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最得意-第2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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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扶摇随手往天上一指,说了四个字,“山上修士。”
这世间最有权势的莫过于这三座王朝的皇帝陛下,可即便是俗世里已经权柄足够大了,对待山上修士,一样会有自卑感。
李扶摇想起大余流传很广的一个说法,然后有些意外的看了看徐芽,小心翼翼问道:“是那位大余新帝?”
徐芽嗯了一声。
这种事情对她来说,好像是真的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传闻那位大余新帝即位之后,勤于国事,始终未纳妃嫔,朝野不知道要多少大臣曾经死谏过,可这位大余新帝始终不为所动,有人说这是因为大余新帝身患旧疾,怕若是没有寻到温良的女子,怕当他撒手人寰之后,会有外戚专权。
故而不敢在这种事情上多费心思。
更有人传言说是这位大余新帝不好女色,一心要做那种开疆扩土的君王,不愿意在别的方面多浪费时间。
众说纷纭,一时间都不知道真假。
反正有一点是真的。
那便是这位大余新帝没有妃嫔。
那依着现如今徐芽来说,那便是那位大余新帝是对徐芽有想法,但觉得自己配不上她,而不敢开口?
若真是这样的话,李扶摇也有些同情那位大余新帝。
毕竟不管怎么看,那位大余新帝不能向喜欢的女子表达爱意,都是一件极惨的事情。
徐芽有些恼怒的说道:“等我去问问他。”
……
……
春雨如油。
倒是有人珍惜得很,所以那场春雨便停了。
朝风尘和枯槁男人站在太平城的某座院子里,看着那位被大余新帝称为甘先生的儒教修士。
朝风尘看着他,有许多剑意便已经压制过去,在空气里四处游走,然后便落到他的身侧。
似乎有很多剑指着甘先生。
甘先生一动不动,因为一动,必定惊动某道剑气,一旦惊动,便是万剑齐发的局面。
这让甘先生不能接受这个事情。
但也只能接受。
他看着朝风尘,眉目之间满是怒意,“我教圣人有法旨,你家剑仙也有,为何这般不守规矩?”
朝风尘看着甘先生,想了想,只是说了一句话,“你们自己在做些什么,你们自己清楚。”
当然,延陵和梁溪联手攻大余,这谁都看得出来,其中有问题。
难不成只是普通的世俗争斗,这或许可以糊弄普通百姓,但是要糊弄他们这般的山上修士,很难。
尤其是正是处于风口浪尖上的剑士一脉。
朝风尘是这世间一等一的聪明人,他怎么看不出来其中的东西,所以他来太平城出手,显得很理所当然。
甘先生脸色有些变化。
整个儒教都只考虑了大余这一方,却是没有想过才重开的剑山的剑士一脉也会掺和进来。
而且来的还是一位春秋境的剑士。
一位春秋境剑士,论杀力,很一位登楼修士相当。
而且这位春秋境剑士还是朝风尘。
可杀登楼的朝风尘。
朝风尘看着甘先生,说道:“我还想问个问题。”
甘先生当即便摇头。
他不想回答。
朝风尘笑了笑,剑气便要肆掠过去。
这时候天边忽然生出一道剑光。
枯槁老人当即便皱了眉头。
在这太平城里能让他忌惮的人很少,能让他忌惮的剑士,更是只有两位,两位剑修。
大余帝师徐芽,和那位守城人梁药。
枯槁老人感受到那股剑气是朝着他们来的,便握住了手中的剑。
他是个朝暮剑士,或许敌不过,但不妨碍他拔剑。
朝风尘笑道:“何苦来哉。”
梁药的想法,他一向不太清楚。
之前和他在茶舍里有些闲谈,最后竟然却是被梁药直接拒绝。
他不去剑山,也不想掺和什么。
只是都不想掺和了,现在出剑又算是什么意思?
朝风尘想着,但还是递出一剑。
同样是一道剑光。
他的剑,也不算差了。
即便他是春秋,即便对面是登楼。
……
……
两道剑光在天际相遇。
撕开一大条口子,本来雨停之后,天空还是雾蒙蒙的,可现在竟然已经有了阳光照落下来。
云海有些翻腾。
朝风尘面无表情。
他有些生气。
起了杀心。
当他起了杀心的时候,身侧的剑气便开始变得更为凌厉了。
四处游走之时,在空气中发出一阵阵声音。
朝风尘说道:“城外一战。”
这是他在邀战。
很快远处便传来回应,“好。”
朝风尘身形激荡,很快便离开了这座院子。
枯槁老人看着天际。
摸了摸下巴。
有些笑意。
朝风尘要铁了心杀人的时候。
他的剑便是世间不可多招惹的凶器。
毕竟和朝春秋同源的朝风尘,到底还是没有那么好招惹的。
大余新帝的马车才入皇宫,大余新帝心有所感,忽然抬头。
看到天幕的两道剑光。
他说道:“这是剑。”
他看过帝师徐芽出剑,自然说的不错。
第四百五十章 他们的故事(六)()
或许是这两道剑光各自代表的境界太过高妙,因此当剑光生出的时候,云层里便传来了雷声。
那场才停下的春雨,在这个时候,便又继续下了起来。
雨滴从高处生出,然后落到地步摔碎的时候。
云层里又生出了一道剑光。
如果说之前的两道剑光只是两个人的试探,那么现在这道剑光,便是真正的杀招。
杀机布满云层。
与之一起的,还有无数的剑意。
朝风尘的剑起于朝青秋,但后面又走出了一条新路,但不管是朝青秋的剑也好,还是朝风尘的剑也好,都代表着这个世间的最高剑道。
要说起来这境界高低,朝风尘不如登楼,但是论起来眼界,自然也不是登楼境的剑士可以比拟的。
因此他看到梁药的那一剑之后,很快便想出了应对之法。
短暂片刻,他的剑便已经破开梁药的剑光,带着无数凌厉的剑气掠向了梁药的脖子。
杀人便杀人,朝风尘绝不可能会因为对方的身份而收手。
梁药是一位登楼境的剑修,而且境界极为不俗,之前便能杀过三位登楼野修,想来不管怎么说,都能说得上是个不错的剑修,甚至还能说得上有一手不错的剑道。
但是在面对朝风尘的时候,他有些惊讶的发现,自己的剑,似乎总是慢了一步。
他的剑递出的时候,对着的是朝风尘地要害,但剑递出去之后,几乎便不能近朝风尘的身。
这样的局面,让他生出了许多不好的情绪。
砰砰砰!
云层里接连生出数道剑光。
这是两柄剑在相撞,也是两个人在搏杀。
剑光惊乱了天光,当然也乱了些人心。
这世间境界有称雄者,但对于剑道,从未说过有谁的剑道世间无双,就好像是读书人写的文章,即便有人奉如圭臬,也会有人觉得一文不值,那么这文章的好坏,到底是该以什么样的评判标准来说呢?
是喜欢的人多,便是好文章?
或是只要有人喜欢,相对来言,便是不错的文章?
一篇文章自然是无法让所有人喜欢的。
这一点毋庸置疑。
而且即便是这世间最为出彩的读书人,亦无法能够评判得让所有人信服。
所以朝风尘的剑道即便再怎么高妙,他都不会说一定会强于梁药。
而且两柄剑,本就不同,各有千秋。
朝风尘的境界低于梁药,本来这场比剑应当是不会占到上风,可是没有谁知道,在云层的比剑里,朝风尘的剑,处处争先。
或许和三教修士大战的时候看不出来朝风尘的优势,但在和剑士对敌的时候,显然便是应当能有直观的体现。
枯槁老人落到了一处楼阁的顶楼,在这里还有两位修士在观战。
说是观战,其实只是看看剑光而已。
枯槁老人按着剑柄,面无表情的问道:“那位守城人的剑,有多强?”
其实知道梁药用剑的修士不会很多,之前云层生出剑光的时候,更是没有想出这是那位守城人,只是猜想或是帝师徐芽再和某位剑修比剑。
现在枯槁老人一语道破,两个修士互相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各自眼中的惊骇。
原来那位声名在外的守城人,竟然是一位剑修。
不过也难怪,要不是一位剑修,怎会有如此杀力,让几位登楼先后喋血?
两位修士都只是太清境的野修,看着这个站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枯槁老人,想了想之后,小心翼翼的措词问道:“敢问前辈,除去那位前辈之外,另外一人是何方神圣?”
自从白鱼镇一战之后,天底下剑士的地位比起来之前,要提升不少,现如今这些野修再面对剑修也好,还是剑士也罢,恐怕都要和颜悦色一些了。
甚至于剑仙朝青秋的几次出剑,便已经让这些野修心神向往了。
剑士一脉尚有一位剑仙坐镇,能够让三教不敢轻视,可野修什么时候才能出一位沧海。
现如今野修里境界修为最高的魔教教主林红烛,不过就是个登楼修士而已。
这位魔教教主有可能成为沧海修士,但想来也不是在朝夕之间便能成的。
枯槁老人想了想,认真说道:“那柄剑似乎不太差。”
岂止是那柄剑不差,甚至于可以说是那个人也不太差。
毕竟是朝风尘。
……
……
春雨又一次打湿了宫殿的檐角,大余新帝看着那些雨滴一滴滴落下来,然后摔碎在地面上。
从远处走来一个脸上生着一道骇人伤痕的男人。
让人看了,也不会让人觉得有半点害怕。
似乎是有些奇怪。
但气质这个东西,在很多时候,是可以掩盖容貌的。
大余新帝看到此人出现,喊了一句裴大人。
有些惊骇,更有些缅怀。
但事实上更多地是尊敬。
大余朝野上下,谁都知道这位大余新帝和那位早先便已经成为帝师的徐芽关系匪浅,但很少有人知道,他和裴厚的关系也不差。
裴厚是先帝的侍从,是当年的御林军统领,只是在大余新帝即位之初,一直对这位大余新帝有些意见,导致了在大余新帝成为大余皇帝之后,便销声匿迹了二十年。
可实际上只有寥寥几人知道,裴厚其实是帝师徐芽之前的帝师。
也是他伍言的师父。
裴厚的剑术,当年说的是举世无双。
只是境界不够。
才导致了空有剑术大师的头衔,但并无剑道宗师的说法。
因此销声匿迹二十年,也没有多少人提起这位裴大人。
大余新帝却是知道,这位裴大人其实在皇宫潜修了二十年。
二十年不曾与世人有过半点接触。
今日裴厚出现在皇宫,让人很有些意外。
裴厚看着天空的两道剑光,皱眉道:“一个是梁药,另外一个是谁?”
梁药是太平城的守城人,这对于绝大多数的人来说,是一个不见得能被人知晓的事情,但对于皇族来说,却很清楚。
若是太平城到底是谁作为守城人都不知道的话。
这皇帝也趁早别干了。
大余新帝抬头看着天际,想着就连您也不知道这那位是谁,我又从何知晓?
裴厚今日没有佩剑,他只是站在了大余新帝的身侧,想了想,然后问道:“你去见了儒教的人?”
裴厚是他的老师,是看着大余新帝长大的人,严格说起来,其实还是他的半个父亲。
所以他用这种语气,完全很正常。
大余新帝也没有生出什么特别的情绪。
他点头说道:“延陵和梁溪联手,我只能去做生意。”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道门的那位,却是死了。”
儒教的人,绝对不会那么直接的杀了道门的人,因为他们知道这样没有什么意义。
大余新帝还没有说第二句话,然后之前的那个马夫便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
大余新帝有些不可思议的说道:“那道剑光最开始是在儒教那位修士的小院里生出来的。”
有时候,一些话不用说清楚,就能说清楚很多事情。
裴厚说道:“所以你谈生意的时候,便没有考虑过他们?”
大余新帝有些委屈的说道:“他们本来就是才起来的,谁知道这么简单直接?”
大余新帝之前未曾考虑过剑士一脉,实际上便是觉得他们自顾不暇,所以才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他们也会走进来。
裴厚皱眉道:“这一次的局至始至终都是针对他们,他们能不上心?”
大余新帝说道:“他们能和儒教和道门相比?”
这才是大余新帝的担忧,他为何不考虑剑士一脉,不考虑剑山,不就是因为两方差距太大了吗?
即便是剑士一脉有剑仙朝青秋。
一个朝青秋,在很多人来看,是抵不上那十几个圣人的。
裴厚面无表情,“在白鱼镇,他已经证明了一件事,他是朝青秋,便什么事情都有可能。”
大余新帝想了想,觉得这句话还真的是有些意思。
朝青秋世间最强,既然都能让儒教和道门下了法旨,未必不能再多做些别的什么。
裴厚看着天际,感叹道:“况且他们这么简单直接,不就是想和你谈谈吗?”
大余新帝想着之前看着的血,想着他们剑士的想法也太直接了吧。
这么霸道的想法,竟然是没有半点转圜的余地?
难不成没有想过他要是不同意会怎么办?
裴厚看着云海里不断出现的剑光,认真说了一句话,“大余是你的大余,剑山是他们的剑山,恰好剑山又在大余,他们绝对不可能允许,儒教或者道门占了大余,而且你要知晓,他们也没有兴趣把大余变成他们的大余。”
裴厚练剑,又是帝师,看得极远,自然便很容易看到事情本质。
大余新帝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做?”
裴厚想了想,然后说道:“自然是看那人能不能活着回来,再看看他要是死了,会不会有别人,谈生意这种事情,说起来简单,其实也简单,说难,真的不难。”
大余新帝哦了一声。
然后笑着问道:“老师,徐芽回来再说如何?”
第四百五十一章 两柄剑()
大余新帝极为看重那位大余帝师,可谁也不知道,竟然是连这种国事,都要与那位大余帝师商议。
裴厚看着大余新帝,直白道:“既然如此在意她,为何不立她为后?”
大余新帝没有在后宫纳妃的原因众说纷纭,但自然都瞒不过裴厚的眼。
他是个聪明人,知道大余新帝心里装着的女子,除去徐芽之外,再无他人。
只是依着裴厚的想法,既然喜欢,为何不挑明关系?
即便你们之间有山上山下的差别,但作为一位野修,在这些事情上,本来便不是看得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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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二章 你们的剑()
一道极浓的剑光落到了皇宫里。
一身剑意勃发的徐芽站在大余皇帝面前,看着走过来的朝风尘三人。
裴厚站在朝风尘身后,和枯槁老人并肩而立,这位大余之前的帝师,看着那位以剑和姿色名动大余的大余帝师徐芽。
前后两位帝师,便是大余的一座剑林前后。
若是说天底下还有剑山说得上剑士最后的道统。
那么说得上剑林的,也就只有大余了。
虽多野修,但用剑的并非是江湖武夫而已。
一座剑林,也就只有徐芽是真风流,至于他裴厚,一样当不得风流两字。
徐芽看着一身白袍的朝风尘,冷漠至极的说道:“要杀他,先问过我。”
当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裴厚便知道事情出了问题。
徐芽被大余新帝派往边境击杀朝廷要犯,然后按着原本她的想法,之后她是要去剑山的,再之后,自然而然便是返回帝京。
可现在徐芽并未前往剑山,反倒是回了帝京,而且很显然是把朝风尘当成了要杀大余新帝的男人。
生出了这个想法,她才会站在这里。
朝风尘看着这个身为剑修,又是女子,但一身剑意之纯的女子,觉得很是有些意思。
三教修士杀力不如剑士,剑修虽然强过三教修士,但也不如剑士。
只是以剑修成就沧海的修士,还真是没有过。
所有剑修,似乎便只能站在登楼而已。
朝风尘看着徐芽的剑意至纯,原本应当是个好苗子。
或许能在这个条路上走到终点,可能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朝风尘觉得有些好笑。
他看着徐芽,问道:“你的剑不错,只是及得上梁药?”
帝师徐芽常年待在太平城,能不知道那位守城人梁药?
而且两人都是剑修,难不成不偶尔比剑?
若是比剑,便自然有个高下。
依着梁药连几位登楼说斩便斩了的修为,应当是不会输给这位尚在春秋境的帝师。
既然不会输。
那么徐芽不如梁药便是事实。
徐芽不如梁药,梁药不如朝风尘。
便是那么简单。
所以徐芽拦在他面前,本来就是无用功。
徐芽按着腰间的秀芽剑柄,杀意明显。
但那些剑气,却进不了朝风尘身前一丈。
朝风尘的剑气,明显要强于徐芽很多。
同是春秋,朝风尘便可能是这世间最强的一位春秋境。
徐芽却是不想让开,她站在某个人身前,便想着护着他一辈子。
虽然那人是个男子,这样做会让那个男子生出很多其他的情绪。
即便是一般的男子都不喜欢让女子护卫安全,更何况他还是一位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