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棺噬魂-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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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自然是好人多!”我直接回她道。
“那我倒要问问。”姚氏眉毛一扬,接着道:“那为什么我们女人从生下来就注定是传宗接代的工具?为什么我父亲为了一袋粮食种子,就能随便把我卖给从未谋面的人?为什么这满山谷的人,眼看着发生人间惨剧,不但不拉一把,却还要落井下石?”
我沉默了,我承认,姚氏这一生的确是很惨。小时候穷,好不容易嫁了个人家,本以为可以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却没想到只是因为一个怪胎,最后全家老小将命都给搭了进去。
不过,同情归同情,我不能因为对她的同情,就把我们几个人的命也给搭进去。
“好吧!”我想了想,要证明人本性什么,还真没那个能耐。但我却可以把问题转变一下,也许还有一丝回旋的余地。
第四十九章 意外决定()
“要证明你是错的,并不难。可难的是,这里除了我们几个,再没有其他人了。你让我怎么证明?”我见姚氏眉头渐皱,看来她并没有想到这一层,于是趁热打铁,接着说道:“但我可以证明,并不是所有人都是你想的那样自私。在特殊情况下,为了友情、亲情、爱情,一个再平凡的人,也是可以为了他人牺牲一切的,包括自己的生命!”
“哦?呵呵,你这个观点我倒是头一次听说。”姚氏就好像听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笑话。“但凡是有想法的人,哪一个不是为了自己着想?!你讲的未免太牵强了吧?”
“不,一点也不牵强!”我马上把当初张山为了救我,自断一臂取血的事情说了出来。
“嗯,你的朋友的确是个有血性的汉子!”听我说完,姚氏夸过张山后,话锋一转,又接着道:“但这说明什么?他能这么为你做,你也能这么为他做么?”
“为什么不能?!”我挺了挺胸,朗声说道:“如果说只有牺牲我才能救了他,我是绝不会犹豫的!”
“哦?”姚氏顿时来了精神,走近一步,看着我的眼睛说道:“你确定你也可以这么做?”
“我——确——定!”我也毫不犹豫地用眼神回瞪着她。这时候,一定不能有丝毫和情绪不协调的地方出现。
“好!”姚氏盯着我看了几秒钟,突然向后一撤,说道:“从你的眼神里,我看到了坚定和忠诚。去叫上你的朋友,赶快走吧!你们还有时间!”说完,她转身朝崖边走去,再也不看我。
“为……为什么?!”我本以为她会要了我的性命,却压根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然瞬间就转变了态度,要放我们离开!
“我可以看到你的心。”姚氏面对着悬崖边的夜空,淡淡说道:“所以,单从表面上你是骗不到我的。像你们这样的人已经很少了,我姚氏虽然当年做了罪大恶极的事情,但我并不滥杀。有些人该死,有些人不该死。所以,趁着我没改变主意,赶快走吧!你的朋友就在镇子上,找到他们,在天亮前离开荒鸦岭,我不会再阻拦你们的!”
“……你是个好人!”我走到她背后,想了想说道:“我也想劝你一句,放手吧!离开这里,去你该去的地方。”
“不,你不明白,我已经没有选择了。”姚氏依然没有回头。“百年之期将至,不管我放与不放,结局都只有一个,子母血咒的起誓者,注定要烟消云散。我只要不放手,这里的人们全都得给我们母子俩陪葬!”
“你已经不恨他们了,为什么还要这样?”我不解地问道。
姚氏顿了一下,回我道:“我不和你讨论人性的善恶,并不表明我承认自己是错的。只是我认为你们这样的人不该死。而这里的那些魂魇,既然他们生前不是好人,为什么还要放他们再去投胎做人?再活一次,他们依然不是好人。所以,我要让他们彻底地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看来姚氏认定了人性本恶。
“走吧!这里的事情不是你能管的!”姚氏终于回过头,看着我道:“你最好一个字也别说了,赶快去找你的同伴吧!离天亮剩下的时间可是不多了,你还要花时间弄醒他们。”
……好吧,连自身都难保,还要去管这些闲事干嘛?我安慰着自己,最后看了姚氏一眼,转身朝坡下走去。
人性,真的是很复杂的一件东西。难道说当年迫死姚氏母子的那些人就一定都是恶人么?我倒不这么认为。
那个年代,人们对这世界的认识,起着关键的作用。愚昧,总会使人做出一些傻事。
下到山口,我瞧了半天,也没能看到张山和刘云龙的影子。
这个姚氏,你送佛送到西多好!还非要让我自己去找,再想办法弄醒他们。多费时间啊!
没办法,我只得沿着大路一边往回走,一边搜寻他俩的踪迹。
眼瞅着就要走回荒鸦岭的北山口了,却依然没有看到他俩其中任何一个。我心里开始犯嘀咕:这个女人该不会是骗我吧?可能她根本就没有放我们走的打算,只不过是在和我玩猫捉老鼠的游戏而已。
……不过,她这样做是为什么?一起杀了不更干脆?还费这么大的劲儿!
既然想不通,我只能把这些行为归结于姚氏在一定程度上的心理变态。
当走过药铺旁的一处民居时,突然从里面传来“啪”地一声脆响。
“谁?!”我顿时警觉起来。
“张山?刘儿?”我推开院门,叫着他俩的名字。
没有任何人回答。
“啪!”我正考虑要不要进屋,里面却再次传来清脆的敲击声。
悄声来到屋门前,我把门轻轻推开一条缝儿,朝里面看去。
……妈呀!透过门缝,我竟看到屋子正中位置,一具干尸坐在太师椅上,面前摆着一副象棋!
哦~我说这个声音怎么如此耳熟!原来是象棋子相互拍打的声音。
难道是两具干尸在下象棋?!这也太无厘头了!
……不行,还是赶紧离开吧!不然一旦被它们缠住,我哪里还有时间去找那两个家伙?
正准备轻轻把门掩上,里面突然有了动静,一只手臂从被门挡着的那边伸出,将棋盘上的某个子挪了一下位置。
不过当我看到这一幕,却没有了离开的想法。因为这条胳膊,有血有肉,肤色正常,显然是活人的手臂!
不看了!里面有活人还怕什么?我“哐”地一下就把屋门踹开,冲了进去。
“老张?!!”当我看到门后坐在另一边的竟然是张山时,心中一下有了着落。看来姚氏并没有骗我!
可是……这家伙就像没看到我似的,依然全神贯注地紧盯着棋局。不该他走子时,一动也不动。
“你还有闲工夫下棋?!快走啦!”我在旁边瞧了一会儿,见“俩人”都不再动,先点了那具干尸,这才放心地走过去,一边拽他一边说道。
张山就像钉在椅子上似的,无论我如何用力,他也没有一点要跟我走的意思。
……哦~记得刚才姚氏说了,我要想办法弄醒他们才行,看来是真的被“钉”住了!
不再犹豫,我马上对他施展了清神咒。
半分钟后,这家伙依然没有丝毫反应,甚至连眼皮都不眨一下。
这是怎么回事儿?我百思不得其解。不过好在这次上山,我把能带的都带上了,自然包括那本《摄梦录》。
可是在翻看了二十分钟,又用了几个不同的方法后,张山却依然没有一丝回过神来的迹象。
娘的!不醒拉倒!我把你背出去!咱现在力气大了,背他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我试着再次去掰张山胳膊,但这次一用力,竟然把他的棉袄给扯得咧在一旁,露出了胸口的皮肉。
第五十章 夺命倒阳()
嗯?不对!这家伙里面原来穿的是件高领毛衣,怎么这会儿没有了?
我一头雾水地扒开张山衣服领子,发现他不但里面光着膀子,只穿了一件棉袄,而且从脐上一分的位置,有道小指粗的黑线,笔直朝上延伸,停在胸口正中的位置。
我试着擦了擦,没掉。这条线很明显在皮下,绝不是画上去的。
那这是哪儿来的?
记得昨晚我们换陈所长送来的保暖内衣时,张山胸前还没有这道黑印呢!一定是才出现的!
同时,我也模糊地记得,刚才翻看《摄梦录》时,好像其中某一页说到了什么“黑色的线”。
对!赶快找找看,说不定能解了眼前的围。
翻了几十页,我终于找到了“黑线”的说明。
原来,这条黑线叫做盛阴线,始于脐上一分,止于气门,指喉结处。当人的体内阴气大过阳气时,就会出现。这段时间内的人处于假死状态,是所谓的“龟息”。
也就是说,当盛阴线到达喉结时,阴气就会转为极盛,完全吞噬掉阳气。人,自然就没有救了!
先前虽然为了进谷,柳芽儿也给他们做了增加阴气的手脚。但那只是包裹在外部,表面上看去阴气大过阳气,但并不影响体内阴阳的平衡。
妈的!我忍不住咒骂姚氏。这女人竟然来了如此狠毒的一招!
不过好在《摄梦录》在说明了盛阴线的由来后,紧跟着就是化解办法。
我一路看下去,发现并没有起初想象的那么棘手。特别是对于掌印人,可以说办法很简单,只要将无为印贴在有盛阴线的人气门处,就能帮其倒阳,将掌印人的阳气输入被救人体内,同时再把其阴气吸出来。
但这样一来,一出一进,等于掌印人体内的阳气急速减少,而阴气急速增多。当掌印人也有了盛阴线后,由于其特殊的体质,虽不至于和普通人一样进入“龟息”状态,但周围阴气都会被跟着吸来。如果没有极阳的物品来进行压制,死亡就是瞬间的事情。
所以在关于盛阴线的最后一段写道:“此乃一命抵一命之法。凡准备不足,没有极阳之物的情况下,绝不可进行倒阳施救。切记切记!”
扯淡!这会儿让我到哪儿找极阳的物件儿去!
看书又花了十来分钟,等我再抬头看张山胸前的那条盛阴线,居然又向上走了三指,离气门已经只剩一寸多一点儿了。
……不管了!再不想办法,张山必死!
我咬了咬牙,将无为印贴在了张山的喉结处。
开始时还没有什么感觉,可越往后,我就越感到寒气逼人。似乎体内已经没有了足够的热量,从里到外,每一寸都是冰冷不已。
不过看到持续下降的盛阴线,我倍感欣慰,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终于,随着张山肚皮上最后一点盛阴线的消失,这家伙总算渐渐有了反应,呼吸和脉搏都明显加强。
而我,此时早已冻得浑身麻木,连迈一步都很难做到。
很快,张山的眼内再次有了神采,他在眨了几下眼后,看到我这副模样,吓了一跳:“师叔,你怎么了?没事儿吧!”
我明显感觉到力气在慢慢消失,费劲地看了看手机上时钟,此刻已经是五点十分了。
“……快!……快找到刘!”我虚弱地对张山说道。
“师叔,你……你身上怎么如此冰凉?!你到底怎么了?”张山扭头发现桌上展开的《摄梦录》,看了片刻,终于知道怎么一回事儿,朝我喊道:“你不要命了吗?!咱们又没有带极阳的物件儿,你这不是找死嘛!”
“别……别废话!赶快……找到刘云龙,出去再说!不然都得死在这儿!”我努力动了几下,还好,能走。
张山当下不再言语,收起《摄梦录》,架着我朝外面快步走去。
又搜了几幢房子,我们总算发现了刘云龙。这家伙正躺在一具干尸怀里,像婴儿一样,沉沉地睡着。
把他平放在屋中的炕上,扒开棉袄一看,果然,他的情况比张山还危及,盛阴线马上就要走到气门处了!
“把刘靠墙放着,等我给他倒阳。”我一边说,一边挽起袖口。
张山却拉住了我,正色道:“不行!师叔,你看你自己的都到哪里了?!如果再要给刘儿倒阳,你必死无疑啊!”
我拉开领口,低头瞧了瞧,只见黑线一直延伸到下巴后看不见的位置。看来我和刘云龙差不多远了。
这一定是掌印人那特殊体质造成的。荒鸦岭阴气极大,而我又一直在吸收着,所以盛阴线爬升的速度也极快。
“你看看他都走到哪儿了!”我甩开张山的手,靠墙坐好后说道:“如果我再不帮他止住,这家伙可能连五分钟都坚持不了!”
“可这是以命换命,你又何苦呢?!难道刘醒来后,你要让他内疚一辈子么?!”张山急道。
“不行!”我一口回绝他道:“咱们俩谁死在这太行山上都可以,唯独刘不行!他本不应该来这里的,我要让他能够平安回去!”
“……对了!我的血是极阳的!”张山沉默了片刻,突然道:“我先给你输一些,等你好点儿,再帮刘倒阳!”说着,这家伙挽起袖子就要割脉放血。
我赶忙拉着张山道:“来不及了!你听我说,钱老爷子给过一件东西,是极阳的,我留在镇上的警局里。等一会儿帮刘倒阳后,我进入‘龟息’之态,然后你们立刻抬我下山,说不定还有希望!”
其实哪里有那个东西!可是我如果不这么说,张山一定不会同意我给刘云龙倒阳。如果再让他放血救我,估计谁也别想出去!所以,我只能骗骗他了。
“你说的……是真的?”张山半信半疑地看着我。
“真的!你放心好了!”我继续胡扯道:“那东西本是老爷子留给你的,你到时候给我用了就行。别再耽误时间了,你难道要眼看着刘死在这荒鸦岭么?!”说完,我不等他答应,就将无为印贴在了刘云龙的气门处。
寒气再次喷涌而来,我此刻连打哆嗦的力气都做不到了。
……好困,我本想拉着张山,告诉这家伙关于他的体质和银溜子的事儿,可无奈根本无法张嘴说话。
……唉~罢了!他的命,就看老天吧!好在还有他师父,也不是就没有一丝希望。
意识消失前的最后一刻,我好像看到张山眼角流出了泪水,他盯着我喃喃道:“师叔,你这是何苦啊!~”
第五十二章 生死考验()
只是……该到哪儿去找张山呢?
我正考虑要不要去刚才发现他的那个屋里瞧瞧,却突然听见身后的柳芽儿低声说道:“瞧前面,有人!都当心点儿!”
抬头看去,就在我们前方百十来米远的大路中间,隐隐约约站着一个人。
“是老张不?”刘云龙眯着眼努力瞅去。
“指定不是!”柳芽儿眼神儿比我俩都好,接道:“张山比这人高,而且还要魁梧的多!”
我们站了一会儿,见远处那人并不动弹,于是试着向他慢慢靠近。
走到一半的距离时,已经能够很清楚地看到这个人的样貌了。
我开始快步向她走去。
“老王,回来!”刘云龙在后面拽着我小声道:“那女的是人是鬼都不知道,别再往前走了!”
“你俩在这儿等我!”我拿起他的手,平静地道:“我有些话要和她说。”
“你……你们认识?”刘云龙的表情跟见了外星人一样不可思议。
“我和她说完,回来再和你们讲。”我朝他们俩做了个尽管放心的手势,就转身朝那个女人走去。
终于来到近前,她还是那套标准的百年前妇女装束,怀中抱着一个襁褓,和第一次见面时一模一样。
“这些都是你搞出来的?”我不等女人张嘴,抢先问道。
“呵呵,你真的很不错!”姚氏并没有回答问题,而是先夸了我一句。
“这难道只是你的考验?”我有些愠怒。虽然她没有回答我,但从表情和口气上看,刚才的倒阳换命,九成九是她安排的。
“不,这不是我的考验,而是对你的考验。”姚氏露出了灿烂的微笑。
不知道为什么,我此时竟觉得她那笑容中少了算计,却多了一分和蔼。
“我的考验?”我有些不解,问道:“考验什么?看我肯不肯牺牲自己去救他们?”
“对啊!我要看你是不是一个能说到做到的人。”姚氏承认得无比痛快。
“但……你这样做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我还是没忍住,皱着眉问她道:“你就不能换个别的办法?或是先打个招呼也好啊!你知道这样做有多累?!”
“别生气呀!”姚氏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如果我先告诉你,这个试验还有意义么?再说了,还有别的什么办法,比这个更有效更直接呢?”
我顿时哑然。是,只有这样,才来得最直接和真实。
“……那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决定要这么做的?”见她笑而不语,我再次主动问道。
现在我对时间的概念可谓是一塌糊涂!从踏进这荒鸦岭的那一刻,就没有算准过。包括这期间姚氏所谓的那么长一段“考验”,竟然连一秒钟都没有。真不知道这时间是怎么过的!
“从你识破了我的幻术开始。”姚氏指的是我对付了那个假柳芽儿。
“我想知道究竟哪个时间是真,哪个是假?”我话说出来,擦发现自己笨得够可以了!如果舍命倒阳是真,那我还能站在这里么?可那段时间,却总让我感觉到比现在还真实,真是怪事儿!
“呵呵,真假有那么重要么?”姚氏再次忽略了我的问题,反问道。
“这……”我一时没明白她的意图。
“好吧!咱们这样说。暂且算作我考验你是假,而此时是真。”姚氏笑了笑,颇有耐心地说道:“虽然刚才那一切都是假的,但你是不是真的在做呢?”
“当然是!”我毫不犹豫地答道。因为我并不知道当时的只是幻觉,而且我的确做好了死亡的准备。
“那不就结了!”姚氏听我说完,紧跟着道:“既然感情是真的,你也真的在做,那区分真假还有意义么?我要看的是你的内心,而不是表象。所以真假没有丝毫的意义。”
“……我只是想问,究竟哪个时间才是准确的。”我有些郁闷,这个姚氏,我问她时间点,她却和我讲什么真假。
“你还不明白么?”姚氏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