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宝袭音-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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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公主有错喽?”见风向开始不对,宝袭赶紧反问。结果程处弼无语了。
隔了好一会儿,才听二娘又说:“驸马论起来要比这世上九成的男人都对妻子好些,公主确曾经比世上所有的女子都对驸马好。吾想,大约就差在这一成上了。”付出的不一样,得到的又离想象差距太大,能心平气和的是佛祖,而他们不过只是世人。
“所以呢?”
“劝驸马看开些吧!人生总有得失,驸马当初既然选择了自己的脸面,后来又选择了委屈公主,侍奉他阿娘。那么今天,承受这般恶果。实是宿命。”宝袭的话说得很平淡,可程处弼却猛劲摇头:“不行!吾……吾说不出,也不乐意这样。”
“那就拜请神佛,将时岁退回十五年前。”如同穿越,如同重生!
这样本事怎么可能?程处弼气得真想揍人,更想咬这泼猫。虽然这猫儿现在不发泼,可似乎还不如发泼时好对付。无奈只要狠狠搂住,有些咬牙切齿的摇晃:“想个法子,想个法子。”
宝袭让他晃得头晕,刚才因他回护而生的些许忍耐渐自没了,甚没好气道:“那就杀了柳氏,诛了四郎,将汝阿娘剁成八瓣,腌渍由公主下酒。”恐怖情形,果真唬得程处弼不能动了。颤声似哭又似笑:“说些正经的行不?”
“吾说得很正经啊!”宝袭彻底没好气了,她最烦没用的男人,而对于程驸马那种货色……猫眼眯成了一条细线:“别以为汝家如今这样,是给公主的补偿。汝家出了那等祸胎,落到这般地步是迟早之事,甚至更不如。可公主何辜?若真心补救,总要拿出点诚意来吧?”
程处弼无言,想了想点头了,确实应该。
可是:“怎么哄公主才能高兴?”程处弼可从来没想过无条件让公主原谅,可是公主要什么,说出来啊。公主不说,他们也实在想不到。这事一拖几年,如今连孩子也跟着倒霉了。
总算这个还没太离谱!宝袭暗暗吁出一口气,有些无力:“要是公主也不知呢?”
“驸马的漂亮话说得太多了,多到没用。”
“既要别人真心原谅,那么就拿出些实诚的歉意来。”
“可千万别再说,不知道公主想要什么。要真是那样一无所知,驸马这情意,也就太假了。”
“更不要藏藏捏捏的作小气状,要出就一次出到狠,锤出去锤准了,一次成功。否则,就永远不要再提。让别人和自己都松一口气。”
“最最不要的是……”宝袭笑眯眯的闪眼盯着眼前夫君,话声变了最最柔和。让程处弼不由想起了那个雪夜,永昌坊道贺兰府前,这个泼猫是如何对贺兰楚石说话的。
“这世上最恶心,最伤人的,莫过于:明知道别人要什么,却偏要装着糊涂,不肯给。”
第133章 驱其一
温宝袭笑得又甜又乖,话语更是柔腻温婉。但那眼神中的阴冷谋划却让程处弼不禁松开了抱着她的双手。怔怔的看着二娘,有些极不好的预感,他本能的觉得这话里话外透着深意,可是却猜不透她在想什么!又想说什么?这种感觉糟糕之极。若说先前发现被两个婢子给糊弄了,还只是羞愤的话,现在温二娘这样与他说话,便已经是极不可耐了。可是怎么说,说什么?没有理由和底气。只是无力和迷惑,然后深深的看了一眼二娘,步履沉重的出屋去了。
蓉蓉和伞儿在外守着,见三郎这个样子出来,便知不好。进得内室后,果然见娘子笑得冷冽,指节在桌面上轻轻的敲着。蓉蓉听那声响,似有些乱。想说,可旁边却有个不熟底细的伞儿,便闷不吭声的绞热帕子去了。待到热乎乎的帕子闷在面上后,宝袭总算是呼出了一口气。热气敷脸的感觉很好,所以便这样问话了:“伞儿,汝觉得程三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蓉蓉惊悚,方才在外头,这个伞儿与自己一起,半步没挪,可娘子为什么这么问她?而这个伞儿竟然毫不遮掩,微笑回话:“奴觉得大概是真不懂。娘子认识三郎时日不多,奴等是见惯了的。程氏原极安宁,三郎又是最小的。举家疼爱,万事不必操心,又系高门出身,本身又肯吃苦,认真读书精练武艺。自觉比许多人都好。也自觉比许多人明理公道。”
“然?”
“然不过是家里的小马,没见过老虎猎豹,更不曾饿得发晕,被人抽打。就是家里摆着几只猛虎,那些又不咬他,还很照顾疼爱。便是知道外头的老虎吃人,又怎么相惧?说穿了,三郎命好尔。”有人给他撑起一个无忧干净的家,没吃过亏?怎么可能长记性?
桌上敲击的脆响渐自有了规律,蓉蓉既觉安心,又仿佛觉得事情好像与自己猜的有些不一样。伞儿不是公主派来的么?为什么这话听着却这般‘公道’甚至‘欣赏怜惜’?而伞儿的态度更是奇(提供下载…)怪,不像是个婢子,倒象是个郎君们在前院里养的客卿。
而娘子面上的帕子这会子才揭了下来,好笑的看了一会伞儿,道:“去查查看,三郎去了哪里?和谁说了什么话?”
伞儿应诺,悄无声息的退下去了。那样的轻步惊得蓉蓉半天没说出话来,然后在屋子里可劲儿看了一遍后,还是不放心。便蘸了茶汤在桌上写:“她不是公主的心腹?”宝袭摇头,没有说话可蓉蓉明白了。能让公主送谁过来,做这种主意的还有谁?想想这桩婚事是怎么来的,更加胆寒:“圣人要怎样?”这次娘子没有回答,只是抽了自己的帕子把水渍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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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处弼从屋里出来,没有披大氅,难免忽的冷了一下。身上打个哆嗦却不想回去。他不想看见二娘那样的眼神,好像自己很笨,更好像她根本不需要自己的保护。或者说,自己还没有她聪明。
可是去哪儿呢?找阿爷?阿爷如今不同以往了。以前自己有什么不懂的去问阿爷,阿爷很高兴。说完了一件又一件,生怕自己想不明白。可现在……纵使没过去,想想阿爷待长兄模样,也猜得出来。阿爷会生气,会失望。那么找二哥么?二哥已经够可怜了。
可那样的话,该怎么办?
呆呆走在院里,时候已经不早,仆婢们都大多窝在屋里,院子里冷清清的。假山枯木,冰冷的石头,到处冷冷凄凄的,哪里象一个家?
忆里曾经不是这样的,阿娘好热闹,哪怕冬日里也处处弄得喜气,两个侄儿大雪天的也不消停,领着一帮小幺打得到处都是雪渍,唬得婢子们尖叫喜笑……可是,再没有了。
好东西只能她一个人有?
程处弼来了心气,准备去看看阿娘。可才转过两条路,就迎面碰上了四郎。手里抱着一册书,青羊皮的氅衣好像是去岁的,清瘦的身板根本不像是程家人。可……却确实是。
见了面,恭谨一礼,而后退在一边准备让别人先过去。镇定自若么?程处弼从不曾和这个侄儿说过一句话,可今天,有个事想借他的嘴一用:“柳氏如何了?”
程怀瑕讶异,却抬眼便又落下。“就那样,每天哭哭啼啼的。”
“汝不心疼?”
程怀瑕冷笑看地:“她待吾不过利用。况是她自己造孽,如今不过受报!”
“可她毕竟生养了汝!”三哥的话已有怒意。可程怀瑕这次却坦然抬起头来,目光清澈坚毅:“是!所以吾会供养她一生,哪怕一碗残汤,也会先给。可是……不会再有别的了。”敬重怜惜哄慰顺从都不会有。因为:师父曾说过:任盲引路,自必终而亡。
而他不想亡!
所以,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请回秉国公,放吾二人出去吧。吾会带她远远离开长安,永远不再回来。”
离开?
程处弼好笑:“汝一稚儿,带一残妇。出去,汝还怎么念书?”
程怀瑕当然知道出去以后,就不可能再有银钱供他读书了。可:“吾没有脸面呆在这里。她有愧君王,吾就算是读书,又有何脸面立于朝堂?”
程处弼受憾,面上也不好受。可是:“四郎读书有长。”是个好苗子,若废了当真可惜。不觉语气温和。程怀瑕自入府便受尽冷落,今日头一遭有人怜语受尽,眼圈忍不住也有些红了,撑着不要落泪,却不想三哥既然说:“要不,送汝回老宅如何?”
程门故里离长安也颇远,且那里有宅有田,起码不至于可惜了他。
程怀瑕心里若说不心动,是假的。可是:“吾若回去,公主怕不会让霆小郎归去了。”那位公主……“吾本有愧!愿相远离。还请转达,不甚谢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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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是这样说的?”
伞儿打听回来的消息让宝袭感觉很意外,那个柳氏看过一眼,从其行径来看必不是个有脑的。可不成想,这个小的倒是好很多!
“是!而且三郎听了,就带他去见国公去了。”一挑眉,伞儿继续回叙:“国公已经允了,让他们母子彻夜收拾东西,明晨便派人送他们走。”
“送到哪里呢?不会是送到济州去吧?”
问话还没落声,外头已经响起脚步。然后几声三郎后,程处弼披着一件眼生的猞猁大氅进来了。脸色比出色时好了许多,可仍然看得出来不高兴。净室里洗漱干净出来后,外头已经摆上了晚食。因过了饭点,又是时晚,所以并不丰盛。程处弼案上摆的是一大碗热乎乎的卯羹,兔肉鲜香汤头浓郁,并着一盘小天酥,倒是吃得十分畅快。可见是饿了!至于宝袭,则只是吃了一碗桂圆粥。净口之后,从内室里出来,却看见程处弼虎着脸,坐在床头。没有去书房睡的意思。
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摆手婢子们便全下去了。带好屋门,里室一片清寂。床头灯笼皮是沁纱小黄衣,温暖明亮,却不怎样喜庆。好在这新婚还未退下的一屋子喜红了。不然让这么一张脸唬着,还以为哪家出了丧事。腹诽完毕,坐在了床尾,歪头看看,没人搭理。便褪鞋上床了。扯过厚厚的暖被过来盖在身上。眼风扫见这个二娘居然没有往这边让出半铺来的意思,程处弼便火了。扭过来狠狠抱住,便压吻了下去。小力的啃咬着这只坏猫儿,可是……很久了都没有挥过一爪子来。
十分丧气,低头看她。发髻已经散开,云丝凌乱,可目光确是定定有神。沮丧、懊恼、难堪种种情绪交织成一团,无处可泄,便只有紧紧地把二娘抱在了怀里,过了好一阵子,才有些闷闷的说道:“那子甚聪慧,吾领了他去见阿爷,已经决定明天送他走了。去济州。”
“真不知阿爷怎么想的,怎么能送他去那里?嫌二嫂不够生气么?”虽然程处弼开始也说了一句,可那是试探用的,并不是真的啊!“二娘,汝说阿爷是不是让二嫂真的给气着了?”不然怎么能生出这种决断来?
问了两声,没有回答,程处弼气得恼了,干脆在小耳上咬了一口。结果:“那三郎做甚了?”平平静静的话,没有一点反击。让程处弼心头那股子火越发冒了:“吾和阿爷大吵了一架。天南地北的,大唐多少郡县送不得,干什么非要送到那儿去?成天呕气呕个没完,这家不象家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火气还真是冲啊!宝袭无力:“那国公呢?”
“阿爷!”程处弼真是恨不得把这只专会惹人生气的坏猫给煮得吃了算了。
动蛮力哪是他的对手,无甚诚意的唤了一声阿爷,却气得程处弼又咬耳朵。结果一记窝心肘就是撞了回去!程处弼一点准备都没有,兼之宝袭向来属于不下手则已,一下手最狠的主。疼得程处弼缓了半天,才说出话来:“汝要谋杀亲夫啊?”
宝袭冷哼,整整衣换了个位置好好躺下。这次程处弼不闹了,踢了鞋,挂好了帐子,然后挤了过来。试一下,一蹄子踢了过来。然后程处弼笑了,大咧咧的抱住,坏猫踢了两下踢不动,便不踢了。内战结束,程处弼才又道:“吵了半天,没个结果。吾想,不管如何是不能让他去济州的。便取了一千金给他。”
一千金?
这家伙蛮有钱的嘛。
见二娘终于扭过头来了,程处弼有些欢喜,有些得意,可最终还是落落:“吾也只是想试他一下,要他果真拿了吾的钱走了,就算他真有良心;若是定要等到天亮……”
“如何?”
再也不管那头的事?由国公胡闹出气?驸马自怨自艾?还是……
“让人暗地里打昏,彻底送走。”
第134章 似将圆
风是二更就起的,呼呼的刮着树衩子,响了大半夜。待到四更初才清静下来。然后便是一院子的银妆素裹,放眼望去,没有半点的不洁。从屋里出来,程处弼的侍儿小光给了三郎一个灿烂的笑意。程处弼高兴的原地就把二娘抱了起来,一口气转了好几个圈。他高兴了,却转得宝袭满天星星。下来后,狠狠在这人脚面上跺了好几脚。程处弼疼得直嗤牙,可刚才是他胡闹。没底气啊!就有些可怜兮兮的跟着一路走,手都不敢拉。
直到快到主院了,猫不走了。哧溜一下躲到了程处弼后头。然后不一会儿,阿兄一家子过来了。程处默已然听说,过来笑得就是捶了三弟一下:“好小子!”居然也变坏了。程伯云程伯献也是眉开眼笑,少了一对不顺眼的,自然高兴。早食上,基本上一家人欢欢喜喜。就是卢国公,也没看有什么反应。这算是默许吧?各子为之更加欣喜。
可这世上的事,有人欢喜,自然有人忧。两个媵妾一整天都没出门,连带服侍两个的都矮了三分气焰。三郎送走那两个,国公竟不说什么。那若有日,送走别的,也没什么了?尤其齐氏,她的怀瑾才只有一岁。若让送给别人,哪里会记得生母是谁?怕是连他自己前程都没有,或者能活下来就是好的了。
李氏一向没有齐氏受宠,上次送走那两个,不过是因为她恰巧有了孩子。国公并不怎么喜(…提供下载)欢她。这么个事一出,更是好些天不露头。可她不动了,肚子里的那个却忍不得了。
小年假的头一天早上,天还没亮,各院还在歇着的时候,那头就来拍世子院的门子了。程处默昨夜恰巧歇在郑氏屋里,难得能多歇一刻,偏生碰了这种事。见夫人面色苍白的忙里忙外,不由心里起了一个意。
是故,在稳婆来了以后,把客氏叫到了跟前。密语几句,客氏为难了:“这……夫人知道么?”
程处默想起上次踢了环儿那个贱婢,宜娘好心照料却惹出那等事来。心里生愤又是满意,拧了眉与客氏说:“宜娘是个慈善的。这等事告诉她作甚,自去办了便是。”“可若总不见……”客氏显得十分为难,这纸里哪包得住火?程处默冷笑:“汝这老货,别在这儿装算,快去利落办了。夫人若知道了,难道还不知道吾是为了她,为了这个家好?”
结果客氏自是下去,差不多那头孩儿下来了,这边碧儿也处理干净让从角门抬出去了。郑氏累了一整天,回来就看见那头空了的屋子,心里一酸,差点掉下泪来。程处默无奈,搂过说亲密话:“那等气,咱们没法子,受就受了。可是却不能让伯云他们也费这些白力气。不过是个东西,能有什么眼界。”
“可孩子没罪!可怜见的,还没见着天日。”程处默见惯郑氏对孩子好,自然相信。可他不能让那个孩子下来。下来以后,别的不说,怎么去赌阿爷的嘴?家财如何?给两个兄弟可以,可要分给那些贱人,却是不行的。而要除根的手段,他早已经想好。
“药?”
程处弼本来今天是有约的,可李氏早早便有动静。那坏猫儿又问:“想不想看戏?”生怕长兄做出什么糊涂事来。赶紧让人看着那边动静。结果……李氏那头倒是安全产下一女来,可长兄屋里才呆了没一个月的朱儿碧儿居然病了!还让抬着出门的。再然后小光亲眼看见世子的贴仆从那婆子手里拿过去了一个药瓶子……
不会是避子的!那东西听说一直得吃,否则没用。那就是……“给那两个?”反正一人已经有一个了,绝了她们也无妨?程处弼有些流汗,长兄不至于吧?上次才惹了韦贵妃,这次若绝了那个齐氏,再闹出什么花样来?“难道不是?”看温猫的样子,这次好象猜对了。可是,接下来程处弼晕了:“满府里就这么几个,不给那两个,难不成给大嫂吃?”说完心里一颤,可立马又摇了摇头。
宝袭看得失笑,摆弄着几上五六瓶干花香果,冲茶汤喝。没接话,神情又是悠闲,那就不是了。起码没往那边想。这让程处弼很高兴。然后,如同每一次一样,‘好话’很快便来了:“要是吾猜得没错,大概是给以后新来的侍姬喝的吧?”玩归玩,却不让那些人诞嗣。好吧!不管这中间有郑氏几成的手段,总算是如愿了。
热汤鼎沸,冲入杯中,绽出一朵一朵的新美来。如久枯闻春,躺洋水中,径自芬芳。推一盏在对面,却不见动静。抬眼看,程三呆子面上……什么也没有。要看清楚亲人的性情原来这般,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宝袭明白,所以不会掺和。
再然后,三呆子说话了:“阿爷曾说,待他回来时,大哥已经……晚了。”
当时程处弼听不明白,什么晚不晚的?大哥好好的活着,大嫂也好好的活着,只要大哥认错了,大嫂又不是公主那等身份的,哪怕为了两个侄儿,别扭几次也就过去了。可是……始终没有看到大哥有收敛或者认错的迹象。直到今天……居然备了一瓶子的药,这是打算照以前的办法,一个玩一段时间就扔了,再换一个么?不准诞嗣却连避子汤都懒得奉,直接绝了后嗣。那么那些人从府里出去后,便也再不可能诞育了。没有子女的贱口,下场如何?连个升等放良的机会,都渺茫了。
“可是,总比那些只管生,不管养的强。”
二娘的话有些耳熟,程处弼听得很不舒服。却又听讲:“不是说驸马,是说外头许多人家。就近的说,尉迟宗如何?那个人明知道裴家庶兄对裴夫人不好,不还照样纵容?照样不管?哪怕洪道出家,汝可曾见过他有半分伤心?”象是劝慰,可程处弼却觉得更加难受了。
既了得了新喜,哪怕面子,也是需要装一下的。
让蓉蓉拣了几样补身的和细绸送去,本人则是欠奉。晚上卢国公归来后,得知添了女儿,倒也十分欢喜。晚食前请安时,难得喜笑的与郑氏玩笑:“吾家多儿郎少女儿,宜娘也要用心些。”
郑氏羞涩:“阿爷有盼,不如去催弟妹。儿年岁有些大了,弟妹颜色好,若有女儿,想必丽质。”
这话确是实诚!卢国公瞧了一眼三媳,确实极美。不过新妇不大好逗,便若有深义的看了一眼三子。却不妨,三郎的脸通的一下也红了。然后一家上下全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