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白衣少侠-第1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全真上下三教并传,无有高低。为何如此着相于身外的皮相?虽然在下只见过重阳祖师一面,依旧记得祖师的气度风范。邓道兄,太过于执着了。”
暗暗地敲打了邓志康,白衣也不等对方应答反驳,当先一步推开了守静室的房门。他的目光无比坚定执着,短剑在手,看向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落魄道士。
“后进末学陆白衣,特来此向重阳真人讨教。”
白衣的剑迅猛而直接,他早就想好了这一幕。他们的缘法自那一剑开始,此时见面自当是要还他一剑。白衣可不是什么大度的人,虽然身处全真教,虽然对方是先天的大宗师,他也不会有半分畏惧,这是对方应得的。
重阳祖师无怒无喜,只是怅然叹息一声,似乎早已明了白衣的想法,洞察了白衣的秉性。他当初见猎心喜,却没有收下这位奇才的缘故,就在于此。这个少年从来就不是一位善于忍让的人,他所秉承的只有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的睚眦心境,所以才能够做到剑心通明。
白衣的右手五指紧握,剑出鞘之后却越来越慢,就像陷入了一片无形的泥沼,这就是宗师的气势。或许一开始并没有什么,可是越到后面就越像,是以一个人的力量与整个天地对抗。这是重阳祖师给予自己的回应,也是给自己的下马威,作为一名武道先天,自有其尊严,特别是在他的弟子面前。
可是白衣又怎么会放弃,他若是不刺出这一剑,他自己心里念头就不通达。一切的谋划的前提,都在于这一剑成功之后。
俊逸的脸庞之上闪过了一丝诡笑,白衣忽然松开了自己紧握的右手,落下的短剑随即被闲暇的左手转瞬接上。他用的应对就是曾经对重阳祖师使用过的“换手剑”。伴随着莫名的韵律,白衣的接剑再刺的节奏刚好卡在了重阳祖师呼吸的节奏至上,也一如他所料,那就是所困扰他前进的气势的盲点。
文武之道,一张一弛。所谓气势这种东西也是一样,再强大的气势也是以气为基,必定有固定的节奏与韵律,白衣就很敏锐地察觉到了对方的节奏。
虽然并不喜欢白衣这样的秉性,但是这样惊艳的应对,依旧是让重阳祖师眼中充满了赞赏和叹息。不过到了这个地步,这种狂妄的行为也该结束了,重阳祖师自然是不会给予白衣更多的机会的。
他选择守静室自然就是要给白衣一个无人打扰的环境,他也知道如果不让白衣这个小子出了之前被自己偷袭的恶气,剩下什么东西都没有办法开口。
“算了,还是打不过。”
可惜,白衣瞬间就收敛了自己的杀气,并没有让重阳祖师找到机会开口。灵巧的左手如同挽花,将短剑插回了自己的腰间。这一瞬间的狡黠,终于是让重阳祖师再也崩不住自己的宗师气度,笑骂了一声。
“你这顽童!”
白衣就是要营造这样的气氛,他可不是来挑事的。对于重阳祖师这种宗师人物,他并不算太过讨厌,但这并不代表他要战战兢兢地面对,白衣自然有他自己的应对。
“言和确实没有看错人,你这小子确实是一时的人中之龙。他将最重要的巍山营交给你,也不算给错了人。”重阳祖师端坐在主座之上,笑着赞叹道。
白衣也没有谦虚反驳,他自然明白为何在重阳祖师口中巍山营是最重要的那个,因为这巍山营的地理位置,也是因为这巍山营是属于被全真教所庇护的,这才是如今“神鹰”最大的优势。重阳祖师点明这一点,也是告诉白衣,看在言和的面子上,他可以有限度地支持白衣。
这些白衣早有考虑,他这一次来也并非是寻求全真教的支持的,他是来拖全真教进火坑的。
“不提这些,我知道自己的能力。我来这一趟,除了是为了还当初的那一剑,也是为了告知祖师一个消息。”白衣也不客气,随便找了张椅子,顺势坐下之后淡然说道。
重阳祖师也不发问,反而满眼笑意地看着白衣,端坐好似木偶泥塑。
“算了,我也不卖关子了。几日前,我去山桃县的时候,偶然听到了金朝小王子的车驾之中,有极乐宫的人马,好像在密谋覆灭全真。”白衣一脸平淡地说道。他也不看重阳祖师的脸色,自顾自地说着他所虚构的这件事情的过程,其中省略了他废掉极乐宫少宫主和对方只是想要先对付太乙宫和祖师个人的事情。
他相信就算重阳祖师是真正无欲无求的大宗师,在面对这种事情的时候,估计也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更何况,这也算是一部分的事实,白衣只是加上了自己一些主观的猜测而已。
四十七章 「谈往事」()
气氛沉凝,白衣也不再说什么俏皮话,他只是静静地等待着重阳祖师的反应。大人物居移气养移体,不会轻易喜怒形于色,宗师人物更是如此。重阳祖师自然不会因为自己的几句话就勃然大怒,更不会这么轻易就做出先发制人的决断。
“你可知,太乙宫是何处?”重阳祖师终于开口说道,语气分外淡然,就像白衣之前的话并未被重视一样。白衣先是诧异了一番,随后心中暗笑,宗师又如何,不一样入我瓮中。
“不知道。”
“看来安意如并没有和你细说,也罢,老道我就和你细细说一段这番往事。”
白衣其实对于这种事情并没有什么兴趣,他更想知道重阳祖师的决定到底是什么。可是,他明白,这种事情不能够心急,面对这种宗师人物,更是如此,太过果决,就是最大的破绽。
当然,白衣不会承认,是因为重阳祖师提起了安意如,才让他暂时按捺住自己的心性,来听这种老掉牙的故事。
“老道年少时求道于诸仙山名宿,后来曾宣称于正隆四年,在甘河镇遇仙,为汉钟离和吕洞宾,得授金丹口诀,遂开创全真教这一偌大教派。实际上,这不过是为了搪塞世人,掩盖真相的说辞。”
“难道祖师您的武学根基和这太乙宫有关?”白衣饶有兴致地问道,他可没想到,竟然还能够听到这样的秘闻。想来也是,若是这太乙宫和全真教全无关系,一山不容二虎,就算重阳祖师自己并不想,日益发展壮大的全真教也会自发地将这个隐世门派给排挤出去。
就算太乙宫只招收女子,也是一样。
重阳祖师默默地看了白衣一眼,惊讶于对方的敏锐,但依然坦然承认道:“确实如此。只是当初老道碍于承诺,只得编造一个谎言以搪塞世人。但也是因为,这太乙宫传承确实非凡,若是贸然让其流传于世,恐怕不止老道,这世间也。当再无安宁。老道于此建立教派,却又立下门规,全真弟子不得进入后山禁地,正是源于此。世人皆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若是太乙宫的所在被世人所知,正如小儿持金于闹市,自有大盗强人不绝如缕。”
“那这可是大事,祖师可切莫不能让金朝小王子得手啊!”白衣假意大惊失色道。他如今可是觉得这真没什么不好的,正是瞌睡就送枕头来。有了这个理由,他还犯愁说服不了这位意志坚定的宗师吗?
白衣的话刚说完,就发现重阳祖师并未接话,反而一脸笑意地望着自己。他这才反应过来,对方那些话确实是真的,却也是在试探自己。毕竟以自己在祖师面前的印象,这种并不关乎个人生死的事情,自己可是漠不关心的。
这老不修,还真是没白活这么多年!在心中暗骂着,白衣也没有自暴自弃,他反而是一脸正色地看着祖师,做戏要做全套,就算拆穿了又怎么样,就凭借着这个理由,重阳祖师就不得不阻止金朝小王子。
可是预想的诘问并没有来临,重阳祖师反倒是跳过了这个话题,开始接着讲自己与太乙宫的渊源。
原来,当初重阳祖师辞官归隐,下定决心求仙问道的时候,他遍寻仙山洞府,访问名师,却无一所获。最终心灰意冷之时,却在终南后山的太乙宫遗址之中发现了前人的内丹法诀,甚至还有科仪、戒律、符箓、丹药等道教秘传典籍。不过那时太乙宫的掌教还在,虽然爱惜重阳祖师的才华,却受制于门规,不能够收录重阳祖师入门。于是太乙宫的前任掌教就与重阳祖师约定,太乙宫中的典籍随其借阅却不能记录,于外也不得提起太乙宫半分详细,而重阳祖师也付出三个必须完成的承诺作为代价。
那些传承自太乙宫的道家秘传典籍,给了当时的重阳祖师莫大的帮助,甚至有些就是他成就武道先天的契机,所以重阳祖师对于太乙宫也是万分敬仰和敬畏,由此传教SD之后,就在终南山上建立了全真教,以此守护太乙宫的存在。
白衣并不知道两者之间还有这么深的渊源,在他想来,原来太乙宫的存在大多和金大师书中的古墓派差不多,可惜这并不是神雕的世界,着实让他失望了许久。如今想来,此地比他想得更要神秘许多了。
不过,说了这么多,重阳祖师依旧没有说出白衣所想要得到的,他也有些不耐烦了。他可不是来这里听老人的过往故事的,写回忆录可以换个时间啊。
“明日,老道会召集门下诸位弟子,告知他们,你这小子就是老道要收的关门弟子。”重阳祖师收起了唏嘘感慨的面容,忽然正色说道。
“嗯额,啥?”白衣分外诧异地惊呼道。他来这里也好,还重阳祖师一剑也好,都是想要把自己给从这件事情里面摘出去的,怎么现在倒好,反而越陷越深了呢?这可不行!
白衣脑中急转,脱口而出道:“这可不行,我可是神鹰的人。言和才是我的首领,我没事拜你这个老牛鼻子做什么?”
可惜,重阳祖师没有生气,也没有恼怒,反而分外淡然地回答道:“身份与所学和拜师这等事无关,老道观你资质出众,收你做弟子也是见猎心喜,你若是想要继续待在神鹰,也与老道无关。就算言和,也是老道的记名弟子。”
我信你就有鬼咧!白衣在心中默默吐槽着,满心悲伤。
他可不相信这位老谋深算的重阳祖师的话,对方肯定是要借着自己当作棋子与金朝小王子博弈。宣告全真上下自己的关门弟子身份,自然是因为要借机找出那些心中仰慕金朝权势的人,更是把自己推到台前当成炮灰,自己坐镇幕后。既免去了全真教的站队问题,更是将金朝小王子的逼迫化解成了小辈之间矛盾,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一个“拖”字可以解决所有问题。
真是老奸巨猾!白衣心中思绪飞转,瞬间就猜出了重阳祖师此举的几分深意。
四十八章 「师全真」()
这样的火坑,白衣怎么会轻易往下跳,然而重阳祖师接下来的话,却让白衣虽然心里百般不情愿,却依旧有了往下跳的兴致。
“多谢祖师厚爱,白衣资质鲁钝,恐怕不堪造就呢。”
“你不想继续听了?”
“哪能啊,我只是觉得自己并非那种良才美玉而已。”
“那么,贫道若是决定将掌教之位过几年就传给你呢?”
“好吧,祖师请继续。”
“你啊,你啊。”
听着重阳祖师的叹息,白衣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对于一个穿越者而言,看得见的利益才是正道。只有让白衣看见了眼前的利益,他才会动心,否则,让他白白牺牲时间吗?他才没有那么傻。
对于白衣而言,武学修为其实并非是最紧要的事情,他如今只是想要留出一段空闲来。如果就此承接了这个关门弟子的位置,接下来的麻烦可不止金朝小王子这一行人,还有全真教中林立的山头和众多纷杂的势力与人心。也就是重阳祖师这样的天下第一能够压得住,要是换一个人,全真教恐怕不用别人来陷害,就有可能一夕之间分崩离析了。
仔细想了想全真教如今的现状,白衣还是觉得自己如果现在答应有些亏了,所以他决定再听听看,祖师还会给出什么样的条件。
看着白衣无赖的模样,重阳祖师也没有责怪,倒不是说他心中没有什么介怀,而是他也知道这个掌教之位的危险,就像身处火山口,随时随地都会爆发。这种东西肯定不能够作为筹码,祖师也只是以此表达了自己对于白衣的看重而已。
一个教派最重要的就是继承人,遇上了白衣,在重阳祖师看来,也是自己的缘法。无争无求,一切随缘,但是既然缘法到了,祖师肯定比寻常人更有魄力去抓住它,否则重阳祖师也修行不到宗师的地步。
何者可以称之为宗师,心性上必有超凡脱俗之处,而且懂得事情轻重缓急之机。重阳祖师能够布道终南,成立北地道家魁首全真教,也并非全凭天下第一的武学修为,更多的是能够折服天才骁楚的心性。
踱步而行,重阳祖师看着守静室正堂之上的吕祖画像,不带半分烟火气地躬身一拜。白衣并不理解对方的行为,但也看出了这位重阳祖师在做什么重要的决定,便乖乖地等着,没有再说话。
“老道知晓一事,想来你一定会感兴趣。”重阳祖师肃然说道,面上的神情平静却又暗藏着摄人心魄的威严。他端坐在主座之上,徐徐说道:“老道知晓你不是此界之人。”
“祖师,你在开玩笑吧!不不不,我是说你在说笑吧。”白衣有些诧异地惊呼道。他早有所预料这位宗师会察觉到自己的怪异,可是没有想到,这位宗师会这么直接了当地说出来。
“不用否认。老道原以为你是天上贬谪的仙神下凡,混迹世间,历练世情。可是自打老道自范家小子那里见过了另外一个世外之人,老道就发现了不同。”
白衣听了重阳祖师的话,一脸苦笑,回应道:“不不不,祖师,你应该相信自己。我就是仙神下凡,来游戏人间的。”
“莫要贫嘴,老道修至先天之后,自然冥冥中有所感应。虽然确信你这小子,并非是是此界之人,但是也明白大乱之世正当出现你这样的人,自然不会对你做什么。”重阳祖师呵斥道,但转眼就换了一副温和的口气继续说道,“老道其实并不打算将掌教之位传给你,修行之人忘身而惜命。老道自然不希望自己的教派,消失在这乱世之中。可是人力终有穷尽,老道也相信你定能够顺应乱世的天时,这就算是以老道的己心上体天心罢了。”
“祖师,你越说越玄乎了。我可没有听明白。”白衣装傻道。面对那么透彻的目光,白衣只能够装傻,他可不想这么快暴露自己的身份。况且他自己也没有搞明白,自己来到此处的缘由,自然不能够这么屈服。
重阳祖师也没有继续逼迫白衣,他只是摇着头说道:“诸事不便强求,老道也没有打算要你去挡这一灾劫,可是对于你而言,身陷劫数,身不由己。作为乱世的应命之人,这些灾劫你是躲不过的。”
白衣一时有些傻眼,他可没有想到,来这一趟,还能够听到这么神棍的言论。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他怎么会傻乎乎地踏入这样的陷阱之中。对于他而言,这种事情可是比陷阱还要麻烦。
看着白衣一脸毫不作伪的苦恼,重阳祖师也是没有想到,但是想到了数日前托付此事于他的那位女子,祖师更是心中认定,面前的这个惫懒少年,就是那位女子所确定的那位命定之人。
“且不论灾祸如何,老道想来,你这小子此行最关心的恐怕并非是那位金朝的小王爷,反而是隐居于后山的太乙宫吧。”重阳祖师忽然换了一个话题说道,他似乎看出了白衣打算绝不承认的心思。
白衣也是骤然松了口气,他可是被这祖师着实吓了一跳。如今见着祖师不打算再在那上面追究,自然是心神都放松了下来。说实话,白衣心中其实对于祖师猜测自己的身份已经有了腹稿,可是他没有想到会被一个不知来历的女人坏了事情。
在他想来,作为这个世界的土著,重阳祖师再怎么天资过人,天人交感,也只会将自己当作谪仙人那样的人物。这样的人,历史上又不是没有出现过,就像这守静室所供奉的吕祖。不过幸好祖师并没有在这件事情上再过于深究,反而是说起了太乙宫的事情。
如果说祖师要是那这件事来提点他,那么恐怕白衣对于拜师全真这件事,也是无能为力了。所以说,世间事就是如此,再神的操作,也抵不上一个要人命的猪队友。
四十九章 「安意如」()
无意识地敲打着腰间的短剑,白衣完全不想再纠缠于此。正当他打算随便找个借口,借故离开的时候,忽然注意到了这间守静室之中竟然除了祖师,还有一人!
“安意如?”
白衣一脸错愕,他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在这个不算太大的房间之内没有发现一个并没有做过多掩藏的人。是因为自己的心神太过慌乱了吗?可笑,自己怎么可能因为被发现身份这点小事就慌乱呢。
紧紧盯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侧脸,白衣眼神无比坚定锋锐,像是一柄已然出鞘的青霜长剑。白衣并不知晓,对方已经在这里听了多久,但是他从来都不对世事抱以侥幸。
“你想杀我?”安意如冷冷地问道。
白衣从座椅起身,年少却挺拔的身躯昂然竖立,像是一根无比坚定的旗杆。他看着面前这位曾经对他有过救命之恩的女子,怅然笑着,随即铿锵有力地回答道:“是的,你说的没错。”
“为什么?”
安意如的语气寒意彻骨,她没有注意过身边祖师分毫,她的眼中只有他的身影与那曾经的幻影。两者仿佛在白衣无比坚定的回答之中漠然重合,就像本来就是一人,一样的冷漠,一样的无情,一样的负心薄幸。
重阳祖师想要阻止眼前这一幕,却发现根本找不到能够阻止的契机,两者之间的气机太过默契,就像是合力在对抗自己的宗师之势。想要毫无损伤地阻止,就算以他的水准,似乎也很难做到。
武者交战,首战便是气势,也就是彼此之间的气机交战。就像如今,白衣身上的剑势已起,那么下一步,他的剑定然会出鞘。而安意如的恨意也被挑动了出来,一股冷冽如霜的气势迎面而至。重阳祖师只好以自身的天人感应暂且压制两人,让两人找不到彼此出手的时机,他所能够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毕竟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