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羽堂契约-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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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你一命——”命字还未出口,那女子也痛叫一声,肩部偏下也中了一箭。
元敬阳本来是不忍心弄伤这么美的女子的,但是因为吃不住疼痛,手没把住,射出了箭支。
元敬阳瞧瞧身上的箭,差半寸就是心脏,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这女娃心还真黑!
那女子机灵,开始和元敬阳商议:“既然我们都中了箭,不如一人一马,各回各家吧?”
“一人一马可以,不过板车怎么分?”元敬阳一边忍着痛一边说道。
“板车归你,箱子归我。”
“呸!你当我傻啊,箱子归我,板车归你。”
“那好,板车归我。”美女眼珠滴溜一转,折断身上箭杆,扬起马鞭抽了下黑马让它跑走,自己骑上拉着板车的马就要走。
元敬阳感觉自己上当了,吼声“站住”,见女子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重重喘息了几口,拉开弓就冲着女子的身背后射了一箭。
美女应弦栽下马来,元敬阳抢步上前,笑嘻嘻地说:“怎么样,还想耍我,最后还不是栽了?”
美女嗔怒着,把手指放在口中吹了声响哨。哨声之后,那匹原本跑开的黑马放慢了速度,小碎步转了个弯,接着鼻孔喷出几口热气,向着她所在的位置狂奔了过来。
元敬阳正乐呵的时候,一个巨大的黑色身躯撞向了他。他只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挤在了一块,身体腾地飞了起来,再到落地,一口苦涩的胆汁随之喷溅而出。
元敬阳眼冒金星,耳朵嗡嗡作响,只模糊听到一句“别让我再看见你,若是下次再让我见到,我一定宰了你!”
凭着最后的意识,元敬阳抬起胳膊,冲女子射了一发袖箭。
也不知过了多久,元敬阳才从昏迷中醒来。他用匕首挑开衣服,一手掐断身上的箭杆,接着咬紧牙关,脸涨通红,将剩下的箭镞拔了出来。刚拔出箭镞,伤口汩汩流血。不过长年狩猎生活早已锻炼出他的生存能力,这点伤并不在话下。
元敬阳很快处理了伤口,这才意识到已是夜间,而自己仍然坐在路上。他的夜视能力同样出众,漆黑一片中依然看见了趴在不远处的女子,女子的坐骑立在她身旁眼神悲切。
呵呵,中了我的毒箭,谅你也跑不了。
元敬阳起身调息了一会儿,就朝板车走去。想不到那匹黑马猛地蹿过来,拦在了他面前。这马真是把他给撞怕了,元敬阳忙举着手颤颤巍巍地问道:“黑哥、不马哥,你到底要干嘛?”
黑马只是喘着粗气,一副凶样。
元敬阳瞥了一眼趴在地上的女子,想道:这马通人性,或许是关心它的主人。
“马哥,我也是被逼的啊,你看我也受伤了。”
这话完全不起作用,黑马依旧瞪着元敬阳。
“好好好”元敬阳战战兢兢地朝女子走去,生怕这马儿再给他来个腾空摔。
走到跟前一看,那女子嘴唇已然发紫,想必箭上毒药已经渗透。她没想取我性命,我又岂能轻易害她?更何况长得还这么漂亮。元敬阳试探地看了黑马一眼,用匕首轻轻挑开女子的外衣。待看到雪白粉嫩的后背,他不禁吸溜了一口。
先不急,救人要紧。元敬阳吞了口口水,拔出女子后背上的一箭一矢,接着有意无意地摸着女子的皮肤,埋下脸,将嘴唇贴到伤口上,慢慢吮吸出一口口的毒血。幸好箭毒毒性不是很强,又是轻轻一抹,没有淬过,否则这女子早就性命难保了。
吸完了毒血,抹上金疮药,就算完事了。元敬阳正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黑马却依旧堵着他,他这才想起女子前面还中了一箭。
他冲黑马商量:“这个马哥,您看能不能算了?”
第七章契丹洛神()
黑马拦着元敬阳不让走,是因为女子前胸还有一处箭伤。元敬阳想到这些,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真的要这样吗?那好吧。”
元敬阳将女子翻过身来,用颤抖的手解开了她的衣襟,扒开几层衣服后,就只见两只玉笋形的肉球晃了一下。这辈子还是第一次看见女人的身体,元敬阳的眼睛都直了,一挂口水几乎要垂在女子的胸上。听到黑马的嘶吼,他才清醒了一点。
“箭伤、箭伤”元敬阳已经管不住自己的手了,他下意识地从两只肉球上抚摸过去,慢慢摸到了断箭的位置,一下拔出了箭镞。箭镞刚一出去,深色的毒血就流了出来。元敬阳赶忙贴过脸去,抵着双乳一口一口地吸着毒血然后吐掉,这得一直吸到血液颜色正常才算完工。
元敬阳吞吐着毒血,不免被毒性弄的有点脑仁发胀,都没注意到那女子咳嗽了两声,逐渐苏醒了过来。
“求撒尔乌尔斯!”
一记响亮的耳光,把元敬阳扇的头晕目眩。
女子醒来看见一个人影趴在自己身上不知干嘛,情急之下来了个重重的巴掌。由于用力过猛扯到伤口,又忍不住剧烈咳嗽了起来。
元敬阳扶了扶脑袋,说:“你醒了。”
那女子左手收住衣襟,右手拔出长刀来,刀锋直直抵住了元敬阳的颈部。
元敬阳打了个冷战,甚至被刀锋激出了便意。这可是他生平第一次面对死亡的威胁。
“你刚才在干什么?”女子喝问道。
“我、我帮你疗伤啊,马哥作证。”元敬阳感觉自己都快紧张地吐了出来。
女子手腕一转,那把刀的刀身紧贴元敬阳的脖颈。元敬阳只觉皮肤好似紧贴着一把细密的锯子,而锯齿上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松油味。
“你一定要相信啊,我要是真干什么坏事,你那马儿能饶了我么?”
女子瞥了眼自己的坐骑,见马儿伫立,轻轻晃着脑袋,这才逐渐放下敌意,动作极轻地将刀慢慢收了回来。
元敬阳瞬间感到脖子一凉,再一摸,湿的,明白脖子已经被划破了皮。
“好快的刀。”
“废话,我这把刀,可是传说中的神目刀。神目刀出鞘必见血,这可是规矩,这回再饶你一命。”
神目刀,三尺直刀,形制吸收了突厥战刀的设计。此刀出自唐代开元年间棠溪神匠之手,从选材料至打造七年方才练成,坚韧非凡。此刀练成之后,由刀圣赵元杰花费二百两金子买下,数年之后授予了他的徒弟于天舜。此后,于天舜带着这把刀杀遍江湖,一时被称为邪刀神目。直到数年后,由于天舜的好友将其从刀尖的三分之一处击断,此刀不再出现于江湖。有传言说神目刀被棠溪工匠收回重铸,变得更加坚韧,弯能自返,刃砍不缺。后来耶律阿保机建国时得到了这把名刀,将其作为自己的佩刀,征战沙场,此刀就成了契丹国宝。
元敬阳并不知道这把刀的来历,只是被扇耳光时候的那句奇怪的话让他起了好奇心。
“姑娘,我听你口音挺奇怪的,”元敬阳问道,“另外,你这匹马个头很大,成都府路应该没有这样的高头大马才对,你不是本地人吧?”
“你管得着吗?”
“你看,我帮你吸出箭毒,你怎么——”
“滚!”女子一听到“吸”这个字,当即暴怒,大吼了一声。哪知又用力过猛,扯得左肺生疼,连连咳嗽。
元敬阳见状不禁觉得好笑:“你一个这么漂亮的姑娘老是着急生气干嘛?我叫元敬阳,是本地的猎人,元是有两个横的元,呃敬是敬重的敬,阳是太阳的阳。”他名字里的三个字,估计也就姓会写。
女子稍稍平息了怒火,说出了自己的名字:“耶律宓。”
有人觉得一出现契丹人不是耶律什么就是萧什么的,实在是很老套,难道就不能换个新的吗?其实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因为契丹人总共就只有这俩姓。
这耶律宓是契丹贵族后裔,辽国灭亡后,家族投降金国,转为女真人服务。可就在不久前,由于金国内部的政斗,耶律宓的父亲成了替罪羊,整个家族被牵连,她被迫南逃,在蜀地流窜打劫为生。
“我从附近的镇上就盯住了这辆板车,猜测应该是有值钱的东西,所以一直跟到此地截杀。”
耶律宓说到板车,元敬阳才发现板车竟然还在原地。
十里远就是那个什么倒霉惊雷庄,这么长时间了都没人把这板车拖走吗?元敬阳感到诧异,径自走到板车旁,掀了上面的干草和铺盖,看到了一只大木箱。
“嗤”,耶律宓点燃了一把短火炬,走过来一挥刀,砍断了木箱上的锁,打开了箱子。
借着火光,二人看到了一匹匹色彩鲜艳的蜀锦。
“原来是一堆布啊。”元敬阳有些失望。
“这可不是普通的布,这是蜀锦,价钱不菲。你说你是本地人,怎么连蜀锦都不认识?”
“我——”元敬阳一时语塞,难道要告诉她自己一直很穷,和这些东西无缘吗。
耶律宓自言自语:“按理说蜀锦就算值钱,在产地也不至于时刻担心被抢,而派人护送吧?难道还有别的东西。”
元敬阳在一旁笑了笑,心想:我要是知道这堆布值钱,时刻都会想着去抢的。
耶律宓动手将一匹匹的蜀锦拾起来丢出去,丢了整整三层,方才看见这箱子里真正要保护的宝贝。
“这是什么玩意?”元敬阳眼神特别好,他即使在昏光下也能看出是一对淡灰色、表面有细纹的小瓶子,纹路好似带着绒毛的蟹爪。这对素瓶和鲜艳的蜀锦放在一起,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耶律宓深吸了口气,吐出了两个字:“汝窑。”
“什么乳摇?”
汝窑是宋代五大名窑之首。后来明代的曹昭在格古要论里这样写道:汝窑器,出北地,宋时烧者。淡青色,有蟹爪纹者真,无纹者尤好,土脉滋媚,薄甚亦难得。说的是汝窑的颜色是淡青色,有蟹爪纹的真,没有的就更好。而汝窑前后只烧制了二十年前,出产的瓷器在当时都极为珍贵,纵使皇亲国戚亦可遇而不可求。
耶律宓的手微微颤抖,要去拿那对瓷器,这时身旁元敬阳对她说:“有人来了。”
第八章秘密潜入()
元敬阳不光眼神好,耳朵也很灵,他听到二里开外有大队人行进的声音,提醒了耶律宓一声。耶律宓也颇为机敏,察觉到了动静。
“你射我三箭,我射你一箭,你又救活了我,我给你一只,咱们扯平了。”耶律宓说着,丢给元敬阳一只汝窑瓷瓶,自己则拿了另一只。
“这东西价值连城,可记得别磕破了。”耶律宓唤了坐骑飞骊,说声“后会有期”,便扬鞭驰离了。
元敬阳接过瓶子,只觉轻盈无比,手感温润细腻,凭直觉也认为这是件值钱的宝贝。元敬阳没读过书,却也不傻,他想到自己原本来这惊雷庄附近要缉杀盗贼,不就是为了官府的赏金吗。如今得了这只什么乳摇的瓶子,哪里还用得着冒险去缉捕贼人?更何况自己受了箭伤,最好还是别玩命去了。这么一想,不如直接回朝阳观算了。
打定主意,元敬阳把汝窑瓷瓶揣进怀里,准备沿原路返回。
可没想,先前听到的大队人行进的动静越发响亮急促,一眨眼的功夫,两列明火执仗的骑手就沿着道路疾驰过来。元敬阳连忙钻进路旁长草当中躲避。
只见那两列骑手皆身着青灰色便服,包青灰色头巾,腰挂狼牙棒,胯下都是一样的栗色矮马。为首的一名骑手前面还伏着一个鹅黄衣服的姑娘,那姑娘被麻绳绑着也不哭闹,只是垂着泪目静静地趴着。
那骑手笑着向旁边一名年纪稍长的骑手说道:“哥哥,这回我们绑了那老瘟伤的女儿,不怕他不还钱!”
年长骑手搭着话:“是啊,要是他真不还,那就”说着,二人瞥了一眼马背上的姑娘,相视一笑,其中含义不言而喻了。
一行人虽像是赶时间,倒还有说有笑。但当他们跑到横在路上的那辆板车面前的时候,笑声都止住了。
“怎么回事?”年长骑手借着火把看到眼前的一片狼藉,意识到了什么。
押着姑娘的骑手下了马,走到板车面前,用火把照了照地上的尸首,一看认识,失声叫道:“不好了!”
“什么不好了?”年长骑手打马过去,俯下身子听了几句年轻骑手的耳语,也不免一惊,瞬间满额冷汗,诶哟了一声,苦着脸道:“这要是特使怪罪下来可如何是好啊!”
“那怎么办,哥哥?”
“事到如今,也只能先回庄里从长计议了,但愿庄主别一怒之下拿你我二人出气吧。”年长骑手苦笑一声,叫手下收拾了板车、尸首,前往惊雷庄去了。
骑手一个个地从眼前跑过,元敬阳快速数着人数:“一百一十八、一百一十九、一百二。”足足一百二十名精壮骑手,身上的箭总共也就五十几支,再多一倍也不够用。元敬阳舒了口气:幸好没进那惊雷庄,这禹边云是真的想让我送死啊,我说那日他给钱的时候一直怪笑呢。
再说此时的惊雷庄。惊雷庄地处两州交界,南面就是官府平时不管的青城山。惊雷庄是一座约有四十亩的大寨,寨深三进。要说这寨子怎么个好法,这惊雷庄的寨子,那真是远瞧雾气昭昭,近近看瓦窑四潲;门口四棵门槐,有上马石下马石拴马的桩子,对过儿是磨砖对缝儿八字影儿壁。路北广亮的大门,上有门灯,下有懒凳,内有回事房管事处传达处,二门四扇绿屏风撒金星,四个斗方儿写的是“斋庄中正”,背面是“严肃整齐”。进二门方砖墁地,海墁的院子,夏景天儿高搭天棚三丈六,个堵头儿写的是“吉星高照”。
院儿里有对对花盆儿石榴树,茶叶末色儿的养鱼缸,九尺多高的架竹桃,有迎春探春栀子翠柏梧桐树,各种鲜花儿,各种香花儿,真有四时不谢之花,八节长春之草。
正房五间为上,前出廊,后出厦,东西厢房东西配房东西耳房东西军械房,东跨院茅房配茅房,西跨院茅房配茅房,倒座儿书房五间为待客厅。
往待客厅里一瞧,那真是画露天机,别有洞天。
迎面摆丈八条案,上有哥窑瓶、钧窑罐儿,琉璃的果盘,一尺多高的翡翠架。案前摆硬木八仙桌,一对花梨太师椅。桌上摆文房四宝纸笔墨砚。
而书案后头正坐着一个大汉,穿着赭衣,腰围虎皮裙,是满脸的络腮胡子,正把玩着一件玛瑙饰品,一边看一边还哼着小调。
过了一会儿,一位妖娆的妇人推门走了进来,这大汉放下手中玩意,把腿往书案上一搭,冲妇人说道:“吴庄主,东西也送到了,你现在可想好了吗?”
那妇人面有愠色,冲后面人说声“带进来”,踱进屋,也不坐下,就那么站着。
一老一少两个汉子走了进来,此二人正是之前路上的两名骑手头目,他们跪下来,通报道:“属下白天催债,晚上回来的路上发现押送的兄弟死了,东西被人劫走了。”
那虬须大汉怒了,站起身来吼道:“什么?好大的胆子,连潇湘宫送的东西也敢劫?你二人可知道是何人所为?”
两人摇了摇头,表示不知,但又说:“押送东西的五个兄弟能耐不算顶尖,但也绝非泛泛之辈。属下看过伤口,五个兄弟都被一击毙命,想必贼人不是什么寻常人物。”
虬须大汉略作思忖,又拍了下书案,恨恨道:“向来只有我劫人,哪有人劫我的道理?想我几个月前连官银都敢顺手劫了,官府到处贴告示,又能拿我怎么样?如今居然受这等羞辱,真是气煞我也!”
原来劫官银的贼人就是你啊!伏在房梁上的元敬阳大喜过望。
要说元敬阳怎么会在房梁上呢?原来就在他之前看到马背上被绑着的姑娘的时候,那姑娘居然也看到了他。姑娘冲他使了使颜色,似乎是在求助。元敬阳觉得自己当时在长草里躲得那么好,怎么会被一个姑娘轻易发现,想必那姑娘不是普通人。一半是出于好奇,一半是出于同情,元敬阳这才凭借着自己的大胆和敏捷,一路尾随到了惊雷庄,跟着两个骑手头目一直潜行到了待客厅。
我得找个机会做掉他。元敬阳到底还是牵挂官府定的赏银,盘算着如何趁间隙干掉那个大汉并且取下首级。
此时那大汉忽然又捶胸顿足,哭了起来,以一种十分恐惧的口气叫道:“出了这种事,沈盟主一定饶不了我啊。那对瓶子,可比我的命值钱百倍啊!看来我只能以死谢罪了。”说着就抽出腰刀想要自刎。
那吴庄主几人忙上前抢夺腰刀:“方特使别这样,您可千万别想不开啊!”
“你们别管我!”大汉一把推开他们,仰起头就准备抹脖子,可巧的是,他这一抬头,与房梁上的元敬阳正好形成了四目对视。
第九章神箭惊雷()
“抓贼啊,抓贼啊!”
庄众们有的提着灯笼、有的敲着锣,奔走相告,很快整个惊雷庄就喧闹了起来。
元敬阳踩着瓦片逃窜,心里还颇有不甘:我明明是来当刺客的,你们却当我是贼!这也不怪庄众,毕竟他长得像只猴(就算剃了络腮毛)、个子又小,表情猥琐,是谁也不可能把他当成刀头舔血杀人赚钱的刺客。
很快,瓦片叮叮当当响了起来,火花四溅。原来有的庄众已经看到元敬阳的身影,开始用弩射他,这火花正是弩矢撞击瓦片产生的。有些弩矢甚至擦着他的衣领过去了。
这样不是办法。元敬阳只能抄起弓箭,开始还击。
“崩——”的一声,一支竹箭插在门柱上抖了三抖,门柱前提着已经被射灭的灯笼的庄丁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紧接着,庄众们手中的灯笼一个接一个地都灭了,最后连门灯也熄灭了火光,惊雷庄的院里一片昏暗。庄众们惊惧无比,不知所措。
“大家不要慌!”虬须大汉方特使手拿火把走了出来,寻觅着目标。很快,他看见一个圆点越来越大,似乎要占据整个视野——
噗——方特使印堂上垂直插着一支白羽箭,随着鲜血渗出,他的身体缓缓倒在了地上。
房上的元敬阳长舒一口气,毕竟身上带着伤,还要一连拉满弦射十几支箭,身体再好的人也会吃不消。他一边小跑一边盘算着接下来怎么办。反正悬赏的盗贼首级是不想拿了,这会儿见识到了军社的厉害,他是再也不敢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