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颜娇-第1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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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金匮遗诏,一直有人怀疑,可说到底是老相爷亲口承认的。
这件事是一个突破口,她相信,只要从老相爷口中得知真相,就能大白于天下。
第四百四十一章 和离()
整个颜府上下有些乱糟糟的。
嘉庆院内,陆氏颤巍巍的拿着手里的东西,抬头时已是满眼泪光,强忍着没落下罢了。
“二爷这是何意?”
“这辈子也是我对不起你,从秋姨娘进府,你就同我离了心,我知道你怨我宠妾,同你疏远,如今秋姨娘不在了,我也知道,你还是一直怨我的。”
“颜二,如今你倒是怪我了?我怨你?我怨什么你不知道?嫁到府上这么多年,我为家里操持家务,劳心劳力,何曾有过一句怨?我为你养儿育女,又何曾一句怨?外人都说颜家二爷温文尔雅,最是多情,可谁又知道他是最无情的那个!我是你的妻,是你的枕边人,可你偏对一个妾宠着,爱着,护着,凭什么?凭什么你的爱可以给一个妾,却没办法对自己的发妻?”她冷声一笑,“现在倒好了,二爷和离书都写好了,二爷写和离书的时候可曾问过我的想法?二爷就觉得我也是那无情的人,可以抛下儿女,独自回去?”
“如今颜家水生火热,你留下又能做些什么?”
“嫌我干吃饭,碍着你了?”陆氏险些吼起来。
“你这是说什么话?”颜二爷不想跟她吵,“你还是回去吧,如今我们家这种状况你和我们断决了关系,你才不会有事。你好歹是相爷的女儿,回去还能好好的。”
陆氏气的不想说话,敢情她刚才的话他都当耳旁风了,一吹就散!
“我爹被关,这件事不会那么容易结束,最晚明日肯定会有圣旨下来,到时还不知我们能不能继续住这里。”文官罪不致死,但私通外贼可是大罪,很可能要流放的。
陆氏越想越气,双手一揉,撕烂那份和离书,“想要和离,我不同意。除非我儿子跟了我,我儿子在哪里,我就在哪里。”管你颜二的死活!她倒是想跟人家同甘共苦,人家愿意吗?
陆氏气冲冲的出门,正撞上门外的颜荣轩。
“娘。”
陆氏羞愧,捂着脸回自己房间去。
荣轩进去,“爹,这件事是您的不对。”
“颜家都这样了,还管他对不对,只是要苦了你们。”
“儿子无事。”
“好孩子。”长子的稳重让颜二爷欣慰。
“爹,夫妻本是同林鸟,母亲却没有大难临头各自飞的想法,是为可贵,然而父亲一点也不顾母亲的感受,私自写了和离书,母亲定然要生气的。”
“你外祖父是相爷,如今我们家落难,她离开我们才会不同我们一起受苦不是?”
“父亲的想法固然是好的,可却不念母亲的感受。如若父亲和母亲要和离,孩儿不会有意见,可这只是父亲一个人的想法,如若父亲真心想和离,还请和母亲好好坐下来商议再做决定。”
“你母亲要强,我哪能跟她好好说话?”
颜二爷说实话都有些怕她,怕跟她说话,这才渐冷了二人关系。
“这事先不说了。”颜二爷不想再提这事。
颜荣轩把他们看在眼里,只觉得父亲若不处理好二人关系,以后日子更加难过。可他身为人子,又说不上多少话。
“爹,祖父没有私通外贼对不对?”
颜二爷看着如今窜的飞快的长子,“你祖父一向谨言慎行,也不知怎么落下了把柄,怕是其中另有隐情是我们不知道的。有些事为父还不知如何同你说。”
“我明白了。”
“你姐姐不在府上,也不知怎样了,如今府上大难,只盼你姐姐保护好自己,别让家里的事连累了她。”
“姐姐不会有事的。”
“是不是含玉姐姐也出府了?”含玉姐姐从府上养病,再搬到城郊,可从头至尾都没露过面。
“你含玉姐姐……”想到比他还清楚朝堂之事的大侄女,颜二爷面有愧色,又突然想到了什么事一般,“如若你姐姐在,我们定不会有事。”
他现在什么也做不了,所以还是寄希望于他大哥一样聪明的大侄女身上,想了半天,又想到她可能跟着秦王去了燕地,这才一直见不到她人。这远在边城可又如何相救?
他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能保一人是一人,如今家里只剩他,他只恨没办法保住几个孩子,让孩子跟着受累,陆氏却还是有机会,和离书一签,二人不再相干,也就不用跟着他们受苦。
陆氏回到房里,越想越气,可耳朵里嘈嘈杂杂的更觉得烦。
“嬷嬷,外面怎么回事?”
“夫人,外面闹起来了。那些人看府上被围,好些下人都惊慌失措,生怕受了牵连,想着办法出府呢。如今前前后后的门全都有禁军围着,一个都不放出去,有人就开始在外头寻死觅活的,到现在膳房的伙食还没弄好呢。”
“放肆!这旨意还没下来,他们就开始背信弃主了,好啊!我今天到要看看,到底是哪些人生了两张面皮!”
“外面这是怎的了?怎么又是哭又是叫的?”正在书房的颜二爷听到了动静。
颜荣轩摇头,唤了外面的书僮,“去看看发生了何事?”
“怎听着有你娘的声音?”颜二爷听着动静,“这天都黑了,怎的闹起来?”
书僮回来回话,说夫人在外头管教不听话的嬷嬷。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管教人!”颜二爷有些责怪之意。
“哪个嬷嬷?”颜荣轩问。
“一个厨房的厨娘,还有一个花房的嬷嬷,两个人吃了一下午酒,现下闹起来,说要出府,二夫人让人拖了下去醒酒,又当着所有人的面打板子。两个婆子又是哭又是闹的,现在没声音怕是已经安静下来了。”
“你娘就是这种性子,什么都不能忍。”
“爹,面对背主之人并不是忍忍就算了。不如爹去看看,娘这时候在气头上,还是安抚下众人为好。越是这种时候家里越是不能乱,所以还是要抚平了好。”
颜二爷觉得有道理。
颜荣轩等父亲离开,却吁了一口气。
父亲还是要和离,可总要跟母亲谈一谈为妥,想着他举步跟上,他要跟着看看才是。
第四百四十二章 伸冤()
赵佐回到东宫后,只要想到颜含玉说的话就坐立不安。
“殿下,我说的那些话你或许都不相信,可眼下有件事太子殿下不得不信,我祖父蒙受不白之冤,眼下怕是命不久矣。”
“父皇不可能杀太傅大人。”不杀士大夫,这是家训。
“殿下,我可以跟你做赌,但是我不能拿我祖父的性命跟你赌。不杀士大夫?不亲自动手让人就死的法子太多了,我赌不起。”
“太子殿下到!”
赵佐踏进文德殿,“相爷也在。”
他朝着上首行礼,“父皇万安。”
“太子殿下。”
他回了个平礼,“相爷,这么晚还在。”
“同皇上还有事情商议。”
“学生打扰了,学生在此侯着,等相爷和父皇说完。”
“你来什么事?”皇帝问。
“有关颜太傅之事,儿臣觉得需尽快处理。”
“此事你就别插手了,几个相爷自会去办。”
“儿臣既受父皇重托,怎能冷眼旁观?”
“此事牵连甚广,殿下急不得。”陆相道。
“父皇也这样认为?”
皇帝应,“嗯。”
“这契丹信物在颜太傅手上,又何来牵连之说?太傅当日已说,此物他不知从何而来,更别提为何会出现在自己书房?今日竟有人言,在契丹使臣前来向颜府求亲时,这契丹信物就已经落到太傅手上,可太傅未接受契丹使臣任何东西。如今众口不一,是非黑白总要信一个,儿臣愿意亲自去颜府查明真相。”赵佐跪地,有继续道,“太傅从来洁清自矢,即便门生遍布,却从不私下结交,如此清流股肱之臣,儿臣相信太傅所言,愿为太傅洗清冤屈。”
“殿下误会了。”
“相爷知道?”
“陛下,殿下终要独当一面,告诉殿下也无妨,别让殿下误信非人才是。”
“既如此,卿且和太子直说吧,朕累了,去歇息片刻。谈妥务必去办好此事。”
“是,恭送陛下。”
“父皇。”赵佐还有话说,只能眼睁睁看着父皇离开文德殿。
“殿下,此事臣全数知悉,容臣禀明。殿下有所不知,这其中另有隐情。”
“相爷既然知晓,便直说吧。”
“此事皇上拖着,并不是有意为之。”
“请相爷明示。”
“西北有支永成军镇守边疆,可这永成军不受朝廷驱使,符令一直由秦王殿下握着,且由秦王殿下掌控。前些日子皇上得到消息,这永成军符令在颜太傅手上。”
“怎么可能?四哥怎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太傅大人?”
太傅大人已经位居高位,若再有符令岂不是权势滔天?
“殿下,如今秦王不归,太傅又握着这么重要的东西,江山可危啊!”陆相深情并茂,“中原好不容易太平,难道要再起战事?契丹的信物,还有秦王轻松拿下燕蓟,这其中难保没有隐情,若契丹和秦王有交易,怕是不仅燕蓟不保,中原都要遭殃。”
“不可能。”他不信四哥会同契丹勾结。
“殿下,如今的状况,我们已是被动,可我们也占着优势,不能让自家军队的长枪对着自己的城池,所以殿下,定要让太傅交出符令,保天下太平才是。”
赵佐明白了,原来父皇最终的目的是拿到永成军的符令。
原来所谓的勾结外贼是想说四哥,可无凭无据哪能因为臆测就断了罪?
永成军的符令,契丹信物,难道都是四哥给太傅的不成?若是这般,岂不是在害太傅?
四哥对含玉珍爱,会愿意伤害颜家人?可四哥心机深沉,难保不会把颜家做盾?想到这里有不免对四哥所为更加失望。
“相爷可曾想过,如若太傅没有符令,又当如何?”
“自然是按勾结外贼论处,下旨,抄家,流放。”
“相爷,此事交由本殿下处理可好?”
“殿下若想参与,不妨同本官同去狱中看望颜老。”
次日,天才刚亮,就听浑厚的鼓声阵阵不歇。
行旅见有人敲登闻鼓,纷纷前往宣德门,一个个的探头观望。
自当今皇帝登基,敲登闻鼓之人越来越少,也可以说每次听到登闻鼓的鼓声,都会听到一些大案。
不出半个时辰,满京城都已经知晓一个美貌小娘子敲登闻鼓。
半个时辰之后,颜含玉站在大殿,跪拜。
大殿两旁是还未下朝的官员,一个个神情凝重的样子,尤其是前排的赵佐,此时此地也不能说什么,只盯着她抿着嘴。
“你来是为你祖父求情的吗?”
“回陛下,小女今日是为死去的父亲申冤。”殿中是女子清越的声音。
“这是何意?”皇帝紧着拳头,隐隐有些失控。
陆相听闻,直觉心惊,一时间嗓子里干巴巴的开不了口。
“荒唐!”一个站在她旁边的官员指着她开口。
“颜大人救驾而死,忠君之心岂容你在此混淆视听,难不成你为死去的父亲申冤是在责怪陛下?”
“不敢责怪皇上。”
“为官者忠君报国即是大义。”
“陛下,颜太傅收受敌国信物,勾结外贼,应当奸细论处,其孙胆大妄为,胆敢扰乱朝议,理应一同打入天牢,求陛下圣裁。”
“求陛下圣裁!”一时间前前后后好几个站出来跪下。
“众爱卿快快平身。”
“你父亲因朕而死,如此说来确实有朕的责任,你怪朕,朕无话可说。”皇帝懊恼道。
“小女惶恐。”
“想来你是为你祖父之事担忧,此事朕自有交待。”
“想来众卿家对颜卿之事有所误会,昨夜朕已命人连夜彻查真相,上朝前才得到消息,颜卿前段时间清理门户,把颜三除族,原来是颜三与敌国暗中有交,颜卿得知这才把他赶出家门,只是不知这颜三把信物藏于家中,迫使颜卿蒙受不白之冤。想那颜三,朕见他行事颇有章法,乃是可造之材,却不知他暗中做出此等大逆之事。颜卿那时特来为他请辞,朕还想着,就算他违逆长辈,也不能断了他的官途,派他去德州任职,如今既知此事,断然不能再用了。朕已亲自命人去接太傅大人,也不知回来了没有。”
朝堂上的人议论纷纷。
这边正说着,外面传话,去天牢的内侍回来了,说天牢出事了。
内侍传话,太傅大人自杀,未遂。
一时间朝堂哗然,太傅大人这是以死明志啊!
皇帝的一席话,自然不会让颜含玉感恩戴德,反而觉得被苍蝇叮了那么恶心。
颜三本是皇帝的亲信,这步棋怕是早就藏着了,只等一日把整个颜府推入深渊。
“众卿无事退朝。”
“陛下,小女冤情未诉。”
“颜小娘子,你祖父已经直接回府,你还不速速回去看看。”陆相开口。
“我父亲死了十多年,蒙冤十多载,祖父若知我行事,必会明白我的孝心。”
“好啊,朕倒要听听你父亲有何冤屈!”这话听着很明白,怒了。
“先父故去,被人盗了尸身,夺去一张脸,此人顶着我父亲的容貌活着。先父救驾而亡,陛下念着旧情,小女感激不尽,可如今先父身首异处,不得安息,还请陛下替先父讨回公道,让先父入土为安。”
第四百四十三章 介怀()
汴京热闹了。
满城都在说颜家那件事。
没了十多年的颜家大爷被人盗走尸身不说,还被人夺了脸。
颜家大爷的脸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那可是世间绝无仅有的美男子,却亡后遭人毁尸,想想都是人神共愤。
颜含玉回到家中就去见了祖父,刚到祖父院里就听吵闹的声音。
原来是二叔要和离,二婶就把事情闹到祖父那里。
祖父自然是把二叔责问了一遍,又安抚了二婶。
待二婶离去,颜含玉也没进去,就站在外面。
“你啊,真是糊涂。”
颜二爷觉得羞愧,“我想着我们家肯定逃不掉了,让丽君回去,也好过跟着我们吃苦。”
“和离本是夫妻两个人的事,丽君到底是相爷府长大的,读过几本书,哪里是那种大难临头各自飞的人,此事你本就不能自作主张。”颜老爷道。
“孩儿错了。”
“你们是夫妻,万万不可离心才是,有事两个人商量着,都是这么大年纪的人了,不是什么毛头小伙儿,还要父亲来教你怎么做?府上遭难,丽君还知整顿府邸,齐心合力,只有你想着妻离子散,背井离乡。丽君是被宠着长大的,嫁过来之后操持家务,为你生儿育女,何曾有过一句怨言,若不是你那时宠着小妾,又何至于两夫妻闹到如今地步。我总有不在的一日,以后这府上都要你来做决定,你这性子为父也不想你坐高堂,光门楣,只想你能好好教导子孙后代,让他们明辨是非,做一个正直的颜氏子孙。”
“父亲教训的是,儿子铭记于心。”
“你能记得就好,如今秦王未归,京城还未太平,你出入注意些,带着人,别落了单,若是无事就呆在府里,避着事。我们家已经经不起折腾。”
等二叔出来,看颜含玉站在外面,愣了一下。
“二叔。”
“含玉回来了,回来多久了?可有去见过你娘?还有你祖母?”颜二爷满面惊喜。
“还不曾,刚进府,跟祖父先说几句话。”
“好好好,回来就好,你进去吧。你祖父刚从牢里出来,别扰他太久。”
颜含玉点头应。
“祖父,你还好吗?您坐好,我给你把个脉。”
“家里有大夫,不至于让你来做郎中。”
“我学医可不是为了舍近求远的。祖父就让我瞧瞧,我心里也安心些。”
颜含玉正给祖父把着脉,祖母就来了,命人端着一碗参汤。
颜老夫人看着,眉头一皱,坐在旁边等着。
“老爷,刚熬好的参汤,也不烫了,快喝了吧。”
“祖母,祖父的身子还是不喝参汤的好,我写个药膳的方子,让洪嬷嬷过来熬给祖父喝。”
“你这是什么意思?”颜老夫人拍案而起。
“祖母莫生气,含玉许久未给祖母请安,在此告罪。”颜含玉弯了个身,语气温和道,“含玉没有其他意思。祖父在狱中受了些霉湿之气,排湿才是重要的,现在补不得,吃了反而适得其反,对身体不益。”
“我……”
“祖母是好心,祖父定会明白。含玉这些日子也吃了苦,若祖母怜惜,这参汤赐给含玉可好?”
她的语气平和,颜老夫人也气不起来,“你喝吧,家里还能缺你一碗参汤不成?”
“谢祖母怜爱。”颜含玉道谢,端着碗,利落的几口喝完。
“不能喝慢些,哪像个世家小姐!”
颜含玉弯眉笑,应了一声,“是,祖母说的是。”
颜老夫人一个晃神,似乎看到那些年一张同样嬉皮笑脸的面孔。她面色僵了僵,转过头去,“老爷刚从狱中回来,好好休息才是,你话说完也早些回去看看你娘。”
“是,送祖母。”
“别送了,我还走的动路。”
“你祖母多年心结,一时怕是对你拉不下脸。”
“孙女明白。”颜含玉明白,存了那么多年的怨恨,没人就能马上介怀,“孙女出去这一遭,也想明白了,祖母怕是早就知道了母亲的身世,认定父亲的过世因母亲而故,白发人送黑发人,她恨母亲,祖母到底是爱护父亲的,儿子没了,她很痛苦,自此钻进那死胡同不出来,这怨气积久了,也就偏激了,对我母亲她自然没有好脸色。以前知道祖母总要赶母亲走,我心里也恨她,直到现在才想明白,其实我与祖母又何尝不是一样,恩怨不分,是非不明,薄了情份,与陌生人都不如。”
“好孩子,你能想到这些不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