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望贩卖机-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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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算是吧，但是我们俩的关系如果我看不出来，那未免太对不起你咯。”
“嗯……”唐晓一时语塞，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游戏的加载页面已经弹了出来，她只是有点失了神地呆呆望着电脑屏幕。
“可是，”孙小妍突然发声，“只要是你觉得对的选择我就支持你啊。你、我、他，都是独立的个体，完全没有必要因为什么其他的事情来误导了你的个人想法，知道吧？”
一开始唐晓是在犹豫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孙小妍的。
她一直觉得，虽然孙小妍跟陈烨并没有发展出什么实质性的特殊关系，但是自己这样总归是卡在两个人之间的异类，孙小妍心里究竟会不会有什么疙瘩自己也不好说。
但是在今天看来，完全是自己多想了。
她总是把别人的想法看得太重，至少在这种事情上是这样的。但是从认识陈烨以来，这样的性格也在逐渐被磨平，她渐渐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自己想要的东西都应该主动去追寻！
“一辈子很长，要跟有趣的人在一起啊。”那天她偶然看到了这么一段话。
有趣的人是什么样的她还在摸索，但是如果不是自己喜欢的，那就与自己无关。
“如果自己是最在意优秀的人，那么陈烨刚好是那个优秀的人，这样就够了。”她不止一次这样对自己说，未来的事情就让未来去说道吧！
这么一想，哪怕是晚上那个让自己尴尬的场景，也能够释怀了。
她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很聪明很机智或者很理智的人，但是如果事事都要用理智来评判的话，那人生未免太过无趣了。
“我知道了，”她的情绪重新被调动起来，“谢谢你，小妍。”
“游戏开始啦！”孙小妍轻描淡写地跳过这个话题。
通话这头，孙小妍把只剩下一点余末的棒棒糖小棍丢进垃圾桶里，轻笑着嘟囔了一句。
“笨小孩……”
孙小妍其实早就预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况了，只是真到了这种时候自己心里还是有点堵的。
倒不是因为什么陈烨在这之前追求过自己什么的，这种事情对她来说并不算什么事儿，让她觉得堵的是陈烨这个人本身。
说起来自己也并不是多了解陈烨，但是多多少少还是有一点眼力见的，虽然没有与其过多纠缠，但是日常接触中还是有所了解的。
她总是能从一些细微屑末的小事里看到一些别人会忽略掉的细节，比如陈烨对路边那些乞丐的看法，又比如学校门口那只不知所踪的流浪狗。
按理说唐晓选择跟谁在一起自己似乎也不怎么适合插手，但是问题就在于唐晓是自己的好姐妹，看着她一步一步踏进虎穴自己心里是不好受的，虽然这些事情她没有表达出来。
在某些方面，孙小妍和王思佳是有点相似的。
虽然王思佳也曾因为一些小利益而做了不太上台面的事情，但是这些事并没有伤害到孙小妍，而她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其实内心也是十分的纠结，孙小妍只是看破不说破。后来王思佳也明白了自己内心里最珍惜的应该是什么东西，那些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但是她对唐晓的关心，也是真心实意如假包换。
“嘶——”
王思佳看着灰色的游戏界面，发出了一声无奈。
唐晓的事情果然还是多多少少影响到她的内心了，这份无奈来自于游戏里这波不应该的失误，也来自与对唐晓的头疼。
“小妍失了智了喔……”语音那头林雨笙笑嘻嘻地发声嘲笑。
仅仅是一局游戏的时候两个人已经熟络了起来，聊起来也没有那么多的顾虑了，两个擅长社交的小姑娘成为好朋友似乎只是分分钟的事情。
“问题不大！”孙小妍随意地回答，没有过多解释。
她是一边打游戏一边思虑着唐晓与陈烨之间到底该不该。
虽然该与不该这种问题轮不到自己来考虑，但是唐晓这么单纯的人，自己需要、也有必要为了她好好想一想。
第95章 进度？（）
“那就这个了吧？”陈烨随意地瞥了身旁的女生一眼，无奈地说。
陈烨还没睡个够就被身边那个共度春宵的女生叫醒了，这个在他眼中看来很拜金的女生好像因为自己能有个新手机而高兴得睡不着了，而事实上这个女生也就是他眼里那样的拜金。
“大战”之后的陈烨感觉自己有点力不从心，而这女生似乎只要给点盼头就能有使不完的精力，出了酒店一路上就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什么手机比较好，连吃早餐的时候都唠叨个不停，搞得陈烨很烦躁。
手机店里这边瞧瞧那边蹭蹭的时候陈烨感觉像是带了个土八路来逛街一样，明明自己才是那个从农村来的人，为什么现在的人设突然反过来了？
“你别指望我给你弄个iPhoneX啊我先跟你讲，这玩意儿我自己都舍不得下手。”刚进店的时候陈烨就这么给下通牒了，万一这娘们要个256G的iPhoneX岂不是要把自己整垮。
陈烨一边享受金钱带来的优越的时候也在想着会不会因为自己的挥霍以后生活还得越来越拮据，这种金钱带来的眼界效应实在是有点让他没办法完全放下心来。
那小姑娘权衡之后眨巴着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陈烨，手里捧着个iPhone8捏地紧紧地，陈烨看她那副模样简直就是一直嘴里塞不下花生了还捧在手里不撒手的仓鼠，只好无奈地点头，于是才有了开头的那个场景。
“给她换个64G的。”陈烨一本正经地对导购员说。
“什么？！？”那个女生瞪大了眼睛紧紧拽着手机不撒手，还真是像极了一直嘴里塞着花生的小仓鼠。
“你不是真把我当成什么一踹就能掉钱下来的摇钱树了吧？”陈烨冷漠地瞥了一眼，面无表情地说，“还是说你这是一次***，以后都不会来找我？”
这女生似懂非懂地看着陈烨，最后恋恋不舍地把手机递给导购员，立马换了个脸色，“没有没有，你能给我买这个我已经非常开心啦。”
在陈烨看来，这种女生的心思也不会缜密到哪去，毕竟本身就是一个对自己并不爱惜的女生，既然都能为了一些眼前的利益出卖一下自己的躯壳了，还能有什么太过高级的想法呢？
在他的眼中，其实他是看不起这种女生的。
只是他本身一边鄙视着这种女生的时候，一边还在需求着，这就是内心里的理智被欲望挤出去之后的人片面的眼界。
这是他们的悲哀，亦是他们的必然。
…
陈烨坐在书桌前端详着这个跟那个女生同款的iPhone8，心里无限感慨。
现在学校已经放寒假了，寒假时间学校是不允许学生留校的，校内那个安排给自己的画室自然也暂时不能使用了，陈烨只好退而其次在自己的出租房里作画，幸好还有这个空房间可以摆放桌子，当作画室使用。
这间房间里前几天就已经布置完毕，随时能够开工。
虽然自己现在还不是什么处在上流社会的一流画家，但是这种事情在未来是完全可以看见的自己一点都怀疑。只是当年刚来这座城市踏进学校的时候，自己还用着一个破烂不堪的红米手机，每每掏出手机的时候自己都假装看不到别人投来的鄙夷的眼光，对于这种iPhone什么的想都不敢想。
后来接触了网上贷款之后入了个iPhone6S感觉自己的底气是稍微足了一点了，只是后来网上贷款给自己带来的连锁效应才把自己搞成了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落魄模样，如今对自己来说自己入一个顺便送一个随叫随到的小妞一个已经不算什么大事了，想想还真是命运弄人啊。
只是如果没有这一些差点把自己搞死的连续发生的挫折后来也不会遇到那尊神祇，说不定也没有现在的自己。
这件事情他片刻也不愿提起，那个目中无人的神祇也就那样，既然他对自己的态度也只是如此，想来自己也不必过多在意了，今后自己想要的一切靠双手争取便是。
他也曾经想过如果没有他，自己有没有机会爬到现在这样的地位。或者说也许可以，但是他把自己人生成就的进度条一口气拉近了一半至少，说起来也算是天降的大运了。
只是为什么给自己带来了这么巨大的改变之后却没有向自己索取任何好处呢？这是陈烨一直想不透的地方。
突然他的脸色变得煞白，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想到了一个点，一个很重要的点！
如果把每个人的人生都比作一条进度条，那么那位神应该就是把自己的进度条一口气往前拉了太多太多，以至于自己才能有现在的成就。但是，是不是这条进度条在加速的时候自己其他的什么也在加速前进？
成就、运气、身体、甚至是……生命？！？
陈烨的呼吸带着一丝颤抖，他不确定自己的想法是不是正确的，至少他希望不是，但是如果自己没有猜错呢？
此时正是严冬时期，虽然现在这座城市的天气大晴可也没到能在室内流汗的程度，现在额头上渗出来的那冷汗实在有点反常。
他用手背拂过自己的额头擦去一些冷汗，但是加速跳动的心脏与急促的呼吸并没有缓解，他的内心依然被一种为止的恐惧包裹着，包裹地一丝不透！
黑暗中仿佛有一双从地狱升起来的手，一步一步地捏紧自己的心脏，让自己透不过气来。
他用力地咽了一口气，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越是这样自己越是慌张。
钢笔？！？通过那根钢笔是不是能让自己联系到那一位？自己现在迫切地需要问清楚这一点，他想知道事实是不是真像自己想的那般。
陈烨像是发了疯似得翻桌上的东西，把桌面搞的一片狼藉，昂贵的宣纸与颜料在桌上乱作一团，可是他依然没有找到那根从“愿望贩卖机”里得到的钢笔。
他突然眼睛睁得浑圆。
自己……好像已经把它丢掉了？
第96章 庸俗！（）
陈烨无力地瘫坐在靠椅上，仿佛全身气血都被抽空，像是连续通宵之后的双眼充斥着血丝，脸色苍白。
“越是狂妄自大的人，越是害怕死亡吧？”
恍惚之间，像是有人在他的耳边低语。声音似远似近，似乎是在耳边又像是在遥远的天际。
“是您吗？”陈烨想站起来说话，只是全身瘫软无力。
他分不清这个声音是自己的幻觉，还是有人真实的在耳边呢喃。只是如果这个时候那尊神祇能够出现，能够解答他的疑惑，那自己才能够安得下心来。
他不知道自己之前那些想法那一位是否知道，但是如果他现在出现在自己面前自己一定会放低姿态，表达出自己应当的地位之差。在这之前的自己还是太过幼稚，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却忘了最重要的一点是至今为止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一位赐予的。
然而四周一片寂静，根本没有传来任何回应。
无声之中，突然响起的一个声音将陈烨吓得脸色苍白浑身一颤，如果不是椅子上还有靠背，他已经跌落在地板上了。
是手机铃声响起来了，有人给他拨来电话。
陈烨犹豫地伸手，慢慢探过去。
清脆的手机铃声还在跳动，在陈烨看来这个音乐像是一把死神手中催命的镰刀，又像是落水者一根救命的稻草。
他的手终于触碰到了手机，崭新的iPhone8屏幕上亮着的名字是唐晓。
陈烨一颗悬着的心终于缓缓落地，不管刚才自己的猜想是不是正确的，至少现在自己需要面对的只是女朋友而已。
如果真是那样，那欠下的债总归是要还的吧？以后的事情就让以后再说吧，至少现在死神的镰刀还没有搭在自己的脖颈前，还不用担心得那么久远。
“喂……”陈烨接通了电话，似是大病初愈之人的获救语气，“晓晓……”
…
“越是狂妄自大的人，越是害怕死亡吧？”
阿修蹲在陈烨身前的书桌上，双手手肘靠在膝盖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陈烨，白色羽翼在身后化作点点星光消散，眼中尽是不屑与鄙夷。
陈烨的意识里呢喃着，“是您吗……”
阿修把陈烨的意识看得一清二楚，只要他愿意，他可以随时随地连接自己与陈烨的意识之海，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已经渗透到这个程度了嘛？”阿修翘起左边嘴角，虽然像是个笑容只不过表达出来的更像是无尽的嘲讽，“那根钢笔你确实是应该扔了啊，不然你都没机会体验这人世间无法经历的恐惧了。”
在阿修看来，人世间最极致的恐惧，无非就是对黑暗中的未知，以及将死之人的绝望。而陈烨现在，就像一个身处黑暗之中的将死之人，煎熬瞬息而来又无声离去。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思想混杂了，当然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死只是一个比喻，并不是说陈烨最后就一定会死于非命，只是阿修觉得，如果一个人变得麻木，丢失了理智，那这个人与一头发狂的野兽也没有区别了。
而陈烨心里那堵隔绝正负的墙上堆叠起来的砖头已经被一块一块的抽离，甚至已经演变成了现在这个成块掉落的状态。总有一天，内容物会全部混杂在一起，到那个时候的陈烨，没有善恶，没有理智，亦没有人性可言。
如果一个人的本性是正，那么就算被拿去了那一部分，也不会造成太多的扭曲。而陈烨不仅仅是心性不稳，而是漠视了尼禄的劝诫，一个连对自己施以援手的人，不，是神。连他都能无视，那这个人注定了不会走太远。
也许是贫穷的生活让他迫不及待一步登天，也许是短浅的目光限制了他的脑回路，但是这些都不是阿修应该去在意的，他只知道，这种人最后有什么下场都是活该，仅此。
阿修在网上看过一句话，“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这句话在阿修看来有点浮夸也有点装，但是他并不否认其中叙说的意义。
如果依靠外力爬上了某个位置，本身却没有与之匹配的能力，那注定是要重新回到最下层的。
阿修刚接触凡人的时候，他相信每个人都有善良的一面，直到现在他也相信。但是与善良相匹配的那份负能量也是每个人的内心里都存在的，有的人一辈子都不会拿出来，永远的尘封在内心的最深处，那是最好的结果。有的人时时刻刻在膨胀，最后吞噬了自己的善良甚至是理智，那也是命中注定罢了。
但是在长时间观察了陈烨之后，阿修也对人类也产生了动摇，是不是每个人都有可能因为这一个“愿望贩卖机”的抽离而变成陈烨这副模样？那自己与尼禄之间到底是在坚持着什么？
陈烨放在桌上的手机响起的来电铃声将阿修的思绪拉了回来，他头一歪往脚边一看手机屏幕。
“唐晓？”他挑了挑眉。
是那个单纯可爱的小女孩？哦，现在是这个人的女朋友了。
“真是可惜啊……”阿修悻悻地摇了摇头。
这个小姑娘是自己在这个世界里第一个认认真真观察过的女生，那时候阿修对一个灵魂的眼色还没有定义，因为尼禄还没有教他。但是他也能够看得出来这个女生十分的单纯，可爱，甚至是……按她自己的形容来说，也很优秀。
这份优秀不只是对于她在学校里的学习之类的，阿修给她定义的优秀还是人性上的，善良、懂事、谈吐优雅，还懂得审时度势，真的是一个非常棒的女生。
如果自己是个凡人，大概也会交一个这样的女朋友吧？
“嘿嘿嘿……”他突然傻笑了一声。
片刻之后他也被自己整乐了，自己堂堂一尊神祇，竟然在人间意淫自己的生活？甚至还交上了女朋友？
他轻轻地拍了自己一个巴掌，“丢人！”
“可是……阿修尼禄不是也经常跟那些浓妆艳抹的妞出入在各种娱乐场所吗……”阿修心想，“他说只是玩玩，那我怎么就不能呢……”
“丢丢丢！”他又给自己甩了几个巴掌，“庸俗！”
第97章 慢慢来（）
“晓晓……”陈烨深呼吸了一口气，努力把自己从刚才的恐惧里拉出来，“我昨晚那个……”
“没事的……”电话那头的唐晓语气平淡，陈烨没有从她的语气中读取到什么信息。
“不是，你听我说……”陈烨有点急躁了，他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昨晚那些个动作就像是发自本能，并不是自己特意的。
可是他应该怎么说出来？跟唐晓说是自己情不自禁？
情不自禁？
“我是太喜欢你了，”陈烨有点口不择言，“所以才会……”
他说出来之后才觉得自己的解释是多么的愚蠢，听起来就像是哄骗路边的小朋友一般。
“我知道啦，”陈烨似乎听到了唐晓轻笑了一声，“我说没事的啦……”
“我……我还是想跟你说一声对不起……”陈烨的呼吸已经平静下来，没有了刚才胡思乱想的时候那般恐惧与紧张。
“好啦，我接受了。”
陈烨这次确定了，唐晓是在笑，虽然波动不大但是这一次他确实是注意到了。
“谢谢你晓晓……”陈烨绞尽脑汁也只能想到这些没有什么营养的话了，哄女孩子对他来说实在是有点难度，何况现在这个通话的另一头还是自己的女朋友，理论上自己的第一个女朋友，也就是初恋……
“我昨晚也不对啦，不该就那么走掉的，”唐晓语气依旧平淡，只是没有那份严谨在的唐晓说话也略显轻快了，“甚至连一句‘拜拜’都没有。”
“没……没事的！”陈烨赶忙回应，他绝对不希望因为这件事情影响了自己与唐晓的关系。
“我只是以前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所以对于这种情况我有点始料未及……”唐晓的声音小了几分，“我没有做好准备，你明白吗？”
“我明白的，是我太急躁了！”
“我们……慢慢来好吗？”她像是在要求，又像是在商讨，亦像是在妥协。
“我知道了，”陈烨也逐渐放下了悬在心上的石头，“我们慢慢来，慢慢来……”
他其实在回到自己的租的单身公寓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