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门八脉-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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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言甫罢蓦地里眸间扫过处,瞅见远端一名紫衣女子打人群之中穿过。想起一人急朝那抹倩影瞧去,只见那女子戴着顶竹柳斗笠斜挂一柄长剑,瞅背影做个江湖游客打扮,似极了自己十几年前在瓜洲初见,而今数载不知所踪的江雪茵。
柳少阳觑了登时心头大震,两条腿有如灌铅僵住,呆了呆颤声高叫道:“雪茵……是你么?”
此刻周遭鼓乐交鸣人声鼎沸,但这一语高呼声急音促甚是响亮,于喧嚷纷杂之中仍显突兀。
四周之人听了这声喊不少都扭头来瞧,神情各异指指点点。但那少女却恍若没有听见一般,身形几闪就晃入了人丛里。
柳少阳不见了那紫衣女的倩影,省过神来扒开旁人越众而出。赶出数十丈地一眼望去,只见满街的各色人物熙熙攘攘,哪里还有那紫衣女的影子。
他这番没了计较心头只觉空落落的,一时间四遭的喧嚷纷杂仿佛都听不见了,只是杵在路旁怔然出神。
也不知过了多久,柳少阳忽觉有人晃他臂膀,瞧过乃是莫凌涛从旁道:“门主,你这是怎么了?”
柳少阳伸手抹了抹眼睛,脸上现出些许迷茫之色,问道:“莫大哥,你适才瞧见雪茵了吗?”
莫凌涛摇了摇头道:“门主,你是说江姑娘么?没有瞧见诶她怎么会来这里……咱们用不用四下找找?”
柳少阳见莫凌涛脸上俱是不信之色,叹口气苦笑道:“不用了,想来八成是我日有所思瞧走了眼,咱们继续往西赶路吧”
莫凌涛顿了顿,低声道:“门主,适才我听人说前几天秋雨水急,把汾河上的古桥冲得垮了。太原府差兵民数日赶修,明日方可通行。依属下看咱们昨夜王宫经了一场恶斗眼下又过晌午,不如在这镇上歇他半日养足精神,等到了明天一早也好过河西去”
柳少阳听他说得在理,旋即点头应允下来。这镇甸毗邻太原城倒也物阜民丰,二人当下就在镇上买了些脯饼干粮以及路上所需之物,瞧过时辰不早寻了处客栈分房落脚。
莫凌涛似乎甚为疲倦,关了屋门早早睡了。柳少阳翻来覆去难以入眠,寻思起白日里瞧见过的那紫衣女,心中忐忑迷惘不已。
他卧在榻上一会儿念及:“雪茵也只当年在瓜洲之时穿过身紫色衣衫,此后与我在一起多年倒几乎不曾穿过。奔走江湖行侠的奇女子说来也有不少,只怕当真是我瞧得错了”
一会儿却又想:“若说那紫衣女不是雪茵,为何背影瞧过会如此之像,一身装束又偏偏和我当年初见雪茵时一模一样。她若非心下恼恨不想见我,听了我那声喊又为何急着要走?”
柳少阳如此思来想去心潮起伏不定,到得夜里二更兀自浑无睡意。他索性坐起身来盘膝床上,行功导气数个周天,顿觉丹田充盈百脉舒畅。
如此正要着枕再睡,忽听得临屋传声轻响,似是有人穿窗而出。他心下一凛忙朝窗外急觑,只见道黑影自眼帘一掠纵上墙头,瞅着投足身法像是莫凌涛离店而去。
柳少阳瞧了心下顿时明白:“我可委实糊涂得紧白日里莫大哥说要在此歇宿,想必已经打定了主意。眼下这么晚还要出去,定是要只身犯险杀那葛俊了。只不过那姓葛的给朱重八做了几十年亲军统领,武功素有过人之能又岂是易与之辈”
他念转及此放心不下,旋即掌起风生拍开窗格,身形轻纵也跟着奔出店外,遁着莫凌涛所去的方向一路衔尾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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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三章 寻仇遭擒()
行在头里的莫凌涛七拐八转,避开打更巡夜的差役身法忽快忽慢。 柳少阳一通疾走跟出里许到得镇甸边上,转过处街角已然追到近处,当即无声无息轻纵至前,沉声道:“莫大哥,你来这里做什么?”
莫凌涛听闻霍有人声先是一惊,而后瞧见乃是柳少阳,这才讪然笑道:“门主,属下闷在屋里睡不着觉,只是随便转转”
柳少阳知道他笃定主意之事难相阻拦,只得压低声音道:“莫大哥,此事你可将柳某瞧得小了那葛俊手上也算血债累累,要杀他也该算上我一份诶”
莫凌涛听柳少阳如此一说,又喜又愧道:“属下虑事不周,还望门主谅宥”柳少阳与莫凌涛相处日久知他心性,当即一笑将此事揭过。
二人当下并作一处,片刻来到一堵青瓦墙院之前。莫凌涛立足站定伸手朝里一指,悄声道:“门主,我已经打听清楚了。那葛俊和随行的一班亲军侍从,就住在这馆驿里面”
柳少阳沿墙根挪得几步,朝那院子门前打眼斜瞥过去。但见阶下有两只石狮分居左右,“太原西驿”四个字的匾额高悬门首,在昏暗的纱灯下隐隐可现。两名差役打扮的汉子倚柱而卧微有酣声,显是值守不力已睡将过去。
柳、莫两人相视一眼,正要径直跃过院墙。忽见七八丈外门首旁侧处,有道黑影自一株椿树旁闪将出来,腿足似在树干之上微有借力,轻踩一纵翻过墙头。
柳少阳二人瞧了这等情形尽感诧异,莫凌涛撇了撇嘴,冷哼一声:“这姓葛的多行不义,当真是仇家遍天下。此人瞧着不像走家盗户的飞贼,莫不是又有人要取他性命不成?”
“这人眼瞅轻功不臻上乘,只怕还杀不了那葛俊老儿。咱们只管尾随进去,且先从旁瞧罢再说”柳少阳眉头微蹙,低语道。
他只觉那闪过的黑影瞅着似曾见过,当下也不及多想同莫凌涛齐纵入了馆驿之中。伏在墙脚暗觑四遭情状无异,这才先后长身而起,跃在了前厅的屋瓦之上往后瞅过。
这太原西驿地处太原府西侧前后分作二进,乃是专为迎送各地往来官差和赴任要员所设。前厅过去东西两侧各是一排厢房,住的乃是歇宿于此的官差随从。北首几间漆柱雕梁的大屋修得甚是轩敞,想是身来此间贵客的落脚之地。
那先前进来的黑衣人似是早已打探清楚,身形连晃奔至正首的一间大屋之前。蓦地里拔剑将门栓削断,挺剑直入屋中,叫道:“葛俊狗贼,今日便要为我全家报仇雪恨”
柳少阳和莫凌涛身在前厅屋宇顶上,听得这一语呼喝各自微奇。原来这声音愠怒之中不失娇脆,却显然是由女子所发。
紧接着金刃交击之音猝然乍起,并着几下呼啦噼啪的砰砸声响,似是凳倒桌翻之音。还未待匿在厅脊上的柳少阳二人回过神来,便传来那女子的忿语斥骂之声,想来转眼之间竟已失手遭擒。
只听一个语调浑厚之音沉声道:“点火掌灯”屋子里有人称诺应了,厅下的正房之内顿时高烛通明,映出了大屋中的七八道人影来。
柳少阳在暗处瞧了这等情形,当即冲莫凌涛打个手势二人身形倏纵,足下起落悄然蹑到那间大屋窗前,伸手点破了棱上纱纸,从外往里窥探进去。
只见屋子里东首椅上坐着一位年莫六旬的老者,但瞅身长体健鬓间华发交杂,双眼虎目灼灼戾气凌人,想来当是那致仕的亲军统领葛俊。
下首左右分站着六七员锦衣大汉,俱是京师里的亲军侍卫装束。一把三尺古剑斜插进了地上石板,剑柄长穗兀自颤动不已。
那名闯进屋中身着夜行衣的少女,此刻委顿在地想是被人出手制住了穴道。一张鹅蛋脸上尽显嗔怒之态,清泪盈眶面有不甘之色。秀目愤恨朝上首那老者狠瞪过去,霍而破口啐道:“姓葛的奸贼,本姑娘今日失察不慎,认栽唯有一死只可惜活着不能将你碎尸万段,纵然去了阎罗地府也要与你清算血债”
葛俊端坐椅上闻言阴笑数声,语有嘲意道:“瞧你这姑娘行事在江湖上分明便是个雏儿,可偏生这般牙尖嘴利好不饶人。自东昌府的地面你便跟上了老夫的仪队,前前后后尾随葛某数百里地,还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么?这回有意没有宿在州衙府城的大驿之中,要的便是诱你前来动手。嘿嘿,老夫混迹行伍刀尖上摸爬滚打,若连这点儿伎俩都瞧将不破,这些年早已不知死了多少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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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 笑里藏刀()
葛俊哂笑过罢神情微敛,提起桌上的瓷壶将面前一只茶盏斟满。 自顾端将起来抿了几口,又抬眼瞧向身旁的六七名锦衣侍从,缓缓道:“大家伙在此候了半夜,想来尽都有些累了。自家兄弟大可不必拘礼,都过来喝口茶吧”
那几名锦衣汉子闻言躬身谢过,各自依次走到桌边。将那壶茶人人倒了一盏,俱是昂首一饮而尽。
葛俊盯着那少女上下打量,倏而抚掌长喟一声,幽幽道:“这般标致俊俏的美人儿,倘若瘗玉埋香当真吾见犹怜。这茶可是老夫临行之时,圣上赐我的顾诸紫笋,口渴不妨饮上一杯。葛某只是有几句话想要问你,而后是去是留再做区处”
此话说得客气大有回旋余地,但那少女仇怨极深浑然不假辞色,双瞳含愤似欲喷出火来,冷冷道:“本姑娘就算渴死在这里,也不喝那狗皇帝的脏茶”
葛俊神情诡秘不以为意,微微笑道:“咱们有何宿仇慢说无妨,可莫要枉动肝火气坏了身子”
说罢将手朝前一招,身畔一名锦衣侍卫将茶盏端起,上前两步按开那少女的贝齿颊骨,将一杯清茗自玉唇启处直灌了进去。那葛俊瞧了眉宇微皱摇了摇头,脸上却始终都是似笑非笑教人琢磨不透。
这边厢屋外的两人矮身匿在窗边探瞧底细,莫凌涛眼见这些个锦衣亲军行止粗鲁已然不耐,柳少阳则隐隐觉得事有蹊跷古怪,心下忖道:“这姓葛的言语和缓似乎动了恻隐之心,却又像是在有意拖延时间。若说那茶里下了剧毒,他自个儿和几名手下却又偏偏喝了,实在不知前后此举有何用意”
他正是心头纳罕寻思盘算,却听那葛俊的声音又已响起:“小女娃儿,老夫几十年效忠主上杀人无算,草寇逆贼之属的仇家可委实结了不少。你且说说此遭行刺是何缘故?有无同党又在何处?”
那少女星眸圆睁柳眉倒竖,忿声骂道:“葛老贼,你这厮手上血债累累人人得诛姑奶奶行走江湖仗剑侠义,要为枉死的冤魂除恶不成么?此来没有同党只我一人,你又何必再费口舌”
柳少阳听她骂不绝口登时戒备,唯恐少女身遭毒手便要相救。谁知那葛俊闻言神色平淡如故,好似根本未曾听到。蓦地里抽了几下口鼻,扭头冲着身旁一名锦衣侍从似有埋怨道:“这间屋子也算是此间上房,却终究不比大驿所在甚是腌臢,总闻着有股污秽之气。冯老三,你去取些檀香出来点了罢”
那叫“冯老三”的汉子依言从包裹里把檀香取出,径插在一旁案前香炉晃亮火摺燃了,又恭恭敬敬地回到葛俊身侧垂手而立。屋外的柳少阳与莫凌涛暗瞧到此时,不由各自相视一眼,尽都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谁知就在此时,那原本神情温和的葛俊竟猛地将桌案一拍,厉声喝道:“你这女娃儿当真不知死活葛某如今年事虽高,眼力见识可还存得几分。你适才仗剑与这里诸人相搏,前后使得三招‘出江揽月’、‘动海惊涛’、‘拨云探日’,尽都是‘钱家十三剑’里的招式。这路剑法是当年一名大寇的独门所创,说吧那已死的‘吴越剑’钱鹤皋究竟是你什么人?”
那少女乍然听了这话,俏脸神色由愤恨骤而转为惨白,忽地贝齿格格暗咬,寒声颤道:“恶贼,你既然都已瞧出了门道,还假惺惺的来问什么不错,本姑娘正是钱大侠的孙女,今日行刺乃为雪祖恨来向你讨还血债”
葛俊连笑数声长身而起,白眉一挑须发贲张,眸间狠戾阴声叹道:“那钱鹤皋聚众叛乱为恶一方,千刀万剐死有余辜。你既自承是他的后人,自也为逆贼乱匪。葛某懒得再问许多,这便送你去见阎王吧”
说着缓步上前挥起一掌,便朝着那少女额首上的天灵盖,遥遥击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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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心急失算()
窗下的柳少阳二人本自盘算如何搭救,此刻眼瞅葛俊竟霎时翻脸要下杀手,尽皆吃了一惊。
柳少阳见葛俊这一掌劲势虽沉却悬而不落,心念倏动疑虑陡盛。莫凌涛却难捺怒涌再也不顾许多,手起剑落将窗格击得粉碎。厉喝一声整个人顺势已窜进屋中,剑上青芒迸炽朝葛俊的所在直刺过去。
不想葛俊似乎早已料着屋外有人杀到,拍向少女那一掌遥落甚缓只是虚招。势到半途掌劲乍收,左足如电反起一脚将那少女扫出,踢向房中西北隅落。自个儿拔出腰间佩剑转过身来,正与破窗而入的莫凌涛迎上。
待得柳少阳跟着纵入屋内,两人电光火石间已对了两剑一掌。莫凌涛沉哼一声落在屋心,葛俊却已顺着互拼掌劲弹身一掠,亦退到了屋中西北角上。房内其余六七名锦衣侍从好似事先商妥一般,举刀拔剑四下骤聚,往葛俊身前层层护住。
这边厢莫凌涛三招之下未分胜负,提气欲待猱身再上。那葛俊瞧在眼里,只把长剑往那少女颈间一搭,嘿声哂笑道:“阁下且慢纵然葛某怜香惜玉,可手中的宝剑却未长眼睛”
莫凌涛自打在屋外瞧见这少女为葛俊所擒,也不知何故每瞧她一嗔一怒,心头就有涟漪难平之感。此刻见她为质一怔之下,怒骂道:“姓葛的你好不要脸……”但眼瞅那柄宝剑就按在少女的玉颈之上,后面的话也只得生生止住,心下焦急手足无措。
倒是柳少阳微一拱手,朗声道:“小子素闻葛将军乃明廷开国勋将,万夫莫敌端的好生了得,谁知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倘若让世人知道将军老来颜面堕尽,临敌竟要靠挟持女子保命,只怕没有什么光彩罢”
他眼瞅情形紧张于己不利,存心想以言语相激姑且一试。谁知葛俊只是微微一笑,冲着那横卧于地的少女道:“女娃儿,你这两个帮手可厉害得紧啊倘若适才是他们抢入屋中动手,此刻还委实胜负难料……嘿嘿,若非老夫行事稳妥觉出端倪,眼下只怕已然身首异处了”
那少女勉强抬起头来,朝着柳少阳两人打量一眼,斜睨着葛俊寒声道:“葛老贼,这两个人不是本姑娘的帮手,你以我要挟可当真打错了算盘”
葛俊闻言神情疑惑似是不信,又盯向柳、莫二人转而神情挪揄,冷笑道:“这可真是奇了他二人与你既非同伙,怎会偏偏赶巧此刻骤至,又怎会对你的生死如此放在心上。莫非是葛某说得差了不算帮手,而是你这女娃儿的相好姘头”
此言说得粗鲁带着三分戏谑,四周的锦衣大汉闻之无不窃笑。那少女听得又羞又气有心啐骂,终归口齿噎哽簌簌落下泪来。
莫凌涛见葛俊如此调笑,只觉心口莫名发热乱跳,脖子一梗俨然怒不可遏。柳少阳则是眉头微锁,猛觉葛俊言语无状似欲惹得己方心浮气躁有意拖延。待要凝神聚意察觉四遭,忽觉劲息有滞气沮力丧,浑身上下软绵绵的有如醉酒一般。
他这一惊非同小可忙朝侧里去瞧,但见莫凌涛举手扶额身子亦是摇摇晃晃。两人几乎同时双腿一软,颓然栽倒于地。
葛俊瞧着二人缓缓软倒,面有得色哈哈大笑道:“老夫大风大浪见得惯啦,想要杀我可没那么容易”
柳少阳此刻手足酸麻,心思却是无比通透:“我和莫大哥当真小看了葛俊这厮,方才甫到窗下只怕就被察觉出了。他瞧出了我等行藏却不点破,从容施以迷香再将我二人诱入屋中。是了……那壶茶里沏的便是解药,想来是这恶贼早就留有此手后招。这等毒烟暗算的伎俩原本不难窥破,可恨他故布疑阵将那姑娘也灌下茶水,惹我分心寻思这才没想到檀香另有蹊跷”
他心知此刻命悬人手危机万分,一面默运真气想提起几分劲力,一面念头急转忖度对策。却不料正在这等当口,只听那葛俊冲身旁侍从沉声吩咐道:“这女的道行不深可以留着,那两个男的武功却委实不坏,须当斩草除根不遗祸端。你们拖出去给他二人心窝几刀,就此结果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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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急中生智()
那几名锦衣大汉肃然领命,个个面色冷峻踏步上前便要动手。复制址访问 :柳少阳闻言心下大骇,与莫凌涛互瞧一眼相顾惊愕。纵然他二人这些年几历生死,颠簸海上也曾险被恶浪吞噬,却也从未有比过今日这般满腔惊愤心下不甘。
葛俊吩咐完手下结果柳少阳二人性命,便好似说了一件寻常之事淡然转回身去。柳少阳眼瞅自己和莫凌涛命在顷刻,急中生智忽地叫道:“‘七诀聚首,周游八极。长生羽化,太乙登仙’。这几样东西度人生死,远非金银珠玉可比,不知葛将军想不想要?”
他值此生死之际念头急转,猛然想到以太乙登仙诀相诱周旋。果然那葛俊听了这话身躯一震,缓缓转过身来长眉微拧,冲那几名锦衣侍从道:“且慢先听听这厮说些什么”
那几人本来已将柳少阳二人曳起往屋外拖去,听得此言恭声诺了,又把两人复摔在了地上。
葛俊抬眼瞧来双目如电,朝着柳少阳二人上下打量一番,脸上现出疑虑之色,肃声道:“说罢你二人究竟是什么人?又怎会知晓太……那东西的所在?”
柳少阳见自己一呼奏效,心中连连暗喟侥幸,不禁寻思:“这葛俊身出武林半履江湖,果然知道玄门故老相传的登仙天。我大可以此物为饵与这恶贼周旋,虽说与虎谋皮脱困无甚把握,却总胜过连着莫大哥一道这便身首异处”
他忖定主意当下清了清嗓子,装作无可奈何心下畏惧道:“我二人这几年在江湖上东躲西藏,如今性命难保不瞒也罢。小子武功出自玄门正宗,蒙师尊赏识传以衣钵,得了几样玄宗至宝。只因秉承祖训这才要与朝廷为敌,葛将军可知当年的两淮大帮五行门么?”
葛俊听他说得不似作伪,旋即笑道:“三年前五行门造反作乱朝野哗然,老夫身为亲军统领岂会不知某家就说瞧着你二人这身方士装扮怎瞧都觉不类,原来尽都是朝廷通剿的反贼大寇嗯……老夫如今致仕不在庙堂,这些事也未必放在心上。你且说说那东西眼下何处,老夫得了或可放你二人一条生路”
柳少阳见他眸间神情微有闪烁,心知这话又是此人的诓骗之言。蓦地猛觉身上劲力竟复了半分,省得是诸脉运转“万化混元功”初奏成效。
他深知为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