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神记-第2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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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牧心中微动：“那么魔族与毁灭开皇时代的那个所谓真正的天庭是什么关系？哲华黎便是来自那个地方，他的师父洛无双是天庭灵秀军的首脑。洛无双将自己的弟子下放到魔族历练，那个天庭肯定与魔族有什么关联！”
“有关联，但并非是下属关系。”
樵夫圣人对此知道很多，却语焉不详：“他们更像是相互利用的关系。那个所谓天庭经常会利用魔族来帮他们做一些他们不方便做的一些事情，而魔族为了求生存，也乐于被他们利用。我这些年来元神遨游虚空，搜寻这个天庭的来历，但也没有寻到多少有用的讯息。”
他迈出一步，脚踩在空中，向那一座座祭坛走去，道：“你既然来到太皇天，那么就留在这里历练一番，我需要做其他事情。”
秦牧正要追过去，却见樵夫圣人越走越远，空间在他脚下千里也仅同咫尺，根本无法追上，连忙道：“圣师，我还有事要请教！”
不过樵夫圣人身形已远，他的修为根本无法让声音传递那么远。
“小虎，你留在他身边。”
樵夫圣人的声音传来，道：“不要让他四处惹祸。”
黑虎神连忙应声称是，来到秦牧身后，巨大的阴影将秦牧遮住。
秦牧笑道：“圣师察人不明，好歹我也是圣教主，又不是小孩子，怎么会四处惹祸？”
黑虎神黑着脸，低头看着他：“会不会四处惹祸，你自己心里还不清楚？”
秦牧仰头，黑虎神的个头实在太高，想与他说话也有些费劲，于是道：“虎师兄，你能变小一些吗？”
“师兄？”
黑虎神的脸色顿时变了，变得和颜悦色，两只耳朵扑棱一声竖在脑袋前面，很是招风，笑道：“念在你叫我师兄的份上，我便不居高临下看你。你也看得出来，其实我并非是坐骑，而是主公的弟子，论起辈分来你的确应当称我一声师兄。”
他的身体渐渐缩小，过了片刻，个头变得与秦牧持平，像是一个虎头虎脑的少年郎，只是两只毛茸茸的耳朵还是极为灵动，时不时扑闪一下。
秦牧认认真真道：“虎师兄，圣师说不要惹祸，并非是不要惹事。惹祸与惹事，分别很大，不能一概而论。”
黑虎神不吃这一套，摇头道：“主公说了，让我看着你。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视线。”
秦牧头疼，只得由他跟着，心道：“我原本打算请圣师帮忙，设计世界桥连接延康和太皇天，圣师有事要做，看来只能我一个人完成了。”
现在离城中一片忙碌，这里他也不认得什么人，只好就在城楼中暂且落脚，取出一摞纸张和各种运算工具，继续演算设计世界桥。
黑虎神站在他身后，看了良久，突然问道：“你在计算什么？”
秦牧头也不抬，道：“我在计算两个世界之间的灵能换算方程和灵能对迁方程，这两个方程可以算出神通者在不同世界的灵和能的换算比例，以及在不同世界之间的对迁比例。”
他说得有些深奥，黑虎神却懂了，笑道：“灵能换算方程是血肉祭祀的诀窍，灵能对迁方程是传送神通的诀窍，对不对？”
秦牧抬起头，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这两个方程需要的运算量极为庞大，牵扯到的学问极多，包括灵魂肉身质量能量的换算，也包括空间传送、跃迁的计算，换做太皇天的神通者，肯定听得云里雾里，然而黑虎神一句话便道出了关键！
“是了，他是圣师的坐骑，圣师的大育天魔经中便有着高深的术算法门，他耳濡目染，肯定也学到了不少。”
秦牧试探道：“虎师兄在术算上的造诣如何？”
黑虎神捡起地上的一张纸，道：“我刚才看到你运算时有一处纰漏，这里计算错了。”
秦牧向纸上看去，急忙用运算工具再度计算一番，的确出现了错误。
秦牧大是佩服，道：“虎师兄术算高深，比我的速度更快更准，愚弟佩服，这两个方程运算困难，需要解的东西太多，不知道虎师兄可否帮忙？”
黑虎神笑道：“只要你不惹是生非，我帮你又有何妨？你的运算思路是什么？灵能对迁方程灵能换算方程用来架构什么？”
秦牧将自己打算架构世界桥的想法说了一遍，然后取出自己设计的祭坛和传送旗，道：“我便是用这种方法替换了一尊魔族大将，传到太皇天。不过这次我想搭建一个世界桥，连接延康和太皇天两界。这个世界桥需要很稳定，不像祭坛，能够让人在两个世界间穿梭。”
黑虎神沉吟片刻，道：“那就是空间灵能对迁桥了。这种空间灵能对迁桥的形态，可以设计成漏斗形态，空间打通之后，两界的灵能处于流动状态，倘若太皇天的人去延康，从空间桥进入延康，这时候便需要延康损失一部分能量，从延康流入太皇天。反过来也是如此……你很有想法啊师弟！”
他重重的在秦牧肩膀上拍了一下，秦牧脸色大变，默默的把脱臼的胳膊接上，对黑虎神彻底拜服。
黑虎神灵光一闪，抚掌笑道：“我有办法了。祭坛便不用设计了，主公那里有现成的大祭坛，可以直接用。大墟中也有类似的大祭坛，是主公给自己留的后路，倘若太皇天被攻破，便可以通过那座祭坛回到大墟。这两座祭坛都是用来献祭，召唤真神的，可以连接世界桥，不必担心能量拥堵而坍塌。现在唯一的难题，就是算出之后两个方程！”
秦牧兴奋起来，黑虎神不但跑得快，而且术算造诣也是高深莫测，甚至比秦牧还要深厚许多。有他帮忙，横跨两个世界的空间能量对迁桥一定可以更快的建成，连接太皇天与延康！
突然，他想起龙麒麟，不由莫名的心痛：“同样是坐骑，龙胖与虎哥一比，就……虎哥跑得比他快，境界比他高，而且不挑食，术算比我还高明……”
他连忙摒弃心中的酸楚，与黑虎神全身心的投入到运算之中。
黑虎神的确术算造诣惊人，秦牧需要用到太极盘八卦盘等术算灵兵，架构成一个巨大的异构术算工具，这才能跟得上他的演算速度。
秦牧索性将自己的术算灵兵交给他，由他来运算，自己则提供解题思路。
“你准备的运算灵兵太少，我多炼几件！”
黑虎神说罢，又飞速的炼制出一大堆的术算灵兵，一心多用，同时操纵六座规模庞大的异构术算工具。
“龙胖便不懂得如何锻造灵兵……”秦牧心中又是一阵酸楚。
他这边说出解题思路，另一边黑虎神便可以说出答案，速度极快。
一人一虎不眠不休，在离城的东城门城楼中不断演算，八日之后，城楼中堆满了厚厚的手稿。
突然，桑婳的声音传来，道：“打谷子的哥哥，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秦牧从纸张堆里抬起头，双眼泛着血丝，只见桑婳与雨禾、蜀繇还有几个年轻的神通者来到城楼外，好奇的探头进来打量。
众人都吓了一跳，只见这里的手稿堆积成一人多高，一排一排，放置得整整齐齐，纹丝不乱，而纸张的中间，秦牧和另一个虎头虎脑的少年都是大黑眼圈，眼睛布满血丝，胡子拉碴，不修边幅。
“原来是你们。”
秦牧收回目光，继续在纸上写写画画，道：“你们稍等片刻，我与虎哥已经算好了两个方程，用方程计算出空间灵能转换符文，正在设计世界桥的空间架构。”
雨禾、蜀繇等神通者神色呆滞，过了片刻，蜀繇心虚问道：“桑婳师妹，你听懂了吗？”
桑婳茫然的摇了摇头。
秦牧与黑虎神各自用元气化作精细无比的尺度，在纸上画了良久，标记好一个个尺度，终于起身。
黑虎神兴奋道：“走，咱们立刻去造出这个世界桥，试试看能否连接两界！”
秦牧迟疑一下，道：“圣师说让我不要惹祸，这个世界桥还没有验证，现在就造出来试验的话，只怕会……”
黑虎神比他还要兴奋，用力拍了拍胸脯，豪气干云：“这不是惹祸，最多是惹事。没事，出了什么岔子我来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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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四章 灰飞烟灭（第一更！）（）
秦牧还是有些不放心，打算重新演算一遍，看看是否有算错的地方。他并非信不过黑虎神，而是打通两个世界，建立灵能对迁的世界桥，从未有过这样的先例，倘若出了差错，他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比如秦牧炼制丹药治疗伤势，每炼出一种新的灵丹，都有可能出现稀奇古怪的副作用。灵丹的药力出了问题还可以补救，但连接两个世界的灵能对迁桥出了问题怎么补救？
黑虎神飞速卷起图纸，兴冲冲的往外走，笑道：“快点，快点！我迫不及待的想验证一番了！”
秦牧只得跟着他走出城楼，向桑婳道：“婳妹，你们来找我有什么事？”
“离城已经重建了，但是附近方圆千里，还有许多魔族活动，分散得很广，这些魔族用我们太皇天的黎民百姓的血肉和魂魄练功，危害很大。”
桑婳道：“我们找了你很久，打算与你一起去历练，除掉那些游荡的魔族神通者。”
雨禾道：“缚日罗在离城时，曾经约束魔族，不伤那些百姓，但是缚日罗一走，剩下的魔族便坐耐不住了。对于魔族来说，我们人族既是口粮也是炼宝练功的材料。因此这些日子，四周村落里的人们被糟蹋了不少。桑婳师妹原本打算先去镇神塔的，也不得不推迟了。”
秦牧皱眉道：“缚日罗约束魔族，不得伤百姓？他为何下这个命令？”
“收买人心。”
蜀繇面色凝重，道：“城可破，国可亡，神也可以战死，但人心最难收服。缚日罗是有大志向的魔神，手段也很高明，不伤百姓，则百姓不反抗，哪怕是压榨多一些，让百姓为魔族的奴役，挖掘矿脉，种植采集药材，便可以让那些低等魔族也能够全心全意的投入到战斗中。这样可以攻心的敌人，才是最强大的敌人。”
秦牧点头，对缚日罗的印象大为改观。
缚日罗并非是只懂得攻城掠地的莽夫，而是深懂统治之道，知道怎么才能让魔族获取更大更多的利益。
低等魔族地位低下，秦牧在战场中已经见过了低等魔族的命运，就是战斗中的消耗品。倘若奴役低等魔族，让低等魔族去做奴隶做的事情，再让低等魔族变成消耗品，那就难以统治了。
缚日罗奴役人族，把这些低等魔族也伺候得舒舒服服，再让低等魔族去拼死拼活，这样就可以维持自己的统治。
而人族因为可以生存，虽然被奴役，但却不懂得反抗，不会反抗，缚日罗的后方也就安稳了，还有这些人族提供的源源不断的资源，可以将所有精力投入到前线的征伐之中。
“缚日罗是个大才，难怪圣师对他这么提防。”
秦牧思索片刻，道：“战场中应该收集了许多魔族的灵兵吧？这些灵兵你们怎么处置？”
雨禾道：“魔族的灵兵因为蕴藏魔性魔气，所以往往都会销毁，不给魔族夺回灵兵的机会。”
秦牧笑道：“我与虎哥去布置灵能对迁桥，需要用到很多的玄金玄铁，既然魔族灵兵没用，那么能否借给我们？灵兵中的魔性魔气，对我们正好有用！”
雨禾笑道：“我师父可以弄来许多魔族灵兵，不知道教主需要多少？”
“越多越好！”
秦牧郑重道：“有劳雨堂主了！”
雨禾转身离去，道：“教主客气，魔族的那些东西本来便没有用处。你们先过去，待会我与师父一起将灵兵送过来。”
秦牧看向桑婳等人，迟疑一下，道：“婳妹，我与虎哥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将桥搭起来，你们还是去历练吧，十日之后再来。十日后，我们应该会布置好符文烙印。到那时，我们再去历练，说不定我还可以为你们介绍许多新朋友。”
桑婳低声道：“我们这次来，除了找你出门历练之外，还有一件事，我们几个打算入教呢。”
其他几位太皇天神通者连忙点头。
秦牧瞠目结舌，看向蜀繇，蜀繇无奈道：“那日教主向我们说了天圣教的理念，我与雨禾师姐深有同感，于是入教成了堂主。之后也是我多嘴，向他们说了天圣教的宗旨，他们也觉得好，所以就一起来了。”
桑婳兴奋道：“那么我们也有堂主这个职位吗？”
秦牧心花怒放却不动声色，笑道：“天圣教在延康是正道翘楚，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入的。不过我对诸君奋力抗魔不顾生死的壮举很是感动，知道诸君都是正人君子，与我志同道合，所以诸位入教不难。但是想成为堂主，须得有一技之长。我圣教三百六十一堂，代表三百六十一个行当，并不是实力高强便可以成为堂主。”
桑婳等人有些失望，秦牧微笑道：“不过圣教在太皇天刚刚建立分舵，太皇天也是百废待兴，急事急办，不必追究太多。所以诸君都可以成为圣教在太皇天的堂主。”
桑婳欢呼一声：“需要歃血立誓不得叛教吗？”
秦牧哭笑不得，摇头道：“咱们天圣教又不是臭名昭著的魔教，不搞歃血立誓那一套。而且教众不拜教主，只需要见礼即可，没有跪拜大礼。教主是圣师，并非是皇帝。我现在急于去打造灵能对迁桥，无暇细说，等到十日后你们再来，那时两界相通，我让延康的圣教兄弟与你们详细说说。”
桑婳等人心满意足，与蜀繇一起离开。
“在太皇天立教，比我想象中的要简单一些。”
秦牧心中感慨，瞥了瞥身边的黑虎神，目光闪动：“虎师兄要入教吗？”
黑虎神白他一眼，冷笑道：“主公从未认过你的天圣教。不必白费心思了，咱们尽快打造好灵能对迁桥！”
他们一人一虎很快来到一座金字型的大祭坛前，祭坛高耸如山，四周一阶阶台阶铺向空中，到了顶端则是平坦无比的平台。祭坛四周烙印着血祭符文，太皇天的神通者将无数尸骨堆在这里，才将大墟中的石像和神祇的元神召唤过来。
秦牧与黑虎神设计的灵能对迁桥的符文本身便是建立在祭祀符文的基础上，祭坛上的符文只有少数需要改动，一人一虎立刻动手，修改符文烙印。
过了片刻，庞钰真神带着雨禾赶来，庞钰真神放下堆积如山的魔族灵兵，笑道：“小友，这些魔族灵兵足够用吗？若是不够，明夷城还有一批，比这里的还多出几倍。”
秦牧大喜，笑道：“足够用了，多谢真神！”
庞钰真神笑道：“可有需要我们师徒帮忙的地方？”雨禾也跃跃欲试。
黑虎神正要答应，秦牧慌忙摇头：“不用了！真神事务繁忙，雨禾师姐也要去历练，不敢劳烦两位！”
庞钰真神确实事情很多，于是带着雨禾告辞离去。黑虎神埋怨道：“搭建灵能对迁桥需要炼制的部件太多，我们两个需要忙很久才能炼好，为何不让他帮忙？”
“师兄，你看天上的太阳！”
黑虎神抬头看天，恍然大悟：“的确不能让太皇天的神魔帮忙，否则不知道要惹出什么乱子来！”
一人一虎立刻动手，冶炼魔兵，炼制灵能对迁桥所需的部件，无需炼去魔性，只需要熔化重炼即可。
他们都是锻造的大行家，又都精于术算，每个部件都炼制得精确无比，而部件上每一个符文印记也须得烙印得分毫不差，须得精确到瞬息数位，精益求精。
造日神祇将天上的太阳炼得歪歪扭扭，就是因为他在设计神造太阳时，对每一个部件的精度要求不高。按照秦牧估计，那一个半太阳的图纸，造日神祇最多只算到忽或者微这个数位，以至于太阳歪歪扭扭，不堪入目。
而想要太阳挂在空中看起来很圆，最低也要算到须臾或者瞬息数位。
天空中的一个半太阳比大祭坛要大几十倍，秦牧对大祭坛的部件精度要求已经极高，每个部件都要精确到瞬息数位，因此他才会觉得天空中的太阳辣眼睛。
樵夫圣人也是精通术算和锻造的大家，所以他也对太皇天的太阳难以容忍。
十日后，桑婳、蜀繇等人纷纷赶来，带来了数以百计的神通者，等候秦牧和黑虎神启动灵能对迁桥。
秦牧和黑虎神正在祭坛上忙忙碌碌，调整调试，不敢有丝毫的懈怠。这十天，他们只睡了两三次，着实疲惫，但是精神却很亢奋。
又过了不久，庞钰真神、桑葉尊神等神祇带来了数以千计的神通者赶至，众人纷纷向祭坛看去，只见此刻的祭坛上各种漆黑如墨的巨大构件与祭坛融为一体，长短不一的构件如同枪戈刀剑，笔直指向天空。
那些构件上布满了奇异的符文，符文深奥难懂，更多的符文出现在祭坛下方，整个祭坛的下方几乎被秦牧与黑虎神掏空，两人在下方也布置了诸多巨型构件，极为复杂。
而祭坛也被掏出一个个复杂的通道，通道中也有数之不尽的部件，符文连接祭坛上的每一个构件。
整个祭坛便像是一个整体，同时有着无比复杂的内部结构。
数以千计的神通者和一尊尊神祇围绕着这座巨大的祭坛走了几周，边看边赞叹，秦牧和黑虎神给他们展现了一种别开生面的大金属重器之美！
这种美并不规则，相反，正是这种不规则，阴影错落，金属与符文的质感，才展现出别样的美感。
秦牧与黑虎神安装好最后一个构件，校对一下另一个世界的祭坛方位，两人对视一眼，均看出对方眼中的兴奋之色。
“准备好了吗？”
黑虎神眉飞色舞：“我准备激发符文的力量了！”
秦牧重重点头，黑虎神一道神元涌入启动符文之中，顿时只见那道启动符文亮了起来，亮光顺着符文流转，点亮其他符文，接着那亮光一分为二，如同流水一般将其他更多的符文点亮！
只听嗡嗡的声响不断传来，亮光流入祭坛内部，从祭坛内部渗出，流遍一个个台阶，点亮祭坛上的一个个符文印记。
最终，所有的光芒流向祭坛底部，在那里汇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