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闺计-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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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成昱?他怎么来了?”李莞很是惊讶。
自秋闱以后,顾成昱人情往来不多闲暇,再加上年关将近诸事繁忙,他便没再来李府教李知著吹埙,而是推荐了一位技艺娴熟的老师傅来授课。算算日子,他已经有四五个月未亲自登门了。
寻芳猜测道:“会不会是为了那天在武安伯府的事?”她边问边观察李莞的神情。
那天顾成昱脸上的惊愕,寻芳还记得一清二楚。
她跟在李莞身边这么多年,对她的性子是再了解不过了。她对顾公子虽然不曾像对王六小姐、董三爷那样亲近,但心里肯定是有好感的,否则这大半年来不会一直和他保持着联系,还默许了他对自己嘘寒问暖,关怀备至。
因此那天从伯府回来,寻芳就很是担心,怕顾成昱有所误会。
可偏偏李莞跟个没事人似的,一点都不着急,她也就只能把这份担心压在心底。
见李莞盯着棋盘不说话,她试探道:“小姐,您要过去吗?”
李莞似乎有点犹豫,最终还是摇了摇头:“算了,过去也没话说。你去回禀母亲一声,就说我歇了午觉还没起。”
寻芳忍不住道:“那天的事您不打算向顾公子解释解释吗?”
“解释?”李莞轻轻笑了笑,“我打人是事实,有什么可解释的!”
“可是……”
“好了,你别在这儿磨蹭了,快去母亲那边说一声,也免得让人久等。”
寻芳知道她是铁了心了,只好退了下去。
李莞捻起一颗棋子,自嘲的勾了勾嘴角。
接下来的两天顾成昱都按时来李府报道,李夫人暗地里三番五次派人来请李莞,李莞都找理由婉拒了。
第三天,李莞索性躲了出去,带着鹤望去了邺子琤府上。
进了门,才知道邺子琤去常山王府了。
李莞下意识的就要走,可她站在邺子琤书斋外的游廊上想了半晌,也没想出个合适的去处。
偌大的京城,她竟然连个能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身边这么多人,她竟然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
李莞想到这儿破天荒有了几分伤感的愁绪。
最后她还是留在了邺府。
她吩咐管家不用特意把她来了的消息的通知邺子琤,她就在这里坐坐,天黑就走,若是邺子琤回来了就见上一面,若是没有就算了。
管事可能是得过吩咐,恭敬的称是,让丫鬟上了茶点就退了下去。
李莞坐在窗前的平榻上,从棋盘旁的瓷钵里抓了把棋子,百无聊赖的自奕起来。
鹤望给她添了茶水,就走到一旁的书架前,想找本书来打发时间。
邺子琤的藏书很多,其中大部分都是外面见不着的绝版珍品,她粗略一看就发现了不少有意思的书,结果老半天才挑中了一本。
她拿着书回来,就见李莞手里捻着颗棋子,迟迟没有落下,双眼盯着棋盘上的空虚处,不知在想些什么。
鹤望不由疑惑,要说小姐不喜欢顾成昱,现在这样看来不像,可要说小姐喜欢顾成昱,她又不在乎他的看法,连解释都懒得解释……哎,小姐的心思总是这样难懂。
暗暗叹息一声,鹤望走到矮几旁坐下,默默看起了书。
直到华灯初上,邺子琤也没有回来。
李莞婉拒了管家准备的晚膳,离开了邺府。
她撩开帘子看了看马车外繁华的夜景,心里怅然若失。
鹤望小心翼翼请示道:“咱们回府吗?”
李莞靠在窗棂上,沉默良久,道:“去翠烟湖边走走吧。”
第116章 找人()
马车缓缓驶进了屏东角,纷攘的人群如水流般徐徐而过。
经过满香楼的时候,鹤望叫车夫停了车。
“小姐,”她对李莞道,“夜里风大,我去满香楼为您烧个手炉,您在马车里稍等片刻。”
李莞淡淡点头。
鹤望连忙下了车,快步进了满香楼。
她找了个小二,问他要些热炭。
满香楼的小二个个是人精,见鹤望虽然只穿了普通的素面锦缎袄裙,头上却插了两支价值不菲的碧玉簪,手里的手炉雕花繁复雅致,知道她来历非富即贵,二话不说立刻帮她取了些烧好的炭火来,小心翼翼的装进手炉里。
鹤望客气的道谢,也不废话,直接给了锭沉甸甸的银子,抱着手炉走了。
等她回到马车上却是大惊失色,车厢里空荡荡的,哪儿还有李莞的身影?
“小姐去哪儿了?”
车夫哆嗦了一下,呐呐道:“小、小姐说……说想一个人走走……”
鹤望恨不得一个巴掌扇过去,但周围人来人往耳目众多,她只能拼命控制住心里的怒火。
“你有没有脑子?”她低声呵斥道,“小姐说想一个人走走你就这么看着她走了?这里是什么地方,她要是出事怎么办?”
“可……可是小姐她……我拦不住……”
鹤望深深吸了口气,恨车夫行事不动脑子,更恨她太过自信,觉得有自己跟在小姐身边定会护小姐无虞,出门时便没有吩咐暗卫随行,才导致现在的局面。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最紧要的是尽快找到小姐!
她略一思量,对车夫道:“你现在立刻去醇酿坊找妙菡姑娘,请她派些可靠的人手来帮咱们找人,半个时辰后咱们在怡畅园门口碰面!”
屏东角这么大,光靠她和车夫两个人找人,无疑是大海捞针。
这里离醇酿坊近,邺子琤又是可信之人,最重要的是醇酿坊的人见过李莞,找起来容易。
车夫如蒙大赦,忙不迭的跑了。
鹤望则是沿着街边焦急的找起来。
醇酿坊内,车夫哆哆嗦嗦的说明了来意,寒冬腊月里急得满头大汗。
妙菡听完十分诧异,按下心里的好奇,找了十来个人手给他。
车夫急急忙忙带着人走了。
妙菡想到邺子琤待李莞的特别之处,跟手下的人吩咐两句,自己披上斗篷出了门。
她走得脚下生风,穿过两条街进了怡畅园,然后沿着园子外围走了一刻钟拐了出来,顺着
一条不起眼的小径进了翠烟湖岸有名的烟花之地,听风楼。
“带我去见常山王爷。”她解下斗篷对龟奴道。
龟奴一听常山王的名号,立刻收起脸上谄媚的笑容,恭敬的引着她上了楼。
到了门口,妙菡理了理衣襟,轻轻扣门道:“公子,奴婢是妙菡。”
邺子琤清越的声音混在一阵丝竹声中:“进来吧。”
妙菡垂着头推门而入,目不斜视的穿过那些腰肢慢摇的舞姬,然后飞快的抬眼扫了一下。
邺子琤坐在她斜前方的平榻上,旁边正为他斟酒的是常山王,他们左手边还坐着两个衣着华贵的年轻男子,其中一个穿玄色深衣的她认识,是申国公俞奉尧。
“公子。”妙菡走到邺子琤身边,凑到他耳边低语一番。
邺子琤皱起好看的眉:“什么时候?”
“半个时辰前。”
“我知道了,你们务必要帮着鹤望找到人。”
“是。”
“还有……”邺子琤思忖道,“你跟鹤望说一声,她既然有心撇下他们,多半是想自个儿清净清净,若是找到她的时候她平安无事,你们就先暗中守着,不用惊扰她。”
“奴婢明白了。”妙菡躬身退了出去。
司空元臻冷哼一声:“这丫头怎么事儿这么多,没个消停的时候!”
刚才妙菡虽然压低了声音,但他和邺子琤挨得近,听得一清二楚。
“你也说了她是个小姑娘,偶尔任性一次有什么好奇怪的。”邺子琤很不高兴听他嫌弃李莞。
司空元臻知道他看重李莞,心中十分不悦,冷着脸不说话。
正在跟俞奉尧说话的华服青年注意到这边的气氛不对,笑着问:“王爷,邺先生,您二位莫不是觉得这歌舞没意思?”
司空元臻懒洋洋的饮酒,不答话。
邺子琤淡淡一笑,道:“江爷客气了,你从江南带来的这几个舞姬身姿不俗,十分养眼。”
“谢先生抬举,您叫我秉笙就可以了。”青年爽朗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白皙英俊的脸庞如阳光般和煦,“听王爷说,先生喜好音律,秉笙有心向您献殷勤,就特意精心挑了这几个舞姬献上,承蒙您看得上眼!”
邺子琤忍不住想笑,觉得这个江秉笙有点意思,这种溜须拍马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也比别人说得好听。
他看向司空元臻:“我倒是要多谢你,托你的福我才得了这些个上乘的舞姬!”
说着笑起来,高雅出尘的面容如云破月出,光华逼人。
司空元臻的表情柔和下来,笑道:“人家奉承你,你给我扣什么高帽子?”
邺子琤勾着唇角哼了一声。
那边江秉笙看这情形知道马屁没拍错,暗暗松了口气。
他端起酒盅饮了一口,抬眼却看到旁边的俞奉尧表情淡淡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想到方才他磨破嘴皮子,说的口干舌燥,这位爷连眉毛都不动一下,他心里就有些忐忑。
“国公爷,这次我特意托人从西北为您寻了两匹千里驹,虽然比不上皇上御赐给您的坐骑,但勉强还能入眼,我明日差人送到您府上?”
俞奉尧不咸不淡的说了声“多谢费心”。
江秉笙正想再加把火,他却突然站起身:“王爷,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先走一步。”说完径直走了。
江秉笙望着他的背影咽了咽口水,不确定的问司空元臻:“王爷,不知是不是我说错话了,申国公看起来不怎么高兴的样子……”
“他行事一向如此,跟你没关系。”司空元臻不以为意道。
江秉笙稍稍心安。
第117章 地瓜()
从听风楼出来,俞奉尧站在街边的灯柱下,他的贴身小厮荆无请示道:“国公爷,咱是回府还是?”
俞奉尧脸上闪过一种他难以理解的微妙情绪,淡淡道:“随便走走吧,今晚月色甚佳。”
月色甚佳?
小厮抬头看了看天上云层后雾蒙蒙的月亮,不解的挠了挠头,跟了上去。
说是随便走走,还真的就是在街上闲逛。
俞奉尧不快不慢的沿着街边漫步,四周灯影交错,人潮如织,他的目光缓缓扫过擦肩而过的行人。
荆无跟在他身后,心中大为惊奇,国公爷什么时候这样悠闲的逛过街?
俩人就这么在街上逗留了小半个时辰。
屏东角虽然只是京城一隅,但向来繁华,光是叫得上名的大街就有六条,更别说那些弯来绕去的小巷子。
荆无看了看街边灯火通明的商铺,觉得这里确实是个消遣的好去处,不过却不像国公爷喜欢的地方,太嘈杂了。
从前国公爷轻易不会踏足这样的地方,今天这是怎么了?
荆无在心里暗暗思索俞奉尧的用意,抬眼却见他停下了脚步。
“国公爷,您有什么吩咐……”
荆无刚开口,就注意到俞奉尧正望着街对面。
他噤了声,顺着俞奉尧的目光望过去。
不起眼的小巷子口摆着个小小的烤地瓜摊子,一个个地瓜在寒冬里冒着热气,看着让人心里一暖。
不过这个摊子实在是太小了,几乎没有客人光顾,除了一个穿着雪青色皮袄的姑娘。
*
就在鹤望带着人满大街找李莞的时候,罪魁祸首正守着巷口卖地瓜的小摊子垂涎三尺。
“小姑娘,来个地瓜吗?”摊贩翻捡着考得热乎乎的地瓜问她。
李莞舔了舔唇,没吭声。
她身上没钱。
她这辈子还从来没独自出过门,哪会儿想到出门要揣点银子。同时又在心里后悔,出来的时候匆匆忙忙的,全身上下连件值钱的首饰都没有,否则此时就能拿那些玉啊钗啊换个地瓜吃……
夜风吹过,冰冷刺骨。
李莞搓了搓双手,盯着那些烤的外皮焦黄的地瓜咽了咽口水。
她现在又冷又饿,那些烤地瓜看在她眼里简直就是珍馐佳肴。
实在是太馋了,她把全身上下摸了个遍,终于在袖口的刺绣上发现了几颗米粒大小的珍珠。
“老伯,我忘了带钱,我用这几颗珍珠换地瓜可以吗?”她举着衣袖,可怜兮兮的对摊贩道。
那摊贩虽然不识货,但也看得出那些珍珠虽然个头不大却是好东西,忙不迭点头:“可以可以!”
李莞喜出望外的展颜而笑。
最后她用牙咬断绣线,拿那几粒珍珠换了两个烤地瓜。
捧着热气腾腾的地瓜,李莞大大咧咧的坐到街边的台阶上,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不一会儿,她就把那两个地瓜消灭精光,觉得胃里暖暖的,很满足。
站起身拍拍裙摆上的灰,她正打算立刻,却发现两个衣衫褴褛的小孩儿站在五步远的地方盯着她。
他们看起来不过**岁,身上只穿了破旧不堪的薄棉袄,瘦小的身子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李莞眼底露出些许疼惜,她刚才光顾着吃地瓜,根本没有注意到周围的人,不知道他们已经在那里站了多久了。
“你们过来!”她朝那两个孩子招招手。
孩子犹豫片刻,走了过来。
“你们是不是饿了?想吃地瓜吗?”
他们怯生生的点头。
李莞就跑到地瓜摊子上对老板道:“老伯,再给我两个地瓜!”说着就准备把另一只衣袖上的珍珠咬下来。
“老板,给我十个地瓜。”
她正要下嘴,突然听到身边响起个冷淡的声音。
这声音听起来有点耳熟,她下意识扭头一看。
这一看不禁吓了她一跳,保持着咬珍珠的姿势就愣住了。
直到对方瞥过来,嫌弃的看了她两眼,她才回过神,“刷”的放下衣袖。
“申、申国公……好巧……”她有些尴尬的打了个招呼。
“嗯。”俞奉尧从鼻子里哼了声,伸手接过摊贩递过来的裹着地瓜的纸包。
他的小厮掏出银子付了帐。
这才是土豪的做派啊!
李莞盯着俞奉尧手里的地瓜,满脸羡慕的在心里感慨。
俞奉尧把她的神色看在眼里,眼底划过一丝笑意。
他走到那两个孩子面前,把那个鼓鼓的纸包递过去。
一看他面无表情的脸和僵硬的动作,就知道他以前从来没干过这种事。
那两个孩子不但不接他的动作,反而被吓得不知所措。
李莞噗嗤一笑,觉得这个场面甚是滑稽。
听到她的嘲笑声,俞奉尧回过头,不悦的沉下脸。
哼,摆什么脸色,自己不会做事还不让人笑了?
李莞腹诽道,抬着下巴走过去,颐指气使道:“东西给我!”
俞奉尧不由瞪大了眼睛。
“瞪什么瞪,怕别人不知道你眼睛小啊!”李莞没好气的嘀咕一句,拆了他手里的纸包,拿了一个地瓜。
她走到那两个孩子面前,蹲下身,笑眯眯道:“想吃地瓜吗?叫一声姐姐,这个地瓜就给你们吃!”
俩孩子立刻乖乖的叫姐姐。
“乖!”李莞摸摸他们的头,把地瓜掰成两半递给他们。
她得意的看着俞奉尧,有模有样的教他:“看吧,态度要柔和些,要笑,不然人家孩子都被你吓死了!”说着戳了戳纸包,“剩下这些,你自己给他们。”
她傲慢的姿态让荆无瞠目,更让他惊诧的是,俞奉尧真的就照她说的那样,把纸包递到孩子面前,放柔了声音:“拿去吃吧。”
虽然还是显得很别扭,但好歹比刚才好多了。
可能是有李莞在前面铺垫,俩孩子虽然很怕他,还是拘谨的接过纸包,恭敬的道谢,转身跑了。
李莞点点头:“孺子可教也。”
俞奉尧似乎已经习惯了她没大没小的样子,也可能是懒得跟她做这些口舌之争,闻言眉头都不皱一下。
李莞颇觉无趣,干巴巴道:“国公爷是大忙人,大晚上的,怎么有闲心出来逛街?”
第118章 把戏()
李莞颇觉无趣,干巴巴道:“国公爷是大忙人,大晚上的,怎么有闲心出来逛街?”
“你呢?怎么一个人流落街头了?”俞奉尧不答反问。
什么叫流落街头……
李莞正想反驳他,一阵寒风吹过来,她忍不住一个哆嗦,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她双手抱胸,竟然真的有了一丝流落街头的忧伤。
“走吧,我送你回去。”
或许是看她的样子实在可怜,俞奉尧竟然大发慈悲,解下身上的披风披到她肩上。
冰冷的身体立刻感觉到了暖意,李莞下意识的拒绝:“不用了,我……”
“不要跟我说你不冷。”俞奉尧嘲讽道,“真该给你找面镜子,好让你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跟纸糊的似的……老实点把披风披好,你要是再在我眼皮子底下出事,临之那小子又要跟我没完没了的闹。”
哟,敢情他烦你都是我害的,李莞默默的翻了个白眼,伸手把披风拢得牢牢的。
俞奉尧见状就对荆无道:“去找辆马车来。”
“是。”
荆无正要走,却听李莞急道:“不用不用,我现在不着急回府,还想再四处走走!”
俞奉尧立刻道:“不行!你若是想玩儿,改天带着丫鬟护卫出来玩儿,今天太晚了,我送你回去。”
说完也不管李莞愿不愿意,径直吩咐荆无备车。
李莞本来心里就不痛快,方才耐着性子跟他打太极已经很烦了,现在听到他这番类似训诫的话当即就沉下脸:“我说不回就不回!你以为自己是谁啊,凭什么管我?”
她一把拽下身上的披风扔过去:“还你!”然后扭头就走。
俞奉尧差点被披风砸了个劈头盖脸,等他反应过来,李莞已经走了好长一截了。
“备好车带雪麟来找我!”他抛下句话,疾步朝李莞追去。
李莞看到他追上来了,索性提着裙子跑起来。
可惜没跑几步就被抓住了。
“你怎么回事?怎么说不听呢?”俞奉尧拽着她的手臂,居高临下的盯着她,眉头紧锁。
我说不听?
李莞气极反笑,觉得这人真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