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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重生农家幺妹-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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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地一声,盛点心的碟子被赵国茂挥到了地上,点心、碎瓷片撒了一地,“我要二少奶奶!我要二少奶奶!”

    宁婉虽然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赵国茂会认得自己,但事已至此,看着哭得满脸鼻涕眼泪,向着自己方向哭着喊着的赵国茂不由得起了恻隐之心,重新从桌上拿了块绿豆桂花糕——刚刚喜姐拿的是栗子粉糕,赵国茂一向不喜欢的,他喜欢甜甜的桂花糕,“别哭了,吃块糕吧。”

    赵国茂果然不哭了,伸手要接那糕,却又想了起来,重新将那几粒莲子递给宁婉,“二少奶奶,吃!”原来刚刚闹成这样,他的这几个粒莲子竟还没有丢下,依旧握在手中,只是捏得更不成样子了。

    宁婉就拣了一粒放到了口中,“很好吃,谢谢!”又将绿豆桂花糕给了赵国茂,“吃了点心就回房里吧,要听话。”先前她在赵家时,每每有事情要做,若赵国茂跟着她后面闹时,她就会这样说,然后他就乖乖地听话了,现在也是如此,赵国茂果然吃了糕就跟着那几个丫头婆子走了。

第139章 分店() 
对于刚刚自己与赵国藩的举动,宁婉知道大家一定会疑惑,她索性先声夺人地道:“罗双儿就是这样对宁雪的,所以宁雪一向听她的话。她还告诉我,只要是真心的,不必说是人,就是小猫小狗也能懂得谁对它好谁对它不好。”

    其实这是她自己的体会,当年她也以为赵国茂什么也不知道,但是她依旧对赵国茂十分好,日子久了,赵国茂就认识她了,也肯听她的话。

    大姑听了点了点头,向喜姐儿说:“婉儿说得对呀,你既然嫁了他,就对他好些,时间久了他一定能明白的。”

    喜姐就气道:“我怎么没对他好过,可是他要是懂,怎么还能认错人,把婉儿当成我!”

    大姑也正是为此说喜姐儿,别人不知道,她却知道女儿对女婿一点也不用心,甚至平日里很少与女婿在一处,因此就问:“他不认得你,却怎么认得许妈,又肯听许妈的话?”

    许妈是赵国茂的奶妈,对赵国茂比赵太太还要用心,因此赵国茂对这个奶妈也特别依赖,只是许妈年纪大了,患了头晕目眩的毛病,三天两头地犯病,每次病了都不能活动。当年宁婉进赵家后,许妈没多久就回乡下养老了,如今她虽然还没走,但却依旧得了先前的病,想来也不能支持太久。

    喜姐儿就犟嘴,“许妈从小把他奶大的,我才嫁过来几天?”

    于氏见娘儿俩犟上了,就扶着头说:“这酒竟有些上头,我有些晕,不如让贤儿、清儿和婉儿陪我先住下,你们娘几个也说说话儿。”

    喜姐儿听了就又叫过小丫头,“送舅母和表姐表妹去客房,好好伺候着,有什么缺的只管来拿。”

    大家跟着小丫头去了客房,见里面□□东西都是齐的,小丫头又殷勤地送了醒酒汤,垂手立在炕前笑问:“舅太太、表小姐们还有什么要用的,只管吩咐下来。”

    宁婉看着这些几乎都能叫上名字的下人,只从荷包里拿出一两银子,“你们都下去歇着吧,这钱拿去买些零嘴儿吃。”

    看小丫头下去了,宁清就撇嘴说:“这赵国茂果真是个傻子,连人都认不出,喜姐儿这日子也就是驴粪蛋子表糠!”

    宁婉一直在想赵国茂为什么会认出自己,现在听宁清这话更觉得茫然,赵国茂还是傻子肯定毫无疑问了,难道正是因为他的心智只与三岁小儿差不多,便真与小孩子一样,眼睛明亮,能看到一些大人看不到的东西——就像自己的梦境?

    只可惜不能将赵国茂叫来好好问上一问。

    宁清的话虽然不错,但是十分不好听,于氏就沉下脸来,毕竟喜姐儿已经嫁了,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而且眼下大家正在赵家,就赶紧低声喝住她,“你少说两句吧!”

    宁清自然也知道这些话不能让赵家人听了去,因此难得地没有回嘴,而是坐到了炕上,随手从炕桌上的八宝攒盒里拿了一个梅子放到口中,却又免不了叹一声,“赵家真有钱啊!就连客人住的房子也弄得这么好,又摆了这么多好吃的!”

    宁贤就笑着说:“这一天虽然什么活儿也没干,只是吃吃喝喝的,可我却觉得好累呢。几个孩子也都困得睁不开眼了,不如我们早些睡了吧。”

    于氏点了点头,“我们早些睡吧,明天好早些起来回家。”

    当晚大姑和两个嫂子并没有到客房住,而是直接就留在喜姐的院子里了,第二天一早接大家过去吃早饭。这时宁婉早拿钱使了个小丫头到外院与爹说好了,饭后就向喜姐儿道:“铺子里只几个伙计,着实不放心,表姐还是带我们向赵太太辞行吧。”

    大姑也说:“我刚也想着,亲家太太昨天累了一日,今日万不能再劳烦她了,且我们也有家里要顾,正应该早些回去呢。”

    经了昨日赵国茂的一番胡闹,喜姐儿也不似先前那般兴兴头头的,就点头说:“那我带大家去婆婆那边辞行吧。”

    大家去了正房,赵太太倒是十分挽留,只是大家事先已经想好了,因此再三推了,“都是亲戚,日后再来。”又让赵太太,“我们那边虽然偏僻又没有府上这样好,但亲家太太若是闲了不妨过去逛逛,只当是散心。”

    拜别了赵太太,宁家人先送大姑和大姐两家回了梨树村,一路上大家十分默契地只说些赵家的富贵,却没有一个人说起赵国茂,只当从来没有这么一个人。

    再与大姑他们分了手,宁家又按先前的计划去了柳枝镇的分店,原来从梨树村到柳枝镇再回马驿镇虽然绕了些路,但毕竟绕不多远,平日没空专门过去,此时正好顺路去看看。

    柳枝镇上德聚丰的分店也开在主街上不错的位置上,宁家一行人到的时候正是晌午,店门前送山货的人络绎不绝。原来柳枝镇与马驿镇差不多,都靠近大山,这时候正是山货多的时候,农家人为了送货哪里顾得上吃饭!

    小柳如今当了掌柜,穿了件长衫,但是他天生坐不住的性子,否则也不会说什么也不跟着王木匠打家具而到宁家做伙计了,此时正站在铺子门前与送山货的人说话,又时不时地帮着新到来的人卸下背筐。一眼见了车子上的宁家人,就笑着迎了上来,“东家过来了!”拉了骡车让大家进店里。

    还是宁婉的主意,德聚丰的分店不论是铺面还是里面的柜台货架都是一样的,而收山货的价也是完全一样的,不论是哪里的人,不管到哪个德聚丰送山货,都是相同的。将来她在别处开铺子,也是如此,让大家把德聚丰的招牌牢牢地记在心里。

    因此进了店里,大家觉得十分熟悉,宁梁早将绸长袍脱了跟着伙计一起收菜,刘五郎见岳父如此也赶紧过去帮忙,娘瞧了瞧太阳便去了厨房,宁婉则坐在柜台里面看帐。

    小柳就站在柜台外,与宁婉隔着高高的柜台相对,又将这些日子生意如何一一讲给宁婉,“镇上原有收山货的,但也不过是顺便做的,给的价也低,先前又有吴二搅的那一次,我们到了这里倒是很快把生意做了起来,如今这附近的二十几个村子都知道了德聚丰,送山货的人不少,另外又伙计带着铺子里的两头驴每日到山里收货……”

    宁婉瞧着帐目十分清晰,铺子里的收益列得一清二楚,心里估算一下,虽比不得马驿镇里的铺子,但竟相差不不许多,便笑道:“你果然十分能干!”

    小柳就笑了,“我自己也觉得干得不错!”

    宁清先是随着于氏去了厨房,不知什么时候又回来了,站在宁婉身旁看着帐本,现在就插言问道:“婉儿,这些字你果真都认得了?”

    “当然,”宁婉点头,这两年她时常找机会向胡敦儒请教,因此家里人早知道她识字,看帐更不算什么,却转头问小柳,“这帐你现在可能看懂了?”

    小柳就笑着说:“我也能看了,只是还不会自己写。”

    原来柳枝镇上分店的帐是请了一个帐房的,只是这个帐房却是与镇上别家铺子一起请的,眼下不在铺子里。宁婉就说:“虽然每日里都忙得很,但是你一定还是要学会写字。每天学上五个字,一年就是多少?写帐就足够了。”

    小柳不好意思地说:“我其实也能写几个字了,就是太丑了。”

    宁婉的字也很寻常,虽然她还曾经练过几年,因此倒十分明白小柳,就笑道:“我们又不是读书人,写得那么好做什么,只要能看得懂就行了。”

    宁清听了半晌,见他们不大理自己,也不说起挣了多少钱,终于忍不住问道:“小柳,今年你能交给我们家里多少银子啊?”当初德聚丰在柳枝镇上开分店时,她和刘五郎想来管事的,可是当她知道开分店的消息时,宁婉已经定下让小柳做掌柜了。她虽然闹了一回,可是宁婉不答应就没有用,眼下颇想看看小柳的生意做得如何。

    小柳就只是笑,却一声不响。

    宁婉就说:“今年柳枝镇不必交钱了,只把我开这间分店的本钱交上来,再添置几头驴子,其余的都给小柳当分红。”

    小柳就说:“今年我还要再买一辆骡车,与马驿镇的铺子一样!”

    宁婉点头,“既然如此,买车的钱我给你拿一半。”

    宁清听着他们说话,心里估算着骡车的价钱,眼睛滴溜溜地在两人脸上转了几转,猜想着分店恐怕没少挣钱,小柳也得了许多,心里愈发地酸了,只是她终是不知道分店有多少的利——原来她不识字,看不懂帐,当然这也是宁婉看帐不避着她的原因。

    偏这时于氏在铺子里面喊:“清儿,你过来帮我摆桌子,饭菜就好了!”宁清只得不甘心地走了。

    小柳就吸了吸鼻子,“东家太太做的什么?闻着这么香!”

    宁婉也闻到了香味,就笑,“刚到镇上,我娘见到一个卖鹅的,就买了两只,说是你们这里都是小伙子能吃,若是买鸡,三五只都不够,不如买两只大鹅,又好吃肉又多。”

    “原来是鹅肉!”小柳再嗅了一下,果然不错,就十分感慨地说:“东家太太就是心好,我有时闲了常想起先前在马驿镇的时候,每天都吃得都那么好。”原来柳枝镇上分店里只小柳与几个伙计,雇了一个婆子帮忙烧饭,吃的怎么也比不得马驿镇上的铺子。

    宁婉就笑,“不成我把你带回去,天天能吃到我娘做的饭,另派一个掌柜的到柳枝镇。”

    “别呀!”小柳赶紧摆手,“柳枝镇名字里也带一个柳字,正与我的名字相投,我还要借此大展拳脚,给东家小姐多挣钱当嫁妆呢!”

    宁婉一向知道小柳就是如此贫嘴的,因此就骂他,“你比我大好几岁呢,还没成亲倒来打趣我!我一生气就不出骡车的钱,让你白忙一年剩不下几个钱!”

    小柳就拱手求饶,“我不敢再乱说了!”见宁婉笑了,却又道:“其实东家小姐不出骡车钱也没什么,我估计着下面几个月挣的钱还会再多些。”

    其实宁婉也看出来了,却依旧肯定地说:“多的就都是你的!”她先前在赵家管过铺子,因此深知一个好掌柜的有多难得。家里爹、大姑父、大姐夫都不成,二姐夫虽然有本事但更不可用,几个伙计中也只有小柳是可造之材,因此她怎么不会亏待小柳。

第140章 招赘() 
于氏做好了饭菜,招呼大家轮流来吃。宁家在马驿镇时也是如此,把伙计当成一家人的,吃的用的都是一样。现在这两只大鹅用铁锅炖熟,里面只加了些菜心做点缀,用大盆子盛了上来,一盆子尽是肉,于氏就说:“满满一锅呢,大家都多吃点!”

    宁婉昨日在赵家吃了席,尽是山珍海味的,按说肚子里有不少的油水,可是闻了炖大鹅的味儿竟馋了。坐下端了碗夹了块骨头啃鹅肉,吃了一块方才说:“娘,你这鹅肉做得越来越好吃了。”

    三家村那边养鹅的少,先前于氏并不会做鹅肉,自搬到了马驿镇上,见时常有卖鹅的,便学了起来,现在就笑着说:“做鹅肉其实不难,最主要的是先要用水淖一下,将肉里的腥气去掉,然后再用鹅油炒糖炖肉,味道就特别好。”

    铺子里雇来做饭的婆子就笑着说:“我见东家太太把鹅油单拿出来时还奇怪呢,后来才知道要用这鹅油来炒糖。”

    石头也早坐下吃鹅肉了,现在放下筷子说:“我娘做的菜是最好吃的!”他最近跟着胡敦儒识了几个字,却学会了他一板一眼的样子,因此说话要先放下筷子,语气也十分地庄重,倒把大家笑得都放下筷子歇了一会儿才能接着吃。

    唯有宁梁最喜欢应和儿子,“这鹅肉做得比望远楼最好的席面上的烧鹅都好吃!”

    于氏刚下了厨,脸上本就红着,现在就更红了,也不坐下吃饭,先给大家每人都挑了一块鹅肉,“我又不会做生意,学着做些菜给你们吃,又算什么!”

    大家就都说:“这就是极好的本事了!”

    小柳最为夸张,一面大口大口地吃,一面又含混不清地说:“我到柳枝镇后最想的不是我家的饭菜,是德聚丰东家太太还有东家小姐做的吃食!”

    “那就多吃点,”于氏就又给小柳夹了一个鹅腿,却指着他说:“你看孙固已经娶了亲,你也应该找个媳妇了,你在铺子外面忙,你媳妇在铺子里面给你做饭,那时你就不想德聚丰的饭菜了!”

    宁婉就赶紧笑道:“我娘说的对,柳掌柜是应该有个掌柜娘子了!”

    不想小柳一下了呛到了,将脸憋得通红,一个劲地咳嗽,倒将大家吓了一跳,宁梁就用力帮他拍了拍背,“吃饭时不能说话,这不就呛了!”

    石头就道认真地道::“食不言,寝不语!”

    大家再笑,也就都闭嘴专心吃鹅肉,两只大鹅竟吃得七七八八,最后只剩下一碗。于氏就向做饭的婆子说:“晚上加些水,不管放些什么菜都好,炖了配饭吃。”

    帐已经看好,吃过饭宁家就从柳枝镇上出来,宁婉的心情十分好。柳枝镇上的分店开得十分匆忙,却是恰逢其时,生意很是不错,当年不但收回本钱,而且还能添置许多牲畜家什,可以想见,明年就会得到厚利了。

    如此,德聚丰的分店还可以继续开几家,更重要的是应该把总店挪到虎台县里去了。

    正想着,宁清冷不防问她,“婉儿,你想什么呢?”

    “没什么。”宁婉笑着摇了摇头,宁清这种执着的劲儿简直太令她佩服了,就是自己从不告诉她铺子的事儿,她也会次次契而不舍地来打听。

    宁清瞧着妹妹一脸笑盈盈的,又想起她和小柳在一处说话的样子,越发觉得可疑,实在忍不住问道:“你该不会想把小柳招赘到咱们家吧?”

    “什么?”宁婉不禁为宁清乱七八糟的想法惊呆了,“幸亏小柳和王木匠没听到,否则他们岂不生气?”

    寻常男子哪有做赘婿的?王木匠在马驿镇上颇有些家业,小柳现在也很出息做了德聚丰的掌柜,十分地体面。以通常人的想法,提出让小柳做赘婿肯定会王家不高兴。宁婉先前曾经招赘过,深深明白这个道理。

    宁清却觉得家已经有两处铺子了,王木匠和小柳未必不愿意,而宁婉管着娘家的生意恐怕也不愿意嫁出去,因此就道:“小柳虽然不错,可是他毕竟是我们家的伙计——就是当了掌柜也一样是伙计,婉儿是东家,若是招了他一定让人笑话!”

    宁清还是原来的宁清,永远也改不了,只怕自己招赘留在宁家管着家里的生意,再看刘五郎也正目光灼灼地瞧着自己,因此宁婉不但不去辩白,反做出沉思的样子,“我还真没想过,其实也不是不可以……”这样一句话吓得宁清再不敢提小柳了,只怕原本宁婉没想到,却被她提醒得下了决心招赘了。

    到是于氏,回到家中悄悄地拉了幺女说:“你又不是没有弟弟,何若非要招赘?不如好好地挑个人嫁。小柳虽然在我家做伙计,可人还是不错的,王木匠夫妻两人也是正经过日子的人家……”

    宁婉就笑,“娘,你想到哪里去了!”又说:“小柳固然好,可是他哪里把心思放在亲事上?只一心想把铺子开好。我也小呢,这两年先不谈亲事。”

    于氏就不响了,却悄悄向丈夫说:“婉儿已经十六了,一提起亲事就说还小呢,其实我觉得小柳还真不错,而且他们又都喜欢做生意。”小柳对自家姑娘有意,于氏早看了出来,只是这事儿她先前没说,现在只悄悄告诉了丈夫。

    宁梁倒是比妻子想得开,“婉儿既然不急就由着她再等等吧,铺子是她的,将来都给她做嫁妆,所以生意做得越好,她也能嫁得越好。至于小柳的事,我们只当不知道。”

    “也是这么个理儿。”于氏想想也就罢了。

    家里再没有人提起什么成亲的事,宁婉乐得清静,每日里专心忙着铺子里的事。到了秋天,德聚丰又做了一笔大生意,高、齐两位客商直接到马驿镇拉了几十车的山核桃、榛子、松子儿、红果、干菜、蘑菇、木耳等等。

    有过往来,便已经算是熟人了,高齐两人也是世情历练过的,专程从京城给宁家带了礼品,京城的点心、新样式的棉绫、又有一个弹墨白绫子的包袱直接给了宁婉,“家里婆娘们给宁姑娘挑的小玩意儿。”原来姓高的竟还是姓齐的姐夫,他们家里的女眷本就是亲戚,平常也住在一处。

    宁家自然是用心招待,辽东的高粱酒、山里的野味、水里的鱼虾、自家的果菜摆了满满的一桌子。宁梁与姑夫、大姐夫、二姐夫陪着客,“今日就留在马驿镇上,只管喝,喝多了睡一觉最解乏!”

    大家果然都喝多了。宁家自然放不下这许多的车马,也住不下这许多的人。好在马驿镇原本就是一个递铺,官府为了传递消息在这里建堡,有铺司一人,铺兵十人,凡遇官府公文军情消息,即行递送,不分昼夜,风雨无阻。如今马驿镇的递铺仍在,只是边塞平静,少有事务罢了,而又有许多人依着递铺盖了房舍,慢慢形成了村镇——也正因此这里才得了“马驿”这名的。

    高齐两位客商便留在宁家住下,而其余的车马人员到了递铺,那里原就有很大的房舍马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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