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隐叹-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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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日起，你们几个被我禁足了！你们师父一日不醒，你们几个便一日不许离开云间城！老道的灵念遍布整个云间结界，敢偷跑，试活着！滚！”青虚道人在一旁看了那么久，心头也是邪火妄生！
聂无忌啊，青莲剑仙在中土九州收的唯一入室弟子，在他们天机三老当中，哪一个不是把聂无忌当亲儿子看！自家孩子现在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搁谁看来不难过！若不是顾及大哥的实际情况，真他娘的想对着云梦古泽来几发通天脚！
老的还在重伤昏迷，小的要是再出事，青虚道人就觉得自己真的活不成了！没好气的给陆羽等人下了禁足令，就大袖一拂将这仨小子扔到的天台上。
天台的夜幕里，不知何时飘起了雨，这雨淅淅沥沥的下着，和着晚风，已经带出了一股子冬夜的肃杀与寒意。
陆羽自修行以来，第一次没有撑起自己的护体灵罡，任由雨水滴落在身上，浸透头发、浸透面庞、浸透他所有的衣衫！“神仙”当久了，都快忘了自己还是个人！
前世的时候，遇到下雨天还知道打伞，还知道躲雨！如今来到中土九州快三年了，因为修行的缘故，今夜倒是第一次真真切切的感受到雨的感觉！
寒风、冻雨，肆意在高高的天台之上宣泄着！一如陆羽心头的怒浪滔滔，压抑着、痛苦着，道行不够如何，被禁足了又如何，没有人可以伤害我陆羽的亲人，而不付出代价！
没有人！！没有！！！
第二百六十章 平凡处处听惊雷（）
经历了一夜寒风冷雨的云间城，到了早晨的时候，就立刻被车水马龙的嘈杂声填满。
冬日里的寒冷，让云间城的住户们变得慵懒，于是早晨起床就成了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还没睡醒的妇人打开大门，然后拎着夜用的净桶，大大咧咧放在宅子右侧墙根边的石漏上，然后迷迷糊糊转身回屋，再过一会儿就会有净街的夜香郎过来收拾！
打着哈欠的小孩子推开大门，怨念的背着书包，闭着眼睛跟着香味就往仙坊内的启蒙学堂的方向走去，那六亲不认的步伐，丝毫不会因为身后追赶着想要给他再塞个鸡蛋的母亲，而有半分停留！
家里的饭菜，哪里有街上的好吃！
卖豆浆的、卖油条的、卖包子、卖饺子、卖甜糯米饭、买油茶、卖辣汤、卖生煎、卖羊肉汤的！推着各色小吃的小商贩们老早就沿着通往仙坊的长街两边支起了摊位，排列的整整齐齐！
街坊邻里的见面，互相问好，遇到来读书的小娃子们，就笑眯眯的收好人家的零花钱，然后不由分数的包好份量十足的吃食塞到小娃子们的怀里！都还是正在长身体的半大孩子，读书要动脑子，得多补补！以后长大了，都是咱云间城的好后生！
闭着眼睛“梦游”的小孩子终于睁开了双眼，然后两眼放光的一边大口吃着牛肉生煎，一边猛喝着豆浆！吃饱喝足之后，规规矩矩的将包过生煎的荷叶扔进路边的垃圾桶，这才心满意足的迈步走进学堂。
于是，云间城内同往常一样平凡的一个清晨，似乎就要这样过去。可是这些幸福、平安、和谐、友善的住户们不知道，昨天的雨夜，云间城正上方的至高天台之上，这座云间城的城主压抑怎样的痛苦与难熬。
他们更不知道，此时此刻的云间城内，多少个平凡的角落，多少个看似平凡的人，都已经遵照云间五堂的指令，用最快的速度进行着信息搜集和传递！
而他们搜集到的每一条信息，都事关重大，每一条秘密泄露出去，都足以领九州震动！
云间城、仙坊，神秘莫测的云间五堂深处，感受到额头上温热的毛巾，陆羽紧锁的眉头略微舒展了开来！
睁眼、抬头，脑袋昏昏沉沉的还有点痛，陆羽这才发现刚刚是左依凝在给他擦拭额头的汗水。
“醒来了？好好的仙家修士，非得散开灵罡跑去淋雨，深冬的冻雨啊！若是寻常人家，淋着一夜的雨，就算不死也得去鬼门关走一遭！”
“知道你心里苦，所以没有立刻给你医治。只希望这种身体上的痛苦，能稍稍转移一点你内心的苦闷！”
“昨夜见你心神失守，所以有些事我已经替你做了！云间五堂的堂主此刻就在隔壁，刀绝、剑绝二位前辈也已经在联系了，只是暂时还没有任何回音！要是觉得难受够了，就把这碗灵药喝了！需要你自己处理的事情还很多，你需要保持头脑清明！”
左依凝温柔的说着，看似埋怨、调笑的话语，蕴藏着浓浓的关心，那是处处替陆羽着想的心有所属！
“依凝，你是对的！”陆羽接过左依凝手里的药盏，没有丝毫犹豫的一饮而尽，然后闭目以灵念运转周身血气，不过眨眼之间便感到头脑一清，整个人的状态已经基本恢复了。
“这才是我认识的陆羽！”看到陆羽恢复了干练、睿智的模样，左依凝对他竖了一个大拇指，然后拍了拍手，便有仆人端来了四两锅贴和两大碗辣汤摆在陆羽面前。
“快吃吧，知道你好这口，所以差人才刚从街坊里打来的！”左依凝笑呵呵自己也拿起筷子准备开动，用黑胡椒、生姜、鸡丝等材料熬煮的辣汤，不只是极美味的汤羹，更是驱寒除病的良药！
前世一直住在魔都的左依凝，在从没吃过辣汤的时候，对拿这种重口味的食物做早餐那是拒之千里，但是偶然尝试之后，便彻底沦陷了。
“哈哈，那我可得快点吃！要不然，等会儿可抢不过你！”看到左依凝已经摆出架势要陪自己吃早餐，陆羽的心中涌过一阵温暖。关爱自己的人还有很多，如果这次的打击他都撑不住，以后怎么去保护身边更多的人。
“之前你让我查的事，已经有些眉目了！事情可能比咱们想象中的还要复杂，所以我准备先告诉你，好让你有个心理准备！”
“我伯父左行知之死太过隐秘，这件事在我的记忆中，可以确认的是我爹从来没有提起过！因为担心直接询问他或者我二叔会打草惊蛇，所以我去找了我堂姐左依雪打听，结果她也毫不知情！”左依雪一边吃着早餐，一边对陆羽说道。
“如此看来，你父亲和你二叔是在刻意对你们进行隐瞒了！既然连你们这两个至亲骨肉都要瞒着，看样子他们密谋的事是准备要捅破天啊！”
“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其实查到他们的态度，就几乎可以确认三件事，一是我三叔的死没有那么简单，二是杀我三叔的仇人很强，以至于倾左家之力也无法直接对抗，所以我父亲和二叔选择了隐忍，选择了对我们隐瞒，选择了雪藏我堂哥左冷千，并且多次阻挠他继续查下去！但阻止左冷千继续追查，恰恰说明了第三件事，对于我三叔的死，我父亲兄弟二人并没有选择放弃，他们现在只是在筹谋、蛰伏，等待时机、一击必杀！”
“既然已经知道了结果，这条线，我没有再去动！”
“第二条线索，其实是一个关键点，那就是十年前这个关键的时间节点！结合我堂哥在北海边发现的一些线索，我重点查询了十年前在唐庭、天机山、魔门、妖族和青州之内发生的大事！尤其是发生在唐庭人皇、玄机掌教、我三叔和你师父身边的事！！这些事，联系在一起，让我后背发凉，足足失眠了三个晚上！”
听到左依凝说她自己被查到的线索吓到失眠，陆羽心中的一丝好奇也被勾勒出来，只是随着左依凝一条一条报出十年前发生的事，陆羽的瞳孔在极速间缩小！
“十年前，唐庭人皇闭关隐退，疑似重伤！”
“十年前，前代魔君断无涯神秘失踪、生死不明，同年现任魔君自血渊入世，历时三年，一统魔门！”
“十年前，北海海妖兽潮前，有村民看到有七只庞大的妖兽出现在北海之滨，状似发狂，顷刻间便摧毁了天空中的禁制！根据村民对那些妖兽的描述，已推断出身份的就包括十大神兽望月白泽、雷霆夔牛、一足毕方和白龙腓腓！”
“十年前，北海兽潮之后，十大神兽的故事在九州之内几乎销声匿迹，断了传序！有线索表明，对这件事情的管控，是唐庭的手笔！”
“十年前，我三叔身死，玄机掌教彻底掌控天机山！值得一提的是，也恰巧是十年前，玄机掌教的随侍弟子莫离“出现”在天机山，虽然很多人表明莫离一直都是通天峰的人，但是天机山内找不到他的生活痕迹！可是就这么一个人，现在和玄机掌教形影不离！！没错，你也想到了吧！唐庭宫内的刑讯秘法“莫离九刺”！当年在百草谷为了救你，毒药仙在你身上使过！”
“十年前，其实还发生了几件巧合的事！十年前，水忆如、李秀出生！”
“十年前，乘风镖局出现在琅琊城，同年史八破、朱怕怕先后拜入石函峰！”
第二百六十一章 大索五州（）
十年前的那个时间点，太多的事在密集的交错着、发生着、重叠着！如果这些事件之间没有关联，未免发生的太过巧合，如果这些事之间真的有关联，陆羽和左依凝都清醒的认识到正在追查的真相会是怎样的可怕。
但是与敌人的可怕相比，陆羽更害怕的是自己身边的人受到伤害，甚至因此失去他们！所以即使可怕，即使继续追查下去也许会面对人皇、玄机掌教和当代魔君的联袂反扑，甚至十大神兽也会和他产生隔阂，陆羽依旧要坚定的查下去。
和左依凝一起将所有的线索全部梳理归纳之后，陆羽和左依凝将进一步调查的对象锁定在白泽、前代魔君断无涯、莫离和李秀已过世的母亲身上！相比于其他几人的调查难度，陆羽甚至隐隐觉得这件事情的关键点和突破点都会集中在这位李秀的母亲、小如儿的小姨身上！
陆羽还记得，老白泽曾经对他说过，小如儿的父母牵扯到天下间一段秘辛，知道的多了对谁都没好处！如果把这句话和这些事联系在一起，也许就能有说得通的可能。
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才能知道各方的利益诉求，把这些全搞清楚之后，陆羽和左依凝才敢真的在这些顶级势力之间借力打力，最后实现自己的目的！他们的力量还是太小了，如果贸贸然就一头冲进这些顶级势力的交锋之中，一定会被消灭的连渣子都不剩！
除此之外，左依凝没有直接告诉陆羽的是，史别山夫妇、朱怕怕的家世也在左依凝的必查范围内！之所以没有告诉陆羽，因为陆羽此刻当局者迷，没法看清楚全局，对待自己身边的人，一百个信任！但是，左依凝需要帮他查漏补缺，她必须要确认，史八破和朱怕怕拜入石函峰的时机，真的只是纯属巧合！如果不是，这其中一定隐藏着天大的秘密。
尤其是此刻史八破的父亲史别山就以乘风堂堂主的身份坐在隔壁的厢房内等候开会，所以左依凝此刻只能暂时性选择了隐瞒！
左家的事、石函峰的事都需要调查清楚，但是自家师父聂无忌因何受伤，被谁所伤也是陆羽主要追查的方向。
虽然青虚道人已经明确嘱咐过，甚至石函峰的传统确实就是自己的场子自己找回来，但是罪魁祸首留给自家师父自己去处理，那些边角料的杂鱼，陆羽清理清理解解气，最不济也能舒缓舒缓自己堆积的压力！
陆羽才不相信能击伤自己师父至此的人物会只是孤身一人，甚至他已经对凶手有所猜测，只是他还需要更多的证据进行确认。
陆羽和左依凝进到厢房的时候，一张大圆桌上已经有四道人影列坐其中了！百巧堂堂主墨斩、招财堂堂主沈万三、乘风堂堂主史别山，真武堂比较特殊，两位堂主刀绝、剑绝二位都不在，所以今日到场的便是平日里坐阵中枢指挥的芷音仙子柳月白！
左依凝进入厢房后，便直接坐在了神机堂堂主的宝座上，陆羽不在的时候，她便是整个云间府的主事人，陆羽在的时候，她便只是神机堂堂主！
“刀绝和剑绝前辈有消息了吗？”陆羽坐下后直接的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目前所有渠道都无法和他们建立联系，就连两位堂主保存在星盘总堂最高保密级别的血色讯符都已经粉碎，看样子两位堂主应该是散去了身边所有蕴含法力波动的传讯法器，彻底进入了“冬眠期”！根据约定规则，这个时候除非他们两位主动跟咱们联系，否则我们不宜再去主动联系他们！”芷音仙子柳月白答道。
“白泽和穷奇也没有消息？”
“月前，暗中跟随他们前往云梦古泽的暗子，储存在总堂的命符已经全部破碎，暗子尽数阵亡后，云梦古泽中便再也没有发现白泽和穷奇的踪迹！”
这个时候，左依凝接着出声说道：“神机堂已经对云州和云梦古泽周边村落进行渗透，在古泽靠近云州边界的一处地方，发现大量血气残留和争斗痕迹，经比对，这些血气中有人族也有妖族！比较奇怪的是，妖族的气息中蕴含有六道强大到可以认定为十大神兽级别的气息，但是这六道气息中，有两道似出同源却又有些区别！”
“继续查！神机堂出面，带我的令牌到城外五渔村请古川妖谷派一名长老出山，在刀绝、剑绝、白泽、穷奇都没有消息的时候，我需要知道真的有用的信息，比如到底是哪些上古神兽参与了大战！如果真有必要，可以考虑让饕餮暗中前去，但敌人的目的很可能就在于搜集十大神兽，不到必要时刻，不要动老饕这张底牌！”
“此外，神机堂暗部加大对云间府至云州一线的渗透和情报搜集，重点是云州、荆州和冀州，招财堂提供经费支持，乘风堂负责人员运输！各商队也要带上耳朵，多听多看，必要时神机堂的搜罗范围可以适当扩展到中州、豫州和扬州！记住，最有效的信息，随时都可能以任何形式出现在大家的身边！我们的任务是找出他！”
“真武堂做好武力准备，除保障各州基本商道畅通以外的所有武力，全部向云州辐射，五人一组，分批接应神机堂的各地暗线！务必做到，云州、冀州、荆州、豫州四州之内，任何地方但有召唤，至少会有五名真武堂高手可以在半天之内抵达！”
陆羽在厢房内分派完任务后，所有堂主便分头行动起来了。
天台，青虚别院内，自从聂无忌受伤之后，便一直昏迷在药玉云床上，平日里都是毒药仙药隐一人在别院内照看。
这段时间青虚道人修补云隐寺的七宝禅杖也到了关键时刻，所以青弘上人除了偶尔会来看看以外，便是回到火殿给青虚道人护法！
这一夜，当毒药仙药隐进入别院内查房的时候，便看到聂无忌的床前还立着一个意外的身影。
“你不该来这！没人发觉吧，快走！”药隐第一时间就要给别院打上禁制，只是才捏出一枚法印，他的手掌就被对方给制住了！
第二百六十二章 渗透与交锋（）
“别慌！本来没什么事的，你这禁制法决一捏出去，天台之上至少有三位大神通者就会立刻关注到这里！别忘了，青虚、青弘和颜介前辈现在就住在书院里！”
“我就是来看看无忌道兄，确认一些事情，马上就走！没看到我一身小厮的装扮，卸去了一身法力吗？”抓住药隐胳膊的身影，轻声的解释道。
“也是！还是你想的周到，咱们的法力波动在那几位面前如同深夜烛光，立地可见！可是啊，一旦咱们隐去所有法力，充当凡人，确实就没有那么容易被发现了！谁会在意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药隐想了想，赞同的说道。
“有！无忌道兄的六徒弟，云间侯陆羽就比任何人都在意这些凡人！这段时间我在云间府的经历，真是让我大开眼界！无论是敛财、著述、教化还是治世，陆羽和那位左依凝姑娘都真的让人叹服、敬重，别的不说，他们两个是真的把人当人看啊！真舍不得离开这！”
“你要走？要去哪！？”
“刚刚确认了一些事，准备过段时间找机会回一趟秦岭血渊！”
“你是说无忌这厮伤势中的血气！？”
“没错，想来你也发现了！这些血气虽然驳杂，并没有显出很强的魔性，但是我可以确认，这是使用了吸收妖兽心血后融合而成的秘术，而这种秘术应当是来自血渊传承！我依稀记得，前代魔君失踪前也涉猎过这种秘法！”
“竟有此事！这秘法和前代魔君失踪有关？”
“我也说不好！但是最近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尤其是连大气运加身的无忌道兄都被伤成这样，其实说明山雨真的已经来了！乱世争命，就算是为了八破，我也得早点把一些事情搞清楚！有些事，就是命！躲了这么多年，到头来才发现，真的躲不掉！”
“你可以等无忌醒来之后，跟他商量商量！你现在的情况，根本不是当年的你了，心里没点数吗？”对待自己为数不多的老兄弟，就算是平日里毒舌的毒药仙药隐，也忍不住继续劝道。
“来不及了！知不知道，刚刚云间五堂议事，云间侯已经开始同步追查前代魔君、莫离和李秀的母亲这三位的所有信息了！局外人难以理解云间五堂尤其是神机堂的可怕，可我知道如果任由他们查下去，所有的秘密都会提前曝光！那些事既然瞒不住，倒不如让我自己提前搞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莫离有什么好查的？”
“莫离确实没有什么好查的，不过就是天机山那位和唐庭那位结盟的一个信号罢了！但是李秀的母亲就不同了，我曾在第一眼见到李秀时就觉得眼熟，后来暗中调查之后发现他的母亲很可能就是当年妖族那位身边的那名女子！”
“妖族哪位？不会吧，难道是我师兄仲阳医仙当年告诉我的。。。。。。”
“没错！很有可能！所以如果真的这一切都有关联，那么这次无忌道兄受伤，就可以说得通了！不过你放心，现在正值风口，我还无法动身离开，今天来此一是为了确认无忌道兄身上的伤势到底和魔门有没有关系！二就是在我无法离开的这段时间，还请你帮忙将这枚玉符交给玄真道兄，他如今身在魔门，应当可以帮我提前佐证一些事。”身着小厮装扮的身影右手微抖，便将一枚玉符滑入药隐的衣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