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农家幺妹-第1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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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地,卢铁石便在嘴角展开了一缕笑意,轻轻握了宁婉的手道:“虎台一定要守住,这里与安平卫互成犄角之势,此城一失,安平卫危矣。当然,若是安平卫不保,虎台亦难守。”
所以呢,非但许千户不应该跑,就是周指挥使也应该在得到军情后派兵驰援虎台的,宁婉早就知道了这些道理,现在只道:“虎台我们自己能守住,只要周指挥使管好安平卫就可以了!”
铁石顿了顿,“不错!”
围城离攻城之间总要间隔几天,毕竟城之外的护城河要填,否则到不了近前。夷人扎下帐篷后就开始砍树填土,而城内呢,自然也有许多要做的。
城墙上及和处角楼都加了来往不绝的巡逻兵将,各种守城的器具、箭支自军械库里运来,铁石将城内所有守军分成四部,由四个百户分别把守四面城墙,帮丁、青壮们也各司其职……至于城墙下,钱县令带着人将城墙下的房屋全部拆除,这些房屋原本是没有的,按说城墙下并不许随便建房,但边城多年平安,早有百姓搭建了许多房舍棚户居住,如今拆起来竟十分不容易。
但这些房舍必是要拆的,一则是防着火箭入城引燃导致大火,再就是将拆下的砖木运到城墙之上,待夷人攻城之时推下去,比箭只还有用呢!
好在不管多难,但是钱县令听了铁石一声吩咐,立即就强硬地带着衙役百姓们将房舍一间间地拆除掉,没有居所的人另行安置。
宁婉看着钱县令的官帽上落了许多灰土,身上也蹭得一块黑一块白,但是那身官袍却始终不换,再次感慨起来,虽然有许多地方自己还是看不惯,但他也算是个好官了吧!
再一瞥见到更加狼狈的付捕头——不,现在不应该叫付捕头了,他的捕头之职被钱县令免了!当日钱县令准备以死明志时也顾不上衙役们,但转过头发现无事时,再找人竟找不到,一一查去,有跟着许千户跑的,有回家顾家小的,还有吓得躲在县衙后面井里面的,其中付捕头当时的情形最令人捧腹。
原来付捕头前一天晚上与付少奶奶大打一架,一早便在钱县令面前借口出城查案离了县衙,其实他并没有出城而是去了相好处喝酒睡觉,狼烟起来时他因酒醉睡死了过去,相好的拿了银钱跑了也不知道,醒来时县城里已经平安无事了。他亦不知道已经发生了大事,懵懵懂懂地进了县衙谎称自城外查案回来,当时便被钱县令揭穿了真相免了职。
不过他终究是个能干的人,因此虽然被免了职,但是再三恳求后钱县令还是给了他一个机会,让他戴罪立功,因此这时候真是拿出了拼命三郎的劲头跟在钱县令身旁干活儿。还别说,拆屋的事他做起来十分顺手,他那张凶恶的脸比钱县令穿着的官袍有用得多,百姓们被他挥着铁链子吆喝几声就赶紧抱着东西跑了,比钱县令讲什么家国大义快上几倍。
同时也被免职的封典史就没有这样幸运了,当时他带着老娘和儿女们到庄子上接了魏姨娘跟着许千户去安平卫,再回来时受了伤、丢了家财不算,被钱县令当众骂成无君无父之人,斯文败类,名声扫地,只待夷人退兵就要上书请朝廷革掉他的官职和功名。毕竟以钱县令的道理论起来,付捕头所犯的错是“小过”,而封典史失的是“大节”。
如今虎台县的百姓对于跟着许千户出城的人都没有什么好感,毕竟虎台县的驻军、还有封典史这样的官吏绝对不应该弃城而逃,因此听说许千户被夷人杀了——立即都呸道:“真是活该!”而封典史——所有人都赞同钱县令将他免职,其实钱县令根本没有权力免掉典史,但是眼下虎台被围之际根本没有人在意这些,只当他真地被免了职。
至于那些本想逃到安平卫又跑了回来的商家富户们,大家就在干活儿的时候嘲笑他们,反正这些人折腾了一回不是受了伤就是损失了银钱,或者二者都有,很容易就编出些笑话来,正好能解了心里的恐惧。
大家说些笑话倒觉得轻松了,只是那些人倒更加灰头土脸,因跟着许千户跑了的多是有钱有势的人家,此时便纷纷捐钱捐物,盼着大家知道他们的好,忘记了那丢脸的事。
而钱县令准备*的事儿还是传了出去。小城里许多事原是瞒不住的,尤其当时钱县令又抱着必死之心,故而也没有躲着谁。现在免不了也有笑话钱县令的,只不过这种笑话,与前面的笑话又不一样,却满是善意的。
第308章 失贞()
封典史名声扫地,恰好他又受了伤,便借机不出家门。封太太、魏姨娘更是没脸见人,虎台县里到处传着他家的笑话呢。
但是封少奶奶却依旧每日出门跟着钱县令夫人、卢千户夫人一起做事。大家对她还是一样尊重,谁都知道当年封家是怎么欺负她的,也都知道封典史出城时她独自留下,更何况她品行高洁,能写会算,钱夫人和卢夫人都特别信任她,让她管着登记新入城百姓,发放粮食的大事。
守城期间,男人们差不多都上城墙了,其余的事情自然就由女人们接下。如今县城里安置百姓、照料伤兵、为守军做饭送饭等等事情,大都落到了女人们身上。
辽东的民风原就粗犷,大姑娘小媳妇出门皆是常事儿,眼下到了此时更没有人想到什么礼节,守住城活命才是最要紧的。
因此当宁婉被钱夫人拉着问了一句,“你可听了周氏失贞的事?”便有些发怔,“周氏?是说许千户家的那个?”
“不错,我正是说她。”
“许千户已经过世了,她愿意再嫁就嫁吧,虽然急了点,但也算不上什么失贞吧。”宁婉毕竟出身农家,贫家女子改嫁并不少见,与读书人家不同,周氏想再嫁与她并无关系。
“诰命夫人是不能改嫁的!”钱夫人就说:“眼下倒也不是她要改嫁,而是那日周氏和一些妇人被夷人掳去,后来被你们家千户带兵救回来的。”
宁婉就想起了周氏进城时的惨相,忽然就明白了。许千户被杀,而周氏正乘着马车在许千户身后,又打扮得花枝招展,被夷人掳去也是顺理成章,接着铁石赶过去将她们抢回来才回了虎台县,应该就是如此的。
但她又一想,这期间其实没有多久,又是青天白日的,也不至于出什么事。因此就道:“铁石并没有提起,想来也没有什么大事。”
钱夫人就一跺脚,“对于寻常妇人自然不算什么,但周氏可是诰命夫人!”见宁婉还有些不以为然,就拉了封少奶奶评理,“你说周氏是不是应该一根索子吊死了?她一个堂堂的诰命夫人,被夷人掳去了竟然还好意思苟活于世!”
封少奶奶轻轻地拿起腰间的那把弯刀,自那日后她不论换什么衣裳饰品都会将这把刀挂在腰间,“人各有志,原不应该勉强,但是身为朝廷的诰命夫人,享受品级俸禄,却于夷人围城时弃城而逃,被夷人掠去亦不觉得羞愧,的确令人不齿。”
钱夫人听了亦愈加气愤,“我昨天听人说起,竟还不肯信,后来问了许千户的亲兵才知果不其然,因此才来找你们商量。”
宁婉便问:“那钱夫人是何意呢?”
“周氏若是要脸面,早就应该自尽了。”可周氏既然不肯死,钱夫人也不能去勒死她,毕竟她和钱县令说说道理还行,真动手就差远了,当时他们想让家里不肯跟着*的小妾自尽都没成,就道:“正是因为我没有办法,才来找你商量。”
宁婉才知道做了诰命夫人还有许多规矩要守,那钱夫人和封少奶奶的话不能说没有道理,而周氏也处处令人讨厌,可她毕竟出身经历与钱夫人、封少奶奶不同,总觉得就算周氏真失贞了也罪不至死,便不想管,“算了,夷人已经填平了护城河,也就在这一两天要攻城了,我们要做的正事还忙不过来呢,哪里有时间理她,由着她去吧。”
钱夫人的气没有平,最终只得道:“诰命夫人是可以给皇后娘娘上书的!待夷人退兵之后,我定要上书请皇后娘娘免了她的诰命身份!”
周氏的事暂时就这样过去了,实在也是大家没有时间去关注了,因此夷人就在第二天开始了攻城。
先前虎台县里的气氛便紧张到极点,但是自从攻城开始众人才明白夷人的刀箭要比想像的还要可怕。不过大家紧绷着的心反而松了下来,事情已经不可能再糟了,只管竭尽全力守城就是,其余什么都不必想。
带着尖利哨音的箭自头上呼啸而过,笨重的长木撞击着城门,嘴里衔着刀自云梯向城上攀爬的夷人们……大家忘记了前些时候嘲笑出城的人,忘记了为了拆城墙附近房舍的怨气,忘记了所有正常的日子应该做的事,只一心守住虎台。只有虎台守住了,大家才能活下去!
夷人的进攻是凶猛而没有尽头的,一波刚被打退了下一波立即就涌了上来。他们生性野蛮,悍不畏死,对中原的财富充满着渴望,把烧杀抢掠作为获得一切的唯一通道,虎台县正如一块绊脚石一般拦住了夷人的脚步,他们正要一脚将它踢开。
但是,虎台县的城墙刚刚重新修缮过,墙高大而结实,新建的马面使得城墙周围没有一处死角,城门上包着厚厚的铁皮,里面用巨石抵住;更重要的是有铁石带着勇武的将士们守着,他们将箭如飞蝗般地射出,把砖木如大雨般地扔下,让夷人明白这块绊脚石虽然看着不大,但其实只是露出地面小小一角而已,而埋在地下的巨石是任谁也踢不动的。
一连十余日,夷人昼夜不停地强行攻城,而虎台城内自然也昼夜不停地守城,一批批的伤兵抬下城墙,所有青壮都编入了守城军中,在震天的杀喊声中,几乎所有人都不眠不休,尽自己所能保住虎台!
最初大家还盼着安平卫能派出援兵,毕竟夷人如此疯狂地进攻虎台其实就是为了折去安平卫的一翼,安平与虎台互为犄角,安平是主,虎台为辅,不论是城池大小还是兵力布置,安平都远远强于虎台,在夷人进犯时驰援虎台是应该的,而且也只有如此才能更好地保住安平卫。
但是,一天、两天……十天,安平卫始终没有一兵一卒,虎台城里的人都死了心,也许安平卫也被夷人围住攻打,抽不出兵马支援。
铁石将军说的不错,虎台城还是要靠大家自己保住,而且也能靠自己保住!
终于,大家的努力没有白费,在攻城的第十六天,夷人退了下去,只是远远地围住虎台城。
城墙上,宁婉站在铁石身旁向城外看去,所有的一切都变了,原本一望看不到边际的麦浪已经被夷人的骑马践踏得不成样子,就连那纵横的阡陌也看不大出来了,四处散着破烂的旗子、损毁的刀枪,人马牛羊的尸骨,再远处就是一座座的帐篷,凄凉而冷清,但是,她说:“没有关系的,只要我们守住了城,明年开春播种后这里又与往常一样了。”
“我知道,”铁石侧身向她笑着,尽管连续在城墙上守了十几日,血染铠甲、满脸尘土,但是他身上依旧没有一点宁婉梦中曾见过的阴郁,竟还明朗地笑了,布满血丝的眼睛依旧亮亮的,一口整齐的牙显得更白了,“夷人真是不长于攻城啊!”
“若是你带着这么多兵将攻城,早就攻下了!”宁婉立即笑着接过来说:“夷人虽然个个悍勇,但他们并不长于相互配合;攻城虽猛,但不会用器械;更主要提他们看着好像一点也不怕死,但其实却经不起人口的损失。”
“哈哈!真不愧是我的媳妇儿,竟颇懂得军旅之事!”
这些话都是你曾经对我说过的呀!当时的情形可比现在差多了,铁石手下的兵士们远没有现在这样多,虎台城里又逃走了许多人,在夷人疯狂地强攻之下损失极为惨重,几次城池差一点就失掉了。那时铁石就突然对自己说了这样的几句话,虽然他板着一张脸,语气更是冷冰冰的,但是宁婉还是听出他是想安慰自己。
原本他们并不熟,宁婉只听过瘸子将军的名声,而铁石最初还不知道她是谁呢。后来送饭送水的接触多了,才知道自己是典史家的少奶奶,但也不过见面点个头而已,却是从这一次才真正开始说话。
正如瘸子将军看出宁婉的恐惧,宁婉也早发现大家口中那个不孝不悌、无情无义的他其实受过许多的委屈,他冷酷的外表下本有一颗任何人都不知道的受过许多伤的心。然后每每他的伤腿发作,或者他没来得及吃上饭菜、再或者累极了靠在冰冷的城墙上睡着了的时候,宁婉都会悄悄地关照他——他其实是很可怜的。
除了怜惜,宁婉更敬仰他。好像是两种完全相反的感觉,但的确是她最真实的感觉。
就这样,他们慢慢熟悉了,在一起话也多了。
当然说的都是守城的事。
宁婉还记得那时夷人也在猛攻了半个月左右突然缓了下来,那时铁石有过猜测,现在她就问道:“你说他们前半个月是不是也进攻安平卫了呢?”
安平卫到底是无力营救虎台还是根本就没想救?
铁石便将笑容收了,“我想就算是夷人同时进攻安平卫和虎台县,但他们一定将大半兵力放在虎台,准备先拿下虎台再取安平。毕竟虎台的位置极为重要,若是不保,安平卫也独立难支,夷人早看了出来,而且他们的兵力也是有限的。”
还是在梦里铁石就这样想的,自己从他冰冷的目光中看出他的无奈和痛心。现在铁石显然也是失望的,但他却平静多了,只说:“我早对周指挥使失去信心了,也知道他不可能来救虎台,现在只希望他能守住安平卫。”
安平卫哪里能被夷人攻下?宁婉就摇头笑道:“你真是杞人忧天了。”
“我也但愿自己想多了。”
夫妻俩儿正说着话,钱县令走了上来。夷人暂退,铁石让大家轮流歇息,他方沐浴更衣过,将那身脏得不成的官袍换了下去,如今头戴方巾,身穿青缎袍,可如此家常装扮却依然透出赫赫气势,要知道他先前穿着官袍也没有什么令人信服的感觉,但现在却满身散发着强大的官威,面带笑容地上前说:“我们皆轮流休沐过了,还请铁石将军归家歇息,由本官在城上守着,若有紧急军情,本官自遣人有请将军。”
卢铁石便笑道:“我也正要回去呢。”却又道:“虽然夷人暂停了攻城,但其实只不过退下去想办法,我们不能就此放松,各样防务皆要与前些时候一样。”
钱县令便严肃地用力点了点头,“本官亦正做此想。”
看着两人又说起防务之事,宁婉就抢先回了家,只待铁石一回来□□都是齐备的,又细心地服侍他吃饭、洗澡,然后让他躺下好好睡一觉。
他实在是太累了!
309。好玩()
夷人对虎台县的进攻在几日后又重新开始了,但这一次与先前不一样了。在虎台城下丢掉几千条性命之后,他们终于小心谨慎起来。
对于他们更巧妙的进攻,虎台自然也有应付的办法。
夷人先制了蒙了牛皮的巨大木车,人躲在车里挡住弓箭一点点推到城下妄想破坏城墙城门,但虎台县人在城墙上烧了热油淋下去,然后放火箭,一辆辆的攻城车在干燥的秋季烧得噼啪做响,里面的夷人哇哇直叫,不逃出来是死,但逃出来也一样躲不过利箭,还是死路一条。
几十辆车都烧光了之后,夷人们又悄悄挖起了地洞,他们不知道铁石自守城起便在几面城墙下面都放了大瓮,挖土的声音一传过来,这边早有了准备,却只做不知,待到了差不多的时候将水引了进去,只要进了地道的人就没有能生还的!
斗了几个回合后,夷人就开始佯攻城引城上放箭而不拼命登城了。
很明显,虎台被牢牢围住,各种东西都会越用越少,最紧缺的应该就是箭只,一但箭没了,虽然有砖石之类,但却又不同。
当铁石要带兵去夜袭夷人营地时,宁婉早就知道了,因此帮着他穿上了轻便的皮甲,挂好弓箭、匕首,最后又将腰刀递给他,“要小心!”
“别害怕,”铁石轻轻拍了拍她的脸,“夷人本不长于布置哨卫,现在万万想不到我们会偷营,而我们呢,也不过杀杀他们的锐气就回城了。”
“我不怕,我等你回来。”宁婉笑着送他走了,她知道这一次的行动会成功,结果也是如此,去偷营的一百个人回来了一百个,他们半夜里悄悄潜入了夷人的大营中提刀砍杀了一气,然后又放了几把大火,最后偷了夷人的马跑了回来。夷人的营帐当时大乱,一时竟没有人追上来,之后足有几天没有攻城。
第二次就要危险得多,但是铁石还是有许多安慰宁婉的道理,“这一次我们不但要偷袭,还事先在城外安排了伏兵接应,只一得手立即就回城,”
然后他们果然也按约定回来了,虽然有了一点损失,但是杀掉的夷人更多。夷人自以为即将追杀成功的时候,就被黑暗中突然出现的伏兵用绊马索绊倒一大片,地上早设了鹿角铁钉之类,他们又自相踩踏撞击,死伤惨重。接着城上又放了一阵箭雨,天亮时就见尸骨遍地,血流成河。
接下来铁石便让媳妇将城里的女人们集中在一处,把麦秸扎成一个个的草人,皆与真人一般大小,外面套上军袄,每个草人上面再系了一根长长的绳子整齐在排在城墙下面,远远看着就像那里站了一排排的兵士一样。几天后一个夜晚,草人被送到了城墙上,铁石带着兵士们无声地将它们自一面城墙上慢慢放下。
忽然间一声鼓响,无数火把亮了起来,夷人早埋伏在城外等待了许久,这一次他们学精了,根本不上前拼杀,高声呼喝着将箭如急雨般地射向草人。
第二日起,宁婉与钱夫人便带着大家拆草人,将上面扎着的箭取下。这活儿其实不容易,要十分小心,只怕箭镞扎了手,夷人的箭镞不仅锋利而且还带了毒的。
但是大家依旧十分欢快。夷人大大地吃了两次亏之后又被骗了,所以虎台县的人都与有荣焉,大家一遍又一遍地谈论着。而取箭的女人们更有一种特别的乐趣,大家每将一个草人上的箭取下来后都要比一比谁拆下的箭多。
“天呀!我这个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