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乱世有空间-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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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萍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大少爷,这您可就夸错人了,今儿这早饭是大小姐亲自下厨做的,奴婢只在一旁看着,连搭把手的机会都没有,您快尝尝!”
吴谨以为翠萍是在说笑的,可看着司徒嫣一副想让他快些品尝的表情,半信半疑的问道,“嫣儿,这些全是你一个人做的?”
司徒嫣一点头,“是啊!我昨儿不是说过,一定会把兄长和栓子照顾好,当然种地养马,我可能不在行,但是做饭洗衣这些,倒是难不倒我!现在你们总该相信了吧?”
“信,我信。嫣儿,这三年你一定吃了很多苦?都是为兄的对不住你。”吴谨当然相信小妹的话,可也知道,9岁的小妹就能做出如此像样的早饭,可见这三年来,小妹并不是如嘴上说的那般轻松,一定是吃了很多苦。放在三年前,他哪里会想过让自己的妹妹进灶房去烧火煮东西。
“兄长!你又来了,给自已的亲人做吃的,那不叫苦是福气,而且看着兄长吃的香,我这心里比抹了蜜还甜的,哪来的那么多苦的!这些年李家四位哥哥在外面忙着赚钱贴补家用,我能做的也就是烧个火煮个饭,再多的我也不会。连捡柴挖野菜都不用我做,我最多就是跟着去山边摘摘花,扑个蝶!日子过的别提多自在了!”司徒嫣这些说辞,早在决定亲自下厨做早饭时就已经想好了,她想过吴谨会因为她做饭而又要自责难过。
吴谨想想,小妹毕竟是女孩子,能学会煮饭烧菜,至少将来也能讨得公婆和相公的欢心,这样一想,心里也没有那么难过了。幸好这些只是吴谨心里的想法,没挂在嘴上,不然司徒嫣一定要大翻白眼,她才九岁,自己的这位亲哥,已经再想着她出嫁以后的事了。这还真不是想的一般长远了。
其实司徒嫣多少还是不太能够接受古代这些早熟男女,怎么可能十五岁就出嫁,难怪古代生个孩子,会像是在鬼门关走一遭,十五岁成亲,十六可能就要当母亲生孩子,自己的身子都还没长好,哪里能撑得过生孩子的痛苦。反正吴谨没说出口,司徒嫣也不知他心中所想。
吴谨先坐下喝了一口粥,吃了一口鸡蛋饼,“‘纤手搓来玉色匀,碧油煎出嫩黄深’,嫣儿,你这饼烙得真好,金黄软嫩,还有这粥,手艺不输宫中的厨娘!”
“兄长喜欢就好,有柱、翠萍、栓子也都坐下来一起吃,我做的多,每个人都有份儿,不吃光看着可要便宜别人了!”司徒嫣劝几人跟着一起吃,见他们欲要推辞这才加了后面的那句。
几人本是奴才哪里配吃主子亲手做的吃食,可一想到要便宜吴德和姨娘那些人,也就安心的坐下和吴谨、司徒嫣一起用早饭。
“香,大小姐您好手艺,太好吃了!”栓子吃了一口,原以为只是看着香,这吃到嘴里,当真是回味无穷。
“是啊!大小姐,您这手艺可比翠萍的还要好。”栓子和有柱的话,翠萍一点儿也没有不高兴,夸赞大小姐,比夸赞她更让她欢喜。
司徒嫣笑着点了一下头,对于这样的称赞,她并不放在心上,而且她自己认为这样的早饭,只能算得上是营养均衡,算不得什么好吃的。
转头和吴谨边吃边商量起来,“兄长,我昨夜里想了一下,兄长分户这事儿,也不易托的太久,久则唯恐生变,不如就定在九月初九重阳那天吧,‘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这样的日子兄长分户出来,我们一家一起过日子,启不甚好?”
“‘九日黄花酒,登高会昔闻。霜威逐亚相,杀气傍中军。横笛惊征雁,娇歌落塞云。边头幸无事,醉舞荷吾君。’的确是个好日子。”经过昨天一整天的激动、震惊、波澜,吴谨慢慢的将沉落的心又升了起来,也和着小妹的诗句,附和了一首。虽然司徒嫣没有见过吴谨以前的样子,但从栓子激动的表情也能窥其一二,这样的吴谨才是真正的吴谨,文雅闲淡,超俗世外,只是这样的人却不适合在世俗中求存,吴谨这一生注定无法过上这样的日子了。
“边廷无战事,戍守醉漠上,兄长的这首诗应情应景。”司徒嫣不忘夸赞上一句。
“是啊,大少爷,奴才许久都没见您这般开心了,还是大小姐有办法!”栓子甚至激动的眼里还含了泪。
“是啊,我的嫣儿总能让为兄开怀。来为兄以粥带酒敬小妹一杯。”
“好!”司徒嫣很高兴能再见到吴谨的笑容,虽然这个笑容应该是属于原主的,可她如今要代原主照顾他,也就欣然领受了。
吃过早饭,吴谨只让栓子去吴德的屋前叫了一声,告诉他田伍长要他辰初去校场,就和栓子一起离开并没有等他。吴德本还在房中等着儿子来给他请安送些好吃的,昨天晚上听两个姨娘吹了一夜的枕头风,他甚至也觉得自己当初做的并不算过分,对司徒嫣和司徒婉刚升起的一丝愧疚也被这两人吹散殆尽了。
等了一早上,却只等来儿子手下的奴才过来知应一声,别说是好吃好喝的,就是碗粥都没见到,可田伍长的话他又不敢不听,只得气恼着边骂边空着肚子往校场而去。
至于两个姨娘,昨晚没吃饱,今天一早又饿着肚子,翠萍至从大小姐来,更是连口吃的都不给她们留了,两人只得多喝了几口水,躺在炕上,这样不动不坐才能好受些。
司徒嫣吃过早饭,送走吴谨,就和李有柱带着雪狼,围着整个屯子转了起来,她要尽快找个地儿起间屋子,这些官宦人家出来的不知,除了混吃等死,什么都不做。可她是知道的,这西北的冬天和东北差不多,干冷异常,如果不早做打算,这个冬天就是不缺吃穿,也会被冻病甚至冻死的。而且也顺便让雪狼认认环境放放风,昨个儿可把它给闷坏了,今儿一早就吵着要出门。
“大小姐,这盖屋子没个把月的哪里能成?这眼看着就要入冬,要是下了雪这屋子怕也盖不成了?”李有柱有些担心,怕大小姐不知这西北的天气,这时再盖屋子,怕是赶不上了。
“我们不是盖砖瓦房,用土坯盖上几间茅草房,只要结实保暖就成。不然这个冬天怕是要不好过?”
“要是只盖草房,奴才想着不如将现在住的屋子修缮一下,只要能勉强撑过这个冬日也就是了。不如等开了春,天头好时,再好好的盖间瓦房,那样住着也舒服?”有柱这样劝,一是觉得盖新屋子时间不够用,二是希望能留到过完年再回京城。
司徒嫣哪里会不知他的心思,只是笑了下,“有柱,我说过,我不会让兄长一直留在这西北,最多三年,我一定带兄长回京城,你呀!还是和翠萍回京。再有那屋子今儿一早我看了,泥坯墙已经松了,不下大雪还好,要是下了大雪,怕是会有危险!”其实司徒嫣还有一句话没说,这军屯里连什长住的都是土坯房,吴谨不过是个军户,要是住瓦房,怕是不到一天,就会有人来找事儿。
“大小姐既然看出奴才的心思,就将奴才留下吧,要不让翠萍留下照顾您和大少爷也好,也省得您自己下厨做饭,受这份苦!”
“有柱,我吃些苦不打紧,这样兄长他才会心疼,才会努力求进,多挣些军功。这也算是‘苦肉计’吧!只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大小姐,您这又是何苦?嗨!”李有柱早在三年前就已经了解,这大小姐看上去盈弱,可骨子里倔强的很,更是说一不二的主,他本不想劝的,可心里着实不安,这才找了个由头劝了两句,见没什么用,也就歇了心思。好在大小姐会煮饭烧火,这样她和翠萍走了也能安心些。
“有柱,在你和翠萍的心中,我和兄长是司徒府的主子,是应该养尊处优的少爷小姐,可是世事无常,如今兄长落难,我们就要学会逆境中求存,不然怎么可能会有出头之日!而且在你们眼中的苦,在我眼中不过是人生的一段小插曲而已,是老天爷对我们兄妹的历练,我是打从心底里没觉得苦!”对于李有柱,司徒嫣并没有刻意的去隐瞒自己的成熟,毕竟她往后是司徒府的主子,要让手底下的人安心,该有的成熟是必须的。
李有柱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到哪些成熟的大小姐,可还是被司徒嫣的这番话震惊到,脸上虽吃惊,可心里却感觉踏实的多。他辛苦了这么些年,好容易成了良籍,可自己的儿子却成了军户,他多少心里都会有些想法,如果大小姐真的能救出大少爷,那自己的儿子也能跟着成为良籍。想到此,他也不再劝。而且他是真的相信这位千里寻亲而来的大小姐,有这样的能耐。(。)
205章,披着羊皮的豺狼,展雄风雪狼威武()
司徒嫣的话让李有柱有了主心骨,两人又找了一会儿,总算在屯尾找了片空地,地边是座石头山,零星的长着些枯黄的灌木和杂草,说是山,可在司徒嫣的眼中,最多也就算个小山包,可位置不错,刚好可以挡住从北面吹来的风,这样冬日里不冷,夏日里还能有南风吹进。
“就这里吧,前面起个院子盖上三间屋子,后面围上饲养战马。”
“这里好是好,是不是离屯口远了些?”对于司徒嫣时不时的语出惊人,李有柱也见怪不怪了,反而没去注意这些。仔细将这片儿地看了一下,将心中的担忧说了出来。
“不远,出入都有骡车,再说兄长和我都不喜热闹,离那些人远点儿也好。”司徒嫣可是想着自己要种地的,所以还是离闲杂人等远些的好。
“嗯,奴才这就去想办法,看能不能找人帮忙,也好早点儿将屋子盖了!”李有柱觉得这样也好。
“这里哪找得到人,就那些和吴德一样从京城里出来的,自己都养活不了,他们就是来帮忙,盖的屋子我也不敢住,还是算了吧!这个我倒还有些办法,刚进屯时,遇到个从幽州逃难出来的,倒是攀了些交情,等下午得了空儿,你赶着车带我去找他,看他能不能帮着想些办法,如果不行,再进城去找工匠,总要在入冬前将屋子盖起来。”司徒嫣可是一早就将姓丁的算计在内了,这些李有柱是不知的。
“这样也好,一切听大小姐的!”司徒嫣和李有柱选了地,也不再多留,看了看时辰已近午时,就先回了暂住的屋子。
人还没到屋子边,就听见翠萍和人争吵的声音,司徒嫣和李有柱忙加紧了脚步,雪狼紧跟在后面,倒是没有往前冲的意思,毕竟在它的心里只有司徒嫣是他的主人,别人最多只是不带攻击性的陌生人而已。
“你们干什么?”李有柱先司徒嫣一步冲到了翠萍的旁边,司徒嫣则站在这些人身后冷眼看着。
“干什么,凭什么你们家粳米白饭的吃着,让我们这些人饿肚子,都是谪发来的军户,这有了吃的当然要均分,不能什么好都你一家占了!”
“对,正是此理!一同出京,又一起被押来此地,自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才是!”
“这些粮食都是我们大小姐从京里带来的,和你们有什么关系,想打秋风,也不看看你们的身份!”
“我们什么身份,自是和你们一样,既然眼下都是军户,还讲什么身份,还大小姐!我怎么不知吴德什么时候又多了个女儿。别是外室养的吧?”这些人早就看吴谨不顺眼了,凭什么他们离京受尽苦难,而吴谨一路不仅有奴才伺候着,生了病还可以请郎中来看,这会儿更是有人从京里给他带了粮食来,这些人昨天就看到司徒嫣赶着车进了屯,所以一早就让家里的女眷过来到四姨娘和六姨娘这里打听,这才得以知晓。也是四姨娘和六姨娘故意使坏,希望能借着这些人的嘴,向司徒嫣施压,好能跟着分些粮食。
“哈哈!笑话,原来这就是魏国四品官员的嘴脸,倒是让民女长了见识。难怪魏国会亡国,有你们这样的官员,不亡国那才是老天爷不长眼呢!既然你们要论身份,好我就和你们这些谪发来的军户好好论论身份!”
司徒嫣的声音突然从这些人身后响了起来,倒是将这些人吓了一跳,甚至有几个还退了几步,给她让出来一条道。而雪狼这会儿也不在司徒嫣身后跟着了,而是一下子蹿到了前面,为她开路。
“天啊,是狼!”这些人中大部分人都没见过藏獒,自然错将名犬看成狼,司徒嫣也不解释。只是跟在雪狼后面,看着这些人一下子退出了院子,心里只有不屑,“就这个胆子还敢到她门口闹事儿!真是群不长脑子的猪!”
先看了翠萍一眼,见她身上并没有伤,这才安心,回身扫了这些人一眼,见四姨娘和六姨娘也在其中,就明白这些人为何会出现在此,看来这两人还是个吃里扒外的主。
“刚是哪位想和我论身份,站出来吧!”司徒嫣冷眼扫了众人一眼,却没见有人上前。
只听到一个男声在人群中响了起来,“你到底是谁,吴德根本没有女儿?”
司徒嫣顺着出声望了过去,“老先生,看您这寿数应该是前朝哪位大人的尊长,想来也是读过圣贤书,知礼识节之人,却不想和这些人一起跑到别人家中抢劫,可见也是门风不正,方才落得如此下场吧?”
“你故左右而言它亦是无用,我们同为军户,一起出京,论理论义都应该互相帮趁一下方不失文人行善积德之举。”
“是吗,我听说这一路你们能顺利到达此地,全托了我司徒府的两位总管多方照抚,不知可有其事?”
“有是有,可也只是借坐了驴车而已!”那位老者在这些人中年纪最大,自认为和司徒嫣这样的女娃讲论礼数,司徒嫣应该只有挨训受教的份儿,却不想被其点中要害,一时气势上就弱了三分。
“不错的确只是帮了点小忙,可就算这样的小忙,诸位可有谁帮过家兄一次,哪怕一次都好,只要有的,我也不会吝啬这点子粮食。”司徒嫣的话问的这些人哑口无言,他们当然没有帮过吴谨,这一路倒是占了李有柱不少的便宜。
“他们没有,可老爷好歹是你的父亲,你怎么可以连他那份都不给?”六姨娘见这么多人都站在她身边,底气自然比昨天要足。
“我说呢,各位怎么会闹到家兄的家门口,原来是有人吃里扒外,这位妾侍,你可听到刚才那位长者的问话,吴德并无女儿,他又怎么会是我的父亲?”
“至于翠萍口中的大小姐,说的是我没错,可我并非是吴府的大小姐,而是司徒府的大小姐,怎么?难不成只有你们这些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人入朝为官,就不许我这一介盈弱女子出身书香世家不成?敢问这又是哪位圣贤所教所写?”
“你,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被司徒嫣如此句句占进先机,这些自许文人的大人却被堵得连回嘴都力不从心,最后只给出这么一句无痛无痒的话来。
“还是这位军户说的对,我仍女子,自比不得诸位小人行径!”
这些人和司徒嫣争论,本就不占理,如果换了别人也许无理也能辩三分,可他们偏遇上了司徒嫣,就算他们占理都未必能讨得便宜,更何还理亏在先。
那老者也是无奈,这样的事儿,放在以前就是打死他。他也不会做的,可如今不做那就要饿死了,只得硬着头皮又往前站了一步,“刚才只是一场误会,倒是让你这小女子受惊了,老夫给你赔个不是,不论你是不是吴府的大小姐,至少也是吴府的亲戚,我们又都来自京中,前朝时也都在一处办差,往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就当这粮食是我们借的,等营里的粮食发了下来,再还你就是!”
“哈哈哈,老先生您可真会说笑话,我怎么不知这吴**营里还发粳米白面给军户,没想到吴皇如此爱护军中将士,吃的甚至比一般百姓家来得还要好,既然如此,不如各位回去再多等上一会儿,也许送粳米白面粮的兵丁,已经到各位府门前了?”
“你,不可理喻,小小年纪,牙尖嘴利,全无大家闺秀风范,成何体统?”老人红着一张脸,他已经不顾颜面,放下身段和司徒嫣一个小女子说话,却不想司徒嫣全不领情不说,还句句戳中他的痛处。
“我这人一向如此,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尺,人伤我一分,我还其一丈。而且见人说人话,见鬼当然要说鬼语了,不然您又怎能听的明白!”司徒嫣言辞如此犀利,就是要让这些人明白,她可不是什么好欺负的主儿,别有事儿没事儿的跑到她这里来闹上一闹,也是为着以后竖立威信。
“你,你,你!”这老者一连说了三个你字,最后气得只剩喘气的力气,再难吐出一个字。
“如果您老是想夸赞于小女,那大可不必,我做事只求问心无愧,不需要他人谬赞!”
“和她一介女流说那么多做什么,趁着吴谨不在,粮食我们拿了就是,等他回来再支应一声也就是了,难不成他吴德的儿子,还敢闹上门来不成?”见老者败下阵来,跟着一起来的人中就有人破不急待的想要动手抢了。
“对!”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可个个都虎着一张脸,脱下那层官衣面具,这些人比豺狼还不如。
“好啊!我倒要看看谁会第一个上前,‘雪狼!’将第一个上前的咬残了,记得可别咬死了,不然你家主人要吃官司的!”司徒嫣话中透着股弑杀的血腥气,哪里还有一丁点儿的小姐气质。
雪狼和司徒嫣早就心灵相通,而且它早就看这些人不顺眼了,敢跟它的主人大呼小叫的,要不是司徒嫣没有下令,它早就冲上前了,这会儿得了令,一步蹿到这些人前面,冷眼看着这些人,嘶吼不断。
这些人都是自私之人,被司徒嫣一句话就吓破了胆,哪里愿意当这第一人,当下你看我我看他再没了刚才的‘慷慨激昂、豪言壮语’!
“怎么了?刚才不是理直气壮的吗?怎么才一转眼的功夫,如此谦让起来了,可是我已经累了,就不在这里奉陪了,雪狼,送客!”雪狼得了令,冲着这些人就冲了过去,这些人哪里还敢留,一个个拔腿就跑,什么亲情,什么友情,这会儿都只顾着自己的性命。跑在最后的自然是那个老者,一是他站的最靠前,二是年纪大了,哪里能跑得过年轻人。甚至连些妇孺都比他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