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田园路-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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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地方，俺可不熟悉。”裴婶子小声念叨了几句，就跟着枝儿一起往笔墨铺子去了。
一进门，看到的便是满屋的书本，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一个个的书架上，整个屋子散发着一种浓浓的书香气，铺子里人并不多，可是那寥寥数人，个个都一身长衫，一副读书人的打扮。
“你这丫头，哪儿来的！”正当枝儿打量着这铺子的时候，守店的童子也看清了枝儿几人的样子，顿时一副不耐烦的口气，“走走走，赶紧走，这不是你能来的地方！”
听到童子这幅口气，裴婶子更是局促，原本来这读书人的地方，她便觉得格格不入，这童子撵人的话一出口，裴婶子顿时涨红了脸，就抬脚准备往外走，反倒是果儿，怒气冲冲的开了口：“你这人怎么这样啊？狗眼看人低！凭什么我们不能来啊！”
“凭什么？你也不看看我们这是什么地方，你们。。。。。。”
“三子，怎么说话呢？来者即是客！”这童子话音未落，就被里面的掌柜打断了。
“老丈，小妹年幼，口无遮拦，还望恕罪。”那掌柜的一脸沧桑，四五十岁的年纪，倒是慈眉善目，很是和蔼，见到他的目光，枝儿赶紧替果儿赔罪，虽是那童子不逊在先，可是果儿说话也有些冲动。
“无妨，听你这丫头谈吐，也是念过书的吧？”听到枝儿的这番话，那老丈有些意外，捻着长须问道。
“略识的几个字罢了。”枝儿很谦虚的朝掌柜的福了一福。
“可真是难得，没想到我们叶县还有你这等人，”听到枝儿委婉的承认了，那老丈瞥了呆掉的童子一眼，呵呵一笑，朗声问道，“丫头，你要什么？笔、墨、纸、砚，我这铺子都有！”一边说着，那老丈一边跟枝儿指点这屋里。
“小女只需几刀纸就足以！”枝儿面对铺子里众多目光。毫不怯场，缓步走到那摆放纸张的架子前，回头轻声对掌柜的说。
“自取即可！”
“老丈，可否有宣纸？”听到那掌柜的话，枝儿仔细翻看了那架子上的纸张，选了两刀毛边纸，转身问道。
“倒是个识货的！不过，毛边纸一刀四百文足以，可这宣纸可不比毛边纸，一刀纸便要八百文。”听到枝儿这么问，那老丈一边去取了一刀宣纸出来，一边对枝儿说。
“磨刀不误砍柴工。”枝儿一边说着，一边自荷包里取出银子。两刀毛边纸，一刀宣纸，加起来便足有一千六百文，也就是一两六分银子，今儿买的所有东西加起来也不过不足二两银子，这三刀纸，便顶的上那一大车的东西了。
“你这丫头倒是有趣！”听到枝儿这样说，那掌柜的哈哈大笑起来，“合老夫的胃口，老夫再送你一份！”
“这又怎么好意思呢！老丈您实在是客气了！”枝儿也没料到那掌柜的会这样说，连忙推辞。
“无妨！这点东西老夫还不看在眼里。”掌柜的一边示意那叫三子的童子将东西包好，一边对枝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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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老丈，您这里是？”枝儿一边接过包好的纸张，一边看着屋里正在奋笔疾书的一个书生装扮的人问道。
“若是囊中羞涩，实在无力购买，便可前来抄录带走，不过花个笔墨钱罢了，若是无以糊口，那也可以替老夫抄书，得个润笔钱。”掌柜自是明白枝儿问的是什么，这年头，读书实在是件奢侈的事情，笔墨纸砚样样要花钱，样样还都价值不菲，尤其是书本，随随便便哪本，都要好几两银子，穷书生、穷书生，有很多人是买不起几本书的。
“不知是怎么个抄法？”听到掌柜的这么说，枝儿来了兴趣。
“笔墨纸张由老夫提供，按字数多少一两到五两银子不等，”看到枝儿骤然亮起的双眼，那掌柜的不紧不慢的又补上了几句，“只是，这也不是随随便便谁都能抄的，老夫也有几个要求，首先，这字要让老夫满意；其次，这抄出来的书，不能有涂抹的痕迹不说，也要规规整整，让人看了便觉得舒服。”
“这是自然。老丈，小女再多嘴问一句，可否能将书带回家，几日后再来交付呢？”
“若是有人作保，自是可以。”那掌柜的倒是很耐心的跟枝儿解释
“若是无人作保呢？”听到掌柜的这么说，枝儿心头一松，可是想到自家的情况，又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他们这初来乍到，哪识得什么人来作保！
“怎么，丫头。你有兴趣？”听到枝儿的问话，那老丈饶有兴趣的问道。
“家兄乃是秀才，小女也粗通文墨，这冬日漫漫。小女想寻个进项罢了。”
“哦？”听到枝儿这么说，那掌柜的眉头一挑，很是惊讶，他在这叶县也几十年了，对叶县自是熟悉，这叶县辖下有多少读书人，他也心中有数，可是这丫头和她口中的兄长，他却是没听说过，“若是已有功名。自是可以！”
“光说不练假把式。还不知道会不会写呢？以为读书识字是那么简单的啊！”一旁的童子终是忍不住了。小声念叨。
“哼！别瞧不起人了！大姐说粗通文墨不过是谦虚罢了！”见到有人质疑大姐，果儿的小脾气又上来了，怒气冲冲的反驳。边说着边瞪了那小童一眼，然后眼巴巴的看着枝儿，“大姐，你写给他看嘛！让他看看你到底是不是假把式！”
“来，丫头，写两笔让我过过眼。”那掌柜虽是读书人，倒也是爽利的性子，听到这儿，直接引着枝儿到了一张书桌旁。
“那小女就献丑了。”枝儿顺势坐下，拾起桌上的毛笔就简单的写了几个字。听到抄一本书至少也有一两银子。枝儿是动心的，她从前也帮杜老爹抄过书，这年头书本都是金贵东西，有的更是极少外传，买都买不到，有时候杜老爹借到几本未曾见过的好书，心喜之下连夜抄录，枝儿便会帮忙，对于抄书，她也是颇有心得。这会儿刚到北方，短短几日，置备各式东西，花钱如流水，而且，这进了冬日，实在是没什么事情，她正犯愁没有进项呢，就碰到这等事，实在是解了眉头之困，因此，枝儿倒也没藏拙，端端正正的坐在桌前，手起笔落，端端正正的小字便落在了白纸上。
“难得难得，”看到枝儿的身姿和态度，那掌柜的便猜到，这丫头定然不是虚张声势，等看清了枝儿的那几个大字，掌柜不由的捻着长须摇头晃脑的赞了几句，“你一个女儿家，这手字体到有如此风骨！实在是难得啊！”
“老丈，您过誉了！不过是跟得家兄习得一二罢了。若是您还看的过眼，过几日，我与家兄可否。。。。。。”
“自是可以。”
听到掌柜的话，枝儿顿时放下了心头的大石，跟掌柜的道谢后，枝儿便告辞离开了。
“真没想到啊！”等到枝儿等人离开了，那唤作三子的童子期期艾艾的对掌柜的开了口，“这一个姑娘家的，还真是识文断字的啊！”
“哼！”那掌柜的瞪了童子一眼，“以貌取人，失之子羽！你爹就是这么教你的？还好意思说？今天的课业加倍！大字也加五张！”
“爷爷~~”听到掌柜的这么说，那童子惨叫一声，“我知道错了！”
“叫我说了，在铺子叫我东家！”那掌柜的不为所动，“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以为自己挺了不得的吗？井底之蛙！那丫头比你大不了几岁吧？你看看她的字，比你强多少？！更别提她的言谈举止了，落落大方不见局促，再看看你？飞扬浮躁，洋洋自得！”掌柜的一边抖着手里枝儿写的那几个字，一边教导着小孙子。
“我知道错了。”，那唤作三子的童儿也不过**岁的年纪，被爷爷这么教育了一同，顿时就像霜打的茄子似得，没精打采的。
“那还不去做今天的功课？”掌柜的一边看着小孙子老老实实的去了后屋，一边心下思忖：看着丫头的举止，定是书香人家出来的，倒不知这拜县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一户人家。
这边枝儿等人倒不知道这后续，出了门，三人无言的往车马行走去，好半晌，裴婶子才像刚回过神来似得，长舒了一口气，对枝儿说：“枝儿啊，没想到能见到姜老爷，你胆子也真大。”
“啊？”枝儿一路上都在划算着这抄书的事情，听到裴婶子突然开口，还有些茫然。
“那笔墨铺子的掌柜的，是姜老爷！”看到枝儿依旧不解的样子，裴婶子细细的说给枝儿听，“姜老爷也是有功名的，虽然到现在还只是个秀才，可是姜老爷的长子，是小林将军麾下有名的谋士，不说在这叶县，就是在翡阳城，姜老爷都是有脸面的人！”
“原来如此。”
“对啊，就连县令大人，见了姜老爷也得恭恭敬敬的呢！”提起这姜老爷，裴婶子就滔滔不绝。
一路上，枝儿被普及了一脑子的姜老爷的事迹，也被裴婶子夸了好几次镇定、处事大气，总算到了车马行，裴婶子意犹未尽的住了嘴，动手帮枝儿归置今天买的各种东西，枝儿趁着裴婶子帮忙往车上搬东西的时候，给了果儿几文钱，让果儿去买些点心和包子，裴婶子这也跑前跑后帮了一上午的忙了，不表示点什么，枝儿心里过意不去，可她知道，以裴婶子的性格，必然不会接受，也就打着给家里孩子甜嘴的名义，才不会被拒绝。
等到裴婶子忙活完了，没见到果儿，还问了一句，只是枝儿以忘了买点东西的名义搪塞了过去，直到出了城门，踏上了回家的路上，果儿才将东西拿了出来，果然，裴婶子怎样都不肯收，一番推辞下来，直到枝儿板着脸声明，是送给孩子的，裴婶子才勉强收下，饶是如此，那两个包子裴婶子也是死活不收，无论枝儿怎样说，到最后裴婶子斩钉截铁的扔下几句话，“枝儿啊，俺不过是搭你们的车来城里，顺便帮你们买点东西，结果呢，你看你大包小包的！你这就外道了，再这样。婶子就生气了！”说完就转过身去，一副生气的样子。
见到裴婶子这幅态度，枝儿只得歇了心思，赶紧转移了话题：“裴婶子，那高家集的油坊只能自己去换油吗？”
“这倒不是，也能买的，只是不是天天都开门的，一般是逢七赶集的时候，就会卖些豆油。”听到枝儿这样问，裴婶子给枝儿解释道。
“那我们还得再等几日了。”枝儿一边驾着车往回走，一边跟车里的裴婶子聊着，“对了，裴婶子，这野猪，该怎么收拾啊？”正说话间，枝儿眼光扫到了放在车外的竹筐，因害怕把车里弄脏了，那野猪只是放在外面。
“这东西，俺可不大懂，不过啊，强子可是一把好手，你们回去问问强子就成！”听到枝儿这么问，裴婶子也掀开车帘，看了一眼绑在枝儿旁边的筐子。
“啊？沈叔以前是猎户吗？”听到裴婶子这么说，果儿兴冲冲地问道。“不是，强子是打南方来的，以前也是庄稼人，只是后来啊，强子受了伤，养伤的时候常去火头军帮忙，这巧合之下，后来养好了伤就没被扔下，反而进了火头军。”说到这儿，裴婶子似是很有感触，“强子心思细，听俺们当家的说，有时候，粮食不够了，他会趁着不打仗的时候，去挖野菜啥的，也叫人去山上打点猎物，所以啊，这野猪，你们去找他准没错！”
“是这样啊。”枝儿也一早就发现了，在村子，沈强似乎有不低的威望，只是她一直不明白是为什么，这会儿听到裴婶子的话，算是解了疑惑了。
“你们别不当回事儿，这东西也分想得到和想不到的，想不到的，那就只能饿着肚子打仗，像强子这样的，能弄点野菜也好过啥都吃不上！再说了，打起仗来，人都只顾自己，哪有人和强子这么好心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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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一路上听裴婶子说着村里的家家户户，枝儿发现，村子里拖家带口的并不多，听裴婶子的意思，一部分人是家乡的亲人还没到，另一部分人则是家乡没人了，这会儿还没娶到媳妇，只能孤家寡人的，裴婶子倒是对这个一点都不发愁，直说，以村里的条件，等冬天得闲了，定能说成不少人家。一路聊着，很快就到了高家集，正好油坊正好开门，枝儿便买了不少豆油，这下子将平日里用的柴米油盐几乎都准备齐了。
午时一刻左右，枝儿一行人才到了家，路过家门口，裴婶子便下了车，叮嘱了枝儿几句就回了家。
一进门，便发现自家当家的和儿女都在炕上做着剥着苞米，看到自己回来了，闺女喜儿赶紧下了炕迎了出来。
“娘，你回来的挺早啊！”裴家的大闺女裴喜今年也已经十一岁了，她是长女，下头两个弟弟，裴平今年十岁，裴安今年才八岁。
“嗯，杜家有牛车，不用行步量，这肯定早些。”裴张氏一边往屋里走着，一边说着，“你们吃过午饭了？”
“恩，刚吃完，锅里给你热着呢，娘你先上炕歇歇吧。”裴喜一边接过娘手里的东西，一边对裴张氏说。“呀！娘，你今儿想什么呢？咋会给俺们买点心啊？！”看到那一小包油纸包起来的点心，裴喜喜出望外，炕上的裴平、裴安听到大姐的话，眼巴巴的看着刚进屋的娘亲，连裴里正都疑惑的看着自己媳妇。
“哪儿是俺买的。咱家有那闲钱啊！”裴张氏一边脱鞋上了炕，一边对裴里正说。“是枝儿给的。”
“你。。。。。。”
“说不要不要，她非不肯，原本还要给俺两个包子当晌午饭呢，俺死活不要，才拉倒了。”裴张氏自是明白自家当家的想说些什么。“这杜家都是知礼的，今儿陪她们去城里，这是心里过意不去咧！”
“那也不成！让她破费啥！他们一堆娃娃，家里啥都没有，这样样得花钱的！”裴里正还是有些犹豫。
“这有啥！你不知道，这杜家怕是有些家底，”裴张氏想起今儿在城里枝儿花钱的爽利劲儿，就满是感慨。“俺们这进了一趟城，枝儿就花了四五两银子了。”
“肯定是有，峻峰说了，这仲华他们的爹，是举人老爷呢！能置不下什么家底吗？”
“啥？举人老爷啊！咱叶县拢共也就俩举人老爷吧？这枝儿他爹这么有能耐啊！”听到当家的这么说，裴张氏有些惊讶。
“老天爷不叫你活，你还不得照样死？再有能耐有啥用？一场水灾下来，不还是只剩下这些娃娃！”
“娘~~”裴张氏和当家的正说着话。小儿子裴安实在忍不住了，眼巴巴的瞅着那点心，扯着裴张氏的袖子。拉长了调子撒娇。
“不成！喜儿，先收起来吧，过几日，你们峻峰哥要来，等拿出来好招待他。”
“爹~~”
“算了吧，到时候这仲华他们也得来。哪儿能拿他们送的东西招待人！”别人家都是严父慈母，裴里正家正好倒了个，裴里正反而是那个宠孩子的人，这也难怪，他以前在外面当兵，一年难得看到孩子几回，而裴张氏，又当爹又当妈的，家里的事情全抗在身上，总是脾气急些。
“你就宠着他们吧！”听当家的这么说，裴张氏也只好同意了，“一人只能吃一块！才吃过饭，吃块尝尝鲜就成！”
“娘不吃，你们吃吧，”裴张氏摆了摆手，扭头对裴里正说，“唉，也难怪枝儿舍得花钱，这读书人就是两样，她在城里打听过了，抄一本书就至少就值一两银子，顶的上咱们种上小半年地了！”
“一两银子？！唉，读书人啊，就是道道多！”听到媳妇这么说，裴里正也是满心的感慨，“不过，咱也就能眼馋，抄书这营生也不是谁都能干的！”
“话就是这么说啊！对了，你猜俺们进城遇到谁了？”
“谁啊？神神叨叨的！”
“姜老爷！”裴张氏一拍大腿，兴冲冲地跟自家当家的说，“枝儿找的抄书的营生，就是姜老爷店里的！她去买笔墨，正好遇到姜老爷在店里，要不说，念过书的人就是不一样呢！俺看见姜老爷都不大敢放声，人枝儿就那么文绉绉的跟姜老爷说了好几句，俺都学不上来，最后还写了好些字给姜老爷看，姜老爷都夸她了！”说到最后，裴张氏有些沮丧，她的大闺女喜儿也跟枝儿岁数差不了多少，平日里她也觉得喜儿挺出挑的，可是，跟人枝儿比起来，简直就是天上地下。
“人是读书识字的人，哪能和咱这些老粗一样！”裴里正倒是心里有数，“俺寻思着，让小平和小安去跟仲华识几个字。”
“啥？”
“咱这辈子就这样了，俺拼了大半辈子，置下了这份家当，也就是吃喝不愁罢了，要是能识上几个字，俺军里好歹还认识几个人，以后干点啥不成！”
“这倒是，不过这念书也太花钱了！”听到裴里正这么说，裴张氏也动了心，可是想到枝儿在笔墨铺子只是买了几刀纸就花了一两半银子，顿时又心疼了。
“花钱能学着也不错了，这本事学到手，还能压手里不成？”
“这倒是，哪怕以后给人当伙计，这识字的和不识字的差的也大了！”听到当家的这么说，裴张氏也开始考虑起来。
“就是这个理！就是不知道仲华肯不肯啊！”裴里正对这个心里很是没底。
“应该能成吧？大不了咱多给点，那叫啥来着？昂对，束脩，咱多给点！”
这头裴家的纠结，枝儿并不知道，她和果儿驾着车刚回到家里，郎和柱子还在山上忙碌，这会儿家中只有二郎自己。
“二郎，你们中午吃饭了吗？”一边往下收拾东西，枝儿一边问着二郎。
“吃过了，”二郎也跑前跑后的帮忙往屋里送东西，“我按你说的，在锅里热上了窝头，沈叔来叫我们的时候，我们都吃完了呢！”
“嗯，大姐买了包子，还有猪肉，等晚上给你们做好吃的！”果儿买了六个包子，原本打算每人两个，只是裴婶子不肯要，枝儿和果儿也都没吃，这会儿六个包子整整齐齐的还在车里，枝儿决定留着晚上给大郎、柱子和二郎加餐。
一边说着，姐弟三人一边忙活着，衣橱碗柜的都还没做好，东西都只能先堆在西间，也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