木头,有一股让人作呕的味道,我没忍住,去吐了个干净。
接着,我伏在马桶边,放声大哭。
妈妈死了。
我没有妈妈了。
我恨极了那些道士。
如果没有那些道士,妈妈现在应该在医院里,做完手术,安静而美好地等待新生,还会摸摸她的脑袋,说他最近怎么瘦了……
天同教。
该死。
可人都不知道,都以为妈妈是精神病。
姐姐也是。
是了,除了我,妈妈一直瞒着所有人。
妈妈葬礼上,我没有哭,哭不出来。看着妈妈的黑沉沉的棺木被推进去,化作一个小小的黑盒子,我抱着,千钧般重。
有道士偷偷摸摸在门口看。
我狼一般扑上去,恨恨咬着那道士。
周围的人都吓坏了。
我被拉人起来,脸上都是血,疯狂吼着:“你赔我妈妈,你赔我妈妈,就是你,蛊惑我妈妈,我要杀了你……”
道士落荒而逃,脸上肉几乎被咬下一整块。
我一直平平安安。
我每每回想这件事,总在嗤笑。
什么道士。
连我一个孩子都打不过,只能落水狗一样逃,还说圣父圣母保佑,狗屁!
我从此恨极了所有宗教。
所有的。
可是,多讽刺啊。我这样厌恶宗教,却在最后爱上那个天同教的圣女,真正的圣女,还为她挡了那最后一击。
要是被爸爸和姐姐知道,肯定会笑话我的吧。
可是,我不后悔。
我知道,那一个肉块伤不了她什么。她那么厉害,她可以和那个妖不妖人不人的闫老祖对峙那么久,还将他炸成了碎片。
她就算被偷袭也不会有事。
而我呢,一听说她有事就傻乎乎地跑过来,想要救她。可连那些人的一个照面都对付不了,就成了他们的俘虏,被他们绑起来要威胁她。
我虽然弱,却不想成为她的负担。
他们不让我死。想想也是,好不容易抓到的一个俘虏,可以用来威胁人的,怎么可能轻易让他死掉呢,那岂不是太亏了。
于是,我开始绝食。
都说了,我是个很任性的人了。都到这个地步了,再让我任性一把吧。
可是,我没想到她来得那么快。
她把我救了出来。我看着她,她好像变得更强了。在那里,我还碰见了她的爱人。一个很强大也很帅气的男人,总之都比我强。
我忽然觉得我这样巴巴跑过来,有点傻。
傻就傻了吧。
人生在世,谁没做过几件傻事呢。
只是,他们真配啊。
这样的般配,让我既替她高兴,又有点说不出的酸溜溜的。不过,很快,我就想通了,反正我是不能和她在一起的,她找到了更好的归属。我应该高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