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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三千光明甲-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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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刀头本来有些不喜苗朵儿跟林荫道在一起,尤其不想他们成亲,但这会儿突然又改了想头,因为这件事上,他注定是要对不起林荫道的了,郁家即与黑羽苗有勾结,尤其现在白虎寨又与黑羽苗起了大冲突,最终解决这件事后,白虎寨也绝不可能再帮着林荫道对付郁家了,林家可是苗刀头的救命恩人,而且借着这个因由,白虎寨能从瓜州买不少东西,多余的山货也能销出去,白虎寨能独立于外且拥有今天的实力,这一点非常重要,那就不能太对不起林家,然而林荫道为什么要拼命的帮任青青呢,无非一桩亲事而已,更何况还只是未婚妻,那如果让苗朵儿嫁给林荫道呢,不就取代了任青青在林荫道心中的地位,就算任青青在林荫道心中更重要一点,但男女之间只要上了床,尤其是年轻男女,蜜里调油,很快就会变心的,到时林荫道也就不好意思再要白虎寨出死力相帮任家了,苗刀头也就不必为难。想到了这一点,苗刀头嘴张了张,又合上了,自回屋里,且倒了酒来喝,却还看一眼对面,那是于异的位置,他不知于异到底在哪里,是隐身了还是怎么回事,甚至起了个想头,想要伸手摸一下,但最终还是放弃了。

“这凶神说起来,其实也是个热心人。”苗刀头在心里叹了口气。

说到恩,于异对白虎寨也是有恩的,而且林荫道地父亲只救了苗刀头一个,于异可一家伙救了白虎寨好几千人,但似乎苗刀头对林家的恩看得重,对于异的看得轻,难道只是因为林家救的是苗刀头自己,所以格外看得重一些?不是这样的,这要从苗民打冤家的习惯说起。

苗民打冤家,不会往死里整,输了,只要你自愿认输,一般来说不会要你的性命,只要拿些猪牛什么的去赎就可以了,实在出不起赎金的,就当几年奴隶,帮着做几年事,所以对苗刀头来说,于异的恩,其实只是物质上的恩,并不是真正的救命之恩,而且白虎寨对付的是郁家,不是黑羽苗,黑羽苗招呼也不打一个,帮着外人对付苗民,这个说起来也有些不讲理,虽然郁家是商队,但总之是外人嘛!黑羽苗不高兴白虎寨阻拦商队,至少可以先打个招呼嘛!你打了招呼我不听是一回事,你招呼都不打往死里整,一家伙杀了上千人,那又是另外一回事,所以事后苗刀头只要找上野牛大头人,把姿态放低一点,随便弄个百八十口子猪慰劳一下,所有的俘虏应该就都可以放回来——就只值百把头猪,这就是苗刀头对于异恩情的看法,但这会儿想到于异会死在三大牛神手里,到也有了三分感叹。

他已经认定,于异绝对打不过三大牛神,必死无疑。

于异直睡到第二天早上才醒来,蚌妖服侍着洗漱了,便出了螺壳,就在酒桌边现身,苗刀头却早起了,跟林荫道在酒桌边闲聊了,于异哈哈一笑:“老寨主,林兄,两位起得早啊!”

苗刀头两个其实一直在留心着他的位子,这也是空下他的位子没人去坐的原因,但于异突然一下钻出来,两人还是惊了一下,苗刀头忙陪笑:“林大人早。”心下却暗叫:“他昨夜果然就是睡在这里,莫非真是能隐身,可打扫的下人没什么异常啊!”他到底没忍住,自己没去摸,却叫打扫地下人着实把于异坐位前后上下扫了抹了几遍,却是一无所获。

238

“什么大人。”于异摇手:“上得酒桌无大小,对了,朵儿小姐呢?嘿嘿!朵儿小姐还真是好酒量啊!”

苗刀头忙招呼边上的侍女:“去叫小姐来陪于小哥喝酒。”自己先起身给于异倒酒:“于小哥,来,我先敬你一杯。”

“我来。”林荫道去抢过酒壶,给于异满上,然后自己倒了一杯,举杯道:“于大人,我是青青的未婚夫,她女流之辈,又失了父母,若有什么得罪之处,我这里给于大人陪罪了,先干为敬。”

说着一饮而尽。

原来苗朵儿昨日的话,还是给他心中留下了阴影,不过他也不全信,因为于异没理由莫名其妙把任青青抓起来或者藏起来啊!如果说是于异好色,这有一定道理,没有男人不好色的,而任青青也确实算得上是一个美女,可这里面又有一个问题,任青青是跟着于异从京师来的,京师到苗方,近两万里呢,于异若想要任青青的身子,途中多少机会啊!莫说以他的神通广大,任青青完全没有抗手之力,就算他不用强,只凭着他是清肃司郎官,而任青青要求他为父母家族申冤的,只要稍微暗示一下,任青青只怕就会自己脱光衣服送到他床上去,用得着偷偷摸摸鬼鬼祟祟吗?

然而,想是这么想,心里却总是有点纠结,所以还是绕着弯子说了出来。

于异可不知道他话中还有那么多的弯弯绕,一脸诧异道:“任小姐?她没得罪我啊!她挺好的,要你道什么歉?”说着一呲牙:“到底是哪里的牛鬼神蛇在弄鬼,掳走了任小姐,给我查出来,我把他撕成碎片。”

他这一呲牙,凶像毕露,再想到先前生撕麻一箭野牛大头人的情景,林荫道情不自禁打一个冷颤,低下头,不敢与于异对视,心下一点怀疑却烟消云散了——于异这样的凶神,要做点儿什么,用得着瞒他吗?

这时苗朵儿刚好进来,把他两个的神情都看在眼里,大大地眼珠儿转了一下,一缕笑意便现在脸上,娇声道:“于大人,昨夜地酒醒了没有,我给你做了醒酒汤呢。”

于异本来呲着牙扮凶神恶煞,一听到苗朵儿的声音,顿时就眉开眼笑了,道:“叫什么于大人,叫我于大哥,来来来,今天我们再好好的拼一场,居然喝不过你一个小丫头,还就不信了。”

苗朵儿笑得花技招展,从侍女手中端了醒酒汤,笑道:“这是我亲手做的醒酒汤,于大哥,先喝了汤吧!”

于异本来不想喝什么醒酒汤,不过嘛!苗朵儿能喝酒,居然酒量这么大,他心下喜欢,所谓爱屋及乌,即是苗朵儿亲手做的,这个面子要给,捏着鼻子就一口灌了下去,随手倒酒:“来来来,喝酒喝酒。”

苗朵儿到也并不惧他,坐下来陪酒,顺便闲聊,问起于异的官职啊什么的,说实话,于异小小年纪居然是四品高官,始终让人难以相信,于异也不瞒她,问什么说什么,说到飞云会,林荫道啊地叫了起来:“飞云会的事,我听说了的,天后娘娘的娘家侄儿莫子长被斩首,天后娘娘居说气得吐血三升,我爹当时都佩服不已,却原来,却原来于大人就坐在我面前啊!”他一脸后知后觉惊讶敬佩的样子,到惹得于异哈哈大笑起来,道:“天后娘娘吐血三升我不知道,不过那老娘们下什么懿旨,我直接说只听说过圣旨手纸,没听说过懿旨,给他当街顶了回去到是事实,哈哈哈哈!”

他笑得爽快无比,苗朵儿苗刀头父女却是相顾骇然,苗民虽然视人类为仇敌,但也知天后娘娘的权势有多大,这人当街说天后娘娘的懿旨不如手纸,然后还斩了天后娘娘的内侄,这——这也太猖狂了。

“原来这人根本就是个狂徒。”父女俩同时在心头暗叫。

便在这时,竹生突然一脸惊惶地跑进来,叫道:“寨主,不好了,寨主。”

“怎么了?”苗刀头脸一沉:“大惊小怪的做什么?”他其实已经猜到了,必是三大牛神来了,虽然来得比预想的要早一点,不过也不奇怪,野牛大头人死得太惨了,居然是给生生撕裂的,别说三大牛神,换了他也会急火攻心赶来,果然,竹生就报:“野牛族三大牛神到了谷口,口口声声要于壮士出去纳命呢。”“三大牛神?”于异皱了皱眉头:“什么玩意儿?”

苗刀头却装出大吃一惊的样子,往后一跌,带翻了酒杯,脸上更是惊惶莫名道:“什么,三——三大牛神,都来了吗?”

他是做戏,可竹生不知道啊!见他怕成这个样子,竹生更怕了,连连点头:“都——都——都来——来了。”吓成一结巴了。

“啊呀!这可如何是好啊!”苗刀头声音打颤:“三——三大牛神齐至,我白虎寨要变成田场了。”

竹生不知道他是做戏,于异当然也不知道,看他吓成这个样子,到是好奇起来,道:“三大牛神很牛吗?”

“牛——牛。”苗刀头几乎牙关都打颤了。

林荫道也不知道苗刀头是在演戏,看他怕得狠了,话都说不出来的样子,便在一边帮着解释:“三大牛神我听说过,是野牛族的三大神巫,修的是骨牛,据说巫力极强,极为了得。”

“骨牛?”于异皱了皱眉头,突地想起:“哦!我记起来了,苗民祟骨,以骨为神,修骨为灵,巫骨术为苗境独有的巫术,三大牛神修的是骨牛?那也是巫骨术了,那到要见识见识,苗巫修的骨灵到底灵到什么程度。”

所谓苗民祟骨,就是祟敬骨头,无论人骨牛骨马骨或者任何一切骨骸,只要看见了,就会收集起来,择一高地,垒成骨坛,树以直木,系以丝巾,然后加以祭拜,这骨头可以是人骨牛骨马骨,任何骨头都是可以的,而且可以不断的叠加,所以在苗境,经常可以看到路边一堆堆的白骨,便是骨坛。

苗民祟骨,苗巫则修骨,就是借骨灵修练,形成了极为独特的巫骨术,当然这是人类地叫法,在苗境是叫灵骨术的,这个在清肃司的文档上有记载,修骨为用,以骨为灵,诡异绝伦,于异是个爱玩的,任何新奇的东西他都喜欢,所以苗刀头装出怕得要死,却反而激起了他的好奇心,把碗中酒一口干了,道:“我出去看看,到看骨头怎么成灵。”

“我——我陪你去。”苗刀头说着要站起来,却身子一软,又软倒在地,他之所以做戏,就是不想出去,雷擂木肯定是跟来了的,他昨天在雷擂木面前表了态,这会儿若跟出去,叫雷擂木尤其三大牛神怎么看他,所以得躲着。

于异不知道啊!一看他这样子,便摇手道:“老寨主你就不必出去了,我去看个稀奇,很快就回来。”说着一闪出了屋子。

苗刀头一面叫:“你为我白虎寨的事出头,我怎么能不出去。”一面却死死扯住了苗朵儿,当然,外表看去,他是要苗朵儿扶着他起来,而不是他在死死按着苗朵儿。

这时林荫道也跟了出去,苗朵儿急了,低叫:“爹。”

苗刀头狠狠地瞪着她,低叱:“不许出去,这凶神必死无疑,我昨日拿白虎筋跟雷擂木疏通了关系,这会儿不出去碍眼,呆会多敬三大牛神几杯酒,雷擂木再帮着说一说,这场祸事说不定就过去了。”

苗朵儿平日虽然娇纵,但大事上到也并不使性子,而且她其实是个很聪明的女孩子,并不是有胸无脑的傻大姐,听了苗刀头的话,便站住了,讶道:“你昨天去找了雷擂木?我还以为。”

苗刀瞪她一眼:“你以为爹真的就坐看着大祸临头?”

苗朵儿眼珠子一转,已把苗刀头的心思猜透了,却想到一件事,道:“那林大哥的事——?”

“不是我不报他的恩,但郁家跟黑羽苗勾结到了一起,我有什么办法?”苗刀头叹了口气,忽地想到一事,看着苗朵儿道:“那任家小姐,是不是你弄的鬼。”

苗朵儿脸一红,道:“我哪里弄什么鬼了,不是我。”

所谓知女莫若父,苗刀头一看她的情神便知道,哼了一声:“你个死丫头,手脚干净些就是,当心给他知道了,以后起风波。”

“起风波就起风波。”苗朵儿嘴角微微翘起来,带着一点儿犟倔,一点儿狠厉:“我看中的东西,谁也抢不走。”

苗刀头本来还想骂一声,但看到她这个神情,突地里心里一软,叹了口气:“爹是老了,以后你自己的东西,是要靠你自己抢了。”

“爹,你还不老呢,至少再当五十年寨主,还可以照顾我五十年呢。”苗朵儿勾着苗刀头脖子,一脸爱娇。

“再当五十年寨主,那不是老妖怪了。”苗刀头呵呵而笑,侧耳一听,神情一肃:“那凶神撕了野牛大头人,虽然说让雷擂木帮着说话,说是给他凶神恶煞逼的,不与我白虎寨相干,但死了头人,而且死得那么惨,野牛族轻易不会甘休的,还是得舍一点东西才成,来,丫头,跟爹来,帮我把神虎的骨头请出来。”当年猎得白虎,虎肉分食,以沾神气,虎皮虎骨虎筋则保存了下来,为白虎寨镇寨三宝,不过平日敬称神虎。

239

“你是说把虎骨送给野牛族。”苗朵儿一听叫了起来。

“嗯!”苗刀头点头:“送给三大牛神,只要获得他们原谅,这祸就消了。”

“我不干。”苗朵儿嘟起嘴巴。

“我也舍不得啊!”苗刀头叹了口气,摸摸她的头发:“可没有办法,万一野牛族起了狠心,硬要怪到我们头上,那就麻烦了,爹是老了,你的日子却还很长,爹不想给你以后的日子留下什么祸患。”

“爹。”苗朵儿心下感动,却仍然不甘心,道:“都怪那个凶神,让三大牛神捉了他,剥皮煎油,噬骨化灰,再叫灵牛吸了他魂魄最好了。”说到这里,突地生出个主意,道:“爹,我有个主意,如其给三大牛神,不如送给我师父呢,到时让师父居中说句话,三大牛神应该地卖她面子。”

“你师父。”苗刀头犹豫了一下,想了想,道:“这样吧!我们先把神虎的灵骨请出来,然后看三大牛神怎么说,若是不为己甚,不必要送上灵骨,那就最好。”苗朵儿的师父白骨神巫也有一身诡奇莫测的灵骨术,但说强于三大牛神,却也不见得,而且这事不是小事,野牛大头人可是给于异活撕了呢,即便三大牛神有些儿忌惮白骨神巫,碰到这样的事,也不可能一句话就缩头,而白骨神巫也不是什么脾气好的,到时万一弄僵了,反而又是个麻烦,还不如就直接送给三大牛神,彻底了了这祸,这也是苗刀头的老经验,想得远,苗朵儿虽聪明,世道人心,究竟看得浅。

他这么说,苗朵儿也就不再坚持,父女俩到最里面的屋子,把虎骨抬了出来,虎骨装在一个竹盒里,其实不重,但过于重要,父女俩还是小心翼翼的,抬到苗刀头的睡屋里,苗朵儿闭眼感受了一下虎骨的灵气,道:“神虎骨的灵气真强啊!可惜我功力太低了,若再练得三十年,或可借神虎修成一头灵虎,那比苗牙可就厉害多了。”

苗刀头叹了口气,没吱声,这么多年来,打虎骨主意的人着实不少,他死死撑着,还不就是想留给苗朵儿,但事到临头,有什么办法?因此到更恨了于异。

放好虎骨,父女两个出来,苗朵儿忽地眉头一皱,她师出名门,功力要高于苗刀头,远远的便听得有风声急掠而来,扭头看时,一名汉子已在门前出现,这汉子叫张野羊,与他的哥哥张家羊一道,并称寨子里跑得最快的两头羊,而且这还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野小子,但这会儿却一脸惊惶,生似见了活鬼一般,甚至在门槛上绊了一下,差点摔了一跤,叫道:“寨主,三大牛神中的青牛神给于异撕了。”

“什么?”苗刀头本来半蹲在虎骨前,闻言猛然站起,起得急了,头一晕,跄了一下,差点摔倒,他也练有玄功,本不至此,但这消息实在太不可置信了,至少完全出乎他想象之外。

野牛族三大牛神,分别是黑牛神,白牛神,青牛神,都已有七八十岁高龄,打小在神牛庙中修练,积千牛之骨修灵,各修成了三头灵牛,功力高绝,不但本体修得韧如牛皮,刀枪不入,三头灵牛更是强悍无伦,号称角可顶天,蹄可踏地,为什么苗刀头明明见识了于异的玄功,却仍认定于异必死,就是因为他确信于异哪怕玄功再强一倍,也绝不可能是三大牛神的对手,所以他看都不想出去看,只在家里抬虎骨等着三大牛神上门问罪然后赔礼道歉就行了,而现在居然说三大牛神之一的青牛神给于异撕了,那怎么可能。

“爹。”苗朵儿叫了一声,忙伸手扶住他身子。

苗刀头定了定神,道:“你再说一遍,谁死了。”

“青牛神,青牛神给于异撕了。”张野羊也喘过口气来,说得清楚些了:“他给于异抓住两只脚,当空撕成了两片。”

“怎么可能?”虽然张野羊说得清清楚楚了,苗刀头却仍然难以置信:“黑牛神和白牛神呢,他们没来吗?”

他只能想到一个可能,三大牛神托大,只来了青牛神一个,以于异先前表现的玄功,青牛神一个大意,给于异抓住了脚撕了,那也有可能,不想张野羊的回答再一次打碎了他的幻想。

“都来了。”张野羊道:“三大牛神围攻于异,但——但是青牛神突然就给于异抓住了,然后一下就撕成了两片。”

“去看看。”苗刀头终于撑不住了,再这么听下去,不能亲眼看到,他真的要以为自己是在做噩梦了——怎么可能呢,世上哪有这样的事?

苗刀头的屋子,离谷口有五六里距离,三人出屋,才堪堪飞起,远远又有一人飞来,正是张野羊的同胞兄弟张家羊,与张野羊一样,张家羊同样是一脸惊惶。

苗刀头这时还看不到谷口的情形,但一看张家羊脸上的神色,他心中顿时咕咚跳了一下,而张家羊不等飞到近前,远远地便已叫了起来:“寨主,不好了,黑牛神又给于异杀了。”

“又是给撕了?”苗刀头觉得自己的声音都有些变形了,这世界,莫非真的颠倒了?

“不是。”张家羊摇头:“是给长矛穿了。”

“给长矛穿了?”苗刀头一时没听明白,穿了是什么意思。

“那于异的法器好象是一枝长矛,从黑牛神头顶上扎了进去,穿了。”张家羊伸手比划,苗刀头大致明白了,却难以想象,三大牛神号称铜头铁骨野牛皮,什么长矛能从黑牛神头顶扎进去?如果不是确信张家羊不可能撒谎,苗刀头几乎要开口斥责了。

不过随后他就明白了,因为说话之间,他并没有停下来,一直在往前飞,这时刚好转过一片林角,便看到了远处半空中的于异,一看清于异的样子,苗刀头便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于异是背对着这面的,左手叉腰,这个姿势非常怪异,因为他的手特别长,虽然不象先前化小山打黑羽苗时那么百十丈长,至少也有七八丈长,而他的身子却偏瘦,是那种单单瘦瘦的体形,一个小个子,却长着一只七八丈长的巨手,这只巨手还叉在腰上,这样的一个情形,真是要多怪异有多怪异。

但叫苗刀头倒吸凉气的,不是于异那怪异的左手叉腰,而是于异的右手,于异的右手同样有七八丈长,高高的举在空中,手中握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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