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羽堂契约-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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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财迷!”崔宣雨接过会子便吃了一惊:“你是去哪儿杀人放火了,抢来这么多钱?”元敬阳忙解释:“这可不是抢的,这是上次给钱让我护送房先生父女俩的那人给我的。他这回又请我照顾另外一个人,哦,那人来了没有?”
正问着,温迪罕扬古过来通报,说王佑经的夫人吴氏已经来到万羽堂,手下人正在安顿。
崔宣雨道:“我就奇了怪了,那个你说的红袍汉子找什么人不好,为什么三番五次地请你来帮他保护这些人?”
“兴许是——”被夫人这么一问,元敬阳也觉得奇怪了,就凭这帮上不了台面的班底,在道上混顶多能自保,为什么那红袍男子偏偏不惜花费巨款,也要找他们来保护那些重要的人呢?或许有一种解释,那就是:“兴许是我不懂开价呗?”对,一定是这样,房娘子和高肄风,一个是过目不忘的奇人,一个是巧夺天工的神匠,他们的身价或许能上百万,那红袍男子只花了五万就保全他们的安危,岂不太合算了?
崔宣雨没想这么多,只管从这一沓会子里取出一小部分,递给元敬阳:“这些你拿去派红包吧,应该正好——哦对了,房娘子陪史大哥去扬州婆家了,还有高先生也去扬州了,不用给他们发了。”
听到此处,元敬阳一个激灵,王佑经的夫人吴氏刚刚因为人身安全问题来平江避难,“高先生去扬州了?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崔宣雨道:“他这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脾气怪的很。今天一早你走之后,他就打点行装出门了,堂众们都回家过年了,只有我们几个看见,也不敢拦,只敢问他去哪儿,高先生丢了句‘去扬州’就叫伯颜驾车带他走了。”
“坏了!”元敬阳一捶掌心,叫道。
“怎么了?”
“高先生怕不是被沈——你义父骗去扬州了”元敬阳心里连续呸了三声,这沈玉璃是他名义上的岳父大人,着实膈应人。
“那”崔宣雨有些为难,“那还是官人你自己做拿主意吧。”
唉,这几万贯赚的还真是糟心!元敬阳只得去找那帮正嬉笑着谈论过节去哪儿玩的下属,扯一嗓子:起来,干活了。
元敬阳等人没过个好节,可不止是他们没过好。章公子等人在王佑经家里布下天罗地网,静候沈玉璃前来。然而虽有探子通报沈玉璃已入扬州,可他们等待了数日,却也未见半个潇湘社的人来自投罗网,这就奇怪了。
章公子不免有些焦躁,心里揣度:这沈玉璃亲下扬州来擒王夫人,可到了扬州又好几天没有动静是几个意思?难道他已经获悉王夫人被转移,王宅成了陷阱?不、不可能,潇湘社势力远未到淮南,更何况一船人顶多二三十个,刨去船工水手,他身边能调度的只有不到十人,保全自己有余,分散出去探听消息远远不足。
章公子沉思之时,他的一名下属赶来通报:“主人,属下探听到了一些有用的消息。”
“什么消息,速速道来。”
“主人,属下派人盯梢,发现沈玉璃等人一到淮南地界就开始四处寻医,很是着急的样子。”
“寻医?”章公子眉头一皱,他寻医就寻医,有必要特地来扬州寻医吗?
那下属猜测道:“怕不是他家中出现了什么变故?”
“难道——是他的妹妹饱受相思之苦,日久成疾了?”
其实早在沈玉璃以潇湘社社主为人所知之前,他的妹妹沈如婉就以倾国美人之誉名动一方,后来也因此成为了绍兴侯赵彧的宠妾。不过由于某些变故,他们夫妇二人已经十年没有再相见了。因而章公子做出了此种推测。
章公子考虑一会儿后道:“这不关我们的事,他找大夫就随他找去。反正我相信他离开扬州之前,肯定会来找王夫人的。你继续派人盯梢,他什么时候有来王宅的意图,提前告知我就行。”
“属下明白。”
章公子自然不知道沈玉璃因为伯父张天锋中毒,紧急赶赴淮南寻找传言中目前居住在这一带的神医陆天遗。潇湘社的消息网并未发展到淮南,幸好有某个侯爷消息灵通,告诉他陆天遗曾经给赵汝愚大人治过病,后来陆天遗就用赵大人给的医药费在扬州开了家医馆,生意相当火爆。
而沈玉璃等人在扬州堡寨城转悠几天,却仍未找到陆天遗的医馆。原因很简单,绰号头带个“神”字的人,谱都比较大,陆天遗也是如此。到了正旦,陆天遗就叫人将所有招牌全部取下,并且闭门谢客,每天就裹床被子叫徒弟们跟他下棋玩骨牌,完全不用管外面人在干嘛,真是不亦乐乎。
沈玉璃找了几日也没找着陆天遗的医馆,心急火燎。他牵挂伯父的性命,每时每刻都在掐着指头默算,算伯父还有多长能活,算着算着,他就愈发觉得无助与绝望。而耶律宓一路随同他来到淮南,眼瞧着这位倜傥潇洒的公子脸上的阴翳一层层加深,最后变成了这副愁容,心里也是有着千百股说不出的滋味。
“罢了、罢了,休矣、休矣。”
第二一九章铁鞋踏破()
却说沈玉璃等人不知道陆天遗过年时喜欢缩家里打牌,在扬州三个城找了三天愣是没找到人。葛复恭也替中毒待治的伯公着急,问道:“社主,侯爷告诉您的会不会是假消息?”
“不可能。”沈玉璃一口否定,“他跟我是不可能说假话的,一定是哪里出了差池。”
“那,难道除了这个陆大夫,就没人治得了伯公了吗?襄阳也有不少名医啊。”
沈玉璃道:“你伯公中的是暴雪坊点检婴宁的杀手锏奇香软骨散,这种毒物只有陆神医会解,因为此毒最初就是由他配出来的。”神医嘛,技艺高超,名声很响,所以经常会被一些人委托做些外包的活计,比如替江湖人配个毒药解药什么的,相当正常。
“靠边停车。”
对面的街头,一辆马车徐徐驶入巷中,赶车的是个黑黑的汉子。车上下来一个满头须发花白,但皱纹不甚多的中年男子,那男子脚刚落地,便寻到一处屋子前敲起了门板。
“都说了过年不给人瞧病,今儿第三个了,烦不烦啊?——我吃,哈哈,将军!”
高肄风一听声音就知道,陆天遗是在里面下棋,于是他回道:“是我,听得出来吗?”
里面顿时不出声了,过了好一会儿,一块门板被搬开,一床被子、不、是裹着一床被子的老汉探出头来。那老头瞅瞅高肄风,立刻大喜道:“这不是高神匠吗?快进来陪我杀一盘。”高肄风便带着伯颜妥木帖一同进了屋。
“唉,我这些徒弟是帮臭棋篓子,我连脑子都不用动就能把他们杀个丢盔弃甲,着实无趣。你来,我看看你这几年棋艺提升得怎么样了。快坐。”
高肄风看了出来,医馆里原本是用于诊脉的小桌上面刻成了棋盘,象棋子是拿虎骨和龙骨*做的,也算就地取材。陆天遗热情邀请同为“神”字号的高肄风下棋,可高肄风此时并无兴致。“陆神医,我是因为前几天看了你的信说有重大突破才来的。”
陆天遗这才想起来,自己在上个月刚刚摸清了毒杀周泽曼的药物配方,因而立刻写信通知高肄风。“你瞧瞧,我玩得连正事都差点忘了——快把棋盘撤了,把那人头拿来。”当医生的,往往不在乎死人身上的物件,反正在他们看来不过是研究的对象罢了。可对高肄风来说,那人头不是一般的东西,因而当他看见恩师周泽曼被劈成两半的脑壳时,愤怒依然涌上了头顶。
“你看着啊,这里这里如是如是。”陆天遗掰着脑壳,给高肄风仔细讲解,大概就是这里的颜色是什么原因、那里的病变又是什么原因,最后总结出来,周泽曼大概率是中了何种毒。
高肄风见师父的脑袋被陆天遗随手把玩,很是不满,不过他还是压着火问:“那这种毒是出自何人之手?”按他的性子,自然是要确定仇人是谁,然后再设法替师父报仇了。“这个嘛,你回想一下你师父死前都接触过哪些人”陆天遗把两瓣人头拿在手里像盘保州铁球那样盘着,完全没有注意到高肄风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大概几弹指之后,“直娘贼”、“腌臜混沌”、“狗娘养的”这一类词充斥了整个医馆,陆天遗的几个学徒和打手都躲在一边,战战兢兢地看“神仙”打架。
很自然的,医馆内的吵架声引起了外面人的注意,毕竟过年大家都讨个吉利,初十以内,除了有夺妻之恨、杀父之仇的,都尽可能避免讲粗口。
“什么动静?”葛复恭坐在街口,被骂声惊到了。
“你他娘一个刨木头的有什么了不起,我他娘挣的是人命钱,你跟我比?”
这句话顺着风就刮进了沈玉璃的耳朵,木匠和郎中吵架?郎中!他一个激灵站起来,招呼其他人:“去看看。”
不去倒还好,一去不得了。沈玉璃急着寻医,首先迈步进了屋,刚站定,他就看见了两个一直想找的人。
此时举着板凳保持准备砸出去姿势的陆天遗才发现门忘了锁,侧脸一看,啊?
而袖剑出鞘的高肄风感觉地上多了个人影,也转头看去,真的假的!
高肄风脸都紫了,问陆天遗:“你这儿有后门吗?”
陆天遗浑然不觉举板凳的胳膊已经酸了,答道:“本来我盘下来的就是你放火烧掉之后的地方,你说有没有后门?”
空气似乎凝固了一般,直到沈玉璃扺掌笑道:“二位,多年未见,别来无恙?”
陆天遗连说了四个“快”,叫学徒和打手把来人挡住。高肄风要躲避沈玉璃,是因为他师从周泽曼,学会了不少八卦庄泄露出来的器具制作方法;而陆天遗怕沈玉璃,纯粹是受气氛感染。
沈玉璃看看围上来的几个在他眼中毫无战斗力的人,冲陆天遗道:“陆神医,时间紧迫,请恕沈某失礼。”说罢,他用未出鞘的卷寒剑杵了周围几人各一下,那些学徒打手便浑身瘫软,倒在了地上,轻声叫疼。
陆天遗惊了,声音打着颤地问道:“你、你是要干嘛?”
“请您去给人瞧病。”
“我、我过年不出诊的。”
“到地方了年就过了。”
很快,两个潇湘社社众就不顾陆天遗的反对,连同被褥架着他出去了。
沈玉璃嘱咐葛复恭,叫他一路上买最好的车、最快的马将神医火速送往襄阳,若是耽误了诊治张天锋的时间,拿头谢罪。等葛复恭带人走后,沈玉璃又转向了还在屋里的高肄风。
高肄风叹了口气,拉只凳子坐下了。如此处境,反抗也毫无意义,他收起袖剑说道:“你想怎么着怎么着吧。”
沈玉璃道:“高先生不要误会,沈某对您并没有歹意。只是在下的义妹乃八卦庄巽庄庄主,她一直在追缴从庄中泄露出去的东西,而这些东西,现在就在您的脑中。”
“你是要杀了我?”高肄风问。
“不,”沈玉璃答道,“是要将您带到八卦庄。”
带到八卦庄,隐含意思就是要让八卦庄的人对他用私刑处理了,高肄风岂能答应。他目光一凛,左手悄悄从腰带里摸出一颗弹丸来。
“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龙骨一般是指远古哺乳动物的骨骼化石,中医认为其可以入药,有治疗咳逆、泻痢、便血的作用。
第二二〇章一次交易()
高肄风丢出弹丸,砰的一声,一股白烟充斥了整间屋子。待此前一直在旁观望的耶律宓睁开眼,掸着衣服上的尘埃时,高肄风和伯颜妥木帖、以及沈玉璃本人都不见了。
“奇了怪了。”耶律宓话音刚落,身背后传来轱辘滚过石板路的声音,她回头一瞧,原先停在街头的那辆马车消失在了视野当中。
云梦吩咐剩下来的几名社众:“快追,他们在城里,跑不了太快。”
却说伯颜妥木帖趁着烟雾与高肄风冲出医馆上了马车,猛抽鞭子逃离现场。幸好时逢正旦期间,街上都没什么人摆摊,一路上畅行无阻。等到拐了七八到弯,马匹气喘,伯颜妥木帖才渐渐放慢速度,停下了车。他会的汉话不多,于是直接撩开帘子看高神匠如何了,不看倒好,一看他的冷汗都下了了:人没了。
怪了,我明明看见他上车的,怎么跑了一段路,人就不见了?伯颜怀疑高肄风是因为车速太快,途中不小心摔下去了。于是他调转车头,沿着过来的路回头去找。这下可好,他一掉头,恰好对面迎上潇湘社的几名精英社众,那几人跃上马车头便扒拉起来。伯颜奋力抵抗,不知不觉两马缰绳缠成了麻花。马儿受惊,亡命狂奔,在跑到一处街口的时候,二马欲分开逃散,一通挣扎便脱开绳索跑了出去。而马车就势翻到,当场压死一人。
其余几名社众拍拍尘土,掀开车帘一瞧,发现里面空无一人,不免叫了声“遭了,上当了”。他们再欲寻车夫时,伯颜早已在之前马车将翻未翻之时飞身上了一匹马,此刻早已没了踪影。
这时云梦赶了过来,一瞧摔坏的马车,马上问其他人社主在哪。几个社众都摇摇头。
云梦担心沈玉璃,自言自语:“别出什么岔子吧?——你们分头找找。”
此次来到扬州的人员本就不多,分了一拨带陆神医回襄阳,剩下的人又要分开去找突然没了踪迹的沈玉璃,着实有些力不从心。耶律宓还想着欠的人情没有还完,便自告奋勇也帮忙寻找。
而就在他们都分头散开寻人之际,高肄风却又重新出现在了陆天遗的医馆——不,应该说他一直就没有离开过。他掀开一块地板木,从下面钻了出来,不紧不慢地捡起师父周泽曼的两瓣头盖骨,揣进了褡裢,又把陆天遗分析的单子折好也放进衣兜,而后拍拍身上的尘土,准备从容出门。
不料一个人影从天花板落下,沈玉璃掸掸衣服上的灰,立在了门口。
高肄风吃了一惊:“你怎么”
“我怎么没跟着上马车是吗?”沈玉璃轻笑道:“雕虫小技也想骗过我?高先生,请跟我走吧。”
高肄风冷笑道:“跟着你走,岂不是死路一条?”
沈玉璃道:“也不一定,我会帮你求求情的,毕竟你只是与八卦庄有恩怨,与我并无矛盾。”
高肄风平静了许多,说道:“如今人方为刀俎,我为鱼肉。罢了,拿根绳捆了我吧。”
沈玉璃环顾了下四周,除了被点穴而躺在地上的几个医馆学徒和打手外,就只有他与高肄风二人,他不免笑了笑道:“瞧您说的,我真要是捆您回去,世上便要少个神乎其技的匠人了。我除了能讨讨义妹的欢心,什么也落不了。不妨——”沈玉璃走近几步道:“我们做个交易吧?”
“什么交易?”
“你只要告诉我”沈玉璃对高肄风耳语了几句,见到他脸上浮现出惊讶的表情,很是满意。“高先生,考虑一下吧,我不会给你太多时间的。”
高肄风内心挣扎了一番,最后还是觉得自己的命比较重要,满足了沈玉璃的要求。
“果真如此?”
“的确如此。”
“多谢。”沈玉璃一拱手,转身离去。
见沈玉璃的身影消失,高肄风似失了心力一般瘫坐下来,摇头叹气。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就在不久前,元敬阳带着邢木瑶、温迪罕扬古和骆庭光骑马赶到了扬州。元敬阳担心高神匠安危,不过他显然并不清楚更深层次的内幕,潇湘社其实与高肄风并无恩怨,只不过出于与八卦庄同盟的关系,潇湘社一直在捎带着调查高肄风的下落,对沈玉璃来说,查清一直在暗中与自己作对的章公子的身份显然更为重要。
进了城,总算可以稍微喘口气了。元敬阳勒马问其他人道:“你们说高先生和伯颜会去那儿?”
他刚问完,就见得迎面冲来一个骑手,慌不择路。温迪罕扬古下了马冲上前去,一把抓住来马的嚼子,三两下便逼停了马。“是你?”
不错,冲来的这人正是伯颜妥木帖。
元敬阳忙问:“怎么回事,就你一个人,高先生呢?”
伯颜上气不接下气地回答:“他、被、绑了。”
“啊?”这是元敬阳今年听到的第一个坏消息。“娘的,这个木匠真让人劳神!”
邢木瑶建议道:“要不我们分头去找吧?”
“找,怎么找?你去找啊?”元敬阳发了通火。话是这么说,但人依然得去找。主要还是元敬阳比较朴实,跟章公子说好保护高肄风,在酬金没有花完之前,他觉得还是要负责任的。
“对了。”元敬阳有了主意,他立刻吩咐几人:“邢木瑶,你去分堂,把那两个老兵油子叫起来。”老兵油子自然指的是近期一直在经营分堂的高邦宏和董国用二人。找人的时候,多一双眼睛就多一份力量。
由于骆庭光不会骑马,叫邢木瑶去叫人就代表骆庭光也跟着去了。如此一来,元敬阳身边只有两人了,等伯颜缓过气来,他又立刻将这两人也分派了出去。于是来的一帮人分作四处,去四面寻找其实并没有被人绑架的高肄风。
“娘的,老子连个年都没过好。”元敬阳颇为无奈,唯有策马前行。
万没想到的是,之前差点与伯颜相撞,他走了一段路后,又差点与一匹纯黑的高头大马相撞。
“他娘的眼瞎,赶着去投胎吗?”元敬阳骂完,却发现差点和他撞起来的骑手气红了脸,不知如何回骂。毕竟契丹人会的脏话不多,起了冲突一向是动手不动口。
元敬阳看清眼前的人,脸色瞬间缓和了下来,他偷偷掐了自己一把,接着仿佛不可置信地笑了笑,说道:“你该换身新衣了。”
第二二一章不期而遇()
面对元敬阳的热情,耶律宓并没有受到任何触动,毕竟她是有些讨厌这个长相场椎牟泼缘摹T疽慑低顺觯褪遣幌氡凰淼耐粑段廴荆Я俗约旱谋拘模蝗疵幌氲焦硎股癫畹厮嫔蛴窳Ю囱镏荩赜钟黾苏飧龈静幌朐倏匆谎鄣娜恕
耶律宓几乎翻了个白眼,冷着脸牵动马头与元敬阳擦身而过。
“耶律娘子,难不成你走之后一直就在扬州?怎么没听那两个老兵油子说过?哎——你别走啊,有日子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