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羽堂契约-第5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姜慕灵单膝跪地拱手禀告:“门主,是你叫我一直保持在你左右三里候命的,因而属下才一路跟到了建康。”
“啊——这么回事?”狄万英挠挠后脑,这才想起来他的确下过这种指令。过去老二老三没死的时候,狄万英暗中培养自己的亲信,就曾让姜慕灵随时在能叫到的地方候命,而且自己每新去一个州府,她都必须先和自己找个面。
姜慕灵偷眼瞥了一眼,小心翼翼的问道:“门主,您今天好像有点不大对劲?”
“哪里?”狄万英拿出之前从周沅身上找到的钢针,问道:“你可知江湖上何人用的是见血封喉毒针?”
姜慕灵站起身,接过钢针端详一番,道:“回禀门主,这是普通的钢针,不过若淬见血封喉毒的话,无外乎三个地方的人会用:大理、两广、南越。而大理和南越人几乎没有在大宋走动的,那么这根针或许是两广来的。”
狄万英又道:“记得你师傅前年去了广南东路,到现在可给你捎过什么书信吗?”
姜慕灵神情沮丧了下来,她垂下头道:“师傅已经两年没有音讯了,怕是早将我忘了吧?”
狄万英看不了小娘子发病娇,他脸侧向一边,开始琢磨这件事情:两广来的人?为什么要袭击周必大大人的二孙女,难道他和我当时授意杀死周芷是同样的目的?想着,他再次回忆救下周沅时的情形。那是今天午后,一行人找够容纳几辆马车的客栈的时候,他发现了一直尾随自己的周沅。当时他正想躲开,却听“扑通”一声,再回头时。周沅已经倒地,有一人蹲在了她身边。狄万英等人忙吓退那陌生人,救下了周沅。
“那个人会是谁呢?”
狄万英思忖间,小巷里出现了几个专门在晚上出来活动的泼皮,反正大宋没有宵禁,逛夜店、飙歌,想干嘛干嘛。那几个泼皮手舞足蹈,似乎在谈论着什么奇闻异事。
“嘿,你方才看见没有?”
“看见什么了?”
“刚才那房顶上先是一个小个子,然后忽然跳上来一个大个,三两下就将小个子擒住了。你说什么人这么胆大,敢在大人府邸房上斗殴?”
有一名泼皮应是南渡北人的后代,格外能说道:“我看呐,不但胆大,功夫还高。这飞檐走壁的,没十年八年练不出来。你知道轻功怎么练的吗?我告诉你,先找棵歪脖子树,不用手,单凭脚踩着走上去;等歪脖子树练成了,再找根原木,架在墙头,踩着木头上墙;等你能差不多把木头竖着也能上去的时候,撤了木头,直接踩墙,就这丈二高的墙头,蹭蹭就上去了。而且啊,不光能上去,还能下来,两丈高,‘腾’跳下来,腿脚无恙,什么事没有!”
“哎,我说你能讲出这么些门道来,怎么给兄弟们露两手?耍嘴皮子谁不会啊!”
这泼皮被人扯了脸面有些不悦,又出大言:“轻功,我是不稀罕练!难道我会坠星剑法也要跟你说吗?”
他的弟兄嘲笑道:“又扯了,坠星剑法可是潇湘社社主家不外传的绝技,你怎么可能练过?”
“不信呐,瞧着!”那泼皮从怀里掏出一本皱巴巴的艳情来,亮给了弟兄们看。
那些兄弟笑道:“这本我们可都看过了。”这种情形就好像你拿着珍藏的硬盘给别人分享,别人来了句:这部早看过了。
“瞎说了吧,这些你看过?”泼皮翻到某一页,上面写着“坠星剑法第三式”,还有图画配套。
众泼皮不再笑了,他们瞪大眼睛,直愣愣地瞧着,惊异不已。
“这你是怎么得来的?”
“据说啊,这是平江万羽堂的人偷印的,一本就要三两银子!而且每一刊只有二百册。这一本可是我想方设法淘来的!”
不远处原本还在思考重要问题,现在又听到泼皮谈话的狄万英忍不住发笑:元兄弟胆子也忒大了,难怪导致禹先生被潇湘社的人绑走,偷印坠星剑法,这不是太岁头上动土吗?
他的笑声引起了泼皮们的注意,这帮混混晃悠着走了过来。“笑什么呢?有什么好笑的?”泼皮喝叱了几声后,瞧清楚原来是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那女子相貌一般但十分白净,又兼一身鸦青色的武服,平添几分英气。这群如同当下江南天气、久旱未逢甘露的泼皮们竟打起了坏主意。
“哟,小两口躲巷子里亲嘴呐?不回屋,是要让弟兄们看大戏?”
这话让姜慕灵脸上一阵臊热。明明是主仆关系,却被这帮流氓误认成了一对,岂不是僭越?她既惶恐又羞恼,怒道:“胡说什么!”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这时楼上响起了温迪罕扬古富有磁性的歌声:“你要叫我来啊,谁他娘不愿意来?哪个犊子才不愿意来啊,你们家墙又高啊”
“大晚上的号丧呐!”直到元敬阳的一声吼,扬古的歌喉才收敛起来,声音压低了不少。
这一吼弄得泼皮们兴致都去了一大半。兴致没了,剩下的就只有没事找事了。
“嘿,小娘子年岁不大,脾气到挺大。要不要哥几个的老棒儿给你泻泻火?”泼皮们一通哄笑。在他们看来,晚上在小巷子里的年轻男女,必定是行苟且之事的,和自个儿是差不多品行的人,说两句粗鄙之语也无甚打紧。
“该干嘛干嘛去吧。”狄万英这句话不是冲泼皮们说的,而是冲姜慕灵说的。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井水河水两不犯。权当拔高些,把这些泼皮们看作是地头蛇吧,玄影门远出他乡,没必要和这帮人计较。
“遵命。”姜慕灵欠身施礼,便欲离开。
那些泼皮不依不饶,继续出言挑逗:“小娘子别走啊,来瞧瞧哥几个谁的棒儿最中你意?”
姜慕灵是习马战之人,气血阳盛,易起杀心,被这几个泼皮言语一激,右手就要拔出别在绦丝带里的短刀。狄万英瞧见,当即喝道:“快滚!”前年楚江南将姜慕灵交给狄万英,就曾说过:此女无甚特长,唯杀人耳,她在你麾下,是打是骂任由你,管口饭不饿着她就成。姜慕灵不敢忤逆师父,如今更不敢忤逆狄万英,只好憋着一股火气,远远走开了。
“哎,怎么走了,害羞了?”泼皮们还想纠缠,却见那男子撑开一只胳膊,靠在两边墙,挡住了去路。
狄万英摆出吓人的架势,脸上却陪着笑:“几位哥哥,我家佣人脸皮薄,你们就放过他吧。”
几个泼皮没听清“我家佣人”,只当是这男子护短。既然摆出阵势来了,不就是干一架的事嘛,泼皮们平常就是以此为生的,还怕了不成?几个精力过剩的流氓冲手心吐口口水,摩拳擦掌,便打了上来。
由于小巷较窄,六个泼皮一次只能上来一个半人。狄万英三下五除二,就把这帮流氓收拾得鼻青脸肿,一个个瘫坐在地,哀声叹气。他原本是不想动手的,但出言侮辱自己的属下就不能忍了,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更何况你打得不是土狗,而是边牧。
“唉哟——”起先最会说道的流氓现在口申吟地也最厉害。
“嘿,你叫什么?”狄万英问他。
“啊?”流氓先是抱住脑袋,见狄万英没有继续打人的意思,才慢慢放开手,颤颤巍巍地答道:“石景崇。”
听了这名字,狄万英微微蹙起了眉头,问道:“你这名字听起来倒像是大户人家的,怎么你却是个泼皮呢?”
石景崇道:“不敢瞒大哥。小的原是北方富户人家,祖父南渡后去世,先父好赌,把家产赌光了,我才当的无赖。”
“那你这本书是从哪儿来的?”狄万英翻出那本夹着剑谱的艳情问道。
石景崇道:“小的家里原本代代习武,父亲那一代断了。小的不甘心,因而想方设法用这几年坑蒙拐骗偷来的钱财弄到了这本在道上有传闻的书,想好好钻研钻研。”
狄万英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道:“你要真想练武,倒不如跟了我。”
“真的吗?大哥武艺不凡,想必是哪里的高人,那就真谢谢大哥了!”说着,石景崇两腿一收摆出了跪的姿势,同时不忘撺掇弟兄们也跪着。
“不过,在此之前,”狄万英提出了条件,“把你所见到的知建康府事大人府邸屋顶二人争斗之事细细说给我听。”
第一百四十二章将计就计()
石景崇等泼皮被狄万英三两下就痛揍了一顿,心服口服,便按照狄万英的要求,将自己在知建康府事大人府邸外所见到的情形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当然,其中也是不免添油加醋的。
狄万英听完讲述,隐隐觉得石景崇口中的小个子夜行人搞不好就是白天袭击周沅的人,描述中动作和身手,与白天所见的那人几无二致。不过若真是这样,那么那个能几招擒住此人的大个子岂不是更厉害了?
“大哥有所不知,那个大个子恐怕建康府只能是一人。”
“谁?”
“就是知建康府事范大人的随行,齐肃卿爷爷。”
狄万英一捶掌心:“原来是他,我竟然没想到。”嘴里念叨着,脸上竟展露出了笑颜。
石景崇瞧着怪异,问道:“狄大哥难道您还认识他不成?”
狄万英道:“先不谈我认识他。你为什么叫他‘爷爷’啊?”
石景崇尴尬地笑了笑:“我这孙子,还不是被他打出来的?”
狄万英道:“敢实话实说,你也算是光明磊落。也罢,明日一早,你引路,带我和我的弟兄们去拜访一下齐大人。”石景崇连连称是。
次日清晨,狄万英安排狄千慧及十几名门人照顾周沅,自己带着花宗训和元敬阳等人在石景崇的引领下来到了知建康府事的府邸。到了门口,石景崇道:“慢些,容我先行。”石景崇先走到门口,冲门卫一笑,道:“哥哥,今个儿还是你第一班啊?”
那门卫先是白了一眼,然后装作有火,喝道:“你又来做什么?”石景崇赔笑道:“齐爷爷找我公干,让我找一群帮手,这不今天带过来了?”门卫上下打量了破衣烂衫的石景崇一番,嗤笑道:“齐大人会找你公干?”
“当然啦!我可是齐爷爷眼前的红人!”说着,石景崇塞给了门卫两枚灌铅骰子。门卫把骰子在手心里掂了掂,揣进怀里,然后努努嘴,示意可以进去。
狄万英进了府邸,疑惑道:“既然我认得齐大人,明说即可,你为何还要给门卫好处才能进来?”石景崇叹了口气,道:“若是明说就能进去,齐大人为何还要认我这个孙子?”话未明说,其意已晓,狄万英便不语了。
这一行人进了府邸,由轻车熟路的石景崇带着,走到了大人们办公的地方。恰好,齐肃卿正沾着盐末在洗牙,吐了口水,瞪着铜铃般的眼睛,喝道:“什么人,怎敢随意进入范大人府邸!”
石景崇跑上前去,唱了个大诺,道声“爷爷”。
齐肃卿把碗里的水往他身上一泼,拍了他脑瓜子一下,道:“是你小子,有种跑这儿来了,干什么?”
未等石景崇说话,另一人道了句“齐大哥还记得狄某吗?”
齐肃卿循声看去,笑逐颜开,指着道:“狄大傻!”
狄万英回了句:“我不傻。”
齐肃卿的笑容僵住了,转而代替笑容的是一副讶异的神色。齐肃卿放下漱口碗,走过来上下打量打量,疑道:“你不傻?”他见狄万英身后簇拥着一帮人,感觉哪里不对劲,便摸着下巴,问:“那你是门主?”狄万英点了点头。齐肃卿恍然大悟,感叹之余还带着微微一分震惊,道:“老二傻到家了!”狄万英补充道:“老三也傻到家了。”
齐肃卿想不到狄大傻这么狠,赶忙又问:“老四不会也傻吧?”
狄万英摇了摇头,笑道:“老四和我一样聪明。”
齐肃卿松了口气,看来这小子没丧心病狂到那种程度。不过即便如此,也足够震撼的了。
元敬阳不明白他们在打什么谜语,问道:“你们在聊什么呢?”
齐肃卿道:“你懂什么,这是我和他的见面语!”
元敬阳被喝止了一通,想道:我也是见过皇帝的人,你竟这般无礼?内心不悦。更何况,他外出的要务是要救回禹边云与邢木瑶,而不是陪别人找故交。于是他问狄万英:“狄大哥,我们此是要做什么?”狄万英故弄玄虚,嘴边泛起微笑,道:“来找你嫂子。”
嫂子?嫂子不是正在客栈里躺着的吗?元敬阳正不解的时候,从一间偏房出来一位水灵的小娘子。那小娘子一瞧见院子里出现这么多人,免不了一惊,再瞧见狄万英,算是彻底惊住了。
狄万英张开双臂迎了过去,欣喜道:“沅妹,原来你在这儿啊!”
这句话把假周沅吓到了,这个狄大傻,居然猜出来自己假扮的是何人。不过,她毕竟也是道上混的,当时脑筋一转,挤出几滴泪花来,扑上去道:“英哥哥,没想到你先来找我了!”她在扑到狄万英怀里的时候,手头隐秘的一个小动作,就摸出一根毒针,想要刺伤对方。
“见血封喉毒,破口即死。”大妹的话似乎在狄万英耳畔响起。狄万英捏住假周沅的关节,向内一扣,针尖就顶在了她的腕上,吓得假周沅瞪大双眼,冷汗乍流。
狄万英抱住假周沅,在她耳旁低语:“你是何人,有何目的?”
假周沅的声音已经起了哭腔:“大侠饶命,我也是奉命行事。”
“第一次?”
假周沅点了点头。
“第一次出手就如此不凡,想必你有高人做师父吧?”狄万英还想问出写有价值的信息时,觉得就这么在众人面前抱着一个小娘子,似乎不太体谅某些人的感受,再加上控着一只拿着毒针的手,迟早会被察觉,便放开假周沅,摆出一副训斥内人的神情来,指指点点道:“我不是叫你在家里等着吗,这才几天就等不了了?你耳朵里还有我的话吗?”
假周沅看来真的是刚入行不久,被这一通训得倒真以为自己是人家的小媳妇了,幽怨地低下头,盯着脚尖局促不安。
这一幕把其他人真看傻了。周沅不是在客栈里昏迷着的吗,怎么这儿又冒出一个来?虽说应该是假的吧,不过讲道理还真的挺好看的。
元敬阳凑近问狄万英:“不是,这怎么回事啊?”
想不到狄万英说出了他第二关心的信息:“说不定此人知道邢娘子的踪迹。”
第一百四十三章抽丝剥茧()
“说不定此人知道邢娘子的下落。”狄万英耳语完,元敬阳不免激动:“什么,你说她知道邢木瑶在哪?”
“稍后在与你详谈。”待假周沅回了屋,狄万英如此说。他暂且按下此事,转向故交齐肃卿,笑问道:“齐大哥如今官居几品啊?”齐肃卿“嗨”了一声道:“干了三年,也才升了一品。现在不过是个正六品的昭武校尉。”说着,他扯扯袖子,用衣服的颜色来辅助说明一下。
“三年一品,你还指望多快啊?更何况,你还是个武官!”某个淳厚的声音喝止了他的抱怨。待众人看清时,一位身着常服的庄严长者站在了廊檐下。齐肃卿转头忙俯身施礼,道声“大人早安”。
那长者自不必多说,当然是知建康府事范成大。范成大瞧着来了这么些人,问:“肃卿,都是你带来的?”
齐肃卿俯首耳语答道:“大人不是说此间衙役都统都不可信嘛,于是我便着人寻一些帮手。”
“果真如此!”狄万英不禁道。
“果真什么?”范成大一惊,没想到眼前这个大个子年轻人耳朵这么灵。
狄万英凑近几步,低声道:“草民乃是平江玄影门门主狄万英。日前入境时,见厢军设卡,阻拦饥民入城。本府通判曾和都统说什么‘事成之后必有嘉奖’。草民妄自揣度,这等事情必定未通过大人许可,他们是故意整事,别有所图。”等狄万英把日前在关卡处的所见所闻叙述完毕,范成大不禁从鼻子里“哼”出了一声:“这群小吏,胆子也忒大了。别的不谈,光是将我上奏请许的二十万石军粮说成两万石,就足以知道这帮敲骨吸髓的家伙吃了多少的回扣!”
齐肃卿立在一旁思考少许,冒了身冷汗,他道:“大人,恐怕军粮事小,他们是真的想整您啊!”
范成大似乎突然想起来什么事,微微笑道:“我道是什么?”说罢,拂袖进了书房。齐肃卿跟在后头,同时回头看了眼狄万英,说了句“大人有要事,你们先随便找屋子坐会儿”,便一同进了书房。
元敬阳早就受够了这帮人猜谜语一般的谈话,薅了一把树叶,握在手里折了个稀碎,然后放在嘴边,一口气吹了个天女散花。史霁风虽瞧着有视觉冲击力,但仍提醒道:“您现在是堂主了,要注意仪态了。”
“去,你管得着嘛,我乐意!”元敬阳无聊的发慌时,狄万英把他叫到一间屋子,谈起了此前被暂时搁置的事情,那便是邢木瑶的下落。
元敬阳把自己往椅子上一抛,坐舒坦了问道:“你说那个假嫂子知道邢木瑶在哪,为何如此推断?”
狄万英把凳子往前拉了拉,待靠近了,又朝外看看,见假周沅没在附近,才说道:“你可知见血封喉毒针吗?”
元敬阳把手在脸前一甩,道:“嗨,当然知道,我万羽堂里就有两个人用这种针。”
狄万英拿出取自周沅身上的钢针,举在二人之间,道:“刺伤周沅的,便是见血封喉针。”
“什么!”
“容我说完。”狄万英道:“方才我试探假周沅的时候,以擒拿之技别住她的手,将她手中毒针顶向她的脉门,她竟然大惊失色、仿佛命在旦夕。我便知道,这毒针本不是她的。”
“为何?”元敬阳问。
狄万英解释道:“此针上的毒性随着时日推移,已经日渐减弱,如今只能将人刺晕。而假周沅之前一副要死的模样,我便知她不甚了解这种毒针。那便可以如此猜测:她从某个拥有见血封喉针的人手中取得这种暗器,然后袭击了周沅,假借周大人二孙女的身份混入范大人府邸,以便掌握第一手消息,从而向外面通风报信。而且,昨晚我问过我几个消息最为灵通的属下,大理、两广、南越均无有人来江南行动的消息,因而那个拥有见血封喉针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