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域佛莲-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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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又有一拨人客人走了进来,他们的穿着看上去,要比我身上的黑大氅考究很多,不过也还是黑色的大氅。他们走进来之后,神色傲慢,充满了对已经落座的黑衣鬼极度的鄙视。他娘的,人里边有达官显贵,难道这些人是鬼中龙凤?
果不其然,这些刚刚走进来的鬼,根本不在一楼大厅停留,直接就被那两个门卫引导着往楼梯口走去。
我起身,竖了竖衣领,也准备趁他们不注意上二楼去看看。
可是,那俩门卫眼特别尖,倏地一下子就挡在了我的面前,也不说话,咧开嘴,露出尖牙来,吓唬我。
尼玛,小哥儿岂是你们这些小鬼儿吓唬的?说是说,我还是不要过早暴露自己的身份,真要是打起来,这么多鬼魅,也够我喝一壶的了。
见这死玩意儿,对着我呲牙咧嘴,我脸上堆出笑来,学着刚才那个大白脸的尖细声音说:“伙计,我不乱跑,我就上去看看。”
那家伙放弃了恐吓,吸了吸鼻子,脸上露出鄙夷地神色来,用揶揄的口吻说:“你是新死的鬼魂吧?我不知道你靠了什么裙带关系进了这个大厅,但是——”他又露出凶相,吓唬我道:“不管你有什么关系,这楼上是绝对不允许你上去的!”
我酝酿了一下就瞎编道:“我在世时开宝马、带名表、挎美女,没有什么地方是我不能去的!你这破地方有什么可牛逼的?”
听我这么说,那家伙竟然哈哈大笑起来,引得一楼众鬼也跟着哈哈大笑。
我心里骂一句傻逼,追问道:“我今天非上不可!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你要什么条件尽管说!”
那门卫脸色突然变的很难看!而且狰狞起来,大吼道:“你小子在说什么?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竟敢如此放肆!”
边说边就像我推来,我一闪身,他扑了个空,我理都没理他,直接就顺着楼梯往上走!
那家伙恼羞成怒,嗷呜一声,就冲着我的后背又扑将过来,可是,他的手刚一接触我的身体,就听到一声滋的声响,我回头看时,他已经滚出了十步开外,那鬼手竟然变得焦黑,还冒着小烟儿。
他一边用另一只手,握住那只焦黑的鬼手,大声嚎叫。一边跌跌撞撞地走到我面前来,咬牙切齿地看着我说:“你!你!你!你不是鬼!”
此话一出,重鬼唏嘘!满堂黑鬼,大惊失色!
我站着半截楼梯上,转过身来,指着那受伤的门卫说:“你小子少血口喷鬼!老子活着是条龙,死了也是用不着你来教训我!”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个浑身裸露的人,指着我大声说:“快抓住他,他是人!刚才就是他抢了我的衣服!”
我见事情暴露,也没什么好狡辩的,直接脱掉了身上的黑色大氅,往地上一丢!大声道:“爷爷就是人,怎地?”
大厅的黑衣鬼们,全部都抱头作躲避状!
只一瞬间,那些鬼物就全部消失了。
八郎茶社又恢复了宁静,门口只有一个保安穿着大衣打盹儿,吧台上有一个穿着蓝色制服的服务员整理着票据,她停下手中的活儿,用怪异的眼光看着我,开口说:“先生,我们酒店打烊了,你怎么还没走?”
卧槽,这事儿弄的,用一般的逻辑根本就讲不通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我看着服务员无辜的表情,说:“不好意思啊,我,我这就走。”
尽管心里的疑问没有解开,但也没有办法,看来今天夜探八郎茶社的任务又失败了!
说着,我就悻悻地朝门口走去。突然,一阵笃定的脚步声响起,是从楼梯上传下来的。我忍不住站住了脚,回头看去!
艹,德川八郎!
他从楼梯上走下来,很有城府地说:“哟,这不是池翔先生吗?深夜造访,可是找在下的?”
第三十八章 九重天(一)()
我心里还想着怎么应付这小鬼子呢。没想到,他却先开了口:“池翔先生,既然来了,不妨楼上坐坐?”
我看着他这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就来气,咬牙切齿地说:“我谢你!我感谢你八辈儿祖宗!”
他这么说,我也就不避讳了,反正小哥儿我当兵后就没少跟这些鬼物打交道,再说了你小子,让我一拳就揍趴下的主儿,难道小哥儿我还怕了你不成?
我转身挑了一下眉毛说:“既然盛情难却,坐坐就坐坐,你小子还能吃了我?”
说着就大步流星地跟着小鬼子朝楼上走去,专门装出一份拽拽的样子,其实心里还是没底的,这个小鬼子城府这么深,神知道会出什么幺蛾子。
我被领上了二楼,我用目光一扫,虽然地点没变,但是刚才幻化出的幽冥派对已然消失,这楼上和白日里没什么区别了。
一会儿要是说起来,不知道德川这小鬼子会不会跟我说实话,什么九层妖塔呀,什么黑衣鬼魅啊什么的,我自己想呢,这小鬼子一定不会承认的。
我跟着德川八郎来到了那间白天里我去过的跆拳道训练馆。他依然那么客气,不断的让座,说着家长里短的话,弄的我恍如隔世啊,刚刚经历了诡异的幽冥派对,这会儿在同样的地方,却又像是跟老友促膝而谈了。
尼玛,这多变的世界,这操蛋的人生!
等坐定后,他亲自盘腿坐下来,忙活起茶道来,不一会儿,一小盅汤色清亮的香茶就端了过来,我一口就全部都倒在了嘴里,心想,这日本人就是小气,啥*茶道啊,搓弄了半天就这么一小口,还不够塞牙缝的呢。
一切停当之后,他竟然开口说道:“池桑,你的疑惑,我今天可以全部解答。”
嗯?小鬼子有这么痛快的时候?
他紧接着又说:“不过,过了今晚,我所说的一切,我是不会承认的。我这么一说,你就那么一听,呵呵。”
哦,搜得死内,小鬼子果然没憋好屁!
我假咳了几声,说:“那我就不客气了啊······”
还没等我说完,他就直接打了个响指,那些壁画上的美女就全部都走了下来,在这偌大的跆拳道训练馆里翩翩起舞。
小鬼子指着她们说:“我知道你首先要问这个,对吧?”我还没来得及答话,他又说:“池桑,我知道我们第一次见面比武的时候,你就发现了,这些画儿上的女孩子···”
他竟然想了一下,才继续道:“这些女孩子,都是,都是,我的最爱!哈哈”。
说着就直接拉起旁边的一个女孩子放倒在腿上,手指在她的身上轻轻地划过,弄的那女子娇喘不已。这家伙对那画中女鬼抚弄了半晌,抬起头来色色的看着我说:“池桑,你感觉如何呢?”
我吹了一下额头的刘海说:“见识了,你们岛国av中的男子都如同你这般玉树临风!”
德川八郎放了那画中鬼,脸色变得特别不好看,用阴沉的声音说:“池桑,好定力!你可能以为我荒淫无道,是个色鬼,对吗?”
没等我答话,他又说道:“其实,你错了,这些女鬼生前都是淫荡的妓女、荡妇,死后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可是我收留了他们,我施法让他们的魂灵寄存在这薄薄的画布里,我是她们的恩人!”
我说话,一点儿也不客气:“你不就是施了邪术在这些女鬼身上,然后供你来发泄兽欲!?”
他竖起中指在我眼前摇了摇说:“no,no,no,这是我们东密的男女双修之法!”
我愤怒道:“狗屁!男女双修有他娘跟鬼修的?你这邪教头子,淫荡的小鬼子!”
我说得这么狠,这家伙竟然没有生气,还哈哈大笑起来,笑毕,脸色陡然一变,问了我一个不相干的问题:“你说三界指什么?”
这个我心里有数,专门逗他道:“不是天、地、人么?”说句不好听的“天地人”是我家附近的一家ktv,一到晚上就跟着幽冥派对似的,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灯红酒绿、活色生香。
没想到这家伙冷笑了几声,说道:“你以为玄幻小说呢,骗小孩儿的吗。佛家所讲的‘三界’乃是欲界、色界、无色界;是不以空间来定义的,而是从受、想、行、识来区分,天、人、阿修罗、鬼都是平等的,存在于哪一界,只看修行了。”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今天,你也看到我这里的真相,这里是我精心构建的‘九重天’宝塔,下三层为欲界,中三层为色界,上三层为无色界!只要按照我的方法来修行,再加以灌顶授权,那么九天揽月就不是空话,是可以即身成佛的。”
我的脑子又开始不够用了,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啊,我只听说秦始皇陵的地宫里建有所谓的“九层妖塔”,而佛塔却一般最高只有七层,所谓七级浮屠么。但是这小子自称佛教中人,却建了九层妖塔供妖魔鬼怪‘修炼’。想必并不是什么正统的宗教传承,而是将民间传说和邪术拼凑在一起蛊惑人心、鬼心的自创邪教了。
想到这里,我假装恍然大悟地说:“你就是那头看门鬼口中所说的‘德川上师’了?”
他很谦恭地点点头。
我愤怒地说:“密宗上师会养鬼吗?”
他仍然表情平静地说:“鬼又怎样,人又怎样,不过都是苦乐众生罢了。”
我一拍桌子站起来,指着他说:“那袭击我的活死人是不是你指使的?你跟陈狗儿、赵精一到底什么关系?你在对薛梅格动什么脑筋?告诉你!给我老实点儿,别让我拆穿你的诡计!”
他闭上眼睛,如如不动,口中念念有词。
我说:“小鬼子,既然你不说,也没关系,那天你装逼没打痛快!今天打个够怎么样?你可以用你的邪术!”我一边说着一边就卷起了袖子。
那家伙一声不吭,本来盘坐着的身体,就像木偶一样,日的一下就直立了起来,眼睛啪的一下睁开来,空洞洞地令人生畏,并不似那天穿着跆拳道服翻跟头的弱智样儿。看来,这家伙可不是个好对付的主儿。
我见他这样,定是要和我来个决一死战了。我用左脚一拨,面前的茶几就滑至墙角。我款款拿出一手冲拳一手护颚的格斗姿势,说:“来呀,小鬼子;爷爷看看你有啥本事?”
这小鬼子一拳过来,还未挨着身体,我整个人都有些站不稳,心里暗暗叫苦,可又有什么办法呢,方才口出狂言说人家可以使用邪术,难道今天就这样折在这里了吗?
说时迟那时快,我一个头顶翻向后翻去,等站直的时候,这家伙已经来到了我的面前,跟我面面相觑,那张脸变得异常惨白而狰狞,他妈的,狰狞就狰狞,你笑个啥劲儿啊。
我呸,朝着他脸上吐了一口浓痰,呵呵,这几天烟抽的多了点儿,那痰弄的,在他鼻尖上悬挂着,苍翠欲滴。
我以为他要发怒,正想着出招,可没曾想,那张狰狞恐怖的脸,竟然变成了赵精一!
过了一会儿,又变成了陈狗儿,他那张脸就像幻灯片儿似的,一会儿德川八郎一会儿赵精一,一会儿又是陈狗儿。
这次,不是你发怒而是你惹了我发怒了,小鬼子!我左右歪了歪头,不光是颈椎,浑身的骨节都嘎啦啦一阵脆响,我沉睡了好久的身体,就像发酵的面团,日一下,就长了起来!
第三十九章 九重天(二)潘金莲()
我攥着两只大拳头正准备狂砸,周围的环境却发生了变化。
这变化虽快,但是却非常真实,真实得我以为自己以为方才的环境是假的,因为,这里变成了我的家。
我象征性地又攥了攥拳头,整个身体就松软了下来,也许,我就是做了个梦而已,什么幽冥派对、什么九层妖塔,不过都是一场梦而已。可能是我脑子里长期不间断地思考着那桩案子,让我紧张的神经出现了幻觉。此刻,哪里是什么午夜十二点的重重迷雾,分明是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的朗朗乾坤嘛。
我叼着烟,把自己放倒在阳光明媚的窗下,暴晒着自己复杂的心情。
连着五天我都足不出户,就是躲在家里看武装部长给我的资料,里面还有一块玉佩,是一片莲叶,苍翠欲滴,也许贺天蓉真的就化作这一片莲叶也未可知,其他那些资料其实没什么价值,都是从警察局那里用来结案的,最让我不忍直视的就是那个什么精斑检测报告,没想到我藏在心里多年的女神是这样肮脏而屈辱地死去!当然资料显示,凶手被绳之以法,一切都圆满结束。我想也许真的该结束了,开始新的生活。娶一个像薛梅格这样的老婆,过着悠然自得的日子。
我有严重的强迫症,不会轻易相信环境的变化,在这五天里,经常强迫自己思考,哪一段是真,哪一段是梦。如果从幽冥派对开始之后的事情是梦的话,那么,德川八郎的茶馆就没有任何问题,那九层妖塔不过是我敏感的神经所臆造出来的。
可是,那天的比武却是真的,我还跟人家要了一幅画,一张画着古代仕女的画儿。
想到这里,我猛然坐起来,踱步到那张仕女图前,自从我拿回家并且将她挂起来后,五天了,那幅画一点儿也没有在茶馆里的时候那么有神、那么灵动、那么妩媚,仿佛是一个高仿的样品而已,毫无生气,也许我这陋室里显不出它的价值吧。
这时,薛梅格打来电话,约我出去,地点还是那家茶馆,我当时,不知道怎么回事,在电话里对她大发雷霆,说:不是早跟你说过不要跟那个鬼子联系吗?她很委屈,我还是第一次把一个教务处的老师训的哑口无言,心里有些愧疚,于是放缓了口吻对她说,梅格,我情绪不好,原谅我好吗?
她的口气听起来不计前嫌,她说,我本来是有话要对你说的,既然你不愿意到茶馆来,那么我就到你家去吧。
我说,我父母回乡探亲,家里好久都没有打扫了——
我话还没说完她就欢快地说,那岂不是更好?之后就只听到了嘟嘟声——
不一会儿就想起了敲门声,我开门后,她就婷婷地立在门口,脸上挂着没心没肺的笑容。
我说,你怎么知道我家的地址?
她说,你爸爸告诉我的,还总说要邀请我到你家来坐坐呢。
我说,家里很乱,你第一次来家里做客,我很尴尬的。
没想到她很利索地换好鞋后,就开始打扫房间,我就倚在卧室的门边看她打扫,心里一阵感激,说实话,我从来没有打扫过房间,但母亲打扫房间的时候,我也是这么倚在门边看,此刻看着她忙碌,我心里一阵暖流涌上来,一切都变得美好起来。想一想自己这么多年来的日思夜想的贺天蓉,那简直就是一场镶着花边的梦。
我不禁自言自语了一句,真好。
薛梅格听到了我的话,竟然哈哈大笑起来了,有人给你收拾屋子当然真好,就看你有没有这样的福气,叫我给你打扫一辈子了。
我苦笑着说,我真不知道有没有这样的福气——
她回头莞尔一笑,淡淡地说,很难吗?
我隐藏了心中的秘密,对她说,像你这样一个有文化、长得好、又勤快的女孩子,我怎么能够奢望呢——
她爽朗地说,追到我其实不难,就看你愿意不愿意。
我叹口气说,我是一个煤矿工人,每天四块石头夹块肉的活像,怎么配得上你呢?
她呵呵地没有回答,低头又忙着收拾屋子。
我突然问她,那个茶馆里的鬼子,你怎么看?
她说,你是说德川八郎?他呀,呵呵,呆头呆脑的,很搞笑不是吗?
我说,你不觉得他的茶馆,呃,不一般吗?
她好像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然后说,你是说那个训练馆吗?
不止,还有那副仕女图,还有整个的氛围,你不觉得很怪异吗?
她直起腰来,抿着笑,说,怪异?我不是说了嘛,他是个很有情趣的人,只不过是有一些另类的爱好罢了。说着,目光转向了那张仕女图,咦?这张画儿为什么看起来那么死板!?她又凑过去看了看,没错啊,是那张真迹,这幅画其实他之前给我看过的,上面还留了他的印章?还有,这纸张、这笔触,不会是假的啊
我说,那你知道这是谁的真迹吗
她说,是个无名之辈吧,画儿倒是老画儿,但不是出自什么名家之笔,但确实是一件难得的上乘之作。只是,只是,少了在茶馆里的那种灵动和妩媚!
我一拍大腿,说,你的眼睛真是毒啊,看来咱们英雄所见略同呢。可就这一副无名之辈的画儿,为什么那鬼子却说它是价值连城呢?
我们俩说着说着,就到了晚饭的点儿,我决定为她做一顿便饭,用来感谢她给我打扫屋子。我戴着围裙端上最后一个菜的时候,发现她仍然盯着那副画儿在看,我说,别看了,一副不值钱的破画儿,好东西那鬼子会轻易地给我?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张画儿,无声地用手示意我再看一看,我一转头,却发现,那张画儿好像又比白天多了那么一点儿灵动,那仕女肌若凝脂,缕缕青丝清晰可见,只不过笑容里多了几许惆怅。
我说,这有点儿意思啊,看来这个仕女是晚上才会大放异彩啊。我说,别看了,别看了,吃饭吧。
唉——呀——
我们俩停了筷子,似乎都听到了近在咫尺的一声叹息,不约而同地看向那张仕女图。只见那仕女眉宇之间又平添了许多惆怅。
薛梅格有些害怕,赶紧躲在我怀里。
我搂着她说,鬼子的东西是真有问题!
她说,我真后悔没有听你的话,今天还吵着要约你去茶馆呢。
我说,还不晚!
唉——呀——
又一声,惊得薛梅格花容失色,那声音不似空旷之处的悠远之声,也不像夜半森林的鬼魅,更像是你身边人的一声低叹,而你却看不到这个人,这种恐惧,远比那些猛兽的怒吼、鬼魅的尖叫更骇人!
我说,梅格,你别怕,坐好别动,我走过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我走到那副画儿跟前,死死地盯着那双眼睛,那仕女竟似有惧色,眉头蹙的更紧了。我又假意向他挥拳砸去,她竟然抬起玉臂作格挡之状!
薛梅格在后面看得都惊呆了,张着嘴雕塑般凝固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