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玉落谁家-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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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睡得着吗?这都多少天了?日子越久,就越容易露出破绽。到时候事情败露,别说翰阳、翰宸,就是翎儿只怕也不能答应。虽则你的他的母亲,一心为着他,但那里面的好歹也是他的父皇。”太后面沉似水,看去忧心忡忡,好似一心在为了荣贵妃着想。
“母后教训的是,妾身会尽快得到那两样东西的。”荣贵妃低头下去,心里也着实地着急起来。能得到太后的帮助,除了自己平日里一向顺着太后,翎儿这孩子也讨了太后的喜欢,更是因为自己以翎儿登位后,将实权交给太后为由,才能让太后动心。不过她毕竟是皇上的生身之母,一旦对皇上起了恻隐之心,不但自己所图之事不成,只怕还会连累翎儿,所以不用太后催促,她早已急成一团。
“夜已深了,臣妾送母后回凤懿宫休息。无论如何,母后很该好好保重凤体才是。”看看已近三更,荣贵妃主动提出送太后回宫。
太后点了点头,一行人回到凤懿宫。荣贵妃亲自服侍太后歇下。这才与锦绣等人退了出来。那袁丹琳早已经得了太后的示意,便将湘云所图之事一一说与荣贵妃听。那荣贵妃对萧翰翎痴恋黛玉之事早生不满之心,如今听得,自是满口应允,想要将黛玉置于死地。
且不说她们这边如何密谋布置,且说黛玉,在宫里这些日子,虽然每日里也跟着嬷嬷学规矩,但毕竟出身摆在那里,在贾府时,也曾跟着三春姐妹一起学过这些规矩,自然是没有什么难处。所以日子过得也还算轻松。初时每日里也会去向皇上、太后和荣贵妃宫中问安,只是皇上从来不见,太后和荣贵妃又说免了她和水夕沅的晨昏定省,黛玉与她们本也无话可说,自然也不会强求。萧翰阳和萧翰宸也会来宫中请安,说起来,倒是比在林府时,彼此见面更为方便。
只是几个人坐在一起,聊起当前的情况,萧翰阳和萧翰宸每每会因皇上的避不相见而心生疑惑。照理说,皇上身子虽然差,但因着逐月皇后的关系,对萧翰阳素来与其他儿子不同,更何况萧翰阳此次又算是大难不死,父子之间更应该比往常更为亲近。萧翰宸又是早年流落在外,按照人之常情,此时的皇上本应该时常宣召二人陪伴才是,只是他们和萧翰翎,却总不得见,若稍为强硬,皇上便会大发雷霆之怒,直言他们兄弟是想逼死他,好夺大位。常言说帝王之心不可测,这夺位之说更是天家大忌,兄弟二人又如何敢强求。心中虽有疑虑,奈何那声音却是父皇声音无疑,他们又怕父皇急了身子更加不好,因此也只好每每铩羽而归。
却说这一日二人在龙乾殿外,又因强要进殿而得了皇上的训斥,听得殿中杯盘摔落的声音,皇上因生气而剧烈的咳嗽声,两人如何还敢坚持,只得在外道了安退了出来。
“大哥,父皇每每避而不见,真真令人心焦。太医说法又是含混不明,你说这……”萧翰宸忍不住眉头紧皱。说起来自从他身份得到皇帝承认,两人也不过见过两三面而已,但毕竟父子连心,如今皇上这般情境,他自是也觉担心。
“我总觉得此事似乎另有蹊跷。”萧翰阳也是眉头不展。且不言父皇脾气如今这般暴躁,但就这避而不见也让他心中隐隐觉得不安,如今也快有半个月的时间,初时他还没觉出什么,只以为父皇身上不爽,心中烦闷才会如此,可政事全然不问,这与那个以前一心扑在政事上的父皇可是完全不同,除非……他心中不祥的念头愈发的强烈。
萧翰阳不同于萧翰宸,毕竟萧翰宸成长与江湖草莽,虽然也经历过勾心斗角之争,但毕竟所面者多为江湖之人,哪里有那么多的心机算计。他这一路走来,没有母亲相护,父亲又一心政事,能活到今日全都靠的是自己,在宫中未尝没有自己埋下的暗线和人手,只是如今这些人竟然也没有一个能打听到龙乾殿中的消息,只知道如今殿中的人多是曾经跟在皇上身边的人,其中亦有荣贵妃和太后的人。但这似乎也无可厚非,毕竟,太后那是皇上的母亲,关心皇上也是有的,而荣贵妃又是后宫最高之人,自然也会安插人手。只是……他总觉得其中似乎有什么不太对,但一时又说不清楚。若说荣贵妃有什么想法,那萧翰翎不可能不知,可萧翰翎每日请安亦是被拒在门外,难道他是在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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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零 锦绣挨了耳光()
“二皇兄,五皇兄。”迎面走来的萧翰翎转眼看到二人,堆笑迎了上来。“两位皇兄可是从龙乾殿过来?父皇还是不肯见人吗?”
“正是。六皇弟这是?”看着萧翰翎自凤懿宫的方向过来,萧翰阳自然知道他必定是往太后宫中去了。这个六皇弟自小得太后倾慕有加,与太后似乎比他母妃更为亲近,还因此曾让荣贵妃狠狠生过一阵子的闷气。当然这也是他安插在荣贵妃处的人手禀报的。
“哦,刚去给父皇请安被轰了出来,就去皇祖母处坐了坐。”萧翰翎顿了一顿,面现愁苦之色。“皇兄,父皇如今这是怎么了?这一病,竟然连咱们都不见了,就是皇祖母也有日子没有见到他了。每每亲自去他宫中,也被他婉拒出来,这可如何是好?我今儿原想着无论如何要见到父皇的,可谁知……父皇竟然气的差点厥了过去。我也只好作罢,皇祖母如今也是一筹莫展,刚还说我若是见了两位皇兄,要请你们过去,大家一起想个法子,好歹也确认一下父皇的病情才是。”
萧翰阳与萧翰宸对视一眼,随即默契地道:“正是,我们也正想去给皇祖母问安,既然皇祖母召唤,这就赶快过去吧。”
三人的身影渐渐远去,假山后,一个人影闪了出来,却正是凤懿宫中的那位锦绣姑姑。看着三人的背影,她得意地挑了挑嘴角,对着身后摆了摆手,一个圆脸宫装女子托着托盘跟了出来,两人遂往湘云所住的凤仪宫摇摇而去。
今日,在凤仪宫中,湘云做东,邀请了黛玉和水夕沅,说是忠靖侯世子前些日子南下办差,捎回了一些南方的特产,请两人过去玩赏。黛玉本不欲去,对于湘云,她是谈不上多少好感,更不想与她有太多接触的。奈何夕沅却喜欢这些南边来的精奇新巧玩意,又说黛玉本是南边的人,看一看也能解下思乡之情。黛玉耐不过她的热情,只好答应了下来。
这一大早的,水夕沅就早早地到了黛玉宫里,连着早饭都是和黛玉一块吃的,惹得黛玉忍不住地笑她,水夕沅却一脸神秘兮兮地道:“林姐姐别笑我,我可是听说了,这史侯世子这次回来不光捎回来扇子、首饰之类的东西,据说还请回了一位糕点师傅,那南式糕点可是做的一绝呢!”
黛玉忍不住笑她,“我还奇怪呢,北静王爷那么疼你,别说是南边的新奇玩意,就是那南疆的东西也能给你淘换来,值得你巴巴的过去看,却原来是馋人家的糕点了。要是被人知道水家郡主是个贪吃的,我看你让郡王和老太妃的脸面往哪里搁。”
水夕沅倒不在意,嘿嘿一笑道:“我家虽然也有南边的厨子,但这天下第一糕点据说是前朝的皇帝赐下的,我倒要尝尝他家的糕点有啥不同?”
天下第一糕?黛玉不禁闪神,还记得初到这个异世,那个名义上的重病的父亲还曾让人去给自己买来这天下第一糕的糕点,说是自己的母亲最爱吃的,自己小时也爱的什么似的,想到老家人从南边给自己捎来却已经坏掉的点心,心下不自禁地也有了那么一些期待。
听父亲说,这天下第一糕原来是叫靳家糕点,后来前朝的皇帝出巡偶然吃了一次,觉得比自己吃过的所有点心都好,甜蜜细滑,香糯不腻,不由龙心大悦,那店家也是个机灵聪慧的,早就从来客的气度随从猜出了来人的身份,当即请其题写匾额,皇帝挥笔写了天下第一糕几个大字。从此,这店便将其制成匾额,改靳家糕点铺为天下第一糕。只是没想到朝代更替,这商家却延续了下来,天下第一糕的美誉也响遍天下。
“林姐姐,林姐姐……”水夕沅打断了黛玉,“你肯定吃过他们家的糕点,听我哥哥说林大人原来就在扬州……”说到这里水夕沅一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小心翼翼地看着黛玉,嗫嚅道:“对不起,林姐姐,我不是故意……”
黛玉知道她是因为提起了林如海,怕自己伤心而歉疚,遂莞尔一笑道:“我自然是吃过的,以前在扬州时,爹爹是常让家人给我买的。听爹爹说,我小的时候,也曾带过我和娘一起去他家店里吃过,我是最爱他家的梅花糕和百果蜜了。听康叔叔他们说,他们家的糕点可是不好买呢,每天都得早早起来去排队的。只是不知道史侯世子这是出了多大的价码,能将他家的糕点师傅请到京里来?这么说,今儿可要去尝一尝了。”
夕沅也随之一笑,知道黛玉并没有多心。两人饭毕又闲谈了一会儿,这才相携去了凤仪宫。湘云远远迎了出来,笑道:“你们总算是来了,我还想着别是忘了今日之约,想着要亲自去请林姐姐和水郡主过来呢!”
“怎么会?”水夕沅伶牙俐齿,“云姐姐有约,我们怎敢不来,更何况我还想尝尝那天下第一糕的糕点呢!以往哥哥让人快马从扬州带回来的,味道都已经变了。如今有糕点师傅过来,我怎么会错过呢?林姐姐也是个念旧的,也念叨着他家的糕点呢!”
“是呀,倒不想史侯世子好本事,这天下第一糕铺中的师傅可是很有着几分性子的,向来不去富贵人家中捧场,再是如何权高位重,想吃糕点也得去他铺中买,就是学徒也不出来的。”黛玉微微笑着,在扬州的时候,她也曾眼见有人要砸靳家的铺子,威逼着老板去自己家里做新鲜糕点的,靳老板却丝毫不为所动。今日史家能请出人来,想必很使了一番手段。
湘云在黛玉微笑的目光下有几分不自在,干咳了两声,强笑道:“说来也是凑巧,史弼救下了那靳老板唯一的孙子,靳老板感激史弼,这才让他三子随史弼来了京里,不过也只给了一个月的期限。我想这林姐姐是南边来的,必是喜欢这天下第一糕的点心,这才和叔父说了,又上报了太后娘娘,太后尝了也说不错,这才想着邀林姐姐和沅妹妹来闲散一日的。”
“云姑娘有心了。”黛玉一笑,也不多话,只是不着痕迹地抽开了被湘云挽着的手臂。稍稍落后一步,微侧了头和水夕沅说话,她实在不喜欢湘云这样故作的亲密,明明相互不喜,又何必非要演戏。
湘妃扇、檀香扇、羽毛扇……还有精巧的雕塑、苏绣的绢帕……史弼带回来的东西着实不少,黛玉两人跟着湘云看了一回,赞了一回,自然也得了一些东西,黛玉的是两柄湘妃竹的仕女团扇,几方帕子,一套太湖产的珍珠首饰。夕沅倒是不客气,自己一一把玩挑选,除了湘云准备好的这些,又挑了一个“牧童倒骑黄牛”的精致泥塑,一个米粒大的犀角微雕以及一些新巧玩意。
几人说说笑笑,一时便已是中午时分。早有凤仪宫的嬷嬷过来请示湘云,湘云吩咐了几句,便对黛玉和夕沅笑道:“既是请林姐姐和沅妹妹过来,当然还是要尝尝天下第一糕的点心。如今后面已经摆好了席面,靳师傅也已经做出了几样糕点,林姐姐爱的梅花糕和百果蜜都有,咱们快去尝尝吧!”
黛玉放下茶盏,目光秋水一样撒过湘云身后那位嬷嬷的身上。那嬷嬷对上黛玉的眼光,慌忙低下头去,神情有那么一霎的不自然,黛玉看在眼中,并不指出,微微笑道:“史姑娘有心了,连我爱吃这天下第一糕的什么点心都打听清楚了。”
水夕沅素来是个机灵的,听得黛玉话中有些不对,微一思量,也笑道:“林姐姐说的是,这才见的做主人的诚意啊!史姑娘,不知道可有我爱吃的点心?”言语之间虽然娇憨毕现,但目光闪动间似乎微有不满,似乎在为湘云的厚此薄彼而生了意见。
湘云被她问的一滞,她今日针对的主要是黛玉,至于水夕沅的喜好,她还真没仔细去问。一则知道这位郡主背后是北静王府,她不敢动,二来水夕沅对她没有威胁,她也没想动,故此竟是怔住了。倒是湘云背后的那位嬷嬷,忙赔笑着上来,道:“水郡主这是挑理了?郡主爱吃的莲心蜜糕和桂花甜高自然也都是备着的,郡主就快快请吧!”
水夕沅睨了她一眼,并不答话,只是冷冷地唤了一声:“崔嬷嬷。”水夕沅身后一个壮实的婆子低眉顺眼地走了出来,先是对着水夕沅和黛玉湘云三人行了一礼,随即便走到湘云的那位嬷嬷身边,出其不意的啪啪甩了两个耳光。随后又对着三人福了福,依旧退回到水夕沅身后。
这一切发生的极快,众人还没明白那位崔嬷嬷要做什么,崔嬷嬷已然打完耳光,退回到了水夕沅身边。湘云还没想清楚水夕沅没事叫嬷嬷干嘛,就看见自己的人挨打,忍不住惊叫了一声:“锦绣姑姑。”
没错,被打的人正是太后身边的锦绣,也就是炽焰门的那位现任门主袁丹琳。她再想不到水夕沅会让人打她,虽然是猝不及防,但凭她的武功也不至于就这样被一个壮实的婆子打到。只是今天她乃是易容改装,不过是湘云身边的一个普通婆子,这才强压下心中的那口气,忍痛挨了这两巴掌。谁知此刻竟然被湘云叫破,忍不住狠狠地瞪了湘云一眼,提醒她此刻自己的身份。湘云自悔失言,忙掩住了口,随即面色一寒,借着质问水夕沅来掩饰那一瞬的失态,“水郡主,不知你这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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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一 黛玉着道了()
水夕沅使人打了湘云身边冒撞的嬷嬷,湘云却失口叫出了锦绣姑姑的名号。虽然她极力掩饰,随即质问夕沅,却没能让敏锐的黛玉和慧黠的夕沅忽略这件事。
黛玉的目光在湘云呼出那几个字的时候已经在那个不起眼的嬷嬷身上溜了好几圈。她注意到就在湘云“锦绣姑姑”四个字出口的时候,那位嬷嬷狠剜湘云的那一眼,在看到湘云刹那的慌乱和畏惧。黛玉不由地深思了起来,目光再次不经意地溜过那嬷嬷的脸,心下忽然了然。
那崔嬷嬷虽然不是习武之人,没有内力,但这是大户人家养在后院的打手一般的存在,力气不容小觑。刚得了水夕沅的指示,那两个耳光绝对不会容情,打在寻常人脸上那肯定是两个艳红的指印。可是湘云这位嬷嬷,明明嘴角都沁出了血丝,可偏偏那两侧的脸颊依旧是丰满白净,连点红丝都看不出来。除非这嬷嬷抹了千万层的厚粉,否则……黛玉心中一寒,果然是宴无好宴!
“锦绣姑姑?”看水夕沅正要说些什么,黛玉忙拉了她一把,对着湘云道:“可是太后娘娘身边的那位锦绣姑姑,她也来了吗?”一行说着,一行悄悄地捏了捏夕沅的手肘处的嫩肉。
水夕沅也是机灵,忙作势向门口张望,“那整好请锦绣姑姑来评评理,姑娘们说话可有婆子插口的道理,更何况还容她来评论我的喜好?”
黛玉觑到湘云和那婆子都松了一口气,心中冷冷一笑,想要算计自己,那就好好陪她们演上一场戏罢了。
“罢了,沅妹妹也别得理不饶人,云妹妹也别为这事生气了,实在是你身边的这婆子被你宠的不像样了,像咱们大家子人家,虽然应该宽厚些,但这上下之分是决不能乱了的。”黛玉一手拉住水夕沅,一手拉住湘云,面上笑意盈盈,只是只有亲近了解她的人才知道,那笑其实并不达眼底。
水夕沅摆了摆手,大度地道:“算了,都过去了。史姑娘也不必谢我,只是日后自己也要好好管教管教这些下人,免得她们蹬鼻子上脸。”
话说到这里,湘云虽然牙齿咬得咯吱吱的响,却也只有面上赔笑的份。一边回身叫那挨打的婆子,让她上来给夕沅赔不是,夕沅大度的摆了摆手,“我怎么会她一个没见识的下人计较。下次记住了,本郡主最讨厌的就是桂花糕。”
黛玉一挑嘴角,随即以帕子掩了口。不爱计较,不计较却先打了别人的脸。水夕沅对待自己不喜欢的人,还真是丝毫不留面子。湘云虽然也心中腹诽,却只能答应着,将黛玉和夕沅让到了饭厅里。
桌子上摆的十七八个碟子琳琅满目,都是各色各样的点心,不同颜色的点心搭配着不同的碟子,看着倒也是赏心悦目。什么梅花糕、赤豆糕、桂花糕、枣泥山药糕、百果蜜等等。黛玉看着也不禁点头,看来史家果然是花了些心思的。只是不知道让他们花这么大心思来对付自己,自己到底又是如何挡了他们的路。看着湘云殷殷的样子,精致的如花容颜,看似阔朗轩然、没沾染一丝尘埃的笑。若非那眼中时而闪过的一抹阴沉,黛玉又如何能相信这位名列十二钗的女子会有着别样狠毒的心思。曹公毕竟是男子,纵对內帷有所了解,终究不懂那深沉的女子心思,尤其是被某些**左右的女子心思。
黛玉一叹,终究是携着水夕沅的手一同坐到了客位。凉玉软覃的坐垫,透出幽幽的凉气,终将黛玉心头的一抹暑躁赶消殆尽。黛玉原还有些提着的心随之渐渐沉静下来。
点心是好点心,看来这靳老板的儿子果然没有砸天下第一糕的招牌,梅花糕是清透的嫩柳色,就像春日里刚刚冒尖的那一点嫩芽,做成了小小梅花的形状,配着天青色的磁碟,看去赏心悦目,吃在口中也是记忆中的味道,外面是酥酥的脆皮,里面则入口绵软,梅花的清香气息立时便溢满了口唇之间。虽然味美,但黛玉不过是拈了一个梅花糕,吃了一个百果蜜,又陪着水夕沅吃了她所爱的莲心蜜就不再吃了。
倒是水夕沅,一边吃一边赞着,这天下第一糕的牌子果然是名不虚传。她几乎把所有的糕点都尝了一个遍,惹得黛玉笑她,一边又得拦着,怕她吃的太多,回头积食了嚷嚷肚子痛。
一时点心撤下,酒菜上来,水夕沅便直说吃不动了,那湘云也不深劝,直说让水夕沅爱吃的吃上几口。黛玉注意着那刚才被打的婆子,果然见她执壶上来倒酒。先是自己,再是水夕沅,最后是湘云这个主人,一壶酒中倒出了三倍,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妥。但黛玉却隐隐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