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神仙啊-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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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等咱老了,小绝接下布庄生意,还愁吃穿不成?”
洪战双眉一紧,扫了另一张床上呼呼大睡的小绝一眼,头痛道:“书也不读,你的手艺也不学……真不知道她想做什么。”
夫妇二人无奈的对视一眼,忽然眸中亮起光彩,异口同声道:“修仙?”
“那可不行。”宁氏可不愿让女儿把大好年华浪费在这与世隔绝的茫茫青山里。
“你我能拦得住一时,拦得住一世界?”
“要不早些托人说媒,以她性子,得有人管管才会懂事听话。”宁氏蓦地想到一个人,提议道,“卓大娘……相公,你看卓大娘家的怎么样?”
“小虎?”洪战讶声道。
“对,模样也不错,跟小绝年纪差不多……”
“卓大娘的家教是不错。”
……
四仰八叉的宁小绝睡得香甜哪里知道宁氏和洪战彻夜在为她的婚事做打算。
碧落山上,凝神洞悉着九里亭处三人的王书书,许久睁开眼,笑出声来。
“师兄。”在王书书对面垂眸喝茶的行云,袖子一动,“听到什么了?”
“你猜?”王书书面上笑意更浓,卖关子道,“我谅你也想不到!”
“宁家无非又在闹想回平阳城了,或者……是小绝在发小孩儿脾气。”行云轻摇着茶盏,凝着杯中浮叶,神色淡然。
王书书神秘兮兮地斜他一眼,仍不说明。
“……”行云似乎更有耐性。
“好好好,我说。”王书书忍不住爆笑一声,乐道,“宁家再给小丫头张罗亲事,好像是邻里,大概是那个有点功夫的小子,上山前他们被扣在黑鹰寨,我见过的。”
行云面不改色。
“师弟,你难道不担心,过不了几天,那丫头就被拉回去婚配了?”王书书试探道。
“她虚岁不过十二。”
“知味那厮,在凡间十四就当爹了!”王书书声音转高,见怪不怪道,“凡间女子,十二三岁成婚的不在少数。”
“宁氏强悍,洪战知书达理。”行云语势加重。
“你真不去看看?”王书书哀嚎一声,仰头翻着白眼,受挫道,“万一那丫头真回了平阳,我再将她弄回来,必有动静,难保师祖不会察觉。”
行云沉寂良久,望着惊云殿外薄云遮掩的夜色,吐字清晰道:“到她梦境中去。”
“入梦?”王书书剑眉一扬,喜出望外道,“师弟,你是想看云琪师妹吧……哈哈哈哈”
王书书余音未尽,行云早已甩下他,摇身化成一线金光飞下山去。王书书嬉笑着,同样化作一道白光,往峡谷九里亭处追去。
“神仙……呵呵,神仙~”宁小绝小声呓语着,在梦中似乎十分高兴。
骤然现身的行云和王书书站在小绝床前。另一侧床上睡着宁氏,洪战好像到屋后茅房起夜去了。
“师弟,你跟师兄说句实话,你去丫头梦里要做什么?”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王书书刚才编了好多说辞,总算劝动行云尊驾。行云被激,他入梦究竟想怎样,王书书心里愈发期待。
行云抬手,一道金光罩在宁小绝面门,他双眉一立,顷刻间已带着王书书潜入她的梦境。
一片黑蒙蒙中,只听见王书书戏谑道:“师弟,你这入梦的手艺不赖啊,是不是试过好多回了……教师兄几手,回头我去知微门下也找女弟子练练……呵呵呵”
到达宁小绝梦境前的这条暗黑的甬道,充斥着一股流光溢彩的暗流,愈向前行,所受困阻之力更强。王书书有些脱力,声音微弱道,“丫头的梦境怎么还没有到?”
暗流阻隔,行云和王书书彼此望不到对方,只能靠神识交流。
“云琪师妹修为已经跳出仙界,应该是多了几分魔性的缘故,所以她的梦境对我们设防。”行云亦感到艰难。
二人在暗流汹涌的梦境通道里苦苦施法前进……在甬道之中闪现一张紫色的半月形灵符,行云勉力截下,攥入手中。
轰隆一声,周遭暗流似大厦倾颓,黑暗自上而下,被耀眼的白灼光芒替代……王书书同样被刺得睁不开眼,连声问道:“师弟,怎么回事,丫头的梦境好邪乎!”
“这里还有别人!”行云警觉起来。
“啊?”王书书从黑暗中摆脱后,落在宁小绝真实梦境中的一片青草地上。
“在你我之前,有人入过他的梦境。”行云四顾枉然,猜测这里留下的一种奇怪的味道是之前的入梦者大意留下的。
“碧落书院,还有谁对丫头这么上心?”王书书惊愕不已。
行云心中未有定论,摇头不语。眼下这个鸟语花香的梦境里,真真切切只有他和王书书两个人,念及此行目的,他催促王书书一起向繁花深处走去。
片刻后,二人眼前现出一片桃花林,背后的群山黛影也紧跟出来……鸟鸣山幽,花香四溢。踏入桃林,一阵沁人心脾的芳香扑面而来。王书书信手黏住一片随风落下的桃花瓣,十分陶醉地嗅了嗅,手心光芒一闪,将花变作一把折扇,他一边跟在行云后面,一边摇扇哼小曲。
“怎么不走了。”王书书被骤然停下的行云绊住步子。
“师兄!”行云轻喝一声,慌忙制止身后之人凑上前来的动作。
“看到什么了?”王书书抢先伸长脖子,睨见远处桃花树下依偎在一起的两个人影,兴奋地瞪大了双眼。
行云呼吸沉重,毅然转身,抬手捂上王书书豁亮的眼眸。
“那丫头在亲你!”王书书大呼过瘾,越过行云的手掌,挣扎地要将远处情景看得更清。
“胡闹!”行云顿时面红耳赤,失了往日的清冷,连忙催动法决,独自一人离开了宁小绝的梦境。
王书书回望行云离开时所化的一线金光,笑意更深,扭头继续看那桃花树下吻得难舍难分的一对男女:
行云皱眉的模样十分滑稽,似被强迫;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宁小绝,眉目含情,相貌变化不大,但是额间比现在的她多了一点深紫色。
那是?王书书心中一震。
第021章 黑袍()
锁龙山盘踞万里,东起白水关,西至聚仙台,山脉连绵起伏,东西景致大相径庭。白水关周遭有几座富庶城池,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十分热闹;聚仙台实为一处盆地,原本是寸草不生的荒原,后来各路妖魔被正道人士驱逐,败退至此,占为据点。
聚仙台在修仙弟子眼中,是不折不扣的聚妖台。
碧落书院与白水关仅两日路程,御剑只需片刻。炼血堂则是聚仙台的中心,一应大魔头都隐匿于此。
距黑鹰寨失火已过去十余日。
被神秘人劫走的钟连城,销声匿迹多日,终于在聚仙台最外围的岩洞中现身。
洞口十分狭小,仅能供一人侧身进出。内里空间骇人,大小犹如另一个黑鹰寨。这里怪石丛生,草木凋零,岩壁上留下的水居然是血红色的。
一只虎口裂开的右手端起石台前的一碗血红色汤药,仰头喝下。
钟连城双眉紧皱,放下碗缓缓走到岩洞中央。他肋下夹着一本古卷和一个羊皮小匣子,找到一块稍高的大石,将两样东西轻轻放下,顿觉全身剧痛,几乎要裂开一般。
“老东西,你是不是要死了!炼血堂还没到,你死路上,我可没法儿交代……”山洞外忽然有人嬉笑道,声音忽男忽女,听了令人毛骨悚然。
“咳咳……”钟连城步履蹒跚,再也支持不住,颓然坐倒。
“碧落书院那臭娘们儿好生厉害,下手挺狠啊。”洞外进来的人全身裹着黑袍,连面上也蒙着黑纱,只留下目光恶厉的一双眼睛。
钟连城向自己胸口看去,透过焦臭的虎皮袍子,依稀能看见胸口的一团黑气。
“不错了,连日来经我调理,你这伤势很快就能痊愈。”
“嘶……”钟连城勉力支撑起身,向那黑袍人拱手谢道,“多谢夏侯护法!”
“好说,好说。”黑袍人不以为然地移步上前,伸手撩开他的袍子,双眉一立,“还好是普通道法所伤,我这里的药方能见效,要是被那天的……”
“那天不是只有一个碧落书院的弟子,难道还有人未出手?”钟连城双眸一缩。
黑袍人沉吟片刻,从钟连城身边的巨石跃了过去,坐到更高处。
“护法?”钟连城急切追问。
“你对藏在暗处的敌人更有兴趣?”黑袍人忽然笑道。
“护法与那暗处的人相比,谁胜一筹?”钟连城试探道。他喉头一噎,思量一番:万一厉害的人暗中追到这里,他这条小命还是难保周全的;炼血堂要的碧血珠在他弄手,黑鹰寨这颗棋子便成了一颗弃子。
黑袍人目光阴翳,仿佛洞穿钟连城的心思,冷笑道:“若他功力在我之上,你是不是要投奔他去了?!”
钟连城闻言,慌忙俯身爹声道:“小的万万不敢!”
黑袍人扫了他一眼,无所谓道:“你若有二心,那条小虫儿会替我好好管教你~”而后意味深长地望着钟连城手边的那碗喝尽的汤药。
钟连城面色铁青,扼住自己咽喉,连连作呕。
“啧啧啧,吐不出来的,虫儿入了肚,它只听我的。”黑袍人宣告着自己的主导权。
钟连城自知哪里是炼血堂护法的对手,只能闷声站直了身体,认命服从道:“护法,属下绝不敢有异心,否则五雷轰顶!”
“那种死法太便宜你了,丢了碧血珠,我还不知道怎么跟堂主交代!”黑袍人眸色黯淡,有些懊悔道,不过很快又精神振奋道,“堂主应该还不知道碧血珠的事,我想办法潜入碧落书院,在他过问之前找到碧血珠。”
“护法,小的实在该死!”钟连城双腿打颤,终于想到那日被他忽略的宁小绝,迟疑地不知从何说起。
黑袍人转身欲走。
“护法……”钟连城犹豫不决。
“还有什么废话,我还要去碧落书院会会那个臭娘们儿!”黑袍人不耐烦道。
“在下当日在迷障林劫持了一家人,平阳城过来的,不知与碧落书院是否有关。”
“那个……”黑袍人眸色一深,恍然悟道,“后来跟你婆娘躲在马厩里的一家人么?小丫头倒是机灵有趣……那莽撞的少年身手也不错,往后你若重操旧业,不妨收些那样的手下。”
钟连城被黑袍人提及三姨太的时候,吓得心中一紧,许久不见黑袍人怪罪,他才松了一口气,点头称是。
黑袍人顾自出了山洞,留下钟连城一人。
钟连城苦笑一声,伸手向怀中摸索。他的手抖得厉害,过了还一会儿,才慢慢摸出一颗指头大小的姜黄色药丸。
他牙关发抖,张嘴咽下……
等待的时间显得太过漫长。
“呼~”就在钟连城以为独门解毒丸起效,一声叹息后,腹中绞痛无比,似有无数腹虫骚动,一阵翻江倒海。
“啊!呃……呃!”钟连城痛不欲生,全身拱起,背抵石壁,双手抓破了身前的虎皮。
蛊毒!
钟连城绝望地盯着洞口方向。
“呵呵呵~”脑海中骤然传来魔怔的笑声。
是黑袍人!钟连城双目圆睁,头痛欲裂,艰难地抱住了头缩在巨岩之下,痛苦呻吟。
“炼血堂养的蛊,自然得由炼血堂的药来解,寻常的灵丹妙药有何用?呵呵呵!你这是自作自受~”黑袍人的嘲讽源源不绝地涌入钟连城的脑海。
钟连城哀声求饶,早已远离岩洞的黑袍人不予理睬,只告诉他蛊毒发作持续半个时辰,熬过去便好。钟连城苦苦支撑,仍旧扛不住狂躁的蛊虫作怪,痛晕了过去……
黑袍人持遁地符,瞬行千里。
到了碧落书院山下,远远睨见镇守石牌楼的四名男弟子。
“炼血堂的妖孽来了。”季云低声道。
其余三人同样察觉到了附近的异动,只是碧落书院阵法惊奇,非本门弟子难以出入,即便是炼血堂夏侯猛护法这等厉害人物,也奈何不得。
“最近,山外觊觎我们书院的妖孽愈发多了。”李勇嘴角一动,无所事事地扫了黑袍人方向一眼,自嘲道,“我只能觉察到那边有魔教的人……季云,你能察觉是炼血堂的?”
黑袍人凝神屏息,他伏在重重树林枝干上,双目紧闭,将几人对悉数纳入耳中……
直到黑袍人撤退,再也觉察不到他的气息,季云才拧眉不解道:“方才那个魔头不知来打探什么……”他哪里晓得,重回碧落书院的碧血珠又成了妖邪虎视眈眈之物。
第022章 联手()
峡谷九里亭。
夏侯猛背着手站在树林边缘,一脸漠然地看着那个背对自己埋头捡菜的小女孩儿。他扫了一眼横在自己腰前的镇山朱绫,愤懑与不屑的神情不断在脸上变换。
“大功告成!”宁小绝欢呼一声,撸起袖管,端起菜篮回屋。
巡更人七日现身一次,白日里根本不得见;轮值的四名弟子每晚也只回来两个;书院弟子每逢初一、十五才准下山。
眼下,偌大的峡谷,九里亭这里只有宁氏一家三口人。
不多时,宁小绝出来淘米,她刚踏出屋后,就瞥见了树林里那个黑袍人。她原想扯开嗓子打个招呼,忽然想到季云的警告,慌忙收起狐疑的目光,当做没看到似的,端着淘米的篮子闪身回到屋里。
“嗙——!”用力将门一摔。
“小绝,为何关门,开着屋里不是更亮堂些?”宁氏复又出来开门,探出脑袋来,笑道,“怎么,见鬼了?”
宁小绝僵在门里:她再一次与黑袍人四目相对。
“快去淘米,吃了午饭娘再赶一身褂子,明儿初一,又能做生意了。”宁氏连拉带拽地把小绝从屋里请出来,叮嘱她动作快些。
娘看不见那边的人?
宁小绝后背发凉,季云的话还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她转过身低下头,双手麻木地在水中搅着——她不敢再与树林里的黑袍人再有视线交集。
夏侯猛神情肃穆,一脸警觉:这个小丫头居然能看见他!
除了炼血堂本门,妖邪或修道中的大成者,才能看到他的本尊。
钟连城那类凡人,不过是因为与他有歃血盟约。
这个小丫头凭什么?!
夏侯猛心生疑云,在原地静静守了片刻,直到宁小绝像躲瘟疫一样钻进屋里再也没出来后,他才合了一下眼皮子,满腹疑惑地离开峡谷。
午饭时,宁小绝破天荒地咽了两碗,惊得宁氏连连放下碗筷帮她拍背顺气。
“小绝,你今天怎么了?”洪战察觉女儿的变化,有些担心。
“你刚在屋后看到什么了?”宁氏亦关切地望着女儿。
“爹,娘……”宁小绝酝酿了许久,才小声道,“树林里有人。”
宁氏洪战面上皆生疑色,以为小绝想要搞怪故意说谎,直到小绝一五一十地描述其见闻,两个大人半信半疑地听完。洪战默不作声了,宁氏倒还喋喋不休。
“咱小绝小时候说自己看见书上画的鬼差,第二天对门的耿老太太就过世了……”宁氏联想起过去。
“碰巧吧。”洪战语气并不坚定。
“她还看见……诶,你去哪里?”宁氏见洪战出门,急忙追出去问明去向。
洪战去了石牌楼找季云,剩宁氏和小绝在家。做好整批褂子后,宁氏伸手推了推窝在她脚边不肯挪动的小绝,无可奈何道:“见鬼怕什么!鬼还怕你呢……”小绝出生那天,宁氏就托人给她测过八字,那见多识广的算命先生掐指一算,吓得腿都软了,说生来没见过这么硬的八字,足足七两命骨!脏东西哪敢近身,于是小时候连护身符、长命锁等物件都没戴过。
宁小绝吐了吐舌头,听宁氏这般说,极不情愿地站了起来去屋后收拾中午累积的碗筷。她几次不放心地回头望望树林,再没看到黑袍人,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
夏侯猛在断崖前思虑许久,终究没有破解后山法阵。他收起黑莲法宝,仰天望去,仙鹤高飞的碧落书院顶上漂着诸多浮岛。当中有八门掌门的寝殿,几座独立的仙牢,也有几个闲置的浮岛。
“上不去吧。”冷不丁的传来一声嘲笑。
夏侯猛登时退开一步,躲过突然出现在身后的少年伸来的手。
“兔妖?呵。”黑袍人冷声道。
少年压下眼中的血红色,落寞道:“你们炼血堂的人凭什么说我是妖?大家半斤八两……差不多的!”
夏侯猛面色不善,刚收回的法莲光芒又现。
“有那力气对付我,好好想法子怎么进去吧。”少年上前,轻而易举地按住黑袍人蓄势攻击的法莲,云淡风轻道,“后山阵法最厉害,你不如想想,从前门进去!”
“慢着!”夏侯猛喝住转身就走的少年。
“我当然知道前门那几个废物好对付,但我此行只为拿回一个东西,太过招摇……恐怕不妥。”夏侯猛不愿事情闹大,惹恼了自家堂主。
“那就不关我事了!”少年顾自离开。
夏侯猛急追上来,少年步法惊奇,连番避让,最终烦透了他的穷追不舍,止步不耐烦道:“怎么,你想采兔妖的血?!”
夏侯猛双眉一挑,否认道:“就你这修行,堂主还看不上……”
少年怒气冲冲,白他一眼。
“既然你是从山上下来的,自然知道怎样神不知鬼不觉地上去。”夏侯猛甚少低声下气求人,事关碧血珠,他不得不拉下脸,“若能助我拿回宝物,炼血堂必有重谢!”
少年身型一滞。
“炼血堂的宝物,虽在正道人士看来是邪门歪道,却有一些秘术,能增进修为。”夏侯猛自信道。
“东华山玉面兔精。”少年抿嘴,拱手道,“白染。”
夏侯猛心中窃喜:看来与玉面兔精的协作达成了一半。
“不过,炼血堂总要给个凭证吧……空口无凭。”
“哈哈哈……还想要白纸黑字不成?”夏侯猛狂笑不已,从腰间截下一枚水滴形雪玉坠子,抛向兔精白染。
“这是……”白染常年留在平阳城东华山上,见识有限。
“滴血玉。”
“滴血玉?炼血堂……你是夏侯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