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羽堂契约-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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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音跑过去问师傅,来人为何要做出如此强盗行径,道育无奈,方才将瞒了她十几年的事情和盘托出,叫她还俗重归红尘。
“那也不能让他就这样抢劫啊!”庆音不忿,冲入大殿,向元敬阳喝道:“你给我住手!”
正打算下手剥金箔的元敬阳一怔,循声看见一个正义凛然的小尼姑,正是此前和自个儿对骂的庆音。“哟,来了啊,还不搭把手,替自己攒攒未来的嫁妆?”
庆音气的涨红了脸,叱道:“佛门圣地,岂容你亵渎!若你再不住手,叫你断子绝孙、不得好死!”
元敬阳被这样一骂,脑子清醒了许多,当即将准备撕金箔的手缩了回去,心道:我此番作为好像真如恶徒附体一般了,想想我可是长洲开国男、万羽堂堂主啊,怎能做出如此掉价的贪财行为?反正搜刮了不少,也该收手了。于是他忙离开观音塑像,把手上的汗在裤子上擦了擦。
庆音又接连骂了几十句,此次风波才算平息。然后她收拾行李,接受道育叮咛,与众师姐妹哭别,方才离开尼姑庵,不在话下。
而在岛畔客苑的一行人实饿极,不等元敬阳“请”完观音像回来就自己先吃了午饭。再等酒足饭饱,闲聊扯淡的时候,眼尖的温迪罕扬古远远瞧见一个身形猥琐的男子手提肩扛,拿着一堆东西,身后还跟着个小个子光头,朝客苑走来,便知是元敬阳,于是招呼禹边云:“堂主来了,还带了不少东西。”
元敬阳来到客苑,先把从庵里“敲诈”来的的东西一放,“来,狄兄,给你们一尊像,还有三枚玉观音,你拿去分给你那三个妹妹,此外还有一对手镯。至于剩下来的嘛,就是我的了。”
狄万英咋舌,问:“你到底干什么去了,不会是打劫了吧?”
“哼,他就是打劫!”小尼姑庆音忿忿道。
“这位是?”
元敬阳介绍道:“这是庵里老尼姑想让她还俗,托我带下山来。她叫庆音,念经不怎么擅长,骂人倒是一绝。”
崔宣雨瞥了眼庆音,疑道:“这真是哪位老尼姑托你带下山的?”
元敬阳连忙确认道:“真是这么一回事,否则我也讹不来如此多的东西啊。你可一定要相信我。”
“我也没说我不相信你啊。”崔宣雨又瞅了瞅庆音,看她不过十三四岁,发育尚不完全,想来郎君也不至于如此禽兽,对一个出家女孩下手。之后庆音又摊开来的有关自己信息的帛书,询问其他人是否知道自己的身世,崔宣雨这才彻底打消了疑虑。
禹边云照着帛书读道:“罗青青,乾造戊子己未戊辰壬子女,通根身旺,坐财官比肩,但支中比肩财星化火为印,变成官印相生,故主高贵。支内戊癸化火生土,而辰本为湿土,内中有火,温暖中和,能生万物,必然根深叶茂,秀气有成。喜气春风,利官近贵,骨肉刑伤,儿女不孤,女人温良贤达,有口无心,乌鸦嘴豆腐心,主招好夫,防止误会。”
元敬阳道:“人家问你知不知道她的身世,你倒算起命来了!”
禹边云呵呵笑道:“万事不求人也不是白看的。”调笑完,他又接着看正经的内容:“祖籍利州,那就是在利州东路,离这儿可有千山万水啊!”再往下,就是道济留下的四句诓人的偈语,没有太大的价值。禹边云分析一番道:“但从帛书上来看,只知道小师傅你的俗名、生辰,以及原本是巴蜀人,其他就一概不知了,若是还俗寻亲,恐怕不易啊。”
庆音听罢,略显落寞。
禹边云安慰道:“不过你放心,既然你师父将你托付给我等,我们一定会想方设法帮你找到在世亲人的。”听了这番话,庆音方才感觉宽慰了许多。
这时,花宗训发出了很不和谐的口哨声,显得异常轻佻。狄万英不禁赏了他脑瓜子一掌,骂道:“你这厮又无礼了。”
花宗训委屈道:“不是我非要吹啊,是鸽子来了。”
“鸽子?”
狄万英正奇怪间,一只信鸽落在了花宗训的手上。狄万英疑道:“这时候来信鸽是什么意思?给我。”狄万英打开信鸽脚上信筒,拿出纸条,看了一眼却递给了元敬阳。
“给我的?”由于万羽堂的信鸽还未训练完成,所以目前堂中有什么消息需要通报,都是拜托玄影门的信鸽传达。元敬阳将纸条看了一遍,表情渐渐凝重起来,惹得其他人忙问是否出了什么事情。
元敬阳道:“看来我们得提前结束游玩了。”
史弥远自然还没玩够,便问道:“这是为何?”
为何?元敬阳回答他:“你的同宗叫人给怼了!”
史弥远拿过纸条,却见上面写着:总堂围,史霁风遭胁,速回。
第一百九十三章无事使归()
却说元敬阳一行人因为飞鸽传书,报总堂有事,于是自普陀山启程回平江。他们为了赶时间,路过临安的时候,也没史弥远留下来请次客,就直接雇了马车往回赶。
一路上,已经还俗的小尼姑庆音恢复了俗名罗青青,不过头发还没恢复,目前只长了板寸,看起来有些扎眼。她虽说还俗,可每天早晚还是习惯性地打开经文诵读,似乎是为了还击元敬阳所谓“她念经不怎么擅长,骂人倒是一绝”的说法。不过她的作息时间都与旁人不同,其他人多是睡到日照三竿后,晚上唠嗑到三更;而罗青青总是寅时起身诵经,晚上早早歇息,和比丘一致,感官敏锐的元敬阳老是被她的诵读声吵醒,折磨得苦不堪言。
娘的,我就为了几枚玉观音,受这等罪!不过还好,这种罪只受了几天。马车夫为了丰厚的酬金,日夜兼程,不到一旬就赶到了平江。一行人脚刚落地,便赶往西城万羽堂总堂,因为信上说什么总堂被围,一听就是很紧急的事。
然而当元敬阳赶到宅子门口的时候,却发现一切照旧,并没有发生什么急迫的要事。
“你这不是玩我吗?”元敬阳疑惑不已,推开门就进去了,扯开嗓子吼道:“谁他娘叫人送的信?”
“我叫的。”李丹晨现出身来,语气不卑不亢,看她表情好像完全不惧怕堂主的淫威。其实万羽堂里就没几个人真的惧怕。
“你叫的?”元敬阳气不打一处来,怒道:“我在外面玩得正开心,你倒好,叫人送了封催命的书信,我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星夜兼程赶了回来,现在腰腿还有些酸麻呢。打从门口开始,到现在我就没瞧着半点异常!”
李丹晨道:“奴家岂敢无事戏耍堂主。”她凑近说:“钱开山死了。”
“啊——”元敬阳大惊失色。那样勇武的汉子,怎么会说死就死了?他忙问:“得了什么病?”
“没得病,被人杀了。”
“谁这么大胆子,敢来老子的地盘杀人?”
李丹晨的回答令他震惊:“史兄弟杀的。”
“呣?”
“你别着急,容我细说。”李丹晨将关于钱开山的事情仔细叙述了一番,元敬阳才得知自己的家业差点被个影帝当做筹划的资本给搞掉了。幸好细节决定成败,万没想到房南秀惊人的记忆力起到了关键作用,帮助拆穿了钱开山,暂时化解了此次危机。
元敬阳依然心有余悸:若是没有房南秀见过那只信鸽,钱开山岂不是骗过了所有人?到时候万事休矣。如此,我还真得谢谢她。“不过既然事情已经妥善解决,你为何还要我回来?”
李丹晨道:“眼线告诉我,六合枪社的现任社主罗邦彦还在平江府一带,或许他正在等候钱开山的回信。若是他知道了钱开山已死,说不定史兄弟身上除了谋杀师父之外,又要多背上一口戕害师兄的锅了。”
元敬阳会意,经过一番思考道:“那厮我从第一眼瞧见就知伪善狡诈,不是甚好人。如今他不远万里来到平江撵着史兄弟,应当就是要把原本属于他的罪行坐实在史兄弟身上,他要正大光明地‘清理门户’,洗白自己,竖立威信。对了,史兄弟现在何处?”
李丹晨摇头叹气,答道:“闭门不出。”
目前满身酒气的史霁风正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里,呆滞地望着斜在墙壁的继业游龙枪。不知道为什么,枪尖上有一块血渍无论如何也擦不干净,那是二师兄心尖上的血。史霁风就看着那块血迹自言自语:“二师兄,记得我刚入枪社的时候,就是你手把手教我武艺的。虽说我是师父的关门弟子,但师父真正教我的时间比你教我的时间要短的多。那时候我很愚钝,一个招式要学十几遍才能会,可你从没有不耐烦过,总是耐着性子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教我。枪社里就数你——还有大师兄武艺最强。过去我曾问过你:‘什么时候我也能像你这样厉害?’你鼓励我:‘只要肯下功夫,总会有那么一天的。’现在,我真的和你一样厉害了,但可惜的是,我们没有下一次切磋的机会了。”
史霁风抄起酒坛子又喝了一大口,喃喃道:“如果不是你挑明,我还不知道这杆枪的真正意义,原来,它象征着社主之位。可我对名利根本不感兴趣,师父为什么偏偏要将游龙枪留给我?喔——因为枪身里藏着师父他老人家的遗书。遗书我也看过了,这杆枪谁爱要就给谁吧,哼。”
屋外房南秀守着,心急火燎的,就怕史霁风想不开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此时元敬阳等人赶到,询问情况。房南秀道:“郎君他已经在里面快五天了,我叫门也不开。”
元敬阳问:“有动静吗?”
“动静倒还有。我老听他自己跟自己说着胡话,也听不清。”
元敬阳松了口气,有动静就代表人还在。他掏出一枚从普陀山尼姑庵“请”来的玉观音,递给房南秀,道:“这是普陀山开过光的玉观音,非常灵验。史夫人你佩上,回闺房安心祈祷,定然诸事为夷。”
房南秀被他这么一诓,真就拿好玉观音回自己屋子了。她如今有身孕,万一过度焦虑影响孩子可就不好了,元敬阳也是善意的欺骗。
支走了房南秀,元敬阳就打算推门进去。然而崔宣雨拉住他道:“史大哥可能心里烦闷,不如等他想通了缓过劲,他自然会出来的。”元敬阳道:“那不成,万一他要一年才能想通呢,还不成人干了?”说罢,他一脚踹开房门,径直闯了进去。他刚进去看见史霁风的状态,就觉得得管管,因为这货指不定什么时候死。
“史兄弟,喝酒呢?给我来一口。”元敬阳坐到他旁边伸手要拿酒坛子,史霁风却抢先抄走了,拎到嘴边又把自己浇了个满头。
元敬阳有些尴尬,四下里摸索着看有没有其他坛子,却不小心碰到了夜壶,险些惹了一身骚。他不禁牢骚道:“这你也待的下去?”
史霁风却半张着嘴,反复念叨着一句话:“二师兄骗了我。”
第一百九十四章蜚短流长()
史霁风半张着嘴,反复念叨着一句话:“二师兄骗了我。”
元敬阳听了哑然失笑,道:“这算什么?我自打出山以来就一直被人骗,先是被禹先生骗,后又被沈玉璃利用,到江州还被人诓了一回。想开点,没什么大不了的,人有劲头,多少钱都能赚回来。”
此时史霁风看了看他,总算说出了心里话:“你总是三句不离钱财,我真的很烦。”
元敬阳自嘲地笑了笑,道:“那没办法,我就是贫苦人家的子弟,实在是穷怕了,所以从来是把钱放在第一位的,不像你,家里有产业,还能把你送到名门枪社里习武。我家原先的产业,就是十条猎犬,还被我死鬼老爹猎熊死了九条,最后一条又得了‘细小’一命呜呼。你呢,父母高堂俱在,有什么值得颓丧的?”
史霁风眼睛一忽闪,稍一思虑道:“听你这么一说,好像真是那么回事。”
“咦?”
一个时辰之后,史霁风提着长枪悠然自若地走出了紧闭了数日的房间。而元敬阳倒过了好些时候,才揩着眼角垂首出来。
崔宣雨看着讶异,问道:“你一个劝人的人,怎么把自己给劝颓了?”
“憋说话,借肩膀让我靠靠。”
总的来说,元敬阳算是把史霁风劝好了,一切重又步入正轨。当然,钱开山只能暗地里埋了,声张不得,一是不管怎么说,这是起杀人的案件,二是罗邦彦依然在平江府地界,不能让他知道。
至于罗邦彦,此次一共带了五十多名拥护自己的社众来到平江,可到底也没翻出什么大浪来,毕竟这里不是利州,非自家势力范围。而钱开山给他的讯息也只是叫他多想办法,坐实史霁风莫须有的罪名一事,并无实质性的进展。恰在这时,麾下一名徒弟给他献策,说江湖组织暴雪坊,专门收钱干脏活,不如找他们帮忙。
一开始,自诩为军社正宗的罗邦彦不屑于与江湖人扯上关系,但几经考虑,为了六合枪社的信物继业游龙枪,偶尔扯上一次关系也无妨。于是罗邦彦带着两名亲信,去了狄万英之前去过的分坊哨所。
此时管理哨所的蒙面职人正摊开花名册,在许久未归的移即名字上画了个黑圈。按照规矩,暴雪坊中人执行任务,必须七日飞鸽传书一次,证明自己还活着,而移即已经月余没有传信了,想必是出意外死了。这种情况就要在花名册上打上黑圈,表明人员损失。如果某路分坊人员损失过多,往往需要点检上报分坊主,再由分坊主通报总坊主,由总坊主增派人员。增派的人员一般有两种,一种是从人员充足的其他分坊调配,另一种是从类似青训营的机构中调配新晋人员,通常来讲,分坊主都喜欢第一种,因为第一种调配的人员往往更有经验,做事老练,而且懂规矩。
罗邦彦带着两名亲信来到哨所,一如那会儿花宗训一样,险些被栅栏里藏的刀片割了蛋,裤裆透凉地进了木屋。
哨所职人自然是问他们有何贵干。罗邦彦头一次接触这种隐秘组织,忍不住问道:“听说你们暴雪坊什么活都接?”
职人发出沙哑的笑声,道:“只要钱给到位,什么活都接。”
罗邦彦点点头,道:“我想让你们做的,倒不是什么杀人一类的危险活计。我只是要你们搞臭一个人。”
职人马上就明白了:“是要散布谣言?”
“正是如此。”罗邦彦便将他的目的一说,看对方作何表态。
职人回答的很爽快:“小事一桩,十两银子足够办这件事。唯独操纵口风,需要些时日,可能不会立即见效。”
“多等几天也无所谓。”罗邦彦便叫随从掏出十两银子放在桌上。
职人道:“坊内规矩,先收一半,事成之后再收另一半。若未成功,则双倍赔偿。”说着,职人退回了五两银子。罗邦彦笑道:“这有何妨,我事先付清,省的到时候在多跑一腿。”罗邦彦又将银子推给了职人。岂料职人冷冷看了他一眼,道:“我岂能因你而坏了规矩?说收一半,就只能收一半。”
罗邦彦六合枪社社主的身份放在这里并没有任何用,他也只能按照人家的规矩来,很没面子地将多出的五两银子收好。
出了暴雪坊哨所,罗邦彦的徒弟问他:“师父,等到这件事办妥了,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呢?”
罗邦彦道:“等到各路人士都知道杨赵成是死在他最喜爱的关门弟子手上的时候,我就当着所有人的面,清理门户。”
徒弟很不识好歹地纠正道:“应当是‘各路人士都以为’才对吧。”不过他刚说完就后悔了,因为罗邦彦盯着他,眼神阴狠。那徒弟忙扇了自己俩耳光,道:“徒儿失嘴、徒儿失嘴!”见徒弟知错就改,罗邦彦神情缓和了不少,拍拍他的肩头抚慰道:“失嘴不要紧,只要你不学为师就行了。”
那弟子张口结舌,顿觉已入寒冬,浑身发冷,可额头却依旧冒出热汗,仿佛发了温病一般。徒弟此番神态,罗邦彦都看在眼里,他似乎毫不在意,还仰天大笑,摇头摆手,远远走在头前。两名弟子良久才缓过神来,追上罗邦彦。
谣言开始散布了,接下来还要同钱开山取得联系,询问史霁风近况。毕竟史霁风如今入了万羽堂,算是别家的人,可得想个妥当的办法叫万羽堂届时乖乖将人交到他们手里。罗邦彦一路往回走,一路就在盘算这件事情。
恰在这时,迎面跑来一名社众,火急火燎的,像是着急通报什么事。
罗邦彦叱道:“慌慌张张成何体统,究竟何事,详细道来。”
那社众上气不接下气,喘着道:“来、来不及细说了,社主,出事了——”
“出事了,能出什么事?”
那社众咽了口唾沫,顺了口气,道:“来公人了。”
第一百九十五章山雨欲来()
当罗邦彦赶回吴县*租赁的居所时,却见许多社众端茶递水,东奔西跑地伺候,显然是来了官面上的人物,必须小心应付。罗邦彦进了内屋,正见得两个身着圆领绿袍、腰佩鱼带的公人坐着喝茶,其中一人长颊细眼,尤为显眼,这位便是先前出现过的皇城司亲从韩侂胄。
罗邦彦唱了个喏,拱手俯身道:“鄙人罗邦彦,不知二位公差驾到,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年轻一点的公人季宏俶摆手道:“客套话就不必多说了。我先问你,你们不是平江吴县本地人士吧?”
罗邦彦答道:“确不是本地人士,我等乃是利州人。”
季宏俶问道:“既然是利州人,为何远道而来,在此集会?”
集会?这在官府的人眼里可不是什么好词。罗邦彦忙解释道:“我等乃是利州六合枪社人等,我即是社主,此番来平江,是带着一些社众外出游历的。”
季宏俶听罢,与韩侂胄耳语了几句。过会儿换韩侂胄开口:“你等既然是利州军社中人,就应当回利州去,不要在平江逗留了。”
“呃”罗邦彦在平江还有事没干完,却不料要被公人撵回去了。
季宏俶道:“怎么,不乐意啊?我们这可是为你好。”
罗邦彦糊涂了:为我好?难不成我还会碰上别的什么事情?
此时韩侂胄想起了上头曾经说过的一些话,心中正好有疑惑,便就近问一问罗邦彦:“罗社主,听说现在有个潇湘社的,势力挺大?”这倒是事实,罗邦彦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