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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重生农家幺妹-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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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宁婉从没有反驳过爹娘要把家里的铺子给自己陪嫁的话,但是她却从没想带这些出嫁的,毕竟自己将来可以再开铺子挣钱,这些家财还是留给爹娘养老为好。

    爹娘相互看了一眼,娘就开了箱子,从匣子里面珍重地拿出一纸契书,“这是给你的。”

    宁婉一看,原来爹娘竟将家里铺子的契书都改成了给自己的陪嫁,上面还十分清楚地列了好些条款,正是大户人家嫁女儿时常用的法子,写明这些铺子是娘家给的陪嫁,只能由自己管着,利钱也全部归自己,就是将来自己有了意外,这些铺子也只能归自己生养的儿女们。

    原来前两天爹娘说要学会看契书把契书全拿走了为的是做这件事!

    他们本不懂得律令和契约这些事的,也不知怎么打听到了可以写这样的陪嫁文书!想来一定费了许多功夫问来的,又花了银子重新办成了红契,就在自己为他们谋算不愁生计的同时,他们也为自己谋算了一份极好的陪嫁。

    宁婉又是感动又是抱怨,“怎么能这样,把家里的铺子都给了我,你们和石头又怎么办?”却没发现自己的语气与娘平日十分相似,她见了别人对她好时就这样抱怨的,又是开心,又是不许的。

    “我们也留了一样,就是与你大姑合伙的股儿,而且家里有十几亩地呢,这些就尽够我们吃用的了!”爹娘就都笑着说:“这契书你改不回去了,就收着吧!”

    过去家里买铺子置产业的时候,因宁婉是女孩子只能落在爹的名下,所以现在爹就能拿着契书改成给自己的嫁妆,他以为自己再不能改回来的,现在与娘一起向幺女笑着,十分地得意,他们早知道若是告诉了幺女定然是不成的。

    宁婉就颇为无奈地收了契书,爹就又十分诚心地劝她,“我们都不懂生意,这些铺子归我们恐怕将来的生意会变差,还是给你好。你要是心里过不去,还和过去一样给我们月钱,就已经足够我和你娘带着石头过日子的了。”

第177章 开脸() 
关于契书,整个虎台县里比宁婉还清楚的人没有几个,若不是不许女子做官为吏的,她当典史要比赵国藩强得多,就是赵太太也承认她律法学得好。虽然爹娘为出嫁女立好契是不许随意动的,但其实还是还能改,只是要麻烦些。

    宁婉拿了契书悄悄去了城墙下面,远远见卢铁石就向他使了个眼色转身到了一处房舍后面等他,没一会儿工夫,他便过来了,“婉儿,你找我?”

    宁婉就把契书给他,“你帮我求求钱县令,将契书改回我爹的名字。”

    卢铁石看了一眼,就猜出大致是怎么一回事了,一笑道:“为了那伙贼,钱县令见了我总是满口感激,毕竟抓贼时你也帮忙了,这契书我一定让他改好!”

    自己也帮了忙?宁婉只记得自己在等着贼人时睡着了,脸就红了,却又不肯示弱,就说:“我早告诉你了,我没有嫁妆的!”

    俗话说“好男不吃分家饭,好女不穿嫁时衣。”就算是长辈们留下了万贯家财,但有志气的人还是要靠自己才能行。卢铁石就是这样的人,因此他一定不会在意!

    果然卢铁石就说:“没事儿!等你嫁过来我把自己的钱都交给你!”

    “怎么?你还有私房钱?”卢铁石已经拿了五百两银子下聘,手里竟还有钱?

    “你不是说要管钱的吗?所以我总要有点私房钱给你管呀!”看宁婉脸上泛起的红晕,卢铁石就抬手摸了一摸,又细又滑,粉嫩无比。

    宁婉再不想他能做出这样轻佻的举动来,她从来没有被男人摸过脸,不管是梦里还是现在,当即打开他的手,又急忙向后退了一步,“尊重些!”

    卢铁石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无礼,但是他就是做了,又因为第一次摸到了喜欢的姑娘让他不觉得一下子血气上涌,神情都是迷糊的,宁婉打过来的手还有她的斥责根本没能进到他的心里,另一手臂一抬便将宁婉揽在怀里,整个人都压了上来。

    宁婉也慒了,且她就是清醒的也无力挣开卢铁石,就见他的脸压了下来,一双黑黑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自己,这个场面何曾相似!就像,就像自己的那个梦,他就是这样逼过来的,她就“啊!”地一声叫了出来。

    卢铁石蓦然清醒了,赶紧放了手,结结巴巴地说着,“我,我……”

    宁婉不待他说话转身就跑了,从铺子后面的小门里回了家,一头扎进自己的屋子将头埋在被里,难道?难道在梦中卢铁石就要与自己这样?

    不能!

    宁婉用力地摇头,想把这个念头摇走。当时夷人在城下攻城,卢铁石在城上守城,自己带了城里的女眷们帮忙送饭送水、救治伤兵,虽然时常在一处说话,但都是堂堂正正商量守城的事,就是有一两句闲话,也都光明正大的,哪里会这样呢?

    不能!绝对不能!

    自己一定记错了,就是刚刚,按道理卢铁石也不会如此无礼,他是那样坚毅而又冷静的人,怎么会对自己动手动脚呢?可是那粗砺而温热的手指在脸上划过的感觉还那样清晰,仿佛那手指还没有拿走,让宁婉忍不住去摸自己的脸。

    突然间,她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侧过头一看,就见卢铁石正站在炕沿前看着自己,见自己发现了他就赶紧笑了,“你别生气,我错了。”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契书递了过来。

    宁婉慌忙起了身,拢了拢头发才将契书接下,扫了一眼见契书已经按自己的意思改好了,上面墨迹犹新,不知说什么好,半晌才想出一句,“这样快?”

    “你走了我就去找钱县令了。”然后就立等钱县令改好拿来了。

    “其实也不用这样急。”

    “快点还是好些,”卢铁石停了一停还是问了,“你想管多少钱呢?”

    这个人还真是!自己说想管钱就说一定要有钱给自己管,现在又问想管多少钱?宁婉板了脸说:“我不管是一个钱,还是成千上万两的银子,总之一定是你全部的钱!”

    “什么钱?你在跟谁说话?”娘推门走了进来,见屋子里并没有第二个人,就奇怪地问:“晚饭已经做好了,怎么还不过去?”

    宁婉眼见卢铁石在一霎间翻身从窗子里跳了出去,提起的心还没有放下来,才想起自己竟然没有责备他跳窗而来,眼下便含糊地应着,“没谁,就是自言自语。”又拉了娘的手,“赶紧吃饭去吧。”

    于氏就指了她的手,“怎么把契书拿着,不怕弄丢弄坏了?”

    谢天谢地,娘不认字,没能看出契书已经变了。宁婉赶紧将契书收了起来,随着娘去了正屋。

    坐下吃上饭了,娘还在问:“你今天怎么了,说什么都恍恍惚惚的?”又端详她的脸,“脸怎么这样红?”

    “没有。”宁婉赶紧捂住脸。

    爹就说:“怎么没有?真的红了。”

    “就是没有!”宁婉一甩头就跑回了自己屋子,“我不饿,不吃了!”

    当娘的觉出些什么,倒是又拦住当爹的,“算了,别管她,现在不吃就等一会儿我给她送些过去。”

    一转眼离成亲没几天了,宁家的亲友们纷纷到来送嫁,将宁家院子里挤得满满的,宁婉接了一份又一份的添妆,大姑给她打了一对金钗,大姐的是一对金耳环,大娘的是一对银镯,春玲嫂子和罗双凑了一个银项圈,又有三家村的村民、马驿镇上相熟的人家、虎台县里新结识的朋友都送了贺礼,其中各种金银饰品居多,宁婉原本就满满的首饰盒再也装不下了,娘只得临时又给她添了一对,却发愁放不进箱子里,毕竟每只箱子里都塞得满满的,连只手都插不进去。

    平日里事事操心的宁婉现在却什么也不必管,只坐在屋里与大家说话儿,其实应该说是听大家说话,因为她一直垂着头不说只听的。

    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正似心里有一种期待,在慢慢发酵;又似突然走到了一处从未去过的路,不知前面会有什么景色。

    直到吉日那天早上,宁婉才觉得过去了的日子其实也是飞快的,当听到鞭炮锣鼓声声响了起来,又有人喊着“接亲的花轿到了!”穿着一新的春玲嫂子笑着走了过来,“婉儿,到了开脸的时候了。”说着拿出一根红丝线,先上中下弹三下,嘴里念:“上敬天地父母,中祝夫妻和顺,下弹子孙满堂。”左中右弹三下,又念:“左弹早生贵子,中弹勤俭持家,右弹白头到老。”

    原来这开脸是女子成亲嫁人的标志,辽东的习俗是女子一辈子只在此时开一次脸,至于改嫁再嫁等等都不能再开脸了,因此十分地重要,一定要全福人来帮忙,春玲嫂子父母儿女丈夫都齐全,又是宁家最近的亲戚,才被选来做这个又重要又体面的执事儿。

    祝福过后,春玲嫂子就给宁婉的脸上均匀地搽了一层粉,然后将刚刚的那根红丝线两头系在一块打上结,绕几个交叉,做成剪刀形状,用双手绷紧,并用牙咬着线的一端,把线贴着宁婉的脸“剪”,汗毛就被一点点地绞下来了。

    她绞得十分细致,宁婉先前听人说过开脸时会有些疼,眼下却觉得并不明显,只在绞到鼻翼时有些刺痛,因此稳稳地坐着一动不动,别看这丝线平常,但是如果不小心可是会割破脸的,宁婉可不想在这大喜的日子自己脸上哪一处碰破了皮。

    不多一会儿,开脸完成了,春玲嫂子就接过于氏递来的一个去了皮的熟鸡蛋轻轻在宁婉脸上滚了一圈,这时再看宁婉的脸,原本就十分细腻光滑的皮肤更加白皙,竟比那鸡蛋还要柔嫩。在大家一片啧啧地赞美声中,春玲嫂子就解开宁婉的辫子,将额前剪出一排整齐的流海儿,鬃角剪成尖尖的,再把其余的头发梳起来挽成光滑的发髻,最后戴上富丽的凤冠。

    从此以后宁婉就告别了少女时的装束,改为妇人的打扮了,当然也就是她要离开娘家的时刻了。盖头蒙下来的时候,宁婉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掉落下来,家里的一切她都安顿好了,也没有什么担心的,可是依旧是不舍。

    大姑和大姐就在一旁劝着,“别伤心了,娘家离着近,见面还不容易!”又拿了帕子递给她,“擦擦泪,女婿来接你了。”

    宁婉赶紧拿帕子按了按眼睛,就在盖头下看到一双穿着官靴的脚,又听卢铁石说:“别哭了,你要是想家了,想什么时候回娘家就回去。”

    他一向不懂得这些事的,女子嫁了人哪里能随意回娘家?就是离得近,也与过去不一样了。但宁婉心中的伤悲果然轻了许多,想说什么此时又不好说,就见他红袍子的下摆动了一动,想来是再给自己行礼请自己出门了。

    果然大家扶起了她,到了正屋里辞别爹娘。地上铺了一块坐褥,宁婉跪在上面行了大礼,平日家里从不弄这些的,但是出嫁时总要十分隆重,就听爹娘哽咽着嘱咐自己,语句都不能连贯,宁婉再也忍不住放声哭了起来,“爹、娘,你们只管放心我,我会过得好的!”

    “我们知道,我们其实就是高兴!”

    “爹、娘,我会对婉儿好的,你们放心!”宁婉听着身边的人这样说着,突然就想笑了,自那天送契书来后,他们就没有再见过面,自己当然不会去找他,他也没来过,想来也是臊了,只差那么一点点就被娘抓到,真是丢人。

    “女婿都这样说了,你们又有什么不放心的!”大姑过来扶起宁婉,到了门前,大江哥就背起了她一直送到花轿中,一众亲友们都过来祝福,“一路顺利!”“夫妻和睦!”“早生贵子!”

    宁婉再次泪眼婆娑,突然就听石头的稚嫩的声音,“姐,姐,你娘家有弟弟呢,要是姐夫敢对你不好,我替你撑腰!”

    所有人都笑了,就是宁婉也觉得很好笑,卢铁石是那样高大威猛的一个人,而石头则是如此小小可爱的孩子,相差实在太大了。

    石头见众人笑他却更加坚定地说:“我都五岁了,很快就长大了!真的!”

    宁婉就拉住石头带到怀里,抚着他的头嘱咐,“姐嫁人了,你要好好照顾爹娘。”

    石头人小,就钻到了盖头下面,拿小手将姐姐脸上的泪都擦了,“姐放心吧,我已经是男子汉了!”

    小男子汉就不知被谁抱了出去,轿帘落下,三声炮响之后锣鼓唢呐也重新吹起,轿子就被抬了起来。

第178章 花轿() 
宁婉还是第一次坐轿子。

    除了成亲的花轿,虎台县里也只有钱县令有一乘四人抬的轿子,还是官府里的,其实他也很少坐。

    辽东之所以称“辽”字,就是因为这里天辽地阔,地广人稀,因此出门时轿子就不怎么实用。不管是四人抬的轿还是八人抬的轿,总比不了牲畜拉的车快捷方便,更不必说又省了许多人力,因此大户人家都备在车子,而成亲时也多用车轿,其实还是车子。

    但是轿子与车子其实还是不同的,轿子方一抬起,宁婉就觉得头有些晕,轻轻将盖头掀起一个角适应了才好些。

    花轿里是暗的,些许阳光照进来透下深深浅浅的红色,甚至将空中都染得红了。宁婉自然见过花轿的外面是什么样的,轿衣是红的,绣着种种喜庆的花纹,上面更用红色的锦缎结成许多花球装饰,又有长长的红色绸带自轿顶飘下,就连抬轿子的木杠也都要用红布包了,现在坐到花轿里面,只觉得自己都被染成了红色。

    毕竟只有明媒正娶的媳妇才能坐花轿呢!因此时常会有些媳妇会得意地说:“我是八抬大轿抬进来的!”言外之意地位高贵,谁也不能把我怎么样。先前宁婉是没有资格那样说的,但是经历了这一次她就有底气了!若是周夫人或者丁三小姐之流的再说些什么不中听的,她只要微微一笑,“我是三媒六聘坐着八人抬花轿从卢家大门抬进来的!”她们就只能哑口无言。

    宁婉正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乱七八糟的事,突然间轿子猛地晃动起来,她赶紧放下盖头用扶住轿子两侧,轿夫们是要颠轿了。

    平日里的轿子自然是要稳稳地抬,但是成亲的花轿却是不同的。在这喜庆的日子里,轿夫们自然也要闹些花样儿,与新人逗笑。果然轿子在轿夫们的号子下有节奏地一左一右晃动起来,宁婉用力撑住轿子两旁才没有被颠得从一面倒向另一面,忍不住“呸”了一声,“这群娶不上媳妇的二楞子!”

    原来有心思颠轿的多是些没成亲的小伙子,看人家娶了媳妇心里发酸,就要折腾新娘,也真有新娘被颠得七荦八素告饶的,可是宁婉才不,她扶住轿子两边稳稳坐着,毕竟自己是坐着的,他们是抬着轿子走路的,看谁能撑得久!

    果然颠了一会儿,见轿子里一点声息也没有,轿夫人们就又改了法子,向前走三步再向后退一步,还要左右晃上一晃,轿子就似一只小船一样悠悠地荡着,宁婉早已经习惯了,将身子靠在轿后,随着轿子一忽前忽后地轻晃,跟打秋千倒有几分相似!

    心里一静下来就又听到轿外看热闹的人们齐声高赞,“瞧这轿子抬得多好!”

    又听人们打听,“这是哪一家娶亲嫁女呀?怎么这样大的排场?抬轿子的就有三班精壮小伙子!”

    其实宁婉先前也没想到卢铁石会用花轿来接自己,毕竟要从虎台县里抬到卢家老宅,总有十几里,坐车轿是最方便省事的,不想不通俗事的他竟然弄出这样大的排场来,此时便又猜到抬轿子的一定是他在军中的同袍,想起自己当年也曾与这些人共同守城,便对他们生了宽容之心,只要他们不怕累,就由着他们玩闹吧,反正都是精壮的小伙子们,浑身的劲儿总没处使!

    直到出了虎台县,轿子才稳下来,一路疾行向卢家而去,宁婉知道他们在赶吉时,便也倚在轿子一角闭目养神,如果她先前听到的传言不假,那么今晚还有得忙呢!

    三班轿夫轮流抬轿,换人时连轿子都不落下来,宁婉坐在里面都觉得像是飞一般地,当轿子慢下来时她就知道已经快到卢家了,随着锣鼓唢呐响起了喜庆的声音,这些抬轿的人们便又一步三晃地将轿子摆成一条龙,外面也渐渐人声鼎沸起来。

    轿子落在地上,有人就在外面高声赞道:“一射天,天赐良缘,新人喜临门。二射地,地配以双,新人百年好合,三箭定乾坤!”来是要他向轿子射箭了,宁婉只听噗噗噗三声,轿帘上颤了三颤,就滑了下去。这箭是去了箭头的,但是如果卢铁石愿意还是能射穿轿帘,眼下他的力度把握得还不错,宁婉心里就想,这对他当然都不算什么!

    接着轿帘就被揭开了,宁婉被扶下轿子,先迈过一个火盆才被引到正屋里,因头上蒙着盖头什么也看不到,只在喜娘的指引下行了礼就被送进了洞房。

    宁婉来过卢家老宅多次,因此估计着方向洞房应该就是卢铁石平日所住的东厢房,她被扶着坐在炕沿边,自盖头下面所见有限,只见到处都是一片红色,就连地面上也铺了红毡,一群女人五颜六色的裙角就撒在这红毡之上。

    随即卢铁石也被引了进来,手里拿了一根秤杆挑开了盖头,宁婉眼前一亮,正看到他大红喜服胸前的如意团花,却不肯再抬头,她知道眼下屋子里所有人都在看自己,便端坐着一动不动。

    女眷们便纷纷赞道:“新娘子长得可真美呀!”就算是新娘子不那么美,大家在这个时候也要如此赞的,“副千户真有福气!”

    宁婉很想看看卢铁石的神情,他会是什么样子?像大河哥成亲时那样笑得傻呼呼的?还是板着一张脸纹丝不笑?只是那样必得仰起头来,她还是忍住了,眼看着他的袍角一旋出去了,屋子里的女人们也慢慢散去,忽听有人轻声说了句,“美又怎么样?还不是山村里的姑娘?家里又是开铺子的。”

    这样复杂的家里,如果没有难听的话反倒不正常,宁婉恍若未闻,动也不动,身边却有人娇声笑了,“你家真是从大山沟里出来的?现在家里又开着商铺?”

    宁婉头上顶着沉重的凤冠,这本只有诰命夫人能用的,但在成亲时却也许民间百姓载,先前家里有没这个能力,但现在有了钱爹娘岂能不让幺女风风光光的嫁?因此就赁了凤冠霞帔给心爱的女儿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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