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颜娇-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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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楚王都甘愿做护卫了,另外两个人自然不能走,如此三个人甘当护卫一路护送。
等上了马车,颜含玉跟她小声解释,“看看外面三个人,你不想让他们逛街市的时候还跟着我们吧?”
颜静香有她大表哥在倒是不以为然,“让他们走不就成了?”
“你觉得楚王爷会听你的话?”
颜静香眼睛一转,“看我的。”
她说着掀开车帘对着外面道,“楚”她顿了顿,“赵家哥哥。”
几个人当中也只有赵惟吉姓赵,他缰绳一拉,与马车并驰。
“颜家小妹有何事?”
“赵家哥哥的婚事好像还有一个多月吧,怎么看着赵家哥哥这般清闲?”
听到“婚事”两个字,赵惟吉身形一僵,目光却是看向车驾里的另一个人。
颜含玉正抬眼就触到他的目光,目光深邃,复杂的情绪令她难以琢磨。
柳眉积翠黛,杏眼闪银星。月样容仪俏,天然性格清。
新婚胜如小登科,然而他却丝毫没有喜悦。如若迎娶的是她,他便不会这般烦躁了吧?
“我先回府了,你们两个护送她们。”赵惟吉突然吩咐,说完就打马离开,扬长而去。
颜静香招手,扬声道,“赵家哥哥慢走,不送了!”
“嘻嘻,姐姐,你看!走了!”
“嗯,是走了。”刚才见他那副神态,颜含玉心里也不是滋味。
“我就说嘛,他楚王都快成亲了,如何还这般清闲?你看,我提醒了他,他就回去了。一次娶两个妃,可有的他忙的。也不知道皇上怎么想的,娶一个娘子也就罢了,娶两个岂不是让另一个独守空房?”
颜静香絮絮叨叨,突然就听马车外传来的声音。
“王爷明明是因为你姐姐”声音不大不可马车里的两个人都听到了。
颜静香本来也没想那么多,突然听车驾外面的声音,反问,“因为姐姐?”颜静香自问自答,有些没完没了,“也对,楚王爷喜欢姐姐,娶的人却不是姐姐,可是他明明喜欢姐姐,为什么不求娶呢?反而娶了曹家娘子,还纳了一个册妃?是不是因为姐姐不喜欢他?所以他就不娶了?”
颜含玉连连捂着她的嘴,制止住她继续滔滔不绝,求饶道,“我的好妹妹,你安静些可好?再这样说下去,我以后都不想跟你出来了。”
颜静香目光幽怨的看着她,她还有很多疑惑未解,当然要说出来。
吕青杨隔着车帘朝里面望了望,什么也看不到。
他幼时就喜欢她,可是他却连一丝机会都没有!
就像现在,他想看她一眼都不行!
观音院在城内,因一座六尺观音石命名,六尺观音石状如观音,形貌相若,来源于哪里已经无人说的清,只知这是天然而生的石头,不是人所雕刻,颇有灵性。
观音石下是一个莲花座,莲花座下方是一方清池,池水清澈见底,又见许多莲花灯漂浮在池上,随着风三三两两碰碰撞撞。
整个观音院从前到后总共有三个院子,前后两座殿宇,左右两排偏殿。
颜静香说想要四处走走,颜含玉说去一趟后院,求个签文。
颜含玉这段时间一直心有不安,说是来求签文,其实也不是。
站在神佛面前,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来做什么的,或许只是想站着这里静一静罢。
签文是上签如何,是下签又如何,该发生的总是还会发生,如此还不如不知道的好。
如今母亲除了身子虚一些,并无其他病症,然而上一世母亲这个时候已是病到膏肓,那个时候她心里再埋怨母亲,也生不出怨气来。
她却不知这一世老天给了她怎样的考验。
如若神佛有灵,她这一世的重生,老天应给她的是不一样的命运。
也不知站了多久,只听一道温和的声音,“含玉妹妹。”
“是涵表哥。”她轻垂眼睑。
“见你来了许久,我便来看看。”
“嗯。”她轻应,“涵表哥请等一等,我进去上个香就走。”
已经到了这里,虽说她不求任何东西,总要上个香再走才行。
进了殿中,她默默点了香烛,无声跪拜。
从殿中出去之后,颜含玉一路无话,跟着陆佑涵。
或许不再是年幼之时,可以毫无顾忌的说话。
却说他们刚走到一个偏殿墙角,就听屋子里面一道沉厚和缓的声音,“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缘到有时终须有,缘到无时莫强求。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得放手时须放手,眼前无路早回头。”
亦或许是这句话太有道理,颜含玉脚步顿下,就在墙角听里面的高僧说完了这句话。
紧跟着就听里面传来一阵呜呜咽咽的哭声,“大师,你这意思岂不是我辈子都无子?”
“施主求子心切,累在心中,已成了负担,不如放宽心。不强求,不妄取,贵在随缘。不悲过去,非贪未来,心系当下,由此安详,得以遂愿。”
“多谢大师今日慧言。小女也着实急切了些,容我劝一劝小女。”
陆佑涵走在前面,感觉到她停下,回头。
偏殿出来一个老僧,看到院子里的人双手合十,鞠了一礼。
颜含玉和陆佑涵亦双手合十,回礼。
“咦?”那站在偏殿门口的妇人正是郭七老爷的夫人小赵氏。
“这是含玉吧?”那小赵氏面上含着笑。
“郭老夫人。”颜含玉微微一礼。
“使不得,使不得,如今你可是满京城都知道的清容县主,老妇人如何受得一礼?”
“九堂婶。”小赵氏身后正是哭红了眼的郭氏,她歉意一礼,“打扰郭老夫人和九堂婶说话,真是抱歉。”
“县主这是说的哪里话,相遇即是巧合,何来打扰一说?”
下一刻小赵氏的目光却是看着站在她前面的陆佑涵,“那是谁家的公子?看着像是陆家的?老妇人眼拙,也不知是不是?”她说话的同时,目光在他们前后游移着。
“晚辈陆佑涵。”
“原来是陆相的长孙,失礼之处还往海涵,县主和陆公子巧合路过这里不如进来小坐片刻,一起喝杯素茶。”
“多谢郭老夫人相请,原是路过这里,这就准备走了,我妹妹还在前院等着我,不能久留。”
小赵氏惋惜道,“如此,便罢。”。
第二百八十章()
刚才侧殿那几句话颜含玉已听得分清,郭氏嫁给九堂叔至今无子,如今也是求子心切了吧。
那个娇嫩的郭小娘子,原本是闺阁无忧无虑的千金小姐,如今再见只觉得眉眼之间尽是怨气。
该是积了多久的哀怨才会变成如今这样的妇人?
再有上一世的事情,颜含玉不免担心沉香。
幼时她结交沉香,只是想帮到她一二,不是想拆散他们,只是想让沉香更理智的选择,可到头来沉香还是沦为跟上一世一样的命运。
说起来是她没斗过命运,其实是她漏算了人心。
九堂叔不愿意娶郭小娘子,为了一个平民女子去郭家退亲,无疑是不给郭家的脸面。
而后来杏林医馆出事,必定是重重给了九堂叔一击。
颜含玉早就想过这其中的因果,很显然这是郭家的手笔。
自古贫不与富斗,富不与势争。
一个平民想要斗得过官家,就是与天争斗。
更何况沉香一介小小女子,就算以死明鉴,死在公堂,也无人为其辩白伸冤。九堂叔依附的是家族,他有心相助而无力帮她。
外人只知沐大夫毒死了人,是郭家出面免了沐大夫一死。
救命之恩,你若不还情,就是你狼心狗肺!
显而易见,郭家打压沉香,无非是用沉香压制九堂叔,妥协这桩婚事。
那件事的发生颜含玉也看出颜家已经被郭家压下一头。
郭家有权,颜家在朝堂上的威势已弱。
面前的影子一黑,颜含玉站定。
陆佑涵站在她面前,扬手。
颜含玉还来不及避让,他手中已经多了一片枯叶。
陆佑涵轻笑,手里的枯叶却是捻在手中,问道,“是有心事吗?”
他的目光望着她的时候亦是一片温和。
在颜含玉心目中,满京城的贵公子中除了谢仪,当属陆佑涵,不论文采,还是相貌都是数一数二的。
颜含玉认为,谢仪是云,只可远观而触手不及,亦或者根本触摸不到陆佑涵是月,性温清皎,月之光普照万物,他的性情与赵贤却有三分相似。
她竟然拿他和赵贤做比较?
想到这里,她微微颦眉,长睫垂下。
上一世她名声被毁,可他依旧上门提亲,这份恩情她是到现在都不能忘的。
他顶着所有的流言,愿意相信她的清白。
陆佑涵见她不说话,也不逼她。
“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难事?如若是尽管说出来,我是静香的表哥,你也叫我一声表哥,能帮你的我一定帮。”
“多谢涵表哥,没什么事,是我自己胡思乱想而已。”颜含玉转念就问,“楚王爷怎么会受了风寒?他这几日是不是都这样情绪不好?”
陆佑涵摇头,“王爷不太好,他这个样子我以前都很少见。王爷一向不藏心事,这些日子却是听说不大与人说话,只在练功房练武,练了武又在外面吹冷风,就算是铁打的人都吃不消穿着汗湿的单衣吹冷风,更何况王爷本身就心事重重,这才受了风寒。”
“成了亲会好的吧。”她的话有些飘渺。
“希望如此。”
“去看看静香吧,别让她等急了,她一向没那性子。”
跟陆佑涵说了几句话,又继续向前走,还没到前院就听一阵吵闹声。
又听声音有静香的,如此脚步加快了些。
“静香!”
刚到前院,就见静香和吕青杨落在观音石的水池里。
颜含玉紧步跑过去。
池子本来就不深,吕青杨已经把颜静香拉上来。
脱下身上的斗篷,颜含玉连忙给静香披着。
“咳、咳”颜静香喝了池水,咳了好几声。
“静香,静香!”颜含玉拿斗篷紧紧裹着她。
颜静香满身狼狈,连发尾都在滴着水,她全身都在发颤,唇也冻得发紫,衣衫尽湿,沉重的托在地面。
天气已经入了冬,在这种季节落水,简直是要人命!
陆佑涵也没闲着,连忙给了银子让观音院的小和尚准备火盆和两间厢房。
颜静香双脚麻木的毫无知觉,头一次感受到寒凉刺骨的切身体验,生生寒意如针锥刺骨,是疼是麻她已经分不清楚。
“能不能驱使内力?”颜含玉扶着她,低着声音问。
颜静香摇头,说话的声音都是哆嗦的,“有,有些难。”
“进了厢房我帮你。”
看到吕青杨,他不比颜静香好,唇色发白,面无血色,连发都湿了大半。
也不知他们为何会落水,总归先救人再说。
颜含玉学的内力对驱寒有一些帮助,然而自己驱动内力才有用处,颜含玉的外力不足帮她驱寒。
等小和尚把火盆端进来,颜含玉连连让人出去了,让静香褪了衣裳裹着被子。
颜静香叫嚷嚷的被扎了几针。她怕扎针,看到那尖细发光的银针对着她,她满心都是恐惧。
“好了好了,最后一针!”
颜含玉因为静香落水本来满心的紧张,又听她叫嚷到现在,脑袋都开始疼了。
最后一根银针扎进去,颜静香只觉得沁骨的寒意渐渐散去。
“别动,针没拔,趴一会儿。”
“姐姐!”颜静香急忙道,“为什么扎在身上不拔了啊!”
“你先说说看,好好的怎么会落水?”
颜静香支支吾吾,“这个”
她又道,“姐姐不如先去看看吕八郎。”
“好啊,你这银针就这样扎在身上,不要拔了。”
她可不要做刺猬!
“我,我就是去捞东西而已。”她小声的回话。
颜静香也知道自己鲁莽了,哪里还敢义正严辞的说“那满池污了池子的莲花灯实在太破坏美感”。
“天寒地冻的,你上池子里捞什么?你还真是不怕,二叔母要知道这事,你以后门都别想出了。”
“姐姐!”颜静香撒娇,“我的好姐姐,不告诉我娘行不行?”
“天寒地冻,入了寒气最伤身子,你怎么就不懂呢!”
“我哪里知道自己会掉进去嘛!”她嘟囔着,这会儿说话完全没底气。
看她这副样子,已是懊悔不已,颜含玉也不再说了,“我先帮你拔了针,你就可以运气了,等会儿我去看看吕八。”
“哦。”她低低的应一声。
“这么说吕八救了你是吧?”
“他笨!水又不深,救我还跳下水!”
“救了你,你还有意见?”
颜静香不说话了。
“这个疼吗?”想起她刚才叫的那么厉害,颜含玉拔出银针的时候问。
“疼啊,扎进肉里,怎么会不疼?很疼的!”颜静香叫道,“不过扎进去之后又有麻麻痒痒,带点说不上来的酸胀的感觉。”
颜含玉没尝试过给自己扎银针,听她形容那种感觉她都觉得身上痒的慌,又想着她以后都不要给自己扎银针。。
第二百八十一章()
最后一根银针拔下,就听两声敲门声。
给颜静香掩严实了,颜含玉才去开门。
待看清楚外面的来人,颜含玉顿了一下。
“我来给静香送衣裳。”站在外面的人道。
“姐姐,是谁啊?”静香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颜含玉避让开,让她进门,再次掩了门。
“怎么是你!”
“给你送衣裳。”
陆若琴把手里的包袱放在她旁边,径自往旁边火盆坐着。
颜静香这次没再说话,却也没道声谢。
幼时陆若琴经常给静香使绊子,后来虽说她们没再有过争执,可静香从没给陆若琴一个好脸色。总之两人不可能亲近。
哪怕陆若琴如今嫁了人,颜静香对她也没态度好些。
“你在这里我还怎么穿衣裳?”这句话却是在下逐客令。
陆若琴跟幼时的变化确实很大,少了幼时的逞强好胜,多了几分隐忍,她的目光甚至没有抬起,只半垂着看着火盆里的火光,回答的声音也不大不“我不看你!”
“别矫情!快些衣裳穿好,天寒地冻的,真想受一场风寒不成!”颜含玉催促她。
“姐姐你去哪里?”
“我去看看吕八。”
“吕八郎是不是也要被扎针?”她压低着声音问她。
颜含玉不解,也不知道她问这话什么意思,疑惑的看着她,“嗯?”
颜静香勾勾小指,让她凑近说话。
颜含玉轻笑着摇头,不就是她大表姐在,还需要跟她咬耳朵!
她凑过去。
却听静香凑在她耳边笑嘻嘻的问,“姐姐是不是也要扒了吕八郎的衣裳?然后在他背上戳几个洞!”
颜含玉捏着她的耳朵,“我还要扒了你的衣裳放火上烤一烤!”
颜静香捂着耳朵,“哎呀哎呀”叫着,“姐姐疼!烤熟了我也不好吃啊!”
陆若琴此刻的神色才有了几分变化,目光偏移,却也没正对着她们。
殊不知她们这样笑笑闹闹的,红了谁的眼!
颜静香注意到她的神色,也不闹了,半躲半藏的穿上衣裳。
“姐姐你去看吕八郎的时候,顺便帮我谢谢他,再说声对不起。”她穿着衣裳,一边说着。
“为什么说对不起?”只是救了她而已,要道歉?
静香紧了腰带,垂着头的眼睛咕噜咕噜转着,“那个那个我还是自己去说好了,自己道谢更有诚意。”
“你就好好坐这里烤烤火吧,我去。”颜含玉压着她坐下,“你先解释一下,你对他做了什么?”
“我能对他做什么”她嘟囔着不说,这句话说的感觉她是个女霸王欺负了小娘子一样的吕八郎似的!
“不是他救了你?”难怪刚才不多说,原来还另有隐情瞒着她!
颜静香长叹一声,语速极快的解释,“事情其实是这样的,我去捞荷花灯,够不着,然后就抢了吕八郎的萧,哪知道我把他的萧弄掉池子里,吕八郎要去捞,然后我又拦着他,跟他说我去拿,然后我就掉水里了,掉水里的时候我还想着他能拉住我,哪知他没拉住,就这样跟我一起落水了”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声音明显低了很多。
“你去捞荷花灯作甚?”
颜静香对着陆若琴的背影伸了伸舌头,说了两个字,“好玩!”
颜静香这小孩子心性颜含玉拿她莫可奈何,明明是她拉着人家才导致两个人落水,却说成吕八郎没拉住她。
刚才背着陆若琴的眼色,看来是好奇她大表姐刚才放的荷花灯写的内容,这才起了心思去捞莲花灯的。
还说人家吕八郎笨,跳下水救她!却原来是她把人家拉下去的!
颜静香亲自跟吕八郎道了歉,又道谢,吕八郎倒是未说什么。
从观音院回去,已是未时。
只颜含玉一个人进了府,已经到了府门口,可颜静香坐在马车里,左思右想,不肯下马回府,后来便跟着陆佑涵去了陆家,说是去小住几日再归。
颜静香这意思无非是想避着她娘,过了这几日的风头再回来。
即使张扬,可静香还是怕她娘的管束。
她要去,颜含玉也不能勉强她回去,只能独自回府。
平安已经回到府上。
问了跟踪婵儿出府的事情,听说婵儿每个月固定都会出去两趟,替秋姨娘采买东西。虽说府上的东西一应俱全,可又听闻秋姨娘如今也越来越讲究,身上用的,房里摆的,样样都是好东西,就连吃的,也时常让婵儿出去买。
平安把打探来的,一一告知,颜含玉了然。
之所以让平安跟踪婵儿,是因为她如今要提防着秋姨娘身边的每个人,如此才能未雨绸缪。
颜含玉还记得赵贤说过去陈州两三天就回,可他对赵惟吉说的是去秦州替宋皇后寻药,如此她心里像猫挠似的,也不知道赵贤有没有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