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途情坎-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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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轩身子一僵,绝望的看着地上浑身鲜血的女子,那些血像罂粟花一样熏染在火红的嫁衣上,显得绝美而凄凉:“天晓,你这又是何苦呢,他已经形魄散尽,削灵剔气,你将永远无法复生。”
奶奶早已在她割第一片皮肉之时,惊昏过去,倒在左右祭祀怀中。
她怒瞪着辰轩,声音是掩盖不住的厌恶:“你们让我亲手杀了他,就应该明白我不会苟活!”
文殊菩萨叹息一声,右手聚拢,一道金光浮现,看着女子道:“你本应该静守神树,犯下厮杀神将的大罪,又让神树枯萎,导致人间祸乱不断,佛祖慈悲,送你去经历轮回之苦,将你的灵体封印在环心湖,等你得仙缘,悟善恶,必归位。”
她挣扎着缠身的佛光,赫然而怒:“我不轮回!我要让你们替他陪葬!”她嚎嚎大哭,最应该死的不就是自己吗!她匍匐在地,绝望无力,根本不能反抗这耀眼的佛光,身上裙摆处都是他的血迹,她苍白浴血的脸贴在裙摆处,哽咽声都是痛心的悔恨:“对不起,我应该信你,对不起,是我负了你,我一身被职责所累,最后因为职责而将你伤了,我的天真、我的职责,让我彻底失去了你。”
她缓缓起身,知道自己轮回已经是注定的结局,面前也注定是无限的黑暗,她面色冷然道:“菩萨,我会听从如来佛祖的安排,但是我只有一个请求。”
文殊菩萨轻轻颔首,她眼中闪着最后的一缕光芒,声音乞求道:“请送我去忘川河。”
第一百三十九章 埋葬的绝望()
文殊菩萨也明白她的用意,问世间情为何物,菩萨为了了却她最后的心愿,将她送到了忘川河。
天地间不能轮回的灵魄都会聚集在忘川河中,夜瞳乃是神魔之子,超脱轮回,她最后的一丝希望便是忘川河,或许夜瞳的一缕魂魄去了忘川河。
她驻足在忘川河岸,河面的死寂跟阴冷都被挡在佛光之外,落下的青丝无风而舞,一脸的血迹早已干枯,留下满脸惨容,满身的华服血腥味在佛光内漂浮,她嘴角轻轻勾起,将脸上的血迹一点点擦净,她不想心爱的男子看到她不美的模样。她擦完脸对着忘川河呼叫着一声声小瞳,声音穿透整个忘川河。
突然遥远的河岸传来阵阵歌声,凄楚婉转,却被这个人唱出一丝愉快之感,待男子摇船而至,正是忘川的摇船人,船头红莲灯将男子消瘦的脸,照耀的有一丝暖意,男子见这个女子仪态超卓,如轻云之蔽月,如流风之回雪,一身华丽嫁衣,裙摆甚长华贵非常,想来应该位阶不低,但却全身佛光笼罩,逼得冥界幽魂不敢近身半尺,摇船人也看出了女子必定是经历了一场大战,身上血迹累累,而眼角的泪痣更是醒目。
女子一丝也不理会摇船人,悲痛欲绝的独自嘶吼呼叫,像是承载了巨大悲痛,摇船人抖着烟灰,清清嗓子问道:“姑娘并非鬼魂,怎么来冥界了?”
她痛苦蠕动双唇:“我要找夫君,你可有看到我夫君?”
原来是世间痴男怨女,但看这个女子佛光缠身,想来也非平常人。摇船人叹道:“这忘川河聚集的都是些作恶多端的魂魄,想来并没有姑娘的夫君,姑娘还是不要执着,老夫看破世间无数痴男怨女,情之一路。崎岖险阻凶险非常,乃是一条不归之路,迷途知返方为正道。”
乐天晓像是没有听到摇船人的劝言,含着泪水毫无征兆的跳入忘川河中。
一声噗通,摇船人面色一惊,拿着烟斗的手也猛地一颤。急忙呼唤:“姑娘,快快上来,这里面可都是吃人的魂魄啊。”
她游在漆黑腥臭的黑水中,耳边全是亢奋阴冷的奸笑,四面八方的魂魄蜂拥而至。她扒开这些馋鬼,在河底嘶吼:“小瞳,我错了,你不要躲着我,我们不管六界,不管职责,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你出现啊,小瞳。”
数亿魂魄馋着口水而来,然而还未近身就被道道佛光震住。突然一道猛力将一脸哀痛的乐天晓拉出忘川河,身后一道佛光将她带走,消失在忘川河岸,她嚎嚎大哭,悲痛不已,只想再去忘川河底。数万的魂魄要一点点找才能寻见他,可文殊菩萨已将她拉出了冥界。
而她震天的哭声却在忘川河上缭绕了三天三夜。摇船人惋惜摇头,继续摇戈木船。“真是一个痴情女子啊!可惜了,可惜了。”
文殊菩萨将乐天晓的真身封印在环心湖,让她的一缕魂魄带着半灵体轮回,并将她的灵根封印,让她经历磨难,而她轮回的十六世都是由冥王亲自护送,不经他人手,这场月华谷发生的神魔大战无人知晓,天帝封锁了一切真相,而一代神魔之子也魂飞魄散,六界也只能揣摩魔尊的死因,毕竟参加战役的四帝跟辰轩都是天帝的辅神,自然守口如瓶,神界不管过程如何,只要魔头被除便皆大欢喜。
如来佛祖亲自用符印封住了枯竭的神树,让它自行修复,为了月华谷的安危,也将整个谷封印起来,直到天女冲破灵根,封印才会被解。
而月华谷所有人都不曾望一眼云山之巅,那里有一个身着百花的女子,青丝墨染,彩扇飘逸,空灵的歌声像是远古最神秘的咒语,随着她妙曼身姿的舞动,她身上的百花便会随之枯竭成灰,她绝艳的脸色也慢慢染上苍白,嘴角鲜血一滴一滴。
日日有花开,月月有花神,花神之主掌管着花朝,随着季节时令的替换,百花能以各种不同的容颜缤纷大地,花神操纵着百花生命,众神却不知花神在远古便延传了一个忌咒,万物生命有生有死,花神不仅能改变百花生命,也能复活已死之人,只是因果相循,这样的忌咒有损修为,逆天而行本就违背天道,故而操纵者元神受损,终身受病魔缠身。
这个身着百花的女子便是花神芙蕖,她在夜瞳形魄散尽之时,开启忌咒聚了他一缕魂魄,从而违背了花神族的秘令,被逐出花神族,成了堕神,用心头血喂养了夜瞳三百年。
这场神魔大战波及了整个黄土大地,因乐天晓损伤了神树灵根,导致山河俱损、硝烟四起,人间一片炼狱,残垣断壁,荒村死镇,到处都是百姓的哀嚎,整整持续七天七夜。
直至千年后才有了一线生机。
所有记忆回归,环心湖上的晶莹薄冰在暮晓回归真身后顷刻融化,明媚的阳光洒向湖面,好像无数钻石散落,发出耀眼的光芒,神树冰封得解,如水晶般的花叶向着四周飞舞,带着最圣洁的光芒,像小精灵一样萦绕在暮晓周围,不时栖息在她颤抖的双肩上,像是在安抚她频临崩溃的灵魂,围绕月华谷的环心河,也随之变成盈盈的河水,带着碎冰碴儿欢快地流淌着,弹奏着美妙的琴声。
满头青丝垂落遮挡了她满是泪水的脸庞,她苍白冰冷的双手死死捂着,缩成一团跪在晶莹的湖面,哭声从悲痛慢慢变成死寂,然而上空一直萦绕着她最初的嘶吼声,那是她接收完所有记忆之时,嘭发而出的,承受的痛苦也在那一刻得到了宣泄。
她肩膀止不住的抖动,抽泣声在压抑了许久后再次溢出,不远处的辰润修长好看的手指微微弯起再放开,清冷的眸子深沉黯淡,他叹息一声,踏在水面上慢慢靠近湖心的女子。
还未靠近三尺,便被她散发而出的强烈恨意,震慑的内心一阵抽痛,跨出的脚步也死死的定住,他轻叹道:“晓儿……晓儿……一切都过去了。”
暮晓猛地起身,疯了般拔着神树的枝叶,神树感知到危险,所有花叶全数收拢起来,光芒也手敛,却还是被她弄的枝叶洒落,辰润提速上前将失去理智的她,紧紧抱在胸前,按住她挥舞的双臂,“晓儿,神树终究是养育了你,你纵使有恨,也不能将怨气撒像神树,你是个善良的孩子,应该明白神树的重要性。”
“善良的孩子?”她苦笑一声,几世为人,还是逃不过既定的命运,千年前的种种让她心如死灰,若她仍旧是凡人该有多好,让这些痛苦的记忆永远埋葬在环心湖,可世间对她太残忍,让她继续承受几世的罪孽。
她悲戚道:“师父,我恨,我恨我的身份,正因为是神树所生,我便要一生困在月华谷,如果我只是一个平凡的人,便能与心爱的人长相厮守,没有尔虞我诈,没有阴谋算计,正因为这该死的身份,让我世世寸步难行。”
“既然不能改变,那就学会接受,总能在悬崖边找到获救的绿藤,只要你心中含着信念,一定可以的。”
“千年前,我含着信念相信了天帝,相信了辰轩,相信了奶奶,得到的结果是生死两茫茫,这一世我含着信念,害死了子文,害死了瑾瑜,害死了无数生命,我得到的却是埋藏千年的绝望,师父,你告诉我,我怎能在黑暗的深渊看到那救命的绿藤!”
她泣不成声的推开师父,立在神树旁,微凉的晨风带来的只有更寒的气息,不知过了多久,辰润道:“回去吧,奶奶在等你。”
她全身在听到奶奶之时,瞬间僵硬如冰,泪水氤氲,苍白无血气的嘴角一丝苍凉笑意,“那便等着吧。”
辰润面色一丝伤痛,回身跨步离去。
“师父,那日你在哪里?”声音含着一丝希望,仿佛是压抑了很久才问出,千年前那场神魔大战,整个月华谷都知道,只是师父却自始至终都未出现,她想知道师父的心。
“风雨不怜黄花瘦,急煞阶前掌灯人。”辰润没有回头,笔挺的脊背都透着苍凉。
她嘴角一牵,谢谢你,师父,她驻足在环心湖上,空中旋转的银光花叶一直舞动在她周围,这一世的暮晓仍旧是爱上了那个惊为天人的男子,是孽缘的延续,还是命运的转折,可为何一切又回到原点,这一世的她依旧与他因爱生恨,她不知道未来的道路延向何方,暮晓轻轻捂着不显的腹部,孩子已经三个月了,还好,这是她唯一宽慰的地方。
曾经她不明白辰轩藏匿着什么秘密,今日一切真相大白,她鄙夷长笑,辰轩从最初一心教授她,到最后又隐约阻止她归位,一心为了神界,算计所有人,却独独算漏了他自己的心,他大概也没想到会在千年后爱上她。
足足七日,她一动不动立在环心湖,像个凄美的雕塑,期间素素来过,左右祭祀都来过,却不能走进她,她周身散发的拒绝是如此的清晰。
第一百四十章 彼此的恩怨()
直到这日奶奶孤身前来,黑白掺杂的发髻似乎比以往更白了些,褐色华服精致的暗纹,不安的在凉风中被吹起,奶奶踏上湖面,激起浅浅的涟漪,暮晓微微一颤,双手慢慢握拳,手心都是冷汗。
“晓儿……”一声无比沙哑的苍老声音传来。
她一动不动,当身后人不存在一般,依旧如初,奶奶才走进一步,便被她散发的银光震退,急忙用拐杖稳住身形,奶奶早已泪水潸然:“奶奶知道你恨奶奶,这一千年奶奶想了很多,可这世间有太多难以明了的对与错,奶奶一心为了月华谷,从未后悔过任何事,以为这就是对的,当夜瞳瞬间白发,自挖双目之时,奶奶知道,这份爱已经深入你们骨髓,可一切已来不及,你轮回的这一千年,奶奶看透一件事情,原来错与对都是个人的立场不同,我们没有站在大爱的立场去面对一切,终究酿酒了这场悲剧,错了便是错了,奶奶不会推卸责任。”
“一千年了,你的恨仍在,奶奶的愧疚也在,没有一日能安心的面对神树,可奶奶没有选择,我们每个人都被放在既定的命运中,可前世的债,今生是要还的,你做任何事奶奶都会成全你,这一世奶奶只想补偿,抚平你心中的伤痛。”
她缓缓回身,勾起冰冷的嘴角:“我做任何事你都会成全?如果我要将神树连根拔起呢!”她声音徒然提高,恨意凛然,奶奶神色没有一丝鄂然,反倒温暖笑道:“天下苍生都系在这颗神树上。它不杀世人,世人却要因它而死,你若要颠覆六界,奶奶不阻止你,奶奶只会随着这月华谷安详的消失在六界。奶奶没有一丝怨言。”
“不要在这里假仁假义,千年前你践踏我的信任,害死了他,就应该明白,这一世我绝对不会原谅你们!”
“是啊,奶奶一早便知道。还好与你温馨的相处了几日,也算有了念想,也还好那个小子被人救了,奶奶才有颜面站在你面前。”
“那他也不会放过月华谷,千年前你们逼迫他。我们都会死。”她眼中泛着一丝幸福,若死能抚平他的恨,也是幸福的。
奶奶垂眸,眼泪顺着脸上的褶皱弯曲滑下,声音显得无限疲惫:“该来的终究会来。”
“你走吧,我想一个人待着,若没有必要就不要来了。”
奶奶心痛想走近她,最后还是收回了跨出去的步子。回身道:“你有了身孕,要好好保护身子。”
一日复一日,她靠着神树。一身落寞,“神树,我一直都在厌恶着你,其实我内心是感谢你的,是你给了我生命,让我遇见了那些朋友。遇见了他,感受了爱恨情仇。真情友谊。”她一边修复着银色花叶,一边道。
“殿下。”轻快的声音由远至今。她坐正身子,望着雀跃而来的浅黄身影,一千年了,素素真的改变了原来温顺的性子,变得可爱俏皮。
素素提着食盒,盘坐在暮晓身旁,一边端出吸收过日月精华的人参汤,一边笑道:“殿下,今日气色比前几天好多了。”
“为了孩子,自然要放宽心。”她不紧不慢的咽下人参汤,这天天食用也早已乏味,只是腹中孩子曾经备受摧残,还要多调理,她喝完,又放入一个桂花糕,嘴角难得一笑:“素素,今日的桂花糕比前几日的要香酥,手艺涨了不少。”
素素转着眼珠,粉唇高高扬起:“还不是为了让殿下开颜,殿下以前可是很爱笑的。”
她敛眉,握着素素的手,“一千年了,你变了很多,我也深感欣慰,你以前的性子太温顺,墨守成规,现在这般开朗,也很不错。”
素素眼中慢慢泛起氤氲,清丽的嗓音有一丝沙哑:“我每日告诉自己,要开朗,要像殿下的灵,我希望再次与殿下相聚之时,殿下能夸奖素素,能开心的说这才像我的灵。”
暮晓知道素素一直都是真心待自己,内心也泛起暖意,“素素,你一直是我的灵。”
素素转伤为乐,又垂眸片刻,不知在想着什么,最后凝眸望着暮晓:“殿下,其实族长这一千年来都活在忏悔中,殿下成婚那日,整个族人都被传送到环心湖,守护神树,后来回来的只有族长,殿下的事情一千年来都没人敢问一句,而我每日都能瞧见族长望着环心湖的方向落泪。”素素见暮晓散发的气息越来越冷,一时结舌,叹息一声。
“素素,我明白你的好意,可些东西失去了便再也挽回不了,我的心已经埋葬在千年前,今生的我,只想救赎我日渐枯萎的心。”
“殿下……”素素眼眶泪水旋转不落,顿了顿接着道:“殿下可以去找魔尊,将误会解释清楚,魔尊就在月华谷外。”
她心口一紧,滴滴渗血,强忍住泪水问道:“他在谷外做什么?是要攻入月华谷吗?”
“魔尊派兵驻在落海边,按兵不动,族民都镇守在月华谷,担心魔尊会攻进来。”素素言语中也逸出一丝担忧。
按兵不动!暮晓起身望向月华谷外的方向,眼中痛色一闪,喃喃道:“他在等。”
“等什么?”素素急忙问道。
“他在等十月初八。”一千年了,他在等那个彼此无法忘却的日子,将所有的血泪都还给她。
素素疑惑片刻,全身一颤,一刹时地神色大变,抓着暮晓惊慌道:“殿下,那你赶紧离开这里吧,魔尊一直以为是你有心杀了他,他等十月初八,必定是要血偿。”
“还有六个多月便是十月初八,那个时候孩子也快出生了,时间倒是刚刚好,也省了我的心。”语气有一丝解脱。
“殿下,这话是何意?殿下今生好不容易回归,切莫做傻事。”素素也听出一丝异样。
“我没事,我不会做傻事的,你回去吧,我累了。”说完,她径直坐在神树边,半垂眼眸。
因为暮晓回归真身,月华谷的冰封也得以融化,辰润在望销殿替辰轩解锥心毒,两日后,便将辰轩带往神树处。
蔚蓝的天空,一碧千里,白云印在波光盈盈的湖面,煞是好看,几朵飘荡的银光叶子,伸展着如蒲公英的花叶,不时轻点在女子肩上,青丝上,显得安详而出尘,女子像是掉落此处的精灵,如瀑的秀发海藻般泻满一地,她坐在神树旁边半眯着双目,像是睡着般。
辰润无声无息的来到时,便看到这般景象,他一直看着,心也跟着疼惜,暮晓立马察觉异样,睁开眉眼,也不起身,辰润自顾自语:“辰轩身重剧毒,本应是无碍,只是心脏被挖,毒素已经侵入了他的肌层跟经脉,希望神树能将他的毒汁吸出。”
她不明白师父为何与她说这些,只面色清冷的颔首,师父又道:“只是神树吸收了毒液,枝叶势必会受损,这还需要晓儿帮忙修复。”
原来是这样,她起身走向师父,嘴角冷然一牵:“师父说这么多,是怕我不帮他,放心吧,我会救他。”
辰润愣了片刻,无澜的深邃眸子划过一丝欣慰,“是为师多虑了。”
“师父并未多虑,我救他并非我不恨,而是还恩情,之后便两不相欠。”
辰润看她一眼,并未说什么,广袖一挥,辰轩便躺在环心湖面,辰润白光一送,辰轩整个身体璀璨耀眼,身子逐渐隐入湖中,被神树盘根错节的树根团团裹住,他依旧是神情俊美的模样,不知为何看的她分外刺眼,她收回目光,隐忍下心中一刀刺向辰轩的冲动,望着师父道:“师父,晓儿有一事相求。”
“何事?”
“天机阁阁主乃是意识,是吸收了天机镜的灵气而滋生,在忘川河也吸入了太多的数亿魂魄,他想做人,一心来月华谷希望得到净化,并得到轮回,他留了一缕希望给我,希望我能帮他。”并将隗义杀与她的渊源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师父。
辰润微诧异,也如所有人一样惊叹,没想到这世间会有这么奇特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