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颜娇-第1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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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去见父皇!母妃,你干嘛拦着我!你不帮着我就算了,还要放过颜含玉吗?母妃!”
赵嘉敏的声音越来越远。
颜含玉冷眼看着热闹,置身事外。
“看来你今天就是来找茬的!”
“嗯,让贵妃看出来了,真是不好意思!”她今天就是来给她明月宫不痛快的!
“呵。”孙贵妃冷笑,“本宫会让你知道走进来容易,想要走出明月宫,痴、心、妄、想!”她眼中淬着寒光。
孙贵妃一声令下,明月宫已经被围得密不透风。
“我今天既然敢进来,还怕死在你明月宫不成?呵……”颜含玉一声轻笑,轻视之意十足,“孙贵妃的手段,清容自然听过的,只可惜清容一向不知道天高地厚。以前进宫,清容还顾及着你们身份,给你面子,可如今我再给你面子怕不是个傻子吧!我祖父的牢狱之灾,想来孙贵妃也是知道原因的,孙贵妃既知其中缘由,又可知这天下,以后又会是谁的天下呢?”
孙贵妃听到此言,已不知如何回怼,只怒目而视,指着发颤的手,“你,你……你这个妖女,大逆不道!我今日就算把你乱棍打死,也无人敢来救你!”
“贵妃娘娘真是忠君啊!哪怕皇上的心思不在娘娘身上,哪怕娘娘只是个替代品,可娘娘还是全心全意的付出,毫无怨言,真正是糟蹋了一番好好的感情。”
“小贱人!”孙贵妃周身散发着杀气。
“给我打死这个小贱人!”戳中她心底最卑微的心思,对于长久身处高位的孙贵妃来说,这已经达到了她的愤怒极限。
颜含玉哪里会给她机会,带着连夏一跃而起,几个踮脚,踩着明月宫内侍的头直奔大门,扬长而去。
孙贵妃在殿内已经气的乱摔东西,“废物,都是废物,连两个小娘子都抓不住!给我找,抓住了往死里打!”
从明月宫出来东拐西拐也不知到了哪个角落。
“大小姐,你这是要吓死奴婢啊?”过来找孙贵妃竟然就为了气人!
连夏真觉得大小姐这是受刺激了,这才去找孙贵妃麻烦。
“你且看着,我怎样把这口气出到底!”颜含玉狡黠一笑。
闹事不嫌小,她就是要闹大了。
若这事孙贵妃忍忍也就算了,可孙贵妃的脾气哪是那么容易容忍的!那些话可都是戳了她的心窝子。
一时间内宫热闹起来。
因清容县主扰乱宫廷,大逆不道,明月宫大肆寻找,势必要揪出来就地正法。
她笑着转身,轻巧的落下脚步,眸光流转之间落入了他人的眼。
一个明黄的身影渐行渐近。
“太子殿下!”她垂下目光,微微曲身。
明明是熟悉的人,熟悉的眉眼,明明近在眼前,却感觉离那么远,赵佐的心间如同被人啃下了一块。
“你回来了?”
“是啊。”从始至终,她面对他都是淡然。
赵佐想说些什么,可不知从哪里开始说起。
“孙贵妃又找你麻烦了?”
“让太子殿下挂心了,是我找她麻烦。”她扬起一抹肆意的笑意。
也不知何时她的眉宇已不是那么柔弱,而是多了几分刚毅,那一笑倾城,带着几分风流恣意。
凌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给本宫抓住她!”一声怒斥。
两个内侍上来就要抬住她。
“住手!”
海公公已经率先上前,“太子殿下在此,谁敢放肆!”
那两个内侍不得不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原来你们眼里还有本太子?”赵佐背着手,抬腿走上前,“孙贵妃娘娘,如今你宫里的人连本太子都不认了,这可如何是好?”
“太子,今日之事,是本宫吩咐他们只管抓住颜含玉,其他一概不管,并不是本宫视而不见,而是颜含玉目无尊卑,口出狂言,大逆不道,实乃罪无可恕。”
“县主一向礼数周全,从不会胡乱折腾,对孙贵妃娘娘失礼必是事出有因。”
孙贵妃见太子这般护着她,只气的七窍生烟,颜含玉不会胡乱折腾,难不成是她在乱折腾不成?
“失礼?颜含玉所犯之事岂是一句失礼一带而过的?”
“孙贵妃娘娘好歹是长者,得饶人处且饶人。”
“本宫今日必究其责。”
第四百三十九章 处置()
艳霞遮了半边天,宫楼顶上的钟铃随着清风发出阵阵清脆的声音。
宫殿内,或坐,或站,或跪,好几个人。
“你今日大张旗鼓,闹的整个后宫都不太平,好歹是个长辈,怎的跟一个小辈计较起来?”
“皇上,不是臣妾要闹,实在是颜家娘子太过分,她进了明月宫便闹事,还打了臣妾的嬷嬷,嬷嬷跟了臣妾多年,何曾受过这等屈辱?”孙贵妃极委屈的说,“皇上,不仅这样,她甚至出言不逊,说些大逆不道的话,如此毫无尊卑,放肆妄为,皇上定要收回她的县主之称,以挽回我们皇家颜面啊。”
孙贵妃说这些话当然是想过皇帝的心思,要知道颜太傅犯了事,一个私通外贼的罪可不是一个人就能挡住事的,等罪名定下来,还不全家获罪?这颜含玉还顶着县主的称号,自然要收回的。
“小女有罪。”颜含玉跪拜。
孙贵妃见此大喜,“皇上,她自己也承认了。”
“西后娘娘驾到!”
“皇嫂身体不适,怎的来了?”
“我只怕不来,这丫头受了委屈都没机会同我说。”
“皇嫂请坐。”
宋皇后也不客气,也不坐上面位置,就近坐在下首位置。
“你起来,到本宫身边来。”宋皇后命人去扶颜含玉。
“皇嫂说的哪里话,朕自会公正处置。”
“公正处置?”宋皇后看过去,“皇上,虽说本宫已许久不掌后宫,如今您的妃子掌事,本宫也不会多问一句,可有一件事本宫却不得其解,宫外护军拦着求见本宫之人,不知是谁的意思?”
“护军拦着求见皇嫂之人?”
“清容,且把你在宫墙外被拦之事说与皇上听。”
颜含玉站出来,只是半抬头看了看,并未说。
“你说吧,朕听着。”
“是皇上。”她说的小心翼翼,“小女许久未见西后娘娘,因想着西后娘娘念着在燕北未归的秦王殿下,小女便想进宫陪伴娘娘,可是护军不同意递牌子,只说宫内有人吩咐下来西后娘娘不见任何人,还是多亏了太子殿下的人放行,小女这才进来。”
“本宫从未有过这种吩咐,后宫之事向来由孙贵妃娘娘掌管,不知孙贵妃娘娘可知此事?”宋皇后看向孙贵妃。
孙贵妃一看皇帝也看过来的眼神,心道惨了,脸刷的白了。
“皇上……”
“此事朕定给皇嫂一个交待,孙贵妃行事张扬,夺凤印,拘明月宫一个月,闭门思过。”
“皇上!”孙贵妃还想说话,却被皇帝的冷眼给吓住了,只能垂头不语。
“好吧,我好歹是你长嫂,人说长嫂如母,你既然已经罚了,我也不深究这件事。”宋皇后话锋一转,“就说说刚才闹出来的事吧,含玉,你来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怎闹的让贵妃四处寻你?”
“娘娘,是小女不好,惹怒了贵妃娘娘。”
“说出来听听。”
“小女本意是去明月宫给贵妃娘娘请安,刚到门口,就见公主迎上来,小女高兴之余,给公主问安,哪知公主不喜欢小女,见了小女便是挖苦,公主娇贵,小女自是不会同公主生气,可公主还说秦王殿下……”颜含玉一副委屈,“说秦王殿下没命活着回京,我自然生气,见了贵妃娘娘便把此事说给娘娘听,求她做主,哪知贵妃娘娘上来就让嬷嬷打我,责怪我目无尊卑,小女实在害怕,就躲了起来,那嬷嬷追着我就自己摔了一跤,娘娘说我打了娘娘的嬷嬷,小女好生委屈。”
孙贵妃还没从刚才的惩罚回过神来,又听到这一段话,当下气的忘记场合,大声骂道,“你这个小贱人!”
“孙贵妃娘娘,可别忘了自己的身份,父皇还在这里呢。”赵佐冷声开口。
孙贵妃压下心底的不快,“皇上,她根本就是胡说八道,她在明月宫肆意妄为,说的都是大逆不道的话,臣妾宫里的内侍都可以作证。”
“娘娘,那可都是您的人。”你的人都听你的话,作证有用吗?
“皇上,是她说以后这天下还不知是谁的天下,如此大逆不道之言,臣妾便是受责,也必要让这丫头受罚!”
颜含玉扑通跪下,“贵妃娘娘,我知你厌我,可也不能拿这种话陷害我?我一个闺阁女子,哪敢说这种妄言?说到底娘娘是看我祖父落了难,如今一并让我跟着受罚,焉有落井下石之嫌,娘娘说的话,最后变成我说的话?如此本末倒置,倒是让小女大开眼界了!”
“本宫陷害你?也不看看你是谁,也配让本宫陷害?”
“别的话小女就算认了,可这种大逆不道之言小女绝不会认!娘娘说我祖父已经落了难,哪怕是秦王也不会善终,小女实在不知秦王殿下做了什么事让贵妃娘娘这般怨咒?殿下领兵收复失地,劳苦功高,却得贵妃娘娘如此批语,请问贵妃娘娘你又是何居心?”
“砰!”一声巨响,皇帝一掌拍在案上。
“都好大的胆子!”
除宋皇后外,太子及一众内侍全都跪下。
“降孙贵妃位,为淑仪,即日起无令不得出宫。”
皇帝说完,大步离开。
“皇上,皇上……”孙贵妃急忙跪着跟上去。
皇帝待到宋皇后跟前,停了停,“皇嫂,朕还有公务,先行一步,皇嫂身体不好,也早些回宫休息。高朗留下来送淑仪回宫。”
“皇上!”孙贵妃想要追上去,被高朗拦着。
“娘娘,请娘娘回宫。”
“我不!我不!皇上怎么可以不信我的话?我没有说谎,说谎的是她!是这个小贱人!”
“娘娘,您到底是个长辈啊!在小辈面前这般实在有失体统!”
“高公公,我求你,让我去见皇上!我要见皇上与他说清楚。”
“还请娘娘不要为难小人。”
“贱人,都怪你这个贱人?”孙贵妃求门无路,冲到颜含玉跟前就要跟她拼命。
赵佐已经挡在她跟前。
“娘娘,您可别在我们这些小辈面前失了体统!”
宋皇后起身,“我累了,回宫吧。”
“儿臣送送皇伯母。”
“你也忙,别送了。”
“许久未与皇伯母说话了,侄儿也只是找个借口偷闲罢了。”赵佐上前扶着宋皇后。
“好吧好吧,你这孩子都这般大了,还是小孩子脾气。”
“也只有在伯母面前侄儿才敢这般。”
“伯母知道,你是个好孩子!”
第四百四十章 逆耳()
把宋皇后送回宫中,赵佐留下和颜含玉说话。
“你还好吗?”
“谢太子关心,我很好。”
“此事本不是多大的事,最多只是两句口舌,想来你是故意去找孙妃麻烦的吧?”
“太子既然知道,又何必说穿。”
“四哥久去不归,父皇对此心存芥蒂,你算准了父皇的心思,故意让孙妃说出口,使得父皇厌恶,即使真相如何,父皇也不会在意。”
当今皇帝最在意的是天下独掌,那句谁的天下不正是如鲠在喉?
“含玉妹妹……”
“太子殿下还有事吗?”
“我们……”赵佐缓缓说着,“再也回不去了是吗?就像小时候……如今,我们便无话可说了吗?”
“太子殿下说笑了,小时候不懂事,童言无忌,现在可都大了,您是太子,若是我有个冒失,指不定就是冒犯天威。”
“我知道,你还是怨我的!”他喟叹一声。
他的声音很低,眼底的神情更是难测,“我知你们所想,我不应该是太子,我上面有个哥哥,怎么算太子也轮不到我头上!含玉,若这个太子之位是四哥,你是不是还会像以前那样待我?”
“太子真会说笑。”
见她一副淡漠的神情,他黯然一笑。
“是啊,太子之位哪是我一句话,说是谁就是谁呢?我也就说了个笑话。”他说完这句话,正色道,“父皇立我为太子,我便不会轻易卸下这责任,有我在,我便不会手足相残。”
她不讨厌面前这个人,可颜含玉想到那个帝王,心里就忍不住多了几分怨。
“殿下说这些是在跟我保证什么?”
“我不会伤害四哥。”
颜含玉一笑,颇有些讽刺的意味。
“前朝太宗帝发动玄武门之变,杀死自己的兄长和弟弟,最后被立太子,登基为帝。如此踏着兄弟的血上位之人自古不止其一,我虽没有太子熟记史书,却也是明白其中道理的。太子不必跟我保证任何事。”
他的脸色有些苍白。
见他这副样子,她又有些不忍,只得暗暗掐自己的掌心。
“你怎知我做不到?”
“就算你想做到,可你能保证那位能做到吗?你是臣,他是君,你是子,他是父,你为人忠孝,忠孝节义,又有谁能做的圆满?”
赵佐知道很难,他想平衡这层关系,让父皇莫为难四哥,让四哥少些戒备,亦或许这皇家的亲情实在难以调控罢。
“你心思灵透,什么都瞒不过你。太傅大人出事,我知道你心里有疑虑,此事我定会查个明白,不让太傅大人蒙冤。”
“既然殿下想说话,我便说些不中听的。殿下,你真的了解你父皇吗?”
“父皇为人处事果决,知人善用,仁厚节俭,又勤政爱民,虽不及皇伯父在世时的明章之治,却也无甚差错。”
“是不是一个人看着行无差错,在背后行阴私之事就可以视而不见?”
“你是说我父皇对四哥暗伤?”
颜含玉看着他不说话。
“四哥那些年久居王府,不问世事,我一直以为四哥最为淡泊,后来才知何为步步为局,他所做的事比我们想象中多很多。含玉,如若可以,我希望你不要嫁给他,他并不是良配。”
颜含玉怒极反笑,“所以呢?秦王殿下所做之事威胁了皇权,皇上处之而后快便是理所当然?太子殿下觉得他心机深沉?便觉得他不是我的良配?若不是他这些心机,怕是早就尸骨无存了。”
“我不是那些意思。”他急切的想解释。
“殿下不必再说,你我已无话可说。告退。”
“含玉……”
“你还想听?”
“我不说那些话了。”他知道那句四哥不是她良配的话让她不开心了。
“既如此,我就再说些逆耳之言。有些事我觉得殿下还是知晓为好,七年前,我去苏州外祖家巧遇赵贤,同行了一段,途中却遭人半路劫杀,我险些死在河里。四年前,我从苏州外祖家归来,途经扬州,救下一个垂死之人,若不是在外家习得医术,我便是遇上他,也是遇上一具尸首,我既然救下他,就不会让他再出事。我认定他,这一生就不会改变。”
赵佐想到四哥那次去秦岐,龙神卫却紧跟其后,父皇说,四哥早生异心,又手握兵符,若不时刻派人跟着,却不知会发生什么事。
“四哥身为皇亲贵胄,难保会受歹人追踪,龙神卫只是护他。”
他不信,颜含玉谈不上多失望,毕竟是生身父亲,而她什么都不算。
“殿下所言极是,想你们都是皇亲贵胄,攀上了总归没有好事,就像我祖父,我祖父一向清正,行事磊落,他一届文官,如今却被人说是勾结外贼,也不知这外贼是谁?”
“我……”赵佐哑口无言,“如若太傅大人清白无辜,我便是拼上这条性命也会保太傅大人无事。”
“殿下,这件事你还没看透吗?”
如今这种状况,被疑心勾结外贼,这样的罪可不是小事,不见即刻清理整顿,却是先囚禁起来,这事情定有其他隐情,亦或者受了胁迫也说不准。
勾结外贼,轻者抄家流放,重责杀身之祸,全族遭殃。
“真是傻。”她低低道。
说他傻,其实是他尚存赤子之心,或许知晓他父亲野心勃勃,却不敢信那是踏着多少人的鲜血才登上去的。
“我不喜欢小丫头这样说。”被一个小丫头说傻心底也不知是恼还是羞。
“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觉得殿下对自己的父皇了解尚浅,殿下心慈,或许不信生身父亲心存不善,可发生过的事总不会错。年初城南厢的王太医死于火海,殿下还记得吗?”
颜含玉并没等他回答,继续道,“此事并非意外,而是皇室暗卫所为,偏巧那暗卫是我们颜家出去的。”
“你说颜三?”赵佐随着她的话,心思转的飞快。
颜三被赶出家门这事并没有宣扬出去,但该知道的人还是知道的,只是皇帝都没处置,只是被降了职,显然还是用的,压着言论,自然就没人在外面议论了。
“是,是他。王太医的死或许殿下能从其中查出些问题来。”
颜含玉话题一转,“我顶着大逆不道的言论,就是想让殿下弄明白一些事情。有时候糊涂一些是好事,可有些事不能就这么糊涂的过去。先皇帝去的太突然,有些事殿下不如去找赵老相爷,想个法子问一问那位到底是怎样登上皇位的?或者去查查我爹到底是怎么死的?还有更早的事,南唐后主到底是怎么没的。殿下能从齐王口中得知一些事也说不定。”
当今皇帝怎样坐上的皇位,赵老相爷最是清楚不过。她如今这样跟他说,正是想让他自己去查皇帝当年的野心,而齐王知道的怕是不少。
当今皇上,靠一纸金匮遗诏坐上了皇位,可又有谁知其中隐情?
她的父亲又是在怎样的环境下艰难自保,难道这些都不要公之于众吗?
她父亲的死因为承着皇恩,自然无人疑心什么,也不会有人去探究这真实性,但是若不是受了皇恩,而是另一番光景,蛛丝马迹一定能寻到。
而金匮遗诏,一直有人怀疑,可说到底是老相爷亲口承认的。
这件事是一个突破口,她相信,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