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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4章

水浒求生记-第3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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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如此,还是不计代价往上爬罢!甚么梁山,甚么王伦,和此时这些无辜百姓一样,都是孙静通向高位的捷径。

    可都作为踏脚石,其中既有踏实的,自然也有不愿承载这份罪恶的。这次对梁山的“将军”行动,高俅可以说看准了一个人,同时却又看走眼了一个人。

    “这些刁民私通梁山贼寇,统统给我抓起来!但有顽抗,就地正法!”

    清河天水节度荆忠仿佛找到当年落草为寇时的感觉,此时屠杀起无辜的百姓来,心中隐约浮起那种沉寂了好些年的快感。他和普遍已过花甲的其他几个节度使不同,他荆忠才五十出头,只比杨温和韩存保略大,也可以算是十节度里面的少壮派,对之下这个位置,还是十分依恋的。

    至于如何才能保住身上这个头衔,荆忠作出了自己的选择。

    而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王文斌跟着荆忠出阵,多少有些迫不得已。只因他在军事会议上表态迟疑叫高俅记在心里,便特意叫他跟随折节投靠自己的荆忠。王文斌不禁哀叹,这官场凶恶更甚绿林,丘岳、周昂跟高俅跟得紧,高俅反而不逼他们行此折寿之事,而自己只是稍微迟疑了片刻,这把屠刀就被人强塞入自己手上,丢不了,还躲不开。

    “王教头,怎么愣神了?”

    荆忠可憎的笑容浮现在自己的面前,王文斌很想把这只苍蝇赶走,可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然落入一个粪坑之中,即便没了眼前的荆忠,将来还是蝇虫成堆,避无可避。

    “林教头啊林教头,你这个位置不好坐啊!”王文斌想起梁山上的林冲,嘴角不由露出一丝苦笑。也许,从他接替林冲,坐到那个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的位置起,他就注定只能出卖自己的尊严,踩着同僚的尸体,往上爬。

    “林教头?哪个林教头?”

    荆忠不怀好意的笑声响起,叫王文斌为之一愣,他回头看了荆忠一眼,并不答话,只是问道:“荆节度,万事不可做绝!如此我等做这样的事,将来不会有报应么?”

    “为国出力,平叛剿匪,如何会有报应!?我看王教头是想多了罢?咱们做军官的,只要听上司的军令行事便了,想得再多,也坐不上状元当不上宰相!”只见绿林出身的荆忠,此时不由一声冷笑。

    王文斌显然被这一声不屑给刺激到了,忍了半晌决定还是把心里憋得慌的话都说出来,无论结果如何,对自己也算有个交待:

    “剿匪平叛,天经地义!但问题是,咱们现在这算是剿哪门子的匪?我怎么看都觉得,我们反倒像是辽贼押着百姓攻城,扮演我大宋官军的王伦开门迎敌?试问一下,天底下有这般剿匪的奇闻么?你们都是老谋深算之辈,看出这些百姓是梁山的命门,可你们难道不知,他们亦是我大宋的命门!?”(。。)

第六二一章 调虎离山谋水泊() 
肥沃的土壤,自然会结出丰厚的果实。继承了华夏傲视环宇的文明史,即便已然踏上了下坡路,眼下的大宋朝也绝不会缺乏有识之士。

    此时,就在弄臣高俅阵营之中,亦有明理之人,显然王文斌算得上其中之一。只不过似他这般良心未泯的一群人,虽然对高俅这种短视做法洞若观火,也明知此人正在大力挖掘这个朝廷的根基,可惜却毫无办法来扭转乾坤,还那些职责所在本该誓死保卫的百姓们一个朗朗乾坤。

    此刻,赵宋王朝的自纠出现障碍,好在王伦还铭记着当初挂出“替天行道”大旗的意义。终于,在高俅倒行逆施的翌日,不愿坐视百姓遭殃的梁山大军全伙下山,浩浩荡荡开进寿张县境界,一面抚慰遭受无妄之灾的无辜百姓,一面向高俅下发了战书。

    谁承想,毒计得逞的高俅却一反常态,并没有立刻答应与王伦决战,而是诡言拖延了两日,方才约定在次日决战,好似在着甚么。

    大战前夜,攻守双方都在加紧休整,以待旭日初升后的决战。

    这一夜,月朗星稀,寂静无风。宽阔无边的湖面之上,密密麻麻散布着数百艘大小渔船,秘密往北行进,目标直指王伦的大本营:蓼儿洼。

    话说这还是梁山泊崛起以来,第一回有人组织人马,图谋对梁山本岛发起攻击刘梦龙围点打援,还未入湖,便全军覆没,自然不算。而这些人,说实话,跟高俅扯不上多大关系。因为在高俅没来之前,这群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纠集在一起的人,早已视梁山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主人,再走上一阵,俺们就得将火把给灭了!眼看离蓼儿洼越来越近,免得叫贼人张得俺们虚实,有所防备!”

    船队突出部的一艘大型渡船上,一个面圆如镜,色若黄沙的汉子回头请示着身后之人。在闪烁的火光照耀下,足以看清这人浑身脱得赤条条的,露出雪炼一身的白肉。而其肚甚大,四肢却又短小,如此异于常人之状,看着便有些怕人。

    “他有防备又如何!这伙贼子下山也有三日了,水军尽停泊在大湖北岸,可谓是倾巢而出。眼见山上不过剩些老弱病残,愚昧百姓,人数再多,顶甚么用?放着我夫妇身边三五千卧薪尝胆的好汉子。再加上朝廷同来的三千官军,阿丑,难道你怕了?”

    那面目憎恶的汉子嘴中所称的主人尚未答话,却叫他身边一个妇人冷笑抢话。那丑汉听到这妇人讥笑。不由低眉顺眼,口称“不敢”。观其脸色,似乎很是惧怕这位主母,好在这时主人开口了。替他解了围:

    “堆花,稍安勿躁!常言道小心驶得万年船,咱们打他个措手不及。总好过与贼人硬碰硬罢!你有所不知,想这梁山的喽啰,和别处乌合之众不同,打起仗来毫不惜死,我们身边嫡系勉强才够两千人,余者多是各处土财主借来庄客,能谨慎则个便谨慎些儿!还有,申家兄弟堂堂一条好汉,若是胆怯,岂肯渡我等前去报仇?你我虽是武艺高强,总不能隔着这茫茫野水,飞上梁山罢?”

    话说这女子因喜插花枝,故名“堆花”,此时被自家男人当着众人之面唤出闺名,有些娇羞赧颜,嗔怪道:“当家的,正经儿些!我等背负血海深仇,此去乃为报仇,你当还在家中!”

    那男子闻言一笑,却在不经意朝黑漆漆的前路冷觑一眼,目光中的淡定全被凶恶驱尽,亦出言冷笑道:“这伙遭雷劈的贼子,我召家又不曾惹他,竟为着一个九不搭八的李云,先害了花貂和金庄,又灭我召家一村香火,我恨不得生食那王贼萧贼血肉,只在早晚,便叫他们漫山皆作焦土!”

    那妇人见自家男人发火,收敛了些,却转面对身侧一个文面先生道:“史先生,依你看,那史文恭可信么?”

    此话一出,顿叫那阿丑在肚里腹诽不已,此时箭已脱弦,却还问这种丑话,图甚么?若是信不过,何必有此一行?这妇人素爱多事,看来是不分场合的。

    好在那名唤史先生之人却是个好脾气的,闻言并不见怪,只是温言安这妇人之心,缓缓道:

    “史文恭这人和我虽没太多交道,却是我族中出类拔萃之人,我倒也略知他一二。想他自学成一身盖世武艺,满心期翼投效朝廷,能搏一个封妻荫子,只可惜一直不得其门而入,流落在那曾头市另辟蹊径。前番被梁山所擒,若是叫王伦佞言相浸,拉他入了伙,我还真没有太大把握劝其反水。哪晓得王伦这人简直是徒有虚名,就凭史文恭堂堂一个大将之才,却逼其执挑粪贱役,尽显凌辱折磨之事,怎由史文恭心中不恨?依小生看,史文恭此番是真心投效我等,只是……”

    说到后来,这文面书生言语期艾,那妇人有些不喜,原本她夫妻两个都是武艺绝伦之人,丈夫年少时交游广阔,出外学得一身好本领傍身,至今鲜有敌手。而自己这一十六口飞刀,连自家男人都接不下来,亦没少沾人血,哪知这新来投效不久的史先生口口声声说那史文恭甚么盖世武艺、大将之才,叫她心里如何受用?正待出言挤兑他两句,却没想到枕边人已经猜到自己心思,提前发话了:

    “谷恭先生,船上又无外人,我夫妇面前,有话但讲无妨!”

    那先生见说笑了笑,望着这对夫妻道:“还请贤梁孟在张相公面前帮衬一二,早先答应了史文恭的前程,切莫失言!”

    “只要灭了梁山贼寇,必然是天大的功劳。别说张太守叔夜,就是高俅高太尉面前,我夫妻也会尽力举荐的!”那男子笑着应承一句,复又望着这史谷恭笑道:“就是先生,届时也不必屈居茅庐之中,朝廷必有识人的伯乐!”

    这说话的男子看着不到四十岁的样子,言语甚是老道。看来其笼络人心也并非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不然也不可能在老家叫梁山打破以后,又收罗了两千桀骜之辈,整日里想着要上梁山报仇。

    “那便借庄主吉言!”史谷恭抱拳而谢。要去说降史文恭出自他的建议,也算是他立身投效的大礼,不知为何,他们史家庄上出来的人,命途总是比其他人要崎岖一些,那史文恭投奔朝廷不成,只能寄居曾头市。而他,更是东投不着,西投无落,最终遇上毁家在逃,另起炉灶的召忻,这才有了今日之事。

    “大事若成,必不负阁下!申勃儿,灭火罢!”召忻把手一挥,豪气十足道。

    那统领船队的阿丑得了主人吩咐。率先灭了自家船上的火把,周围的船只见状,皆依计而行,纷纷灭着船上火把。但见无边无际的黑暗开始在船队中蔓延开来。

    “哥哥,前面船只在灭火把,想是快到贼人巢穴了,咱们也灭了罢!”船队中央。一个坐镇中军的后生见状,回头对兄长请示道。仔细看的话,此人分明就是之前去过兴仁府高俅处的济州使者。张叔夜的小儿子,张仲熊。

    那哥哥“嗯”了一声,顺手将火把浸入水中,在“兹兹”声响中,火焰顿时化作一丝青烟,那人不由低叹一声,一副意兴索然的模样,张仲熊见了,不解道:“哥哥何故如此?是怕此行无功?”

    “高太尉逼得梁山贼寇倾巢而出,眼下贼穴正是空虚之时,咱们又有史文恭带着一班人做内应,担当先锋的召忻夫妇又皆有万夫不当之勇,协调船队的申勃儿又是惯走水路的。只因怕打草惊蛇,这些民船都是入夜之后开始征集的,兄弟,这一切都在你的算计之中,如此完美无瑕,我怕甚么?”那哥哥苦笑道。

    处于兴奋状态的张仲熊没有注意到哥哥张伯奋语气中的自嘲,反而被这番话勾起他胸中引以为傲的旧事。想当年梁山在济州境内打家劫舍,烧了许多田契,便是他最先看出了其中蕴含的机遇,数次跟父亲张叔夜进言,要用这些田地为饵,招揽京东豪强进驻济州对抗梁山,此番打头的召忻高粱夫妇,便是当年因和他见面商讨低价买地事宜,这才错开了带领大队前去村中营救李云的萧嘉穗。

    “破贼只在眼前,不知哥哥为何郁郁不乐?”张仲熊问道。

    “仲熊,你有没有想过,梁山贼寇之所以能为我等所乘,到底因为何事?若不是高太尉在郓州戕害百姓,这梁山泊能倾巢而出?想我等堂堂官军,代表天子和朝廷,居然要作这样的事情来引蛇出洞,事后想想,自己良心上过得去吗?”张伯奋摇头道。

    “常言道:天无二日,这王伦如何敢替天行道!咱们兄弟辛辛苦苦奔走一两年,为的不就是眼下这一刻?若是任由梁山贼寇坐大,只怕国无宁日矣!”张仲熊并没有直接回应兄长的问话,只是自顾自的说道。

    见兄长半晌不说话,张仲熊自言自语道:“等灭了梁山贼寇,爹爹便会联络水泊周边各州太守上书求官家免去数州税赋,到时候还不是百姓受益?”

    说到百姓受益这四个字上,张仲熊不由加重了语气,但仍旧保持沉默无语的兄长让他感觉到一阵心虚,这段话与其说是劝解兄弟,还不如说是给自己打气,因为他不得不承认,说到让百姓受益上,古往今来没有人比得过梁山,收复蓼儿洼后的朝廷更不可能。

    “贼人毕竟是贼人,杀贼无过!”这时一个声音在张仲熊心底响起,对于让父亲这两年一直处于状态的王伦,他是无论如何不会手软的,“或许,给你留具全尸,算是我最大的敬意了!”(。。)

第六二二章 高俅亲征() 
清晨的微风,卷起一片枯黄的落叶,拂过兵营的栅栏,轻轻落到一个白发老将的肩膀上。《。。或许是感受到了深秋的凉意,老将军紧了紧肩上的披风,对候在跟前的几个部下布置道:

    “早上这顿弄得丰盛些,昨日陈知州不是来劳军么,将他送来的两千斤肉都煮了,趁吃饭前的空当,把战马都披挂了,开拔的军令指不定甚么时候就下了,不要到时候拖大军的后腿!”

    “两千斤都煮了!?”裨将闻言吃惊道。

    那老将点了点头,道:“这一餐,也许是许多弟兄这辈子最后一顿饭!传令下去,谁要敢从弟兄们嘴巴里抠食,我要他的脑袋!”

    老将军的脾气部下们都是知道的,绝对是说到做到,领命之后,裨将们皆下去布置去了。这老将军背着手,在自家营寨中随意游走。他很喜欢这种感觉,就好像外面的世界再复杂,只要回到这一亩三分地里,他便会有一种发至内心的轻松与自如。尽管这里面的人换过一茬又一茬,许多跟随自己的老弟兄走着走着就走散了,但他还是很留恋这种感觉,也许是人老了,就变得恋旧起来。

    不经意闻到伙房飘出来的肉香味儿,他忽然想起刚才自己说的话,是啊,这碗饭自己还能吃多久呢?看着朝堂上崛起的新贵,他感觉自己是多么的格格不入。也许,是该急流勇退的时候了。

    老将军心怀感喟的和士卒们一同吃过早饭,徒步往中军帐而来,主帅高俅升帐。一进门,许多老伙计已然先到了,众人见他进来,纷纷“王将军早啊!”“王节度吃了没?”的打着招呼。

    王焕一一回应了众人,便寻了把椅子靠着,开始闭目养神。也不知等了多久,总之是左等不见声,右等不见人,王焕已经睁开眼,望向高俅的幕僚孙静,说道:“孙推官,素闻你是知兵之人,应该知晓这十万大军行军在外,首尾几十里地,若俄延得晚了。临敌摆不成阵势不说,若叫贼人趁势一冲,岂不危矣?本将已经这把年纪了,殉国是小事,只是不知太尉愿意看到这种后果否?”

    孙静闻言脸色一滞,心中暗骂:皓首老贼,一大清早的也不说些吉利话儿,这仗还没打,乱嚼甚么殉国?不过孙静再气。也知道此人地位远在自己之上,连高俅也敢顶撞,自己在他眼里又算得了甚么?

    孙静是个聪明人,并不准备跟这些节度使发生正面冲突。况且此人说的也是实情,真要开拔晚了,到时候落得个前阵迎敌,后阵还没出发的窘况。让人笑掉大牙事小,丢了性命事大。这些人虽各有各的臭脾气,不过身上还是有些货的。正因为看到在剿灭梁山的问题上。这些人还不至于出幺蛾子,高太尉也不会容忍他们至今,既然太尉能忍,自己小小一个推官如何不能忍?

    “老将军所言甚是,下官这便去城中请太尉前来主持大局!”只见孙静笑脸相迎道。

    王焕鼻腔中冒出一声长长的鼻音,算作回答。孙静还是一张笑脸,殷勤请众人稍坐,随即退了出去。大帐中众将等他走了,不禁议论纷纷,均对高俅临战前夜还驻在城中的举动颇为不满。唯独异类荆忠只是翘起二郎腿,脑袋一晃一晃的哼着小曲,根本不参与众人的抱怨。

    牢骚话说得可以塞满整个中军大帐了,姗姗来迟的高俅这才出现在众人视野,只见他满面春风的带着丘岳、周昂大步踏入,一上来便抛出一个好消息:

    “本帅收到确切情报,昨夜凌晨,梁山贼穴突然燃起数处大火,直到此时还未止歇,定是济州张知州立下大功,成功攻入贼人巢穴,咱们今日定要一鼓作气,剿灭此贼,替官家分忧!”

    高俅抛出的这个消息实在够劲爆,因为众人事先根本没有收到一丝风,这时突然听闻王伦的大本营被张叔夜偷袭了,说是大感意外还是轻的,只见这时韩存保出言疑问道:“太尉,此消息属实否?”

    要是放在从前,高俅是绝对不屑于回答这种质疑的,从他高俅嘴里说出来的话虽不敢说就是金口玉言,但含金量也差不了多少。不过这韩存保到底不是一般人,同时架不住高俅心情太好,破例道:“丘将军,便与诸位相公们说说罢!”

    丘岳朝高俅一拱手,朗声对众人道:“末将派出的探子分坐五七艘渔船,远远在水草丛中监视贼穴动静,直冻了半宿,如此前后三批人赶回来传递消息,皆言梁山上火光冲天,喊杀声不绝于耳,是以末将判定,梁山上必然遭遇大变!”

    “本帅在兴仁府之时,张叔夜就曾派他的公子前来密报,禀明他们在梁山泊已经埋下细作,正是王伦这厮所谓的石碑上列名的两个人物,一个叫史文恭,一个叫苏定,从前是凌州曾头市的武师,却被王伦擒到山上做‘挑粪’将军,与这些污浊之物一打交道就是大半年……”

    听高俅说到这里,众节度使不禁都惊叹起来,连王焕都有些变色,这史文恭虽是后辈,却在江湖上颇有名气,连他们这些老前辈都有所耳闻,没想到这样的人物,居然被王伦发配去挑粪,还一干大半年,真是羞辱得太狠了!

    见自己的消息镇住了这班桀骜将军,高俅感觉十分快慰,故意问道:“诸位莫不是还觉得这个消息不属实?”

    荆忠听出高俅话外之音,哪能错过这个表态的机会?当即道:“大半年前便被派去挑粪,绝无可能是为今日之事做准备,难不成他还能料到我等大军会在此时征讨他不成?太尉运筹帷幄,将那梁山贼寇玩弄于股掌之间,末将衷心佩服!”

    “骂了隔壁的马屁精!”韩存保在心里暗骂一句,出言对荆忠道:“济州不过一个小州,能有多少驻军?就是叫张知州攻上梁山岛,未必能一举而下,若是进攻失利,岛没夺下。反将梁山贼寇吓回巢穴,反为不美!可惜,要是再派一路援军两面夹击,只怕大事成矣!”

    韩存保虽是望着荆忠在说话,但话里话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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