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羽堂契约-第1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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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璋颔首致意,手已放在了星灵剑的剑柄上:“请恕大哥无礼。这一会,我不会再输给你了。”
沈玉璃好心提醒:“话不要说的太满。”
在场所有人都明白,沈玉璃绝不可能主动退下社主的宝座。事到如今,这已是沈氏一门的家事,就连张天锋也只能在旁做个公证了。
说时迟那时快,一柄花纹密布,在光照下好似繁星点点的宝剑仓啷啷出鞘,刚要斩去,就被另一把剑身地黑刃白、紫檀装具的宝器拦在半截。沈玉璋和沈玉璃,骨肉至亲,就在这堂内三丈宽、四十丈长的过道中持剑相向。二人出招快如闪电,剑器相碰击出粒粒火花,纵使是生死相搏,一众观者也觉得二人在过道中你来我往,剑法斗阵,比伶人的歌舞还要曼妙,简直神乎其技,美不胜收。
沈玉璋显然知道和上次交手不同,沈玉璃正提着半条命和自己搏斗,招招狠辣,欲快速杀伤自己,他就稳扎稳打,重守轻攻,只要耗到沈玉璃力竭,他便自然胜了。他的算盘打的不错,可随着交手回合数不断增加,他愈发觉得沈玉璃的出招难对付起来,眼前这个妹妹,尽管在女人中身躯算魁梧的,但仍比自己小了一圈,然而她的底力似乎无穷无尽一般,用之不竭。加之坠星剑法变招太多,攻守随意转换,防不胜防,沈玉璋感觉自己再战上十数合,恐怕要凶多吉少。
“好快的剑!”
沈氏兄妹俩斗到临近门口处,当了半天看客的狄千慧总算临近看见两人恶战,尽管眼睛瞪得斗大,但她仍看不清楚二人的出招,觉得他们就好像两颗星宿一般璀璨,不免发出这一声惊叹。
原本沈玉璋被一通凌厉连招逼退到门口,觉得自己可能就此落败。但沈玉璃接下来斩的一剑力气稍稍弱了半分,尽管只是极为微弱的半分,沈玉璋还是感觉到了妹妹的气力松懈。就这一泄力,沈玉璋立刻抓住机会,逼出丹田之气,不但挡开斩下了的一剑,还由守转攻,将卷寒剑反压回去,他手中的星灵剑划过卷寒剑剑身,一直切到护手处,被装具拦住。沈玉璋研究上次的对决多年,知道妹妹至少有四项绝技,飞针现在无法使出、轻功没有必要、剑术又被自己制住,要想防住剩下的腿功,不妨先下手为强。因而沈玉璋在妹妹还未出腿的时候,强占先击,正脚踹向对方脚踝。
沈玉璃反应迅速,退步闪躲的同时亦出腿反击。可她万万没有想到,沈玉璋的出脚只是佯攻,他真正的意图是在手上——
刺啦一下,沈玉璃觉得唇上一疼,再一看,自己的假胡须已经黏在了沈玉璋的左手手指上。
万事休矣!
沈玉璃一个念头,就觉穴道也开了、手脚也没有劲了。沈玉璋的星灵剑由她的体侧转到头顶,沈玉璃抿上双眼,决定坦然受之。然而她不会料到的是,这场决斗将会以一种她想不到的方式结束。
“啪”的一声,沈玉璃头顶的发簪与头冠被砍断滑落,一头青丝披散下来。
紧接着,沈玉璋将手指放在嘴里润了润,伸到妹妹双眉上一抹,抹去了刻意加粗的部分,让一对嫦娥眉露出了原本的形状。
“你还说不是我妹妹?”
沈玉璃知道哥哥没有对自己下杀手,但下的手比杀她还狠毒,所以她依然闭着眼没有睁开。
“我说他进门时看着就觉得几分说不出的奇怪,动作举止模仿的都很像了,但还是有些怪异,原来她不是男子啊!”各军社头领议论了起来。有些话更加粗鄙:“原来是个两腿之间没把有缝的人,她也敢当社主?怕不是睡出来的吧!”在那个时代,几乎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接受一个女子担任军社社主。此事宣扬出去,只怕连潇湘社也要散去大半了。六合枪社社主杨赵成遗书中所说的能击垮潇湘社的秘密,正是这个秘密。
事到如今,恐怕一切的努力、一切的付出都要付诸东流了。沈玉璃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呼出,而后她才慢慢睁开眼,接受整个大堂人的视奸与辱骂。
不、不是所有人都这样做的,她仍然有值得信任的人。
“云梦、翠微!”
两个贴身大丫鬟跑到她的身旁护住了她。乌鸦反哺之情,想不到头一次用就是在今天。
沈玉璃看着两人的悲容与泪眼,欣慰一笑,耳语道:“扶我出去。”
第三二〇章心防失陷()
“你说,社主好端端的,怎么就变成了女人?而且她怎么还会突然多出来一个与他长得差不多的哥哥来?”几天之后,在长江客船甲板上,诸葛笑问葛复恭。
葛复恭遮着脸,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表情,他只是说:“你年岁比我大,问我我又怎么知道?此外社主是女子又如何?花木兰替父从军,梁红玉擂鼓战金兵,这不都是女子干出来的事业吗?”
诸葛笑这才回过味来:“喔你就是社主带大的,你肯定早就知道她是女子了!居然连我都瞒着,亏我一直帮她出谋划策的。她是怕我嘴没把门的,给她散布出去?”葛复恭道:“先生哪里的话?您本不是潇湘社的,而是八卦庄的人,社主一直将您带在身边,还让您担任录事,难道不是最大的信任吗?”葛复恭这番话,将诸葛笑稳住了,以后相似的、不相似的话还得和很多人说很多遍,而且不代表每个人都能听进去。
“罢了,你是她的义子,可谓是心腹了,我同你一样,也算是她的心腹,社主还是挺看重我的。”诸葛笑又问:“社主现在怎么样了?”
葛复恭看看坐在船首看风景,面无表情的张天锋,回头答道:“张爷爷也束手无策了,而今唯有等那个人来了,绍兴侯。”
客船就停在渡口边上,沈玉璃将云梦和翠微都赶了出来,禁闭舱门,自己只穿着里面的单衣,抱膝蜷坐在冰凉的地板上。而平日在外人面前穿的男装被随意丢在一边,静静地躺着。
沈玉璃呆滞地盯着自己的脚趾,感觉一道光照在了脚背上,她才意识到有人开门进来。
要开军社大会的时候,绍兴开国侯赵彧就接到消息,他再一次冒着风险擅离居所,总算在今天赶到了沈玉璃处。
“玉璃。”赵彧走进门,看见披着头发素面朝天的沈玉璃一时还没认出来,等意识到呆呆坐在那里的人正是自己要找的人之时,他还有点尴尬。赵彧走到沈玉璃身边蹲下,捻起她落在脚尖的一根青丝,绕在了指间。“看你这幅打扮,还真有点不习惯。”赵彧如是说。
沈玉璃没有搭茬。
“身子好些了吗?”赵彧关切地问。
“好多了。”
“起来坐到榻上吧,地板凉。”
“不。”沈玉璃的内心永远是倔强的。
赵彧心疼,道:“你若不愿意挪地方,又觉得冷的话,就坐在我的腿上吧。”沈玉璃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这个话茬也没有接。赵彧又握起沈玉璃的手号了号脉,发觉脉象虽比平常弱,但仍有内劲,知道她的情况不算严重,便放了心。
“你去岳州吗?再看看婉儿妹妹吧。”沈玉璃道。
赵彧一声叹息:“婉儿你每次都叫我去看婉儿,几时替自己考虑过?妍儿,十七年了,你就算不原谅我,又何必一直用我的错误惩罚你自己呢?”
沈玉璃低眉垂眼,眸中晶莹闪烁。不知不觉,两滴泪珠顺着脸颊急速滚下。两滴之后又是两滴,两滴之后又是两滴,很快串成了一线。
“我也不想的,可我就是没法原谅你,没法原谅你对当时我的怀疑、对我的无端指责与训斥。我无法原谅你,所以我离开了你,还让我们的儿子跟我姓,不让他和你见面;我无法原谅你,我就是这么要强、这么倔强对不起”说完最后的对不起,沈玉璃再也支撑不住,她抱住赵彧,将脸埋在了这个爱恨交织之人的怀里。
“官人,对不起”
“妍儿,别哭,我会一直在你身边。”赵彧轻拍沈玉璃的后背,抚摸着她的发丝,温柔安慰。
沈玉璃、亦是沈若妍,茫然地呜咽求助:“官人,我该怎么办?我现在该怎么办?他们都知道了,他们都会知道的。”
赵彧托起沈若妍的脸,替她揾着仿佛无尽的泪水,努力微笑道:“妍儿,你看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年轻呢?”沈若妍哽咽道:“因为我少时不显年轻,所以上年纪了也不显老。”然而赵彧给了她另一个答案:
“因为你坚强,而且不是一般的坚强。许多男人都做不到的是,你去做就能做成。因为坚强,你才长葆青春啊!”赵彧抚摸着沈若妍那比寻常女子多出两分别样英气的美艳脸庞,噙着泪微笑道:“你依然是这样的美,就像我第一次邂逅你一样。潇湘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不是北方有佳人吗?”沈若妍纠正道。
“你看你,还是这么拗,我偏说潇湘,潇湘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赵彧抱着沈若妍,一遍又一遍的轻唱着,希望时间线能调回到从前,回到从前,纠正自己的错误,那现在的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很快,他神思遐想,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到沈若妍说了这么一句:“你就打算这么一直抱着我吗?”
赵彧有点茫然,过了会儿才领会这句话的意思。他正要开口,沈若妍以食指抵着他的嘴唇,慢慢站起,走到舱门口,深情款款地说:“挡在我们之间的——只有光。”
门闩挂上,舱内一片混沌,只有两双眼睛反射出微弱的冷光。两人热情相拥,嗅着熟悉而又陌生的对方胴体,肢体相交,完成了久别多年后的再一次融合。
次日,两人从船舱里手牵手走了出来。
因为被赶到甲板上吹了一夜风着了凉的葛复恭看见沈玉璃真正再一次以养母的形象走到眼前的时候,他的一口喷嚏硬生生憋了回去。
“娘?”这个称呼好久没有喊过了,葛复恭都感觉有点尴尬,也不知自己叫的对不对。见沈玉璃没有表示反对,他才确定自己没有犯错。至于另一位就好说了:“侯爷您早。”
“还叫我侯爷吗?”想不到赵彧也打算换个角色身份。
第三二一章依依惜别()
葛复恭喊赵彧侯爷,赵彧觉得你都喊沈玉璃“母亲”了,居然还叫我侯爷?他不是十分满意。于是葛复恭又试着叫出另一个很多年没有喊的称呼:“义、义父?”赵彧满意地点点头,问候道:“嗯淌口水的毛病还犯吗?”
“已经完全好了。”葛复恭自小有个毛病,歪嘴流口水。沈玉璃收养他还请人针灸治好了他流口水的毛病,但嘴一直矫正不过来,所以他才长年戴着遮面巾。
云梦翠微见养母恢复了神采,也走过来问候。
沈玉璃和她们聊上几句,目光扫到了永远静若泰山的张天锋。“伯父,侄女不孝,光顾自己,您昨晚受凉了吧?”张天锋道:“我可是吃过苦受过罪的人,喝一晚风无大碍的,你恢复了就好。”沈玉璃微微屈膝施礼,道:“感谢伯父关心,妍儿已经恢复大半了。”沈玉璃的小名叫若妍,所以她在没有外人的场合下,见到张天锋这样的长辈,都是自称“妍儿”的。
沈玉璃的痼疾,作为男性长辈,张天锋也不便过多询问,唯有轻轻点头道:“恢复了就好。身子康复了,才能面对接下来的狂风骤雨啊。”以社治社的理念被提出来足有三个年头了,而今潇湘社又与其他社撕破了起码半张脸,沈玉璃女扮男装的事情再一宣扬,按照张天锋的估计,潇湘社和其他军社之间,真的快要发生一场大战了。
沈玉璃蹙眉垂目,心酸道:“买马社那一次两方一共死伤了七千余人,接下来的一回不知道又要牵累多少人。”张天锋像是有些无奈、又有些淡然道:“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也没有太多的办法,开弓没有回头箭,尽人事听天命吧。”沈玉璃吸了下鼻子,道:“妍儿不明白,为什么想做成一件事会这么难。在大宋,若一个人想上进,就会有三个五个人要把他往下拉;一群人想上进,就会有剩下的几乎所有人想将他们拽下来。偶尔回头看看,妍儿都不清楚自己具体做了些什么,仿佛一切都没有意义一样。妍儿真的好”纵使心中有千万分的酸楚,沈玉璃还是没勇气将“累”字说出口。
张天锋道:“我明白你的感受,因为昔日我和你爹还有你大伯都曾有过一样的感受。让你一个女儿家承受这么多责任和压力,确实有点强人所难了。可你居然都做到现在的程度了,还有什么理由想放弃呢?即便失败,也要像你爹一样,宁可有遗憾,也不要后悔。”沈玉璃默然,而后道:“妍儿现在只有一事不明,我那不得见的哥哥是如何知道我其实是身为女子的。十几年来,还从未有其他人看穿过。”
“沈玉璋”张天锋思忖一会儿,忽地唏嘘道:“看见那把星灵剑,我就该想到他是谁了。你或许对当年的暴雪坊第一剑客炎星只是有些耳闻,可我是真正与她认识的。说句不太入你耳的话,当年你父亲与炎星的感情是超过与你母亲的。但世事难料,他们俩仅仅是有缘,并无实实在在的名分。你那鲜有谋面的大哥,只能算是一个私生子吧。至于他怎么会知道你是女子的你所有的言行举止都模仿得和男子极为相同,你不说,自然不会有人知道。”
沈玉璃自然不可能将干系重大的事情随口说出去,张天锋的言下之意,是问她会不会有别人故意或无意泄露出去。沈玉璃边想边说:“过去知道我是女子的人,除了玥心、伯父、婉妹、官人和纪廷珪哥哥外,就是雨儿、云梦、翠微、紫兰、翠语以及八名选锋护卫,再之外的,除了纪姝和我儿子,都是已经去世的长辈或者后生了。”沈玉璃认为,昔日“育婴堂”出来的,视自己为亲生母亲,自然没有理由背叛她。
“凡事都说不定的,”张天锋道,“你再想想,现在还活着的这二十个人里,有谁是你顾及不到的?”
“我顾及不到的”沈玉璃终于一声喟叹:“那只有雨儿和紫兰了。”张天锋随即抛出一个冰冷的问题:“那你打算怎么处置?”沈玉璃看着张天锋的眼睛,明白对方的意思,她却只是微微摇头,道:“人说嫁出去的女儿如泼出去的水。她们两人好好生活就行了,我不想过多地追究。”张天锋道:“我明白,无论崔宣雨走出门之后做出什么事你都能够原谅。但我不光是说她,你应该想一想另一个。”
沈玉璃恍然大悟:“紫兰?”当年她为了调查化名章公子、老在暗地里给自己制造麻烦的大哥沈玉璋,将萧紫兰送给了王佑经,自那以后,紫兰便下落不明,不知究竟去了哪里。而萧紫兰的妒心在养子养女中算是数一数二的,她受到此种差别对待,很可能会生出憎恨之心。保不齐自己是女子的真相,就是她透露出去的。更严重的是
“萧紫兰虽不是任意一级的管事人员,但却对潇湘社的内情知根知底。”张天锋如是说道。
可沈玉璃所担心的,却比这一件看起来很大的事情要小得多:“雨儿亦在外地,若紫兰因妒心找到雨儿还伤她,这该如何是好?”毫不夸张地说,沈玉璃爱崔宣雨已经超过了自己的亲生儿子。
张天锋似有些恼地发出一声嗟叹,道:“人各有命,富贵在天。你不觉得自己的事更为紧要吗?”
“唉——”沈玉璃抿眼摇头,想把脑中的坏想法甩出去。可是甩出去了这一个坏念头,又多出另一个来:“伯父,纪姝现在在绍兴。”轮到自己了,“人各有命”就说不出口了,再超脱的人也无法回避现实。得知外孙女身处绍兴危险地带,张天锋无言了。
这时赵彧担保道:“伯父不必担心。绍兴有侄婿在,必定力保纪姝毫发无损。”
张天锋道:“那便交给你了。”
稍后,沈玉璃将赵彧拉到船尾,只有二人面对面。有些话等到白天,沈玉璃就不知该如何开口了。赵彧看出她的心思,问:“你想说什么?尽管说吧,这里只有我们两个。”沈玉璃嗫嚅而言:“官人,你来了便又要走,不去岳州再看看婉妹?”赵彧却理解了她话语背后的意思:“婉妹及我与她的一对儿女,我都见过了。至于我和你的儿子,他早已习惯了没有父亲的生活,我突兀地闯入,对他而言并不是好事。等他何时成家立业,我有机会一定会探望他的。至于孩子的姓嘛,我对他没有任何的付出,我也没资格让他随我姓。”
沈玉璃欣慰不已,一个贵为宗室的男子能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也不枉自己对他有过一片赤忱的爱了。“还有一个问题,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妍儿尽管说。”
“我沈氏一门讲究孝悌,二十余世都是互相关爱扶持,从没有过同门相争。可我没有想到,我竟然还有一个大哥,而且这个大哥还和我刀剑相向。俗话说长兄如父,我不知道该不该”沈玉璃数度哽咽,勉为其难地说了一半的话。在那个时代,宗族观念深入人心。同宗同族的人再有矛盾,也不该都个你死我活。而且沈玉璃其实是女子的事已经被宣传出去了,如果是兄弟也就罢了,可作为妹妹,是没有任何资格与大哥相争的。沈玉璃与沈玉璋两度交手,知道自己实力略强于大哥,再有下次,只要做好万全准备,她是有把握直接干掉沈玉璋的。然而,凭良心讲,她觉得自己下不去那手,可她同时又觉得大哥是下得去手的。
赵彧却觉得沈玉璃的问题都不算是一个问题,他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不想违背自己的心。然而人活在世上,哪能事事顺心。你活了几十年了,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而且,你大哥的目的并不是要除掉你,除掉你只是一种手段,得到你的位置才是他真正的目的呀。”
昏沉了多日的沈玉璃顿觉后背发出一阵冷汗,总算恢复了头脑层面的清醒。她强迫般地抓住赵彧的胳膊,将其拉到与自己紧贴的距离,而后又温存地与其亲吻。赵彧正沉醉之时,又感觉自己被推开。却见沈玉璃轻颔其首,再等抬头,眼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