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封录-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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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请洪先生来!”半晌,中年男子突然暴吼一声,身边的卫士早已习惯主人的这番作态,所以立即分出一人准备去请那位洪先生。
“王爷,洪某早已恭候多时了。”这是一把能让中年男子急躁不安的心平静下来的声音。还未等中年男子开口,洪先生就已开口,那中年男子也不觉得有所失礼:“以鄙人微末之见,这绝不是流星,或者是什么异象,反而像是有某种东西从天空掉了下来。至于此物是什么,还应调查一番才能得知。”
“有东西掉了下来?究竟是什么人能把东西从天下丢下了来?”中年男子虽然十分信任这位洪先生,但仍然觉得不可思议。
“天知道。”
中年男子听到这话,还以为这是句玩笑,再看洪先生一脸严肃冷静的神色,也意识到话中必有玄机,开始认真忖度。
洪先生没等中年男子细想,复道:“鄙人昨晚做了个梦,梦见王爷高坐于王座之上,然而再仔细观察,却发现那地方不是在天云城,而是在长安城。今夜又出现此异象,恐怕这两者之间有所关联。”
“难道说”中年男子大喜过望,但是还他刚开口,却被洪先生打断了。
“王爷,稍安勿躁,静待时机。”
让我们的视线继续往南移,落在一个海外孤岛上。这是一个远隔重洋的小岛,大陆之人几乎没人知道其存在,偶有人听闻其传闻,却也并未放在心上。但是就是这样的一个不起眼的小岛,其实内中暗流涌动。
“奥古斯丁先生,难道你不觉得我们的计划非常有利于敝国在东陆的行事吗?”在一个简易的小木屋内,似乎进行着某种谈判。
所有人的目光都急切地投向这位黑发的青年男子,也就是奥古斯丁,期待着他的回答将有利于谈判的进行。却见奥古斯丁一双剑眉紧皱,黑瞳里带着厌倦和不满,显然他非常反对对方的提议。
刚刚发话的那位老者心情非常急躁,对面这位看上去像极了东陆人的西陆人似乎对己方的建议很是反感,可是自己这群人又非常需要对方所代表势力的支持。正当他不知道如何说服对方时,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骚动,也怪这木屋的隔音效果实在不好。
老者很是恼怒,白眉一横,冲守在一边的亲卫喝道:“把外面那群起哄的人都抓起来。”
亲卫领命,门外的躁动也迅速戛然而止,然而没过多久亲卫匆匆回来在老者耳边低声几句。老者听罢,显然是因为心情不好,而所闻之事对他而言无关紧要,正想要斥责亲卫几句。但没想到的是,眼前白影一闪,那位名叫奥古斯丁的西陆人一间消失无踪,却见木门晃动,那人应该是出了木屋。
老者一惊,赶紧也一个闪身,冲了出去。看见奥古斯丁只是站在门外不远处,老者松了一口气,他还担心这西陆人是不满意自己的计划想要离开,却见后者仰望天空,脸上和眼神中的厌倦不耐早已消失,一片虔诚取代了一切表情。奥古斯丁突然跪倒再地,也不顾地上的尘土会弄脏白衣,手画十字,低着头做祈祷。这一幕,不仅是让老者这一边的人不明所以,就连奥古斯丁带来的那班西陆人也摸不着头脑。
老者很快就察觉到了令奥古斯丁产生异样的原因,他仰望夜空,一颗白色的流星恰好在他的头顶划过,纯白色的光芒令苍穹亮如白昼。不过,老者只是觉得惊奇,还未意识到什么,只是见奥古斯丁突然的动作,他也不敢对异象掉以轻心,暗中令人调查此事的原委。
半晌,等待白流星消逝了良久,奥古斯丁这才终于站起身,缓缓抬起头,脸上依旧是一片虔诚。又过了一阵,他才算是恢复正常状态,只见立即走进一间小屋子,在老者犹豫着要不要跟进去的时候,奥古斯丁已经从房间里出来了。他对一名金发碧眼的西陆人说了几句西方语言,然后递给了后者一个金属小盒子,后者领命,很快就坐船离开了小岛,往西方驶去。
奥古斯丁像是这时才记起被自己晾在一边的老者,操着发音别扭的东方语言,满怀歉意地道:“真抱歉,我刚才无礼了。”
老者自然是不敢责备,只是眼中的焦虑暴露了他对谈判结果的担忧。奥古斯丁继续用别扭的语言说道:“关于你们的计划,我还得再往回禀。刚刚发生的事,陛下也一定非常感兴趣,说不定态度会有所改变。”
顿了顿,他似乎想起漏掉了什么,又道:“希望阁下精心等候回音,在此期间恐怕还得叨扰阁下。”
老者怨怒一声,心里暗骂,他已经越来越等不及了,此地离西陆遥远,还要等那边的商议,恐怕这一来一回都得一年时间,而且相比于对方是想再做商议,他更认为是在拖时间。然而那个可恶的黑发西陆人又来火上浇油了:“陈先生在此段时间也可多做准备,毕竟阁下的实力还远远不足以发起战争。”
第14章 天禅寺愁云密布()
秋风一次接一次扫荡过红色的枫叶,百花一年接一年地在春暖中璀璨迷人,史官在史册上留下了一笔又一笔,在这一年,终于迎来了王统三十五年。帝国建国至今已有三十五载,皇位有更替而年号仍用旧号,似乎在位者很希望“王统”能一直延续下去。王统,顾名思义,王一统天下,此年号最早起于帝国开国皇帝,后世称其为“王统大帝”。
十载的光阴能让一位羞涩的小男孩成长为一名健壮的青年,三十五年的岁月也足以令一个国家从百废待兴走向天下大治。时间已经过了十年,从王统二十五年到王统三十五年,这十年里天下无战事,帝国人民安居乐业,城市街巷歌舞升平,经历了千年的战乱,东陆无不珍惜这得来不易的和平时光。帝国轻徭薄税、劝课农桑、建设城市,百姓无不对朝廷感恩戴德,纷纷到寺庙里烧香礼佛,祝愿当朝陛下长命百岁。
这些日子,观佛山巅人来车往,到天禅寺礼佛的人络绎不绝,一时间寺庙香火鼎盛更甚于常。方丈玄理大师往来人群之中,为善男信女指引道路,若有人认出其身份,想要问道佛法,他也愿意当场指点迷津。这天来得人颇多,既有王公显要,也有平民百姓,幸好天禅寺不愧为天下第一大寺,山门宽阔,容下这些许人还是绰绰有余。
天禅寺后院的一个院子里,“咯吱”,只闻一道房门推开之声,一位青年人缓步从房间里走进院子。青年人长得颇为清秀,额宽鼻挺,与一身红白色的长袍显得格外相配,出奇的是,他的乌黑的眼瞳里居然罕见地透出了赤色。寺院里沸反盈天,后院也难有安静,青年人本想在房间凝神冥想,却也无奈被扰。他坐在院子的石凳上,感受着清风的吹拂,享受着清晨的阳光,聆听着远处的喧嚣,倒是颇有一番滋味。
“寺院吵吵闹闹,小云却是悠然自得。”闻其声,青年人就已知道来者何人。
“慧宏小师傅取笑我了,我只是被吵得没办法静心,这才到院子里透透气。”青年人笑着回应。
慧宏面露微笑,缓步走到青年人跟前,道:“只怕小云的心不静,不是因为外人的吵闹,而是心中难定。”
被一言揭破心中事,青年人也不诧异,十年的时间他早已领略过无数次这位小师傅的聪慧和直白。青年人正是十年后的林烈云,匆匆十载,他的容貌发生了一些变化,然而内心的仁慈、博爱却没有一丝的减少,反而因为长期身处于佛经之中,那种济世的情怀变得越发浓厚。
见林烈云没有回答,慧宏也不再纠缠于这个话题,立即转入了正题:“小云,师傅请你过去。”
“行,我立马过去。”十年来,玄理大师经常来林烈云,有时是传授“术”的相关内容或者排解后者对“术”的一些疑难,有时是与他讨论对佛经的见解,因为林烈云对佛学也颇为感兴趣,有时则只是在作朋友间的闲聊,林烈云会说一些以往的趣事,玄理大师则会回以大陆的见闻。因此,林烈云对玄理大师的传唤已经是见怪不怪了,当即站起身就随着慧宏离开。
二人穿过重重庙宇,步入了一间佛院之内,这里地处天禅寺的后面,外人是不得靠近的,因而此地倒是十分宁静。玄理背对着林烈云二人,在佛像面前打坐,二人也不好打搅,只能静静地守在门外。过不多时,诵佛声歇,玄理缓缓站起身转身步出大殿,正对着二人,慈祥地笑道:“让小施主久等了。”
林烈云忙摆手,随后问道:“大师找烈云来所谓何事?”他心里却在想,这次究竟是来传术还是闲聊。
玄理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笑道:“此次寻小施主来,既不是闲聊讨论,也不是专研术道,而是有件事想要麻烦小施主。”
“哦?”林烈云颇为惊讶,忙问道:“大师所言何事?如果烈云力所能及,定当竭力办到。”
玄理也没有客气,继续道:“此时颇有些难度,会遇到五阶高手的可能性很大,因此危险重重。”
林烈云脸上也没有显现忧愁,反倒是很是好奇,问道:“大师所言究竟是何事?”
“这事发生在帝国的西部——延州,延州位于安州西南面,临近帝国边陲,本来近来无战事,延州也难得享有宁静,然而在一个月前却陆陆续续发生了一些怪事。”玄理这时反而问起了林烈云:“小施主可记得十年前震惊帝国的那三起失踪案?”
林烈云微微颔首回答:“大师是指十年前安州境内,有三个村子在半个月内陆续离奇失踪的奇案吧。”
玄理早已收起笑容,表情严肃:“确是此事,当时这件事还惊动了岚山那位高手的出动,然而也就在这位出动的同时,失踪的村子也没有再像人们所想的那样会接连不断,那位凶手似乎也销声匿迹了。据说那位高手来到安州调查,虽有些收获,但凶手没有再出来作案,他也没能抓到凶手,此事就这么不了了之,成为了建国以来的悬案之一。”
“但是在一个多月前,失踪案又突然出现了,只是这次的地点不在安州,而在邻近的延州。不但地点转移了,而且受害的人数也急剧上升,半个月内失踪的村子已经有八个之多,延州百姓人心惶惶,人人自危。延州官府也曾派人调查,并无进一步的进展,而且有数十名延州的守备军团士兵也成为牺牲品。”
说到这,玄理突然有些无奈:“奇怪的是,那位凶手似乎在躲着岚山那位高手,那位高手一着手调查此事,凶手又销声匿迹了,失踪案又有半个月不再发生。当人们猜想会不会又像十年前那样,凶手又暂时不再作案的时候,变故再次发生。十天前,延州南部突然出现僵尸,开始只是几只,都是单独行动,后来越来越多,据最新消息,已经出现十只一组的僵尸队伍。这些僵尸之前只是到村子里伤害百姓,在官道上攻击过往行人和商旅,后来发展到了袭击县城的情况。”
林烈云大惊失色,急切问道:“难道已经形成了可以攻城的僵尸军团?”
玄理摇首否认:“还未到这种程度,这些僵尸小队只是在县城附近攻击路人,很少会有靠近城墙的,但是以其发展速度,恐怕形成僵尸军团不需多久了。”
“延州守备军团曾有几次围剿僵尸,也获知了一些有关僵尸的信息。这些僵尸最早都是消失的村民,后来越来越多被僵尸攻击的百姓加入了其行列,也就是说,僵尸本来都是人。“
听到这,就算是早已知道实情的慧宏也倒吸了一口凉气。玄理继续道:“僵尸的弱点在于头部,只要脑袋还在,僵尸就还能动弹。”叹了口气,玄理望着林烈云,沉声道:“对这些僵尸,小云可莫要手下留情,僵尸虽然是百姓所化,但人成了僵尸,就等于人已经死了,没有再变回人的可能。这对于你来说,可能很残忍,但对于延州百姓来说,除掉这些僵尸,就是在挽救他们的生命。”
林烈云低着头,默默不语,玄理也没有多言,静心等待。半晌,林烈云才抬起头,叹道:“烈云也非迂腐之人,舍小恶而求大善,我定当记得。”
“阿弥陀佛!”玄理点了点头,叹息一声,面容疲倦,道:“小云先回去收拾一下东西,尽早出发。寺院虽然迫于压力不能遣派寺中高手,但还是决定派一人与你同行,他很快就会来找你的了。”说罢,玄理转身回到大殿,关上殿门,盘坐于佛祖之前,老眼静静地合上,木鱼声起,诵佛声随。
林烈云一路上沉默无言,慧宏也很识趣地不出言打搅,两人就这样回到了房间。待到慧宏离开后,林烈云一个人呆坐在石凳上,院子里很安静,即使拜佛者的喧闹声时不时破坏着这幽静的环境,然而他也再未被杂音所干扰。
“唉!”不知发了多久的呆,等到林烈云回过神的时候,太阳正值当空,已到中午时分。他起身正要回房间收拾行囊,一阵急促而响亮的脚步声掩盖了一切声响。
“你就是那个林烈云小子对吧!”林烈云刚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一转头,就看见一张胖脸已经凑到了他的面前,没错,是面前,再靠近一点就脸贴脸了。
林烈云被吓了一大跳,赶忙退后几步,这时也看清楚来者的面容。圆脸光头,身材像一只西瓜般圆,一件褶皱不整的僧衣套在身上,这的确是和尚的打扮,不过这和尚在寺庙里绝对是非主流的人物。这和尚虽胖,但也有一米七五的身高,都快赶上林烈云。
“对了!”和尚右手一击拳砸在左手手掌上,发出来的声音亮如洪钟:“还未自我介绍,和尚我法号哎呀,一时忘记了。你就叫我‘疯僧’好了。”
第15章 延州地益河之败()
“这家伙真的是和尚吗?”林烈云已经无数次在心底这样问自己。在离开山门之前,这疯和尚好几次地炫耀自己包袱里的东西,首先他掏出了一把银子,等林烈云还在疑惑他要干什么的时候,只见和尚直接就把手里的银子就往林烈云的包袱里塞。林烈云大惊,忙问原因,和尚笑嘻嘻地回了一句:“出门在外,多带点银子防身。”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和尚说完还拍了拍自己的包袱,露出了里面一大包的银子,估计半个包袱里装的都是银子,他还好心地问林烈云的银子够不够用。
林烈云听得脑门上都冒出了几条黑线,暗腹诽道:“哪个和尚出门会像一个土豪出行那样带这么多银子的?幸好别人一看是个和尚,也不会有人来抢劫。”
然而,这也不是重点,带多点钱还是可以理解的。过了没多久,疯和尚再次展示出了惊人之举,两人都跨上马背,准备下山的时候,疯僧按住了林烈云的马缰,神情非常严肃,让林烈云一度以为要讲什么重要的事情,只听和尚凝重地道:“干粮饮水准备好了吗?”
林烈云忙点头,在和尚的示意下拿出了自己的干粮和饮水。疯僧只是瞥了一眼,便很是不满地道:“馒头清水,都淡出鸟了,你以为自己是和尚啊!幸好和尚我早有准备。”说完,立即从包袱里掏出一包东西,塞给了林烈云,而且表情很是得意,嘴里还道:“不够,我这还有啊。”
林烈云接过去,感觉还挺沉的,再一瞧,立马惊呆了,这包裹里有一大包各式各样的肉干,另外还有一个水壶,打开瓶盖凑上去一闻,浓浓的酒味扑鼻而来。他赶忙还了回去,心中冒出了“酒肉和尚”四个字,暗自嘀咕:“我不是和尚,但你是啊!”
此时二人已经来到了长安城,街道上人来人往,也不能快马狂奔,反正刚刚疾驰了那么远,索性慢下了来,当是给人和马都歇息一下。林烈云这十年来几乎没有出过山门,离开最远的地方也就是跟随采集必需品的和尚们来的长安城。这十年来,长安城的变化也是极大的,就说这茶馆酒楼,也是越建越多,可见百姓的生活质量越发提高了。
两人这时恰好路过一家茶馆,茶馆的生意极好,许多平民百姓干了半天的活,到了中午都会选择来茶馆坐坐,既可以稍作休息,也可以无聊时吹牛聊天。两人路过时,正好有一个声如洪钟的壮汉子在那里大声嚷嚷,茶馆周围的客人也被这洪亮的声音所吸引了。
只听这人嚷道:“你们听说过我们西南边的延州发生的事情没有?”
“听过听过。”
“别讲这些大家都知道,浪费时间。”
“对对,快点讲些新鲜的。”周围人很是不耐烦地嚷嚷。听闻是有关延州的事情,林烈云又放慢了马速,等待他的下文。
只见这人不急不缓地道:“但是有一件事你们肯定不知道。”说完,他又顿了顿,眼睛瞟了一眼众人。果然,茶馆里的听众们又不耐烦起来,不停地催促,还伴随着几句咒骂。
感觉自己已经吸引了大量的好奇心,壮汉很是得意,这才把自己知道的事情缓缓道来:“你们知道和我一起干活的伙计有一个是延州人,家就住在延州西部的一座城。就在刚才,也就半个时辰前,他住在延州的家人突然跑到这里来找他,说是避难什么的。”
“延州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来这避个难算什么。”又有一人嚷道。
“你吵什么!我还没说完。”壮汉很是不满地瞪了那人一眼,在众人的催促声中又继续诉说起来:“听我那伙计的家人说,延州的事情越来越严重了,那些僵尸好像一下子得到了什么命令似的,全部都集中在延州南部的一个小县城附近,一副要围城的样子。延州的守备军团也在集结,看样子是打算进驻在那座县城里,准备要和僵尸军团决一死战。”
闻罢,林烈云早已是脸色大变,不由自主地出声喝道:“僵尸开始围城是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是四五天前吧,那伙计的家人一收到消息就卷铺盖跑路了。”那壮汉几乎也是下意识地回答,这时茶馆里的人已经被壮汉带来的消息给闹得沸腾了,有人心生恐惧,有人思索着企图从中获利,有人只是抱着看戏的心态,总之壮汉的虚荣心一下子就被满足了,刚刚谁提的问他也没留意。
林烈云没心思再这逗留,骑着马加速往前行,虽然在繁华的街道上,但马匹走快点还是可以的。疯僧早看出了林烈云的焦虑,却一直微笑着没有出言,安慰鼓励什么的也更加没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