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玉落谁家-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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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吗?”萧翰阳也笑得灿烂无匹,“我怎么不记得了?有谁能证明?”屋外响起两声轻笑,显然是于禄等人不敢就离开,侯在外面等待传唤。萧翰阳一张脸更红,冲着外面喊道:“于禄。”
于禄应声进来,躬身行礼道:“王爷?”
“带着那些人离开,我这里不用人伺候。”洒脱俊逸的容颜,此刻多少有些隐忍尴尬的怒意。
于禄看看黛玉,见她对自己点头,便答应着,将外面候着的太监丫鬟们遣散了,偌大的屋子里,只剩下了黛玉和萧翰阳。
“玉儿,过来坐。”拍拍床边的位置,萧翰阳示意黛玉坐过去。
黛玉一愣,虽然有些不自然,但依旧过去坐了。萧翰阳身上无礼,只能躺在床上,但即便这样,他那双好看的眼睛却仍然锁紧了黛玉的半边脸颊,里边,燃烧着无尽的兴奋和渴望。黛玉被他看得有些无措,再想起上次的话,更觉羞赧。她本是一个保守的人,即便在现代,她也不曾如此和张闻天说过爱他,因此这会儿在他灼人的目光下,只低了头,玩弄着手中的帕子,一时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玉儿,你上次说的话,可是真的?”略带一丝喑哑的嗓音,让黛玉有些不自然地红了面颊。垂首瞥眼之间,忽然看到他大床的里侧正放着自己的那个小面人塑像和手绢,刹那之间,心回百转,原来自己不在的时候,他就是那样握着小面人,看着那方手绢,度过那清醒过来的片刻时光的。重重的点头,如同发誓一般道:“当然是真的,你不会真以为我是随便的女子,那些话可以随便和一个男子说的。”
“不,不是的!”听到黛玉误会,萧翰阳登时着了慌,在他心中,黛玉始终是冰清玉洁、天仙一般不容亵渎的人物,怎么会认为她随便呢。“这几天,我一直在昏迷,只是有些不敢相信,以为那只是个梦,可是,多亏了这手绢……”嘿嘿一笑,此时的萧翰阳倒比平日里可爱了许多。
按住他欲挣扎而起的身子,黛玉嗔怪道:“你还乱动,待会儿伤口裂了怎么办?”照顾他躺好,忽然又道:“你放心!”
“有了你今日的话,我自然是放心的。”萧翰阳笑道。
“那可不许作践自己的身子了,绿萼说了你心情郁结可能会催动烈焰发作,到时候毒气攻心,就是得来了天莲,只怕也不好了。那我以后……”说着,黛玉不禁滴下泪来,说不清为了什么,只要想到他不在了,心里便如针扎一般地疼。
看着黛玉的眼泪,萧翰阳也不禁着急,但又不敢乱动,只得道:“你放心,我自己省得,再不会这样了。这次只是因为拿不准……心里烦躁……”眼见得他说着话竟然又开始申吟,额头上冒出汗来,脸孔也开始烧红起来,黛玉便知道药效开始消退,那烈焰蒸腾的感觉又在折磨他了。
“王爷,你怎么样?”看他紧皱着眉头,咬牙忍耐的样子,黛玉的心也纠结在一起。
“不要叫我王爷。”强忍住烈火焚身的痛楚,他还在计较这个。“我没事,于禄,于禄呢?”
于禄应声进来,看到萧翰阳痛苦难当的模样以及黛玉的手足无措,忙上来道:“王爷,冰都是准备好的。我这就让她们拿进来。”
“别,”萧翰阳伸手阻拦,“郡主身体承受不住,先送她离开。”
“翰阳……”黛玉心中大恸,为什么他都这个样子还想着她呢,一边命下人将冰送上来,一边扶他躺好,泪如珠子一般滚滚而落。
于禄体贴地将黛玉上次披过的斗篷拿来,这才让人送了整盆的冰来。黛玉素手拿起一方柔软的缎帕,裹了冰贴在萧翰阳的面颊上,萧翰阳的意识这才清晰了一些。看是黛玉,吃力地道:“玉儿,你……先走,我能……挺住。”黛玉知道他不想让自己看到他痛苦的模样,哽咽着点头道:“好,我走,可是你知道我今天该回贾府去了,只怕出来也不容易,但你要记得我一直在牵挂着你,所以你要好好吃药,不许再闷着自己,要听绿萼的,不可以任性,等到寻回了天莲,祛除了体内的残毒,我们才好一生一世的。”
萧翰阳艰难地点头,眸子里泛起喜悦的笑意,他终于等到了,等到了他全心爱着的人说爱他,说要和他一生一世。眼前一黑,他便晕了过去。
“郡主,王爷晕过去了。”看着黛玉梨花黛玉般的玉容,于禄心中也是酸楚,但他仍然尽责地提醒。
黛玉拭泪,看着他昏迷中仍皱紧的眉头,心内恻然,竟是不忍再看。于禄催促道:“屋里太冷,郡主还是出去吧。”黛玉无法,只得挪步来到外间,这里笼着火盆,又有熏笼,一进来便感觉一阵暖香扑面而来,尽管如此,黛玉的一颗心仍然冰凉凉无一丝暖意,看刚才萧翰阳毒发的情景,她觉得实在是不能再等了,一天找不到九色九转天莲,萧翰阳就要多受一天的苦,这……是她难以忍受的!
“姑娘,王爷怎么样了?”看到黛玉脸上泪痕未干,又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紫鹃忙上来扶住问道。
“还是老样子,又昏过去了。”黛玉长长叹了一口气,问:“司云说她什么时候能回来,你让人去哥哥府上交代一声,若司云回府了,让她立刻赶往荣国府,就说我有事要问。”
“是,姑娘。”紫鹃扶着黛玉在一边坐了,又接过丫头递来的茶奉给黛玉,便匆匆去了。不一时,便来回说,已经派人去了。黛玉这里喝了几口热茶,方渐渐地缓过了气来,收拾起悲伤的心情。
看看王府里左右无事,想来这于禄也是极其有才的一个人,睿亲王遇刺,府里一个能理事的主子也无,竟然还能井井有条,各司其事,让黛玉不由得刮目相看,倒更尊重他几分。
因说及要回贾府,于禄便道:“郡主既然要回去,老奴也不敢拦着,只是还请郡主让王府的人送回去才好?”
黛玉不解,说:“哥哥倒是派了人送我回去的,很不用再麻烦府上的人了。”
“郡主有所不知,想来郡主出府几趟,那贾府之人早有了耳闻,定是瞒也瞒不过去的,郡主心地单纯,必不会和她们周旋,不如说清楚了,也省的她们再动其他的心思,算计郡主。”于禄心思缜密,在皇宫里,这样的勾心斗角之事经过见过不知多少,因此这种事情再料不错的。是以黛玉也觉得有理,便同意了。于禄便挑了四个王府的头等嬷嬷,送黛玉回府。其中就有那去王家接黛玉来的赵嬷嬷,原来这赵嬷嬷竟然就是萧翰阳的奶母,对萧翰阳也是极其忠心的。
于禄和赵嬷嬷本来都要摆出郡主仪仗,奈何黛玉嫌其太过招摇,执意不肯,因此于禄便让赵嬷嬷带了三位嬷嬷、四位执事太监、并几名女官开道,一路往贾府而来,即便不是完整的郡主仪仗,但也颇有几分威势。
到了宁荣街上,早惊动了荣国府的看门人,及至到了贾府门前,贾母、贾政、贾赦已带了合家的家眷接出大门来了。
黛玉下辇,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情景:荣国府中门大开,贾家众人以贾母为首,分男女两班站立,全部拜伏于地上。黛玉忙伸手去扶,却被赵嬷嬷一把拉住了,高声道:“郡主有言,贾家众人免礼。”
“谢郡主恩典。”说话间贾母等人已经起身。黛玉忙上前扶住道:“外祖母,不过是玉儿回来了,怎么反倒行这么大的礼节?折杀玉儿了。”
贾母等人听说是亲王的车辇开道,故此一家人才迎了过来,及至看到是黛玉,心里便已经有了三分怨愆,可当着睿亲王府下人的面,又实在不能说什么,因此只得笑道:“郡主虽然是老身的外孙女,但毕竟是一国的郡主,我等为郡主行礼,自然是应该的。”一边说着,一边往里让黛玉。
王夫人到底火候浅一些,一肚子的不满便挂在脸上,这会儿听黛玉和贾母的对话,不由冷笑一声道:“外甥女还知道这是外祖母家,竟然摆了这么大的仪仗回来,又受了外祖母、舅舅、舅母如此大礼,可是极不孝的。传出去也不知道怎么说了?”
黛玉闻听她话里话外竟是挤兑自己不孝,心中大怒,正要说话,却被赵嬷嬷拦住了。那赵嬷嬷原本是宫里出来的,因是睿亲王奶母,平日里不止府中人,连睿亲王都是极尊敬的,因此身上倒颇有几分气势。却说她拉住黛玉,向前迈了两步,对着贾母道:“老太君,这位是谁,怎么竟说出如此大不敬的话?难道你们贾家没有会说话的人了不成?竟然让这种泼妇出来指责郡主?”
“你……你是什么东西?”王夫人一听竟然有人敢骂自己泼妇,登时火撞顶梁门,哪里还顾得贾母、贾政在场,哆嗦着手指了赵嬷嬷骂道。
“我?”赵嬷嬷并不着急,轻轻一笑道,“我不过是一个下人,但也比某些人知礼。”然后不屑地转身,对这贾母道:“老太君,郡主去我们府上探望王爷,王爷本想亲自送回郡主,奈何身子不大好,因此命老奴抬了他的仪仗,送郡主回来,惊动了老太君,还望老太君勿怪。”她越是如此波澜不惊,倒也越发显得王夫人没有一丝贵妇风范,倒气急败坏地果然有些泼妇的架势了。
贾母看的生气,喝贾政道:“还不把你那不长进的媳妇儿送进去。”贾政无奈,只得冲着赵嬷嬷等人无奈地笑笑,扯了王夫人从角门进去了。
黛玉这里方和贾母一起,在众人的陪同下进了正门。赵嬷嬷等一直将黛玉送到贾母的正房,又陪着说笑了一回,方告辞去了。
七十三、轩中失窃心迷黛玉()
眼看着只剩下自家人了,贾母看了贾赦、贾政一眼,他们便乖觉地告退出去了。看了眼正和迎春、宝钗、湘云等人说笑的黛玉,贾母唤道:“玉儿!”
黛玉回头,迎上贾母一脸慈祥的笑,也堆起笑脸,走到贾母身边,挽了贾母的胳膊道:“外祖母。”
“总算是回来了,你迎春姐姐她们回来时说你有事要办,我还想着玉儿一介女子,在外面又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原来却是去探望睿亲王了,倒不知玉儿和睿亲王竟然还有这样一份交情?”说着,试探的目光一直不曾离开黛玉的脸,仿佛要从中知道什么似的。
黛玉微微一笑道:“说交情却是有些过了,不过外祖母既然问到这里,玉儿也是不好再瞒外祖母了。其实睿亲王之所以受伤,全是因为玉儿,上元日皇上宣召入宫,乃是睿亲王接送,奈何路上竟然遇到刺客,睿亲王也是为保护玉儿才受了重伤的。于情,他是玉儿的救命恩人;于理,黛玉是郡主,他是王爷,也应该去探望一番的。”
听黛玉如此娓娓道来,贾母吃了一惊,想不到那睿亲王竟然能以己身去保护黛玉,看来这林丫头在他心中的地位是极高的。还欲再问些什么,宝玉听得黛玉入宫遇刺,早已经急了,上来一把拉住黛玉的手道:“林妹妹上次进宫的时候遇刺了?有没有伤到哪里?快给我看看,怎么你上次回来时竟没有说的?”
黛玉看他不但拉着自己的手,还要往自己身上乱摸的,不觉沉了脸,手上微微使劲,挣了开去,倒退几步,离宝玉远远的,这才道:“宝哥哥,黛玉一向当你是哥哥,才不太计较,但你今天就太过分了吧,好歹我也是个女孩儿家,哪里容得你这样胡拉乱碰的,你要是再这样,我可就恼了。”
看黛玉面沉似水,宝玉这才觉得自己造次了,但心中又不服气,讷讷地道:“我不过也是太关心妹妹了,怕妹妹身上受伤,才想看一下的,怎么妹妹就生气了?想当初,咱们一处吃一处睡的,哪里有这么多计较?再说将来林妹妹不还是……”
“宝玉……”贾母一声严厉的呵斥,阻止了宝玉接下来的要说的话,贾母知道,宝玉肯定是把自己哄他的话当真了,认定了黛玉将来会嫁给他的,可这会儿若是说出来,只怕黛玉会更加生气,下面的事情将更不好出口了,因此忙出声拦住了宝玉。
“老祖宗,宝玉说错了吗?”看着贾母的脸色也不好看,宝玉不敢再说什么,只是委屈地道。
一边的宝钗察言观色,忙把宝玉拉到一边去了,温声劝慰道:“宝兄弟,你没有说错,只是以前都还小,你和林妹妹能吃住在一起,现在都大了,怎么还能那样呢?这也是老祖宗为什么现在让你们分开住的原因。再说你自己也想想刚才的举动,可不是造次了吗?林妹妹一个女孩儿家,哪里会不害羞的,宝兄弟以后万不可这样了。咱们家的人知道你们是兄妹之情,可难保下人不胡说八道,到时候毁了林妹妹的名节,你心里也不好过不是?”
贾母赞许地看了宝钗一眼,点了点头。宝玉是她一手带大的,自小当成心肝宝贝一般,哪里舍得呵斥过他,因此看他委屈,自己心里竟也是不好受的,这个宝钗倒果然是个识大体的,只可惜出身商家,身份太低了些。想着,不觉也放缓了声音,对宝玉道:“你宝姐姐说的是,以后万不可这样了。”
“是,老祖宗。”宝玉虽心中有些不以为然,但不敢反驳,只得唯唯地答应着。
湘云早跑了上来道:“林姐姐,你和爱哥哥什么时候也这样生分了?以前我每次来,你们都好的什么似的,连我都不理呢,怎么现在连爱哥哥拉你一下都不肯了?”
黛玉正色道:“云妹妹,那是之前还小,不懂事,如今哪里还能如此拉拉扯扯的。”
湘云笑道:“我看不过是林姐姐几天不在家,爱哥哥只和我与宝姐姐在一起玩,没有去看林姐姐你才生气的吧。”说着又笑道:“其实哪一天爱哥哥不念叨林姐姐几遍的,听得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黛玉听她如此,知道她是要自己与宝玉和好的意思,反而不好说什么,又听她爱哥哥、爱哥哥的叫,确实有趣,不由地想起当年看到书上的话,便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道:“好了,真真是咬舌子爱说话的,也不会叫个二哥哥,只知道爱哥哥、爱哥哥的,不知道的岂不是要笑话,赶明儿赶围棋,又该闹‘幺爱三四五’了。”说的众人都忍不住哄堂大笑了起来。
惜春在旁边笑的捂着肚子,滚倒在炕上,一手扯的迎春都歪了身子,探春也忍不住笑的指着湘云、黛玉却说不出话来。宝钗、迎春俱是抿嘴而笑,贾母一手搂了宝玉,也有些支持不住了。
湘云早已经红了脸道:“我有心劝劝你们,林姐姐却反倒拿我打趣了,真真你一张嘴,促狭的很。素日里你总挑人家的不好,难不成你就是个没有一丝不好的,你今儿要是挑出宝姐姐的不是来,我才算服你呢?”黛玉一听,竟然绕回去了,不由地暗悔自己嘴快,胡乱道:“宝姐姐最是端庄大方的,我哪里能挑的出来。”说着忙混过去了。
湘云一手挽了宝钗道:“这话说得才公平,我就喜欢宝姐姐的端庄大方,不小心眼。”说着得意地冲着黛玉一笑,似有挑衅的意思。黛玉一笑,便不说什么了。惜春却挽了黛玉道:“我喜欢林姐姐,和林姐姐在一起无拘无束,舒服!”说着也瞪了湘云一眼。
黛玉好笑地拍拍惜春的手,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了。她一直不以为湘云是爽朗大气的人,否则也不会因为自己的一次打趣,后面处处说自己小心眼,又同着袭人说自己的坏话了,因此她也不想惜春得罪了湘云。
贾母在一边看她们笑闹的够了,况她自己也为黛玉隐瞒遇刺之事耿耿于怀,便问道:“怎么玉儿上次从宫里回来时竟没有提起遇刺之事呢?这么大的事情,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放在心里,难保不晚上做恶梦的?”
黛玉知道贾母是要借此弄清楚自己和睿亲王的关系,也想探听睿亲王的伤势,因此莞尔一笑,含糊地应道:“不过是怕外祖母担心罢了,玉儿也没有受伤,到时候反惊了外祖母,岂不是玉儿的罪过。更何况此事牵涉甚广,当日睿亲王也吩咐不得外传的,因此玉儿也不敢擅自主张。如今睿亲王伤势已经稳定,皇上也已然在着手调查此事了,故此玉儿才不敢再瞒外祖母的。”
贾母听她说的无懈可击,倒也无可奈何了,看看再问不出什么,黛玉的眼中又有疲惫之意,因此便让黛玉回去休息。
黛玉领着紫鹃便回了自己的疏月轩,还未进门,就见雪雁立在大门口踮着脚翘首张望着。这会儿看见黛玉等人回来,忙不顾一切地过来,拉住黛玉道:“姑娘,你们可回来了,想死我了?”
黛玉一笑,拍拍她的手,道:“怎么样?我和紫鹃不在,疏月轩里可有按时洒扫,东西都没丢吧?有没有被老鼠偷走什么?廊檐下的鸟都喂了没有?”
“我做事姑娘还不放心?”雪雁拍了拍胸脯,一副小管家的模样,逗笑了黛玉和紫鹃。不过她的神情又忽然变了一变,低下头小声道:“要说老鼠还真的有两只,不过姑娘放心,有猫盯着呢!”抬头灿烂地一笑,和紫鹃一边一个扶着黛玉向屋里走去。她们的话别人或许听不懂,但黛玉却是会心一笑,鱼咬勾了,那她是不是可以收网了?
进屋里简单洗漱了一下,又让雪雁传进了留在疏月轩的丫头婆子们进来。
看着地下黑压压的十几个人,黛玉却也不急着说话,端起青瓷莲花盖碗,细细地抿了口茶,静静地看着她们的神色,有坦然的,有迷惑的,还有惊疑不定的,良久,黛玉才道:“我走了这么几天,想来你们都是极其勤勉尽心的,倒也不枉了我先前对你们的一片心意。如今看着这疏月轩和我走时没有两样,倒是更加干净暖和舒适了呢,不打赏一下我心里还真过意不去。”
大家听说姑娘要打赏,都不禁长出了一口气,面上有欣悦之色,尤其是边上的那位周嬷嬷,竟然还去抹头上的冷汗,悄悄给雪雁递了个眼色,却见雪雁果然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霎时便加深了几分,转头问雪雁道:“雪雁,紫鹃不在,你就是疏月轩的大丫头,你且说说,这些天来谁最勤力,可有人偷懒没有?”
雪雁躬身回道:“回姑娘,大家都与姑娘在时一样,并没有人偷懒,也没有人吃酒打牌,与外面的人争吵拌嘴说闲话的,四位嬷嬷一直照管着小丫头,尤其是周嬷嬷,每日里必到姑娘房中看着小丫头打扫收拾,笼火添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