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求生记-第1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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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大刀死命劈来,卢俊义已经没有硬接的兴致了。只是闪身躲避。关胜一刀砍空,第二刀接连袭来。又叫卢俊义一跃躲过,关胜两刀不中,奋起千钧之力,以力劈华山之态势。朝卢俊义当头劈下。
卢俊义大叫一声“来得好”,直往侧边一空翻,随手一记回马枪,直往关胜胸前戳来,关胜此时兵刃没有劈中卢俊义,正要躲闪时,忽觉手上一股大力反弹回来。原来是砍到镶嵌在土中的一块硬石之上,这股反弹之力甚是强劲,若是平时还好掌控,可是此时酣战半宿。筋疲力竭,对手又是武艺绝伦之人,怎容他从容归置?
眼见这电光火石之际,关胜心中过电一般,往日种种尽浮现于眼前,此时这一瞬间,竟然变得无限之长。最后在宣赞、唐斌、郝思文三人的狂叫嘶喊声中,关胜面色从容的闭上双目。
作为一个武人,能死在光明正大的对手手上,这未尝不是一种幸运。只可惜一丝饱含遗憾的恨意涌上关胜心头,作为以先祖关云长为荣的直系后辈,他没有建立尺寸之功,便将离世,这种窘状,只让他脸颊发红,感觉九泉之下也无颜与祖上相见。
一夜北风紧,开膛血尚烫!
此时的关胜,两耳只闻风声,当半空中一声炸雷爆响之后,他明白自己大限已至,这应该是对手得胜前的欢呼声罢?只是有点悲剧的是,自己成了别人的枪下之魂。
“员外!!”“兄弟!!”“卢俊义!!”
关胜还没明白为什么人都喊着对手名字之时,一股极大的撞击力击中了他的身躯,失去支撑的关胜被狠狠撞到地上,当受到反弹之力后弹起之时,又被上方一个巨大的躯体撞上,顿时浑身各处不禁钻心的疼,当关胜恢复意识,发现有个人压在自己身体上时,自己已经快移位一丈远以外了。
很快身上巨汉被人扶起,几个亲随蹲在自己身边手忙脚乱的收拾残局,关胜咳出一口血水来,望着宣赞正千恩万谢的那个人,问道:“怎……么回事!”
“那厮……呸呸,是卢员外最后长枪脱手,没借力处,一时失了方寸,撞到主人身上,天幸两位都没大碍!“为首的关西大汉忙道。
关胜终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寻常比武中失手伤人尚是常事,何况此时两人性命相搏?卢俊义定是看在唐、郝二人的情面之上,最后手下留情,只可惜他估计也是筋疲力尽,又临时变招,是以有些没收住,才和自己迎面撞上。
想清楚此节,关胜一阵气血翻涌,连连咳嗽几声,还好没再咳血,只是望着鼻血长流的卢俊义有口难言,只好连做手势。
“蒲东关胜刀法硬我倒不惧,只是这一身硬骨头,却叫我吃了大亏!”卢俊义擦了擦脸上血迹,朝说不出话来的关胜郑重的点了点头,这一瞥饱含了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之间那种不可言喻的惺惺之情。
“我的事情都做完了,接下来就看你们的了!”卢俊义说完走开几步,躬身捡起失落一旁的银枪,来到马灵身边,靠树坐下。
宣赞望着卢俊义离去的背影,不禁肃然起敬。
马灵赶到卢俊义身前蹲下,替他按摩放松绷紧的肌肉,见他满面血水与汗珠混杂而成的淡红色水滴如雨洒下,感慨道:“咱们山寨,要属你武艺第一罢?”
卢俊义闻言一怔,摇头道:“有一个人,我始终不敢与他交手,就是怕失败以后,不知该怎么面对自己!”
马灵闻言,脑海中立马浮现出一个人影,大家都说那位八十万禁军教头武艺深不可测,原来还真是确有其事,不然怎么会连眼前这般罕见强手也自愧不如?当即点头附和道:“王……”
“就是他!人家都说我枪棒无双,这个名头按在身上你知道有多艰难?是以我每次见到王寨主,都想避开,就是怕他突然提出要和我比试!”卢俊义见马灵认了真,反而心中一松,煞有介事的说道。
“王寨主!?”马灵见说楞在当场,旋即意识到卢俊义是在开自己玩笑。当即起身,瞪着卢俊义道:“都说你放不开员外的架子,今天我算是服了你!”
这边树下两人一惊一乍的开着玩笑,那边关胜面前的两位却没有这份轻松的心境。
唐斌和郝思文深知这位结义兄弟的秉性。平日里写了多少书信过去。就是没见过他正面回复的,要不是大家知根知底。关胜深知自己两人的苦衷,不然的话,说不定自己两人的落草之举就会引来这位兄弟的唾弃。
“兄长,今番为兄弟。明日成敌国,这种茶肆酒舍中鼓舌说书的故事,今日反倒成了你我兄弟身上的憾事,岂不惹天下好汉笑话!咱梁山泊王伦哥哥义气盖人,急人之所急,想人之所想,山寨在他率领下。替天行道,匡扶正义,深得京东河北百姓爱戴,兄长何故非要受那昏君奸臣的差遣。做出这等亲者痛、仇者快之事?”
唐斌自投奔梁山以来,一直就怕出现这种兄弟相残,手足反目的局面,此时面对关胜,他实在是再也忍不住了。
“朝廷为何发兵攻打山寨,想来原因你也知道,不就是蔡京老儿见女儿女婿受辱,忍不下这口气么?你当他真是大宋朝廷?我呸!兄长你身在蒲东,可能并不知晓,咱们山寨叫梁中书一家吃瘪,可活了千千万万的百姓啊!此番投山的百姓何止十万,他们为甚么,还不是活下去,可这个朝廷逼得他们活不下去了!兄长常以忠义自律,还请兄长思量清楚!”
“若是兄长随我俩上山,日后兄弟同在水泊里一起快活,岂不为美?王伦哥哥最是敬慕英才,每每与我说起兄长英名,赞叹有佳!只要兄长上山,绝不会再受那大头巾半点憋屈闷气!”
唐斌说了半天,口干舌燥,哪知关胜还是没有一点反应,唐斌长叹一声,望着郝思文无奈的摇了摇头。
郝思文一言不发,蹲下身子,伸手替关胜顺着气,关胜见状,反倒惊讶,他素知这位义兄甚有见识,当即道:“兄长怎不相劝?”
郝思文摇了摇头,道:“我有甚么好说的?你心中顾虑,我哪里不知?你怎肯轻易毁了祖上英明,做个不忠之人?这不比取你性命还要残酷?”
“那你来……?”关胜支撑起身子,不解道。
郝思文叹了口气,决绝道:“来问你一声,讨个心安,然后就在此地,咱们三人割袍断义!”
郝思文话语一落,直叫众人大吃一惊,就连唐斌也十分意外,拉着郝思文道:“哥哥,你疯了?”
郝思文不为所动,坦然道:“你认为你走的路是对的,我也认为我走的路是对的,但是将来究竟谁才是真正对的,最终需要时间来证明。兄弟……”郝思文长叹一声,道:“这回,你是真错了!”
郝思文真情流露的方式和唐斌截然不同,但都饱含着对兄弟关切的一片赤心,关胜面色肃穆,点头道:“当今天下,君不君,臣不臣,我心中尽知,但正因如此,关某食禄多年,绝不可在此时置之不理!”
只见此时关胜朝唐斌和郝思文一一拜下,道:“深感二兄厚意,关某拜领!既如此,不如在此割袍断义,日后战阵之上,也无牵挂!”
话音一落,只见关胜抽出随从佩刀,割下满是尘土的衣摆,就往空中一扬,只见那片断袍在月光下随风飘摇,久久不落。
唐斌见状,大骂道:“一日做兄弟,终身是兄弟!要割你们割,反正老子是不割的!”
“那你把他绑回去?”郝思文反问一句道。
唐斌辩无可辩,仰天大吼一声,抓起长枪,往最近一颗大树冲去,使出万钧之力,猛然插入树干,只见枪头已然深深没入树中。
郝思文回头看了唐斌一眼,对关胜道:“兄弟,今日我不劝你,希望将来我开口劝你之时,你能……”
话没说完,只见郝思文摇了摇头,叫了声:“罢了!来日事,来日说罢!”随即也割下一片衣摆,迎风送出。
宣赞目瞪口呆的看着关胜的这两个结义兄弟,心中的震撼简直难以言表,人说蒲东三杰,素来只识其一,此番率性如唐斌,睿智如郝思文,今日才算窥得风采。
“兄弟保重!”关胜肃立良久,最终才在牙关中挤出这四个字来,说完再也忍耐不住,转身便大踏步走开。众关西大汉愣了愣神,这才牵马的牵马,背包袱的背包袱,只是在路过卢俊义身旁时,都会停下来,默默像其鞠躬。
“关胜!战场之上刀枪无眼,你给老子活得久一些!”唐斌望着关胜的背影嘶吼道。
关胜闻言身子略颤了颤,最终还是前行,宣赞叹了口气,朝这边拱了拱手,也要离开,哪知忽然被一股大力拉住,宣赞一惊,发现是郝思文拦住自己,诧异道:“怎地,本赊出去了,却要拿我作个利钱!?”
“莫要误会,我是想问问,老关身边的人都靠得住麽?莫要出师未捷身先死!”郝思文有些啼笑皆非,他突然发觉这位丑郡马还蛮幽默的。
宣赞闻言这才恍然,朝四周看了看后,对郝思文伸出大拇指道:“除了那边那个酸不啦叽从蔡京府上出来的干办,其他都是个顶个的好汉子!”
“好走!”郝思文点点头,朝唐斌喊道:“办事!有个酸不溜秋的需要带回山寨去!”
张干办惊惶的四处张望,好像他们嘴中说的人正是自己啊!此时哪里敢留,拔腿就跑,唐斌正在气头之上,这时有个出气桶冒了出来,哪里肯放过,只见他毫不犹豫,猛的追了上去。
马灵叹了口气,回头对卢俊义道:“若说无情,是最低级最简单最易做的事情,唯独情谊二字,重若千钧。看来咱们山寨里面,都是习惯给自己带上枷锁的人呐!”
马灵的话不知怎么让卢俊义突然想起贾氏来,心不知怎么就酸了起来,借着夜色,尽情流淌。
郝思文一动不动的目送着关胜一行人渐行渐远,便如扎根在冻土中的一颗孤零零的柳树,失意而悲伤。
三章一万二千字,拼了老命了,报答诸位好汉的厚意!
第三八四章 除恶务尽()
“道……道长,小人是真心悔改,当初不该拜在奸臣门下,可是天下皆是如此,小人不拜蔡京,也没得忠臣相投啊,小人实在是没得选择啊!”张干办心急如焚,想着自己身上所中之毒还未解,一刻也不敢耽误,不时跟马灵套着近乎。
“如此说来,你还挺无辜的?小子,你得明白一个道理,既然助纣为虐,就得做好被清算的准备!”马灵冷哼一声,不齿道。
“小人……”张干办还不放弃,欲要解释,哪知这时唐斌已经不耐烦了,喝道:“狗贼,若是叫老爷再听到你乱吠,道兄不要你小命,老子也宰了你!”
张干办刚吃了唐斌的大亏,闻言吓得连忙缩头,再也不敢多言。唐斌“呸”了一声,转头望向一直默然无语的郝思文道:“兄长,现在好了,咱们空手回去,怎么跟哥哥交待?”
“哥哥那里,我自去负荆,跟大家都没关系!此番是我自作主张,连累各位兄弟了!”郝思文神色自若,抱拳朝身边三个兄弟致歉道。
“甚么话!当我是死人,要你一人承担!”唐斌眉头一挑,道。
郝思文苦笑一声,不再言语。唐斌的为人他是最清楚不过,真诚、率性这四个字用在他身上最是贴切不过。这不刚才还恼怒自己自作主张,这会儿却又要一同受罚了。
“今儿这事,咱们四个都在场,要说功劳都有功劳,要说责任都有责任!”卢俊义话不多,却简洁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马灵见说差点笑出声来,憋了半天,才道:“卢员外说得在理,管他是功还是过,反正咱们四个回去。有甚么都一起受着!”
要说除了唐斌之外,自己和卢俊义、马灵在山寨交集也不多,不想经此一事,倒识得了这两个兄弟,郝思文感喟一叹,道:“如此,郝某领了三位哥哥的情了!”
卢俊义笑了笑,没有说话,唐斌仰着头,不知在看甚么。唯独马灵突然做了个手势,随即扑倒在地,听了片刻,起身指着前方示警道:“有一队人马过来,马匹不下三五十匹!”
众人疑惑的对视一番,唐斌出言道:“大半夜的,行商不会出来,又有这么多马,我看不是官兵就是强盗!”
常言道“艺高人胆大”。这四人都不是等闲之辈,当下并不慌乱,商议一阵后,大家都赞成若是普通百姓或商旅。自放他们过去。若是官兵或者强盗,就见机行事。只见卢俊义、唐斌、郝思文押着张干办在明,马灵一人在暗,迎着这伙人而去。
“你要讨死。等下见人就喊!”郝思文不忘告诫了张干办一句。
张干办连忙求饶道:“小人分得轻重,分得轻重!”
郝思文不再理会于他,和唐斌、卢俊义并肩前行。刚经历过割袍断义的打击,此时有两位贴心的兄弟在身旁是一件很温暖的事情,三人于路说些感悟,丝毫没把前面那伙人放在眼里。
密集的火把群在黑暗中格外显眼,当马蹄声越来越近,一队官军出现在众人视野。
张干办是东京官场上的人,自然见过些世面,眼前这队官军各个衣甲鲜明,身强体壮,押着几车货物缓缓前行。这队人马和刚才那道人说得无二,约莫三五十人,当先几个将军模样的汉子甚是不凡,张干办眼珠直转,心动起来,暗道:“这大半夜的,三五十禁军押着箱笼夜行,说不定是押送哪个官员的家私,既是官员找来押送家私的,必定有些本事,我若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这张干办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说干就干,丝毫没有拖泥带水,当下长吸一口气,瞧准时机,使出吃奶的劲头,猛奔向这队官军,边跑边示警道:“我乃当朝蔡相公府上心腹干办,被四个贼人挟持,速速救我!”
委实这张干办还有些脑子,生怕梁山泊名头太大,吓到这伙官军,是以只说贼人,不提来历,要的就是他们以为是普通匪盗容易对付。
那当头一个相貌堂堂的骁将见喊,十分诧异的回头看了主将一眼,得了主将示意后,上前喝道:“何方贼人,胆敢挟持朝廷官员,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曾!”
卢俊义和郝思文对视一眼,都是抱胸而立,并不曾答话,唯有唐斌出声道:“捉个干办算甚么?老爷们都是梁山好汉,迟早捉了蔡京本人,到山寨看马守门!”
那骁将见状,惊讶道:“啊吔!原来是天下闻名的梁山好汉,我家将军天天念叨,恨不能一见!三位看着一副英雄模样,不如随我家将军前往东京!嗯,说话这位声音洪亮,就坐高俅的位置,那位高大的,就坐童贯的位置,还有那位不说话的,就顶了蔡京罢!对了,还有个道长呢,俺们还想聘为护国法师哩!”
这骁将煞有介事说的胡话,在张干办听来如遭雷击,一坐到地上,道:“反了,反了反了!这世道是怎么了?”
忽闻背后黑暗中走出一人来,笑道:“咦,要请我做国师哩,这好买卖不能错过了!”
唐斌三人不禁大笑,心中的郁闷暂时一扫而空,众人看也不看张干办,上前抱拳道:“哥哥何时回来的?”
“刚回不久!”那主将跳下马来,瞧见卢俊义寒冬腊月身着单衣,郝思文外衣残破,唐斌眉间一股悲意,猜到了些甚么,道:“遇上关胜了?”
“遇上了,唐斌、郝思文两位兄弟苦劝于他,他始终不肯上山,我们四人自作主张,放他走了,还请哥哥责罚!”卢俊义抢在唐斌、郝思文之前禀道。
“都是小弟念在结义旧情,放关胜归去,与这三位兄弟无关!一人做事一人当,小弟情愿领罚!”郝思文不甘其后道。
唐斌和马灵都急了,争相在寨主面前剖白,言语声中,张干办一颗心便似掉进冰窟里,恨不得自掌嘴巴。眼看那骁将冷笑的朝自己走来,急忙爬起,往外便跑,那骁将边追边骂道:“几位哥哥好心留你一条性命,你就这般不珍惜!”
张干办欲哭无泪,心想回头告饶估计也是没甚么好下场了,只好亡命价的往前跑,可惜夜黑路陡,忽然被山间石块一绊,顿失平衡。轱辘辘滚下坡去了。
那骁将暗叫晦气,拿着火把往土坡下面去照,却哪里看得到,直大喊叫部下过来照明,十数人闻声过来,有几人把手上火把往下投去,说巧不巧,正好有一只火把丢到张干办边上,那明火就沿着裤脚烧了起来。张干办一动不动,毫无反应。
“吕头领,这厮摔死了罢?这般大火烧在身上,就是晕过去也该醒了!”过街老鼠张三十分内行的判断道。
吕方盯着尸体看了一阵。这才点了点头,道:“老天既然要收他,就不必咱们经咱们这一手了!”说完,招呼众人回去了。
唐斌见吕方空手回来。惊道:“那厮人呢!?”
吕方把刚才看到的情况都说了一遍,张三也在一旁补充,唐斌见说还有些不放心。道:“真死了?这厮看到我们和关胜接触,要是叫他回去了,却是害了这个兄弟!”
王伦从只言片语中也意识到这张干办不能叫他回去见到蔡京,不然还真成了梁山泊存心陷害关胜了,若说这张干办之前身为奸臣亲随还不至便为死罪,但他刚才出首唐斌等四位兄弟的举动,那无疑就是自绝于梁山泊了。
“这么高的坡子,就是摔不死他,烧也烧死了!”张三拍着胸脯道。
见他说得这么肯定,唐斌方才放下心来,把话题又转到请罪之事上来,王伦摇摇头,止住众人道:
“人各有志,强求无益,咱们梁山泊从来不干这种拉人绑票的事情!再说关胜就是即便上了山,蔡京还是会另外调将攻打山寨。咱们此时要考虑的问题不是这个,而是怎么应付朝廷的这次征伐,我看此事已了,几位速速回山,操练兵马准备应战!”
四人相顾无言,感喟长叹,最后都表态道:“敢不尽心竭力,为哥哥分忧!”
一直没说话的时迁笑道:“那咱们就此别过,几位哥哥正好可以从孟州走水路!”
“难道哥哥你们不回去?”唐斌回头望了同行三人一眼,颇为纳闷道。
“咱们还要去一趟东京,顺便取点东西!再说路上别人送了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