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颜娇-第1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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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门所用之毒过了几百年自是不会停留在唐纵当年那样。
赵贤的寒毒正是唐门唐世向的丹药解的,唐门善用毒草配药,此事毋庸置疑。
而赵贤的失明与颜三当初撒出来的粉末并没有关系,她和师父都这样认为。
孙呈研究许久,凭着多年习医的经验总觉得唐世向炼出来的丹药和当初药王炼出来的长生丹有相似之处,两者甚至可以说没有区别。
今年的冬天极冷,雪灾到处都有,华原也不例外。
颜含玉这一趟出门已经过了一个多月,等她想赶在除夕回到京城的时候,听闻前面大雪封了山。
到了寒冬,处处是雪,孙呈建议她留下,趁着这个机会再学些医术,等到了开春再回去不迟。
可她惦念着赵贤,二人刚成婚,分开许久难免不舍。但在孙家习医的机会更加难得,她一时间难以选择,不知怎样取舍。
就在此时赵贤传来消息,说如今天寒地冻,路上不安全,莫要出行,让她开春再回去。
颜含玉虽说心里失落,但想到这样的机会难得,她应该把握。京中事务繁多,她离得远,他或许可以更加安心的处理公务。两情长久,不在朝朝暮暮,为了生存,她必须暂时放下儿女情长。
第四百五十六章 大结局(下)()
三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颜含玉每天面对医理药草虽说枯燥乏味,但学无止境,孙家又有精通各种医学的能人,从蛊到巫,皆通医门,孙家门徒皆有通晓之人,这一趟关中之行实在是惊喜。总之她又学到了许多。
京城里的事断断续续传来,各地赈灾,又有贪官污吏被贬,各地大小官员调整,朝堂之上在无形之间进行了一番大洗牌。
雍熙三年,元月二十九,太宗帝崩于万岁殿,国丧。
皇太子赵昶继位,改年号景德。
新帝登基,大赦天下,并复封先帝皇长子赵佐爵位,请回京城。
新的一年春来临,雷声阵阵,春潮带雨,万物复苏。
颜含玉马不停蹄回京,同行的还有她师父孙呈。
“阿容!”
中途歇脚,正准备下马车的颜含玉只觉突然锥心的疼痛,整个人往下坠去。
等她醒来时,对上师父担忧的神色。
因为她的身体,这次回京一路走走停停,也不知歇了多少次。
她自己也觉得莫名,与上一世一样她心口时不时会疼一下,可却没有上一世的弱症,上一世她连榻都下不了,疼得时候人虚弱的整日卧床,现在只是偶尔心跳加速,心慌气短,严重时突然昏厥,但休息一阵身体就会恢复如常。
孙家门徒看出她是中了蛊,却无法帮她解蛊。蛊毒在中原无人能解,只有去苗疆才有机会。
孙呈担心的就是她中的蛊毒,他善用银针治病,不善蛊,对此无能无力。
蛊毒始于蜀地,传于苗疆,在南蛮使用的人更多。
中原之地禁蛊,更不得使用巫术,所以甚少有人把蛊带到中原,巫术更是早已灭绝,一旦发现有人以蛊毒和巫术害人,情况严重者重则满门抄斩,轻则就地处死。
颜含玉想到那人给她喂的丹药,她早知那不是好东西,只想着她有利用价值那人根本不会轻易杀她,却根本没料到是蛊,只是当初为了离开,不得不受制于人。
事已成定局,颜含玉就算想太多也没用,只得暂时放下这件事。
快到京城的时候,路上遇上赵佐,便结伴而行。
先帝驾崩,赵佐身为人子自然要回京奔丧。颜含玉见他神色抑郁,但精神状态平稳,也放下心来。
回到京城正是桃花争相开放的时候,因是国丧期间,满城素白,连一朵艳丽的花色都没有。
还未进城,久违谋面的赵峰已经等在城门口接应。
颜含玉看他好好的站在跟前,面露喜色。
但赵峰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又面色凝重,“殿下出事了。”
因长生丹,唐纵受江湖人追捕,唐纵无路可逃,来到京城。
赵贤得知他的行踪,派兵围攻唐纵,意欲杀之后快。唐纵威胁,他死颜含玉必死无疑,他给她下了同命蛊。赵贤虽疑,但又不能拿颜含玉的命开玩笑,便囚了唐纵在府邸。
哪知当晚赵贤突然晕倒在唐纵跟前,宫中太医都无从下手诊断。
“怎么回事?太医怎么说?”
“呼吸近无,脉象不稳,形同活死人,已经两日。”
情况如此危及,颜含玉心下大惊,匆匆赶回去,回去的路上一直心绪不宁,一直到王府,刚踏进大门就听殿下醒了。
颜含玉脚下生风,欢喜的跑进内院。
桃花树下,一身青白长袍的身影站着,身姿挺立。他折了一枝桃花,似是在细赏。
“小玉儿回来啦?”熟悉的面孔,熟悉的声音,却是完全不同的语气。
颜含玉的笑意僵在唇边,怔怔的站在原地。
那双眼恢复了,血色褪尽,一双眼瞳眸光流转,灿若星辰。
“殿下,您的眼睛能看见了?”被叫的人看过来,朝他清冷一笑,赵峰被那眼神看的一个激灵。
她脑子里瞬间想到巫族的移魂术,移魂替魂,还是这个人却换了另一个灵魂。
赵贤曾说过,就算她换了一张脸,他还是能一眼认出她。
颜含玉此刻深有体会。她就算三个多月没回来,也不会忘记他的一举一动。
还是那张熟悉的面孔,清隽儒雅,可偏偏唇边的笑意太陌生。
颜含玉站在原地,丝毫未动,饶是做了多少心里准备,也没想到结果是这样。
这世上叫她小玉儿的除了父亲,还有那个毁了父亲的老妖怪。
颜含玉如临大敌,目光戒备,“赵峰,让所有人都退出这个院子,守好这里,不得随意进出,把我师父叫过来。”
赵峰又朝那边看了一眼,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主子眼神不对,王妃情绪不对。
“是,属下告退。”
“小玉儿真是好本事!”明明是赵贤的声音,语气却冷漠至极。
那双眼看过来,眼神陌生至极。
颜含玉重活一世,已经是惊世骇俗,这一世所认知的事情早不是颜家大宅的那一方世界。
可现在面前站着的人已经超出她的认知。
那个老怪物毁了她的父亲,又来毁她最爱的人吗?
“我本事再大,还是不及前辈的百分之一。”
她对那些惊世之事只是认知,而这个人却是精通,还能把人命玩弄于鼓掌之中。
“哈哈哈……”他仰天大笑,“你说的没错。”
听着这陌生的大笑声,她掐着指尖,慢慢调整情绪,声音淡淡,“我有几个问题还请前辈解惑。”
他随手弃了折枝,举止风流,却换了另一种味道。
那颀长的身形慢慢靠近。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尖轻挑起她的下巴,“小玉儿,我们可是成了亲的!”
颜含玉心里却是一阵恶寒,撇开头退了一步。
“我既知你是谁,您又何必说这些话恶心人。我敬你年长我许多,叫你一声前辈,还望你自重。”
这一句话说完,对面的人皱了皱眉。
“本尊从不隐瞒自己是谁!”
“你既然答应给我一年的时间,为何要毁了他?”她的目光憎恶。
巫族的巫术,即为巫,当然是有期限的。常人的身体根本经受不住新的魂魄被占,被替换魂魄那个人因为神魂离合是活不了几天的,他这般行为岂不就是杀了他?
“何来毁了他之说?如今他就是本尊,本尊就是他!”他语气温柔,似乎在说着甜言蜜语,“说实话,本尊更喜欢你这幅相貌,但本尊现在是你的夫,以后日日都可以看着你,这样想一点都不觉得可惜!”
颜含玉忍住恶心呕吐的冲动。
“弃了自己原来的面貌,你以为这样就是长生不老?你不过是个连自己都不知道活了多久的老妖物!”
“你敢说本尊是老妖物?”他眸光一闪,狠狠的扣着她的下巴。
“老妖物,你总有一日会死于非命,不得再生!”她怨咒道。
“哈哈哈……”他放开她,放声大笑,“无人能阻挡本尊!休要惹怒本尊,否则你会跟你父亲一样的结果,只是……”
他带着笑意的眼移到她的肚子上,“可惜了你肚子里的孩子!”
颜含玉不由自主打了个寒噤,他竟然一眼就看出来她有了身孕。
“如今你寄魂在他的身上,你若把我逼狠了,我们就同归于尽。”她盯着他的眼,只恨不得把这个附在她最爱的人身上的魂魄打入深渊,“你鸠占鹊巢,现下正是神魂不稳之时,别忘了你的先身还在府上,到时你的先身也休想完好无损。”
“你以为能威胁到本尊!当初本尊遭你父亲暗算,险些丧命,如今又被你们逼的无处可逃,你们父女真是好本事!还有你那夫君竟也想杀本尊,如今上天都助本尊,让唐门后人炼出魂生丹,还给你夫君吃下。如今本尊占了他的身,还能继续活百年之久!”
唐世向当初炼的丹药果然是魂生丹。难怪药王当初要毁了配方,却原来是以毒配药,又能让人成为寄魂体,这样的东西存在世上定会乱了天道。
“你根本不是唐纵!”而是一个曾经寄魂在唐纵身上的巫族之人,只有巫族之人才会用巫术。
“你说对了。”他松开她,得意道,“唐纵那个傻子早死了,偏偏他们都以为活着的是唐纵。不过管你们叫本尊什么,本尊都不在乎,因为那根本不重要,本尊是巫族之后,巫族因为袭承禁忌之术从没一个长寿之人,但只有本尊做到了,本尊是我们巫族唯一一个高寿之人。本尊不仅要高寿,还要长生不老,与天齐寿!”
“你所谓的长生不老就是寄魂含着通灵玉长大的人?”
“当然,含着通灵玉长大的人本身就魂通阴阳,是最佳寄魂体。巫族的移魂术在普通人身上本来活不了多久,可是你们魂通阴阳的人身上就不一样了,有通灵玉养着你的身,通灵玉会护着我的魂,你能活多久本尊就能帮你活多久。”
“既如此又为何要给我下蛊?你若附我的身中蛊的人就变成了你!”
“给你下蛊自然要你听话,那可是中了巫术的蛊,这世间无人能解,只有我附了你的身这蛊自己就会解了。”
“从我出生时就已经是你的目标了对吗?”这就是她父亲执意要杀他的原因吗?原来是为了保护她!
“通灵玉每百年就会出现一次,因是禁物,被巫族下了巫咒,生生世世不得现世,后来本尊才知通灵玉的主人每百年都会换一个,随他出生而现世。当年本尊出现就是来找你,想亲手把你抚养长大,让你心甘情愿为本尊所用,哪知你爹爱你如命,还要置本尊于死地。”魂生丹,通灵玉,是他此生一直在寻找的东西。
突然从别人口中听到她爹爱她如命,颜含玉心中一痛,眼底氤氲出泪光,与此同时她掌心蓄力,突然朝他心口冲去。
不察她突然动手,他又是才刚寄魂,魂神不合,故而行动迟缓,躲避不及,生生被打的退出两步,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这一举动惹怒了他,他捂着胸口,双目淬火,上前狠狠的扣着她的脖颈。
颜含玉双目涣散,两手发麻,她低哑的唤了一声,“夫君……”
那掐着她脖颈的手更加用力。
“我们的……孩子……”
那阴冷的眸光微微一暗,起了些许变化。
“夫、君!”窒息感让她的神志逐渐涣散。
一道银光一闪,三根银钉直逼白衣男子心门。
颀长的身形狼狈的躬着,他捂着心门退了两步。
扣着她脖颈的手松了,颜含玉跌坐在地,小腹的坠痛在告知着她还活着的事实。
“含玉!”孙呈忙弯身扶她。
“巫族之后?”那始作俑者捂着心门,朝着来人道。
“正是。”崔顺迎面相对。
颜含玉抚着肚腹,望着面前陌生的眉眼,心情陈杂至极。
她对他动手,到底是对?是错?
他险些杀了她!
只听一声冷笑,“即便如此,那又如何?巫门已灭,你以为你是本尊的对手?”
巫族通晓禁忌之术,一直隐居在南疆沼泽之地。直至百年前天下大乱,兵连祸结,巫族被灭。巫族早已绝迹,原来一直隐匿在普通百姓之间。
“不试试,又怎可知?我巫门一族传了千年,几百年前巫术还是以赐福百姓,为人降福为耀,正是因为你,巫族才落得今日下场,世间不容,百姓谈巫色变!你自私自利不说,却害得巫门一族为你陪葬,你是巫门一族的罪人,我今日定要驱逐你,让你永世不得翻身。”
“哈哈哈……可别怪本尊没提醒你,本尊和你们殿下已经神魂相合,你若想驱逐本尊,他定是第一个魂飞之人,到时可别没把本尊驱走,反助了本尊一臂之力。本尊在阴阳之间行走了几百年,你以为你一个小辈就能轻易得逞?”
颜含玉精神恹恹,神情恍惚,她手里拿着那块玉,血色的玉只有一点白玉的瑕疵,这块玉还差一点就完全浸染了血色。她闭上眼,脑海中出现一些画面。
“你是谁?你怎么在我身体里?”
“你说话啊!你明明都变成了我,怎么不跟我说话呢?”
“你要把我一直这样关着吗?这样很无趣!”
“不跟我说话没关系,我跟你说话也一样的,不如我跟你讲故事吧,我看过很多书,就找个有趣的跟你讲讲……”
颜含玉灵光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
她看过去,唇角含笑,苍白的脸上逐渐染上血色,“是吗?谁说不能得逞?”
她用尽力气,扬起手,把手里的玉重重的往地上摔下去。
“啪!”粉碎成一片!
“你!”他眼中尽是惊恐,目光怨恨的瞪着她。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我会忘记一些事,其实不是忘记,我只是记忆停留在上一世而已,所以有一些没有出现的人和事我会没有记忆。原来一直以来你就寄了一半的魂力在这里!如今我毁了通灵玉,你只剩半魂半魄,还能再寄魂他人吗?”
“你会后悔的!”
“后悔的那个人该是你!”
番外 她失忆了()
颜含玉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遗漏了一些记忆,还是她重活了一遍?
窗外的阳光明媚,她看着桃花飞舞,燕雀翻飞,一时间以为自己误入梦境。
她身处的地方不再是玉笙居,她身边的丫头全都换了,甚至她已经嫁了人,肚子里还有个孩子。
这一切不是做梦,是怎么变成现实的呢?
她明明已经病入膏肓,已经撑不下去了,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她身体变好了?
最让她不知道怎么面对的是她现在的夫君,竟是燕王赵贤,一个印象中年纪轻轻就不在人世的皇子。
她一度以为自己身在地府,跟这燕王做的是一对鬼夫妻。
可身边的一切都这么清晰,她触的到,闻得到,感觉得到。
她以前只喜欢看书,可现在最喜欢对着春光发愣。
“王妃,天气这般好,出去走走吧?”问她话的丫头叫小芽儿,长了一张俏生生的脸,很是喜气。
“周嬷嬷呢?她在吗?”她醒来后很黏着周嬷嬷,因为她只认得周嬷嬷。
“周嬷嬷在洪嬷嬷那里,要叫她过来吗?”
“不用了。”颜含玉摇头,“那你陪我吧。”
春风拂面,暖阳倾身,颜含玉摸了摸微微隆起的肚子,唇边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我想吃桃花饼,让厨房弄些。再弄点茶水,坐在这里看看桃花。”
“是。奴婢叫平安来陪王妃。”
“不用了,我想自己呆一会儿。”
她醒来这几天一直都需要有人陪着,这会儿倒是没那么怕了,只想独处,一个人安静安静。
阳光照在身上,暖意一直沁入心底。她扬起手,看着这双细细的手。她印象中自己的手雪白细嫩的毫无瑕疵,哪里像现在这样多了几道细细的疤痕。
这双手曾做过什么?
她平时做的最多的便是习字,连绣花针都拿的少。
虽如此,那双手的指甲盖从来也是白的,但现在这双手的指甲盖透着红晕,泛着健康。
她喜欢这样的自己,喜欢这样没有疼痛的自己,喜欢这样活的好好的自己。
“王妃。”是连夏,她生的高挑,长相清秀,行走如风,若穿上男装,远处乍一看跟男子无疑。
“殿下在西园,请王妃过去。”
西园,她还没去过,听说是夫君召见大臣,会客的地方。
她跟着连夏一起去,想起让小芽儿准备的茶点,只能让她等她回来再送。
西园不像他们住的地方,四处开阔,她进来后一眼便看到了他。
他的身姿挺拔,如玉树临风。
他缓缓而来,行止翩翩。
他看过来的眼神缠眷,又似骄阳炽热,让她化在这一片无形的温暖之中。
他牵着她的手,二人站在一起的画面便成了最美的景。
“阿容。”一道声音响起来。
颜含玉看过去,是一个高大威猛的男子。
她求助的看着夫君。
“这是你认的义兄。”
“是啊,阿容。我是你的义兄。”
她又何时认了义兄?颜含玉真的一点儿印象都没有。而且这个义兄喊她阿容,总觉得他是认错人了。
“义兄。”即便如此,她还是听话的喊了一声,浅浅的行了一礼。她相信夫君不会骗她就是了。
这般文静的阿容大木很不适应,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去回应,愣了半天才后知后觉的说,“我给你带了吃的,你看看喜欢吗?”
颜含玉见是蜜饯,眼前一亮,“谢谢义兄。”他知道她喜欢吃蜜饯,是她的义兄不会错了。
“你在闺阁时,先皇赐了你清容县主的封号。”
她还有封号?清容县主?她忘记的还真的不是一点点,而是很多事情。
等义兄离开,二人相携回到院子。
二人牵着手,她的手被他握在手心,那种感觉像是被他握住了自己的心,安稳的,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