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门八脉-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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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连云剑法”意取剑轨青光,云连雾锁之意。使出时银锋四起,御如山岳,乃是天下少有的防守剑术。但即便如此,遇上凌无虑修习精深的“两仪阴阳剑法”,孙玄宗运转玄功,尽展解数,遮拦架挡之间,越到往后,越有左支右绌之感。
凌无虑此刻整个人好似化作狂风,绕着孙玄宗呼呼而转。柳少阳一旁观战,此时已瞧不清他的所在,正是心中惊异,忽听得凌无虑疾奔之间,开口哂笑道:
“孙痨鬼,你便只有这些个本领么?那‘青锋所指,南国无对’的传言,名不副实,太也可笑”
孙玄宗此时一心紧守门户,倏然间听凌无虑开口讥讽。他明知道这话语是一人所说,但却感到话中字字,都是从自己周身八方传来。
这等感觉便如同自己身边遍布人手,齐声而语所致。不觉间,暗自惊忖道:“想不到凌老怪身法邪魅,竟而如此之快reads;。我这套‘连云剑法’,守御虽是高明,只怕再过片刻,便要为他破去。”他念头及此,心中惧意上涌,更觉不支。
凌无虑一语言毕,继而徐徐道:“当年你师弟江紫彦人称‘行如鬼魅,一剑封江’,誉为武林中江南第一剑客。那时老夫僻处陇东,闻他名头激起好胜之心,只身前去比试。”
柳少阳眼观这场名宿之争,正是心荡身驰。蓦地听凌无虑说到,昔年曾与江紫彦比剑,心下暗忖道:“凌前辈武功通神,这般了得,也不知与江大侠比试之下,胜负如何?”他好奇之心上涌,当即竖耳细听。
凌无虑这番话娓娓而言,好似闲谈一般,挪转身法丝毫不缓。他说到此处,语气顿了顿,颇有叹意道:“老夫那时满怀雄心而去,却不曾想你师弟使起剑来,人剑掠动,快得惊人,我堪堪与他斗到三十招上下,便已输了。”
柳少阳听凌无虑三十招旋即落败,不由想起了当年衡山大会,“嵛山四剑”与江紫彦比斗之事,暗叹道:“那南华子道长如今玄道已至通神境地,那时不过在江大侠剑下走了十余招。凌前辈能与江大侠放对三十余招,处在当年相较,那可是更为了不得了”他心中这般一想,对江紫彦昔年风采,更是神往不已。
此时场中的孙玄宗周身汗水蒸出,化作一阵水雾,面上青气更盛。凌无虑两仪阴阳剑法施展开来,已如风奔走了有一盏茶的功夫,此刻毫不见缓,口中接着淡然道:
“这些年小老儿自忖玄门有悟,游走四海,数载寻一敌手而不得。可昔年的那场落败,纵是老夫心胸豁达,却也隐如胸中亘石般除之不去。我本以为你们师兄弟既同出一师,本领该是不相伯仲,做师弟的既然不知所踪,与你这个当师哥的耍耍应也不差”
他此刻尽占上风,霍地语出落寞之意:“可谁知你孙玄宗妄负盛名,本领却远不及你师弟。眼下老夫也耍得累了,我看这比试便到此而止吧”
那“到此为止”四个字还未说完,孙玄宗倏觉剑影银芒之间,一道黑影掠风携光,似电而入。
孙玄宗心惊之下,本能回剑拦挡。相触之际,只觉得手里长剑被那一股莫名的阴柔之力,带得微荡了开去。还未及他变招,另一道黑影来势更快,右肩锁骨“云门穴”已然一麻,整条臂膀顷刻酸软垂下。手中疾舞的长剑,“当啷”一声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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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相较之约()
原来适才凌无虑口中说话之余,已在奔走的电光火石之间,瞅准了孙玄宗“连云剑法”的破绽所在。 广告
他修习“两仪阴阳剑法”多年,早已收发随心。此时心念电转,玄功所至,左手镔铁剑使出阴柔劲力,从薄弱处破了守御之势,将孙玄宗青钢剑错开。右手镔铁剑运出阳刚之劲,趁隙直刺孙玄宗右肩的云门穴。
凌无虑一击中的,顺势抽身纵出数丈有余,将短剑在腰间别着收了。面上又是一副玩味不恭之态,悠哉负手而立,抱拳笑道:“孙掌门,你我二人这剑来剑往,影芒翻飞,老夫侥幸胜得一招,承让,承让”
孙玄宗长剑脱手而落,这场比斗已是一败涂地。心中羞愤之余,面上紫涨已极,默然半晌,方才含恨沉声道:“凌老怪孙某今日技不如人,算是认栽了他日江湖若能相遇,再请教你“崆峒怪叟”的高招”
凌无虑打个哈哈,嘻嘻笑道:“凌某恭送大驾要是孙掌门他日练成了玄门绝学,再想将老夫比将下去,小老儿闲云野鹤,老来无事,定然无不奉陪”
孙玄宗盯着凌无虑,一脸恨意,又瞅了瞅莫雪茵,面露不甘之色。倏地拂袖转身,足尖将地上自己的佩剑,挑在手中拿了。身子陡然间拔地而起,竟是头也不回地飞身而去,转眼便已隐没在了道旁的密林之中。
凌无虑比试得胜,朝柳少阳三人走过,冲莫雪茵长眉一挑,笑着道:“小姑娘,老夫替你赶走了那厌人的孙痨鬼,你这就带小老儿我去瞧瞧教你武功的那位高人可好?”
莫雪茵一面为难之色,讪然道:“老先生,并非雪茵不带你前去。只是我爹曾言,绝不见中土武林之人,此事实在难以相允。”
凌无虑道:“那人越是这样,我倒越想会会咱们话可说在前头,老夫行事素来不成目的,少有罢休,此番也是如此”
莫雪茵抿了抿嘴唇还未答话,却见一旁的柳少阳蓦地开口道:“凌前辈一身玄功响誉武林,是江湖上有数的大高手,说出的话怎么可以不算?”
凌无虑听了这话一怔,扭过头来冲柳少阳上下一阵打量,唇上的八字胡微翘,奇声道:“老夫说话如何不算了?你且说来听听reads;”
柳少阳又道:“晚生记得,凌前辈与与孙掌门比斗之前曾经说过,如若自己胜出,莫姑娘带不带你去瞧那教她武功之人,‘不妨赌上一场来定’,是不是?”
他此话一出,不但凌无虑微微愕然,其余两人也是颇为意外,朝他瞧来。
莫雪茵清丽的面容上,闪过一丝纳罕,低声道:“柳公子,这老头本领不小诶,要和他赌只怕胜算不大”
柳少阳低声应道:“说不得,尽力而为便是虽是胜算几无,但凡赌便分输赢,总有余地。这老头性子古怪,瞧样子也是一心想找那江紫彦。若不如此,纵然不会像孙玄宗那般强逼于你,也定会用别的手段。”
此时的凌无虑,面上一脸玩味之色,咧嘴笑道:“有趣,有趣莫不是你这毛头小子,还真想和小老儿赌上一场么?不知想怎么个赌法?”
柳少阳心念闪过,拱了拱手笑道:“晚辈三人,自忖本领和前辈差得太远,这一赌怕是有输无赢,但也不愿白白错过这等机会。至于这赌的方法,不妨咱们两边之人,挑一项本领比过,输了的须答应对手一事”
凌无虑捻了捻胡须,哈哈一笑,高声道:“你们当真要和小老儿比本事么?如此也好老夫便叫你三人输得心服口服,也好让这小姑娘,心甘情愿领小老儿去见那人”
他说到此处,微一沉吟,扬声笑道:“老夫年纪大你们太多,多吃了几十年饭,就让你们占个便宜。这怎么个比法,只要是含着武功玄学,由着你们来挑,小老儿皆可奉陪”
莫雪茵前些日子与孙玄宗相斗,她虽是身有奇学,但毕竟功力逊了一筹,不过搏了个平局。此时闻言秀眉微蹙,冲凌无虑讪讪道:“这武功一道,莫说我眼下遭人暗算,内力空空如也。即便是功法尚在,怕也比不过老先生。但我从小只是修习武学,若是换做其他来比,却没一样拿得出手。”
凌无虑圆眼一转,嘿嘿笑道:“你这小姑娘说话倒是实在,照这么说,可是愿意认输了?”
柳少阳方才说出较技定输赢时,心里已有了几分盘算,眼下见凌无虑这么说,忙道:“凌老前辈,晚生与这位莫姑娘虽只是数日之交,却也算是朋友。如今朋友遇事理应想帮,在下愿替她出场,与前辈比过”
凌无虑听柳少阳说要与自己相较本领,瞧了瞧他,又瞅了瞅莫雪茵,晃着脑袋打趣道:“好啊这故老之言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看你这娃儿相貌俊雅,胆识不凡,与这小姑娘倒也登对。何况方才,老夫本就说的是与你们三人相较,这便比过吧”
凌无虑这般言笑无忌,竟说得莫雪茵本是冷清的脸上,微微泛红,大有羞赧之色。
柳少阳暗自瞧在眼里,心潮涌动,勉力摄住思神,转过话头恭恭敬敬道:“凌老前辈,这既然是凭本领比试,总有胜负,晚生这些年有暇之时,也练了些微末的伎俩。前辈胜了,自是让莫姑娘带你去见那教她武功之人,可若是小可侥幸胜出,又当如何?”
凌无虑眉头轻拧,心中微诧:“这小娃儿如此笃定,莫不是有胜算不成?”他生性玩笑不羁,向来颇为自负,这念头方才转过,继而忖道,“嘿嘿,凭他小小年纪,在这武功玄学上,就算有过人之处,又怎能较得过我”
想到此处,凌无虑顾忌顿消,含笑问道:“那你便说说,要是老夫输了,该如何为好?”
柳少阳听他相问,指着身旁的卫旭徐徐道:“这位卫旭兄弟身法天赋过人,轻功了得,只是没曾有高人指点,拳脚兵刃上的功夫与之不称。一会儿晚生若是能凑巧而胜,还望凌前辈收他为徒,指点他几套武功”
原来柳少阳适才见凌无虑与孙玄宗比斗之时,卫旭瞧得出神,便已知他心里所想,此时正巧拿来相说。身旁的卫旭听了,不觉间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凌无虑见柳少阳这般说,冲着卫旭打量良久。忽地纵身闪到卫旭身前,伸掌在他身上拿拍捏运几下,倏然又跃回原处,冲柳少阳啧啧称奇道:
“真是奇事,这人竟如此像我不光是外观容貌,竟连那筋骨脉络,错落地也是这么相像。你说说他身法之资异禀,果然不错小娃儿,就照你说的办便是”
他话说到此处,忽地神色一黯,微微叹然道:“只是可惜,老夫又决计不会输这徒弟嘛,这般瞧着是收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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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伏羲卦弈 上()
柳少阳见凌无虑应承下来,淡然一笑道:“晚生的这条件,既然凌前辈答应,那便再好不过了前辈方才可是说,这场比试只需不离‘武功玄学’之属,方法便由晚生相定么?”
凌无虑捋了捋下颌短髯,不假思索道:“不错,这怎么个比法老夫皆是奉陪,小娃儿只管说来便是”
柳少阳听了微揖一礼,朗声道:“既然凌老前辈相让,晚生便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罢从背上摘下青钢宝剑,瞅着林子前左近一处平整地面,飞身一纵跃过。 w w wnbsp;。 。 c o m 接着挥手间携风卷劲,刷刷数剑,将方圆数丈内落叶浮土,扫得分荡四隅,空出好一片洁整的平地。
他此一番举动,凌无虑看得不明所以,边上的莫雪茵与卫旭也是瞅不明白,不由纷纷走过相瞧。但见柳少阳抽身踏在那扫出的空地之上,手中长剑朝下,挥剑为笔,以地为纸,剑尖碾地,呼呼挪转疾运。
柳少阳此时运出“五行乾坤功”里的阳刚劲,先是划了一块八尺见方的外缘,经纬横竖笔直,好似界尺界成,深入地表半寸有余。而后沿着框缘往内,划出道道半尺上下的短线,填在其间。
就这般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那缘框之中,图形刻画已毕。边上三人早已瞧出,这其中所画的,并不是别的奇诡之物。而是张但凡普天之下,通晓玄门易理之人,都能绘出的“伏羲六十四卦方圆图”里的方图。
柳少阳一图画毕,翻身纵跃而出,将手里青钢剑收还鞘中。冲那杵在一边,兀自一脸茫然的凌无虑,恭声道:“晚生玄道微末,自忖论起正经的‘武功玄学’,决计比不过凌老前辈。思来想去,唯有这自创的‘伏羲卦弈’,才能勉强一较”
凌无虑拧头瞅着地上的“伏羲六十四卦方图”,又转而瞧向柳少阳,奇声道:“此图天下谁人不知,只是敢问这‘伏羲卦弈’作何解释?”
柳少阳笑着徐徐道:“这所谓‘伏羲卦弈’,便是以‘伏羲六十四卦方圆图’中的方图为棋盘,行弈棋之道。棋子所落何处,用金钱起卦之法而定。对弈二人轮流起卦落子,若是卜出的卦位已有棋子,轮替由另一人起卦。至于提子之法,与寻常弈棋并无二致。这‘伏羲卦弈’对搏起来,常是难解难分。晚生忖着今日与前辈相较,便以一个时辰为限,到时清点局中所存棋子,多者为胜”
凌无虑此前从未听过,还有如此般另类的弈棋之道。乍闻下只觉得这“伏羲卦弈”蕴玄学易理于棋道之中,另辟蹊径,想要下好,倒是颇有番学问。他平日里最喜新鲜之物,此时听罢柳少阳一番解释,眼瞅着地上“棋盘”,脸上不禁泛起兴奋之色。
柳少阳见凌无虑面上涌现喜色,不由得心里暗暗高兴。原来这“伏羲卦弈”,乃是柳少阳这些年在禄寿山庄,跟随师尊方天禄修习之余,一同创出的古怪棋法。
方天禄本就是一代怪杰,自打两人创出这种下棋之法,传道授业的空暇之时,总让柳少阳陪他练手。如此一来,十余年里方天禄和柳少阳所下之局,难以计数。
柳少阳天生目力奇佳,远胜常人。后来修习玄门心法,更是能察秋毫转瞬之变。他和师尊方天禄下“伏羲卦弈”时,不觉间另有所获。
原来他在金钱起卦之时,每每三枚铜钱将落未落,柳少阳只要凝神细看,便总能瞧出哪一面朝上。再如瞅准时机,略微施以小计,这所成何等卦象,便全凭了他自己心意。
如此一来,柳少阳在棋盘之中想要落子何处,已然随心所欲。他见师父方天禄痴迷此道,下起“伏羲卦弈”时,便常常故意输多赢少。其实他身怀异禀,如此起卦下棋之法,但凡想要赢下,哪有不胜之理。
他适才与“崆峒怪叟”凌无虑定下相较之约,心中已盘算到此道。而后凌无虑只因自忖绝不会输,便说所比本领,只要不出“武功玄学”之属,任由柳少阳而定。
这“伏羲卦弈”虽不是武学,却与玄学卦理、卜易之术,有所关联。柳少阳提出这般比试之法,虽是颇为牵强,却也不算不守约定。
凌无虑此生为人处事,虽说素来随心凭性,言笑不羁。但此时听了这等古怪的弈棋之法,也隐隐觉得柳少阳偏偏寻了这等比试的法门,实在大为可疑。似是已成竹在胸,在引自己入彀。
他本想出言叫柳少阳换个方法比过,但终究禁不住心中好奇之念,暗自忖道:“这金钱起卦,素来凭的是天数人运,而那弈棋之道,也算乃我所长。这般说来,胜负之数赢面还是在我。量他一个小娃儿有什么道行,倒也不怕他其中捣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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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掌转爻变()
凌无虑搓了搓手,嘿嘿一笑道:“小娃儿,那老夫就不客气了”说罢将手中的三枚洪武通宝,用右手齐着朝上抛起丈许,接着转瞬掌心朝下。
那抛出三枚铜钱,便在围观众人的惊叹声中,稳稳地落在他伸出的手背之上reads;。前后手法,娴熟无匹,显然精通易学卜算之道。
只见凌无虑右手每占一爻,便用左手拿镔铁短剑在地上划记阴阳。就这般铜掌翻飞,转瞬之间,六爻已成,其间三阴三阳,卜出的乃是八宫之中,震宫里的恒卦。
凌无虑为这卦象倒也颇为满意,伸足将脚边摆着的一只陶瓷大碗,呼地踢出。那碗便好似一只陀螺,在空中咻咻疾转,倏地向下而落,稳稳扣在了地上“棋盘”中的恒卦位上。
柳少阳看在眼里,笑着赞道:“凌老前辈这一卦好生了得非但占了这‘棋盘’里的中央之位,便连卦辞都是‘无咎利贞,利有攸往’,有恒便可亨通,柳某好生佩服”
凌无虑心中高兴,长眉一挑,哈哈笑道:“你这俊后生谬赞了这金钱起卦之术,老夫虽是粗通。但比起你这后学晚辈来,绰绰有余也是应该的”言语间颇有自负之意。
柳少阳听了淡然一笑,也将手里三枚铜钱翻出,右手将之抛起,待那三枚洪武通宝堪堪落下之时,倏地伸出手背接住。这般卦象占出,再拿左手用青钢剑往地上劈土画爻,前后手法翻飞灵动,比之凌无虑丝毫不逊。
四周围观的众人,本以为他一介后生本事不大。如今却均瞧得心驰神怡,价连天叫起好来。卫旭见柳少阳如此了得,连跟着众人喝彩。
莫雪茵本来看凌无虑起卦娴熟,心中隐隐担忧。此时见了这番景象,才知柳少阳深蕴此道,禁不住喜从心来,一对剪水双瞳,满透着悦然之意。
转眼这边,柳少阳这一卦卦象已成,也为三阴三阳,筮出了巽宫里的益卦。柳少阳卜毕,拿起一只青瓷碗,运起体内阴阳二气中的阴柔劲力,挥手抛出,口中高吟道:“‘利有攸往,利涉大川’,凌前辈请了”
那瓷碗从他甫离他手,一路缓然平下,轻声落在了与那恒卦位斜而相对的益卦位上。
凌无虑没料到柳少阳年纪虽轻,卜卦本事却如此了得。这一子依着卦象而落,与自己恒卦位的落子处互成掎角之势,放在这“伏羲卦弈”的棋盘之中,可攻可守,着实高明。
此时棋盘之中,双方只是各走一步,还远谈不上谁胜谁负。但凌无虑已是心中微凛,收起轻视之心,凝定心神,半晌方才翻出铜板,再行卜过reads;。
两人就这般先以金钱卜卦,而后抛出瓷碗落子绞杀。爻现局变之间,直瞧得围观之人越来越多,不时喝彩连连。
只是众人虽瞧在眼中,却都不知道,柳少阳双目看似漫不经心,却无时不盯在那起落的铜钱之上。三枚洪武通宝在空中翻转得虽快,可某时哪一面朝上,柳少阳多能瞧得清楚。他心中算出所要卜的卦象,再瞅准时机将用手背将铜钱接了,这所成何爻,与心中所想全无二致。
起初棋局间波澜不惊,凌无虑也还淡然。但到得后来,形势急转而下,凌无虑不得已间,只得在那铜钱落在手背之时,默运玄劲于掌背,将铜板逼得倏然翻转。
如此一来,棋盘中局面顿有改观。但即便这般,只因他平日里起卦从未试过这等伎俩,此刻贸然使出,又怕太过痕迹叫人瞧破。心绪起伏不定间,手上转出的卦象差错屡出。
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