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神仙啊-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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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云默许,羡慕小绝的仙缘。
宁氏不信王书书带自家人上山的理由,她一心为了做成生意,卖了绫罗绸缎换真金白银;洪战发笑,连忙否认,推说小绝只是跟王书书开了玩笑,并非真心要来碧落书院学本事。
“文竹仙尊从不轻易带人回山,尤其是凡人。”季云笃定宁家三口是王书书带来的要紧人物,只是到底谁才是关键,他还拿不定主意。
宁小绝听了这番话,颇为得意地看着宁氏:“娘,我是居住轻重的哦~”
宁氏给了她一记白眼,视线再落回季云身上;洪战抿唇斟酌,回顾刚才的一阵对白。
九里亭屋子里四人继续长谈,烛光恍惚,几个交叠的身影透出窗子,落下一片金黄色,与屋檐下的红灯光芒相衬,显得格外温馨……
“他是什么来历?”行云心神全系在那间屋子里,对季云十分忌惮。
王书书一直屏住鼻息,探听那里所有人的言行,就行云所问,他谨慎道:“镇守山下的四名弟子,其中三个都是炼血堂的暗桩,这人名叫季云,来自平阳城锦绣街的雪雅轩,出身干净,我还查不出什么。”
“既然没有纰漏,何故受罚被贬来守山?”行云只恐横生枝节。
“乾门有一位女弟子与他情投意合,你知道的,知微那个老婆子最恨男女私情,找了个由头把这小子轰下山了呗。”王书书似乎知道内情。
行云仍有猜疑,知微分属他与王书书的师姐,是一步步从凡人修炼过来的,悟道决心坚毅,从不为情所动,是碧落书院一等一的“女掌门”。
“不过其中内情,最好还是问问知微,我听到的,毕竟是她门下弟子的谣传。”
“我只知道,乾门以往只收女弟子,大约十年前破格开始接纳男弟子。”
王书书不住点头,一叠声道:“对对对,差不多就那会儿,季云被贬到山下看门后,乾门一口气招了二十个男弟子。虽说那时候跟上百女弟子相较,男弟子们人数悬殊,好在后面隔三差五又收些男弟子……眼下大约也有三四十个吧。”
行云心中渐渐透亮,以他神觉试探,季云与宁家邻里情谊可贵,并无恶意。他与王书书击掌而散,独立御剑折回自己的居所。
冷夜,苍山,惊风,暗影。
惊云殿,沧月阁。
行云收起飞剑,踏上布满落花的石径,左右两侧不时飞窜而过的黑影未能令他分神。沧月阁所有窗扉紧闭,正门敞开,似乎有人正在里边等他。
行云此番回到惊云殿,一路不见服侍的诸多弟子,心中隐约有感,他伸手在已经痊愈的右颊上拭过,终于浅笑一声:“怎么,跟到这里来了?”
沧月阁内并无他人。
行云星月眉一展,入座凝神后,倾耳留意屋内的声响……依旧没有异象发生。
“你手中的刀子是何来历,可否相告?”行云霍然睁眼。
背后一道白光乍现,刺得令人睁不开眼。摇身变幻出现的翩翩少年,与宁小绝年纪相仿,大约十三四岁,红唇粉面,眉目俊秀,模样生得十分好看。他拔出手中精致玲珑的小刀,俯身过来,在他眼前晃道:“上仙,你也被这柄刀子伤了?”粉面少年几乎是欣喜若狂地又将刀子抵近了行云的颈项。
行云态度释然,丝毫不为刀子所迫。
“对啊,你修为那么高,我顶多用它伤你,消耗些功力便能自愈。不过……”少年目光狡黠,忽而警告道,“这要是落在那个叫宁小绝的身上,你说会怎样,嗯?”
“你敢?”行云眸色凌厉,双肩一颤。
“你解开我脚下的缚仙索,我就答应,绝不碰她……反正你这惊云殿的仙牢困不住我。”少年退后一步,指着脚下的黑色锁链,继续挑衅道,“啊,对了,你那些徒弟我没吃掉,他们被我关回仙牢了。”
行云毫无半点退让的意思,少年情急,闪身欲走。
行云身势一动,瞬间在门内将少年拦下,厉声道:“兔妖,你休想离开这里!”
“你口口声声说我是妖,那我当然要行妖法,祸乱苍生……”话音未落,殿内已然相争相斗。
行云掌风迅疾,与少年近身交手,十招后双方各退出一段距离。少年曲膝移动,忽的腾身窜上屋顶,自上而下奋力踢向行云面门。行云早有防备,身随心动,避过他全力一击。
少年横刀于胸前,剑步而行,警惕地望着行云;行云占得先机率先出手,双指划向那放肆的少年,咻”的一声,从他袖子里飞去一条黑色锁链……
少年看见那锁链向自己飞来,慌忙闪身躲,嘴里愤愤道:“有种你别用缚仙索!”锁链好似有神力控制一般,少年连连逃避,它一路追逐。
“那你就乖乖听话。”行云收起手中灵决,仍由锁链追着少年满屋子上下逃窜。
起初,少年还能持刀勉力相抗,怎奈刀子短小,他修为又不及行云,身法欠妥,几次相争后,他上肢亦被锁住。
“你怎么会有两条缚仙索,我娘说,世间只有两件此类法宝,一件已经被一个女魔头带进了西昱封神碑林……你这算怎么回事?!”少年气恼挣扎。
“你还有娘亲?”
“我又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娘亲生了我们九个兄弟姐妹呢!”少年自豪地向前一步。
行云不再理会少年的胡闹。他与王书书下山本意是要降服逃窜人间的独角兽,阴错阳差地抓了玉面妖兔,若不是他手中的刀子古怪,行云可不愿浪费时间跟个小妖纠缠。
“你手里这把刀子叫什么?”
“戮仙!专门对付你们这些修真子弟。”少年亮声道。
第十六章 阻拦()
行云眉目一动,神识顿时闯入玉面妖兔脑海中,探查关于戮仙刀的一切消息。
“欺负人!”少年挣扎着,内力翻滚,与脑海中行云的神识抵抗。
结果可想而知。
戮仙刀是玉面妖兔母亲传给他的护身法宝,对妖魔鬼怪没有半点威胁,唯独抑制修仙派的凌厉攻势。关于它的出处,行云无从查起。
“你母亲可曾告诉过你,这刀子的来历?”行云放松对少年的禁锢,退出神识,恢复漠然。
“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你。”少年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十分气恼,“更何况我不知道!”
问及少年的家人,行云反被他奚落:“东华山那里窝边草不多,九个兄弟姐妹,饿死了两个,长大后还被你们所谓正派人士绞杀了一半,只剩下娘、我和七妹。”
玉面妖兔所指窝边草,行云心神领会。妖者,修行大都会走捷径,吸食其他动物、凡人甚至修仙者的精血,才能以惊人速度突破修行瓶颈,化升妖仙。
王书书和行云去东华山猎妖,玉面妖兔仿佛刻意掩护家人,选择了自投罗网,被行云就此关押在惊云殿的仙牢里。
“喂,喂,你去哪儿,放开我啊!”见行云起身出门,玉面妖兔急的蹦跳几步,焦急追去,“快放开我!”他愈是挣扎,黑色锁链愈是向内收缩,压得他呼吸困难。
少年泄气地坐了下来,望着手心里的戮仙刀,有些意外:行云如果真心想拿走这把刀子,他负隅顽抗也徒劳。
那么,行云是有意给他留下逃离的机会?
想到此处,少年欣喜地握住刀子,默念心诀,现出原本兔身,肩上、脚上的两条缚仙索随之收紧,依旧将他困住。经历数次变化,他仍找不出逃脱的门道……
楚天歌徘徊在惊云殿外,她已发觉今夜此处的异象。当行云从仙牢里释放出十余位同门弟子现身在殿堂周围,她才如释重负地走向沧月阁。
“师叔。”相见作揖。
“碧血珠呢?”行云径直向殿外走来,一抬手,轻而易举的就从楚天歌随身墟鼎里取出一颗拳头大小的墨绿色珠子。
“弟子无能,钟连城逃脱了。”楚天歌自责道。
“想必是炼血堂的妖孽救走了他。”行云稍加安抚,他仔细翻看碧血珠,里面密布着细微可见的红丝,心思沉重道,“可惜,已经沾了不少血……”
楚天歌又献上一封鹅羽信,恭恭敬敬道:“下山期间所有事宜都记录在案,请师叔过目。”
行云无暇翻阅,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做处理,月白色大袖轻轻一拂,楚天歌手上的书信顿时不见。然后他身势微动,瞬间化作一线金光,消失于惊云殿。
楚天歌回望沧月阁,黛眉微蹙,立即御剑飞往附近凌空漂浮的仙尊宫殿——妙竹居。
“你碰见师弟,将碧血珠交于他了?”王书书料到楚天歌会来,早早在翠竹林前候着。
楚天歌修为并不高,行云在碧血珠里看到的异象她根本察觉不到,便将行云的话原原本本转述给王书书,她向前一步:“行云师叔往后山禁地去了,弟子可否与师叔您同去?”
王书书倏地收起手中飞转的折扇,在掌心一击出声,啧声道:“他何必去惊扰师祖……师祖不是还在闭关么!哎,你不用跟着我,禁地那儿你不方便去,你毕竟是云琪师妹的首徒。”
后续的话王书书没有挑明,但楚天歌却被点醒:玄妙师祖六十多年前把楚天歌的师父封印到西昱封神碑林,没有迁罪于她,容她继续在书院中修行,已经法外开恩。碧血珠是炼血堂一位长老放话要夺走的上古法宝,王书书前些日子破格让她下山搜寻,门中弟子对此已经颇有微词。在碧落书院,每一次出去历练的机会都需要进行一次同门较量,以实力争取的才能下山,完成降妖除魔、锄奸斩邪等要务。
楚天歌师承云琪,道行精湛不假,但其余八门弟子中精英不在少数,排资论辈,计较起实力来,她不见得稳操胜券。王书书让她下山,无非是顾及师兄妹情谊,才做的决定。
“弟子知道了。”楚天歌咬唇。
王书书深吸一口气,慢悠悠地御起团云,迟疑地踏上去,催动法决飞往碧落书院后山禁地方向。
远远睨见行云所化的一线金光,王书书十指运决,团云紧追而上,他腾身拦在行云之前,轻喝一声:“师弟!”
去势匆匆的行云骤然现身,目光坚定道:“碧血珠已经开始吸食精血,邪力滋生,我们需尽快告诉师父!”
“不急在这一时,师弟,你莫要忘了山下那个人。”王书书扶额,哀声道,“我们带小绝上山的事情,师父迟早会知道,眼下能拖延多久便要拖延多久。”
“那碧血珠呢?”行云犹豫,望着他的眼。
“一样!能瞒多久是多久。”王书书耸肩,摊手无奈道,“既然已经沾了血,我们两个先暂时将它的邪气镇住,等小绝的风声过了,再向师父请罪喽~”
王书书说得轻巧,但碧血珠这类仙家法器,一旦沾染邪力便凶恶万分,单以仙术镇压谈何容易。行云既然想留住宁小绝在碧落书院修炼,就不能过早拜见玄妙师祖,否则附着在宁小绝身上的神魄气息会被觉察。
“师父当年决然封印云琪师妹,八位掌门皆在场,可见非同小可。此事正是他的逆鳞……你我好不容易熬了两百多年,到了如今的修为,我可不想一朝被师父废了!”王书书打起堂鼓。
“师父不会这般绝情。”行云似在自言自语。
王书书斜了一眼行云手中暗红光泽流动的碧血珠,连连摇头,强撑道:“你贵人事多,碧血珠交由我保管一段时间……若我支撑不住,换你来接手。至于小绝的修炼,我想好了,天歌,让天歌教她。”
“天歌……”行云陷入沉思。
“一来天歌聪敏,我们筹谋多年,要救师妹出来,她早有同样心意;二来天歌修为不错,教小绝到吞云境界应该不难;再则,两个女儿家一起总有话说,跟我学……你不担心她跟我学坏了?”王书书面上笑意纨绔。
“我会为她准备一件法器。”行云似乎早有打算,他坚持道,“震慑碧血珠的邪力,凶险无比,还是先由我来看管。师兄,还望你能在一月之内教她炼到吞云境界,我再设法以各类灵丹增进她的修为。”
“这都行?!这得吃掉多少金丹,你……你疯了吧。”王书书不可置信地指向碧落书院正殿西侧的炼丹房,严肃道,“别告诉我,你打算把烛龙丹当饭喂给她吃啊!”
烛龙丹是碧落书院炼丹房里最厉害的丹药,寻常弟子服食一丸,功力便能增进一层;行云、王书书、云琪这些凝丹境界以上的修道者,吞食烛龙丹也能瞬间增益,修为大涨。
“烛龙丹的烈性岂是凡人所能承受?”王书书凝着行云决绝的眼眸,断定他会兵行险招,坚持劝阻道,“万一把人折腾没了……救云琪就成了天方夜谭!”
“不是还有师兄么。”行云仿佛一点都不担心宁小绝承受不了烛龙丹的凶猛药性。
王书书涨红的面色逐渐释然,他消化着行云寄予的厚望,半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偷丹药的事,不要找我。”
第十七章 巡更人()
宁家迁来碧落书院五六日,除了季云等四名镇守石牌楼的弟子,没见过其他人。夜半只听到打更声,却一次也没看到巡更人的身影。
入夜,山谷寂静,虫鸣清晰。
咚,咚,咚……一阵巡更声由远而近。
“又来了……爹,你听。”宁小绝陪宁氏做针线活儿,听见颇有节奏的打更声近在耳边,腾出手指了指窗外,“打更的声音明明就在窗外,为什么都看不到人呢?”
宁氏低头咬断绣线,低低应了一声:“甭管了,反正这里没有强盗土匪。”她最近被莫名其妙的巡更声困扰,前几天夜里还会出门看看是不是住在最末一间屋子的打更人,连日没碰见,今夜干脆连窗子也懒得开出去看。
“小绝,你明天去问一下季云哥哥。”洪战直觉有些蹊跷,但事小不宜出面,便吩咐女儿去。
可惜第二日起晚的宁小绝没有碰到季云等人。
“晚上,咱们再去问罢。”宁氏取来算盘,钻进旁边屋子,清点仓库一应布匹绸缎。
洪战默许点头,嘱咐屋子里还在啃包子的宁小绝不要四处乱跑后,亦去了宁氏那里帮忙。
宁小绝饭饱后,打开李勇昨夜送来的一袋蔬菜种子,依照宁氏所教的方法,到屋后播种。洪战两天前辟了一小块菜地,挖好坑就等着种子。
提着整袋细如绿豆大小的各色种子,小绝分不清哪样是哪类蔬菜,一通摆弄,尽数混在一起。
“反正种出来都是菜!”宁小绝干脆抓起一把混色种子,撒进坑里,用小锄子覆盖上土,浇点水,了事。
第七日夜里,照例,季云和李勇不用在山门前镇守,会在九里亭的屋子里过夜。不过二人回来的时辰没到,屋外已经有了脚步声。
洪战和宁小绝一齐出去,见到了一个陌生的跛脚老头。
“你是打更的么?”小绝疑声道。
那老头先是怔住,见洪战和小绝盯着自己,原本佝偻的身子弯得更低了些,支支吾吾道:“你们,能……能看……看见我啊。”
宁小绝脸色刷白。
洪战蓦地将女儿往怀里一带:难道是闹鬼?
“别误会,我,我不是鬼。”老头及时辩白。
“你,你……你为什么觉得我们看……看不到你。”宁小绝颤声道。
老头脚步一沉,伸手开门的动作立即僵住,慢慢转过脸来:“我每隔七天显出人身,其余时候你们看不到我,也听不到我的。”他声音低沉悠远,清晰的传入父女耳中。
那是一张苍老的怪脸:额间横着深深的皱纹,双眉灰白,面上奇瘦,两颊凹陷,下颚高高凸起,皮肤如同皱纸贴在脸上。但他精神凛冽的双目,却有霍霍之光,异常有神。体虚老弱的身子与那种眼神对比鲜明,实在惊人。
洪战胸口顿时一震,思绪百转,他低低地念着七天七天……一时猜不透老头的话。
宁氏在屋里听到陌生人的声音,出门来看,同样被老头一惊。
“我是巡更的。”老头表明身份。
“哦……老伯贵姓?”宁氏压下那分惊恐。
“无名无姓,若是你们觉得不方便,就叫我七伯吧。”自称七伯的老头说完便开了屋子的锁,脚步蹒跚地进去。
宁家三人杵在门前良久,宁小绝突发奇想要去串门,一通胡闹后,宁家破天荒地敲开了巡更人的屋子。
被巡更人请进屋子后,宁小绝说不出的激动。
第一眼,她就发现了墙角那条长案上摆放的各种木制小玩意儿。
“不许乱动。”洪战出言喝止。
“我就看看。”宁小绝嘟着嘴,目不转睛地看着面前被做成鱼虫、鸟兽等形状的木疙瘩。
“坐,坐,坐……”七伯客气地请宁家三人坐下,倒了三碗白水推到他们面前,当先开口道,“来到山里这些天,你们一定奇怪,为什么都见不到书院其他子弟。”
洪战双眉一立,静待下文。
宁氏沉不住气,附和道:“是啊,原本指望在山下开张,把一应布匹绸缎卖掉,贴补家用。”
“娘,我们这几天的饭菜好像都是隔壁李勇哥哥送来的,没花一分银子。”宁小绝忽然出声。
“那个……”宁氏尴尬许久,瞪向小绝,讪笑着解释道,“到时候我们赚到银子,还是要折现给他的。”
“我早有耳闻,是文竹仙尊带你们上山的,要在这里落脚生根,开布庄。”七伯似乎知晓这家人的来历,未等宁氏发问,他好意提醒道,“碧落书院里都是修仙弟子,平日在山上修炼功课,每月仅初一、十五两日可以下山四处走动,不过也仅限在山门五里之内,想再往外走,需得其掌门允准,持手令出山。”
“好麻烦呀。”小绝为那些不得自由的书院弟子叫屈。
“每月仅两天?!”宁氏顿时眸色黯淡。
“那生意想必不好做了……”洪战窥见宁氏失望的表情,劝道,“如此耗着,不如……不如我们回平阳城。”
“不行!”宁氏敛起眼中愁绪,态度决绝,“这会儿回平阳,我可没脸!”她生性要强,誓要轰轰烈烈一回,衣锦怀乡。
宁小绝在这山里野了几天,旁边四个弟子对她有求必应,写在纸条上的东西隔天都会悄悄出现在九里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