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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十年一品温如言-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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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衡,妈妈这么抱着你这么喜欢的言希,可以等同于,抱着你吗?

阿衡,这样,你会不会不那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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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缩在被窝中睡得天昏地暗,迷糊中咳嗽了,可是四周那么安静,那么放松,一点也不想要醒来……

她真的很累很累,是一种踩在棉花上,身体完全被掏空透支的感觉……

想要好好地睡一觉,就算是龙卷风了,也不想醒过来。

黑甜乡中一片宁谧,这个世界,很温暖很安全。

放松了所有的力,只剩下指间,握着什么,却不敢轻易放手。

上天知道,丢了,凭她这点资质,是再也找不回来的。

那是她的宝呵,不能丢……

她醒来时,床前坐着一个人,伶仃的身影,紫红的毛衣,黑发垂额,明眸淡然。

是他。

她挣扎着,起来了,笑着问他——“你怎么跑过来了,是不是瞒着妈妈,偷跑过来的,不听话!”

他看着她,眉眼依旧干净漂亮,可是,看起来,又似乎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阿衡轻轻拉了拉他的手,却发现他忘了戴手套,指尖有些冰凉,捂了,放进被窝,开始吓他——“又不戴围巾,不戴手套,冻着了,要吃很苦很苦的药,要打针,这么粗的针管!”

她比划着针管的粗细,少年的唇角却有了温柔促狭的笑意。

阿衡揉眼,以为自己眼花了,他却把她抱起,小心翼翼地。

拉开窗,含着雾气的窗,一层冰凌,结着的霜花,美丽盛开。

再抬眼,外面已然是白色的世界。

飘飞的雪花,鹅毛一般,悠悠落下。

那是一年韶华落尽的余音,是白雪皑皑的时光的流淌。

初雪呀。

阿衡笑,在言希怀中,有些不安,抬起头,那人却缓缓低了头,有些凉的半边面庞轻轻贴在她的脸上,缓缓地,泪水濡湿了整张面孔。

他许久未开口,此时,却沙哑着嗓子,干涩着发音。

“阿衡,我回来了。”

阿衡,我回来了。

遵守诺言,第一个,见到了你。

chapter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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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衡呆了,半晌,反应过来,心跳得极快,有些喘不过气,猛咳起来。

言希把她放下,取了热水,带着十足的笑意递给她。

阿衡迷糊了,掐了掐自己的脸,自言自语——“不疼,看来是做梦了。”

本来就知道自己感冒得极重,只想着言希入了梦中,看着他,心中莫名地欢喜。

拉住他的手,牵了牵,又抚了抚他的双颊,软软的。

呵呵。

阿衡笑了,心中有许多话,想说,却不晓得从何开口,只好看着他,不住地笑意温柔。

言希认真地看着她,眉眼有了动容。

阿衡微微叹气——“嗳,可见,我是真的很想你了,言希。”

垂了头,眼眶有些发红。

那少年开口,嗓子荒了许久,声音嘶哑——“阿衡……”

阿衡揉揉眉心,笑了——“言希,你不要喊我的名字,这样……我醒来,会不习惯的。”

虽然真的很想听到,但是,宁愿不要听到。

她一直努力着,想和那个像孩子一样拥有不完整灵魂的言希一辈子平安喜乐,如果此生,再妄想着言希亲口喊她一声阿衡,即使是梦中起了贪念,也是会遭天谴的。

阿衡想了想,推开他的手,闭上眼,淡了表情——“你还是,快些……走吧,以后,不要来我的梦里了。”

唇角有些发苦,是儿时中药的味道,现在记起,实在是难喝。

身旁一直是他淡淡的呼吸,清恬的,带着窗外寒雪的冷薄。

一直未散。

她睁开眼,那个少年,看着她,后退了许多步,站在了远处,眸中沉沉浮浮,像极嫩绿的茶叶在杯中氤氲。

“阿衡,我拼了命,才把皮诺曹打败的……”

这语气,茶叶沉了杯底,沙哑着嗓音,带了悲意。

他这样说着,想起什么,不安地睁大眼睛,带了讨好和刻意装出的镇定——“阿衡,你不喜欢我,我回去,把那个听话的皮诺曹……还给你,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你不要生我的气……”

渐渐微弱的声音……

他垂了头,软软的发没了光泽,沉默起来。

漫漫微弱的哈气,像是电流,瞬间击破她的耳膜。

然后,溃不成军。

她哭了,强忍着,连呼吸都无法顺遂——“言希……〃

伸出手臂,狠狠地咬了下去,直到渗出血,疼痛回到感冒后迟钝的感官。

原来,不是梦。

她走到他的面前,用力地,把他撞倒在地毯上,呼吸埋进白色的绒毯中,下巴几乎要揉入他的颈间,压抑许久的委屈,躁动起来。

言希手足无措,遭了突然的袭击,后背有些疼痛,可是,听到她的心跳,和他一同跳动着,酥酥麻麻的,终究,无力地垂下双臂,沉默地仰望天花板。

缓缓地,落下的,是泪水。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只是胸口有什么东西,滚烫的,不晓得如何对待方好。

“言希,我真的很讨厌你。”阿衡咬牙切齿,嗅到他身上清甜的牛奶香味,含混,几欲落泪。

言希瘦削的身躯微微颤动,可是,终究无话。

“下一次,你要是再敢生病,有多远滚多远,别让我再找到你。”

他愣了,轻轻闭上大眼睛,嘴角微微上翘,淡淡的心形,认真开口——“我会的。”

“你就不能说我以后再也不会生病了!”阿衡磨牙。

少年伸出修长的双臂,紧紧地抱住她,后背痛得发痒,难以忍受——“好,我再也不生病了。”

那样平淡的语气,谈论天气一般。

她的声音闷闷的,带了鼻音——“你要是撒谎了,怎么办?”

问完,方觉不妥,这语气太亲昵,太哀怨。

言希笑了——“阿衡,我这个人一般不骗人。”

阿衡点头,囔囔的鼻音——“是,你骗起人来一般不是人。”

她的感冒极重,全身软绵绵的,刚刚竟然能把言希扑到,实在是匪夷所思。

“咳,言希,你的背不疼吧……”她脸红了,理智重归,在心中不好意思地对手指。

言希笑得狡黠——“女儿呀,我可以扑扑你,让你感受一下突如其来的外星风暴。”

阿衡猛咳,严肃道——“我现在生病了,是病人,你要体谅!”

言希大眼睛中映着阿衡,含笑,带了宠溺和揶揄——“我生病时,也像你这样不讲理吗?”

阿衡眯眼,望着他——“你不记得吗,生病时候的样子?”

言希想起什么,白皙的面庞有些发红,含混回答——“除了一些片段,大部分不记得了。”

原来……不记得了呀……

“这样呀。”阿衡站起身,微笑着,拉他起来“不记得也好。”

如若记得,知晓那句白首盟约,不要儿子,不要女儿,不要轮椅,不要全世界,只要一个人,言希又该是怎样的尴尬……

她慎重忐忑说出的婚约,忽而感觉,像是人鱼公主变成的泡沫,美丽而终于虚无。

一切,仿似又回到了一年前。

好吧,或许,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总之,言希呀,欢迎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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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希痊愈了,郑医生下了结论,眼睛很亮很亮。

他笑了,拍拍言希的肩——一定很辛苦吧,摆脱另一个自己。

言希斜眼——那个不辛苦,就觉得你们每次绑着本少扎针很辛苦。

郑医生汗——阿衡不是说你大部分的事都不记得了吗?

言希摆手——老子也不知道为毛,这段记得特别清。

郑医生……= =

辛达夷看到言希,就傻笑——美人儿,说句话。

言希抛了白眼——大姨妈。

辛达夷泪奔,扑向言希,痛哭流涕——他娘的,喊得好!再多喊几声!

言希嘴上骂着你丫又疯了都十八岁的人了怎么还是傻不啦叽的,眸中却是温柔和纵容。

辛达夷只是傻笑,俩眼睛亮晶晶的。

言希眼红了——辛达夷,你丫滚边儿去,老子刚在我女儿面前掉了一缸盐水,你别又招我。

身后,陈倦笑得花开无声,揽住两人。

“言希,欢迎回来。”

虽然你不回来,太阳依旧照常从东方升起,地球依旧转动,但确实,有些寂寞呢。

言希笑,大眼睛流光温暖,神气非凡——哎哎,我就知道,你们离了我活不下去的。

没有本少,连星星都不亮了吧。

忽而,想起什么,言希挑眉——达夷,肉丝呀,今天你们请哥哥吃饭吧。

达夷横眉——凭什么呀,你生病我们整天担惊受怕,怎么着也是你请吧。

言希皮笑肉不笑——就凭你在我生病的时候,每天欺负我闺女!我告你,老子回来了,新帐旧账一块儿算。

陈倦撩了凤目——那干我什么事,我对阿衡可是好着呢,每天嘘寒问暖的。

言希拍案,唾沫乱飞——你丫趁老子病重,趁虚而入,勾引我女儿,还敢说没犯错误?

肉丝抽动唇角——言家哥哥,你不会是装病吧?

事无大小,巨细靡遗,记得这么清,阿衡为什么会说他不记得生病时的事了?

可见,当局者迷。

生病了,又不是失忆了,阿衡那个傻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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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家上下看到言希病愈,泪汪汪的,连放了几挂鞭炮,一扫霉气。

噼里啪啦,轰。

放寒假回家的思莞在家门外,呆在原地,被炮吓出一脑门子汗。

⊙﹏⊙,现在还没过年吧……

他抬眼,漫天的雾气,有美一人,倚在门框,凝视着某一处,眸光专注而温柔。

他愣了,顺着那人的目光,黑发黑眸的少女蹲在不远处,认真地捂着耳朵,山水明净。

思莞脑中迅速闪过什么,行李从手中滑过,重重地,落在地上。

倚在门框上的少年望见了他,含笑——“思莞,你回来了。”

整整一年,他未喊过他一句思莞。

思莞上了台阶,怔怔地,望向这个少年。

依旧的瘦削,依旧的高傲,依旧的灵动。

笑开了,依旧像个长不大的娃娃。

“言希。”他迟疑着,试着喊着他的名字,全身战栗,无法动弹。模糊了眼眶,一瞬间却又疑惑了,不知自己为何舍得离开他。

言希站直身子,平淡晕开笑容——“阿姨念叨半天了,说你怎麽还不回来。”

他,明明依稀在眉眼处清晰,却又像极了陌生人。

思莞上前一步,言希上挑了眉,不动声色地看着他。

阿衡站在远处,眯了眼,雾气中,这两人站在一起,实在是好看。

她叹了气,觉得自己患得患失,总是不受控制地去想一些她无法掌控的事。

思莞喜不喜欢言希,她说了算吗?过去喜欢,现在喜欢,将来也许继续喜欢,她想这么多有用吗?

她能告诉思莞你不要喜欢言希,你是男的,你和他一点也不相配吗?

与其对思莞说,还不如对自己说。

温衡你不要喜欢言希,你是女的又怎么样,你是女的就和他相配了吗?

摇了摇头,去掂思莞的行李,拂去上面的炮灰。

思莞似乎有许多话想说,静思了,却不知从何说起,只看着言希,目光深涩。

言希心思百转千回,缓了神色,笑着拍拍他的肩——“大学好玩吗?漂亮姑娘多不多?”

思莞敷衍——“嗯。”

言希语重心长,摸了摸下巴不存在的胡子——“小伙子,有喜欢的吗?”

思莞静静看着言希的眉眼,那样好看,却没听清他问的什么——“嗯。”

言希贼笑——“这话你敢说,小心林弯弯和你拼命!”

思莞笑,低头,将手□风衣口袋,不疾不徐——“我早就和她分手了。”

言希楞,脑海中浮现出一些零碎的画面,怕戳到发小心窝子,咳了一声——“那啥,有一句话怎么说的,天涯何处无芳草。”

思莞低声——“你找到芳草了吗?”

言希微笑——“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思莞抬头,眸子是阳光的和暖,唇角两个大大的酒窝——“没什么,我说,言希,和我一起上Q大吧。”

言希继续微笑——“我的成绩,你是知道的,耽误了一年,Q大肯定没戏。”

思莞皱眉——“这个倒没什么大妨碍,爷爷手里每年都有三个Q大推荐名额,本来就是给我们留的。只是,你非得今年考吗,为什么不缓一缓,毕竟这么多的知识……”

言希双手背到后脑勺,含混回答——“少了一些熟悉的人,高中会很无聊呀无聊,大姨妈肉丝小变二胖大猫……”

思莞喃喃。达夷,陈倦,拉拉杂杂,班上的哪一个都提了,哪一个都说了,却独独漏了一个。

是太不重要忘了,还是太重要刻意不舍得说。

思莞眯眼——“言希,你的病,为什么忽然好了?”

言希伸手,有些费力地扒围巾,结果被瞪了,不远处,有个姑娘死死地盯着他的手,他讪讪,放下手——“会很忽然吗,我一直都在努力和皮诺曹掐架来着。”

少年想了想,越说越兴奋,吹得唾沫乱飞——“那个家伙,老嚷着鼻子疼,完全破坏了本少的优雅美丽形象,我本来心底善良,想着让让‘他’,结果‘他’太弱了,不禁打,大家又强烈呼吁着我回来,于是,我就回来了昂。”

思莞笑,微抬下巴,带着了然和淡淡的悲哀。

哪个大家,到底是哪个人,每一天,不厌其烦地喊着言希言希,连睡梦中都未曾忘记,殷殷切切,温暖认真。

他曾经被自己的亲妹妹打败,狼狈逃走。

那个姑娘,曾经几度忙碌累到虚脱,连睡梦中都喊着言希。

言希,言希,言希,言希,言希……

然后,他亲眼看着,那个晃着七连环的少年忘记晃荡他的七连环,轻轻跪坐在她的身旁,笑得纯稚,歪头,浅浅,虔诚地吻上她的眼皮。

他亲眼看着,那个少年,托着腮,嘴巴张张合合,依依呀呀发不出音,不停地练习着,那样努力辛苦,只有两个字。

阿衡。

chapter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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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已经是2001年的春节。

言大少痊愈后,阿衡催着他向美国那边报平安,言希笑嘻嘻的,报什么,老子这点破事儿,惦记的人海了去了。

阿衡想想,点头,这倒也是。虽然言希不见得自家爷爷有多待见,可却是言爷爷的心头肉,从小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

说句难听话,爷爷整天担心言希把思莞拐到外太空,言爷爷嘴上虽不说,心底还不定怎么腹诽思莞总是缠着言希不放呢。

正所谓,一个萝卜一个坑,咳咳,谁家的娃娃谁家疼。

阿衡笑——言希,其实你还是很幸福的。

言希泪汪汪,呱嗒着不知从哪扯来的快板——小姐你且听小人说,我本山中旮旯人,年方四岁那一年,家中有游戏又有钱,生活乐无边。谁知那大姨妈,他蛮横起来不要脸,勾结大人目无天,占我游戏抢我零花钱。我把此状告上幼儿园,爷爷跟我来翻脸,说我不团结一家人搞分裂李登辉其实是亲爸爸,我惨被一棍来打扁,李妈骂我欺骗善民,把我零食全给他,电视后面枕头下,藏了大半年,糖果渣渣不留下,最后我英勇不屈,绝食三天眼饿花;还有那,温家小人温思莞,学习虽好脑子傻,一年三百六十天,步步缠在我身边,他麦芽糖来我小棍,上个茅厕也跟呀,幼儿园中发红花,有他没我,次次被爷爷打,被爷爷打,被爷爷打!!小姐为何说,小人很幸福,小人忍辱负重,打烂牙齿和血吞哪和血吞!

阿衡正在喝茶,扑哧一口热水喷了出来,指着言希,你你你半天,说不出话,本来感冒没好一直鼻塞,结果笑得差点背过去。

言希帮她拍背,顺气,翻白眼——真没有同情心。

阿衡笑得眼中泪光乍现,脸色绯红,像极桃花,带着鼻音——抱歉抱歉,我本来也以为自己会比你想象地有同情心的。

言希大眼睛弯了,睫毛长长密密的,有些无奈,递了感冒药——女儿,床头故事讲完了,该吃药了。

阿衡含笑,几片看起来苦苦的褐色药片倒进口中,仰脖,吞下,就着言希的手,喝水,一气呵成。

言希乍舌——不苦吗?

阿衡微笑,低头看着他握着玻璃杯的手,纤长而白皙,甲色是浅淡的粉,看着看着,眸色温柔起来——不苦。谁会像你,吃药跟上刑一样。

就是他得癔症那会儿,吃药时,也是他在前头跑,她在后头追,拿着一把药片,天天偌大个院子能跑上几圈,就为了逮这厮吃药。

言希⊙﹏⊙,盯着阿衡,十分之仰慕。

阿衡笑,有些倦了,靠着床,闭上了双眼,模糊中,言希轻轻地帮她盖被,她想起什么,抓住少年的手,强忍着困意,睁开了眼睛——“言希,把你的物理课本拿过来,今天,你还没有补习功课。”

言希凶巴巴,瞪大双眼——“呀!补习什么,等你醒了再说,生着病,还cao这么多心,小小年纪,小心长白头发。丑了,就没人要你了,你就当不成贤妻良母了,知道吗!”

言希自是知道阿衡人生的终极目标,贤妻良母,唯此四字而已。

阿衡忍笑,一本正经——谁说没人要,昨天隔壁班还有人跟我告白来着。

昨天考完试,隔壁班有一个男生,成绩总是年纪第四,总是差阿衡几分,她去领期末成绩单,那人却红着脸塞给她一封信,喷了香水,字迹干净,觉得她长得好看人温柔学习好心仪她许久等等,约她明天电影院看电影。

言希皮笑肉不笑——你不用等了,明天在家乖乖休息,他不会去电影院的。

阿衡楞——嗯?

虽然当时就婉言拒绝,明天也没打算去,但是言希怎么知道电影院的事的,她可不记得自己说过。

事实上,当时的场景是这样的,某男含羞带怯语无伦次地告白着,阿衡耐心含笑不时瞟一下腕表地听着,缩在不远处墙角鬼鬼祟祟叠罗汉的,还有两只。

一个辛氏姨妈,一个陈氏肉丝。

某一人复述,某一人打电话。

“嗯,美人儿我跟你说哈,现在离老子不远处有一个不明生物,威胁你家爱女后天和他一起看电影,不然就要找黑社会做了你,您家姑娘现在吓坏了,正在哭,对对,美人儿,你看着办吧。是你让我监视的,别忘了之前说的全聚德哈,我只吃最贵的鸭,毛?你正打的过来,还拿着菜刀,啊?没这么严重吧,咳咳,那啥,我挂了……”

然后,某两只抱头鼠窜,阿衡拒绝邻家小男生后离校,某男生遥望着阿衡远去得早已看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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