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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玄门八脉-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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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五行智尊() 
小黑一听这话登时气闷,扬声嚷道:“好啊少阳哥,原来你不是找我喝酒来的那长胡子老头酒瘾大得紧,你竟给他拿这么好的酒。 你慢着,我得给你换两瓶”

    柳少阳心里暗自好笑,嘴上却假装着急道:“小黑,你我也是多年的兄弟,这怎能有你把东西送到我手里再换的道理,也忒小气了小黑,我忙着走呢,咱哥俩说好了,过几天回来一定找你喝酒”

    小黑听了柳少阳这话,急着叫道:“柳少阳,我以为你要找我喝酒,才取了这好酒出来。你又不是来和我喝酒的,给你换两瓶,又怎么是小气了”

    话音未落,柳少阳哈哈大笑,抽身转身一闪已然出屋。小黑追了几步再想阻拦,眨眼间哪里还有柳少阳的影子,气鼓鼓的嘟囔道:“就知道想着那个酒鬼老头,真不够义气,没劲”

    柳少阳从小黑处“诓”了佳酿,又来到马厩牵了匹棕毛健马,步出院门,向洪泽湖边上的禄寿山庄打马而去。

    走了近一个多时辰,柳少阳打马来到一处横亘东西的苍翠山岭脚下。岭前数级田垄有农人耕作,山上树竹茂盛成林,青枝馥郁。

    山岭不高,约莫百余丈,快到顶处现出一片宅院,映着满山翠绿,露出角角屋檐,栋栋楼宇,青瓦连云一直绵延到峰顶。

    柳少阳当下翻身牵马,沿山路往那片庄宅而去。沿道行了百余阶,瞅见山路旁坐着两个麻布灰衣的樵夫。

    吕子通上前两步冲着一人叫道:“田老四,我这一去近年,我师父他老人家最近可好?”

    那田老四见是柳少阳,忙起身一揖到地:“属下见过柳左使好久不见柳左使来了,方尊主他老人家安好,现下就在庄里。”

    柳少阳笑了笑道:“那便好,我进庄去见他老人家。你和这位兄弟站哨也辛苦了,这些银子拿去买酒喝吧。”说着从袖中掏出几两碎银,田老四和另一汉子忙连声谢过了。

    再往上走,又见了两处巡哨,柳少阳来到那片庄院正门前。门上的牌匾刻着“禄寿山庄”四个字。吕子通等一干张士诚旧部昔年隐匿两淮之时,在洪泽湖畔买下这片山林,建起这座禄寿山庄。

    几年下来,庄内暗中建有多座铸铁坊及兵械库。粮仓常年存有米粮万石备作军粮,岭边片片梯田雇有百余佃户,种有各类菜蔬。山庄由“智尊”方天禄坐镇,实是东山再起,兴复大周的本钱所在。

    柳少阳上前两步一阵轻叩院门,铁门敲叩之下响起两遍三短一长,随即三长一短的响声。

    须臾间院门滑栓响动,“吱呀呀”声响处,左右各一名玄衣大汉将大门缓缓推开,一名头戴方巾,浓眉长面的白衣文士从院里迎了上来。

    柳少阳迈步而入,朝走来的白衣文士洪声道:“陆管家许久不见,我来看望我师父他老人家。”

    那白衣文士一路走来,面上未语先笑,拱手道:“柳左使一年不见越发俊朗了,尊主前几日还念叨过你,说你不回来,好些日子没人陪他喝酒聊天。”说话间走到近处低声道,“尊主这几日一直在道藏阁下面的密室中,属下这就引左使前去。”

    禄寿山庄内修有暗室密厅多座,以地下甬道相连。相互间结成后天八卦之形,俨然一座地阵,道藏阁下的密室占据太极要位。这些密室暗道的结构,都是“智尊”方天禄一手起草设计,其间多有机关暗门。不明易理,不晓内中情形者擅入,多是举步维艰。

    两人一前一后朝着庄子深处走去,穿堂过院左拐右转,踱到山岭顶处的一座方圆十余丈,四层八角的青瓦阁楼前。

    但见门户紧闭,那陆管家上前敲了几下,阁门微微开启,走出一名身着到道服的**岁圆脸小童,一见柳少阳“咦”了一声,登时难掩面上喜悦神色。

    陆管家见了这小童,回身对柳少阳道:“柳左使,属下就不进去了。庄里还有琐事要去布置,左使没什么吩咐的属下这就告退了,有事之时只管差人支会一声。”

    柳少阳点了点头道:“陆管家客气,尽管去忙你的好了。”陆管家告辞别过,那开门的小童伸手拉着柳少阳的衣袖进了阁楼,嚷道:“少阳哥这么久没有来方尊主和玄青,玄青都想你了。”

    柳少阳瞅着小童,一脸笑意道:“你少阳哥哥前些日子有事出了趟远门,前几天才回来。这么久不见,玄青有没有好好读啊?”

    那小童玄青听了这话,嘟着嘴道:“你出去玩也从来不带玄青,那些个道藏玄学,玄青当然每天都有看,尊主还常夸我呢。”

    柳少阳笑着努了努嘴:“呶玄青既然这么乖,当然要奖励奖励。这是你少阳哥哥这次出去,路过九江府,给你带的玩意儿。”说话间从怀里变戏法似的掏出一具造型托塔天王的木偶,提拽几下‘托塔天王’举手投足威风凛凛,递到了玄青的小手上。

    玄青小孩心性,见了木偶顿时喜上眉梢,说声:“这东西真好看,嘻嘻,少阳哥哥出远门还记得玄青。”柳少阳见玄青高兴,接着道:“少阳哥哥去看师父,一会出来再陪你玩。”

    玄青把木偶提在一只手上,伸手转开墙板上暗中机括,阁内中央几尺宽的地板“梆”的一声向旁翻了开,露出向下的级级石阶。

    柳少阳顺着石阶朝下走了百余级,眼前现出一甬道,几十步尽头处一扇石门紧闭。柳少阳上前扭动机关打开石门,门里别有一番天地,一间大厅甚是宽广,几十盏灯火将厅里照得明亮。

    厅内四周除了几把桌椅,摆满了架模具及各类器械。大厅尽头一披发老者箕踞于地,正埋头看着铺在矮桌上的几张图纸出神,听着响动已抬起头来。

    灯光下这老者须发黑白相杂,长髯慈面,两簇浓眉微微翘起,约莫花甲年纪,正是被五行门上下奉为“五行智尊”的奇人方天禄。

    柳少阳边走边喊道:“师父,徒弟来看你老人家了”方天禄见是柳少阳,略微紧锁的眉头登时舒展开来,呵呵一笑道:“你这鬼灵精这许多日子不来瞧你师父,你叔父半年多前来看我时说差你远去办一件紧要事了,些许时日才能回来,却不想去了这么久。”

    柳少阳见方天禄气色甚佳,嘻嘻笑道:“师父,我也想你老人家得紧,这一回来刚有空闲便过来了,小黑找我喝酒也被我推了。要是再多住几日,只怕师父还嫌我烦呢。”

    说着,扬了扬手中提着的东西道,“呶昨天去淮安城里,少阳特意买了师父爱吃的酱鸡,又从小黑那里弄了两壶几十年的女儿红佳酿来孝敬师父。”

    方天禄见有好酒美味,哈哈笑道:“还是你这做徒弟的了解师父的脾性,哪像玄青那毛孩子连我喝酒也要嘟囔。师父这些日子正研看这些个图纸,你也参研参研。来来来,坐过来咱师徒俩边喝上边说。”

    柳少阳走上前去,也取了张坐垫盘膝坐下,将酒食摆在矮桌上,拿来酒具给方天禄斟上。

    师徒两人喝了几杯,方天禄取过一张图纸递给柳少阳,口中说道:“这东西是玄远半年前送来的,可是你叔父辗转花重金,找人从金陵军器局里拓印描画出来的。”

    柳少阳接过图纸一看,是一幅火炮图纸,上端写着“洪武大将军铁炮铸造图”几个字。再看去,整个铁炮结构画得清晰明了,炮长五尺,筒形数箍,炮膛、药室、耳轴、火孔等结构大小尺寸也一一标明,除此之外还画有炮架车的打造示意图。

    方天禄又饮了一杯,捋了捋胡须喟叹道:“当年士诚主公不听你师父进言,不肯耗费银两打造火器,以至于与朱元璋军马交战之时负多胜少,终至亡国。主公的旧部们要想复国,着实要在这铳弩箭炮上下些功夫。”

    柳少阳看了良久,忽地开口道:“师父,这些年徒弟跟着您看了几张这类图纸。这尊火炮照这图纸打造下来少说也有近千斤,调转移动起来要想灵便,只怕要再多想些门道。这图纸上所画构造虽然不可谓不巧妙,但却也未尝没有可以改进之处。”

    方天禄笑了笑道:“你这娃儿眼尖,话说得当真不差。这尊火炮这样打造下来重达千斤,虽比前些年的又有了不少改进。但是终究有诸多不足之处,你师父前些日子把这张图纸改了几处。”

    说着又递过来一张图纸,接着道,“这张图是为师修改过的,几个月前由庄里的工匠们铸成铁炮,前几天我和先主的几个旧部趁着夜色,朝洪泽湖里放了几发空弹。嘿嘿,虽说庄上的冶炼铸造房远比不上朱重八那厮的卫所军器局,可这造出来的火炮却还像那么回事,还算能用。”言语之间大有兴奋之意。

    “哦?师父改造的铁炮图纸,我这做徒儿的可要好好瞅瞅”

    柳少阳接过方天禄改过的图纸,见这张纸上的火炮与刚才那张已有多处大不一样。药室,火孔之处都有改动,不仅填药引燃之时更为方便,而且所填火药威力更显。

    炮壁多有减薄,箍处更为合理,想是为减轻炮重和避免炸膛之故。弹丸不再从炮口放入,而是从炮膛一侧另开一处机括门中放入,如此几番改进下来所发弹失势必更远,不由对师父的智慧大为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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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弩炮箭铳() 
柳少阳再去看那辆炮架车的改动,一瞧之下更是佩服。   w w wnbsp;。  。 c o m车底由原先两轮,改作前双后单共三轮,推引之时更为方便稳当。车身安有几处转动铁撑,以防发炮之时炮身震动。上部耳轴支撑处下方巧设转盘,可供调整发炮方位。

    正要再往上看,方天禄蓦地伸手,指着炮架车上方新添的一道挡板发问:“阳儿,你可知此物何用么?”

    柳少阳朝方天禄手指之处看去,只见这挡板微成后弯弧状,六尺见方固定在车身之上。中间有一长孔,炮身由此间探出,一旁标注由铁皮包裹,脱口道:“炮手操拿火炮,必然为敌军失弩首当其冲,这挡板想必是为发炮手操炮之时,遮挡箭失所设”

    方天禄抚掌赞道:“你这小鬼头真是机灵,一下便说着了,不妄为师多年教诲。真是痛快,当浮一大白”说罢把樽中美酒一饮而尽。

    柳少阳自打听方天禄说到改造铁炮已然造出,心中便已按耐不住。只想前去一看究竟,又陪方天禄喝了几杯,便急切道:“师父,您带徒儿去瞧瞧这尊铁炮去吧”

    方天禄一本正经道:“急什么,今天你陪为师喝酒喝个痛快,师父明日便带你去看。”

    柳少阳心中好奇难忍,哪里还等得到明日,心下着急,口中嘟囔道:“您老人家给徒儿看了图纸,吊起徒儿的兴致却要推到明日。徒儿当真急着想要看看,这改造后的铁炮打造出来,倒是怎生模样,待看完了再回来定陪师父您喝个尽兴”

    方天禄听了柳少阳这话,仰头又饮了一杯,笑骂道:“我就知道你急着要看你这徒儿打小见了稀奇的东西,便想着一看究竟,连喝酒都不叫师父喝个痛快。这铁家伙眼下就放在兵械库里,师父这就带你去瞅瞅,顺眼还能看了你走了这一年,庄子里打造出来的其他几样物件。”说着站起身来。

    柳少阳欢喜道:“徒儿这脾性师父最是清楚了,我就知道师父您说明日再看是寻我开心”忙起身搀过方天禄,取过一盏气风灯点着拿在手里,两人缓步朝连着密厅的兵械库走去。

    师徒二人打开密厅正南方位的闸门,沿着暗道七拐八转,走了不到一里路。最后转过一堵石壁,眼前现出一座黑漆漆的地下大殿。柳少阳扶着方天禄坐下,沿墙壁依次点亮十余盏纱罩烛灯,大殿内陈列渐渐清晰。

    只见大殿里里外外,堆着百余口大箱。方天禄笑吟吟的走上前去,翻开其中一口木箱,取出一架四尺宽窄的弩机笑道:“这张弩是为师多年结合历代弩机所造,四失齐射,箭箭可伤敌于三百步内。臂力稍好之人一人便可操控,师父叫做‘裂阵弩’,前些日子打造了一共一百五十部,这十几口箱子里放的都是。”

    柳少阳接过弩机,掂在手中约莫三四十斤。弩上机簧扣弦,往复巧妙,道槽上可排箭四支,射出之后上方箭仓内弩箭便可落下。而后扳动机括拉弦,便可张弩再发,当真集古今弓弩之大成,不由情不自禁间扬声赞道:“这把弩真是巧夺天工,师父的才智,就是诸葛武侯,汉张子房再世,怕是也要自叹不如诶。”

    方天禄闻言不禁好气好笑,咧嘴笑斥道:“你这徒儿油嘴滑舌,尽会说笑,师父如何能和古代智杰相比”

    两人再往大殿里面走去,方天禄目视四周,又翻开一口木箱,从里面架子上拿出一柄铁质火铳。又从怀里抽出一块棉布,边擦拭铳身边缓缓道:“少阳,这些年师父不是一直翻看各类手铳么?这把火铳就是师父参照明庭火器改进的,一共铸制了一百支”

    柳少阳从方天禄手中取过手铳,握在手里仔细查看。这柄手铳长不到两尺,也由前膛、药室、尾銎三处构成,一旁方天禄接着道:“为师的这把手铳,可与寻常手铳有些不同。寻常手铳以药匙盛入火药,再放置铅丸反复舂实,过程迟缓繁琐。这把手铳药室旁开暗槽,一发放完扣开暗槽填满火药,再合上暗槽即可。手铳前膛嵌有转膛,击发铅丸时用机括扣住,要装填下发时扭出转膛,放置铅丸便可。师父给这把铳起了个名字,唤作‘凌天铳’”

    柳少阳依法扣出暗槽转膛,结构精巧,开合之间果如方天禄所言一般便捷。尾銎处设有木柄,填药击发一人便可操持。比寻常手铳药室加厚,前膛削薄,掂在手中约莫二十多斤,火门开闭也多有便捷。

    柳少阳反复细看之下,才把手铳放回箱中,叹道:“凌敌陷阵,飞火冲天,‘凌天铳’真是好名字师父将手铳设计得如此巧妙,实在令徒儿佩服只是这把手铳,多有机括镶嵌复杂之处,打造起来想必颇为困难吧。”

    方天禄叹道:“说得一点不错,这把手铳部件镶制极是不易。尚不论寻常工匠根本打造不出,即便是巧匠能手,费心费时不说,且每造出四五支便有三四把不堪用的废,故而所耗银钱甚巨。庄里的众工匠在几个炼制坊,数月不停铸制,也不过做出了这一百支而已。”

    柳少阳再往里走,一眼瞅见殿角有一黑巾裹着的大车,估摸便是那打造出的火炮。忙上前两步,掀开黑布,眼前一尊固设在炮架车上的千斤铁炮映入眼帘。炮身、药室、火孔、架车改动之处皆如图纸所画。

    又见耳轴机枢处刻着几行小字,其中一行写着“炮身转至此处,药室满填,弹丸击发四百步上下”。

    再看其余几行字,也都是刻着转动处射出弹丸所落的大致距离,想必是试发之时观察下所刻。一眼看去,整架炮车八尺见方,宛如一尊巨兽,不由啧啧称奇。

    方天禄笑吟吟的走上前来,用手抚弄炮身,宛如摸着自己的孩子一般。忽地神情落寞,黯然道:“这尊千斤铁炮,师父虽是竭尽所能加以改进。比起原先的那尊洪武大将军铁炮,射弹远近、装填弹丸之繁复、炮身之稳定、移挪转动之艰难,都大有改进。但仍有疑难好似如鲠在喉,反复思酌演算,依旧不知如何解决。”

    柳少阳眼见师父由喜转悲,其中情由隐约猜到几分。但听方天禄接着道:“自打造出了这门铁炮,为师先是欣喜,可随后便陷入反复思量。其一觉得每发一炮便要填充火药,再装新弹。无论如何改进也是繁琐,唯有弹丸连发方可解决。只是这连发弹丸之法师父想了良久,但每每草画构设机关,却只觉得所思繁杂,要想造出,皆不可成。”

    “再者这炮弹射出,全赖火药燃烧之力这尊炮修改如此,弹丸射出五六百步似乎已不可再远。若要再加射程,非得在各结构机括上大有改变不可,师父接连苦思十余天还尚未窥得门径reads;。”

    方天禄说到此处,又用手指着耳轴处所刻的几行小字,缓缓道:“其三便是这里,这些所刻距离,是师父前些日子试炮时,转动炮身高低,反复发弹丸,大致所得。那时便隐隐觉得药室里火药多少相近时,这铁炮高低转动多少,与弹丸所落远近似乎大有关联仿佛炮口转在偏靠中间处,所发弹丸落得最远。然而弹丸落在何处,仿佛又像是一门高深的算学,我遍想古今奇人所著典籍,皆无与此相关之说。师父苦思冥想多日也是脑海混沌,一无所悟”

    柳少阳见方天禄思虑如此,唯恐师父积劳成疾,想了想正色道:“师父,从前两军对垒,远攻之器械不过弓弩石车。这火铳铁炮,是这些年才有的东西罢了好比来日巨焰,此时时机不到,只能是星火微光。由此看来,师父的疑难大可来日慢慢思量,不成也尽可留给后世之人琢磨。”

    说到此处,顿了顿道:“何况太上道祖有言曰:‘天之道,其犹张弓与?高者抑之,下者举之,有馀者损之,不足者补之。’师父您的才智世间少有,明庭的这些个弓弩火器在你手中,短短几年便已大有改进,实在是了不起的成就而在此奇难古怪之处猛废心力,有如‘高者’不抑,岂不与天道有悖。依徒儿之见,这几处疑难片刻之间急切不得。时机到时,定能如水到渠成般自解”

    方天禄一生通研兵法韬略,颇晓机关算学。遍读古今奇典,天文地理无有不通。十余年前张士诚兵败身死,方天禄身为谋士隐匿江浙,为吕子通五行门所觅,奉为“智尊”,开研弓弩火器。所谓奇才异士,一法通而万法通。方天禄这些年焚膏继晷,多年下来,在兵家器械上的学问已然超越前人,真可以称得上学究天人。

    然而方天禄向来凭借才智,每每遇疑总是迎难而上,所思不明不止,不解不休。今日听了柳少阳一番言语,心中猛地一震,一时痴了,半晌方才喟然道:“阳儿,你这话说得在理天下鲜有十全十美之事,做起事来岂能不知进退。你师父活了大半辈子,平日里妄自以为才智了得,遇到难事竟不如你这娃儿想得明白。罢了,此间疑难处依你之言,来日慢慢思量便是”一时间心中仿若重石拨去,豁然一轻。

    也亏得柳少阳一番开导,方天禄没有强研所思疑难之处。要知道火炮弹丸连发、所落何处、弹丸如何及远这等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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