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求生记-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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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账便不消!当然,这得看鸣冤者自己的意愿!”
此时王伦全盘托出此事实施的细节,只听他言语中没有丝毫停顿,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所得到的结果。
蒋敬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心中仿佛被人打开一扇窗户似得,顿时敞亮无比。到底是大寨风范呐!看来若不是入伙梁山,自己先前的黄门山若想达到今日梁山的气象,只怕再有十年也是于事无补。只见蒋敬望着同样是落第书生的王伦,满脸感喟。
梁山元老杜迁笑嘻嘻的坐在一旁也不插话,此时他心中欢喜还来不及,哪里会出言质疑王伦?此时他只觉王伦总有些惊人之举,乍然闻之还真有些匪夷所思,但是最终的效果往往出人意料。当初前去西溪村时,自己和宋万对哥哥每户分发十石粮食还满肚子不乐意,哪知一年之后,这山寨便由当初的千人小寨一跃而成人口过了五万的巨寨,真是造化弄人呐。
想今日之盛景哪里是当初的自己能预见的?哥哥结好两州的百姓便有如今的成就,若是凭借这替百姓出头的义举,到时候叫整个京东的民众都感激哥哥的恩德,那种前景……真不敢想象!
一想到未来那种可能性,尝过甜头的杜迁顿时陷入遐思之中。(。。)
第二一一章 送汝一场富贵()
天灰蒙蒙亮了。
王伦伸展着四肢,从杜迁宅子中渡步出来。只觉屋外空气清新宜人,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却见不远处,李老丈正拉着张教头闲侃,王伦上前和两位老者打了声招呼,笑道:“昨夜和杜迁兄弟聊了半宿,吵闹老丈休息了!”
李老丈见说嗔怪道:“瞧这话说的,没有的事儿!寨主能过来歇息,直叫小宅蓬荜生辉!只是我那娃儿,半夜哭闹时,没吵到寨主罢?”
王伦哈哈一笑,直道:“恁家现在是三世同堂,却叫晚辈好生羡慕,如此能沾点喜气也好!”李老丈听到这话,顿时满脸洋溢起幸福的笑容,直将脸上的皱纹挤得更深了。
杜迁此时升级做了父亲,李小娘子不久前给他生了个乖巧可爱的女儿。虽然不是杜迁一直期盼的儿子,却也叫这初为人父的职业强人欢喜得不得了,这段时间里见谁都是一脸的笑容,直把还打着光棍的宋万看得是眼热不已。
话说李老丈自在老宅里动了刀之后,身体恢复得很是不错,现在家里添了丁,杜迁要去请几位稳健的婆子过来帮忙,哪知李老丈偏偏死也不依,硬要自己在家带这外孙女儿。杜迁没法,又怕把这老爷子累倒了,只好把住在军营的大舅子喊回来一起住,遇事也好搭把手。此时这一家自洋溢着一股浓浓的家庭气息,直叫那孤单惯了的杜迁沉醉其中。
王伦和李老丈笑谈几句,目光转向林冲的岳父张教头。只见他手上拿着一把大扫帚,正笑吟吟的听着王伦和李老丈聊天。他身后立着两个忐忑不安的小喽啰,见王伦望来,忙小声对张教头道:“恁老歇歇罢,这些都是俺们小辈干的活,寨主……寨主……”边说边不安的窥视着王伦的脸色。
张教头哈哈一笑,朗声道:“年纪大了,再不动动,这一把老骨头都僵硬了。到时候却不又要麻烦安神医?贤侄,莫要怪他们,是老夫要自己打扫这院子的!”
地处后山的这处家属院子,在过去的一年里,陆陆续续搬进来了五六十家住户,和当年冷火秋烟的情形相比,不知热闹了多少倍。听林冲闲聊时说他岳父往日里有些闲不住。王伦便调拨了五十名小喽啰张教头组织起来,承担着这处家属院子里的安全保卫工作。张教头也乐得应承下来,冬天扫雪,夏天洒水,少不了逢人嘘寒问暖。家长里短,忙得不亦乐乎。
“儿啊!却站在那里作甚,家里吃饭!”这时一个婆婆从对面屋里出来,忽见王伦就站在院子中,顿时喜出望外。忍不住大声招呼道。
“老娘,不忙活了!焦挺已经去伙房取饭去了!”王伦见是三阮的母亲。忙行礼道。
“伙房里的东西,只是分量多,却有甚么味道?来来来,常常老婆子的手艺!”那婆婆哪里肯依,上前便要来扯王伦进屋用饭。
阮小二的浑家见外面动静,出门观望,这时从她后面蹦出个小猴儿来,那孩子见奶奶只顾劝王伦进家门,也跑来帮忙,扯着王伦的外衣死劲的拉。
正好这时焦挺端着饭食从伙房回来了,见到眼前情形,满脸憨笑的站住观望,王伦笑道:“老娘,这不都已经打回来了,不吃岂不浪费了!”
却听张教头在一旁笑道:“不浪费,不浪费!我家今儿便不弄了,就吃焦挺手上的!”焦挺一愣,旋即大喜,连连点着头。
王伦哪里瞧不出这汉的心思,只怕是又想混到林冲家去,与那小锦儿见面吧!当下哈哈一笑,道:“老娘先回去,我交待焦挺几句,这便回来!”
那婆婆见状这才松手,笑着将孙儿揽在怀里,道:“走,给你伯父摆碗筷去!”话一说完,这婆婆望着李老丈和张教头笑了笑,旋即带着孙子回屋去了。杜迁的浑家还在休养身子,故而家里没有开伙,一日三餐都是吃的伙房。李老丈只觉有些不好意思,当下也不好说甚么,只和大家寒暄了几句,便回去了。
“我昨天问过杜迁兄弟了,我放在山寨的私账也攒了五千多贯钱,你若得空了,便去把钱全都提出来,给要下去的兄弟每人发一百贯,也算我的一份心意!”王伦吩咐焦挺道。
焦挺见说道:“哥哥,那我账上有多少?也一并提出来,发给要走的弟兄们罢,大伙儿跟着哥哥一年了,好生辛苦哩!”
“你上山早,应该也有个三千五六百贯左右!也罢,你既有这份心,且提个一千贯出来,两份合成一份,就以你我的名义发下去!”王伦想了想,回道。
“怎地哥哥全提了,我便只提一千贯?”焦挺闷闷道。
“怎地?不想娶小锦儿了?”王伦笑道,“剩下的且留着,寻个好日子,我给你提亲去!”
焦挺憨憨一笑,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张教头站在一旁,笑道:“我家锦儿没那般娇贵,只要焦挺的一颗诚心,足矣!”
王伦哈哈一笑,朝张教头拱拱手,往三阮屋里走去。焦挺面上发燥,突然间把话说破了,再看张教头时,叫他不免有些赧颜,张教头摇头一笑,把扫帚交予交给身后的两个喽啰,拉着焦挺也回屋去了。
等王伦在阮家用过饭,告辞了老娘,从屋里出来时,正好撞上过来寻自己的小温侯吕方和赛仁贵郭盛,王伦见郭盛神采奕奕,便问他上山是否还住得习惯,这汉子和昨日初见时相比,浑身的傲气收敛多了,见王伦问话,连称习惯习惯。王伦点了点头,和他扯了几句,便说起正事:
“你两个叫人通知在家的头领,一个时辰之后。到聚义厅议事。正好请昨日上山的六位头领和大家见见面!李俊兄弟有伤在身,暂时就不去了。只请童威童猛兄弟俩去露个面便好,另外李俊的身边不能少人看顾!”
吕方和郭盛连忙点头应了,回身准备去了。王伦又回房探视了李俊一番,便出门叫了三位军师,一起往聚义厅而去,此时在厅内职守的萧让、金大坚见王伦等人进来,忙起身行礼,六人笑着说了会话。却见朱贵急匆匆的进来,见王伦在此,忙上前禀报道:“山下来了个五十多岁的老者,开口便说要送寨主一场大富贵!”
一听朱贵这话,王伦不由哑然失笑,这又是哪路神仙?问道:“是个甚么样的人?”
“虽是布衣打扮,难掩一身官气。举手投足那股气势,非寻常知县可比,估计来头不小,小弟不敢擅作主张,特意上山来报与哥哥知晓,此人暂时便请他在山下酒店候着!”朱贵回禀道。
王伦摇头一笑。回头望着厅内几位军师,便听闻焕章呵呵笑道:“这倒是奇了,先将人请进来罢,且听听他怎么说!”
见王伦也是微微点头,朱贵朝众人拱拱手。回身出去了。不多时,只见朱贵领着一位头上戴着布罩的男子进了厅来。待两人上前,朱贵取下他头上的罩子,道了声罪过,便请他到客座上坐了,随即有小喽啰上前递上了茶水。
趁这空当,厅中众头领打量这位来客时,只见他中等,一张四平八稳国字脸上,两道蚕眉,斜插入鬓,眼见此人现下身在虎穴,仍是面色沉稳,不怒而威,看来一身养气功夫着实不凡。
王伦回头望了望闻焕章,心道自己这位首席军师在京城隐居多年,多曾在朝中重臣府上走动,所见的官员也算不少了,也不知他识不识得此人。
却见闻焕章仔细打量了此人一回,只觉在哪里见过,却又有些不确认,想了半天,还是摇了摇头,王伦点了点头,开口道:“不知阁下前来小寨,有何见教?”
那官人端坐客席,不亢不卑,开口便道:“不知哪位是禁军教头豹子头林冲?哪位是黄州显威胜了贼寇的在野义士?”
王伦面带玩味的笑了笑,回他道:“林教头现此!”此人开口便问林冲和萧嘉穗,立马叫王伦联想到有过一面之缘的王禀身上。
“足下莫不是忠义大王白衣秀士王伦?”这官人又问道。
“那白衣秀士正是小可!不知相公有何见教?”王伦淡淡一笑,道。
“乞退左右,老夫有机密事相告!如方便的话,还请林教头和黄州义士出来同见!”那官人道。
“不妨,此处都是心腹人,相公有事还请直言!”王伦微微朝椅背上一靠,并不接他后面言语。
那官人闻言一笑,便也没再说甚么,只是恭维道:“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胜于闻名!今日得瞻虎威,三生有幸!”
见他只是绕圈子,王伦微微一笑,朝他抱拳相谢,说些应景的言语。那官人回礼之后,也不开言,只是抬眼往厅中四处看了看,最后盯着大堂上所书着“替天行道”四个金字的牌匾,道:“久闻王首领乃是义气豪杰,手握两千精骑,又有林教头这般大将相辅,老夫钦慕大王久矣!”
“多蒙阁下错爱,王伦不过是个落第书生,当年在东京落魄于斯,却是当不得相公一赞!如有见教,还望明言!”王伦笑道。
那官人一笑,还还未说话,便见闻焕章猛然醒悟,出言道:“阁下莫不是东京侯尚书的亲眷?”
那官人闻言,十分诧异的看了一眼闻焕章,低头沉吟片刻,终是开口承认道:“不错,户部候尚书乃是老夫的兄长!不知尊驾高姓大名!”
闻焕章笑道:“久仰久仰!果然看着和候尚书有些神似!小可闻焕章,昔日在东京时,与候尚书有过几面之缘!”说完朝这人拱拱手,旋即与王伦附耳道:“此人必是候发,乃是当朝户部尚书侯蒙的亲兄弟!”
怪不得叫自己看着眼熟又认不出来,不想乃是侯蒙的胞弟。听说此人从前在两浙为官,多年前已是一州太守的身份,此时跑到八竿子也打不着的京东来,倒是有些诡异。
侯蒙?
王伦听到这个名字却不陌生。此人不正是历史上给赵官家上书,要招安宋江的官员么?怎地他弟弟此时跑到梁山上来了?莫非……
就在王伦陷入沉思之时,那候发此时却也有些吃惊,往日倒也曾听过闻焕章的名头,他见梁山泊主身边有明白人坐镇,当下也不再绕圈子了,只听他朗声一笑,望着王伦道:“实不相瞒,老夫此来,实是送大王一场富贵!”
第二一二章 贼袭阳谷县()
候发面无喜怒的出了李家道口酒店,带着在山下相候的一众随从,骑马往北行了四五里地,这时忽见路边的树林中闪出一个中年男子来。只见他满面堆砌着笑容,那笑中又包含着关切眷注的神情人见了不由得都会生出一股愉悦之感来。
候发见状一挥手,众人皆住了马,这中年人上前参拜道:“公相,此去如何?可有捷报!”
候发见此时大路边上也没有旁人经过,翻身下马道:“此人年岁不大,却不想老练得紧,看他说话滴水不漏,对招安之事始终不置可否,外加他身边又有京师闻名的贤人闻焕章相佐,看来今后,老夫与他有得耗了!”
那中年人面上现出担忧神色,开口道:“莫非此人要价甚高?”
“哪里是要价高?他压根就没有要价!”候发苦笑一声。要是此人断然拒绝,或者漫天要价,他都有应对的策略,唯独这模棱两可的态度他有些吃不准。
中年人闻言低头沉思起来,候发见状也不催他,心中也存了考量此人的意思。据之人说他极有才干,是个可塑之才,也曾做到一州通判的位置,后来被上官碾压下来,之后一直赋闲在家。自己离京上任前,一位与自己有些交情的同僚此人过来,候发此时正是用人之际,便将他留在了身边。
“敢问公相,这闻焕章是个甚么人?”那中年人面带疑惑,开口问道。
候发略想了想。道:“文炳不必多礼!此人乃是一位在野遗贤,曾在东京城外居住了十多年。与朝中大臣多有走动来往!老夫久在地方,他却能一口叫出我的来历,可见其人之能!”
黄文炳见候发头一次这般称呼自己,骨头都酥麻了半边,忍住激动之意,沉声道:“那王伦不愿招安,怕是坏在一事之上!”
候发闻言来了精神,道:“依文炳高见。到底所谓何事?”
黄文炳望了候发随从一眼,直轻扯候发的衣袖,两人走到一边,只听黄文炳轻声道:“蔡相公衔恨候尚书之事……”
候发一听,只如醍醐灌顶一般,怪不得那王伦对自己上山招安不置可否,原来此人是嫌自家兄长得罪了当朝权相蔡京。招安之后无论如何,都会在别人眼中被划入候家一系,到时候必然引来在朝中一手遮天的蔡京之敌意,故而不肯趟这趟浑水,
候发苦笑一声,自嘲道:“弄了半天。却是我这小庙容不下他那尊大神了?”
“井底之蛙,安敢挑肥拣瘦!?公相亲赴贼营,此人居然无动于衷,实在不识抬举!”黄文炳愤愤道。
候发摆了摆手,道:“真如王禀将军所言。此人倒还是讲些规矩的,当日在黄州并没有为难程知府的家眷。若不是因为有此先例,老夫也不会亲去会他!不想老夫亲临,最终却是这个结果,倒也滑稽……”候发叹了一声,转头望着京城的方向,面现沧桑,默然不语。
黄文炳眼珠一转,低头沉思片刻,语带试探道:“纵使万难,也不过眼前一时而已!候尚书一心为国,就算是得罪了蔡京,只要简在帝心,还怕……”说到后来,只见黄文炳把心一横,咬牙道:“还怕熬不过蔡相公?!”
反正已经得罪了蔡九,自己便相当于跟这蔡家无缘了,此时有另一条金光大道便在眼前,哪里由得他不踏?除非自己把心死了,熄了那念想,从此囫囵一世,了此残生,可这种选择,比叫他死还难受。
候发一听,惊讶的望了一眼黄文炳,这人倒是玲珑心思,察言观色的功夫真是不凡,到底十数年官场生涯不是白熬下来的。
此时候发心中也是有些唏嘘,古语有云:人生七十古来稀,如今这蔡京却已是七十了,说来还真不知还有几岁好活,只要熬下去,总有出头之日。
“当今之计,首要便是这梁山泊如何处置。似这样一股力量,就在公相身边伏着,除了收服便是剿灭,此外别无他法,不然放任这些贼寇不管,任其在州里打家劫舍,那蔡京又无时无刻不盯着公相,只为寻公相的岔子,如此岂不是送上把柄与他?蔡京有了公相把柄,进可以要挟侯尚书,退可以伤及公相,实乃不可不防啊!”黄文炳进言道。
“老夫何尝不知,只是他梁山泊也不是软柿子,动起刀兵来,难免生灵涂炭!故而我还有些踌躇!也罢,你我先去郓州,待打探清楚此山虚实,再作计较!”候发出言道。
黄文炳见说忙扶着候发上了马,随即自己也翻身上马,便见这一行十数人往郓州城池而去,行了大半日,到了天色将暗之时,这才匆匆进了城,赶到州衙门前,黄文炳上前说明了候发的身份,职守的官吏连忙请了新任知州进去,忙又派人去请现任知州。
那候发只往大堂走去,忽见一个中年官员满面惶恐的站在门首,候发看了他一回,问道:“你是何人,在此所谓何事?”
那官员虽不识得候发的身份,却见他气势不凡,不敢怠慢,陪着小心道:“下官阳谷知县,昨夜县城叫贼人攻入,衙役、百姓死伤惨重,今日特来面见知州相公求援,只是不得相见,故而在此苦候!”
候发一听大惊,忙问这位知县详情如何,黄文炳见状上前道:“公相,此乃前任知州手上未了之事,等交接了官印再过问为好,不然到时候牵扯不清,传来传去倒成了阳谷县是在公相手上被贼人攻破的!”
候发闻言迟疑片刻,并没有依黄文炳所言,只是接着问那知县详情。这阳谷知县也是个心里有数的人,见是新任知州。哪里敢把这等之事往他身上扯?当即道:“下官此时不便与贵人禀告此事!”正说时,原任知州才慢吞吞从后衙出来,一见阳谷知县,直喝道:“出去,出去!你好歹也是一县父母,如此死缠烂打,成何体统!”
眼见原任和新任知州都在此处,那知县把牙关一紧。上前道:“相公,昨夜本县叫贼人攻入,还请相公示下!”
“你……你……”那原任知州气得恨不得胡子都竖起来。真是官场无情,自己此时人还未走,这茶就凉了。不想这厮居然逼起宫来,当下实在是忍不住,大喝道:“你急吼吼的过来报丧。到底与你有甚么好处!”
那知县见此事自己终归是落不着好的,犯不着把新任知州拖下水,只是跟原任知州死磕,黄文炳突然出言道:“攻入还是攻破?贼人可曾占城?现在城中谁人做主?”
原任知州闻言大喜,望着后任所带的清客道:“口误口误,只是盗贼入城。抢了几家百姓的财物仓皇逃窜了!哪里有甚么贼人攻城!”
那知县见说心中也喜,如此这般,到也给自己洗脱了不少干系,当下也不说话了,便听黄文炳又道:“既然如此。终须记录在案,然后与我家公相交接。不知知州相公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