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世红妆-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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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以为两人确实是天作之合。”季禺面上一派风轻云淡。看着使者的眼神却真的带上了杀意。
季禺暗暗冷笑。他清楚的很。随着他提出新政。国主早就因为其中隐隐存在削弱中央集权的策要对自己生了疑心。因而才会让延陵容这么明显地表现出倾心之意。联姻确实是一步不破坏关系又能达到牵制目的的好棋。但他会是这种轻易就投鼠忌器的人么。既然有人甘愿为矛。他又有什么不敢用的。更不会让这把锋利的矛倒过來指着自己。
闻言。延陵容袖子下的双手死死地握在了一起。虽然早就料到她和季禺之间最好的结局也不过政治联姻。但她苦恋近十年的人露出这样冷漠的表情还是让她整颗心都钝钝的疼。
传言滇国国主最为疼爱公主延陵容。但此刻这个帝王中难得的慈父却一锤定音。对延陵容瞬间苍白的脸色完全不闻不问。“苓国太子年少有为。确实与容儿天造地设。使者的提议深得朕心。如此就由使者回函。告知苓国太子尽快入宫提亲。”
“父王……”忍不住轻呼了一声。很快意识到什么的延陵容又苦笑着重新坐下來。再一抬头。又是公主该有的大度仪态。
“多谢父王替容儿做主。”延陵容深深俯下身。似乎真的有多高兴这桩婚事一般。
这一刻。延陵容第一次痛恨自己的理智。也第一次清晰地认识到。她爱季禺但她更爱自己。因为如果在季禺和尊贵的地位之间只能选择一个。她根本洠в杏缕≡袂罢摺
当她直起身。看着身侧的人无言地表露出一种早有预料的嘲讽。她笑得无比端庄。她只剩下一个冷冰冰的头衔了。
正如长公主在出嫁之前的预言:延陵容。你以为你真的是父王最为宠爱的之女吗。
那个时候父王于她对狄家的陷害行为不置一词所以她像是胜利了一样地回答。当然。
但现在她明白了。她根本洠в杏5敝皇O乱桓龉鳌K突崾茄恿陭伞6际且谎陌
落鞍山。荒芜的郊野间根本不通官道。偶然有往來的旅客往往只能靠着自己的脚力在杂草灌木里开出一条暂时的小径。
而在平时荒无人烟的山路上。一队轻装简行的人马飞快地经过。带起了一阵阵泥沙。
“呸…赶路累就算了。还满嘴的泥。这滇国在哪不好。偏偏要在南楚之地。结果路上非得翻过这落鞍山。鸟不拉屎的地儿。”在前头开路的一人在马上骂骂咧咧。
另一人赶上那人。不满地瞥了眼。冷冷道:“你个粗皮糙肉的有什么好嚷的。太子殿下还洠凳裁茨亍O幼炖锿炼嗑蜕偎敌'用的话。闭上你的嘴给我抓紧赶路。”
那人愤愤不平地闭上嘴。乖乖挥鞭。
而看这三人的服束。分明就是北方苓国人才有的打扮。再联系那人嘴里一口一个太子。这队人中竟有苓国的太子。
虽说滇国国主已经点头允诺了与苓国的联姻。苓国太子亲自來提亲也无可厚非。但落鞍山与苓国足有七日的行程。分明就是在宴会之前就启程赶往滇国。这苓国太子难道还能未卜先知不成。
无论怎么看。都让人觉得这联姻不简单啊。一桩皇家间的婚姻到底可以藏下多少阴谋……
滇国。苓国太子抬头望向南楚的方向。眼里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芒。
季禺。我们果然有缘。这一次的较量希望能够更精彩啊……
第五十七章 醒时已是万般休
不怕夜的黑,最殇还是寂夜的绝望。
也许对别人来说,乔筱扬已经消沉了好几天,但于她而言,从乔铮人头落地,她的整个天地就已经崩塌了,自那时到如今不过是漫漫长夜里的短短几瞬而已。
看着静静躺在榻上的乔筱扬,蓝田愁火煎心,无力地坐倒在床边。
乔家的破败实在太过意外而骤然,蓝田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女孩。乔铮死了,乔云谨发配边戍就连乔筱扬都被软禁乔府,可以说她的天都在一瞬间崩塌了,更别说她再见到小姐时竟是一副生无可恋的行尸之状,她一时间连哭都哭不出。
突然,乔筱扬的手指微微屈了屈。
见到乔筱扬似乎对外界有了反应,蓝田又喜又哀,但最直接地还是焦急:“小姐,你快醒醒!救救青霜啊!”
青霜?真是个耳熟的名字。
“小姐!青霜……青霜她快不好了……你快醒醒!”
唔,在蓝田焦急的摇晃里,乔筱扬终于彻底清醒过来。
“青霜她怎么了?”许久未开口,声音都是涩的。
“小姐!”蓝田惊喜地看着乔筱扬的眼里明明灭灭地汇聚起一丝神光,忍不住泪如雨下。
“青霜到底怎么了?”现在乔府里任何一个人还活着的消息都足以成为乔筱扬支持下去的理由。
“青霜……病很厉害……我请大夫不来……青霜被关在……”
虽然蓝田说得不清不楚,但乔筱扬还是很快就理解了她的意思,青霜恐怕是被关在了什么地方而且还病得不轻。
季禺,你这是要对乔府赶尽杀绝么?乔筱扬冷笑,心里一片冰霜。
既然连蓝田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都能轻易找到,青霜自然没有被关在什么禁地。她被关在了一间偏远的厢房,只是门口有守着人。
乔筱扬一靠近那厢房就被那人拦了下来。听到房里传来微不可闻的轻吟声,她忍不住皱紧了眉。“季禺应该只是让你守着青霜吧?”
那人点点头。
“甚至季禺应该还下了活口令吧。”
乔筱扬淡淡的问话却让那人心底一颤。
“那你难道没想过要是青霜因为你的关系出了什么意外你该担当何罪吗!”
冷冷的质问下,那人慌张跪地,“乔小姐,小人……她几天里找了很多借口逃跑,小人也是没办法啊。”
“开门!”乔筱扬懒得听他解释。
“不行啊,乔小姐。这是帝师大人的吩咐,没有大人的吩咐,任何人不得入内。”那人吓得直打哆嗦,以前他也见过乔筱扬,可从未想过曾经笑吟吟的人能像现在这样色厉严词,那身上的冷气让人心跳都快停了。
“你!”乔筱扬不怒反笑,“真是季禺养的好狗。有什么后果,你最好承受的起!”
别说那人连蓝田都有些惊吓地看着乔筱扬,她觉得,小姐似乎变了。
乔筱扬如此强势,可以预测这人也撑不了多久就会服软。只是一人轻叹着走了出来,阻止了乔筱扬,“主母何必如此为难一个下人?”
“墨总使此言差矣,是他在为难我。”对墨九的出现,乔筱扬是不意外的。
“主母,您要见青霜只要主上的一句话便可。”墨九静静走到门前,挡住了乔筱扬的气势。
看着乔筱扬不发一言地掉头离开,墨九深深叹息,不管怎么样,这两人总能有机会说上话了吧,只希望有什么误会这两人还能赶紧解开。
确实如墨九所料,这两人终于有机会平静地坐在了一张桌子上,只是不久之前还能谈天说地的两人此刻却是相顾无言。
季禺垂眼看着手里的茶盏,纤长的手指有规律地转动着茶盏,掩去了眼里所有复杂的情绪。
到了此时此刻,还能说什么,还有什么话是对的。
唯有无声的叹息。
半响过后,还是乔筱扬先开了口,“乔家挡了你想要实施的新政的路?”
转动茶盏的手指蓦地停了。
叹息。“扬儿,知我者唯你一人,整个滇国恐怕只有你一人察觉到了我真正的目的。”
“你只需回答,是与不是。”乔筱扬直直地看着对面那个清俊的男子。
原来他不笑的时候真的可以是个忧国忧民的帝师,那么那个妖孽的毓亟宫主呢?竟只是一场幻境么?
“乔铮为官清正,只会成为我新政的助力。”
“那你又是为了什么!”紧紧握着衣袖的双手十指发青,乔筱扬却毫无所觉,她只想看着对面的人,不错过一丝一毫的神情变化,那样或许还能推测出一个答案来。
可惜,是面不改色。“我不能告诉你。”
一瞬间,乔筱扬泄了气似的趴上桌子,手臂上淌过温热的液体。
良久,闷闷的声音,“放了青霜,我会识时务。”
“我从未想过利用青霜来要挟你。”
乔筱扬沉默不语,但季禺知道,这就表示她不相信。可是真相不能明言,他还有什么可以拿来解释。
“扬儿,我是滇国的帝师,可我也是毓亟宫的宫主。你”你不可以抹杀掉以前的记忆。
“出去。”再不想多听一个字。
滇国尊贵清高的帝师只能无声地离开,自此数日再不敢靠近这个帝师府里守卫最森严的地方。
然而,在季禺离开以前,青霜的房里就已经召来了京城里最有名的大夫,不过是一个普通的风寒却用上了千年人参这样的灵材。
大夫走后,软禁着青霜的厢房就撤去了所有的护卫,俨然一副来去自由的样子。
“青霜,你病好了?”这一次终于没有被阻拦的蓝田偷偷抹抹眼泪,“你不知道小姐为了你有多着急。快跟我去见小姐吧。”
蓝田火急火燎地拉上青霜就想走,却不想没拉动。“怎么了?”蓝田疑惑道。
“蓝田,我”咚,青霜竟直接就跪了下来,两行清泪蜿蜒而下。
“青霜,你这是干什么?”蓝田吓了一跳。
“蓝田,我想去找少爷。”青霜坚决道。
“找少爷?可是我们是小姐的丫鬟啊,你怎么……而且少爷被发配到了边戍,你哪里找的到?”
“我,我甘愿走遍边戍。”
蓝田惊讶,“你,青霜,你该不会是……喜欢……少爷吧?”
青霜咬着嘴唇不语。
“那不管怎么样你也该跟小姐说一声吧。”蓝田十分为难。
“不行。”青霜坚决道:“小姐好不容易才醒过来,我们怎么再刺激小姐。而且我这一走,说不定这辈子都不能再见到小姐,不如就此别过。”
“但是小姐这么关心你,总会问起你的去向啊。”
“那就说我不治身亡。”青霜咬咬牙回道:“小姐对我的恩惠,我下辈子做牛做马再还吧。”
“蓝田,我求求你。”青霜跪着向前几步,说着就要磕头。吓得蓝田只能立马答应。
“青霜,你别这样。我答应你就是了。”
是夜,趁着无人防备,青霜收拾了一些细软就悄悄出了帝师府,借着蓝田的掩护,竟也没有惊动一个人。
结果到了几日后乔筱扬向下人问起青霜的病情,帝师府里的人才发现人竟然不见了,不敢胡乱禀报,那人只能支支吾吾地敷衍乔筱扬,倒让她反而升起了疑心。
“蓝田,你去看过青霜吗?”随着时间过去,乔筱扬越来越疑虑了。
正在倒茶的蓝田惊得差点把水洒出来,“小姐,你还是别再问青霜的消息了。”
“你什么意思?”
“我”蓝田左右为难,“哎,小姐你要去哪?”
一身怒气的乔筱扬直奔书房,沿路的下人都清楚帝师有多放任这个乔小姐所以自然不敢阻拦,哪怕知道现在书房里除了帝师还有其他人。
“帝师,乔府还有不少余孽,这”陌生的声音从门内传出,让乔筱扬犹豫着停下了脚步。
“本官自然知道所谓斩草除根。”
“可我听闻……似乎帝师府上就有乔家的人?”
说是听闻,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保证季禺是理亏的一方,这人哪里敢这么太岁头上动土。
“本官自会处理。”
所以你就处理了青霜?也是,如今乔家众人就是丧家之犬,高高在上的帝师大人别说是青霜一个小丫头,让一个人人间蒸发不过只是一句话的功夫而已。
一瞬间,乔筱扬遍体生寒,脑海里嗡嗡作响。
斩草除根,呵,斩草除根。季禺,你竟然真要灭绝整个乔家,既如此我只能和你势不两立!
“谁!”
身为江湖里的第一高手,乔筱扬的气息一波动,季禺哪里还会注意不到。
砰——书房的门大力地砸在墙上。
乔筱扬根本无处遁形。
“你过来干什么?”季禺冷冷地看着门外毫无慌张的女子。
“敢问帝师大人,被斩草除根的乔家余孽现在可是全躺在了城外的乱葬岗?”乔筱扬眼里竟是冷意。
“是又如何。帝师大人忙于国事之余也该好好教教府里的人啊,太宠了总是会出事的。”书房里的另一个人看也不看乔筱扬,反而别有用意地看着季禺。
“院内之事,不劳宫大人费心。”
“失礼失礼。”那人笑着,神情里并没有多少歉意,反倒是有几分倨傲,“那老夫今日就先告辞了。这商议大事的人总该有些大气量,小儿女的事”说着看了看乔筱扬,笑吟吟地走了。
季禺一声冷哼,就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乔筱扬。
“你知道他是谁吗?”
“是谁。”
“宫严,内阁总官,株连乔家的谏书就是他呈上的。”
“哦?所以他是我的杀父仇人之一。”
“杀父仇人?你想报仇?”季禺的脸色更冷了,“你难道忘了真论起来你的杀父仇人里也包括滇国国主。”
“我自然没忘记。”乔筱扬冷笑,“尤其还包括你。”
久久的沉默。
“帝师?不过是个丧心病狂到连一个小丫鬟都不放过的杀人犯,血债血偿,终有还时。”
乔筱扬直接扬长而去,留下季禺一脸复杂。
扬儿,什么时候开始你竟然连解释的机会都不再给我?但就算是依靠仇恨,只要你还愿意活下去,我便随时准备好了死在你的手里,因为你给了我唯一的相伴的承诺,而我决不允许你失言……
第五十八章 仇恨开在人心
“扬儿,为我研磨吧。”书案前,季禺轻轻唤刚阖上眼的乔筱扬。
以前乔筱扬也经常在书案前打瞌睡,可自从上一次从失魂里清醒过来后,季禺就经常莫名其妙地紧张乔筱扬长时间的安静。
自然不可能再是因为瞌睡,只是为了逃避不想见到某张脸的乔筱扬不情不愿地睁开眼,毫无情感地看着季禺。
“扬儿,为我研磨吧。”季禺又说了一次。
如梦初醒,乔筱扬缓缓抬手,以一种极慢的规律在砚台上打着圈,不发一语。
只要乔筱扬有反应,季禺就已经很满意了,所以他就这么提着笔候着,一点也没有要催促的意思。
“禀国主,下官已攥写成新政策要之军篇,下官以为,在现行的军法中,私兵制度有所不妥,根据官阶高低豢养私兵造成了兵力的耗散和闲置,且……再者,下官以为代承兵权威胁国本,兵者,有阵有法如器,制敌;无编无治者亦如器,伤己。然,英将之后非皆为良军之人,故臣以为,统帅将士该选贤举能,而非子承父业,如此……”
新书写完毕的奏折墨迹一干就被合上放在了一侧,那里已经有了好几本奏折,都是有关于新政的。这几日,季禺一直呆在书房里就是为了这些奏折,只是每每上朝却从未见他上交过这些奏折。
若是以前乔筱扬自然会好奇发问,现在她却对什么都兴趣缺缺,除了会走动,与几日前的那副样子相比根本好不到哪里去。
“扬儿,与我一同去用膳吧。”季禺搁下笔,无奈地看着乔筱扬依旧规律地磨着墨,眼里空荡荡的。
无奈,只能伸手揽人,却被躲开了。
乔筱扬冷冷地看着季禺伸出的手,冷漠到连嘲讽也没有。
“扬儿,我该拿你如何是好?”季禺深深叹息。“我真的没有对青霜做什么,我已经派人去找她了。”可对面的人直接撇过了头,根本不相信。
乔家近百条人命就想一具枷锁,乔筱扬有时候甚至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幸福的资格,不管季禺的理由是什么,两人之间都已经横了一条天堑,更何况他连一个解释也没有,哪怕理由只是顺耳的借口。
曾经因为乔筱扬的到来,这个像是冰堡一样的帝师府终于有了丁点儿人气,可现在乔筱扬自己都活得像个行尸走肉更何况其他人。当然感触最深的还是一直在暗中保护乔筱扬的暗卫。
从小一起训练连洗澡都没有分开过的暗卫们早就练出了眼神交流的默契,隐在暗处,众暗卫暗暗交换各种眼神。
暗三(愁眉不展):主上明明是在尽力保护乔家人,主母为什么就是不明白呢?
暗陆(没好气):所以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暗三眼神冰冷:你什么意思?
暗陆:你急什么急,女子和小人哪个跟你有关系了!
暗三:我不是女人?那一起洗澡的时候你为什么躲开。冷哼。
暗陆:我……我……那是……就你那身材
暗捌截过:酥胸柳腰而已。
暗陆大怒:该死的你看了!!!你竟敢,你你
暗捌轻飘飘的一眼:上梁不正下梁歪,主上是这样你也是这样,看上人家了就不能明说吗?
暗一幽幽:暗陆不说是因为从小到大没一次打赢过暗三。可是主上……主上与主母之间隔了太多的东西……一两条人命都只是轻的……
那重的呢,家族存亡?国家兴衰?或是……众人沉默。
有时候他们甚至会极端的想,也许这两人分开了会更轻松?彻底断了主上也不用像现在这样举棋不定,处处受挟……
也许帝师府里的众人过着水深火热的日子,但现在最焦急的人却不应该是他们。
皇宫中心圈的容瑜宫里,所有的丫鬟自从接待珮国使者的宴会之后一直就是小心谨慎,连说话都不敢大声,因为她们都知道这时候犯错那就是在她们的主子头上火上浇油。
虽然没闹出什么摔瓶砸碗的动静,但延陵容这些时日的脸色可谓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寝宫里,延陵容的妆容就像以前一样端庄精细,可怎么也遮不住她脸上的憔悴。
对镜叹惋,延陵容以前一直很不屑这样的女子,但现在她却发现,除此之外她也没有其他事可以做了。
“公主,白小姐求见。”一个小丫鬟战战兢兢地禀报。
“哪个白小姐?”
“宁国府世子妻,白蔹。”小丫鬟立马回道。
她来干什么?延陵容皱皱眉,但还是示意人把她放进来。
白蔹嫁给白渤戚也有近一年了,自从成立京中小姐夫人们口中取笑的对象一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倒很快在众人的记忆里淡去了。
只见她一身粉衣,盘了玲珑头竟还是一副少女的打扮。不过在宁国府的生活如此不顺心她的脸上自然还是有了藏不住的苍白和憔悴。
对白蔹,延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