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河图-第1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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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五章 战·静心曲()
想。
这是长天赋予所有人的权力,就算是在睡梦当中依旧能很好的享受着长天的馈赠,而白日做梦也是想的最好解释。
而此刻韩先双手猛砸玉衡阵壁何尝不是‘想’将着困身的阵法击破。
但是目光疯狂的人不知道自身拳头的无力,也许此刻的韩先还没想到这些呢,又或是还没梦到呢。
那么此刻闭目沉思的管汉宁可又想到了,又或是梦着了?
如果真的想到了,那么他先前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大道之息也不会一分分的溃散,管汉宁太想完美了,如果他放弃追求帝道之路,以这大道的凝实程度,可能现在的他已经凝仙境在身了,可一心追求完美的人又如何会让自己在遗憾当中死去。
这是好高骛远吗?
闭目沉思的管汉宁一定不想承认,而这真的能理解为追求完美吗?
管汉宁又如何还敢在有完美的想法,也许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自己摸索着以为发现了通天大道,欣喜过后,最后确是发现原来自己错过了即将到手的成功。
而错过的人又拿什么来选择,醒悟之时确以发现自己的走的太远,以至于无法回头,而被动又或是主动,只能将这条路走到黑。
可这份孤注一掷的选择确不能帮管汉宁抓住那渐渐消散的大道之息。
而大道每消散一分,管汉宁的眉头就锁紧一分,此刻已然成川,而就连他身后那狰狞峥嵘的龙容都在慢慢模糊逝去。
在如此下去,那么就算管汉宁不想承认,那也得被动接受此生与凝仙无缘。
而阙围的急躁提醒对管汉宁来说半点帮助都没有,因为专心凝道的他太过入神了,无法将这份担忧听在心中。
担忧的人又何止阙围一个啊,那在地上眺望的阙心、楚念面上以满是急切之色,她们看见的不是管汉宁的道散,而是他的身死。
无疑道散的他又拿什么在这个世上活着,就算有‘帝印’相助那也是妄想。
就如同阙心眼中的泪水一样,担忧什么都改变不了。
看着、看着,血泪已是盈眶。
看着、看着、心中已是凝霜。
这一日为什么会是这么难熬,从喜悦的天堂跌进苦恶的地狱,其中滋味阙心知道,而以为自己的泪水流干了,到如今确才发现,原来只要这身血不竭那么泪水就永远不服干涸。
“娘。”
阙心口中已是沙哑音不成,但是楚念能听出自己怀中女儿的想法,目光落在阙心的面上,想过坚强,确不能管住自己的泪水掉落。
抱头疼哭吗?
也许可以,但是月国不需要这样的皇帝。
挂纱女面上骤然一惊,而此刻楚念以将阙心放在了地上,自身已将脊梁挺立站起,当真是月国的皇帝陛下。
一张面从威严流出的那一刻起就在无半点哀伤,而一双星目落在管汉宁的身上,更有在阙围身影上流连过。
她想干什么?
参战?
挂纱女面上以满是迟疑之色,而在权衡之下,还是微微踏出一步,来到楚念的身侧,低声说道:“陛下。”
这当是一声提醒。
可一心留恋战局的楚念确是置若罔闻,而她面上的威严确越来越是肃然。
挂纱女眼中已是惊疑,她能感觉出来这威严掺杂的颜色,无疑楚念想与自己的夫君一同战斗,更想为管汉宁的道捍卫。
“陛下,还请以月国为重。”
这一声,楚念一定听见了,目光当中以闪过一丝异色,而面上的威严确在一分分的瓦解,可是口中威严不改:“退下。”
挂纱女眼中骤然一惊,还想在言语,但是目光落在楚念以经威严尽退的面上,心中已将担忧掩藏,而此刻眼中楚念又以跪膝坐在地上。
放弃了吗,月国的帝王屈服命运了吗?
也许在挂纱女的眼中观楚念那柔和的面庞是这样认为的。
可就在楚念盘膝坐在地上之时,那担忧立时化作惊天骇浪几乎要将那遮住容颜的面纱冲破。
分分神异的光彩将楚念面上的柔和衬托的更加出尘,那张面一定无法让人看出是在经历生离死别的容。
这一份出尘,当然是那膝前的‘大圣遗音琴’赋予的。
楚念眼睛以慢慢闭上,而一双秀手轻轻抚弄琴弦,这月国先人口耳相传的圣物,它本就是宗族的守护神。
有它在,历代祖先不曾屈服过脊梁。
而今楚姓以传至自己手中,是要断了吗?
它出现了,这何尝不就代表着先人们的意愿,它当为楚姓而战。
“叮”
楚云壁面上骤然一惊,但是凶历叫喊确是无法出口,而唯有目光恶狠狠的指责着楚念,但是在这柔和的琴音中,那面上凶历都在一分分的瓦解。
手指拨动琴弦,美妙的音符从指间的跳动、从琴弦的震颤当中一丝丝、一分分的跃出,悠荡进空气,而空气更携带着美妙的琴音落入那焦躁的人心间。
大圣遗音琴响之时,龙壁台虽然依旧长明在空,但是一分夜的柔和安静确在每一个人心中落下。
“念儿何苦呢?”
阙围已是摇头叹息,但是自己确不能沉醉与这美妙琴音之中,目光落在萧望之的面上,一丝笑容微微浮起。
而这笑容的复杂萧望之一定能懂。
这琴音虽美、虽醉,可他们确不敢停下,手中剑虽然无法惊起一丝声音,但谁人敢怀疑它的冷厉,而阙围的一身通天符文谁人又能怀疑它的威能。
琴虽为他们而弹,但他们确无法静心聆听。
可好在这龙壁台并不只有他们这观众,有的人真正需要它,那在凝道的管汉宁以松开了紧锁的眉头,而那楚云壁也已将满面的凶历收起,更还有那被戾气点燃疯狂的韩先居然也慢慢安静下来。
这音中可是带有无上伟力吗?
为什么会让心燥之人如此沉静。
楚念那拨动琴弦的手上并没有半分道力的痕迹,而她紧闭双眼所弹之曲确是最为平常的静心曲,而这一定是为自己而奏,为自己焦躁的心灵而弹。
焦躁的人何止她一个啊。
那沉浸在心乱海洋中的人才是最需要它的。
而音律无界限,这份静以沉入空气之中,抚平了人心的躁动。
此刻管汉宁的世界一定是安静的,那几乎已经溃散殆尽的大道之息以慢慢的止住,而更是这份静的赋予,亦还是自身的努力,那道在几经沉浮之后以凝华的更加无暇,一丝丝完美的帝道之息以从管汉宁身上泛出。
楚云壁那双睁着的眼睛一定将着一切收在眼底了吧。
而这美丽音符并没有将楚云壁的身躯禁锢,但是他确没有将脚步抬起,更没有将道力凝结着冲向管汉宁,而他的面上以无半分桀骜,确有一丝丝迷茫在衍生,眼睛居然还有一分璀璨挂起。
也许在这至亲所弹奏的宁静琴音下,让他记起了那些被抛下掩盖的往事。
而记起往事的又何止他一人啊。
那被困在玉衡阵中的韩先也在这宁静之中找了曾经那张笑脸,而就是这张笑脸拨开了遮住眼帘的一层层戾气面纱。
原来兜兜转转的自己并不是在原点,原来这纷纷扰扰的只是这个世界而已。
现在的自己以不在云山了,在那里有亲人高山为自己支撑起温暖、遮挡住忧愁,而自己可以无忧无虑的活,但是有一日自己突然想起了优秀。
更想起了自己的优秀,心中已是明白,并不是那座山逼走了自己,而正是因为自己认为的优秀所以选择离开了那里。
优秀的自己一定觉得那里是牢笼。
所以自己冲开他了,而现在宁静中的人确发现那里才是优秀最应该、也是最渴望的地方,对着份改变,是因为自己疲惫了吗?
优秀给不了韩先答案。
给韩先的确只是让他明白原来外面的世界也是牢笼的世界,拳头的挣扎只是为了让自己生存的空间更加宽敞一点而已。
在一次次挣扎之中,韩先才发现那一直被自己认为是坚定的信念确是早已模糊,以至于忘掉了那句对云山的承诺。
丝丝笑容在韩先的面上浮起,而此刻不管是在眼中面上,还是在脑海心底那‘妖刀’携带的无边血戾之气以彻底被这份静扫空了。
“呵呵,我是优秀的。”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四百零六章 战·游丝()
天地有多高?
万里群山之遥,身不能亲临。
天地有多远?
层层叠叠云雾迷幻其中,目光不能看破。
可这高远的距离真的能成为人身的沟壑吗,而这沟壑其中的迷雾真的能隔绝目光吗?
站在高山之巅的身宛如这个世界的中心,而他那双目光落在云雾缭绕的空气当中更像是将世俗尘埃的一切都收在眼底。
不管你藏在哪里,不管这雾有多浓,不管符文道法在怎么神奇也一定不能遮掩他的目光,云雾在他眼中只是云雾而已。
一丝笑意,一丝柔和在这人的面上浮起。
他一定听见了万里之遥外盗天符中龙壁台上大圣遗音琴的独奏,口中轻声一笑:“呵呵,不愧是音道圣物,多美的曲啊。”
而他一定看见了万里之外盗天符中龙壁台上阙围面上的叹息,管汉宁面上的大道柔和,更将韩先面上的丝丝笑意收入心底,而他也一定不会放过楚云壁眼角璀璨的泪水。
群山之巅上的人面上依旧流淌之柔和的笑容,但是口中确是轻叹一声:“呵呵,到底还是难为你了。”
“哼。”
这会是一声怒吗?
那张面因为眼睛的闭上就在无其他颜色,而他这声是怒是叹一定随着不羁的风飘过群山破开层层叠叠得的云雾迷幻来到它主人想要到达的地方。
这声叹如游丝,在美妙安静的空气当中翩翩起舞。
这声怒如玄雷,在这优美的旋律当中虽然没有惊出半点声音,可确撼动人心。
这宁静之中美丽的舞一定有人看见了,但是那双目光看见的更多的是死神的微笑,而这无声的玄雷一定砸破他的心房。
那双目光就如同耀眼的太阳,那具身躯就如同巍峨的高山,这份耀眼没有看见锋冷的剑掠过高山所惊动的血色飞扬。
“啊,给我停下。”
燥吼从阙围的口中炸出,此刻的他不在意自己的身上多出几道伤口,也一定忘掉了萧望之这个眼前人所游走的长剑。
而这双符文瞳孔耀眼如太阳的目光紧紧盯在那丝在空气中翩翩起舞的游丝,可是不管阙围在怎么努力,那缕游丝都能破开阻挡在身前的一道道的符文而向那静心独奏楚念飘去。
血为何而流?
身又为何而挺立?
阙围明白自己的血,更明白自己脊梁的初衷,她是自己的女人,她是自己守护的人,自己可以死,她不能伤,既然道符文不能为他护法,那么自己的身躯、脊梁就应该捍卫她的生命。
“铿。”
长剑惊鸣一声,而就是这抹秋水寒光终于让阙围发现持剑横在身前的萧望之。
目光虽看见,可身躯却没有因为目光的看见而停下,身在动,而音已是轻出:“让开!”
这声听不出冰冷,更察觉不到半分愤怒焦躁。
但是萧望之确是自主的又或是本能的将自己的身躯微微横移出去,并不是他畏惧阙围的执念而不敢阻挡,而只是他的本心不如此而已。
萧望之的目光落在阙围的背影上,面以是愁容弥漫,心中轻叹一声:“到底是何物,情吗,呵呵,悟不出,幸好自己从未为它停留过。”
纵管是千里之遥,在她危难之时,自己也会第一时间出现在她的身边。
闭目沉静独奏的人一定不知道那缕起舞的游丝在向她靠近,而她那双闭目的眼睛一定看见那托付终身的人在为自己遮风挡雨。
山的影轻轻抚摸着楚念的面庞,那熟悉的气息以随着颤动的琴弦落在她的心中,此生自己亏欠他太多,泪花以在这柔和的面上浮起。
身后至爱之人的泪水,阙围没有看见。
他的目光牢牢锁定那缕死神游丝,手中一枚弥漫这黑色光芒的符文以然惊起,顿时整个龙壁台都笼罩上一层恐怖的窒息感,没有犹豫、没有迟疑,那枚符文就自主的向那缕游丝飞去。
已是毫无悬念的触碰在一起。
无声带动无神。
阙围一脸痴呆的看着自己的符文,对着他如何敢相信,那缕游丝就如同接触空气一样触碰黑色符文。
游丝像穿过空气一样挤入了黑色符文当中,这一切都是平淡无奇的,。
符文所含的滔天道力并没有因为游丝的强行挤入而骇然涌出,它们平静的就像是一潭死水,也许死水的它们忘掉了主人阙围心中炙热的执念。
阙围的眼睛还睁着,还在看着。
看着那缕游丝穿进自己所布的符文,更是眼睁睁的看着游丝从符文中间穿过,继而向这自己翩翩舞来。
这份平淡无奇的相遇一定让所有人惊骇了,是那缕游丝为空气,可以轻松与任何一物融合,还是在他的眼里,一切挡在身前的东西都是空气而已。
符文被穿过了,而被穿过的它确依旧将那股恐怖的窒息感笼罩在龙壁台上,此刻的它也许还在傻傻的等着敌人道法的靠近。
符文是傻,而此刻的阙围与傻如出一辙。
那副身躯,那根脊梁真就如心中所想的那样傻傻的守护在楚念的身前,眼中没有一丝的畏惧,而心中更是在祈求自己的身躯脊梁能为至爱挡住着死神微笑。
游丝在从眼前消失了。
那是因为它穿进了阙围身体当中,那张面、那个人依旧是傻傻的没有半分变化。
阙围一定狂想着有一丝的变化,但是不管他的脊梁在怎么挺立也无法改变游丝的方向,就如同他阻挡不了空气的流通一样。
游丝并没有因为阙围脊梁的坚挺而停下。
这个傻傻的人终于惊了,更是害怕到恐惧了,而已是猛的转过身来,手更是自主的探出,想将那缕游丝抓住。
可一切都是徒劳,一切都是可笑。
阙围的双手可以抓住空气,但是确无法将在空气当中穿行的游丝禁锢。
“不、不、不。”
阙围的疯狂叫喊已经惊乱了琴音所创下的宁静,而就在他叫喊的见证下,那翩翩起舞的死神已将自己游历到楚念的面前,更是随跳动的手指与那颤动的琴弦同舞。
“噗。”
“铿。”
血色染美凄厉。
楚念的面依旧柔和,她一定是满足的,因为她目光睁开的瞬间看到的是至爱关切的面庞,点点笑意在眉眼之间浮起。
“念儿。”
“夫君。”
“啊。”
这又是一个人狠心之人,阙围嘶吼一声,就从楚念的身边离开,而那枚在空气当中傻傻而立的黑色符文以绽放出耀眼光泽。
无疑不管是它还是它的主人都将‘傻’字踩在脚底,而此刻心中唯有一声‘杀’字。
萧望之的目光微微在楚念膝前的‘大圣遗音琴’上扫了一眼,而心中哀叹确带着几分庆幸:“其实也好,至少断了那些因为你的出现而蠢蠢欲动的心。”
如果此刻萧望之的心还在想着‘大圣遗音琴’的话,那么可能就得跟这个世界永别了,那符文所散的窒息感以集中在一点上。
而这一点当然是汇聚在萧望之的身上,他如何还敢怠慢。
手中长剑连连舞动,一道道模糊的身形随之遗落在空气当中,剑已是越来越快,而影也是越来越凝实。
连萧望之的真身已然模糊其中。
阙围的怒与疯无视一切,因为这繁杂的影不是空气,而心中更是深刻的明白萧望之不可能是那操控游丝的人。
“嗡。”
黑色符文寂灭一切,萧望之所留下的一道道身影以被荡然一空,而就连萧望之本人都像是被符文抹平了一样。
“为什么?”
阙围嘶声纵吼,而面目上的怒气与疯狂也随着这声问而化为无力,口中几乎呓语低叹道:“同样是自小刻苦修行,为什么自己连他在万里之外所控的一缕游丝都抓不住,就因为他是万古第一人吗?”
“呵呵。”
这一定很可笑,阙围已是笑出了声,但这笑嘲笑的确是他自己。
而就在着落寞的笑声中,一分随风而动的尘埃以化出萧望之的神形,面已是灰头土脸的容,一身道衣更是血肉涂写着破败,但口确已是轻开,低声而道:“师兄,还是放弃吧!”
“呵呵,放弃?”
对它,阙围居然笑的如此出神,而笑容确是纵然中断。
“不可能!”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四百零七章 战·玉碎()
可以没有结果,但是自己不可能放弃。
而在阙围看来,这日今时命运以剥夺了自己放弃的权利,几曾何时自己并没有想走上这条注定悲苦之路,但是在恍惚之间确才发现就算自己选择安静,可那些命运安排的曲折确替自己选好了旅途。
萧望之的目光又一次在阙围的面上扫过,低声自语道:“难道还不够吗?”
笑了。
笑容在他们的面上浮起,这声问出口之时,他自己心中就已有了答案,已是滴血低叹:“天心威严何人可以触及,命还在、欲定相随,那永远都没有够的可能。”
萧望之的目光抬起以落在头顶龙壁世界厚沉的浓雾之中,是想将其看出,以知道今日的太阳是否落下,面容已是落寞而他一定知道了天的结果,口中幽幽叹息一声,道:“今日为何如此漫长啊、?”
手中剑又以寒光凛冽,心中已是明白,此番争斗没有结果,那么今日就一定会做无限的延续。
而这结果,会是自己死吗?
又或是阙围死?
这些在萧望之看来,都有可能,但是心中确是始终明白与坚信天心是不可能败的,而楚月注定会成为天心大浪中的沙子,被裹挟着随意飘荡。
一切的坚信在命运长河面前都是可笑的。
只不过是威严的它从未笑出声而已。
龙壁台的空中,符文与长剑又一次搅动在一起,而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