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白衣少侠-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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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着与过往迥异的手感,没有了指尖与冰铁撞击的刺痛感,也没有了杂音。
这就是如今的他,虽然被丝绸包裹,却是一柄已经锈迹斑斑的废旧古剑了。没有了锋利的刃,他到底算是什么呢?
贪恋温柔,却怅然痛失过往,现在的白衣,多了几分敏感脆弱的犹疑。独坐弹剑的身影,显得可怜又孤独。
然而这个时候,那双递上了剑的玉手又一次地递上了自己。天依没有强硬拿开那柄令白衣追忆伤心的古剑,而是按着那只在剑柄上摩挲的手掌,手心贴着手背,温柔而执着地传递着她心中的温度。
“一切都过去了,一切都会过去的。”天依的眼神浅浅,却始终如新。
白衣终于放开了手中的古剑,他骗得了别人,却始终无法面对自己。他如今终于明白了胆怯到底是怎样一种滋味,为什么当初他要舍弃那些烦恼,为什么他的本性竟然会执着入骨,几生几世不曾断绝。
他是个胆怯的人啊!
他从来就是一个胆怯的人啊!
一直存在于他心湖之中的那个仙女,当初他不敢相信她是假的,而当她牺牲了所有拯救他之后,他又不敢相信她是真的。
或许,过去他所想斩断的,所想断绝的,就是这样一个畏惧犹疑,捉摸不定的自己。那是令他自己都无比厌恶的,敏感多疑的自己。
“为什么这样爱我?”白衣盯着那双浅显易懂的眼眸,固执地问着。他不懂,自己到底哪一点值得面前这个一直温婉聪慧的女孩去爱了?连他自己都厌恶这样的自己,难道面前这位公主殿下竟然看不出他的本性吗?
“因为你就是你,不会成为别的人。”天依没有被这个问题所伤害,也没有被白衣那双质疑诘问的眼眸所伤害,她想一块无暇的美玉,只反射了温润柔软的光芒。她柔柔地带着关切和包容,坚定不移地依偎在他并不算宽阔的胸怀里。
眼眸交接而视,白衣看不到任何值得怀疑的虚假,然而他依旧不能就这样去相信。
世上真的会有无缘无故的爱恨吗?
他是不信的,所以他不相信作为丑陋的人的自己,竟然也会有人真心爱着。这是,没有道理的事情,所以,他是不信的。
“我听说过,从前杞国有一个人,一直在怀疑,天会不会掉下来。”沉默了半晌,面对白衣依旧怀疑的眼光,公主殿下如是说道。
少年自然是听说过“杞人忧天”的典故,但是他没有出言打断,他不确定天依是否真的说的就是这个故事,虽然,他真的和那个典故之中的人很相像。
白衣的沉默却没有阻碍公主殿下讲故事的兴致,她继续兴趣满满地说道:“结果有人告诉他,天是不会掉下来的,因为天地间有四条又牢固又结实的维柱支撑着,所以肯定不会掉下来。”
“可是既然有维柱,那么这天就肯定掉下来过。那么谁又能够肯定,这天不会再一次掉下来。”白衣忍不住插了一句,他自然也是听过这个故事,所以他也一直有着疑惑。虽然这只是个虚幻的故事,但是他也想过,它会不会是真的呢?
会不会那个一直在怀疑的杞人才是真理的掌握者呢?这世上的天,真的倾倒坍塌过,就算被人修补,会修补得牢靠吗?而且这牢靠也会有自己的极限,那么到了极限,它会不会再一次坍塌?坍塌之后,还会有人继续修补吗?
一个又一个的疑惑翻来覆去地涌动,让白衣已经忘记了怀中的公主殿下,还在给他讲着那个他已经听过了无数次的故事。直到公主殿下没好气地瞪着他,然后撒娇似得锤着他的胸口,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走神了。
众生的烦恼还真是多,和尚说的一点没错,众生皆苦,众生皆苦。
两百二十二章 「逆黄风」()
一夜无梦,恍惚未醒。
白衣盯着映彻窗台的阳光,无可奈何地起身。一抬手,锈迹斑斑的龙渊就在枕边,似乎依旧如同昨夜所见,全然没有当初的光洁和锋利。
然而这些却并没有困扰他多久,他更失落的是他自己这一夜的孤枕而眠。
虽然说他和天依早已经认同了彼此的夫妻身份,可是他更加明白,这份认同也仅仅是认同而已。实际说来,他并没有全然了解这个说自己爱着的公主殿下,他不懂她,她也不懂他。
颇为好笑地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少年为自己的胡思乱想而烦恼。所以,有句话说,男人大多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其实也不能说有什么错。
“有什么事吗?”
停驻在自己房门外的脚步声唤醒了白衣的遐思,但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来人却并非是自己所熟识的那几个女子,而是一个身披黄袍的高大男人。
“反应挺快的,可惜,就是脑子不太好使。”
迎面而来的嘲讽没有令白衣的脸上有丝毫的动容,他心中虽然有些疑惑,可是这并不妨碍他断定这个贼眉鼠脸的黄袍怪就是自己的敌人。
看见白衣手中提着一柄锈迹斑斑的古剑,黄袍怪放肆地大笑,他在笑大名鼎鼎的白衣少侠还真是不怕死,竟然想用一柄锈剑和自己对敌,是因为他也明白自己身陷绝境,想要垂死挣扎吗?
“你在笑什么?”白衣皱了皱眉,一本正经地问道。
“你的剑这么破旧,还能够杀得了人吗?”黄袍怪没有正面回答,反而戏谑地反问。
白衣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龙渊,随后无比坚定地点了点头:“我觉得杀得了。”
“你以为你还是那个大名鼎鼎的白衣少侠吗?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会选择这个时间散功重修。可是这倒是让我们省了很多功夫,这是天命要你死,怪不得别人。”
听见了黄袍怪的话,白衣也是有些奇怪:“你怎么知道我散功重修的?”
似乎白衣的这个问题挠到了黄袍怪的痒处,他大大方方地回答:“因为一个你从未想到的人。好了,你也不用拖延时间了。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公主殿下她们一时半会儿是肯定回不来的,你就不要妄想有人会来救你了。”
可惜,白衣却没有如同黄袍怪所料的那样慌乱,他的脸上有些莫名的笑意。他有些好笑地问道:“我何时说过我想要拖延时间了。我不是很直接地告诉你了,我觉得,我能够杀得了你吗?”
这般狂妄的话,在白衣口中却是那样的理所当然。可是黄袍怪却似乎很坚定地相信自己所知晓的情报,面前的这个白衣少侠陆白衣已经散功重修了。
而且就算他没有散功重修,黄袍怪觉得自己也不会害怕一个被人捧上神坛的毛头小子。
风声浮动,宽大的黄色锦袍猎猎作响,这个男人挺立如同一杆迎着风的旗杆。他的内气在那件黄袍之中攒动,那是一层层浮动横流的黄沙,细碎却刺痛。
这世上总有一些没有名头的高手,因为见过他们的人基本上都已经死了,而死人是不会泄露任何信息的。
白衣并没有迟疑,他选择了先下手为强,总不能真的等别人的气势汇聚再动手。那不是高手风范,那是傻子。而白衣,自然觉得自己不会是个傻子。
不过,在黄袍怪看来,这个少年挺剑直刺的动作却无异于一个傻子,因为他没有见到这剑上蕴含一丝一毫的意蕴和气劲。他周身流溢的气劲能够将一个人撕得粉碎,那么一招意境或者气劲都不存在的直刺能有什么用。
这,和以卵击石有什么区别。
不再多想,黄袍怪吊梢眼微眯,他如今是真的确信了自己所得到的那个消息。面前这个少年,真的蠢到选择这个时候散功重修了,如今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废人。
挥袖,狂风呼啸,黄沙翻卷,那一道迅猛的流沙如同狂蟒一般涌向依旧挺剑直刺的少年。似乎是认定结局已经注定了,黄袍怪没有再做什么,坦然转身。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首领还真是太过谨慎了,非要他等到公主殿下他们离开。
可是,一段从他胸腹刺出的剑尖嘲讽了他的无知,没有理会那份剧痛,黄袍怪当机立断,连环两掌向身后拍去,逼退了不知何时穿过了自己狂沙掌力的少年。
“怎么可能!”黄袍怪恶狠狠地盯着依旧淡然的少年,他几乎是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了。明明自己亲眼看到这个少年剑上一点儿意蕴和气劲都没有,他怎么可能!
可是对面的白衣却没有一点要为他解惑的意思,只是不屑地拍了拍身上沾染的黄沙,然后站在那里定定地看着捂着自己伤口的黄袍怪。
“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黄袍怪突然放肆大笑,他捂着伤口的手掌混着自己的鲜血,突然一掌挥出,顷刻间整个房间里面黄沙大作,遮蔽了他们两人的身影。
他想逃了,是的,这个黄袍怪想要逃跑了。
不论如何,白衣只是给他造成了一点小伤,那种一点气劲都没有的直刺根本没有办法重伤他,而他只要能够活着回去,就算没有完成这次刺杀,也没有多少关系。
他相信自己下一次一定能够成功。
“我说了,我能够杀得了你,为什么不明白?”
一句淡然的话透过了这片让人晕头转向,不辨东西的黄沙,然而黄袍怪却听得分明,这声音绝对不应该是男人的声音,而是一个少女的声音。
黄袍怪以为自己是猎人,不想他其实已经是别人的猎物了。
自打乌禅师透露了一些所谓的敌人的消息之后,天依她们又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防备。其实晚上的时候,墨水就已经和白衣互换了身份,而那个所谓的白衣散功重修的消息,其实也是她们自己放出来的。
毕竟,如今白衣的命运已经和天依她们联系到了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们也想搞清楚,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连威震江南的剑神也不曾畏惧过,竟然会选择她们作为敌人。
两百二十三章 「波月洞」()
踏马归来,日落晚江。
墨水的身影斜倚着客栈的廊柱,一脸戏谑眺望那个与自己一般无二的女孩,而她的脚下垫着那个可怜的黄袍怪的尸首。
“怎么回事?”盛情邀请公主殿下出游的青衣盟主顿时错愕,她隐约觉得,自己可能成了别人的棋子,而浑然不自知。
不过众人都没有理会她,跟在天依身后的墨水上前,望着那张满满恶意的脸颊,皱了皱眉。他明白自从自己接受了墨水的提议之后,这种情况是必然会发生的。墨水这丫头,从来都不会轻易消停。
然而,现在他所烦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你为什么把他杀了?”没有将自己的伪装揭露,他如今的声线依旧如同墨水一样清冽,像是山涧之中永远欢悦奔流的溪水流泉。那一刻认清了自己,他如今反而变得谨慎了许多,因为这是他的本性,终究免不了要做自己所厌恶的人。
依靠廊柱的女孩高傲地摇了摇头,那双墨绿色的眼眸无比深邃:“杀了就杀了,这只是一个小角色。”
“可是,我们不是说好了,要钓一条大鱼?”他有些迟疑,并且做出了让步。虽然他并不理解为什么墨水会突然改变计划,但是就像她所说的那样“杀了就杀了”,他现在也没有办法将她怎么样。
眼见着那个人的退让,墨水反而是一脸的嫌弃,似乎在嘲弄这个人如今的怯懦。
“好了,墨水。你应该已经知道了他们的来历了吧。”缘木站出来圆场,她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一旁的青衣盟主。虽然她并不相信徽州道如今还有胆子做什么动作,但是谁也不能全然掌握住捉摸不定的人心,若是徽州道的人执意选择鱼死网破,对于她们而言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当然了,缘木姐。”墨水的脸色好似川剧的变脸,一晃眼就是笑嘻嘻的模样,她跳脱地来到缘木身边,随着她的目光望向那个脸色有些苍白的青衣盟主。
“你还在这里做什么?难道你觉得这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墨水的口气一如既往的讽刺毒辣,纵然是可爱娇小的模样,却依旧让人觉得那是一条永远警戒盘踞的剧毒小蛇。虽然娇小,但是要命。
青衣的盟主没有反驳,只是望向天依的目光,显得越发的可怜。虽然她还没有完全明白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但是她却明白一点,这里做主的人,依旧是那个温婉明媚的公主殿下。
那么天依会不会追究一枚棋子的责任呢?答案显而易见,当然不会。
“就让她在这听着吧,既然墨儿已经知道了那些人的来历,那么徽州道自然是有了将功赎罪的机会了。希望你能够把握住这次机会吧。”缘木的眼眸里面充斥着威严,她觉得这件事倒是可以让徽州道的人彻底成为她们的助力。她们还要保护殿下,自然不能给人逐个击破的机会。
如果不是这一次白衣提议,恐怕缘木也不会同意做这样的试探的。
晚霞红如韶华,冠盖了无数重的烈焰。这火焰却无法和烛火的刀相提并论,而在这一刻,烛火已经挥刀斩向天空,似乎那里有什么人隐藏着。
金铁交鸣的声响显然证明了烛火的敏锐,而那一柄纂刻着七星的长剑,也在烛火面前昭然解开了对方的身份。
七星长剑,波月洞剑圣,幕青。
“这是你们波月洞的人?”墨水挑了挑眉头,冷笑着问道。
一身玄色长袍的慕青那张俊俏的脸庞突然有些讶然,他似乎是奇怪,面前这个墨绿色长发的丫头不是说已经知道他们的来历了吗?
一时之间,场面有些尴尬。
“也就是刚才你是骗我们的?”一手持弓,铄金皱着眉向墨水问道。显然,以她们之间的关系,铄金不可能放过这个抓住墨水痛脚的机会。
可惜,墨水比她要精明太多了,小眼珠子在眼眶之中微微一转,立马辩驳道:“我可没有说我知道了他们的来历,这是缘木姐说的。再说,我这叫做打草惊蛇,这不,现在他们的来历不就已经清楚了吗?”
铄金哑然,眼前这样的局面,确实不能够说什么。要怪,也只能怪那个波月洞剑圣慕青虽然名气很大,但是没有脑子。
看着对面旁若无人的争吵,面色淡然的慕青却没有丝毫厌烦,他看着与自己对峙的那个火焰似的女孩,眼眸中闪烁的是一股莫名的渴望。
“你叫什么名字?”
然而烛火却没有回答,她只是用一种关怀智障的眼光看了他一眼,然后收刀回鞘,将默默在看戏的女装白衣推了出来。
“烛火,你干什么呀?”依旧是用着墨水的嗓音,白衣不解地问道。
可是烛火还没有回答,墨水的声音就传来了。
“别再用我的声音了,你这只恶心人的虫子!难道你就那么迷恋本姑娘?以至于陷入爱恋无法自拔。很可惜,我对虫子没有任何好感。”
白衣沉默,没有回应,只不过他抽出了墨水的那柄流水一般的细剑,看着对面丰神俊朗的慕青。
玩笑终归是玩笑,他明白烛火她们的意思,她们终究还是想看一看自己的实力,她们并不相信自己真的将那一身剑术悉数忘却了。所以面前这个慕青,就是属于他的对手,也是她们对于他的一个考验。
仔细打量着眼前的所谓波月洞的剑圣,那一柄七星映照的窄剑上折射着布满星空的霞光,一身玄色的长袍细致贴合身躯,简直就是从古时画像中走下来的人物。白衣见过的那些人之中,容颜可以和他一分高下的,也许就只有那个被自己击败的陆谦了。
“你不是我的对手,换那个女孩来。”慕青的意思很明白,也很傲然。虽然和黄袍怪一起被交代了这次的使命,可是以他的性格,是决然不屑于刺杀的。就算如今身陷重围,他也依旧保持着自己的骄傲,一个身上没有任何气劲波动的下三品,是不配死在他的剑下的。
可惜,白衣却不能让他如愿。虽然少年并不在乎颜面这种东西,也很想让这个骄傲的剑圣尝一尝被朱雀神火炙烤的滋味,可是后面已经统一意见的女孩们,恐怕是不允许他就这样退缩的。她们这一次是真的下定决心了,或许也是已经对于白衣的变幻莫测伤透了脑筋了。
白衣想要寻找真实,她们也想看一看,什么才是真实的白衣。
两百二十四章 「春水谣」()
“如果我赢了,她们会不会觉得我依旧是在欺骗她们?”
怀着这样的心绪,白衣扭头往身后回望了一眼,但是随即就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没有再去思索别的烦恼。佛说,世上烦恼犹如菩提婆娑,泡沫生灭,无从断绝。
怀疑又何尝不是一样?
别人会因为种种原因而欺骗你。
而人自己也会因为种种原因欺骗自己。
人的眼睛会欺骗自己,耳朵会欺骗自己,鼻子也会欺骗自己,口中所说,心中所想皆是谎言。一言以蔽之,所见、所听、所闻、所触碰、所呼吸的,都不可信。
因为这世上的一切都是虚假,从无真实。所以寻求真实者的烦恼,就从此处来。
“既然是新生,那么就要换条路走。你该庆幸,你遇上的是如今的我。”轻提着流水一般的细剑,白衣对着面前丰神俊朗的剑圣如是说道。
名为幕青的剑圣眼眸中璀璨弱星辰,但是他明白,这是那柄流水般清澈的剑所折射出的光芒。所谓剑圣,必定能够体悟到名剑之中的灵性,这是剑道的基础。
毫不在意地改换了自己的态度,慕青淡然地询问道:“我该感谢你吗?”
似乎只要白衣回答了是,他就会真的对着马上要决出生死的敌人诚挚道谢。这种人,必然不是追名逐利的蠢物,他满心都是如赤子般诚挚,只是因为生而为人,有所牵挂罢了。而他所牵挂,所寄托的,便应该是墨水她们所说的那个波月洞。
想到这里,白衣心中也不禁对于那个地方有了些好奇,这究竟是何处,又为何想要置自己于死地呢?是因为名,还是因为利,或者说就如同乌禅师所言,只因为自己知道了观音禅院的秘密,所以注定是敌人。
流水清浅,却飞流如瀑。那一柄剑不再是剑,而是一条顺道飞驰的流水,眼前所浮现的,可以形容的词汇,便是洗净凡尘的“冲刷”。面对这一剑的慕青是赞叹,然而看见这一剑的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