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颜娇-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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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静香旁边,笑道,“你呀!爬山的时候嘴巴都说个不停,说话也会耗费精力,现在知道累了吧。”
“含玉姐姐你是知道的,如果不让我说话就跟关我禁闭一样难受。”
颜含玉笑出声,确实如此,让她不说话确实挺难。
“休息片刻,我们放纸鸢。”
“好啊好啊,我也要放。”说到玩,颜静香总是第一个附和。
“小芽儿,小喜,去拿些水来。”
“再拿些点心。”静香紧跟着道。
“饿了吧?”
“庙里都是斋饭,我吃不习惯嘛。我跟荣轩一定投胎投错了,我应该是哥哥才对,荣轩是妹妹。”静香笑嘻嘻道。
荣轩面上窘迫,“你才是妹妹!”
“我是姐姐,臭小子,哈哈哈……”静香大咧咧的笑出声。
颜含玉眯着眼,感受着清风拂面,听着他们说话,唇边弯着,只觉得静逸安稳。
颜静香吃了些点心,喝了几口水,精神就足了,起来拿着纸鸢就要去放。
“荣轩,快来帮我放起来。”
山顶风大,地方又空旷,想要把纸鸢放起来也不难。
静香扯着线在前面,荣轩拿着纸鸢,跟在后面跑了几步,手一松,纸鸢缓缓飞起来。
颜静香一直在放线,纸鸢越飞越高。
“我要把我的纸鸢放到天上去摘一朵云彩下来!纸鸢,你听到了吗?”静香仰面大呼,声音似是传到天际。
“你就不怕云彩太重,把你的纸鸢压掉下来。”荣轩在一旁揶揄她。
“哼,才不会,云彩能飘到天上,肯定比我的纸鸢要轻很多!”
颜含玉跟过去。
“姐姐姐姐,含玉姐姐,我的纸鸢放起来了。”颜静香高兴极了。
“嗯。”
“姐姐,我放的纸鸢高不高?”
颜含玉仰面应声,“很高。”
“含玉姐姐,你来拉着线。”颜静香把线放在她手中,一只手也没有丢开,一扯一松,教她,“含玉姐姐就这样拉着,会吗?”
在静香记忆里还没跟含玉姐姐一起放过纸鸢,见她点头,静香松开了手。
颜含玉突然感觉到手上的重量,须臾之间,下一刻手中的重量却突然没了。只见飞到天际的纸鸢正盘旋下落。
“哎呀,怎么断线了!我的纸鸢!”静香惊呼,“颜荣轩,你是个乌鸦嘴,说什么云彩把我的纸鸢压掉下来,这下好了,真掉了!”
“风太大,这也没办法。”
“就是你的乌鸦嘴!”
姐弟二人争辩着。
颜含玉捏着手中的线,心里却突然一空,神色莫名恍惚,胸口闷的难受。线断了,就像她心里的一根弦崩断一样,似乎有个人离她越来越远。她渐渐升起不安情绪,“静香,荣轩,我要先下山?”
“含玉姐姐,你怎么了?下山也找不到了!”颜静香还以为含玉姐姐是因为纸鸢断线了想下山去找。
“不,不是,我不是去找纸鸢。我心里很不安,必须先回去。”
“含玉姐姐我们一起走嘛。”
“不,东西你们带着,后面慢慢走,我需要尽快下山回去。小芽儿我们走。”
颜含玉匆匆交代完,就往山下而去,留下静香姐弟面面相觑。
“含玉姐姐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说走就走?”
颜含玉忘不掉上一世母亲离世的那天。
那天,林嬷嬷来求她说母亲要见她,颜含玉没去。没去的结果就是跟母亲再也说不成话。
颜含玉在外祖家住了整整五年,还是没办法不去怨母亲。外祖母也早劝过她,可颜含玉没办法接受。五岁那年母亲把她推下水,她一直耿耿于怀,因为那件事她伤了身,一到天寒地冻的天气她就没办法出门,每天只能窝在暖阁。
她伤透了心,认为母亲是故意的,母亲想杀了她。
她怨,她恼。
她没跟母亲说上最后一句话,母亲就闭上了眼。
彼时她痛不欲生,她恨自己为何要跟母亲赌气,堵了一辈子气,怨了那么久,连最后一面都不愿去见。她错了!
她其实早就想跟母亲说话,只是因为母亲从前不理她,而她趁着那次的事出,顺应母亲的心思不再跟母亲说话罢了。
世间没有后悔药,即使她再悔,母亲还是离开了她。
“大小姐,您慢些,小心摔着。”小芽儿跟在后面提醒着,连她都弄不清楚为何大小姐走的这般匆忙?
下山的路其实比上山还要难,可颜含玉也顾不上,遇到陡的地方几乎是滑下去的,划破了衣服,刮破了皮,她都顾不上。
她有着上一世的记忆,这是老天给她的预知力。然而她中途改变了很多轨迹,所以她不敢确定母亲会不会出事,她必须尽快赶回去看看。(。)
第一百七十五章 惊险()
此山因仓王庙命名,名叫仓王山。
仓王山的山路曲折,山道常年有人登山,早就成了一条道,道路可以两人横行。行走在山间的路人断断续续,上山下山的大多都是男子,有看着文弱的,也有看着精瘦的。
颜含玉一路上脚步不停,思绪紧张低落,却突然听到一声尖叫,小芽儿径直从陡坡滚落到草丛中。
“小芽儿!”
她惊叫一声,刚要追下去,身后传来一道声音,“小姑,可要慢慢走,小心跟她一样滚下去。”
她回头,见身后一个高大的男子,一身灰衣。这人似乎跟了她一路,不远不近的,不过她也没多想,从这条山路走的人很多,也不能说这人是在跟踪她。人家要下山,她也不能拦着不肯人家下山。
她来不及细想,那人脚尖轻点,瞬间就站到了自己的身后。
颜含玉只觉得不对劲,刚要回身离开,身后一只手大力把她推到。她重心不稳,径直从山道滚落下去。
她的小腹撞上了一块尖石,疼的她几欲昏厥。
那灰衣男子一个跃身,脚落在颜含玉面前。
颜含玉捂着肚腹,强忍着疼痛,垂眸目光一扫,再往下面就是仓王庙。
小芽儿躺在不远处,不知生死。
“你是谁?”她攒足了全身的力气,面对那灰衣人。
“要你命的阎王爷。”声音冷酷无比。
“前面就是仓王庙……”颜含玉肚腹疼的面色发白,脚也发麻,她有些喘,却还是尽量平复,“那边山道,来来往往上山下山的人,只要……我大声呼救,就会有人来,你敢青天白日……杀人灭口?”
“那你可以试试看,我的刀会不会更快些?”
他的手握住刀鞘,拔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刀。
那双眼是灰瞳,唇上续胡,高瘦,颜含玉已经记住了这人的相貌,如果她今日能逃过这一劫,她必定要查出是谁不想让她生!
“至少让我死的明白,死了做个明白鬼,是谁让你来杀我?”她问。
那灰衣人的刀逼近她的脖颈,不回答。
“难道我快要死了还要让我做个冤死鬼吗?”
“谁让你命不好,只怪你自己投错了胎。”
灰衣人说话的同时,挥刀而下。
“砰!”
生死之际,惊险万分。
只听一道刺耳的鸣叫,那把刀锋一偏,颜含玉身子后倾,明晃晃的白刀从眼前掠过,她堪堪避开刀锋。
一把长剑出现在那灰衣人面前,长剑和灰衣人的刀相撞,发出刺耳的鸣叫。
“****脚下,罔顾律法,胡作非为,小爷看你是不要命了!”
那灰衣人看清楚来人,眉间微拧,竟闪身往树林逃去,不再纠缠打斗。
一身蓝衫,手持长剑,来人正是赵峰。
赵峰连忙追去。
颜含玉捂着肚腹往小芽儿那边去,手放在她的鼻下,还有气息。
她拿出一根银针,扎在她的人中位置,小芽儿悠悠转醒,眼前还有些模糊。
“大,大小姐。”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小芽儿撑着手坐起来,“我没事小姐,倒是您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白。”
“刚才撞到了肚子,很疼。你没事就起来吧,一起下山,去仓王庙休息一下。”
小芽儿滚下来的时候受了惊吓,磕了头,才会昏迷。这会儿听大小姐说肚子很疼,她连忙站起身扶着颜含玉往山下走去。
颜含玉和小芽儿刚到仓王庙门口,赵峰也回来了,一脸歉意,“我没追到,那人逃的太快。”
“没关系,这次多谢你,不然……”颜含玉想不到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她当时想的就是从刚才那地方再次滚下去,若是速度快,到了仓王庙后面,兴许能逃过死劫,却想不到赵峰从天而降救下了她。
“颜小姐,你没事吧?仓王庙的空明大师会医,我去找他给你看看……”
“没大碍,累了。就是想进去喝口水。”她刚才受惊不少,这会儿还很疲惫,只想休息一下。
“我带你去。”
进了寺庙,颜含玉用凉水净了面,喝了一杯热茶,才觉得舒服很多。
“赵峰,你怎么会突然出现?”
赵峰说明来意,“我们主子让我给你送礼。”
“临哥哥人呢?”
“主子已经走了。他听说你登山,就让我等在这里,把东西亲手交到你手上,我再行离开。刚才我就坐在庙后面那颗大树上,能看到上山下山的人。不过我听到这上面有动静就跟上来了。”
“临哥哥是来接宫里的人吗?”颜含玉猜测。
“你怎么知道?”
“山上到仓王庙停留的时候我见着了。”颜含玉说的模糊。
“你怎么会认识宋皇后?你没见过才是吧。”赵峰有些疑惑,但想到她是太傅大人的嫡孙女,认识宋皇后应该不足为奇,也没细思,接着道,“我们主子听说你出城到郊外来了,带了礼,专门来找你的,哪知半路听说宋皇后在庙里出事,就亲自上山把宋皇后接下山,还送回了宫。”
颜含玉也总算知道那贵主是谁了,原来是先皇帝的皇后。先皇后曾跟先皇驰骋沙场,上阵杀敌,也能算得上一代女将。
“宋皇后在庙里吃错了东西,回去吃些药修养两日就不会有大碍。”
赵峰听她这样说又觉得哪里不对了,“皇后娘娘说在庙里遇上一个大夫救了她,那个大夫就是你啊?”
颜含玉点头。
“这还真是巧。”赵峰说着,转念问道,“你怎么会一个人上山?没人跟着吗?”
“我弟弟和妹妹都在山上山上,我下山有急事,不能久留此处,需要尽快下山。你能不能送我?”
赵峰听她请求,一口答应。
小芽儿撞了头,颜含玉这会儿没功夫给她探脉,只能问她,“小芽儿,这会儿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若是不舒服就在这里等他们一起下山。”
“我真的没事,大小姐,我跟您一起下山。”
有赵峰护送她,颜含玉平安到山下。
坐上马车,颜含玉越来越心神不宁,思绪游离。
她刚到别院的大门口,还来不及进门,平安从对面急匆匆的赶回来。
“大小姐,出事了!”(。)
第一百七十六章()
“娘,你不再管我了吗?娘!”
马车路上急行,颜含玉恍惚的坐在马车里,有些不知所措。她抓紧了衣摆,又松开,抓了松,松了又抓,如此反复。
“平安,这不是去仁王寺的路,这是去哪里?”颜含玉只想尽快赶到,帘子掀开,又见路途不对,开口问。
“大小姐,大夫人她们已经在去往虚巳庵的路上,老夫人说到了那里就找师太给大夫人剃度,所以我们要尽快赶到,若是迟了,恐怕大夫人就已经剃了头。”
这一刻,颜含玉恨透了祖母。
“我母亲要剃度为尼,这是谁让她这么做的?”
“奴婢偷偷打听了,听说是大夫人自己的意思,说是为大爷祈愿。”
“祈愿?为我爹祈愿?我娘自己的意思?”颜含玉苦涩一笑,眼里无泪,却是红通通的,“我娘她要丢下我一个人吗?”
“大小姐……”平安这会儿想不到劝慰的话,看着失魂落魄的大小姐,话语哽住。
“大小姐,奴婢帮你把衣服理一理。”
颜含玉闭上眼,摇头。
庵堂清苦,母亲的身子骨弱,能在庵堂活多久?
她还没及笄长大,母亲就要离她而去了吗?她不相信,她只相信肯定是祖母从中作梗,跟母亲说了什么话,母亲才不得不这样做。
下了马车,平安跳下马车,转身扶大小姐下马车的时候,大小姐已经跃下来,可是身形没站稳。
平安连忙弯身扶起。
颜含玉站稳,偏头看到庵前的马车,正是母亲和祖母走时坐的马车。
“去问问我娘在哪里?”
平安应声大步进了庵堂。
虚巳庵,青门灰瓦,斑驳的树影遮住了大半的院墙。
踏上石阶,颜含玉跟着进了庵堂。
即使今日是重阳佳节,庵堂来的香客也仅有陆陆续续的几个。
庵内清净,抬头只能看到袅袅青烟飘在半空,然后化作无影。
“娘!”
独立厢房内,母亲坐在偏坐,目光无神。
“含玉,这是怎么了?”看到一身狼狈的女儿,林素馨急的站起身。
“娘,你不要问我怎么了?你到这里来做什么?”她一脸控诉。
林素馨扬手触着她的颊,声音轻缓,“含玉,你长大了,懂事了。娘现在离开,心里放心。”
“今日是我的生辰!娘!你为什么?”颜含玉大声质问。
“含玉,娘会诚心祈福,祈祷老天爷保佑我们含玉一生平安、无忧、康健。”
“我不要!我只要娘!我只要娘在我身边。”
见含玉反应这么大,林素馨闭上了眼,无声低叹,好半晌才回,“为娘苟延残喘数年,来这里清修是为娘最好的归宿。”
“施主。”
颜含玉回头就看到祖母,她身边站着一个海青袍衣的师太,双手合十,一只手挂着佛珠。
“师太有礼。”颜含玉双手合十,垂首道,“我有几句话想跟我祖母和母亲说,请师太给个方便。”
“入了佛门,便要断去一切前尘往事,施主可要细想清楚。”
“多谢师太。”
目送那师太出门,颜含玉才开口,“我有几句话想单独跟祖母说,平安,你出去,听雪,你也出去。”她说着目光看向祖母身后的韩嬷嬷。
“韩嬷嬷不是外人,有什么话就说吧。”颜老夫人走到上首位置坐着。
“就怕有些话说出口让祖母觉得没面子,祖母真的要让韩嬷嬷留着?”颜含玉面露讽刺的笑。
颜老夫人面上倒是看不出多大的情绪变化,倒是林素馨伸手扯了扯她。
“含玉,不可对你祖母这般说话。”
“祖母,我想请问祖母,我娘削发为尼,我祖父同意了吗?”
“有我同意就行了。”她依旧坐的端正,声音余威犹存。
颜含玉勾着唇冷笑,是呢,祖母掌管内宅,这种事确实有决定的权利。
“祖母莫不是忘了我爹封号世忠侯?虽说是追封,可是我娘在,好歹是个侯爷夫人,我娘要削发为尼,至少也要请示皇后娘娘吧。”
“此事我自会进宫跟皇后娘娘说,你娘寡居,如今要为你爹削发为尼,这是好事,说不定到时还会赏赐你娘一块贞洁牌坊。”
颜老夫人自始至终都是半眯着眼,看着威严庄重,如一尊佛像。
“你这样逼迫我娘,只怕就恨不得我娘为我爹殉节,是也不是?”颜含玉怒声质问。
颜老夫人的眼突然睁开,直勾勾的看着她,“这就是你对长辈说话的态度?”
“孙女想跟您好好说话,您愿意听吗?”
颜含玉继续道,“祖母,您这不是让我娘守节,是在逼我娘死。”
“砰!”颜老夫人气的拍桌。
“祖母,我现在是不是要跪下来求您饶我母亲一命?”颜含玉面露讽刺,上一世她一直在服软。
“你简直是大逆不道!”
“含玉,不要乱说话!”林素馨还从没见过这般态度冷硬的女儿,上前阻拦她。
“娘,我说错了吗?我说的都是实话。祖母就是恨不得你跟着父亲殉葬!她就是自私,她不顾及我的感受,若是你也走了,我就剩孤苦伶仃的一个人!”颜含玉说到这里眼泪扑簌簌的流下来。
颜老夫人脸色铁青,一只手渐渐抬起,如斗筛一般。她下唇颤着,想说话,却开不了口。
颜含玉看着她的神色,慢慢平静,问着,“祖母,我爹有进入你的梦吗?我爹在梦里跟你都说过什么话?你还记得我爹生前最爱重谁吗?”
她自问自答,“是我娘。我爹生前最爱重我娘,爱重到舍不得我娘受一点委屈,爱重到会为了我娘跟您争辩。我爹只希望我娘过的好,活的好好的,不是希望我娘跟随他一起去殉葬。”
颜含玉说到这里,林素馨双眼也润了。
“您以前糟践我娘,我爹都不会进入您的梦问您话吗?我爹问您,他的妻可好?他的女儿可好?祖母您怎么回答?祖母怕是没梦到过,平时说的好听,你最优秀的儿子没了,您最爱的儿子没了,您心里难过,心里疼,可是我爹都不进您的梦。为什么?因为我爹不愿意来见你,你也不敢看到我爹……”
“老夫人!”韩嬷嬷惊呼一声,连忙扶着仰面而倒的颜老夫人。(。)
第一百七十七章()
颜老夫人悠悠转醒,目光正对上一双深若幽谷的眸,看不尽双眸眼底的神色。她的脸孔稚嫩,抿着唇,表情坚毅。
颜老夫人移开视线,张了张唇,声音却没出声,“韩嬷嬷。”
“老夫人。”韩嬷嬷站在身后,看到了老夫人的嘴形,连忙上前。
“我们走。”颜老夫人说着,扬起一只手。
韩嬷嬷搀着颜老夫人站起身。
“祖母。”
颜老夫人刚踏前走了一步,颜含玉的声音再次响起。
“怎么!你还想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是准备把我气死?”
“祖母言重了,含玉不敢。含玉只是想说,祖母慢走,路上小心。”
颜老夫人轻哼一声,“你母亲的事我不再过问。”说完,丢下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