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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万羽堂契约-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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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肄风显然与那红袍男子有约定,听禹边云的话没有漏洞,故而不加隐瞒,给他细细说明了实情。

    原来,二十年前采石之役之后,高肄风一度回到过皇家作坊,当上了管事。春风得意的他还收了一个徒弟,名叫何南平。何南平比高肄风只小三岁,却待他如长辈,一直恭恭敬敬,学艺也十分认真。高肄风便将平生所学,几乎悉数教授给了何南平。可不想就在五年后的一天,高肄风的妻子一人待在家中,何南平趁机侮辱了她,还以此胁迫,数次发生关系。高肄风的妻子不堪受辱自杀,临死前告诉了他这些事,他也因此精神迷失,一度沉沦。

    而何南平以为自己的技艺已是天下第一,就趁此机会构陷自己的师傅,害得他被皇家作坊除名,流落市井,自己倒坐上了管事宝座,成为了百工行业中的新星,夺走了原本属于高肄风的一切荣耀。

    悲愤交加的高肄风回到老家,向岳父述说了这些事,老岳父愤言要依靠过去的关系弄死何南平。想不到何南平早就有所预料,特地请了皇城司的一名关系较好的特勤,罗织了岳父的罪名,将他流放海南。岳父身体抱恙,结果竟死在了押解的路上。

    “所以,不杀此贼,誓不罢休!”

    禹边云听罢,颇有些感慨,想不到竟有人因为心生嫉恨,谋划了数载,艺成烹师,真是丧尽天良。

    “不过,你再怎么说,也是一介匠人,如何报仇啊?”

    高肄风阴狠一笑:“我打听得知,这贼人老家就在扬州,因而我一直在此蛰伏待机。想不到终于让我等到了机会。半月前,他那老母请人改建房屋,我技艺好被请了过去。所以我就趁此机会,故意制造了一个精巧的意外,砸死了他的老母。料想那贼人不日就要来到扬州奔丧,我以此物便可不声不响地杀死他!”说着,高肄风还亮了亮右臂上的袖剑。

    禹边云倒吸了一口凉气:你害我妻,我杀你母。这匠人岂止凶悍,简直阴狠!

    “你们说完了没有?我快撑不住了。”

    耶律宓气若游丝,苍白的嘴唇说明她已经快没有力气再支撑着身体了。

    高肄风不慌不忙,拉动头顶绳索,扯下来一只木轮,转动上面的把手。随着圈数的增加,耶律宓的身体也跟着慢慢上升,等到膝盖露出地面的时候,她往后一仰,有气无力地坐在了地板上,两根手臂随意摆在体侧,有节奏地微微抽搐起来。

    不过屋内的机关显然还需要改良。把耶律宓升上来之后,高肄风还得重新转动木轮,放回平台,再扭动桌腿,将打开的地板合上。

    待漆黑的地洞关上,高肄风不屑地说道:“其实地下不过一丈,掉下去顶多扭断腿脚。但未知的人总是会害怕,不是么?”

    “不愧是神匠,小小房屋,竟有此等巧夺天工的机关。”禹边云赞道。

    高肄风早就习惯了这类赞誉,不以为然,而是继续强调自己的事情:“不日我将诛杀仇人,待事毕,自然可以跟你们走。”

    明明是你会遇上来自暗处的危险,我们保护你。你这番话说的,好像成了我们求着你了。禹边云挑起眉毛,说:“可你如何就有把握杀死那个何南平?”

    高肄风冷笑道:“这有何难?我只要混入奔丧人群,走到他身边,然后”仓一声袖剑出鞘,“之后堂而皇之地离开,等他们发现也已经晚了。”

    “真是好(简单的)计策啊!”禹边云强忍着内心的不安鼓掌道。

    “我知道你心中所想。你定是觉得我报仇的计划过于简单。那是因为你不知道我一杀他老母、二要杀他,中间设计了多少精巧的物件。”高肄风似乎看出了禹边云的想法。他说完两脚一磕,右脚鞋底下又弹出一把利刃。高肄风一边取出一只瓷瓮,将调配好的毒药淬在刀身,一边道:“此外,还有你们二人。”

    看着心狠手黑的高神匠,禹边云头皮发麻:“什么意思?”

    “你们二人若能协助,成功几率会高出不少。”

    禹边云松了口气,他还以为这高神匠要拿自己祭旗。

    禹边云担心高肄风被仇恨蒙蔽,贸然袭击朝廷作坊管事,会招来杀身之祸。那日红袍男子可是千叮咛万嘱咐,整整三万贯就是为了保证神匠安全,他不敢轻易答应。于是他说道:“神匠何必以身犯险?不瞒足下,我等一行十四人,不乏精通入室暗杀的好手。您不妨将此事交于我等,如此一来,您只要安心等候仇人首级到您跟前就行了。”禹边云饱读诗书,还身有官籍,但对“杀人”二字毫不避讳,可见他都是读的什么书。

    的确,凭着元敬阳、邢木瑶、骆庭光三人的本事,潜入何家杀人遁走,不是难事。

    但高肄风却道:“你们帮忙可以,但仇人必须由我亲手剜心掏肺才行!”

    此时就连曾杀人越货的耶律宓也颇感高神匠之戾,她与禹边云对视一眼,仿佛在说:你确定这样的人需要保护?

    禹边云思虑片刻,拍了拍椅把,道:“好吧,我们愿意协助您活捉何南平,交于您亲自处置。不过事后您可一定要跟我们走,因为我们受人之托得忠人之事。”

    高肄风满意地点点头,伸手示意:“那你们准备吧。我支锅摆炭,就等烹人了。”

第七十一章深仇难平() 
已经找到高肄风的禹边云与耶律宓马不停蹄,穿过夹城回到了堡寨城,到达事先约定好的客栈,找到了元敬阳等五人。没有手机的年代是多么的不方便。

    此时天色已黑,客栈内的饭菜也几乎售罄,伙计不愿意重新生炉子热剩菜,二人只得饿着肚子进屋告知神匠的事情。

    “吃了这个。”李丹晨不知从哪儿拿出来三个核桃大小、硬邦邦的丸子。这种丸子是由萝卜、糯米、甘草等物晒干磨成粉,放在甜酒中腌制,待酒蒸发完揉成团而成的食物,叫做“简食”,紧急的时候拿出来,吃上几颗就可一日不饥,皇城司特勤人员都懂得制作。

    禹边云吃下两颗,顺了顺气,才将找到高肄风、高肄风又要杀人报仇之事一一道来。

    元敬阳欣喜不已:“禹先生还是靠得住啊,一出马就找到了神匠。”等听到神匠要杀人报仇,又道:“这等小事,何足挂齿,我们帮他就是了。”杀卑鄙小人,他是没有丝毫心理负担的。

    决议已定,唯一需要做的,就是等那何南平来扬州了。次日清晨,几人动身前往大城,就在周记木工住下,守株待兔。

    耐心等候三日,几人得知,何南平终于来了。只不过,他好像不是一个人来的。

    邢木瑶陪着高肄风在何宅门对面,发现何南平身旁竟还有六名一看就觉得不寻常的人物。

    见到此番情景,高肄风不由得叫声“坏了。”

    原来,何南平身边的六人,其中的两三个高肄风曾见过,乃是皇家特务皇城司的人员,虽不是绝顶高手,但也非泛泛之辈。

    注:皇城司,宋代官方特务机构,类似于明代锦衣卫。

    难道只能放弃了吗?

    “放个屁!”

    “周记木工”内,与众人一同商议对策的元敬阳道:“我不是说我要放屁。”在他看来,十个飞虎军都能有惊无险地干掉,更何况是六个正面作战不及飞虎军的特勤人员。为了自己的信誉,要带走高神匠,岂能轻言放弃?

    “此言差矣。”李丹晨开口道。她一身的本事可都是师承皇城司,她说有点悬,众人都不得不重视起来。

    “那日我们击杀飞虎军,运气远超本领。一则室内狭小,飞虎军士卒身躯庞大不易施展;二则我们以逸待劳,又是突袭,所以才能击败他们;若是我们换到平地上,就算三个飞虎军也难以杀死。”李丹晨下结论道,“我们现在的实力,顶多与差不多数量的江湖人士持平。若是与经过朝廷训练的人员对抗,必败无疑。”

    其他人不禁想到李丹晨身负创伤,还能在一百多名官军的追捕下脱身。这只是学习过些许相应本领的一介女流而已;若是六个经过系统训练,而且长年执行特殊公务的男子,岂是他们能轻易对付的?

    “那该怎么办?”邢木瑶问道。答应人家的事,不能不办。

    李丹晨叹口气:“若是我现在伤愈,还有些许机会,可惜这腿”伤筋动骨一百天,那时她小腿经过劲弩穿刺,还连夜剧烈运动,后来又跟着元敬阳他们行动数月,几乎从未好好修养过,伤势至今仍未痊愈。往坏处说,能不瘸一辈子就是造化了。

    耶律宓此时也不拿这事调侃了,毕竟前几天靠一枚“简食”捱过饥饿,吃人家的嘴软。

    几人都在挠头踱步,思考事情的解决办法。唯有神匠高肄风目视地板,好似出神,只知道手指一动,弹出袖剑,手指又一动,收回袖剑,如此往复。

    “不好!”禹边云忽然叫出一声,吓得众人差点出一身冷汗。

    “什么不好?”

    禹边云顾不上解释,只道:“我们须速速离开此地!”

    话音刚落,敲门声就响了起来。

    高肄风顿时从呆滞中清醒过来,飞快地架上门闩,再用硬木顶住门缝。

    “嘭嘭”,外面的人已经开始撞门了,要是慢上半拍后果不堪设想。

    禹边云听说一介木匠、就算是在朝廷作坊工作的木匠回家奔丧,也不可能如此兴师动众,居然还要皇城司人员陪同,颇为疑惑。他经过细想,方觉不同寻常。

    原来,何南平的老母满氏,乃是昔日皇城司一名指挥的幼女(此幼女非彼幼女)。老母素来身强体健,突然暴死,何南平心中疑惑,因而询问仆人。仆人告知他老母是因为请人修建房屋,不料发生意外被砸死的。何南平当即警觉起来,联想到自己昔日的师傅高肄风本领通天,有这种制造意外却让普通人无法看出的本事,说不定就是他化名报复的。于是何南平奔丧不忘联系皇城司里的一些朋友,赶回来要查明此事。

    果然,何南平回来后,第一时间就带人来到了曾在何宅工作的周记木工。

    皇城司亲事官显然要比禹边云和耶律宓机灵很多,撞了两下无果后,他们就立刻取出绳索,套在门环上开始朝外拉。

    也是门闩刚断过一次,只是简单用钉子重新接回去,并不结实。“吱呀呀”一阵噪音,紧跟着“啪”的一声,一扇门侧倒在地,门闩断为两截。门外几名衣着整洁、姿容威武的汉子鱼贯而入,却不料,屋内竟然一个人也没有!

    一名一字胡的汉子把住腰刀刀鞘,轻轻迈着步子,观察着这仅有一门,没有窗户的小屋。当他看到地上的硬木时,对同伴道:“屋内一定有通道、或是藏身之处。”

    同伴点点头,只有一扇门作为开口的屋子,怎么可能架好门闩,还抵上木头呢?

    “是么?”

    跟在六名亲事官后面的,是一名个子不高,相貌清秀的中年男子,这男子便是高肄风的仇人、也是旧徒的何南平了。

    何南平用脚轻轻拨动地上的木屑,又抬头看看从顶部缒下来的、由滑轮连接的几根绳索(别以为警察不看天),拉动几下,并没有任何反应。

    “果然是他。”

    何南平两手一背,大声道:“师傅在此,徒儿有礼了!”

第七十二章小室残杀() 
光线透过地板缝,照在满是阴翳的高肄风脸上。地下的八人互相扶着站在平台上,也看不清地上的人,但觉人没走,就动也不动、大气都不敢喘。

    “真是精巧啊,不愧是出自师傅之手。”何南平随手拿起案上的几件木雕,连声赞许。

    六名皇城司的亲事官则在仔细检查房屋,看有无异常。

    一名亲事官走到一半嵌在墙里的柱子前,用指节敲了敲,发觉声音清脆,里面应该是中空的。他便立刻抽出右腰上挂着的小铜瓜,对准刚才敲击的地方锤过去,两下后,内里白色的木块破开,他扒拉掉碎块,瞧见了木柱里藏着的麻绳与滑轮。

    “你们看!”

    其他亲事官走过来,也看到了暗藏的玄机。

    亲事官道:“不到两丈见方的窄小房屋,还能安置此等精妙的机关,普天之下恐怕只有一人能做到了。”他说的那一人自然是神匠高肄风。

    何南平倒显得有点不高兴,阴着脸装作不在意地说了句:“你道只有一人?”

    亲事官忙笑道:“我是说没看见的还有一人。”

    何南平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又继续寻找,看有无其他机关。他拖开凳子,不经心地碰了木案一下,却猛觉得哪里不同寻常。

    桌子推不动!

    何南平“嗯”了一声,两手把住桌沿,用力推了推,桌子依然纹丝不动!

    这木案是固定在地上的!

    “怪哉!”

    何南平手伸向桌腿,逐一扳弄,就在他要发现控制地板开合的机关之时,在下面屏气凝神了许久的高肄风出手了——

    一把利刃从地缝中伸出,刺入了何南平的鞋底。

    有一谜语,问人什么时候先穿鞋后穿袜子,答案是踩到钉子的时候。不过被人从地下捅刀子也可以算是一种答案。

    只不过这一刀穿了鞋,并没有穿袜子。

    也是运气好,何南平脚上的鞋大了一号,袖剑刺穿了鞋剑,却正好贴着他的二脚趾过去了,吓得他连忙把脚拔了起来。

    皇城司的人有经验,见到此情况,忙道一声:“别踩到地板缝!”

    很快,地上的七人都踩在整块木板上,脚板避开缝隙移动。

    可以确定地板下有人了,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捉住下面的人。

    何南平忽然长叹一声,道:“师傅啊,我知道你是为了报仇才故意设计,杀害了我的母亲。我俩的恩怨可否就此一笔勾销,从此两清了呢?”

    透过木板,高肄风的声音变得阴沉了许多:“哼,若不杀你,我岂能罢休!”

    何南平有叹了口气,道:“唉,难道无论我怎样解释你都不相信吗?是,我的确与师娘有染,但她绝不是我杀的啊!”

    咦,好像哪里不对。高肄风说他的妻子是自杀,临终前还告诉他何南平侮辱之事。怎么此刻何南平却着重说明高夫人不是他杀的呢?

    禹边云脑中一闪念,额头不自觉垂下来一滴冷汗。

    高肄风并没有顺着旧徒的话往下说,而是兀自道:“你带着皇城司的人回来奔丧,想必你所说的一笔勾销,是要等到亲眼看着我伏法之后吧?”

    何南平也没有表示反对,他说道:“家母身无大恙,突然亡故。我心存疑虑,托了在大内做事的朋友帮忙,发现果然是有人谋害。我心中悲恸,要凶手伏诛,并无过错吧?”

    沉吟良久,高肄风忽然发出了一阵阵让人胆寒的笑声。

    “要凶手伏诛?难道你老母之死的凶手不正是你自己吗?”高肄风厉声道,“若不是你贪慕作坊管事的职权,又怎么会向我拜师学艺?若不是你向我拜师学艺,又怎么会认识我的内人?若不是认识了我的内人,你又怎么会贪图她的姿色?若不是你贪图她的姿色,又怎么会玷污她?如果你不行此等欺师灭祖之举,又怎么会有后来的那些事情?所有的事情皆因你而起,你才是该伏法的元凶巨恶!。”

    何南平辩解道:“男欢女爱,乃人之常情。你不会信了程颢之徒的那一套吧?”

    注:史弥远主政前,程朱理学地位并不高。

    等了这么久,也该轮到皇城司的人说话了。

    一名亲事官冲地下道:“高先生,你还是出来吧。明知我们这么多人还在此闲侃,想必是下面并没有逃脱的密道吧。”

    显然亲事官并不知道下面挤了整整八个人。其他人都看向高肄风,希望他有什么解决现在窘境的办法,毕竟这间房屋的结构他最清楚。

    而地板上的何南平还在不声不响地寻找打开地板的机关,他一步步挪着,不知不觉中,走到了三天前耶律宓曾踩过的木板上。

    此等时机,千载难逢。高肄风听出有人踩到那块特别的木板上,立即扭动头顶上方连接着桌腿的机关——

    “啪”,木板向内打开,何南平脚下一空,当即坠落下去。

    皇城司亲事官眼疾手快,扑过去拉住了他的一条胳膊。

    何南平朝漆黑的下方看去,心有余悸。

    然而,就在他刚刚松下一口气的时候,一把利刃反射的光芒灼伤了他的眼睛。

    “噗呲——”的清亮声音,袖剑已然带着几点血珠从何南平的肝脏处拔出。

    何南平感到右腹偏上突发剧痛,一股寒流从那里泻出。

    “啊——喔——”

    他痛苦的呻口今还夹杂着怪异的嗝声,痉挛的幅度很快变大,他全身的骨肉似乎都要扭曲。

    “怎么了?”亲事官被他的表现惊到了,忙问。

    回答他的只有短促的轻语:“我、我的、我的肝——”

    亲事官拉起何南平,就在他的腰部离开地板面的时候,所有的亲事官都看到了那被血液浸染成深色的衣服。

    “啊——快快!”亲事官们赶紧将何南平放好,割开他的衣服,取出随身携带的药粉,洒在不断冒出鲜血的伤口。

    肝脏中创,可是致命伤,如果不止住血,不到半柱香就可要了人性命。幸好亲事官从事特种工作,学过应对内脏创伤的办法,用大内秘制的速效愈伤粉封住了创口。

    按理说,内脏受创,大出血刚刚止住,伤员应该伤口稍合,同时面色发白,嘴唇无色,经过三个月的保养就会逐渐恢复。可没想到何南平伤口是渐渐合了起来,但皮肤下面的血管却爆出一条条黑色,霎时恐怖。随着血液的循环,很快他的脸色也变黑起来,嘴唇更是像被笔涂过,呈现出深紫色。

    亲事官大惊失色:“怎么会这样?”

    “呵哈哈你们用的是大内速效愈伤粉吧。此种药物中有大量的宽叶返魂草粉末,宽叶返魂草一旦过量,必伤肝胆!当了那么多年的差,不会连这个都忘了吧?”

    几缕光照在笑容诡异的高肄风的脸上,元敬阳心里不自觉地颤了颤。他活了整整二十年,胆大如斗,一路过来从未真正害怕过,但是今天,他体会到了深深的恐惧。这哪里是木匠,分明是一个精通百工各艺的暴徒!

    被保护的,不一定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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