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仙尊-第1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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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血系修行者,确实让人胆寒。刚刚避走的血幽王,就让人防不胜防,更何况血幽老祖这样的老怪物。
血腥、杀戮、恐慌、愤怒,这些负面气息充斥着血池,不断向四周扩散影响着云雾城的人。
这是一个浩劫,若不能杀死血幽老祖这一缕分神,这一座城池怕是真要亡了。
绿巨人手掌上的木旭,不断抬腿,左右两互。他通过自身的动作,来操控绿色巨人。绿巨人仿佛走在泥泞里,一脚一脚抬起,却越陷越深。
木旭对巨人的感知越来越薄弱,就像仿佛完全失去了这两条腿,血色手掌拖拽着巨人继续向下,不多时,已将双脚完全淹没。
越知道无奈,反倒越不慌乱,木旭道,“血幽老祖,当年那一战一定很惨烈吧。”
血幽老祖狂声道,“当年神麓阁纠集十三大高手,围攻血神山,虽擒住老祖我,但九死四伤,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血幽老祖对于血神山一战并不为耻,反以为荣,他继续补充,“若非黑石老鬼失信于我,谁生谁灭,倒说不准。”
对于荒古世界,外院的长老们也仅仅是听闻。云麓书院扼守云重鬼渊,内里的妖魔小怪是他们的试炼之地。云重鬼渊的另一端,连通着荒古世界,荒古世界的入口,乃是神麓阁。
至于荒古世界的地理,格局,也只有云麓书院的高层知晓。如木院这样的人,当然有所好奇,“荒古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血幽老祖思索了片刻,似乎找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如果说碧野大陆是一个小水池,那荒古世界就是一个湖泊;如果说碧野大陆的人是神祗栽种的牧草,那荒古世界就是放养的牛羊。”
多么可笑的论断,不过是神祗栽种的草和牛羊。但木旭知道,他说的或许没错,在碧野大陆,则是这样的说话:每一个人都是一颗星辰的投影,按照既定的轨迹运行。而修行者,耗尽心血,不过是稍稍偏离了一些轨道。但这并不让人颓废,人们的最终目标,是彻底摆脱星辰投影,如碧落人、云州人、蓬莱人。
这三族快乐么,没人在乎,人们只羡慕,他们拥有永恒的生命。
血幽老祖叹息着,“你根本无法阻止我,中了无色毒,你的灵力便很难回复,在这样稀薄的情形下,更是难如登天。你连这个水坑都跳不出去,就不怕飞灰湮灭么?
一旦失败,将会被血池吞噬,灵魂会被湮灭,血幽老祖绝对不是恐吓,木旭知道,却连一丝好脸色都欠奉。
“是么,臣服你,很好,那两个血道傀儡的下场,我很清楚了。”
血幽老祖冷声道,“那两个不能修行的废物,如何能跟你比。”
“没有他们,你这血幽大阵,怕是不那么好开启吧。好,我信你,我臣服你,你告诉我,谁是卧底?”
血幽老祖恼羞成怒,“你决意如此。”
这哪里是同意臣服,分明是说的假话。能够将一缕残魂带出十三幽关的卧底,不知道到花费多少功夫,才爬上这么高的位置。若是没有足够大的利益,谁愿意暴露这样一个超级大反派。木旭哪怕要做卧底,也不会提这么个要求,这很明显,对血幽老祖的提议不屑于顾。
“你既已暴露了身份,碧野大陆的修行者都会追杀你,云麓书院当然也不会放过你。你的打算很好,下冥渊,通过冥界回归。可是你根本不知道,幽冥通道遍布幽冥剧毒。你小小一缕残魂,也想穿过幽冥通道。”
血幽老祖对于碧野大陆并不甚了解,他也只是听闻圣心湖下有幽冥通道,却不知,那里有天下至极的毒药。
“你恐吓我,去死吧。”
血池中窜出很多手臂,拉扯着绿巨人,要将他完全淹没在血池里。
绿巨人在沉下去之前,将木旭丢了出去。木旭落在血池之外,面色苍白,体内灵气空空如也。
血幽老祖冲过来,双掌罩着他的头顶,“说,怎么才能躲过幽冥剧毒。”
木旭悲悯地看着他,“就连三仙人都不能躲过,你一缕残魂,简直痴心妄想。”
血幽老祖震惊,“这里也有仙族?”
木旭冷笑,“你毕竟小看了碧野大陆,死期到了。”
血幽老祖狂怒,手掌发力,木旭的生气被他吸走。脸上开始长满皱纹,头发变白。没了生气,转瞬白头,老了容颜。木旭脸上不见悲戚,反而有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血幽老祖面色大变,“你下毒?”
他的手掌,开始出现冰块,其后咔嚓咔嚓往身体上蔓延,竟似要让将他冻住了一般。
有一种毒,叫做寒煞,中毒的人,身体会不定时地被封冻。木旭无法回答他,因为他苍老的身体,竟然完全被冻住了,脸上还保持着戏谑的表情。
血幽老祖飞起一脚,将木旭踢进血池里。哐当一声,冰封的身体没能浮起来,一入血池,就会化成血水。
寒煞让血幽老祖的面庞扭曲,血光抗衡着寒煞,减缓冰冻的速度,他一步一步朝着血池走去,或许只有在血池里,才能完全祛除寒煞。
他给木旭种下了无色毒,木旭最后以寒煞暗算他,还真是不是不报,时辰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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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五章()
城主府周围的花草树木,也遭了这些无妄之灾,折断的折断,凋零的凋零,残缺的残缺。
林殷正撕心竭力地阻止,声音都有些沙哑,“住手,通通给我住手。”
但他平日里的威信,在此时,却一点用处都没有。甚至有人嘀咕,“他现在还是疑凶,即便他没杀云城主,这般包庇云雾帮的人,咱们也不能听他的。”
林殷颓然发现,他根本不能阻止,他挡住了一刀,而另一刀就见了血。
今夜,不仅云雾帮的人杀红了眼,城卫军也到了疯狂的地步。
这些木头桩子,不能避,不能躲,城卫军一刀下去,也仅仅发出惨烈的叫声和恶毒的诅咒,便轰然倒了下去。
云雾帮的人攻打城主府,有木旭在,这些人都被禁锢成了木头桩子,木旭警告城卫军,“这些人,不能杀,今夜不要再喋血。不是我要保他们,你们若想报仇,等今夜过后。”
在木旭强大力量面前,城卫军只能点头答应。可当木旭走后,各种情绪爆发出来。
“狗日的云雾帮,今夜杀了我们这么多的兄弟。”
“他们还祸害我了我们的家人,杀了他们。”
噗嗤,有了第一声响动,便接二连三的出现。林殷疲于奔命,收效甚微,若是木旭将这些城卫军一起禁锢住,该有多好。
萧若离沿途见到太多的杀戮,而城主府里的这一幕,更是让他觉得恐怖。来偷袭城主府的云雾帮众,已死伤一片,滴落的血液,诡异地消失。
萧若离狂吼,“都住手,我已找到凶手,现在就去缉拿凶手。”
城卫军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喝,震住了,林殷疲累道,“萧捕头,你已找到了凶手?”
萧若离有些步履维艰地走进去,一步,两步,仿佛在爬一座山峰。这座山上,没有任何靓丽的风景,有的,只是石头如刀,山势成险,仿佛自己就被山顶的洪流冲下后尸骨无存。
黑夜里的红芒,如同天外的极光,绚烂无比。但这绝对不是美景,那些难闻的血腥味刺激着脑海,几乎让人发狂。
城卫军中突然有一人,眼眶发红,悍然杀向了同伴。同伴来不及躲避就一命呜呼,此人反手之间,又砍伤了几人,其后被队友杀死。
萧若离抬眼望着天幕,“血幽大阵的威力增强了。”
它不仅能影响凡人,开始影响懂武功的人。江湖人杀人的功夫,总是比平民厉害,说不定不久之后,就该轮到修行者了。”
萧若离指了指天空,“这是血幽老祖布置的血幽大阵,随着血液增多,会让人丧失理智,只知道杀人。好啊,你们继续杀,血流的越多,发疯的速度越快,想死,太简单不过了。”
一个人想死,抹抹脖子,跳跳河,挂挂东南枝太简单,而要活,却需要这样,那样的先决条件。萧若离始终觉得,一个人敢于活着,比急于求死的人要勇敢。
怒火中烧,仇恨四溢的城卫军,顿时被一盆冷水浇灭了火焰,“萧捕头,现在该怎么办?”
萧若离重重呼出一口气,“从现在起,静心,若发现有人眼中有红芒闪烁,要立马打晕,并且牢牢捆起来。”
在大阵未破开之前,这是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萧若离起身往城主府的内院走,林殷紧随其后,“萧捕头,你真找到凶手了。”
萧若离神色复杂地看着林殷,“谁是凶手,你难道不知道么?”
身后的城卫军,怒吼道,“林殷,果然是你杀了城主,还贼还捉贼,你就是云雾帮的奸细。”
云雾帮的奸细乃是张勋,已死得不能再死了。萧若离并不解释,人既然已死,就不要再揭人之短。正如凌无炀不肯拆穿杨三淮一样,有时候,真相不仅不能让人解惑,反而让人更伤。
人莫不真是林殷杀的,而之前的喊冤,不过是走投无路下的故布疑阵。
城卫军持刀上前,竟然忘了之前的告诫,萧若离冷哼一声,“退下。”
这些人不甘地看了一眼萧若离,往后退了退,“在你进门的时候,窗户是开着的吧。你为何要虚构出一个密室杀人案。”
密室杀人案难就难在怎么构造密室,当然,若要破案,解开密室之谜,就成了关键。这件案子,密室倒十分好解释,林殷最先冲进房间,且没人陪同。他说是密室案,便是,他说不是,便不是。
林殷咬牙道,“我不能说。”
城卫军再一次骚乱,被萧若离压制住,“我先前从来没怀疑你,见到高强之后,我便发现,房间并不是所谓的密室。”
林殷诧异,“高强?高强就是杀害云风城的凶手么,他的人呢,人在哪里?”
萧若离想不到林殷会如此激动,“他死了,在此之前,他曾进入过房间,窗框上的草茎和泥土,就是他留下的。”
林殷呆呆地喃喃道,“他怎么能死,你为什么要杀了他?”
林殷怎么会在乎高强的死活,还如此激动。萧若离冷声道,“你要找的,是杀害云风城的凶手吧。高强不是,他是被真正的凶手杀死。”
众人面上全是疑惑的表情,刚不是将矛头,对准了林殷,眨眼之间,林殷又不是凶手了?
萧若离沉声问道,“你信?”
信?信什么呢?
萧若离仿佛在打哑谜一般,浅尝则止,又转移了话题,“你知道他是谁?”
林殷淡淡说了一句话,“我不能说?”
不能说又是个什么意思,不知道,所以说不出来;还是明明知道,不想说。
萧若离沉声道,“你不知道,但我知道;你不能说,但我可以说。”
此时的萧若离浑身充满了力量,为了这个凶手,在这短短一个时辰之内,牺牲了多少人。高强虽不是被他害死,却与他有关;南宫十二更是为了保护他而牺牲。
他本来也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然后凶手可以逍遥法外。可是上天就是这么残忍,他让萧若离活了,那么另一面,是不是要这个凶手死呢。
老天看似不公平,冥冥之中,是不是又有些必然的公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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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六章()
林殷眉间有着急迫,“快告诉我,他是谁?”
萧若离开始往城主府深处走去,“跟我来,你便知道是谁了。”
穿过回廊,走过隔门,到了云风城遇害的房间前。
房间的右边屋子,停放的是苏县直的尸体。萧若离下了命令,“围起来,弓箭手准备。”
林殷皱眉,“你这是什么意思,谁是凶手。”
到了现在,城卫军们反倒是更信服萧若离,而林殷,则成了众人怀疑的目标。
萧若离叹了一口,“今夜这鲜血蒸发,倒是给了凶手很好的掩饰机会。”
凶手的背部,被南宫十二伤到,若不是血幽大阵,完全可以凭借血迹,来追查真凶。
但萧若离似乎已猜的*不离十了,他对着右边屋子道,“苏捕头,到这个时候,还躲躲藏藏的,有什么意思?”
众人哗然,林殷哗然,“你说什么,苏县直没死。”
苏县直不是在追踪血幽王的时候,被杀了,难道是假死。
仿佛验证着萧若离的话,棺盖慢慢滑动,掀翻在地。从棺材里探出一个头来,他的脸色煞白,像是一个恶鬼。
林殷不可置信,“果然是你,你装死。”
凶手装死的案子,萧若离不止一次地遇到过。在秣陵都,“听风无息”便是假死,来迷惑众人。
高明就高明在,你无论如何,也难以分清楚,一个死人,居然还能兴风作浪。林殷犹是抱着怀疑的态度,“苏县直,你杀了云城主?”
萧若离道,“若不是他,谁能知道石头的秘密,仅凭这,就可以威胁你帮他掩饰。”
林殷再度震惊,握着脖子上的石头,疑惑道,“你都知道。”
萧若离笑了笑,“我若再想不清楚,就是傻子。你从小都是孤儿,脖子上的那块石头,是唯一证明你身份的东西。你在最先冲入房间之后,发现了另外一块一模一样的石头,上面还有他让你做的事情。”
林殷再度惊讶,“你怎么知道?”
“从你脖子上的两个石头,猜出来的。”
一直以来都带着一颗石头,而现在有两颗,那另一颗怎么来的,一经推敲,就发现了其中的猫腻。萧若离虽然嘴上说,林殷不可能杀害云风城。但实际上,调查便从林殷开始。诡异的杀人密室,当然是林殷人为布置出来的。
林殷神色复杂地看着苏县直,“你为什么要杀云城主?”
苏县直惨白的脸笑了笑,“你何不问萧捕头,想必他已经知道的一清二楚。”
萧若离摇了摇头,“我一开始,怀疑的便是云雾帮,在云雾帮,司空玄等人正要篡权夺位。他们有很大的动机,要杀云风城,他们本就要独霸云雾城。但时机不对,这个时候杀云风城,会惹怒云麓书院,得不偿失。更何况,云风城十年之期满了之后,他就会离开云雾城,他可一点都不留恋云雾城。”
除了迎接应试者外,其他事情,云风城都不怎么关心。他一直想要的,就是回云麓书院,这些云雾城的人几乎都知道。
他既然要走,云雾帮何不等下一任城主上任,对付新城主。云风城虽然是木头城主,好歹有了十年的威信。
“后来遇到云雾山大盗高强,也曾怀疑。但高强只是一个痴情人罢了,他还告诉了我一个新线索。就是,要找凶手,得从前任苏城主的方向上查。苏捕头,苏城主大概与你有些关系吧。”
苏县直惨白的脸有愤怒的神色,“没错,正是家父。家父在云雾城十年,内外都佩服他。可是,就因为金风火舞和浮空神卫三方混战,害的家父被革职查办,郁郁而终。他云风城万事不管,借助云麓书院的势,就可以轻轻松松完成任务,凭什么?”
原来一切就是嫉妒作祟,苏城主完不成的事儿,凭什么云风城能够完成?
眼看着云雾城的接待工作,就要完满落下帷幕,苏县直布下了杀局,杀了云风城。
萧若离哀叹,“你何必要杀他,你看今夜,像是能平安度过的样子么。”
这一次,几乎比十年前还要可怕。十年前,也仅是金风火舞世家和浮空神卫的混战。现在呢,是血幽老祖妄图血祭一城。
苏县直脸色又白了几分,“我又怎么能想到云雾帮今夜会发疯,如果云风城不死,他的脸色一定相当难看。”
岂止云风城的脸色难看,现在所有人的脸色都难看。
“你为什么要杀高强,他都已经打算离开云雾城,你何必多此一举?”
苏县直狰狞道,“谁叫他多管闲事,他该死,若不是他,你能找出我来。”
萧若离摇头,“正是你杀了高强,还要杀我们灭口,我便知道是你了。我很好奇,你怎么能在血幽王面前假死,你不怕被吸成骷髅。”
苏县直道,“我计算的时间刚刚好,血幽王和杨三淮急着脱身,就一定粗心大意。他们来不及吸我,云风城就会赶到。”
真是可笑,将希望寄托在一个憎恶的人身上。而他不仅不感恩,反而利用了对方,利用完了就杀掉。
“你为了小小的一点儿嫉妒,居然搭上了自己的前程,值得吗?”
值不值的呢?在大多数人眼里,大概都是不值得的。但值不值得,似乎只有自己说了算。你不会因为别人觉得值得,而自己就值得去做,值得去爱;你更不会因为别人觉得不值得,就放弃了去做,放弃了去爱。
苏县直冷声道,“我就是要让他们看看,他们所谓的不公,到头来,不过是个笑话而已。”
林殷道,“你告诉我,这块石头从何而来?”
苏县直笑了笑,“怎么,想知道?”
林殷焦灼的神情说明了一切,但苏县直却哈哈大笑,“你不过是云风城的走狗而已,想知道,下辈子吧。”
苏县直淡红的嘴唇,流出黑红的血液,然后仰面倒在棺材里。
林殷健步冲上去,却发现,苏县直已服毒身亡。
萧若离摇头,这真是何苦来哉。
第四百六十七章()
君无忧没能躲过这一次狙杀,惊叫声在这个喧闹嘈杂的环境中并不出奇,但凌无炀仍是第一时间听到了,而且从厨房快步冲了出去。天籁。2
他之所以在厨房,因为今晚的食物出了问题。也不是有人下毒,实际下的是泻药。天魁客栈的茅房,已经人满为患。除了那些能够修行的人,其他人都吃了大亏,争相抢占茅房。
还好,他们的人什么都没有吃。除了齐慧,齐小慧,祁小胖三个人贪吃一点,其他人都没有吃。
院子里已经被打晕好些人,这些人都是在红芒中狂。
连老头的琴就摆在院子中央,他席地而坐,缓缓抚琴,琴声悠扬,这些人睡得很安详。
天魁客栈原本很静,可正是因为泻药的缘故,又变得吵吵闹闹,混乱不堪。
惨叫就是在这吵闹中出的,连老头