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颜娇-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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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轩听到吵闹,又哇哇大哭起来。
奶娘看的干着急,想要为二小姐说句话。
陆氏却是气的脑袋嗡嗡作响,手指着大门,“你滚,快点滚!”
颜静香哭着跑出去,身后传来陆氏的哀怨声,“我这是做了什么孽,生了这样一个女儿!”
静香一路跑出嘉庆院,窝在明若院外的院墙边哭泣,“含玉姐姐,你走了,都没人陪我说话了……呜呜……”颜静香嘴里念叨叨的说完呜咽着哭起来。
汴京这里静香刚跟陆氏吵了一架,另一边是停泊靠港的朱家大船,一群人下了船进了客栈。
颜含玉刚进客栈就见赵峰提着一个茶壶准备离开。
含玉喊住他,开口问,“赵峰,你家主子的手好了吗?”
赵峰觉得她说话有点漏风,尤其是喊他名字的时候,此刻却也多没加在意,只道,“大小姐自己去看一看就知道了。”
颜含玉未多说什么,跟小姨母她们说了一声,“我去去就来。”还让周嬷嬷先把东西送进房间,便让赵峰带路,先去看一眼赵润临。
赵润临住在幽静的天字号房间,内外双间的客房,周围清静,内里布置清雅。
“爷。”赵峰对着内间喊了一声。
颜含玉抬头看去,却只见一个长发披肩,一身白衣清浅的身影从里面缓缓走出来。
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这几个字冒出她的脑中,她愣了愣,倒是没想到会看到这样的赵润临,后知后觉的微微红了脸。
“失礼了,我不知你会来。”赵润临歉意道。
“是我失礼了才是,临哥哥多礼了。”
赵峰给颜含玉斟了杯茶,请她坐下。
“爷不若把她认作义女,这样就没那么多礼了。”赵峰自认为说了个好办法。
“咳咳咳!”颜含玉一口茶才进嘴,当下被水呛住了,捂着嘴背过身咳了起来。
义女!
赵峰,这句话我记着了。她一个垂髫换齿的童女竟然让她认一个不及弱冠的少年为义父,若她加上上一世的年纪跟赵润临可是同龄,叫义父这让她怎样都接受不了。
“不得胡说,有父有母子女怎能认他人做父?”赵润临说完转而对含玉道,“失陪一下。”
颜含玉被呛的难受,刚才一口水在嘴里差点喷出来,上一世活了十六年她都不曾这般失礼过。
她隐隐听到内间的对话。
“小的这不是想给爷留个后嘛,爷又没什么亲近的人,小的才会这般说。”
停顿了半刻,才听到赵润临的声音,“好,等这一次事情办好,回去之后爷就给你赐婚。”
“爷!小的没说要成亲。”
“你不是就在怪爷没给留个后?你也已经及冠,是该成亲了。”
“爷,您就饶了我吧。”
“或者雷叔给你订的亲事也可。”
赵润临再次出来,长发已经用一根玉簪盘在头顶,衣冠整洁,模样清俊。
赵峰一脸苦楚的跟在其身后,垂头丧气。
“赵峰的话别放在心上。”
“我……”颜含玉撇开眼,小小的脸上一本正经,接着说,“大人有大量。”
这样的话在一个七岁女童嘴里说出来,赵峰觉得好笑,隐忍着笑。
颜含玉也不气,面上依旧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想到来这里的初衷,转而问道,“临哥哥,你手上的伤好了吗?”
“那点不算伤,你不用记在心上。”
“我看看,可以吗?”
赵润临伸出手给她看。
颜含玉见他手背只留下一小块浅淡的痕迹,跟他白皙的肌肤颜色差不多,若不细看还真看不出,她觉得惊讶,这才三天而已,那红色的印记已经消的差不多了。
“真神奇,如果是我,那肯定要半年才能褪掉印记的。”就算是每日涂药膏,也不会就几日的功夫就消下去。
“你被烫伤过?”赵润临听她这样说,忍不住问。
颜含玉迟疑的点了点头。其实那是上一世的事情,被祖母一杯滚烫的茶洒在她的手上,烫伤留下的疤痕过了半年才彻底消退,是祖父特地给她寻了上好的药,这才消掉浅痕。
第六十五章 得意()
关于颜含玉烫伤的事,是她从外祖家回去之后发生的,这一世她肯定会避免,不让旧事重演。
颜含玉回了房间用了晚膳,看书,一夜休整,次日再次出航。
次日天空白云飘飘,微风习习,颜含玉正要上船,却在码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她忍不住下了船板回头,“四叔!”
谁知她刚回头走了两步,那熟悉的影子就不见了。她看的真切,没有错,可是一个转身人就不见了。
“大小姐,船准备起锚了。”周嬷嬷提醒。
“嗯。”颜含玉回头又看了一眼,还是没看到,四叔在外流浪,也不知如今状况怎样。
颜含玉终究还是小,什么事情都不能掌控在自己手心,有自己的银钱,自己的护卫,自己的房产,属于自己的东西,她才能掌控万事不是?
“你们谁认识我四叔?”颜含玉停下脚步,问自己身后的护卫,那是祖父派在她身边一起到苏州的四个护卫。
四个护卫面面相觑,有三个护卫都认识开口说道,“大小姐,我认识。”
“胡井,你便选一个人跟你一起留在清水镇,查探我四叔的消息,寻到他立刻给我传封书信,我在苏州十泉里的林家。”
“大小姐,老爷让我们保护大小姐的安全。”那护卫有些为难。
“留下两个人保护我即可,我跟着朱家商队,还有苏家的家仆在,不会出什么事,你们去就是。周嬷嬷,拿三十两银子出来,给胡井。”
周嬷嬷依言掏出一个荷包递过去。
含玉交代,“胡井,你是我祖父信任的人,我也信任你,如今便把这事托付于你,这些银子你们收好,需要打点的地方你尽管用。在这里一天找不到就找两天,若是我四叔出了清水镇,你们就继续跟着出清水镇找他,半月之内若无消息,你们便直接到苏州十泉里找我。去找吧,有任何事记得给我传信。找到我四叔,就跟他说有任何难处我都会愿意帮他,若他需要就到苏州找我。”
清水镇不大,有心寻一个人应该不难。
胡井应声,拱手去了,含玉这才上船。
含玉上船时,船板摇摇晃晃,欲要坠落。周嬷嬷拉着含玉连忙退回去。
“起锚了,船板这会儿放不稳了。”朱振扬声道。
为了安全起见,含玉不得不上了另一艘船。
朱家大爷迎上来,连忙道歉,“大小姐,让你委屈呆一天这船上,我这就让人给你准备房间。”
“不碍事。”含玉知道是因为她上船晚了才会出这样的事,不能怪别人。船舶起锚抛锚都是有时辰的,她晚了一会儿,让船耽搁了时间。也是为了她的安全,才让她上的这艘船。
含玉站在甲板上吹了会儿风,到外祖家越来越近,含玉有种近怯乡情,外祖家就像她的第二个家。船只跟马车不同,速度更快些。汴水的运河从汴京一直开通到泗州,途径应天府、永城、宿州、虹县、泗州,再从泗州进入淮水,从淮水进入淮江,入了淮江便很快就能到扬州,最后到苏州,若无意外,七天之内就会到外祖家。
现在出了永城,下一站就是宿州。
含玉站在船头微眯着眼,感受着河岸上的乡野飘来的清香。
等她转身准备去船舱时,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她身后不远处。
“赵峰,你站这里做什么?”
“小丫头,我就是觉得奇怪,你说话怎么漏风呢?以前说话好好的呀。”他说出了这两日来的疑惑,一本正经的思考着。
颜含玉瞪大了眼睛看他。
“你不会掉门牙了吧?”他若有所思。
“你走开。”颜含玉想怒了。
“这是恼羞成怒,真掉了?”赵峰疑惑道。
颜含玉只觉得多年的好教养要崩塌,恨声道,“赵峰,你信不信我让人把你扔下船去?”
赵峰单手执着剑,双手环胸,那把剑柄正搁在自己肩上,他笑道,“他们谁有本事把我扔下去?又羞又恼的,看来这真的是掉了门牙了呀!”
颜含玉右脚一跺,“我告诉你家主子去,说你对我不敬!让你们主子亲自请你下河,我就不信你不下去!”
“诶诶诶……”赵峰拦着她,“我说你这个小丫头怎么也喜欢告状呢!果然是个小孩子,我还以为你这么聪明,每次装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心智是个成熟的呢。看来还是我高看你了!”
颜含玉不服气,她怎么装成小大人的模样了?她本来就是个大人!
她望向他的身后,说道,“临哥哥,他欺负我!”
赵峰回头,望着他身后,无人。“好你个小丫头,诓我呢。”
“快出手,揍他!”颜含玉对着身后不远处的护卫扬声道。
那两个护卫早接到大小姐的眼神,此刻听到命令同时出手。
赵峰毫无防备,被齐齐的一双脚踢过来,他措手不及的横起剑挡在前胸,两只脚落在他的剑柄上,他整个人被逼退到船边。两个护卫身形一个回旋翻转,一跃稳稳的站在甲板上。
“把他给我踢下水,谁踢下去就赏谁!”颜含玉继续道。
“小丫头,你这么想把我踢下去?就看看你的护卫有没有这个本事。”赵峰被震得虎口发麻,可也很快调整过来,以被动化为主动,一跃而起。
颜含玉躲在一边,看他们拳打脚踢,只差拍手叫好。她虽不懂招数,却还是能看出赵峰的武艺在她的两个护卫之上。
两人对一人,她颜家的护卫丝毫没有讨到好处。
“赵峰!”一道清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颜含玉转头,只见依旧是一身白衣翩翩的赵润临,正站在她的身后。
赵峰突见主子,一个分心,被那两人逼退在船舷上,落在那里和他们面面相觑。
“爷!”声音有些弱弱的。
“你在作甚?”赵润临虽看似温润,语气温和沉稳却带着一种不可亵渎的威严。
赵峰下意识看向颜含玉,只见她扬着眉眼,一副得意的样子。
“爷,小的跟他们切磋武艺。”他战战兢兢的开口。
颜含玉眉眼上扬,勾唇轻笑,丝毫不介意门前少了颗门牙。
上一世她早慧,自小就拘谨约束自己,外人都说她是端静自持,却不知她过得一点也不快活,一直端着会很累。她时常笑,却无人知道她心底是苦闷的,她羡慕的是无拘无束的生活。重活一世,喜怒哀乐全在脸上,即使让人觉得她小孩子气,那又如何?只要她快活,何乐而不为?
第六十六章 刺客()
赵峰站在船舷上未动,风把他的长衫吹起,身姿独立,那两个颜家的护卫站在下面,仰面与其对峙,身型也没动。
“临哥哥,你不知道,你家的随从真是武艺不凡,我今天真是大开眼界了!”颜含玉眉眼上扬,口中边说边向前走去。
赵峰见状,一脸防备的俯视着她。她走过来这是做什么?想推他?她也没那个力气吧!
“赵峰,你是自己下去,还是我助你一臂之力?”颜含玉仰着头说道。
“爷!”赵峰求救般的看向赵润临。让他自己跳船,他莫不是傻了?怎会做这事!
“临哥哥,他今日得罪了我,是不是该让他下河洗个澡?”含玉回头问。
“他有时候管的事太多,是该教训一下!”赵润临温声开口。
“主子!”赵峰哀嚎,“这是汴河,下不得。”
赵润临接着道,“或者是让你在雷叔面前认个错?”
赵峰腿抖了抖。
雷叔是赵峰的父亲,赵洪雷,亦是赵润临身边的护卫长。同为赵润临的手下,赵洪雷从来都是公正对待,赵峰犯错,赵洪雷从不因为他是自己的儿子而偏袒了。
赵峰想到若是到他爹身边认个错,受罚,那简直就是换一次骨。同为主子的手下,赵峰从小到大因为他顽劣不知被罚过多少回,这武功自然也有被罚的功劳,都是被他老爹磨练出来的。
一根无形的银针落在颜含玉手上,她伸手还未触到他的靴,银针就已扎入他的脚。
赵峰吃痛,惊呼一声,从船舷上滑落下去。毕竟是个有武功的人,他及时伸手扯住了船舷上的绳索,紧紧缠绕在自己的臂上,整个人摇摇晃晃吊在半空。
颜含玉幸灾乐祸的笑起来,跟她的两个护卫说道。“放长绳,绳索不要解掉了,让他在水里玩儿玩儿,再把他拉上来!”
赵峰察觉自己越来越往下坠。连忙大叫,“啊!你竟然来真的,我真是看错你了!不要放我下去啊……”
“你放心,临哥哥有我保护,你可以一路游到金陵去。”颜含玉扯着细嫩的嗓子朝下面喊着。她觉得一个皇亲国戚的随从武艺比她太傅家的护卫高上很多。那么被大船拖着前行,这点承受力还是能受得住的吧?她是吃定他是不会松开手里的绳索的,除非他不愿上船。
一艘大帆船迎风而行,速度很快,后面还拖着一个人,船舶前行不停。
颜太傅的嫡长孙女儿,她的作为,自然没人敢议论!
赵峰再也不会觉得这是个良善可爱又能欺的小丫头了,这明明就是个小魔女,心里藏着不少坏脑筋。游到金陵。还不如说尸体飘到金陵!他来不及多想,嘴里已经吃了一口河水。
颜含玉对赵峰并没有多大意见,反而对他多了几分亲切感,才会跟他这般跟他斗嘴,这份亲切始源于她的小舅舅。
上一世小舅舅就是总欺负她,然而上一世的含玉自小矜持,脾性忍让惯了,都不会把小舅舅的话放在心上,可小舅舅说的多了,让外祖母听到过几次。又听她的贴身婢女告状,外祖母为了维护她,就会抄起棍子追着小舅舅打。她想到这些事心里就会觉得愉悦,外祖母对她的宠爱让她怀念不已。
颜含玉回头。却见赵润临已经转身进了船舱。
“把他拉上来吧。”含玉原本就没想怎么折腾赵峰,她丢下一句话连忙跟上去。
颜含玉跟上去,到了他的门口,见赵润临坐在一方长榻前,他面前摆着的是一盘棋。
“进来吧。”他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什么情绪。
周嬷嬷等在门口。含玉进门,小声的问道,“临哥哥,你生气了吗?”作弄他的护卫,他会不会心有不满?
“没有,他平时噪舌的紧,是要给他点教训。”
含玉吁了一口气。
赵峰被拉上甲板,浑身无力的趴在甲板,此刻比落水狗还难看,衣衫尽湿,脑袋上还滴着水,一副落魄至极的模样。他咳出几口水来,站起身双腿还在打颤,狼狈的进了船舱,站在门口。
“爷。”语气甚是哀怨。
颜含玉回头,对他扬起笑脸。
赵润临半垂眸,对着他的棋盘,头也未抬,道,“去换身衣服吧。”
“是。”
赵峰离开,船舱内寂静无声,只听得间断落棋子的清脆声音,还有外面哗啦啦的水声。
赵润临抬头见她看着面前的棋局,开口问道,“可会下棋?”
“会一些。”
“陪我下一局如何?”他见识过她的诗,却不知她的棋艺。
“好。”
得到她的应答,赵润临垂眸开始捡着棋盘上的棋子,神情认真。
他的手修长,五指关节分明,捻着棋盘上的棋子,不急不缓。
颜含玉再抬头看向他的脸,他抿着唇,半垂双眸,颜润如玉。她莫名的想起一首诗来: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有匪君子,充耳琇莹,会弁如星。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
赵润临抬眼。
颜含玉连忙垂眸,这种窥视人的事情还是第一次做,她有些心虚,她真是越来越不知道害臊了,直盯着人家看。
“我口渴了。”她找理由,“周嬷嬷,帮我弄些水来。”
周嬷嬷应声去了。
刚开始落棋的时候,颜含玉还有些随意,毕竟她这么小的年纪也无需多高深的棋艺,还没落一半的棋子,颜含玉发现她可以掩面遁走了,棋盘上处处都是围攻,这一盘落尽,她还不满盘皆输?
赵润临似是看出她的窘迫,彼此心照不宣,只问,“可要重新来一局?”
颜含玉小小的身姿坐的挺直,她连连点头,“嗯,重新开始。这次我一定用心来。”
紧接着一盘棋,含玉用了心,落子落得很慢,时辰过得飞快。也很快到了用午膳的时间。
赵峰那边也换好了衣服,站在门口,“爷,用膳的时间到了,下面的人问。是不是颜小姐也在这里用膳?若是就并在一起端来了。”
颜含玉这盘棋下的很用心,迟疑了半刻才反应过来,抬头看向赵润临,一双水润润的眼睛睁着,神情迷茫。
赵润临扬唇轻笑,问她,“肚子饿了吗?已经午时了。”
颜含玉后知后觉的回神,点头,“那就端上来吧,我们吃完继续下。”说到肚子饿。她也真的察觉饿了,还是肚子填饱了养些精神再继续。
用了午膳,含玉的习惯是午休,落了几颗棋子,便开始困倦不已,连连点头,精神也无法集中。
赵润临见状,提醒她,“去睡吧,等你睡醒再来下。慢慢想,这盘棋我不动就是。”
颜含玉没精打采的应声,起身去了自己的船舱午休。
睡了一觉,含玉也养足了精神。又跑来跟赵润临下棋。
走的是上午的一盘棋,含玉手里的最后一个字落完,她忍不住低着头咬了咬下唇,用尽上一世的本事,还是一样输的难看。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她不该就因为人家的一些话而矜高自傲。
人说,颜氏嫡女,含玉而生,自小聪慧,通读诗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墨笔挥毫,有乃父之风,文采样貌,天下绝无仅有;性温如润玉,人美若笼月。
“输了八子半。”赵润临面色温和,眉眼皆是欢愉的神色。
颜含玉抬眼望着他,那却是一种遇到知己的神情。颜含玉没跟多少人下过棋,只知赵润临下棋的招数不同常人,很难破解。
李先生的棋艺跟汴京的文人相比,那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