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诱你入帐-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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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沫没有注意到这些,她现在完全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惊喜淹没了,根本不会想到其他的。
……
是夜,昱王府书房。
门窗紧闭的书房里,四周都静悄悄的,一丝风声也不闻,沉静的让人压抑!
北辰晔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身体慵懒的靠在椅背上,双眼微闭,若不是浑身散发着慑人的冷气,都会让人以为他是睡着了。
恭敬的跪在地上的黑衣人动也不敢动,尽管他快被主人释放的压力压得踹不过气来。
“她真的那么说?”
北辰晔的声音似是从冰天雪地里传来的,让人发冷!
“是,是的,云小姐,她就是这么说的。”黑衣人战战兢兢的回答,心里暗暗叫苦,原来监视一个小姑娘,也能闹出“人命关天”的事来。
北辰晔听了他肯定的回答,脸色越发的阴沉,搁在书桌上的手在书桌上留下了一道半寸深的痕迹。
他仿佛能看到那个印在心上的人儿,正深情的注视着另一个男人,听到那个魂牵梦萦的娇俏的声音坚定的说:“是,我喜欢你,很久以前就喜欢你!”
“嘭!”
一声巨响,金丝楠木书桌终于完成了一生的使命,在北辰晔的怒气、心痛交加中,寿终正寝!
黑衣人心头一跳,可是严酷的训练早已让他的自制力强大到了一个高度,所以,纵然心里再怕,也没有表现出来。
“你说,她就真的那么喜欢他吗?”
喃喃的低语声透露着无限的茫然和哀伤,骤然间,那个意气风发的昱王,变成了一个为情所困的普通男子。
黑衣人此时只恨不得将头低到地底下去,这问题让他该怎么回答?
北辰晔只是无意识的有此一问,根本也没指望他会回答,得不到答案,他再次闭上眼睛,疲惫的挥了挥手。
黑衣人得到示意,露在外面的眼睛担忧的看了主子一眼,暗叹一声,出去了。
烛火将北辰晔的脸照耀的忽明忽暗,突然,他睁开眼,凤眸里迸发出灼人的光,弯下身,捡起落在地上的画卷,目光坚定的看着画中人,声音轻柔的说道:
“小丫头,没有本王的允许,你以为你逃得掉吗?”
……
思沫阁里,沫沫捂着棉被,兴奋地在床上翻来覆去,没有一丝睡意!
想着白天发生的一切,好似做梦一般,没想到她和暄就这么表明了心迹,他们这样子,算不算是恋爱了?暄会一直喜欢她吗?会不会嫌弃她还太小,嗷,好希望快快长大……
想到这些,她自己都有些好笑,也许是经历过失去的痛苦,所以才会如此的患得患失,完全没有前世那样自然欢畅!
“怎么,这样就兴奋的睡不着了?”
一个低沉的,略带讽刺的声音蓦地想起,将正在沉思的沫沫吓了一跳。
她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循着声音的方向,背对着月光,一个黑影缓缓地向她靠近。
“你是谁?”沫沫懊恼不已,房间里有一个大活人,她居然都没发觉,伸手将枕头下的一包药粉紧紧地捏在手里。
“才几日不见,连本王的声音都忘了吗?”
北辰晔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怒火,嗖的被她轻易的挑了起来。
沫沫原本没注意,哪里知道是他,再想他半夜三更的跑进她的闺房,纵然她接受过现代的教育,也对他这种形同色狼的行为极为不满,现在见又他莫名其妙的发脾气,更是生气。
于是不假思索的讥讽道:“我为何要记得一个半夜三更乱闯别人闺房的淫贼?”
北辰晔被她一噎,说不出话来,可是,他又岂会轻易承认?邪笑一声,再度提起脚步,缓缓地靠向沫沫。
“既然你说本王是淫贼,若是不做淫贼所做的事,岂不是辜负了你的一片心意?”
“你想干什么?”
沫沫不喜欢睡觉时,穿那些宽大的亵衣,于是自己让人做了两套吊带衫和短裤,又来不及穿衣服,她只好拢了拢身上的被子,下意识的往床里面靠了靠,一脸警惕的看着他。
她第一次发现,北辰晔竟然还有如此厚颜无耻的一面。
北辰晔不理会她,见她想溜,一个箭步上前按住了她。
“你这混蛋,放开我,再不放开,我就喊人了!”
沫沫被他的举动吓得一跳,紧张的出声威胁。这家伙不知道吃错什么药了,如果被人发现了传出去,她还怎么见人啊!
“你喊啊,最好将整个云府的人都喊来,让所有人都知道你跟本王有私情,这样,就不会再有人敢觊觎本王的东西!”
北辰晔紧紧地抓住她不停挣扎的双手,双目赤红的在她耳边低吼。
沫沫敏感的脖子被他呼出的热气熏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伸出没有被束缚的腿,狠狠地朝他踢了过去。
北辰晔早就察觉到她的动作,飞快的伸出左腿,将她的右腿压在了床上,连带的她的左腿也压在了最下面,动弹不得。
“谁是你的东西啊,你才是东西!”沫沫气愤不已,脸上憋得通红。但也不敢大声,害怕真的将人招来,低声说道。
“哼,你不是东西,因为你是本王的女人!”语气狂妄而骄傲。
这话听着咋这么不对劲呢?
北辰晔的气息迎面扑来,沫沫觉得万分别扭,身子又被控制住,只觉得十分憋屈,只得尽量讲头向后仰,听了他这不要脸的话,又羞又怒。
“你的女人?你别自作多情,本姑娘这这辈子都不会成为你的女人!”
从窗外拂来的微风撩起沫沫披散的头发,北辰晔觉得脖子痒痒的,鼻息间,是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少女的清香,眼睛定定的看着她,夜能视物之下,很轻易的看到近在咫尺的她似怒非嗔的模样,绯红的脸和红润的双唇,好像正在诱惑着他。
似是被蛊惑般,他将头慢慢凑近,正待吻上他思慕已久的分唇时,却骤然被手上传来的痛楚唤醒。
北辰晔本能的要松手,却猛然反应过来手里还抓着她,见她居然如此凶狠的咬他,理智再一次走向崩溃的边缘。
将她的两只小手用右手紧紧的抓住,腾出左手捏着沫沫的下颚,沫沫吃痛,不自觉的松开嘴,只见他的右手的食指已经被她咬的出血,留下了几个深深地齿印。
“这是你自找的!”
北辰晔受不了她厌弃的目光,薄唇就要狠狠地欺上去,却不想,身体突然动弹不得,随后两眼一翻,晕了过去,正好倒在了沫沫身上。
沫沫小小的身板被他重重的身体压在下面,十分的难受,费了好大力气才将他推开,看着他昏睡时,那副人畜无害的英俊面容,谁能想到就在刚才他企图不轨。
“你丫的,就是一禽兽、变态!”
沫沫气愤不已,碰上这么个人,真的倒了八辈子霉,亏她之前还对书韵说他不是很坏,哼,是不是很坏,那简直是坏透了!
她才十二岁,这死混蛋竟然就起了色心,幸好她之前有先见之明,将药粉洒在了空气中,不然,她肯定吃大亏!
过了半天,等她的怒气稍稍平息之后,她才发现这厮倒在她的房间,她的床上,这要是被人发现了,她就是浑身长嘴也说不清啊!
心里的火气又起,想着该怎么处理,想了半天也没什么好办法,她可没有能耐能悄无声息的将这么大个活人运出去!
无奈之下,沫沫只好垂头丧气的去了安和院,将好梦中的老爹找来,等她和老爹再次回到思沫阁时,床上已经不见北辰晔的踪影,甚至床上连褶皱的痕迹都没有。
若不是地上残存着白色的药粉,她几乎以为刚才的种种,只是她做了一个噩梦!
看样子是被救走了!沫沫长舒了一口气,幸好她没有将事实告诉老爹,不然还不知道老爹会做出什么事来!
第二日,日上三竿之时,北辰晔才匆匆的骑着踏云,脸色异常难看的奔出昱王府,直直的赶向皇宫!
臭丫头,你又暗算了本王一次,这一次,本王不连本带利的讨回来,就不是北辰晔!
等北辰晔到了宫门口,早已经下了早朝,那些大臣三三两两的走出宫门,见到迎面而来的昱王爷,纷纷行礼,见他脸色不善,连忙站到一边,等他的过去。
一路来到上书房皇帝处理公务的地方,不等通报,他就直接推门进去了。
皇上听见声响,看都没看就知道能如此放肆的,就只有是他第三个皇儿了,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会他,仍旧批着折子。
北辰晔站在那里,没有像往常那样不吭声,而是开门见山的说道:
“若以后有人请你给云将军的嫡长女赐婚,你不要答应!”
语气硬邦邦的,谈不上恭敬,更没有半丝温情!
皇帝握笔的手一顿,抬起头,看着已经长大成人,愈发像心爱之人的儿子,眼里的冷酷消弭了许多。
“为什么?你总得给父皇一个理由!”
皇帝那洞悉一切的目光仿佛将他心底的念头照的无所遁形!
“你只管答应就是,反正不会影响你的江山社稷!”
皇帝闻言,脸色一僵,目光突然黯淡下来。
北辰晔看着两鬓早已生了白发,再也不复平日里威严的九五之尊,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
“父皇答应你!”
皇帝看着他,缓缓地说道:“只要是你想要的,父皇都可以给你!”
补偿吗?可是那已经失去的,你永远都补偿不了;我现在想要的,会自己争取!北辰晔默默地在心里说道,对于父皇,他再恨,可是他始终是崇拜的,伤人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也不知道是上书房太过沉闷,还是别的,他头也不回的匆匆走了出去。
皇帝看着头也不回的儿子,伸出手,张了张嘴想要喊住他,却始终没有喊出口。
北辰晔走出上书房,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看着重重宫阙,心里的沉重没有减轻丝毫,想着这宫里还有他唯一的牵挂,于是,脚步没有停留的向后宫走去。
沫沫渐渐地淡忘了北辰晔夜闯思沫阁的事情,但是为了防止再次发生,每天晚上睡前必定要将门窗检查一遍,不然心里老是毛毛的。
还好,那厮没有再乱闯,不然,这房间里她设置的一些小机关,也够他喝一壶的!
接下来的日子里,只有两件事是当务之急,一件就是抓出那个给佟氏下药的人,另一件,就是北辰暄了。
自从他们互表心迹后,二人的来往更是密切了许多,以前北辰暄轻易不会来云府,现在却是经常来,自然地,每次都是下朝后,同云战一起。
云战对此不可置否,心里也隐隐猜到他和自己的女儿发生了什么,只是,他不想过多的干涉,对于安王其人,他并没有过多的关注,但是一旦牵涉到自己的女儿,他肯定不会视如不见。
在一个阳光灿烂的下午,安王刚从思沫阁出来,正要回府,却被久候在大门口的云战叫住了。
“安王可有空,同老夫对弈几局如何?”云战神色恭敬,不卑不亢的说道。
北辰暄看着眼前这个叱咤风云的大将军,眼里闪着莫名的光,轻轻一笑,说道:“还请将军手下留情!”
二人一前一后来到书房,近侍很快摆好了棋盘,上好了茶。
“王爷请!”云战打了个手势,请北辰暄入座。
北辰暄没有推辞,姿态优雅的坐了下来,对云战做了个“请”的手势。
二人在棋盘上激烈的厮杀起来,不分上下。
若是沫沫在此,定然会诧异:他老爹的棋艺什么时候如此好了?
“将军好棋艺,干脆利落!”北辰暄大赞。
“王爷亦不差,能步步为营,暗藏险招,让人防不胜防!”云战亦是赞叹的点点头。
北辰暄依旧风度翩翩,丝毫看不出棋盘上的那尖锐的肃杀之气。
“将军下棋,大开大合,步步紧逼,常常让人手忙脚乱,只是,太过刚硬耿直,很容易身陷险境。”
北辰晔抬眼看了云战一眼,猜不出话里到底是说棋还是人。
“老夫半生征战沙场,就是那种直来直往性子,学不来那些阴谋诡计。”
云战似是听不懂,落下一子,瞬间将北辰暄的黑子包围了。
“不管阴谋阳谋,总有身不由己的时候,若性命都不保,坚守的那些,还有何意义?”
“老夫但求问心无愧!”
“若将军一人,当然无牵无挂,难道就不为亲人做好打算?”北辰暄试探着,他倒想知道云战的底线在哪里。
“哈哈,老夫自是牵挂,人活一世,不就是图个平安吗?可若老夫贪生怕死,为了亲人连累他人,岂不是不义?纵然一家平安,可那沾上的污迹能洗的掉吗?”
云战慷慨大义的大笑着说道。
“将军高风亮节,本王佩服,只是过刚易折,还请将军三思为是。”
北辰暄心里有些不舒服,云战犀利的目光,就像一束阳光,将他内心的阴暗照了个一清二楚。
“纵观老夫一生,没什么可遗憾的,除了造了太多的杀孽,其他的,老夫自问无愧!”
云战心里叹了口气,若是来生安稳和乐,他只想做一个平平凡凡的人,赎这一世的杀孽。不过想到娇妻爱女,又欣慰不已!他这一生,总算没有白活这一遭。
北辰暄见他心意已定,知道是再也劝不动了,掩下心中的失望和郁气,神色平静的继续下棋。
也许是受了情绪的影响,他连连几盘都被云战杀的片甲不留。
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他也没了下棋的心思,找了个借口跟云战告辞,云战也没有留他,起身相送。
二人一路无言,待到了大门口,北辰晔骑上了马,身后云战被风吹散的话语丝丝入耳:
“沫儿是本将军的孩子,本将军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她!”
他身子一顿,没有说什么,打马匆匆离去……
最近北雪国发生了一件大事,就是北雪和东雨就刺客一事,终于达成了共识,协商成功!这样,整个上京的气氛都和谐了不少。
云战也忙了起来,说是十月二十也就是后天要举行皇家宴会,给东雨国七王爷东方睿饯别送行。
书房里,沫沫消化着从老爹那里得到的消息,有些意外怎么说解决就解决了,她以为这事还要拖一段时间的!
“爹,为什么这么快就解决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她心里有些不安,按理说东雨不会答应北雪的要求,而且最近老爹总是早出晚归,夜里常常疲惫不堪的回来,若说没有发生什么大事,绝不可能。
云战看着聪慧的女儿,心里很是欣慰,若是她是个男儿,定可以做出一番大事业!
倒不是说他重男轻女,他认为女儿就该像鹰一样,振翅高飞!只是女儿家的束缚总比男儿多一些,想要做出一番事业,自是不容易!
“突厥遭逢了五十年难得一见的大旱!”
云战也没瞒她,简短的说出了缘由。
原来如此!沫沫暗忖。
突厥大旱,牛羊马匹定然大为减少,种植的少量庄稼恐怕也收不了多少,一旦他们缺粮,定然会挥兵南下,抢夺北雪的物资。
更甚者,可能会爆发大规模的战争,所以,为了社稷安稳,北雪也会早日解决刺客的事情,不然,一旦撕破脸皮,北雪很可能会腹背受敌。
“是不是突厥已经有动作了?”
现在已经进入寒冬,北面的突厥相对更加寒冷,饥寒交迫下,恐怕离开战不远了。
“镇守边境的定北将军急件说突厥已经开始有动作,并且比以前的调兵规模都要大,如无意外,只怕过不了多久就要开战了!”
云战无奈的叹息一声,缓缓说道。他是从对抗突厥的战争中,杀出血路一步步走出来的,他很清楚,一旦开战,边境的百姓将会多么的凄惨!
沫沫虽然没经历过战争,但是也能想象到那会是怎样的一副场景!
感觉到这话题太过沉重,父女二人不约而同的停止了这个话题。
过了半晌,云战想起了什么,看着沫沫问道:“你觉得安王为人如何?”
沫沫一愣,不知道老爹为什么会突然问起暄,不过,想到老爹有可能已经知道了他们现在的关系,于是,有些扭捏的回答道:
“谦谦君子,温润清雅!”和前世一样!
云战看着女儿少有的露出了女儿家的娇羞,心里暗暗摇头。
“以后还是少和他来往吧,你一个女儿家,也长大了,要懂得分寸。”
“为什么?以前您并没有阻止我啊!”
沫沫一惊,急急地问道。她知道老爹这么说肯定有他的道理,但是为何会在这个时候呢?
云战看着面露急色的女儿,有些不忍心,可是,为了她的将来,他不得不说。
“安王并非你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他的心思不小,将来的事还说不定,爹不想你最后受到伤害!”
他派人暗地里查过安王,竟然发现他背后有一股不小的势力,加上上次书房里的试探,若说他对皇位不感兴趣,他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沫沫脸色有些发白的看着老爹,她相信老爹不会骗她,那么,暄在她面前,真的是在装吗?
可是,他看起来明明不在乎那些功名利禄的,而且她曾问过他,他也说过不会参与夺嫡的争斗的。
难道,他真的在骗她?
“沫儿,皇家的人不是那么简单!他既然能够在危机四伏的皇宫生存下来,肯定不会那么简单,而且别人看到庆王和昱王斗得你死我活,可是,这里面就真的没有其他皇子的影子吗?”
云战语重心长的说道。安王不受宠,行事也很低调,原本他也没有过多的关注他,只是见女儿好像对他有情,他才留心的,没想到,他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沫沫的脑子一片混乱,完全没有了思考的能力,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她要相信暄,相信他们之间十几年的感情,但是又有一个声音说,他在欺骗她,他心中最重要的,不是她。
两股意念的拉扯,让她头疼欲裂,再也没有做下去的心思,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